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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短。
你问我是否爱你,是的。我从未如此强烈地爱过一个人,像爱你一样。也正因为爱你,我不能让你把终身托付给我这个浪荡流离、一无是处的人。我在电话中所说的一切全是假的,这些谎话伤害了你,却彻底地毁灭了我。如果我可以出国的话,如果我的家人不需要我的话,如果我能给你幸福的话,我会亲自对你说。可是现在不能。我只能谢谢你留给我的回忆,我会用它过完剩下的岁月。别了,我深深爱着的人,我爱你。
本来是想在上飞机之前交给她的,现在快湿了。我在犹豫该不该拿出来。我抬起头,系花在雨中等待着。
你是我一生中见过的最好的女孩。我在心里说,悄悄的把信取出来,揉成一团扔在地上。
你明天还要赶飞机,我送你回去吧。我说。
不用了……系花回答,我已经很满足了,谢谢你给我这些美好的时光,再见。她在哭。
再见。
我目送着系花消失在夜之尽头,忽然我快步追上去,一边跑一边大喊: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啊!因为我爱你,才只有伤害你啊……
我一定会忘了那个令我刻骨铭心的人,我会用剩下的六十年寿命,一点一点地忘掉她。或者,我在彻底把她遗忘之前就已经死去了……
(文/蓝星儿)
第一部分美丽樱花开过520路末班车
自从在520路末班车上邂逅了她,平淡的生活变得生动起来。于是,每天的末班车成了我们的期待……很多年后,我再次坐上了520路末班车,不知这次,还会不会把她错过?
那一年,青涩的樱花开遍了整个城市。
那是高三的最后一个学期,每天晚上十点五十分,我都会准时从学校出来,一边背单词一边漠然地在站牌下等十一点钟的520路末班车。
我是一个公认的好学生,门门功课都拿第一,次次评优都在榜首。一路从耀眼的光环中走来,其实我一点都不快乐,波澜不惊的日子里一切都是索然无味。我一直喜欢坐在公车的最后一排默然而又漠然地背我的单词,我只安心于我空落落的世界里,无所谓悲喜。
终于,那个夜里,有一朵樱花轻轻地滑落在我眼前。
我抬头,看见她樱花般动人的笑容轻轻荡漾在随风飘拂的几缕长发里,她拿着一枝洁白的樱花,在我摊开的英语课本上轻轻摇摆:“不觉得闷吗?”
我惊诧地抬头,邂逅了她清泉般的笑涡。风扬起她的长发,带着一股清芬阵阵地袭击我,我不由地吸了吸鼻子,却发现她星子一般的眼眸里满是笑意。
她坐在我的前排,一只手扶着座椅靠背,一只手拿着洁白的樱花,轻轻地摇轻轻地笑。风从车窗灌进来,扬起她长长的黑发随着馥郁的樱花一起飘到我面前。
“注意你好久了,每个晚上都在这里悄悄用功。”她嫣然一笑,指指右边靠车门的座位:“我一直坐在那个位置,几乎每次回头都可以看到你。”
我讶然,每天晚上乘坐同—辆车,我竟然没有发现车里还有个美丽如许的女孩。
半路,她叫停了车,不容分说地拉起我的手下了车。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没有半点抗议,随着她来到人行道旁的樱花树下。
她巧笑嫣然:“你真的不觉得闷吗?怎么像个书呆子一样?”
我无奈地笑笑。
她在我身边坐下,痴痴地望着开满樱花的天空,夜空中漂浮着不多的几颗闪亮的星星:“知道吗,星星就是黑夜里的天使呢。”
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星星,这才发现原来头顶上的天空竟然是这么美。
她随手捡起一只被人扔在路旁的易拉罐,跳起来,她的白球鞋重重地压下去,易拉罐扁了,在路灯下微微颤粟。
“它就是所有的不快乐。”她微微一笑说,“Let’sgo!”
