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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给她压力,因为她有权选择。
「好啊,那我也乐得开始我的新恋情,请你以后谨守朋友的界线,别再来搅乱我的心。」她一扭头,说气话。
「……」他也闷了,不明白她为什么生气,什么叫「朋友的界线」?
「反正你生命中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没感觉,你当然可以很轻松地说『好吧』。」她模仿他说话的调调,气得发抖。
「马雅……」他扳过她的肩。「你这么说不公平,一直以来你从没放弃过寻找恋爱对象,你说喜欢他,难道要我泼你冷水?」
「对,你说得对,你该恭喜我,真的找到了一个很好的男人,比你好一百倍的男人。」她又扭身背向他。开始觉得自己很蠢,什么相信彼此都是成年男女,可以提得起放得下,结果,放不开的人,只有她。
她是猪头,明知道不会有结果,却一直拖、一直拖,以为等到有了新对象就可以渐渐转移对他的感情,谁晓得会这么痛,痛得像被开肠剖肚,痛得像被刨去了心肝。
马雅此刻终于清楚,这爱太浓,而她已经陷得太深。
单龙一不说话了。
他怎么会没感觉?他很想撕烂那些照片,只是,这么做不就跟过去那些爱他爱得让他想逃跑的女人一样愚蠢吗?
他只能让她去感觉他的心,而不是限制她的自由意志。或许缺乏效率,但,这就是他爱她的方式。
「别生气了。」他将她轻轻地搂入怀里,亲吻她的发、亲吻她的耳,亲吻她的颈……
悲伤淹没了她,她绷紧身体,恨死自己的没出息;他亲左耳,她就将脸撇向右边,他亲她的发,她就将身体往前倾,他想看她,她就将整张脸捣起来。
「……」他又好笑又好气,更无可奈何,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她重拾笑容。
「你回去啦!不想让你看照片了。」她闷着气说,但因个性的关系,说不出狠话,就连赶他走也说得像小孩子闹脾气似的。
「我想看。」他拿起桌面上的照片,迳自欣赏,迳自笑开怀。「柏青做了什么,为什么向云云下跪?」
「你根本就不专心,说想看是骗人的。」她转过身怒视他,抽走他手中的照片。
「我想看你的照片。」他咧开嘴,趁势亲她。
「不要乱亲。」她用手背拚命在脸上揉拭。
「爱玲身材也很辣啊!」他一手将她勾进怀里,继续挑选感兴趣的照片,害得她只能窝在他胸前,动弹不得。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人家说话?」她扭啊扭的,就是扭不开他的箝制。
「你刚说什么?」他将耳朵凑到她唇前,很白目。
她恨得往他耳朵咬下,很恨,但,咬得很轻。
「你挑逗我……」他装出害羞表情。
「单、龙、一!」她现在很愿意用力「掐死」他了。
「我跟你说,这个男人出手速度太慢。」他指的是卢克华。「白白浪费天时、地利,我又不在你身边的太好机会,可以判出局了。」
他将有卢克华的照片全拈出来,推到一旁去。
「人家是绅士,你以为每个男人都像你这么流氓?」她将照片抢回来,揣在怀里,像是很舍不得他被单龙一欺负。
「那好,别说我没有绅士风度,就赏他一个机会,跟我公平竞争,你可以暗示他,台湾有一个超级无敌大帅哥在追你,要他自己看着办。」
「我有答应给你机会追我吗?」她睇他一眼,又气又觉甜蜜丝丝地渗入心坎。
没出息、没出息——人家只消一句话,竟然轻易地就抹平了她先前的委屈与怒气。只是,就算骂自己一千万次,也改变不了她好爱他的事实。
结果,经他这么一闹,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隐隐地,她感觉自己正走住另一条路,一条未来一定会后悔的路……
「喂,十二点了,你该上床睡觉了,照片明天再看。」他拉起她,往楼梯口走。
「我睡觉,你干么跟上来?」她被推着登上阶梯。
「哄你睡觉啊,怕你不习惯我不在旁边。」
「屁咧……最好你每天都睡在我旁边。」她简直被他的无赖打败。
「好啊。」他答应。
「好什么好?别老是故意曲解我的意思。」她赶紧解释。
「放心,待会儿我还要回店里,今晚放过你。」他拍拍她的肩,「不过,如果你不肯放过我,我最后还是会含泪屈服的。」
「你有病,妄想症……」她笑死了。
单龙一见她终于笑了,也就宽心了。
他等她上床,帮她盖上棉被,拨开她脸颊上的发丝,轻轻地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
「我对你……」他抚着她的脸,温柔地说:「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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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雅完全放弃结婚的念头了?
