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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悍妃-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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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吉石上人已经死了,另外的一男,无可奉告。”事关靖乱大计和她个人的忠诚,她宁死也不招。

    “去咬她。”冰心将水壶朝霍小玉床上一丢,所有蛇鼠仿佛听懂指挥,立刻大军压境。

    “不,别别,别这样。”完了,整张床已经全部“沦陷”。霍小玉牙关一咬,竟盘腿坐落,甘心受死。

    哇!好伟大喔。冰心没料到她是如此耿忠亮节的人,一时慈悲心大发,赶紧用壶中的“青草玉露”,将蛇鼠引到庭院去。

    “第一个问题先让你欠着,等你想通了以后再告诉我。现在,你先回答第二个问题。”

    霍小玉负气地只肯睁开一只眼睛看她。

    “你爱他吗?”

    “我……”她很想否认,但再也理直气壮不走来。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也记不起来。沃昶甚至不曾想到她的存在。

    “我嫁他是为了杀他。”这是初衷,如果她够冷血够无情的话,完成使命才是她该做的

    “还有呢?”女人最了解女人。冰心看出她眉宇间的不舍。“你不如你想像的心狠手辣,其实你连坚强都谈不上。”

    “胡说,我受过最严苛的训练,在我的生命里除了任务还是任务。我凡事只求达到目的,绝对不择手段。”霍小玉急青了脸。

    “但你爱他,在你尚未做好准备的时候。”冰心简直找死,拚命揭她的底。

    “住口,我告诉你了我没有我不是,你听不懂吗?不了解的事,请不要胡乱猜测!”她的脸转为一阵青一阵绿,手中的剑在空中挥来挥去,企图掩饰方才问题的扔密。

    “我没弄错,那天晚上,其实你想杀的人是我,对不对?”。

    。

    夜空一弯残月如钩。

    冰心枯坐房中整整两个时辰了,依然犹豫不决。

    该不该去向他道别?提醒他尚有两名杀手潜伏堡内,要他加倍防范。

    事发后,至今已半个月余,他不曾出现也未唤她,一切似乎无疾而终了。

    热闹隆重的婚礼,仍将如期举行。他娶的会是谁?可以肯定的是,绝不是她。

    霍小玉以保证不伤沃昶,换得她的信任,两个争风吃酷的女子,竟然变成同病相怜的失意人。

    情郎结婚新娘子不是她,怎不令人黯然神伤?

    获知真相,她原本该兴高采烈的跑去跟沃昶把话说清楚,以讨回清白。可,她却什么也不想做。

    “王妃”或“教主夫人”对她而言,都是奢求,她要的只是一个可以疼她、愿意呵护她的男人。

    沃昶可能不是最好的选择,但,她还有别的机会吗?

    为汁么她的心会痛?难道她还认不清残酷的事实?

    事到如今,怎样摆脱呢?可惜一切无可回头。更悲哀的是,她根本不想回头。

    太浓了,她投注太多感情,几乎浓得化不开,早知道感情这么累人,她就该躲得远远的。她才十八岁,有的是机会,真不该急于一时。都怪豫衡,不,该怪老公公,如果他不异想天开,硬将她抓回踞龙堡邀功,她现在说个定还逍遥自在,和阿碗骗吃骗喝,顺便招蜂引蝶去呢。

    冰心拆掉流云髻,去掉金玉钗,让乌黑秀发披泻,置于肩后。

    月儿娘娘晶莹冷漠地窥照她的心。好冷!

    才孟冬时节,为何天候这般凉冷?

