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亲自把包裹接来,递到她面前。
唐流看着包裹,绫缎面子下一定包了珠宝金银,这大约是齐王一向的手法,他总以为,钱财可以解决一切。
她不动声色地接了,掂了掂,果然,里面‘叮叮当当’地响,于是把它打开,眼前立刻映出满目流彩的光。
一旁,玲珑嘴角微斜,似笑非笑。
“唐姑娘,我很抱歉………,”齐王说,可话才出口,突然,唐流托了包裹,一头一脸向他奋力砸过来。
她手腕方一动,齐王便有查觉,然而距离太近,纵然他躲得迅速,仍被珠宝擦到面孔,玲珑闪身上来,只挡住一半。
‘呛’玲珑拔了剑,守在齐王身前。
“住手。”齐王喝,他脸上有几条血丝印,自己抹一下,毫不在意:“你先退下。”
“唐姑娘,你可以走了。”他淡淡说:“从今以后,我们不会再见面。”
他命玲珑带她出去,笑一笑,很轻松的样子,自己走了。
玲珑将地上的珠宝重新拢在包内,把她带到外面,将包裹递上。
“我不要。”唐流怒。
玲珑冷笑:“这是王爷给你的,唐小姐,你最好把它带走,我劝你硬脾气也别太过头,出了这个门,你还是要吃饭的。”
“天下不只有齐王这一碗饭。”唐流反驳她。
“哈。”玲珑也不生气,仰天一笑,极短促,看她,并不废话,一指前面:“顺着这条路笔直走,你不会遇上宫里的人。”
她又从怀里摸出把匕首递给唐流,捧着包裹自己走了。
唐流怔然接过,放入怀中藏好。这些日子被关得太紧,终于挣脱出来,她忍不住要把所有恶气出在玲珑身上,但玲珑也不过是个王府下人,一切听命办事,想半天,自己长叹,一路走下去。
行宫在半山处,这条路却是往山脚方向,地势渐低,石阶渐渐隐去。路旁衰草枯叶,林子也愈来愈密,风吹过时瑟瑟寒响一片。
这一去是朝向哪里?唐流没有头绪,自父亲死后,所有的事情是团乱麻,但冥冥中所有的事似乎又连成了一根长线,牵制她身不由已。
“也许,我该去找熏?”她自语:“这些日子,他一定吃了不少的苦”。
心里转念,脚下已一高一低坎坷起来,慢慢走入树林,光线更暗,周遭冷风贯穿,她不由将衣襟拉紧。
猛然,有人从林中窜出来,挡在她面前。
“齐王要杀我?”唐流第一念是如此,但看清来人后,她又是大惊。
长青衣衫褴褛,像是才经过场大战,袍子某处碎成布条,迎风猎猎地飘。
“唐流!”他也吃惊不小,立刻拔出佩剑抵住她,沉声喝:“你怎么在这里?平将军在也这里?”
“你怎么这个模样?”唐流关心的却是这个,又问:“是否骠骑庄出了什么事?”
“你不知道?”长青冷冷地,怀疑地看她:“唐姑娘,你到底是敌是友?为什么现在这个时候下山?莫非……。”他喃喃道,像是在问她,又像是在自问,突然眼中一亮,逼过来用剑横在她劲旁,喝:“我早知你不妥,你是朝廷的走狗吧。”
“什么?”唐流听得摸不到头脑,颈上却是寒刃利透,凉刮刮地好一柄宝剑,怒气又涌上来,她索性冷笑:“不错,我就是朝廷的人,所以三番五次与你们过不去,长青,既然你这么谨慎,在我上次自投罗网时就该一剑结果我,现在再杀人灭口是不是太晚了些?”
