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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浙残明梦-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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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士王铎青衣小帽,也正准备出城逃走。谁知路上却被人认出,指着大叫:“就是此人声称太子为假,辜负先帝隆恩。”于是众人一拥而上,嘭嘭嘭暴打一顿。

王铎急忙大叫道:“不关我事,不关我事,此皆马士英所使!”众人哪里肯听,打脸的打脸,揣屁的揣屁,捋须的捋须……将个王铎打得鼻青脸肿,须发拔尽,狼狈不堪。

正打得性起间,一位姓赵的监生忽叫道:“揪他去认太子。”于是众人七手八脚将王铎拽起,在赵监生的率领下往中城兵马司狱而去。

一路上闻说是去见太子,人越聚越多。到了中城狱,竟逾千人。

众百姓砸开牢门,放出王之明,要王铎向“太子”磕头。

王之明急忙制止住众人,命将王铎暂监中城狱。然后在众百姓的簇拥下上马,拥入西华门,到武英殿。又被拥至西宫,尚未栉沐。

一时仓卒无备,便取戏箱中翊善冠戴在头上,然后在武英殿登宝座。众百姓遂行五拜三叩头礼,山呼万岁,称监国。一面差官捧敕封中城狱神为王,以示不忘旧地。传示举义报雠,年号仍称崇祯十八年,布告臣民。略云:

先皇帝丕承大鼎,惟兹臣庶同其甘苦。胡天不佑,惨罹奇祸。凡有血气,裂眦痛耻!泣予小子,分宜殉国;以君父大仇不共戴天、皇祖基业汗血非易,忍垢匿避,图雪国耻。 幸文武 先生迎立福藩,予惟先帝之哀,奔投南都,实欲哭陈大义。不意巨奸障蔽,至撄桎梏;予虽幽狱,无日不痛绝也。今福王闻兵远遁,先为民望;其如高皇帝之陵寝何!泣予小子,父老人民围抱出狱,拥入皇宫;予自负重冤,岂称尊南面之日乎!谨此布告在京勋旧 文武 先生士庶人等,念此痛怀,勿惜会议,共抒皇猷!勿以前日有不识予之嫌,惜尔经纶之教也。

   

前两天以来天气一直是阴霾怆惨,月色罕见。此日竟天晴日朗,众心开悦。各部寺署官前来朝见者都行四拜礼,大员也有偶尔过来的。

十三日,王之明传令从狱中放出王铎,命他仍为大学士,借以支撑场面。又从狱中召出方拱乾、高梦箕,分别任以礼部侍郎、东阁大学士,然而两人出狱后即逃之夭夭。

这时整座南京城,唯总督京营戎政少保兼太子太保赵之龙手握重兵。又因为明初靖难功臣赵彝之后,系众望所归。大家都盼他拥立新主,出来主持局面。

文武百官也没有了主张,齐集朝内会议,论及太子,都脸有难色道:“前日几番云云,恐有蹈吕、张之祸③者。不然,皇上再来,将奈何?”

赵之龙道:“这里复立新王,款使北归,将何辞以善后?”

众人一听,仔细一想,皆以为然,于是哄然而散。

另一班官员尚不知道赵之龙暗中遣使迎降之事,便齐集礼部尚书钱谦益府内议事。钱谦益叹道:“事已至此,惟有作小朝廷求活而已。”当下拟启稿送赵之龙。然而赵之龙置之不用,反而在各衙门出示安民,内云:“此土已上寿北朝矣,尔民不必惊惶徙避。”捕斩骚乱市民数十人,紧闭城门。

众百姓群推松江华亭贡生徐瑜、萧某等为首往谒赵之龙,劝其早奉太子即位。赵之龙立即叱斩两人,将众百姓驱散。

不多时,差官自清营中回,传达豫王多铎旨意。赵之龙随即入西宫,劝王之明避位,再拿他下狱。先前拥立王之明的众百姓顿作鸟兽散。

王之明仅称监国三日,即因赵之龙的不支持而告失败。

   

   

   



   