    她披着长发,踱至窗前,思前思后,心头无比紊乱。一时思维纠结,又似空白一片。

    忽闻门扉咿呀一声,她凛然一诧。

    回眸时,沃昶已一阵幽风似的翩然入内。

    冰心没有开口招呼,只慌乱地退到一旁。

    她身上衣着犹是浴后的光景,斜斜微敞的罩袍,无意地,露出雪白光滑的颈子,细致的线条上,有着看不分明的绒毛,衣襟斜覆处,隐隐约约遮住低陷的锁骨,如一个浅浅的器皿,暗藏无限春色。

    她委婉纤巧的身子,看似柔弱,却有令人意想不到的微香,将她稚嫩的、荒疏的、惊惧的神情,衬托得分外妩媚动人。

    如电光石火,沃昶心头动荡。

    他倾心狂恋的女人呵!

    沃昶猛地扯开她的衣物,挣扎剖间,旋即露出一个方寸地。

    冰心仓皇地转身逃躲,而他迅即在身后把她衣往上掀,撩到腰间以上,纠缠成结。

    也许还带着日前的怒意,他的动作近乎粗暴,几乎想一口吃掉她或捏碎她。

    冰心无助地在他怀里拚命扭动。她那半遮半露的躯体,益显神秘而朦胧。

    她满脸疑惑。“为什么?”紧蹙的眉头,反令他推动的力量更大。

    满室是烧旺的火焰,除了薰衣草香和少女专属的馥郁,充斥五官的尽是野性的原始气味。

    “你是我的女人。”沃昶语调理直而且气壮。

    “但你马上要成亲了。”短暂的抗拒,她已筋疲力竭地瘫坐在他臂弯里,由着他予取予求。

    “有何分别,我要的只是你。”他要得又凶又狠,像发泄,更像一种惩罚。

    迷乱中,冰心浑然不解他话里的涵义。

    她开始感觉到唇瓣和下身疼痛不已,低低呻吟出声。分不清是悲是喜;为何他还要来?没别的女人可以取代她吗?霍小玉不得他的欢心吗?

    有许多不成眠的夜,她会痴痴傻傻,自寻烦恼的幻想着他另结新欢的旖旎光景,然后自己呕个半死。梦里醒来,唯一床冷被相拥,还有濡湿成行的枕畔,嘲笑她其实已陷得太深。她在嫉妒谁?甚至嫉妒什么?

    可,现在的痛楚最真实,她抡拳轻槌他的肩,他吻得太蛮横如掠夺,丝毫不肯放松力道。

    良久良久,他终于放开她,凝视她锁着生疼的秀眉,与泛起红肿血丝的朱唇,扬起自得的笑容,仿佛在欣赏一件战利品。

    冰心颓然伏于锦被上,身子缩蜷朝里侧躺,用泪水舔舐并哀悼所受的屈辱。

    “转过来。”他的话永远带着命令式的权威。

    冰心咬咬牙,无奈地面向他。

    “觉得委屈?”否则为什么哭?

    她紧抿双唇,让澎湃的泪水代替心中的呐喊。她很清楚她的生命掌握在他手中,只要他高兴,可以随时随地送她赴阴曹地府。

    她不想死,至少不可以现在死,尤其不可以窝窝囊囊的死在他面前。

    他不爱她了,她感觉得出来。死在一个已经不爱自已的男人手上,岂非跌股到家!

    冰心不肯死又不愿示弱。“蹂躏够了吗?可以移开大驾,让我安稳睡一觉?”

    沃昶摇摇头。“不,我要夜宿这里,你奉命得服侍我。”

    嘀!她明白了,他已将她调为侍女。从一个邋遢的洗马奴转任为侍女,是升是贬?

    冰心自嘲地咧着樱唇,眸中有种宿命的无奈和抵死不从的阴幽星芒。

    “起来。”沃昶拉着她光裸白的藕臂,逼她起身尽一名侍女该尽的本分。

    冰心一丝不挂,好冷,想拿件衣服保暖,柔手才伸出,已被他捷足先登,掷得远远的。

    这么无清?