她口气强硬,长青倒没了主意,疑惑地盯住她,犹豫:“那为何你今日出现在这里?偏偏在骠骑庄出事后才下山,你敢说你当真什么事也不知道。”
他声音急急,动作宛如困兽,唐流奇怪地看他,面目急躁怪异的模样,不由皱眉:“长青,事到如今,难道你还有什么秘密不能告诉我,就算是怀疑我,认定我有罪,也总该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你敢说你不知道骠骑庄欲刺杀齐王的行动?”长青喝:“你原本是齐王小妾,说什么犯了罪打入骠骑庄,又故意与平将军演出这场戏来,我看你本来就是个奸细。”
他越说越怒,略一用力,剑光闪闪,将她颈上划出条血痕。
“你们要杀齐王?”唐流吃惊,愣住,半天,问:“你们为什么要杀他?”
“你还演戏!”他更怒,握剑的手也在颤抖:“如今骠骑庄已全军覆没,死的死,被捉的捉,罗庄主也被朝廷关押,而你居然还在我面前演戏!”
唐流张了张嘴,又闭上,他这是在气头上,她说什么都是没用的,长青根本已经听不进任何话。
“你仍是齐王的妾吧。”他咬牙切齿:“他看重你吗?也许你会是一只好筹码。”
听到这里唐流再忍不住,才要开口反驳,然他已一掌击在她颈上,眼前一黑,于最后的丝线清醒中,唐流想:这个人真是疯了。
或者,在父亲死后,这个世界已经变得诡异妖魅,什么人都发狂,什么事都是乱的。
这是她再次醒过来时想的念头,除了这句话她想不到任何具体的事情,只觉得自己正躺在泥泞的土地上,冰冷透骨,耳旁有噪杂人声,仿佛是在大声吵嘴。
在地上费了好长的时间,唐流才能听明白内容,原来并没有人在吵架,是长青在问某人一些问题。
她想转动头颈,略一动便痛得头晕,终于她看到说话的人,一个肮脏邋遢的老妇人坐在一只沸水滚滚的大锅前,她的声音像是刀刮过钢锅,支支咯咯地尖利到刺耳。
长青问:“你真看不到胜算?我能否救到我想要救的人?”
老妇人喳喳道:“胜又怎么样,人死了就什么也不能胜了。”
长青说:“你是说我救不到他?”
老妇人说:“怎么才算是救得到?活下去才是最重要。”
他们越说声音越大,越说越乱,长青终于不耐烦:“我先出去一下,你帮我把人看看紧。”
他走了。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只有沸水汩汩地煮,同时散出一阵恶心的潮臭味,唐流头更晕,不自禁地呻吟出声。
“你醒啦。”老妇人‘嘿嘿’地笑,用碗盛了东西来喂她:“喝一口。”
碗里的汤颜色惨碧,很毒辣的一种混浊,唐流被她捏着喉咙硬灌进去几口,半途中她咽住,咳得几乎不能呼吸。
老妇人根本不在乎,把余下的半碗汤重新倒入大锅里。
“咳咳就好啦。”她继续用那种刮金剥铁的声音说:“坐起来吧,你这么弱,再躺在地上会断气的。”
唐流知道她说得不假,冬天里寒气侵体,迟早会落下恶疾,于是她挣扎着在地上坐起来。双手早被缚在后背,打量四周,是间破烂到不能再破烂的草棚,几件污垢厚得看不清原木的家具。一切都是暧昧的暗灰色,还伴着鼻尖的恶臭,她引了引脖子,干呕起来。
“别吐呀。”老妇人说:“吐了我还得喂你,多累!”
一想到刚才那碗恶心恶肺的汤,唐流立刻勉强克制住自己,不把肚里的东西吐出来,她奋力地咻咻喘气。
“乖,好孩子。”那老妇人‘咯咯’地笑,自己又盛了碗汤咕咕地喝下去,未了咂咂嘴,仿佛有多享受似的。
“你不会是个有钱人的小姐吧。”她突然问:“把脸转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唐流抬头向她,真是个极其年老的妇人了。满额皱纹,长发胡乱纠结扎成一束,看来有许多日不曾清洗过,只她一双眼睛仍是晶亮,刺骨般地锐利。
“啧啧啧。”老妇人摇头咂舌:“原来是这个命。”
“什么?”唐流没听明白,问。
“小姑娘,别再拼命啦,都错啦。”她摇头叹,又去关心自己的那锅汤,用一把长柄勺子慢慢地调。边忙边道:“都错啦!”
