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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深处的童话-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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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的穷光蛋一个,一个子儿都没有。”
“你他妈就知道子儿子儿的,让他跟我们走吧。”
“瞧他那灯草样,风都要把他吹倒,拿他顶屁用。”
“管他妈什么样,现在是补充一个算一个。”
“好吧。”
瞎子被蒙上双眼带走了。
第三章(54)瞎子的回忆(三)——松子山不期遇亲哥
    这座山叫松子山,山周围是连绵起伏的群山,松子口这段路也因它而得名。这一带属温带—亚热带型气候,山体大多石灰岩, 喀斯特地貌特征明显,有的山顶如尖锥、有的又如宝剑、还有的远看似柱、近看又如塔,山峰形态各异、挺拔峻峭。在这些山峰下,又隐藏着无数的地下河道和非常隐蔽的溶洞,当然又是藏身隐形的好地方。
瞎子被蒙着双眼,走得实在艰难,一会儿走在狭长的沟边,一会儿又走在树林里,一会儿又走在险峻的崎岖的小道上,地形的复杂让瞎子走昏了头,莫说蒙着双眼,就是不蒙他已不知东南西北了。
瞎子不知怎么一脚踩进了一个水洼,失去平衡,接着又是一个跟头栽倒在水洼里,弄得像个落汤鸡。水洼并不大,不到两米见方,几个土匪有意戏弄他,轮换着叫他朝左、朝右,朝前、退后,弄得瞎子没了方向,像一只失去触角的蚂蚁,转着圆圈走不出一块一寸见方的鹅卵石。
“各位大哥,行行好!我好渴,给点水喝吧!”附近“叮咚”的流水声勾起了他心中的饥渴。
“好的,你等着。”打过瞎子的那个土匪爽快地答应着跑到树丛中摘下一片大大的牛耳黄叶子,朝着叶子里撒尿。
“喝吧!这可是世界最好的水!”
“谢谢大哥!”瞎子用嘴接着递过来的水,由于渴得利害,一下就喝了一大口。
“哇!”瞎子接着就吐了出来。
“这水不对呀!怎么温温的,有种尿骚臭味?”
“哈哈哈……”那个土匪大笑起来。
“哈哈哈……”其于的几个土匪也跟着大笑。
“你小子能喝到这样的水是你有福呀!这叫神水,懂吗?这水可是解暑解毒理气的哟……,哈哈哈!”
瞎子知道自己又被戏弄了,落在这帮人手里,算是倒了八辈子大霉,只有认了。他被一根绳子牵着,一路上磕磕拌拌地、静静地走着,再也不敢提任何要求。有几次撞在突兀的岸壁上,撞得头上多了几个青头包,却木纳得不吭一声痛,惹得几个土匪又是一阵阵“哈哈”的大笑。
现在又走进了一片茂密的丛林中,山风不时送来阵阵草香味和松树的味道,太阳好像很大,脚下有股热气不断向上冒,被黑布蒙着的眼前也不时发着阵阵红光。
……
“兄弟们辛苦了。”一个壮汉的声音,他叫李越,是这里的老大,大家叫他大哥。
“大哥辛苦了!”