她不确定。
只是认命地接受她无法戒掉单龙一的事实,并且尽量不再想起她曾经信誓旦旦,要在三十岁前成为辣妈的宏愿。
马雅的个性原本就热情,爱往热闹里钻,就算遇到了什么伤心事也会想尽办法摆脱乌云,用最快速度恢复元气。所以,撇开再不找个人嫁了,可能会孤老终生的危机感,和单龙一在一起的感觉,真的很甜蜜也很幸福。
她日子过得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爱去哪里就去哪里,无聊、找不到伴的时候就卢单龙一陪她,而他总是微笑地迎接她、包容她的无赖。
他不是她的理想床伴,却是她心目中最完美的情人。
「哈罗!晚上要不要去听音乐发表会?我学弟学妹的。」接近六点时,单龙一打电话给马雅,声音听来好有精神,像有什么好康的事。
「几点?」
「七点,我去接你,听完音乐会我们上山赏夜景,我好久没上山了,自从开店之后,时间好像都不是自己的。」
「那今天怎么有空?」
「我那间店的合伙人出现了,把店丢给他就好了。」
「咦?你有合伙人?」她从没听他提起。
「是啊,要不是他的鬼主意,我这么贪玩的人怎么可能弄间店绑死自己。」
「你说他出现了是什么意思?那他之前在哪里?」
「这个你要听他亲口说,不然,他肯定会怪我故意破坏他的形象。」
「呵……听起来很好玩的一个人。」
「没错,我就差点被他玩死了。」他说起话来的口吻,像想把那个合伙人丢进亚马逊河。
「哈哈!那听完音乐会我们不要去看夜景了,我迫不及待想见见你这个合伙人。有机会的话,帮你出口气。」
勇那就万事拜托了,不用看我的面子,更不必手下留情。」单龙一大笑。
「我现在可以回家了,你随时可以过来。」
半个小时后,单龙一到家里接马雅,两人在大学附近简单吃个潜艇堡当作晚餐。
马雅不懂古典音乐,就算听过也搞不清楚是莫札特还是萧邦、贝多芬的,在进会场之前,单龙一将各曲目简略地介绍一遍。
「贝多芬的〈降E大调第五号钢琴协奏曲〉,又叫『皇帝』。据说是因为他的弟子在演奏完这首曲子后引起热烈回响,台下一位听众激动地站起来大叫——『这是协奏曲中的皇帝』,后来,大家就通称为〈皇帝协奏曲〉,待会儿你就能感受到那种王者之风的震撼,心脏会突然整个缩紧,完全忘记跳动,听到激昂处又开始拚命猛跳狂跳。」
「厚……这么厉害。」光看他叙述的表情,她都忍不住期待了起来。
「都叫『皇帝』了,就是这么厉害。」他指向下一首。「〈升C小调第十四号钢琴奏鸣曲〉,就是〈月光奏鸣曲〉你一定听过,经常出现在电视、电影的背景音乐里。」
「好像听过名字……」马雅凝望着他的侧脸,感觉一讲起音乐,他整个人都在发光。
也许,他真是不适合结婚的。她无法想象他困在柴米油盐中,包尿布,检查小孩功课,写家庭联络簿的样子,一旦结了婚,变成一个居家男人,会不会这些光芒及魅力也就渐渐地被生活琐事给掩埋了?