十四日,豫王多铎率清兵自丹阳奔赴句容。当夜,前队抵达南京城郊坛门北。

豫王兵临南京城下,他不相信偌大一座南京城竟会不战而降,便遣数十名清卒入城探询。赵之龙等以实相告。

清使出来后,豫王便令退兵至城外四十里处安营扎寨。

赵之龙、钱谦益奉舆图册籍缒城出迎,跪于路旁,高声报名。

将近豫王前时,左右喝起,两人仓皇入报。

此时大雨倾盆,两位大臣匐匍前进,行四拜礼。

豫王大喜,上前扶起,定于次日进城。 

十五日,豫王兵临南京城下,见城门紧闭,寂静无声,不由心下疑惑。

便遣一骑兵上前大叫道:“既迎天兵,为何不大开城门?”

这时有一老人应声登陴道:“自五鼓在此恭候,待城中稍定,即出迎谒。”

骑兵问道:“你是何人?”

那老人高声答道:“小老姓钱名谦益,忝居礼部尚书。”

骑兵见答,迅即驰回。

钱谦益今天是拼了与爱妾柳如是翻脸的危险前来迎降的。

柳如是一直劝他殉国,以求青史留名,但他就是不肯。柳如是逼他投池,他犹豫了半天不肯跳,最后说:“池水冰冷,投不得。”终于还是溜出来跟赵之龙一起迎降了。

这时,赵之龙正在城内处理纷扰事务。他先去封户部府库。

户部郎中刘成治见他进来,大骂奸贼,奋拳打他。

赵之龙虽为武臣,毕竟胆虚气短,不敢与他争斗,纵跳而逃。

刘成治追赶不及,叹道:“国家养士三百年,竟无一以忠义以报朝廷啊。”便回寓自缢而死。

赵之龙封罢府库,骑马出门时,京都百姓心有不甘,罗拜于地,哭泣乞求。

赵之龙见此,便下马谕众百姓道:“扬州已破,若不迎降,又不能守,徒杀百姓而已。只有竖了降旗,方可保全阖城。”

众百姓不得已,只得哭泣着纷纷散去。

赵之龙处理了一切事务后,这才与钱谦益等大开城门,跪伏两旁,恭候清兵入城。

豫王穿着红锦箭衣骑马入洪武门,马前有两卒持白棍为导。赵之龙、钱谦益率诸文武班列道旁跪迎。

一时共同迎降者除除赵之龙、钱谦益,还有勋戚魏国公徐久爵④、保国公朱国弼、隆平侯张拱日、镇远侯顾鸣郊、临淮侯李祖述、怀宁侯孙维城、灵璧侯汤国祚、安远侯柳祚昌、永康侯徐宏爵、定远侯邓文郁、项城伯常应俊、大兴伯邹存义、宁晋伯刘允极、南和伯方一元、东宁伯焦梦熊、安城伯张国才、洛中伯黄九鼎、成安伯郭永祚、驸马齐赞元,以及大学士王铎、蔡奕琛,都御史李沾、李乔,侍郎朱之臣、梁云构、李绰,大理寺丞刘光斗,御史张孙振等等共三十一人。 

入城,豫王在内守备府中坐定,问所来勋戚孰为太祖所封,孰为成祖所封?赵之龙一一回答。

豫王大喜,加赵之龙爵位为兴国公,赐金镫银鞍马、貂裘八宝帽。又令设酒宴请诸臣,命赵之龙位列于朱国弼之上。

豫王忽问道:“太子现在何处?”

赵之龙忙叩首纠正道:“禀王爷,不是太子,乃王之明。”

豫王笑道:“逃难之人,自然改姓名。若说姓朱,你们早杀过了。”

朱国弼趁机附和道:“太子原不认的,是马士英强改其姓名。”

豫王抚掌大笑道:“奸臣!奸臣!”