    反抗不得又不甘心屈服。她之于他,到底只是一场征服的游戏而已。

    面无表情,绝不承欢也不求怜,她木然解开他的衣襟,铺妥被褥,请他就寝。

    沃昶弯身,将她顺势揽进床榻合眠。

    冰心依然负气,不肯面对他。但他无所谓,极具挑逗的指腹,沿着背脊一路滑向两腿之间,恣意地、酣畅地悠游。

    冰心僵硬的肌肤忽尔一阵抽摇。他的爱抚比凌虐更教她忍无可忍。

    “去拿一些酒来。”

    “嗯?”她累坏了,只想早早休息。

    “地窖里有数百年好酒,去弄一壶过来。”

    自从许身佛法,他有二十年不沾酒肉,今夜例外,他狂渴地想浮一大白!

    “我这就去。”她不敢拂逆他,只盼今夜快快过去,明日破晓,她将拎着行囊,躲到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了此残生。

    双足才踏上地面,一件厚暖长袍凌空飞起,不偏不倚正巧披上她的肩。

    冰心回眸望向他——

    “不客气。”他道。

    哼!她根本没有谢他的意思,倒先自己往脸上贴金。

    起身系妥袍子的衣带,太大了,这不是她的,算了,衣角打上两个结,将就穿吧,横竖暗夜里,佣仆和侍卫们恐怕已睡的睡、打盹的打盹,谁在意她穿什么。

    房内一暗,冷风疾灌而入,好冷!

    地窖在哪里?啊!不知道更好,在庭院中胡乱逛一个晚上,总比回去伺候一个老摆张臭脸的坏男人好。

    冰心冒着冷风,走了一柱香的光景,总算来到厨房“重地”,这地方平时除了吴嬷嬷和她的十六名助手,谁都不许靠近,据说是为了防范歹徒下药,毒害沃昶以及诸位重臣。

    存放酒桶的地窖应该就在这附近。四周守卫森严,她要用什么方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里面呢?

    “大胆狂徒,竟敢偷潜至此,来人啊!给我抓起来。”须臾,十几名侍卫将她团团围住。

    惨了,她方法都还没想到就先被人发现行踪,万一惊动豫衡,那么……

    不对呀,豫衡是沃昶的属下,而她则是沃昶命令前来取酒的,仔细推究起来,她非但不必胆战心惊,还可以抬头挺胸呢。真笨!

    都怪她过往鸡鸣狗盗的事情干太多,才会产生“职业”性的直觉反应。

    冰心清清喉咙,娇叱道:“是我寒冰心,我奉教主之命,特来取酒一瓶。”

    拿着火把的侍卫趋前一照,当即大惊失色。

    怕了吧?冰心得意洋洋,极没见识的以为她在踞龙堡很吃得开,随便报出姓名,就把他们吓得脸面发绿。

    殊不知,侍卫们骇然的是她身上那袭沃昶的金黄镶绣锦袍。见衣如见人,忠心耿耿的侍卫们立刻单膝跪伏,谦恭请示:“敢问寒姑娘,教主要的是哪种酒?”

    “呃……随便啦,只要是好酒就行了。”沃昶又没说,她怎知道?

    “地窖中名酒共四百五十种,二十年以上的醇酒有大面、花雕、竹叶青、女儿红……十年以上则有——”

    “够了够了。”他如数家珍的念得冰心头昏脑胀。“你去拿一小瓶女儿红出来,就足够了。”

    “遵命。”侍卫领命,迅捷取来美酒交予冰心。“寒姑娘,需要下酒的小菜吗?”

    “有吗?”吴嬷嬷她们不是已经歇息了,再麻烦人家恐怕不太好意思。

    “当然,请寒姑娘稍待片刻,属下马上去张罗。”

    “呃,算了,我看不用了,太麻烦了。”做菜挺费事的,天色已晚,不如能省则省。反正是沃昶要喝酒,管他有没有东西可以配。

    “一点也不麻烦。”仇雁申幽灵也似的从绿竹林冒出来,冲着冰心礼貌地微微领首。

    “是你……你还没睡啊?”冰心勉定心神,硬挤出一朵干干扁扁的笑靥。

    “难得教主有雅兴小酌,仇某愿意献丑,为教主调弄数道小菜以助兴。”

    他今晚的确很反常,平常总摆一张关公脸,从不主动与人搭讪,问他十句话,能回答一、两句就算万幸。现在他居然主动献殷,嗯,有鬼!