如果说,一个人能拥有他现在这样的生活,无论物质与精神都处在充实饱满的状态下,怎么会愿意改变,而这改变还充满着未知。
「这首曲子是贝多芬送给他的初恋情人的,那女孩是他的钢琴学生,不过,贝多芬的恋情都不怎么顺利,不只爱情,一生也不算如意。他的祖父在他三岁时发现了他的天分,可惜来不及栽培他就过世了,而他父亲只想靠他的天分换取金钱,他三十岁的时候发现耳朵即将失聪,而后就不再演奏,只作曲了。如此热爱音乐的人却听不见声音,这是再残酷不过的事了。」
「嗯……」马雅听了也感到惋惜。「难怪书上都写说他脾气暴躁,很难相处,其实看不见他内心的痛苦。」
「没错,如果不是感情丰沛的人是没办法写出那样浪漫、壮阔的音乐的,所有压抑在内心的情感只能靠音乐抒发了。」
她点点头。「我终于了解为什么你没有成为伟大的钢琴家。」
「为什么?」
「因为爱情世界太丰富,完全没有压抑。」她掩嘴偷笑。
「哈哈……你大概是世界上最了解我的女人了。」他用力亲她一下,搂着她的腰走进会场。
一个半小时的音乐会,马雅几乎是屏气凝神、全神贯注的,就算听到激动处也一直忍着,只想等结束后告诉单龙一她的心情。
听完音乐会,她的脸颊是桃红的,捣着频频发热的肌肤,像一下子忘了还有其他辞汇,不断反复地说:「太棒了、好好听喔……」
「是不是有一首〈神隐少女〉里面的配乐?我听过,那个女生唱歌好好听喔,她真的是学生,不是唱片歌手?」
「没错,〈生命的名丰〉,你真的很喜欢宫崎骏。」他笑说。
「呼……」她轻叹。「真的好好听喔……今晚才知道原来听音乐是这么享受的事。」
他很高兴她喜欢。「音乐会跟在家听唱片的感觉又不一样,因为现场有几百个人的呼吸是和你一致的,那种感觉的共鸣会放大我们的感官,就像去电影院看电影的感觉绝对比在家看DVD感受更深。」
「没错、没错,我比较喜欢到电影院看电影。我不会形容,但是,哇……到现在心脏还『怦怦』地跳好快,你摸。」她拉起他的手,搁在自己胸口,太兴奋,话说个不停。
「以后,晚上我就有更多时间,下次再一起去听音乐会。」
「好。」她开心地答应了。
这并不是马雅第一次听音乐会,也许是他事前的解说,也许是因为有他的陪伴,她觉得这次特别棒,只是学生的毕业发表会,却让她爱上了古典乐。
「现在回我店里?」他问。
「嗯……谢谢你邀请我来听这场发表会,我会好好报答你的。」她没忘记他那个可恶的合伙人。
两人回到车上,往木栅方向开去,一个小时后便抵达了「昼夜」。
推开大门,听见的是节奏分明、轻松热闹的「hiphop」。
刚才还处在古典音乐殿堂,一下子就走上街头了,这落差还真大。
「哟,MAN,回来啦!」「昼夜」的另一位老板杜军看见单龙一,滑着太空漫步的步伐倒退走来,转个身,高举右手,跟他来个击掌。
马雅直盯着这个留有一头长发,不修边幅,身材和单龙一一样魁伟的男子,那满眼的笑意、讨喜的热情,立刻让马雅阵前倒戈,喜欢他了。
「女朋友?」杜军很快注意到马雅。
「不是。」马雅说。
「是。」单龙一说。
两人同时回答,掩盖了对方的声音。
「哈!人家小姐说不是。」他吐槽单龙一,快乐地执起马雅的手,在她手背上轻轻一吻。「我叫杜军。那表示我有这个机会追求你喽!」
「我叫马雅,法律之前,人人平等,但美女眼前,帅哥优先。」她笑说。
「我必须很坦白地告诉你。」杜军还没放开她的手。「冲着你这句话,我对你—见钟情了。」
「可惜你太晚出现了,我已经心有所属。」她瞄了单龙一一眼,他朝她笑了笑。
杜军懊恼地「哎」了一声。「前阵子我追我前妻追到巴黎去了,才刚回来,可惜……」
这时一桌客人正要离开,单龙一带马雅走到墙边空出来约位置,今晚,他决定当客人,好好放个久违的假,杜军自然跟过去了。
「你什么时候有个前妻在巴黎?」单龙一坐下后问。
「四个月前。」杜军答。「开店前一个星期我在机场爱上了一个女人,但是,她要到巴黎学服装设计。」
「……」单龙一无语,早该想到,这男人会无缘无故消失,肯定跟女人脱不了关系。
「对不起啦!扔下这间店,还留下一堆要你帮我擦屁股的工作……」杜军满脸歉意。
「习惯了……」单龙一认识这个情圣,算是上辈子欠他的。「什么时候结婚的?」
「一个月后我们就结婚了。」
「这么快?!」马雅听了不禁感叹,为什么人家结婚都这么容易,恋爱一个月就走进礼堂,她从国中恋爱至今,男朋友没有一箱也有半打了,怎么三更半夜还在夜店里鬼混。
不对啊!马雅冒出疑惑。「那、那为什么又说是『前妻』?」
「上个礼拜,我们分手了。」
「才结婚几个月就离婚了?!」她快晕了,这婚姻怎么比她恋爱的时间还短啊!