我们开始在大街上疯狂地踢易拉罐,“我踢,我踢,我踢踢踢,把所有的不快乐都消灭掉……”她快乐地叫喊着,我也开始跟着她,大声地笑起来,大声地叫起来。
快乐就这样无休无止地在我年轻的生命里开始蔓延起来。
之后的每天夜里她都会在末班车上等我,然后到了半路牵着我的手一起下车,然后一屁股坐在人家门前的台阶上,从她的包里拿出两瓶可乐,在满天的星光下两个易拉罐豪气地碰了又碰。或者她会淘气地不停地摇手中的可乐,趁我不备对着我拉开拉环,可乐便喷了我满脸满身,我在后面追她在前面跑,我们的笑声震落了满树的樱花。
她在另一所中学里上高三,她的梦想是考上艺术学院,可以一直跳舞跳到老,我笑她:“老了还会有人看吗?”她浅浅地笑:“舞蹈着的灵魂都是美丽的。”
我的家比她的家先到,她说她的家就在下—站,我转身关门的时候,总会发现她浅浅地笑,我的嘴角也会不由得翘上去。
我知道,我的青春从此以后就有了生动的理由。
七月,我们微笑着走进了各自的考场。
高考过后我家就从城东搬到了城西,我们失去了联系。
我终于耐不住,好几个白天一直往原来我家的下一站方向找下去,可是再也没有见过她。
九月初,我要到北京上大学了,我再一次来到520路站牌下,但是最后的末班车里空空如也。我带着空落落的心情踏上北上的火车。
我经常梦见她在樱花树下轻轻地旋转,轻轻地飞舞,微风拂过,洁白的樱花纷纷落在她扬起的裙裾上,她就像天使一样笑着舞着,一直舞到我从梦中醒来。
我伸出手来,可抓住的只是惆怅的空气。
这样浑浑噩噩过了两年,每次假期回家我都会在站牌下等深夜最后一趟520末班车,我循着520的站牌一站又一站地找下去,但是始终没有她的任何消息。有时候我甚至怀疑她只是一颗偶尔滑过我年轻生命的流星,又或者是一年只开一次的樱花,花期一过,便了无痕迹。
大三的那年,赶上校庆,我在大礼堂观看校庆晚会。晚会的节目很精彩,邀请了很多兄弟大学文艺团体前来演出。
我百无聊赖地看着舞台上换来换去的节目。突然有一个舞蹈吸引了我的目光,一个美丽的女孩穿着洁白的长裙翩然起舞,和她配舞的是一个白衣黑裤的英俊男孩,女孩轻轻地旋转轻轻地飘动,美丽得如同一朵瞬间盛开的洁白樱花。
真的是她啊!我的心开始狂跳,无论多少年过去,她的美丽依然历历在目,她是一朵烙在我心上的樱花刺青,永远保留着鲜活的颜色。
我到舞台化妆间去找她,我的心跳得厉害,等了这么久,不知道她变了没有,但这一次我绝不会放手。
我像是突然被雷电击中,于电闪雷鸣中失去了知觉。在化妆间,我远远地看见那个英俊男孩正把一件外套关切地披在她身上,她扑到他的肩上,两个人很久很久都没有分开。
我的世界瞬间开始崩塌。是啊,我算什么呢,我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我算什么呢?我仓皇地遁逃,遁逃出那个许多年来纠缠的梦。美丽的幻影,瞬间破灭。
大四很快过去,我回家。父母让我去看望还住在老家的伯父。整整四年了,我第一次回到原来的家,老房子墙上的爬山虎依然郁郁葱葱,只是一切已经物是人非了。
陪伯父伯母吃过晚饭,在那张老茶几下面,我突然看到一大沓信。年迈的伯父说:这些信不知道是写给谁的,信封上只有地址没有收信人的名字,几乎每个星期一封,从来没有间断过。
我颤抖着拆开信,是她!真的是她写给我的信!
在第一封信里,她说她悄悄地抄下了我家的门牌号码,虽然不知道我的名字,但是她相信我一定能收到这些信。她还告诉我其实她并不住在我家的下一站,我回家后,她还要在下一站转另一路末班车回家。接着的信里她向我说着她在大学里的欢乐和忧愁,她说有男生追他了,她说她的舞蹈获奖了,她说她的脚在练舞的时候不小心扭伤了……
然后慢慢读到她说她开始想我了,她说她编排的舞蹈《樱花树下》得了奖,还作为文艺交流在北京一所大学的校庆里演出,她说在演出中她的脑子里满是我的影子,演出结束她傻傻地扑在搭档的肩上哭了……
我的大脑里一片空白,原来她和我一样,一直在怀念着对方,只不过像几米的漫画一样,一个习惯向左走,一个习惯向右走,我习惯循着520站牌的路线一家家地找她,却不知道她的家并不在那一条线路上;而她习惯一封封地给不知道名字的我写信,却不知道我已经搬了家而且从来不曾回去看过一次。
在最后的一封信里,她说我们都马上要毕业了,她会在放假后的第一个星期天晚上,在520路末班车上等我……
我转身问伯母:“今天星期几?”伯母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我:“星期天啊。”
“现在几点?”
