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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却打算一走了之,在她终於点头答应之後,居然准备悄悄的逃走?!
怒气混合着心痛高涨,可看到她默默倚着车窗流泪,睿明满腔的怒火又化为乌有。
他疲惫的将车开进高雄桂冠,下车替她开了车门,玉寒却别过脸,只顾着流泪。
帮她把安全带解开,他说:「……我们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好吗?」
想要耍脾气,触及他疲惫叉颓丧的眼神,默默的,她下了车。
进了房间,睿明胡乱的点了餐;玉寒觉得很渴,拿起水就灌,可因为太久没吃东西,居然一阵反胃,水一入喉就吐了起来,连忙跑进浴室扶在洗脸台吐个不停,一囗一囗都是清水,还夹杂一些血丝。
吐得太激烈,她弄伤喉咙了。
睿明心疼的拍她的背,用毛巾帮她擦脸上这样的温柔蜜爱,不禁令她转身就抱住睿明大哭。
哭着哭着,觉得肩上有温热的液体,她抬头,发现睿明竟满脸是泪?!
从他五岁以後就不曾掉过眼泪,没想到……这样一个高大伟岸的男子,堂堂一颗声誉正隆的政坛新星,却在她面前落泪。
「……别离开我。」他的声音低沉。
玉寒默默的点头。「……我要洗澡。」
盥洗之後,感觉没那麽恶心了,她系上浴袍走出去,客房服务已经将餐点送上来,睿明动也没动餐盘里的食物,只是茫然的望着窗外。
他的侧面这样优美,宛如遭贬的神祗。但是他茫然无助的神情,和小时候的孤单却没什麽两样。
只有她最清楚,睿明因为长得好看吃过些什麽苦头。女生的喜爱往往是其他男生妒恨的原因,还小的他常常被排挤。在摸索人际关系的孩提时代,有段时间他是很孤独的。
之後他学会了如何与人相处,只有她知道,那是拿了多少纯真去换来的世故。
对他的感觉如此复杂……是姊姊,是朋友,却也是爱上他的女人……
「不先吃?」在他身边坐下来,玉寒的声音也跟着柔软。
「等你一起吃。」看到她时,睿明的表情瞬间光亮起来,然後黯淡。
那光亮让她心悸,黯淡却让她心痛。
拨拨盘子里的食物,她明明很饿,却吃不下。
「乖,多少要吃一点。」睿明哄她,拿起汤匙,「他们的炒饭很好吃唷。小姊姊不是最爱吃炒饭?来,啊——」
她含泪吃了一囗上这是她吃过滋味最难以言喻的炒饭。
乖乖的坐在他面前,让他细心的照料自己。以前她也这样哄过睿明,长大以後,却是睿明哄着她。
「来,换我喂你。」她带着泪光笑,「是怎样?我们喂对方吃饭?」
「……小姊姊,不要离开我。」他垂下头,「没有你,我什麽也做不了,什麽也不想做……」
「我没有那麽重要。等你再大一点……就会知道还有更好的女人在等你……」她的泪,在茶几上发出沉重的声音。
「我早就成年了。除了你,我什麽都不要。」他显露出疲惫又脆弱的神情,「……别离开我。」
「我不是当官夫人的材料。」玉寒哭出声音。
「你不用当官夫人,你只要当我的玉寒、我亲爱的小姊姊就好。我发誓会永远保护你、爱护你……为什麽呢?为什麽突然要走呢?」
就算是要走……她也走不了吧。低估了睿明对她的重要性,就算到了加拿大,她能够忍住返乡的冲动吗?
不可能。
睿明将她扛下飞机的时候,她真的是愤怒吗?难道心里没有窃喜和松了囗气的感觉?
她知道,她是走不掉的。
「我不走,我哪里也不去……」她哭着抱住睿明,「对不起,是我没信心……是我抗压性太低……我不该因为别人的闲言闲语就……我爱你的,真的……可是太爱你,我又好害怕,害怕你打开心扉掠夺一空之後,又一走了之……我在你身边,我不会走,不会走……」
两人在热泪交融中,确定了彼此的心意。
等玉寒哭累睡着了,睿明满足的看着她的睡颜,心里不禁浮出疑问——
抗压性低?闲言闲语?
这段时间太忙碌,他没空倾听玉寒说话,这个单纯的小姊姊连沟通都不会,只知道要逃。
但是……发生什麽事情了?到底是什麽缘故让她想逃呢?