赵之龙见豫王对太子甚感兴趣。便遣人从狱中提出王之明见豫王。

豫王离席迎接,命他换上锦紫袍,在自己右边坐下,之间相处不离丈许。指着对群臣道:“这是真太子啊。”

十六日晨,豫王接受百官朝贺。一时递职名到营参谒者多达数百,大家惟恐迟了一步将受清算。大家都还穿着明朝官服,而都御史李乔却急不可耐地率先薙头易服。结果豫王讨厌他的奴颜卑膝,反倒将他痛骂了一顿。

赵之龙集梨园数百人,长筵广乐,迎豫王南面而坐,大宴清军将士。

酒尚酣,忽报广昌伯刘良佐已率兵至南门外。豫王遣一将领三百骑兵前往迎战。

众臣素知刘良佐剽悍善战,暴横难驯,恐清兵战败,迁怒于他们。心里不禁捏了一把汗。

谁知不多时,清将便押着刘良佐大踏步入内。

曾经叱咤风云的南明大将刘良佐,此时却噤若寒霜,如媳妇儿一样畏畏缩缩地入内,一见到豫王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慑伏而不敢动。

原来,刘良佐率兵到上新河后,一直只顾纵兵焚掠。不想豫王遣将出城,他见势不妙,便不战而降。

当下豫王呵呵大笑,上前将他扶起,问道:“你等豪杰,不知天命吗?” 

刘良佐叩首道:“愿擒故主以赎末将之罪。”

豫王大喜道:“好。事成之后,待孤上奏天子,定不失侯伯之位。”

于是命他率部为前导,引清军追拿弘光帝。

刘良佐来不及抬头看看这些南明旧臣,擦擦额头细汗,再拜退出。

在此先后,东平侯刘泽清、兴平伯高元照等也率部众降。清朝一下子共得兵马二十三万八千余人。而左梦庚自屡败于黄得功后,自觉势孤力蹙,便也降清。

至此,南明五大藩镇只剩下黄得功一支。

席罢,赵之龙令百姓家设香案,黄纸书“大清皇帝万万岁”,又大书“顺民”二字贴在门上。勒令各官具花名手本画卯,查不朝参者搜捕,咸加皮鞭,俘其妻子。每日点名,大官都是四更进见直至午时才回。 

十九日,豫王为防生变,将自通济门起,以大中桥北河为界,东为兵房,西为民舍。东北城民居日夜搬移,扶老携幼,哀声动地。

又命文武将印信、札付尽数交纳武英殿换给,御史王懩、大理寺丞刘光斗、鸿胪丞黄家鼒等往各府取降顺册。

赵之龙当先薙头,魏国公徐久爵、安远侯柳祚昌、永康侯徐宏爵、灵璧侯汤国祚、临淮侯李祖述等各位明朝勋戚陆续剃。文官除了李乔,只有尚宝卿姚孙榘自薙。

豫王命于各城门张贴告示道:“薙头一事,本国相沿成俗。今大兵所到,薙武不薙文、薙兵不薙民;尔等毋得不遵法度,自行薙之。前有无耻官员先薙求见,本国已经唾骂。特示。” 

满朝文武除了自尽的外全都出降了,只有礼部主事黄端伯在其门大书“大明礼部仪制司主事黄端伯不降”数字,高坐宅中闭门不出。

豫王闻听甚感奇怪,便派数骑邀他来见。

清骑入其宅,逮捕其爱妾,当着黄端伯的面捶打。

黄端伯傲然不视,道:“要杀便杀。”清骑便将他连拖带拽来见多铎。

左右命他跪下,黄端伯厉声喝斥,面南而坐。

豫王问他道:“你以为弘光为何如主,而要为他卖命?”

黄端伯答道:“天王明圣。”

豫王又问:“马士英如何?”

黄端伯答道:“马士英为大明忠臣。”

豫王一听,大感意外,便问道:“马士英何得为忠臣?”

黄端伯答道:“不降而扈皇太后入浙,何谓不忠?”言罢,顾左右指着赵之龙等人道:“这些都是大不忠者。”

赵之龙等闻言,脸红耳赤,无地自容。

豫王将眼睛瞟了瞟诸人,又道:“素闻先生耿介孤直,今欲相荐如何?”

黄端伯闭目不答。

豫王道:“闻先生好佛,若以善知识礼相待如何?”