“今天收获如何呀?”大哥问。
“抓到了一根灯草。”这是跟踪瞎子的那人,叫刘华,大家叫他花子。
“呵呵,是吗?打开看看。”大哥说。
瞎子眼前的黑布被揭去,突然的强光让他感到不适应,弦目的阳光使他眼前金花乱飞。不过,他还是松了口气,在心中暗暗说到“总算到了”,虽然不知道迎接他的会是什么样的扼运,管它的!谁管得了呀?就像平时的生活一样,轻松一时算一时,快活一刻算一刻,即便马上要死了,他瞎子还能奈何得了吗?他早已习惯了这种管眼前不管以后的思维定式。
几秒钟后,他才看见眼前站着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瞎子以为又要挨打了,吓得浑身哆嗦着说:
“大哥不要打我!大哥不要打我!”瞎子说着就要跪下。
“谁说要打你了。”李越扯了一根蒲公英花茎含在嘴里打量着骨瘦如柴的瞎子说。
大哥一把把瞎子提了起来,像提了一只病鸡,瞎子吓得浑身不停地哆嗦,心中央求着别把我甩出去呀,我可是再也经受不起了。
不知是心情好还是太阳好,他对眼前这个浑身不停地哆嗦着、瘦如排骨的人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一种似曾相识难以言表的感觉,心中突然又升起了一种同情、怜悯、爱怜,李越自己也为此而吃惊。
“大哥,该让他过过堂了。”花子说。
“对,让他过过堂,不然,他不懂咱这里的规矩。”其余的人跟着吼叫道。
这时,在他们身边已围拢了不少的人,他们一个个破衣烂衫,头发零乱,面如菜色,四目无光,仿佛饿极了,恨不能将瞎子煮来吃了一般。
大哥轻轻地把瞎子放下,沉默着,也不管旁边的兄弟们怎样吼叫,双目死死盯着瞎子看了好一阵子。突然,他甩掉手中自己卷的烟,走到瞎子跟前,脱掉瞎子的衣服往地上一甩,搬过瞎子的肩膀,谁知用力过猛,瞎子就轻飘得像根灯草随之转了个三百六十九度,李越又把他反转了半圈,瞎子的后背才展现在了李越的跟前。
瞎子不知道这叫什么刑,只感到脑袋一阵晕眩。接下来又不知道这位大哥要怎么收拾他了,听人说过,落到土匪手中可没有什么好下场,他们收拾人的法子多着了,有钱的可免,没钱的要下油锅,坐飞机等等,这时的瞎子已面如土色,吓得半死了。
围着的人群慢慢靠拢,已举起了手中的家伙,等着大哥的一声令下。
大哥的双眼落在了瞎子脖子下的一颗红痣上,刹时心中像被千斤重锤狠狠地击了一下,脸色涮白,眼前一黑,身子一晃,差点昏了过去。
“大哥,你怎么了?”花子急忙扶住了大哥。
“大哥,你生病了吗?”大花子又关切地问。
李越暗暗做了个深呼吸,慢慢使自己镇静下来,不多时辰他就完全让自己从失态中恢复过来了。
“我没事。”他笑嘻嘻地说。
“哥几个今天是怎么款待这个小哥的呀?”李越笑嘻嘻地问花子。
“哦,大哥问这个呀!我们……”花子得意地把他们怎样对待瞎子的事前前后后、一五一十、仔仔细细地道了个清清楚楚,满以为大哥要表扬他们,谁知道大哥听得铁青了脸大吼一声“你们几个!都是他妈的混蛋!”
这一声大吼吓得花子几个人摸不着火门地齐刷刷跪倒在大哥的脚下不停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心中却纳闷着,大哥今天是怎么了,以往不都是这样的吗?难道这人与他有不同寻常的关系?
“起来吧!这也怪不得你们!”
李越把花子几个人叫起来,他本来是要发脾气的,但突然想到眼下不是他发脾气的时候,眼下要用人,要稳定才是。
“你们知道他是谁吗?”
李越指着瞎子问大家,大家除了发楞就是摇头。
李越流着眼泪,猛地一把抱住了瞎子排骨似的腰杆,打雷般地大叫着“靖娃子!”。
“靖娃子!我是你哥哥呀!”