“十点半啊。”
我抱起信转身就跑。
十点五十分,我终于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学校外面的那个站牌下面,十一点,520路末班车终于准时开来。
我的心狂跳得厉害,等了四年,美丽的故事终于有了完美的结局,就像几米的漫画那样,习惯向左走的她和习惯向右走的他终于在圆形的水池前相遇了。
我上了车。然而,车厢里除了司机一个乘客都没有,我的心开始下沉,一直沉入无尽的海底,原来所有美丽的结局只不过是我一个人的想像而已,我终究错过了我一生中最初和最真的爱。
我闭上眼睛,一滴泪轻轻地滑落。
忽然,我听到车后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叫喊。蓦然回首,透过车窗,我看到她提着长长的裙摆,正气喘吁吁地跟在520路末班车的后面跑过来!
透过微笑的泪眼,我看见——她经过的地方,美丽的樱花次第盛开。
(文/宋煜)
第一部分蓝色记忆里的碎花长裙
我想,这个春天真是充满了浪漫的意味。因为居然有个男生和我的名字一样。我一直以为我的名字是很奇怪的,那是父亲翻遍了康熙字典才起出来的,难道他父亲也翻过康熙字典吗?
一
16岁那年,我随父亲的部队来到哈尔滨。从l岁开始,几乎每隔两三年我就要换一个城市,虽然只有16岁,但我已经去过很多城市。我的少女时代是在不断迁移和搬家中度过的,我极喜欢这种流浪的过程。
当我来到哈尔滨的时候,一下就喜欢上了这个非常欧化的城市。在中央大街最前卫的专卖店里,我妈妈为我买了一条极长极长的蓝色碎花长裙。她总是把我打扮得和一朵花一样,因为母亲是文工团的女主角,像喜儿这样的角色总是她来演,所以,我父亲像石光荣那样一眼就看中了她。
当我来到高一插班时,班主任给大家介绍,这是新来的唐璞萱同学。话音刚落,满屋的人都笑起来,我很惊讶,我的名字有这么好笑吗?班主任说,你和我们班一个同学重名,他也叫唐璞萱。在50多双眼睛里,我找到了那个叫唐璞萱的同学,当我碰到一双明亮的眼睛时,他躲开了,我想,一定是他。
班长,还不站起来,以后我们怎么区分你们呐?班主任笑着说。
他站了起来,很高的个子,有点瘦,我对他笑了笑,然后坐在了他前边的空位子上。
我想,这个春天真是充满了浪漫的意味。因为居然有个男生和我的名字一样。我一直以为我的名字是很奇怪的,那是父亲翻遍了康熙字典才起出来的,难道他父亲也翻过康熙字典吗?
我向窗外望去,哈尔滨的春天正慢慢地到来,虽然它比别的地方来得晚一些,但依然是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因为空气中正慢慢地传来栀子的花香。
二
从进入高一(3)班的第一天,我和唐璞萱的故事就真正开始了。他是班长,而我很快便被任命为团支部书记,开班会的时候我们谁也不看谁,但是我感觉上课时我的后背上总是被一双眼盯得紧,因为我感到我的后背到脖子一直在发热。老师点名或者提问的时候,我们几乎是异口同声,然后同学们就会哄堂大笑起来。
后来很多老师再提问的时候就说男唐璞萱、女唐璞萱。我们的物理老师是个50多岁的老学究,他却总是头也不抬,戴着1000度的近视眼镜,然后声音洪量地叫着,唐璞萱,唐璞萱!那时我们总是一起站起来,然后唐璞萱问他,老师,你叫她还是叫我?而老师居然慢条斯理地说,你先说,然后不详细的地方,她补充。所以,物理课堂上总是会有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在珠联璧合地回答着问题。
很多男生常使我尴尬,他们在楼道里叫着,唐璞萱,唐璞萱!我出去时他们哄笑,谁叫你呀,你会踢足球吗?我气得转身回去,等唐璞萱出去时他们也哄堂大笑,我们也没叫你啊,你愿意当啦啦队啊!
我们就这样被人开着玩笑,所以彼此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哎,全是名字惹的祸。我们从不说一句话,看起来充满了敌意,16岁的少年,正是枝头上一枚青涩果,我老是恨恨地想:他,凭什么和我叫一样的名字?