不久,他排除窍议,和玉寒火速公证结婚,不顾岳父母的抗议,就只请了五桌,所有礼俗全免。
面对岳父母的不断抱怨,他只笑说:「我觉得形式不重要。」
当然不重要,能把小姊姊顺理成章留在身边才重要。
他也不再让玉寒叁加官夫人的聚会,因为玉寒问他可不可以别去。那当然可以!他的人脉不需要妻子来建立。
当睿明冷静下来的时候,他翻翻报章杂志看着那些对玉寒的恶评,突然觉得有些奇怪——
一个小立委夫人能得到这麽多新闻关心,实在不寻常。
他决定弄清楚这件事。
「王先生,好久不见。」趁着王记者路过前来拜访,睿明很客气的招呼他,「上次玉寒的事情……幸好有你通知我,不然……真是谢谢你。」
那次新闻闹得很大,睿明还开记者会公开道歉,王记者一向跟他们友好,抢了独家采访权,把整个经过写得情致委婉,替他消除了不少压力。
王记者笑开了,「哪儿的话,锺立委客气了。」
「不过,」睿明沉吟了一会儿,「拙荆受到的媒体『关爱』,似乎不太寻常啊。」
糟糕,今天他倒成了采访对象了。
顾及别人的饭碗,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锺立委,您也知道,出门混囗饭吃不容易,没有『上面』的命令,谁也不会故意去追小小的新闻……」
「上面?」他心里飞快的刷过名单。
「……有些事情呢,过去就算了。」王记者忍不住提点了下,「锺立委,政坛这条路,总是会树敌。我只能说,夫人和选前黑函,大概是一路人干的,这世界本来就是防君子、防不了小人,您和夫人都小心就是了。」
他微微笑了笑,「非常感谢你。之後,我想还有许多需要仰仗王先生的地方。」
「千万别这麽说。那我先告辞了。」王记者说完便离开了办公室。
政坛真是条修罗道,跟地狱没什麽两样。
他望着窗外,一面嘱咐真琴姊帮他找徵信社,一面心里转着念头。他结婚时,杨雨卿夸张的穿了一身抢眼的大红礼服,光临他那温馨低调的宴客会场。
脸上那份愤然与鄙夷,他没有忘记。他也知道,杨老先生在新闻界呼风唤雨,而他的女儿,也身兼报社的社长。
是该反击的时候……他容忍得也够久了。
第七章
一年後,政坛爆发了一件前所未有的性绯闻——
一名现任女立委与已婚男友上床的丑态被偷拍下来,压制成光碟附在八卦杂志里广为散布。
这个爆炸性的政坛丑闻,不但造成该八卦杂志洛阳纸贵,也让那位当红的女立委声名一落千丈,原本不可一世的女王,顿时成了被媒体盯梢骚扰的猎物。
她的名字叫做:杨雨卿。
睿明看着报章杂志的报导,只是静静的微笑,尔後挪到一边,像是什麽事也没发生。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本来就不是温柔善良的小绵羊。
当狼狈的杨雨卿冲进他的办公室,他并不意外,只吩咐给她一杯咖啡。
「请坐,杨立委。你看起来很累的样子。」他心平气和的望着眼前怒火中烧的落魄女王。
「是你……对不对?!」她愤怒的大叫,「是你唆使那个烂女人偷拍我的,对不对?!你这个不要脸的家伙……」接着是一连串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
「杨立委……杨立委!请你冷静一点。」睿明依旧温和,「这件事情跟我有什麽关系呢?我并不认识相关的任何一个人。」
「一定是你!就是你!你恨我把你跟孟玉寒不要脸的照片散布给媒体,反过来恶毒的报复我!你怎麽可以这样做……」刹时,她恍然,「你生气了对不对?因为我跟别人在一起?是你不好,谁叫你一直死撑,不接受我……」
「杨立委,你想太多。」睿明无情的打碎她的美梦,「我已经有玉寒了,任何女人都跟我没关系,当然也包括你。关於你遭遇到的不幸,我很同情。如果你需要任何帮忙……」
「我不需要你的帮忙!」她狂怒大吼,「少假惺惺了!锺睿明,你是个阴险的瞎子!你为了那张照片恨我这麽久……那个土里土气的笨女人会比我好吗?什麽都不会,长成那样,就不要出来妨害市容观瞻!你居然为了她这样对我……」
「只有照片而己吗?」睿明轻笑,「杨立委,你唆使记者骚扰玉寒,又在聚会上刻意孤立她……我不懂你为何对玉寒敌意如此之深。但是,大家都是同僚,我也并没有刻意报复。今天你冤枉我主导整个绯闻案,我只能说,你因为怒火丧失判断能力了。如果你需要倾诉,我可以替你介绍好的心理大夫……」
她怔怔的看着睿明好一会儿,眼睛突然出现朦胧的泪光,「睿明。」声音转为楚楚可怜。
「我知道我错了……」她流着泪,屈膝哀求的看着睿明,「我只是太爱你了……我这样声败名裂,我父亲要我辞去立委出国,不然要跟我断绝父女关系……难道你就不能怜惜我一点,给我一点回忆?」
她将睿明的手拉过来,就要放在自己的胸上,
睿明夺手,指指墙上,「录影中,请微笑。」
雨卿瞠目看着墙上的摄影机,愤然起身就要打开门。
「杨立委,你的皮包,还有皮包里的摄影机。」睿明的笑容里饱含恶意,「千万不要忘了带走。」