    冰心根本没反对的余地,仇雁申表态完毕,众侍卫竟鼓起如雷的掌声。这些人有毛病吗?一名侍卫跑到厨房切切弄弄简直大材小用,浪费军晌,亏他们还兴奋得只差没手舞足蹈。

    是你自己爱现,我可没逼你。

    冰心反正没事做,干脆和侍卫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话家常。

    原准备等上个把时辰的,没想到仇雁中武功了得,烹饪的技术更是一把手,短短一盏茶的时间,已料理出六碟色香味俱全的美妙佳肴。

    “这些……真的全部都是你做的?”哇!真人不露相,冰心有必要对他重新加以评估了。

    香菇鹅掌、椒麻鸡、烩炒黄鳝、金钩鱼条、锦绣鸭丝球,以及东江豆腐煲。啧啧啧!

    仇雁申淡然抿嘴一笑。“雕虫小技,何足挂齿。”

    过分谦虚。有鬼!

    冰心忍着食指大动努力揣想仇雁申看似道貌岸然的脑袋瓜子底下,是否藏着一缸子坏水。

    “劳您费心,我带回去了。”冰心伸手接过,方晓得——好重!

    六碟菜式外加一瓶女儿红,已经将偌大的托盘堆得满满的,仇雁申竟还十分鸡婆的额外烹制两式糕点,害冰心险险失手,硬撑不住。

    “我来。”仇雁申轻巧接过,感觉仿佛不费吹灰之力。“寒姑娘请。”

    嘿!她是跑堂出身的吗?

    “姑娘走这大段路,累不累?”

    “累呀!”你要请一顶轿子给我坐吗?

    冰心不怀好意地睨向他,希望他心虚兼惭愧的自己招认意欲图谋不轨。

    “那么,请抓紧我的衣袖。”仇雁申压根儿没把她的“明示”放在心上,仍是一副老神在在。

    男女授受不亲这样的举动有点暧昧。冰心说道:“不如咱们多邀几名侍卫同行,路上也好聊天解闷。”这样你就没机会使坏了。

    冰心自得地瞅着他,暗示他甭装模作样、横竖咱们心知肚明,凭她冰雪聪明,又岂会傻傻上你的当?

    仇雁申却仍一副稳如泰山的神色。“厨房里我另外做了夜消,供弟兄们享用,只怕他们不愿放弃饱啖一顿的机会。”

    不会吧?“你们说呢?”

    “呃……”不讲义气的家伙,竟然一鼻孔出气地摇头如撞钟。

    好吃鬼!

    冰心无可奈何,没凭没据总不能当众乱栽他包藏祸心,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拉住他的衣袖。

    “注意了。”话声才扬起,他已手托盘一手牵她,凌空御风而行。

    踞龙堡内漾着霞气,风颇人,一轮新月冷冷高挂,四野薄雾朦胧,恍如画境一般。

    冰心紧依着他,既新奇又惊恐。此人武功如此高深莫测,竟然肯屈居北冥教当一名侍卫,太不寻常了。

    几缕淡云,浮浮飞掠月儿娘娘身畔,忽尔中断,旋即迤逦。

    冰心疑心顿起,想再试试他的武功,伸出五指朝他腋下暗算——

    “抓好,否则你会掉下去。”

    好险,仇雁申警告得早,要不然她真的会摔得鼻青脸肿,缺手断脚。

    “喂!你武功这么好,当个侍卫不觉得委屈?”

    仇雁申一怔,片刻徐徐回眸,冲着她饶有兴味地一笑。“人各有志,你不也有许多坚持。”他顿了下又道:“教主是人中之龙,难得觅寻的多情种,你切勿错失良缘,将来空自懊悔,只怕为时已晚。”

    “他,他有那么好吗?”