唐流被她念叨得心头发寒,问:“老妈妈你是在说我吗?”
可老妇人不再理她,嘴里咕咕唠唠地不知说什么,唐流是一句也听不懂了。
又过了约一柱香的时间,长青才回来,他看上去更疲惫不堪,眼里全是红丝。
“没有找到吧。”老妇人看他一眼,‘唶唶’地笑:“你不会欠我钱吧?”
长青哼一声,从袋中摸出一串铜钱,叮叮当当丢在她面前。
老妇人立刻上去捡起来,小心翼翼地擦了又擦,一枚枚看仔细了,才用一块同样污秽的手帕包住,塞到腰间。
“不够呢,小伙子。”她提醒他:“这些是不够的。”
“我知道。剩下的以后再给你,只要你先回答我问的话。”长青愤愤道:“你不许再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了,告诉我,我要找的人在哪个方向?”
“朝南。”老妇人想也不想。
“他现在还活着吗?”
“没死。”
“我是否能与他联系上?”
“不能。”老妇人眯了眼,看他,狡黠地笑:“小伙子,你福气不错的。”
原来他是来占卜的。
唐流突然明白,不由大皱眉头,长青疯得比她想得更厉害,他竟然相信一个半癫狂的老太婆的话,出钱算命来了。
心里想着,脸上已露出不屑神色,老妇人看到了,咯咯笑起来:“小姑娘看不起我呢。”[霸气 书库 —wWw。QiSuu。cOm]
长青转头喝她:“老实呆在这里不许动,放心,只要你按我说得办,我自然不会杀你,日后我会让你再见到齐王。”
唐流叹:“长青你为什么不休息一会,好好睡一觉,也许等你真正清醒了,才能把所有事情弄明白,你现在这样只会把一切弄得越来越糟。”
“不用你管。”他瞪她。
老妇人突然在一角大笑起来,声音更加难听,长青与唐流都皱了眉转头避开。
长青想了想,从腰里摸出一柄凤钗来,黄澄澄地似乎有一两左右,在老妇人面前晃一晃,后者立刻止了笑。
“阿婆,我要出去两天,你帮我看牢她,等我回来,这柄钗子就是你的了。”他说。
“好的。”老妇人一口答应:“只有两天。”
“一言为定。”他立了喘口气,又取了碗在汤锅里盛了食物,自己一口喝光了。
放了碗,他过来把唐流重新缚紧,栓在草棚中的一根柱子上。
“每天喂她些食物,不要解开她。这女人狡猾得很,还会武功。”他关照老妇人。
“嘻嘻。”老妇人笑,看了眼唐流:“小姑娘不狡猾的,她跟你一样傻。”
13 任风吹,歧途踪迹
长青这一去便是十天,唐流便被束在草棚里十天,手腕上的肌肤被麻绳磨出血红,老妇人找出一种草药,在口里嚼碎了吐到她伤口上。
“我不想替你解开绳子,”偶尔,她瞟着唐流,嘻嘻地笑:“不是怕你会跑,而是怕麻烦。”
于是她们整日面面相对,唐流看她在锅里煮吃一种深绿色的野菜,味涩而微苦,纯粹只是为了裹腹,几天下来,连带唐流的脸上也有菜色,恹恹地没有力气。
不断有人来草棚算命,她们唤她‘阿婆’。
“阿婆,我男人是不是就要回家了?”
“阿婆,我儿子做生意不顺,有没有化解的办法?”
“阿婆,我女儿嫁得那户人家为啥总不肯好好待她?”
“阿婆……。”
唐流看她一一作答,不过是几句模棱两可的话,换回几个铜板,有时也会是枚银发夹。
久而久之,唐流也觉得似乎可以问她几句话,反正闲着也是无事,终于,有一天,她问:“长青还有多久才会回来?”