大家被大哥惊呆了,花子更没有想到今天竟会把大哥的弟弟给抓上山来了,想到自己曾对大哥的靖娃子如此那般,心里不知如何是好,惊惶得又是“扑通”地一下跪倒在地上对瞎子说:
“对不起,对不起,原谅我有眼不识泰山!”花子说。
“对不起!对不起!”其余几个人也跟着跪在了瞎子面前。
“起来吧,大家都是兄弟。”大哥说。
“大哥,我今天对不起靖兄弟了,你不原谅,我不起来。”
“这怎么能怪你们呢?俗话说不知者不为过,大家兄弟一场,出生入死闯天下,大哥我有什么不能原谅的,再说了,你们今天把靖娃子给我带上山来,让我们兄弟团聚,我应该感谢你们!感谢大家呀!快起来!快起来!再不起来我就要给你们跪下了,别逼我哈。”
听大哥这样说,几个跪着的才站了起来。
“各位兄弟听好了,今天是个好天气,老天让我们兄弟团聚,为了表示庆祝,今天晚上打牙祭,大家好好地喝一台,吃一台,这段时间大家受苦了,也该好好改善改善了。”
“哦!哦!今天打牙祭!今天打牙祭!”众人高兴得好像拾了金子一般。
“大哥呀,你说今晚打牙祭,拿什么来打牙祭,一点东西都没有了。”从地上站起来的花子,看着散去的人群说。
“我给你说……”李越示意花子把头伸过来,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花子高兴得合不拢嘴。
“哈哈哈,不愧是大哥呀,真有你的。”
“余下的事交给你了,我要和靖娃子说两句话。”
“好的,你就放心吧。”花子哼着小曲离开。
瞎子被眼前的一切弄晕了头,不知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使劲捏着自己的手,还知道痛,不是在做梦,当李越叫他“靖娃子”时,他感到久违了的亲情又回到了心中,他清楚地记得小时候哥哥是这样叫他的,哥哥很爱他,每当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哥哥总是说“靖娃子,你来吧。”多少年没有听到过这样亲切的呼唤了,那次哥哥把《梦江南》拿回家,没有见着瞎子就离开了,一晃又是10多年了,瞎子还是不敢相信这人是他的哥哥。
“你怎么知道我是你的弟弟?”瞎子问。
“你脖子下面有一颗胡豆大的红痣,这是父母留给你的标记,也是哥哥最清楚的地方。”
“哥哥,我可找到你了!”
瞎子一下扑在哥哥的怀里,两弟兄禁不住抱头痛哭一场。
“哥哥,不是说你死了吗?怎么又在这里?”瞎子擦着泪眼问。
“说来话长,哥哥那时为争夺《梦江南》,差点送了命,《梦江南》虽然到了手,却与人结下了仇,怕连累你,不敢回家,后来就当了土匪。”
“靖娃子,那幅《梦江南》还在吗?你又怎么成了这付样子?你有什么打算?”
“《梦江南》被一个美国人买走了,现在下落不明。”
“那可真是一幅国宝呀!算了,不说它了,这年头,生死难卜,拿那东西又有何用。”
“哥哥,我在镇上已是住不下去的了,现在老天让我找到了你,我就不离开你了。”
“胡说!”
“哥哥,你不要我了吗?我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了,你叫我到哪里去呀?”瞎子说着“呜呜”地哭起来。
“不是哥哥不要你,你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全国解放了,蒋介石逃到台湾去了,虽然留下了一些人继续同共产党斗,但大势已去了。共产党现在天天剿匪。封山,断粮,剿得我们如惊弓之鸟,惶惶不可终日,像老鼠一样天天躲藏在这群山之中,受冻挨饿,要钱没钱,要粮没粮,弟兄们饿的饿死,病的病死,一个个面黄肌瘦,他妈早晚都是死,你还要跟着我求死吗?即使你愿意,哥哥我也是不同意的。”
“哥哥要你好好活着,娶妻生子,传宗接代,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呀! 我们家只有靠你了,哥哥罪孽深重,不可能活下去了。”
“投降解放军,这是一条活路。”
“不行呀,我们是坏事做绝的土匪,重庆解放时,我们曾伙同国民党部队打过解放军,对人民欠着血债,对共产党也欠着血债呀!就算共产党可以饶恕我,老百姓也不会饶恕我的。现在想起来真有些后愧,人啊,不要把事情做绝了……”
“诶,我倒有了一个主意……”哥哥看看四周,把瞎子拉到一块岩石后,悄悄对瞎子说了他的主意。
“不行,我不能这样。”
“你必须听哥的,否则我们就全完了。”瞎子不说话,含着眼泪点了头。
“哥,我们姓什么呀?”