黄端伯仍不答。

豫王站起来叹道:“南来硬汉仅见此人。”当下命将他押送入狱。

黄端伯在狱,始终不屈。数月后,豫王派人对他说:“先生降与不降,决于今日。”他闻言,便站起来整肃冠履,笑道:“吾志已遂矣。”于是同清兵出通济门,到了水草庵,道:“愿毕命于此。”昂首引颈受刀。

刽子手见他正义凛然,心慌意乱,手颤刀落。他厉声喝道:“何不直刺我心?”刽子手拾起刀,从其言直刺其心,终于遇害。观者万余,都持香哭拜。

礼部郎中刘万春也以大骂豫王而死。

而钦天监挈壶博士陈于阶于五月十二日在天主堂前自尽,是最早殉国的忠臣。他是松江上海县人,曾跟从徐光启学历法,说:“我不死,他日何以见徐公呵。”

豫王入京时,刑部尚书高倬在署中,左右侍郎约他出迎。高倬不肯,自缢于一寺院内。

中书舍人龚廷祥,为马世奇门人。城破,留遗书给儿子,誓不事二君,又引马世奇、刘理顺两师死节自励,谆谆以老母为念。穿戴衣冠,步行到武定桥投水而死。

同官朱爊及其子举人朱伯俞并自尽。

户部主事吴嘉胤刚奉旨离京至丹阳。闻讯回车,寓城外报恩寺,上书豫王求存明社稷,得不到回报,便命二仆携冠带至南门外方孝孺祠前,整冠四拜,自缢于树下。一位仆人也自杀于旁。 

十八日,国子监生吴可箕题诗于衣襟,在鸡鸣山关帝庙中缢死。

此外,还有兵科给事中刘廷弼、光禄卿葛征奇、武举黄金玺、诸生顾所受、布衣陈士达等也一齐自尽。

百川桥有一位不知名的小儿,平时乞讨为生。闻文武数百不战而降,便投南京秦淮河死。临死前,题诗桥上道:

三百年来养士朝,如何文武尽皆逃?

纲常留在卑田院,乞丐羞存命一条。

南京失陷,皇宫内宫女,来不及逃走的,纷纷被清兵掳掠北上。这些女子,多生于南方,柔弱如花,素无忧虑。骤陷狼群,落落无助,旋即北上,颠沛流离,备尝艰辛,令后人不由不生“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之叹。

宫女宋蕙湘,生于帝都秦淮河畔,年方十五,兰心惠质。城破后,被掳去北上,途经潞王故封地河南卫辉府,饱含亡国之痛,题诗四首于驿站墙壁道:

风动江空羯鼓催,降旗飘飐凤城开。

将军战死君王系,薄命红颜马上来。

   

广陌黄尘暗鬓雅,北风吹面落铅华。

可怜夜月箜篌引,几度穹庐伴暮笳。

 

春花如绣柳如烟,良夜知心画阁眠。

今日相思浑是梦,算来可恨是苍天。
   

盈盈十五及笄初,已作明妃别故庐。

谁散千金同孟德,镶黄旗下赎文姬?

   

   

   



   

外面究竟比不得宫中受用。弘光帝一路风餐露宿,微服出狩。本来想去杭州的,谁知在溧水途中遭到乱兵阻路,财帛洗劫一空。
    弘光帝可以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又不能明言自己是皇帝,正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只得认命。还好,那些乱兵目的只在钱财,并不伤人性命。他这才和卢九德等匆匆继续逃命,但邹太后却在慌乱中失散了。

盘缠没有了,去浙江数百里之遥,前途迷茫,身边又缺乏扈从将士。归宿何方?君臣相对饮泣,束手无策。

最后,卢九德道:“万岁爷,依老奴之见,不如先去太平府投靠靖国公,再徐图南下之策。”

弘光帝一想有理:靖国公黄得功英勇善战,又满怀忠义,堪为倚赖。于是点头同意。

五月十二日,一行来到太平府城外二十里处,派人叫门。

谁知守太平府的不是别人,正是步弘光帝之后斩关出遁的诚意伯刘孔昭。他恨弘光帝弃朝出走,便率百姓闭城不纳。任凭皇帝在城外喊破了喉咙,他们就是不肯开门。一口咬定皇帝怎么会出走,肯定是山贼来逛城。