一次晚自习的时候,我和他去得都早,空空的教室里只有我和他,我的心咚咚地跳起来,他叫我说,你出来一下。
我的心快要跳出嗓子眼,随着他来到学校的操场,他踢着脚下的一枚石子,然后低着头说,你能不能改名啊?
我说凭什么啊!刚才我还以为我们之间会敞开心谈谈,比如他告诉我他不理我只是装的,那我就告诉他我也是装的,但他居然是想让我改名,凭什么是我改呢?没想到我想像的暧昧,不过是他要求我把叫了16年的名字改掉。
不!我说着,转身就走,他在我身后说了一句和改名无关的话,那句话虽然轻,但对我却是雷霆万钧的。他说,唐璞萱,你穿那条碎花的蓝色长裙真的很好看。
从那天开始,我一直在穿那条裙子,一直穿到冬天快来了,裙子旧得再也不能穿。第2年的春天,我央求妈妈为我再去买那条裙子,我要一模一样的,碎花,蓝色,长到脚踝。但我再也没有买到。
三
高三开始时,我和唐璞萱被班主任抽调去帮忙整理复习资料,班主任叫我们班长和团支书,她从不叫我们的名字,这样就免去了许多尴尬,只有那些男生们还在发着坏,但我和他已经习惯了。班主任说,这一周的晚自习,你们把这些资料归类整理,然后我们进入总复习。
当办公室只有我和他时,我能听到他丝丝缕缕的呼吸传来,中间休息时他总是倒一杯水给我,然后一句话也不说地站在窗前。
后来的3天,我有点咳嗽。班主任走了以后,我发现我的桌子上多了两个鲜红的苹果,还有一盒草珊瑚含片。我拾起头看他,他并不看我,只是在一张纸上写着那个给我们带来很多麻烦的名字,我吃着苹果,然后说,谢谢啊。我知道那是他给我的苹果。
可是他还是一直写着名字,我们的名字。我终于忍不住了,说,你总写我的名字干什么?他得意地看着我,谁写你的名字了?我这是练习签名呢,将来我要是出了名,字不能太丑吧?我被他逗笑了,觉得时间过得真快,一瞬间7天结束了,我们把那些名校的卷子全印了出来,然后发给了大家。
日子就这样过着,似乎平静中总有温暖,我渐渐地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但就在夏天快来的时候,父亲对我说,璞萱,我们可能又要走了,咱们要去青岛了。
刹那间,我愣在那里,青岛,那是一个多么遥远的城市,对于我来说,那里的红砖绿瓦一点也不吸引我,我几乎是和父亲嚷起来:我马上就要高考了,我不去!
但军令如山倒,谁都不能违抗。—周后。我们全家搬往了青岛。班主任告诉大家我要走的时候,我的同桌江小云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我笑着说,没事没事,你们可以报考青岛的学校,然后就能找到我了。
其实,我是说给后桌的唐璞萱听的。
当我踏上火车时,远远的,在站台后边,我看到了唐璞萱,他穿着白衬衣、牛仔裤,孤单得像一棵树,我的眼泪哗地流了下来。
四
没想到我们刚到青岛一个月,父亲的部队又接到转移命令,这次我们来到了青海。在青海,我参加了高考,以优异的成绩考上北京的大学。短暂的青岛之行,几乎没有给我留下任何印象,甚至我连栈桥都没来得及去。
同时,我和唐璞萱几乎也永远地失去了联系。
在大学里,我遇到了蔡浪,—个同样瘦瘦高高的男生,和唐璞萱一样,他也会吹口琴。我没有想到,少年时的记忆会一直渗透到我的生活中来。原来,它如影随形、无所不在。很多个夜晚,我都会梦到唐璞萱,他穿着白衬衣和牛仔裤在站台后边躲藏着,我觉得,他是喜欢我的。因为,我喜欢他。
可是那些时光毕竟远去了,我们无力追回。毕业后我留在了北京,和蔡浪买了房子付了首期,结婚证早就领了,想国庆节时等蔡浪读完了博士再结婚。
那天,当我在北京的大街上遇到我的同桌江小云时,她惊叫着抱着我,啊!唐璞萱,唐璞萱,真的是你吗?你从哪里蹦出来的?我们班长找你快找疯了,就是那个男唐璞萱,他为了你考到了青岛的大学,但却没有找到你,后来他还通过电台找过你,原来你又来了北京!
江小云几乎不歇气的一大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