    他又抿唇浅笑。“他的好,众人皆知;但他的情,则需要你用心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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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三脚的金兽香炉,飘出袅袅轻烟,像一根悸动的心弦。

    冰心将一碟碟菜式布放在云石桌上,并将整瓶的女儿红递给沃昶。

    他有些讶然。“你张罗的?”她看起来没那么贤慧呀。

    “怎么我不可以会烧菜啊?”什么眼神?简直门缝里瞧人。

    “是谁?”沃昶不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她蒙混邀功。

    他越瞧扁她,她就越不想说实活。

    “酒来了,菜也有了,你请自便。”冰心累得眼皮如铅之重,和衣便歪进床里头。

    “你去得太久,途中遇见旁人?”

    “没有啊,只是一、两个侍卫!”冰心半眯的水眸,陡地瞥见沃昶挟起一块肉片,她不知想起什么,倏然一跃而起。“等一下!”

    沃昶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着她拿出银针在各碟菜肴上一一测试。

    “怪了。”

    “怎么了?”

    “没有毒咆!”简直不可思议。冰心不相信,重新又试了一次,结果仍然相同,银针并没有变黑。

    “菜既是你烧炒的,怎么有毒?”该是说实话的时候了吧?

    沃昶直勾勾地盯着她,不管她杂七杂八乱扯一通混淆视听。

    “我只说我会煮,又没说这是我煮的。”好心怕你中毒,居然带有色的眼光质疑我?“是仇雁申整治的啦。”

    “他?”没头没脑的,说得沃昶更加迷糊。“他是我的心腹大将,怎会下毒害我?”

    “哼!人心难测,他看起来就是一副坏心肠的样子,他不害你谁害你?”冰心振振有辞,横竖就觉得仇雁申怪怪的。

    “你误会了,谁都可能害我就他不会。”坦白说,这五百多个日子以来,仇雁申有太多机会可以对他下手,倘若他真有异心,又为何按兵不动?

    “知人知面不知心,他搞不好一肚子坏水,只是伪装得很好而已。”反应迟钝的笨教主。

    沃昶轻柔一笑。“雁申得罪你了?破坏你的奸计?欠你银子不还?”

    “你什么意思?我像个量窄好妒、小心眼的女人吗?”当局者迷,冰心一直自认是全天下最有肚量、最乐善好施,且不爱计较的好女孩。

    沃昶以沉默作为回应。

    这下更把冰心惹火了。“好,你死你的,我才不管你,等哪天被毒死杀死射死砍死,看你还敢不敢鄙视我。”

    “你担心我的安危?”沃昶有一丝安慰。

    “本来是,现在已经不是了。”好心没好报,冰心将银针拢入袖中,决定天塌下来,也要昏睡不醒,再也不理会他。

    沃昶勾起弧度优美的唇,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雁申的手艺,堪称天下一绝,错过了,你将遗憾终身。”他取出月光杯,斟得七分满的酒汁,浅浅啜饮,辅以六碟精致小菜,似乎吃得津津有味。

    冰心从被褥里露出一只小贼眼偷瞄。什么德行?即非稀奇美食,竟陶醉得浑然不知。

    她就不信粗粗壮壮一个大男人,竟烧出比吴嬷嬷还好吃的食物。

    可,不信归不信,得尝了才知道,再不起来,那些酒菜就要被沃昶吃光啦!

    “我也要。”她衣衫有些凌乱,大剌剌地往他对面坐落,极不端庄,但十分撩人。

    沃昶沉凝地挟起一菜送到她嘴边。冰心老实不客气,用舌头把它卷进口里。哇!好好吃喔。“我还要。”坐对面太远了,坐旁边比较顺手也比较快速。

    她像个贪婪的孩子,浑身充满馋相。菜汁流向唇畔,也懒得动手擦拭,直接伸出长舌,舔就算了事。

    沃昶看不过,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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