“还有六天。”阿婆低着头说。
如此肯定?唐流半信半疑,眼光穿过破烂的草棚壁,透出窗外,方寸里阴暗天色,同样也是混沌莫辩。
希望他回来时能够把一切想清楚,心里默默地念,想了几日,她终于洞出些事情的眉目,想来骠骑庄要杀齐王反被诛了全庄,只是这事前有症兆,齐王似乎早已明白他们的计划,那些天里她如只无头苍蝇般地两地探究,到底还是一场空。
‘咣当’阿婆在地上撒了几枚铜钱,她向来爱财如命,可撒了这些钱后,不捡,只仔细地瞧个不停。
“放心,他没事的。”慢慢地她还是捡起了钱,脸上沉吟,这一刻倒真有几分神算的架式。
“你这么肯定?”唐流忍不住道:“阿婆如果你真是算得来命,为什么不替自己算一算?至少你可以天天吃肉汤了。”
“你知道什么。”阿婆冷冷地,用她那刮铁的声音反驳她:“我这人天生不能有好命,吃糠咽菜住草屋,如果真吃上肉住砖墙了,我会立刻死无葬身之地。”
又来了,这几天唐流听惯了她疯疯癫癫的话,不管嘻皮笑脸还是面色凝重。阿婆不过是个草野村妇,如同其它村里占卜混饭的女人,半巫半鬼,却总要把自己装作成仙。
唐流只淡淡地转过头,继续想自己的心事。
‘滋’阿婆把一束颜色灰暗的短香丢在火炭上,烧得草棚里一室混浊怪香。
唐流皱眉。
“呵呵呵……”阿婆笑:“小姑娘,闻不惯吧,这可是召魂香,我也只试过三次而已。”
“召魂香?”唐流苦笑,眼看她自得其乐,仿佛果真有这么一回事似的。
“小姑娘,想开些吧。”阿婆说,眯起眼盯住火堆:“都是错的呢。”
唐流在地上腹中空空,这几日她只得几碗半咸不淡的野菜汤,哪里有力气多话。
“你看,这些来问我算命的女人,哪一个是为自己?全是为了男人儿女,小姑娘,世人都是这样,整天忙忙碌碌,但蠢得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阿婆取了火枝拨炭,未了,自己一口吹熄:“比如小姑娘你吧,还有那个送你来的男人,做多错多,全部都是瞎忙乎哩。”
几天下来,唐流早听惯了她的口气,也不当真,只淡淡一笑。
“不相信?小姑娘,你的命我可看得清清楚楚,费心劳碌,可不算是条好命。”
“不错。”唐流说:“这话早有人说过。”
“那人有没有告诉你,你一落地就注定身世奇突,无亲无友多灾多难?”
“那倒没有。”唐流苦笑,这位阿婆果然语不惊人死不休,吃嘴巴饭的大约都是如此,定要说得人惊天动地胆战心寒不可。
“嘿,不是没看出就是不敢说,小姑娘,若不是碰到我,谁会告诉你这种事情。”
“照你说我又该怎么办?”唐流奇怪:“如果真像你所说,我命该如此,我又能做什么去改变?阿婆,是否算命只能做到知命?难道你真有办法去颠覆人的命运?”
“嘿,别套我的话。”阿婆笑,牙是缺的,口里几只深洞:“吃算命这碗饭已经注定要遭天谴,再告诉你化解的办法,你岂不是咒我天打雷霹,别问我,小姑娘'奇*书*网…整*理*提*供',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她颠颠地去棚外找草药,把唐流一个人弃之不管,锅上炖着沸水,汩汩冒出水泡热气。
唐流渐渐渴睡,便把头倚在柱子上,半梦半醒里似乎看到父亲,满面涕泪:“唐流呀,爹爹对不起你。”
在梦里她也哭,白天落不出的眼泪一骨脑儿全部涌出:“爹爹,你在哪里?”