「这还不是他最短的纪录。」单龙一摇头说。
「蛤?」马雅看向杜军。
「最短的一个星期。」杜军扮个鬼脸,「不过,那是我二十岁时候的事情,年纪轻不懂事。」
「然后呢?请问阁下什么时候开始懂事了?」单龙一酸他。
「其实,每一段婚姻我都是真心真意想要海枯石烂的……」杜军顾左右而言他。
「难道……还有其他段?」马雅听出这对话背后的意思。
「哈、哈……」杜军只是笑。
「懂了。」马雅得到一个活生生、血淋淋的结论——原来,婚姻也是这么不堪一击,根本一点保障都没有嘛!
杜军戏剧化的婚姻摧毁了马雅脑中美丽的想象,但,不知怎的,她竟有些感激他的出现;或许是因为他的出现,无形中给了她一个踏实的理由,可以更安心地待在单龙一身边。
她看着心爱的男人,专注地,安心地,爱恋地……然而他并不知道,短短的时间里,她的心,已经百转千折。
「怎么了?」他大手往她后脑一抑,两人亲密地额碰额。「是不是嫌这个男人在这里很碍眼?」
她笑着摇头。「只是好奇,你们一个不婚,一个拚命结婚,是怎么凑在一起变成朋友的?」
「我们喔……我在舞厅做DJ的时候认识的,后来又在录音室碰到,就一直到现在,七、八年有了喔!」单龙一用眼神询问杜军。「对不对?」
「认真的来说,是『尬舞』。」杜军回想。「那个时候他还在做DJ,我喜欢的一个女孩子很欣赏这家伙,为了在那女孩子面前表现我英勇神武的一面,我就呛龙一下来跟我尬舞,也算不打不相识。」
「后来谁赢了?」马雅觉得男人在年轻的时候,还真是幼稚。
「舞是他跳赢了,不过,那女孩子最后爱上我了。」杜军得意地说。
「我本来就没喜欢过那个女的。」单龙一冷冷地说。
「那是被我抢走后,你才说不喜欢的吧!」
「你不呛我,我还没注意过她咧。」
「屁啦!酸葡萄心理。」
马雅喝门水,替他们感到口渴。
她要更正一句话——男人,不管几岁,都一样幼稚。
第九章
自从杜军回国之后,马雅和单龙一较之前多了许多独处的时间。
他带她进录音室了解他的工作内容,假日,两人会窝在他那间拥有数千张唱片的房子里,听音乐。他好会说故事,歌手的故事、歌曲背后的故事、许多知名乐团成名前的辛酸,在听完这些音乐故事后,聆听时有了画面,加上优质的硬体设备,真的会听到起鸡皮疙瘩,觉得整个人跌进音乐的世界里。
他说:「音乐是我的初恋情人,也是永远的情人。」
不可思议的是,他的房子里居然真有一架钢琴,证明他的确是念音乐系的,而且琴弹得很棒。
他唱情歌给她听,教她做堤拉米苏、做泡芙,他还素描了一张比她本人气质一百倍的画像送她,说让她以后相亲用。
他们在夏天共吃一球冰淇淋,在冬日围一条围巾,身体挨着身体,不是真怕冷,而是喜欢亲密温暖的感觉,无时无刻,走在街上,他总是握着她的手。
生活是如此丰富精彩,在这样快乐的日子里,马雅几乎忘了当初她还曾试图戒了他,找个男人嫁了。
单龙一给了她梦想中婚姻所能得到的一切美好,甚至更多。
若要说她心里还会有什么解不开的心事,就是卢克华向她表白了。
卢克华写E…mail给她,告诉她过完元旦就会到台湾看她,听她的答案,信已经寄来一个星期了,她至今尚未回信给他。
卢克华是一个很好的男人,给她稳重、能够依靠的感觉,她也是喜欢他的,只是这喜欢远远不及她对单龙一的爱。
不是她想脚踏两条船,深爱单龙一又不肯明确拒绝卢克华,而是她一直不愿去触碰她与单龙一的未来这一块,卢克华的告自,挖出了她心深处的那点隐忧。
一开始单龙一就表明拒绝婚姻,深入交往后,她更了解他的性格与人生观,他是约束不得的,软硬不吃的,她不想改变他,也不会要求他承诺什么。
因为,一旦他改变了,或许就不再是她爱的那个他。
那么……她真能放弃婚姻,一点也不后悔?
会不会有一天,她怕了,不安了,失去信心了,没有婚姻保障的爱情如风中残烛,禁不起考验,她必须时时面对,有一天,她还是可能会失去他。
她承认自己在情感这一部分很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