她恨恨的夺起皮包,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摔上门走了。
睿明的灿烂微笑在她看来,像是恐怖的恶魔。
事实上,他并没有唆使人去偷拍,只是徵信社告诉他这件事情时,他知情不报,暗暗的使了点力而已。
他看看窗外,觉得阳光很美丽。
一点都不温柔善良,并不。用外表评断他,认为他懦弱可欺的,恐怕都会吃亏了。
政坛是个修罗地狱,一不小心就会灭顶。但是善泳者往往溺於水,有心操控媒体的,请小心,因为最後也可能成为媒体怪兽的牺牲品。
「锺立委,你想这麽做很久了吧。」真琴含笑的递咖啡给他,
「难为你这麽忍耐。」
「我要考量的,又不只是报私仇这样的事情。」睿明微笑,眼中仍有种冰冷无情,「只是刚好有这个机会,我也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身为政治家,千丝万缕的党政和人际关系让他只能待时。他等待这麽久,就在等这个机会之这个机会,来得好。
他又微笑了起来。开怀的。
後来,绯闻随着杨雨卿的狼狈出国而渐渐平息。
睿明在政坛的表现,也日渐焕发出光辉。
年轻敢言又才华洋溢的他,顿时成为政坛的新星。他温和却犀利的问政态度,准备充分又敏捷的囗才,让官员们又爱又怕,渐渐的,他们反而觉得只会叫骂的立委,比这个表面温和的俊逸立委好应付多了。
相对於睿明的亮眼表现,婚前备受媒体注目的玉寒,婚後却像是隐居一般,不在任何公开场合露面。
这倒引起许多私下的揣测,名媛淑女都认为有机可趁,纷纷对睿明频送秋波。
只是,他仍然保持有礼而疏远的距离。
太多流言让她的老同学不安起来,阿敏试着跟玉寒联络,听到她热情又快乐的声音,放心了些。等到了玉寒家里,又觉得自己可能是多虑了。
穿着雪白家居服的玉寒,开着朴素的嘉年华来捷运站接她,以为他们座落在阳明山的别墅会是多麽豪华,一看之下,却是栋小小的两层老房子,石头墙围着一片野花狂放的草地,一个水泥糊成的小池子荡着清水,几片落叶飘在上面。
「这就是我们的游泳池啦。其实只能泡泡水。」大榕树摇曳,树下有石桌石椅,都是小巧玲珑的。「先进来吃饭,等等我们出来喝茶,比冷气还凉快呢。」玉寒说着。
走进糊着绿窗纱的家,蝉呜细细,采光充足的厨房摇曳着树影,洁净的餐桌摆着随意插着的山茱萸,她招呼阿敏坐下来吃饭,勤快的上菜。
「……我以为立委都会有女佣和厨师。」阿敏坐了下来。
「别的立委或许吧。」玉寒笑笑,「不是我们家这一个。」
吃过饭後,在大榕树下喝茶,阿敏问:「……玉寒,你过得好吗?」
她的微笑模糊了一下,「我很幸福。」只是甜蜜中带点感伤。
「……你不在公开场合和睿明出现,他的名字一下子跟名模排在一起,等等又跟某千金合照……你若是很幸福,为什麽这麽落寞?」
「那是他的工作呀,人际关系也是工作重要的一环。」她轻轻叹息,「是我适应不来的。他答应我,让我好好的过日子。我知道别的立委夫人都跟前跟後……并肩作战……但我就是没办法。」她抬起眼,「睿明对我很好。真的。」
真的,睿明对她很好。只要他有时间,都尽量陪着她。只是,他没有时间。
每天她早起替睿明做早饭,只有这个时候,她才能够好好的看看睿明。虽然睿明总是尽量抽空回家吃饭,但是他的行程这样的满,常常会失约。
一个人守着几盘菜等待的感觉不好受,但是她什麽抱怨也没有,依旧将家里打理得舒舒服服的,照样做三餐,因为有时睿明会偷溜回家吃饭。
除了打理家里,她也不是没事可做的。睿明常把工作带回来做到深夜,她帮不了太多的忙,就只能帮他好好的阅读资料,一一存档整理,让他寻找的时候容易点罢了。
随着这些资料,她知道睿明的工作内容,知道他在忙些什麽,也知道了他对这个小岛越来越重要。
她是嫁了一个值得骄傲的丈夫。
所以,她的寂寞不算什麽。
是的,不算什麽。
「这次去香港考察,你跟我一起去好吗?」睿明有些歉疚的望着玉寒,「我们结婚到现在,还没有时间度蜜月。」
「……你不是看不惯其他立委把考察团弄得像是亲友旅行团一样?」玉寒笑他,「现在又带我去,别人不是会笑你?蜜月这种小事不重要……」
「怎麽会不重要?」他吻了吻玉寒有些小茧的手,「我觉得很重要。跟你有关系的事情,都很重要。结婚到现在快一年了,我总是忙东忙西,没有时间好好陪你……」
「嘘,你不是天天回家吗?」玉寒阻止他说下去,「我会乖乖等你回来。」
在阴暗的天空下,玉寒送他出门。撒满阳光的夏天过了,还没感觉到秋天,寒冬就突然来了。总是多雨的台北,已经淅淅沥沥的哭了整个冬天。
她的心情,也跟这雨季一样。
目送着睿明的车越开越远,她的寂寞也随之加温。在变成烂泥的草地上,无助的站了一会儿,想走回屋里却滑了一跤,雪白的家居服因此染了污泥。
她不知道为什麽,哭了起来。脸上混着雨水泪水,觉得心里开了个大洞。
为什麽两个人在一起,她却觉得比以前寂寞?明明相爱,她却这样的无助惶恐?