“姓李,我叫李越,你叫李靖。爹叫李金洪,母亲姓王,大家叫她王嫂子,我也不知叫什么名字,都是老老实实的农民,你一岁的时候母亲生病死了,第二年爹也走了,你可是我讨饭把你带大的,想起那些日子真他妈叫人心酸,算了,不说这些了。”
……
“大哥,来呀,都准备好了,打牙祭了。”两兄弟话还没有说够,就听见花子远远地大声叫吃饭了。
“好的,我们就来。”
“花子,传我的命令,今天晚上不站岗了,把各哨卡的兄弟们都叫回来打牙祭”
“大哥,这……”
“这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兵不厌诈,就是死,大家今晚也要乐了才死。”
“好的,大哥你仗义!我这就去办。”
第三章 (55)瞎子的回忆(四)——深夜下山
    为瞎子接风的庆祝会设在神仙洞,这是附近最大的溶洞,洞长200多米,因为洞内有自然形成的众多神像得名,从元始天尊到太上老君,从玉皇大帝到土神门神,无所不有。这些神像神态各异,栩栩如生,洞内怪石奇峰,流泉飞瀑,多姿多彩,真是美不胜收。
瞎子没想到被绑架上山来却成了好事,让他见到了认为已经死去了的哥哥,多年不曾体会过的亲情让他心中溢满了幸福,他不离哥哥左右,仿佛要把过去失去的亲情都补偿回来一般。但是,想着才见到哥哥,不久又要离开,心中不觉又难过起来。他不离哥哥左右,唯恐浪费一点点这宝贵的时间。
瞎子同哥哥来到神仙洞,洞内已点燃了无数的蜡烛,把长长的洞子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洞口还高高地悬挂着好几个大灯笼,呈现出过节般的喜庆气氛。
进洞约莫10米处,摆着一张由几块大理石拼成的石桌,桌上蜡烛摇曳,腊肉飘香,洋芋在盆里堆成一座座小山似的,几坛江津白酒让人不停地咽着口水。
“大哥好!”见李越走进洞,洞里的兄弟们都站起来问好。
“吃罢!喝罢!都他妈什么时候了,别他妈拘礼了。吃饱一顿算一顿!玩好一天算他妈一天!来,拿大碗,老子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大哥豪放不羁地说。
“大家都拿大碗干!一醉方休!不醉不休!哈哈哈,不醉不休!”
听大哥这么一说,大家都放开了,不分大小、尊卑、贵贱地闹开了,顿时,洞内划拳行令之声不绝,大话怪话小曲之音不断。
“来,来,喝,喝完这杯再一杯……”
“来就来嘛,五子魁嘛!两姊妹好呀!全堂来!全堂来!”
“喝,喝,你娃娃输了。”
“你娃娃才输了,我是……”
“费话少来,喝了再来,来,喝……”
“东边一朵紫来,西边一朵紫云来,两朵紫云来相会,我的幺妹哟,她为啥子还不来,还呀,还不来……”
一个头上没有一根头发的土匪唱着小曲,笑嘻嘻地走了过来。他穿着长衫,将衫角提起来掐在腋下的开襟处,端着大大的一碗酒,从洞内一路歪歪扭扭地走到洞口,又从洞口走回到洞内,一碗酒一路泼洒着跳出来,差不多只有半碗了。
“嘿,嘿嘿,大家看啊!秃子也想幺妹了!”
“哈哈哈,秃子呀,你不是和尚一个嘛,和尚就六根清静呀!你都要想幺妹哦?!”
“哈哈哈……”醉了的、没醉的,都抬起一笑。
“我要幺妹,我要我的幺妹来……”秃子没被大家笑黄,反倒认真地叫着要幺妹哭起来了。
秃子这么一哭,大家抬起又是一阵大笑,可笑过之后,洞内的气氛顿时变得沉闷压抑起来。其实大家都想爹想娘想幺妹,只是压着没有说出来而已,即便是说出来又能怎样,走上了这条不归路,又遇上这样的时境,谁又能奈何得了呢?