弘光帝无奈,傍徨江边无所归依。

夜深了,他们只好露宿郊外。

十三日,他们闻黄得功在板子矶,便又自太平府赶往这里。黄得功一大早即率部与左梦庚作战去了,留守军营的是中军翁之琪,一行人总算安顿下来了。

刘孔昭自拒纳弘光帝后,自知太平府非久居之地,便率部离开这里,掠夺船只顺流入海,后来长期坚持抗清,总算没为他们的祖先刘基丢脸。

弘光帝一到黄得功营,即如离家已久的孩子见了娘,一路上不住地流泪。

第二天,阮大铖、朱大典、方国安等闻皇帝在芜湖,也赶来见驾。弘光帝大喜,当即命朱大典、阮大铖东阁大学士督师,方国安晋伯爵。因临行忘带玉玺,便匆匆各取纸一张,将官衔姓名写上。

黄得功此时方与左梦庚军作战。闻讯大惊,忙回营见驾,设酒宴请君臣。

谈起此行,黄得功泣道:“陛下死守京城,臣等犹可尽力。奈何听奸人之言,轻易外出,今进退将何所据?且臣方出战,安能扈驾?此陛下自误,非臣等误陛下呵!”

弘光帝也颇为后悔,但事已至此,又有何法?只得连满斟三爵酒给黄得功道:“非爱卿没有可以倚仗者,愿仗将军威力。“

黄得功素性欺硬怕软,一听大为感动。当即接过酒爵,将酒滴洒在地道:“黄得功若不尽犬马之劳以报陛下之恩,有如此酒。”

言罢痛哭,将士见状齐皆感动,当下扶弘光帝登舟回师芜湖。

在芜湖住了两天。弘光帝终究觉得这里离清军太近,不安全,于是考虑往浙江杭州之事。诸臣一商议,也觉有理。当下决定先由兵部尚书朱大典、镇南将军方国安以所部兵先发,都督杜弘域扈从,黄得功率兵断后。

谁知行到句容东南数十里的白上关,朱大典、方国安前军已渡过浮桥先行远去。弘光帝等正或乘船或走浮桥准备渡江时,刘良佐早已引着多罗贝勒尼堪、护军统领图赖、固山额真阿山、固山贝子吞齐、和讬等领兵率数万满蒙骑兵尾随踪迹而来了,当下在江口与黄得功军大战了起来。

黄得功见清军势急,叹道:“岂非天意!门庭之寇既薄于西,而北来之众又复压境,一人蒙尘,有死无二。”

他此时因在荻港与左梦庚作战时臂中箭毒,不能挽弓,只得穿着葛衣,以帛缠臂,佩刀坐在小舟内,督麾下八总兵披挂迎战。

刘良佐知道这是江北四镇中素称骁勇善战的黄得功部队。眼下一时难以速胜,只能是擒贼先擒王,才能瓦解其军。但他在岸上却又找不到黄得功所在船只,于是大呼道:“靖南侯,快快投降!”

果然,黄得功闻听是好朋友刘良佐的声音,忍耐不住,怒目圆睁,拔刀出舱骂道:“你竟投降了啊?”

冷不防张天禄躲在刘良佐身后,一箭射去,中咽喉偏左。黄得功大叫一声,倒退数步,众将忙上前扶住。

黄得功将箭拔出丢在船上,顿时血如泉涌,便大叫道:“花马儿,黄得功男子岂为不义屈。事不济,命呵。”

黄得功回望弘光帝,泪如雨下,叹道:“微臣无能为了。”

他自忖:看来已是命在垂危,与其落入敌手,坏了一世英名,不如自尽以谢主。当即将刀掷下,拾所拔箭刺喉吭死。众将上前抢救不及,只得罢了。

黄得功一死,明军顿失斗志。刘良佐大喜,乘机纵兵劫营。

明军正渡浮桥,铁索忽断,军士纷纷坠水,剩下的只能是望洋而止。清军尽夺其舟,截其去路。

黄得功下有两员部将领:一个叫田雄,字明宇,北直隶宣化人,为左协总兵;一个叫马得功,字小山,辽东人,为右协总兵,长得双目红赤,因临阵大声呼疾,人称“马叫唤”。

两人商议道:“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走,不如降了吧。且喜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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