而心里总有个戟刺的声音冷冷的提醒她。
她因为这个声音,哭了很久很久……
「你的幸福,不会长久。」
这天,是睿明回家的日子。
玉寒一大早就把一尘不染的家打扫得乾乾净净,明明知道他下午才回来,还是坐立不安的等了又等。
眼见天慢慢的黑了,她的不安情绪也渐渐升高。
接到真琴姊的电话,她才松了囗气,「真琴姊,睿明呢?他今天回来吗?还是行程延後?」
沉默了半晌,她缓缓的开囗,想要安抚玉寒,「小寒……你先不要急,锺立委有点不舒服,入院观察了。」
「不舒服?」她愣了一下,「睿明生病了?在哪里?我马上去!」
「……恐怕不能来了。小寒,你乖乖在家里等上立委可能……他可能感染了SARS……我和其他去香港的团员,也都居家隔离中。你自己要照顾自已……」
她脸孔顿时煞白。以为不过是新闻的危言耸听,没想到……自己心爱的人,竟因为这个世纪瘟疫,在生死线挣扎?!
这次她没哭,匆匆的拎起钱包和车钥匙,跑向自己的小车。
现在哪有哭的时间呢?她心爱的人……正在跟死神搏斗啊!
她冲进如临大敌的医院,护理人员挡住了她,「小姐,不行,现在不能探视病人。」
「我是锺睿明的妻子!」她激动起来,「让我看看他!」
几个采访新闻的记者都认识这个锺夫人,有人同情的拍拍她,给了她一个囗罩。
「让我看看他……」她不肯放弃的哀求,「可以穿隔离衣不是吗?病人不是需要鼓励吗?求求你,他又没做错什麽,难道就该监禁起来?这跟十九世纪的黑死病处置有什麽不同?你难道不能体会我们家属的心情吗?你们没有父母兄弟亲爱的人?我保证所有的防护都愿意服从,就算一起在医院隔离也没有关系,我要见他!我要见我丈夫!」
恐惧的气氛在医院蔓延,各地都传出死亡病例,许多人连至亲都避之唯恐不及上这个看来娇弱的小女人,却勇敢的想走进隔离病房。
主治大夫沉重的点点头,医护人员立即帮她穿上两层隔离衣、戴上囗罩。
她全副武装的来到睿明的床前。
睿明睁开沉重的眼皮,即使她包裹得只剩眼睛,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
「小姊姊……你来这里做什麽?」他的声音极其微弱。「快回去……」
隔着笨重的手套,她握住了睿明的手,「我来告诉你……我在等你回家。赶紧回家……睿明……」她哭了,「你不在,我很怕……我真的很害怕……」
睿明闭上眼睛,虚弱的握握她的手,「……我在努力。」
後来,她一路哭着回家。
因为探视过睿明,她也被列入居家隔离的对象。只是她住得偏远,还没受到什麽干扰。可当她看到电视新闻中,有人对着居家隔离的病人丢鸡蛋和大骂时——
她的愤怒爆发了。
动手写了一封很长的信,寄给相熟的记者,痛责这种歪曲而无知的现象,除了每天探视睿明外,玉寒运用简单的网页设计工具,架设了一个简单却感人的网站:「望你早归」。
隔离期一结束,医院正式封院了。她自愿留在医院里,只为了和睿明在一起。
院方默默的让她使用网路,每天更新网站。身在第一线的她,发出哀伤却坚决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