“你他妈哭啥子嘛哭!嚎丧呀!”花子醉熏熏地端着酒碗吼着从秃子身边走过。
“幺妹幺,捡柴烧,捡不到,把哥叫,哥哥把你拦腰抱,抱到床上把你骚,把你骚……”秃子唱着哭着摇晃着走向洞子的深处。
“妈呀!爹呀!我想你们了!当儿的不孝呀!不孝呀!……”
醉了!醉了!又有一个醉了,又哭又闹要爹娘,不停地用自己的脑壳撞着洞壁,撞得头上鲜血直流。他旁边站着一个17岁左右的小伙子,急忙冲上前去紧紧抱住了他。这小伙子紧紧抱着他再也不敢放手,他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他哭,他是被土匪们抢上山来的,逃跑过几次就被抓回过几次,被毒打过几次,此刻,他的泪正默默地流在心里。 
“李靖老弟,来,花子我敬你一杯,敬你一杯。”
花子已经完全醉了,端着酒碗东倒西歪地来到李靖面前,李靖还没有喝,他先喝了,喝完就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在他旁边还倒着一个,在烛光下看到,他约40多岁,秃顶,脸浮肿而紫红,腰带散乱地丢在地下,脏乱的长衫敞开着。
瞎子有大哥的招呼在先,不敢多喝。见大家喝得差不多了,大哥给瞎子使了个眼色,两人出了洞口。
初春的夜晚透着深深的凉意,李越牵着李靖的手,在夜色中匆匆向山下奔去,瞎子虽然感受着哥哥的手温,但此刻心中却有一种难言的酸楚,他被人蒙着眼上了山,现在又被哥哥牵着手下山,这一切来得这样的突然,来也好,去也罢,都不容他瞎子考虑、选择,好像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属于他一样,只有眼前亲人的温暖让他难以割舍,多么希望这只手永远不要放开呀!他也是人,他为什么不能享受亲人的温暖呢?
到一个山丫口时,哥哥停下对瞎子说:
“顺着这条路走,翻过惊魂岭,穿过卧龙滩,你会看见三颗柏树并排着,你要走左边那条路,后面就是一条独路了,走到底,你就到了一个镇,在那里坐渡船过河,走几里路就到重庆了。到重庆后,去找剿匪指挥部,他们的部长姓张,叫张部长,把他带来,记住了,一定要带来,就给他说你是偷跑下山的,你知道了我们的情况,把他带来消灭我们。估计你最迟明天下午可以到达,后天拂晓之时,你们就会到达松子山,记住大哥给你说的话。”
“哥哥,我不离开你。”
“你他妈怎么跟婆娘似。去吧,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
“我走了你怎么办?不如我们一起走吧。”
“不行,我不能丢下他们不管,我自有安排,别管我。”
“这里是路上吃的,拿着。”
哥哥从肩上取下一个包递给瞎子,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之中。
“报告大哥,你的弟弟李靖不见了。”第二天一大早,一个土匪来到李越的洞口前。
“一大早,闹什么闹,还让不让人睡呀!” 李越睡眼朦胧地说。
“去把花子给我叫来。”
“是。”
“大哥,什么事?”花子来了。
“昨晚李靖不是同你睡在一个洞里的吗?” 
“大哥,我也为这事着急哩,昨晚喝醉了,一觉就睡到天亮了,什么事都不知道。”花子着急地说。
“这小子是不是跑下山去了?”
“大哥,不可能吧。”
“什么不可能,一切都是有可能的,马上派弟兄们找。”
“好。”
花子带着众兄弟找了大半天,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当然不会找到瞎子的影子。
“大哥,没有人呀!”花子回来报告。
“这小子,多半是跑了,他妈的,也不同我商量商量,嗯,气死我了。”
“怎么办?”
“嗯,都怪我呀!是我害了弟兄们呀!”李越开始捶胸蹬足,痛哭流涕。
“这也不能全怪你,我也有责任呀!”花子说。
“这小子不知和共产党有没有瓜葛,如果有的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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