“我在一个很冷很冷的地方,唐流呀,对不起,全是怪我害了你。”
可是唐流觉得热气难挡,父亲的面孔在火焰后渐渐消失,睁开眼她只见满目红光,阿婆煮汤的火星爆燃了棚里枯草。
“救命!”她叫,急急挣扎,但双后犹被绑在柱子上,左右挪移逃避不开。
阿婆于此时走到棚口,看到大火也吓得呆住。
“快给我松绑!”唐流叫,但她被火海阻住,哪里近得过来。
蠕动中唐流衣角已着了火,一路蔓延而来,灼到肌肤,痛不可挡。
她只得拼命咬了牙,蜷起脚,将背后缚手的麻绳凑到燃烧的衣角上。
这麻绳是浸了油捻编而成,一着火呲呲地焦了一片。然而火舌同时舔到她的手背,唐流痛得几乎要甩手大叫。
可她到底使劲忍住,好不容易将绳子挣开,双手已是血肉模糊,足上也烧糊了大片。人在最末路时会有不自知的求生意识,她蹲下去,缩起头脸曲身成元宝形状,奋力向门外滚出去。
痛、灼、滚烧遍体,原来人肉遇到了火也会起油,‘朴啧啧’自己居然听得到声音。
草棚里本来空间狭小,这一滚出去也是一瞬间的动作,棚外早拥满了人群,见一只火球穿出来,纷纷大叫,把手里的水桶水盆向她身上倾灌。
难得此刻唐流仍有意识,睁开眼,她看到人们关切眼神。
有人轻轻道:“老天,这样活得了不?”
然后,便是黑暗。
再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她只觉仍在火海里,全身上下痛到抽痉。
“你要紧吗?”阿婆怯怯地说,端了一盘草药过来喂她。
“我现在是什么模样?”唐流关不住心头恐惧,她是俯躺在床上,喉口被烟熏得红肿堵塞,硬是从缝隙里挤出话:“给我镜子!”
“不要紧,不要紧。”阿婆急急摆手:“你脸上没有大伤,只有手脚、背处烧得厉害。”
可唐流已红了眼,狠狠盯住她,把包了布条的手举到眼前:“镜子!”
房间里还有别的女人,忙去取了镜子给她看。
脸上总算没有大伤,但头发全无,左颊处有一溜儿水泡,靠额角处铜板大小一块伤疤。
唐流终于哭出来,原来,她已是这个模样,活活的一个鬼。
“别怕别怕。”她们安慰她:“已经敷过草药,以后头发长出来了,扯过去可以掩盖得掉。”
“可是我已经变成这个模样。”唐流口里嘶嘶地叫,双手伸到面前,密密地包了布,想必那里已没有完整的肌肤。
到底是为什么,她拼了命去杀人抱仇、被摆布、被冤枉,最后又变成这个模样,难道真如他们所说,她一生多灾多难,注定是个厄运女子。
阿婆见她疯狂模样,不敢走过来,抖抖地在远处看,嘴里碎碎念叨不停:“破相是好事,好事……”。
幸好不久唐流便昏过去,人事不知。
长青回来时见她这样也悔之不及。“怎么会这样?”他懊恼,追问她伤势,众人说:“难办。”此刻,她们已经束手无策,“我们没有好药,而且她内毒攻心,发作时连神仙也救不了。”
“对不起,唐姑娘。”长青也急了,抱起她冲到外面拦了马车:“你千万忍住,待我送你进齐王府医治。”
他还是以为她是齐王的人。
唐流浑身针扎锥凿般地痛,像是有无数小刀慢慢细剐肌肤,心里却深深叹气,想说:“我不是齐王的人。”但马车颠簸,触动到伤口,她立时昏迷过去。
玲珑篇
14 冷眼乾坤浊世
伤者被送入齐王府时,已是黄昏时刻。
侍卫玲珑正伫立在书房檐下,听紫铜铁马风中叮当不绝。
此刻有人过来传话:“门口处送来一个女子,身上烧伤得很厉害,送来的人说,那女子叫唐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