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瓮贵妃马上就预感到不妙。她知道马皇后恨透了朱棣,朱棣好了对她不利,她怎么会高兴呢?毫无疑问,这高兴是假的,憎恨才是真的。瓮贵妃一看,马皇后嘴上说的好听,脸色却十分难看,两眼露出凶光,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赶紧扭转话头:“娘娘千岁,这全是您的栽培,与我毫无关系。他接我我也不去,我还要留在南京,侍奉娘娘千岁。”“哼哼,瞧你的小嘴可真会说呀,但愿如此。妹子,咱们就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问你,你知道朱棣犯下什么罪了吗?他在北平公开散布流言蜚语,说什么韩马奸党专权哪,什么皇后屠杀功臣哪,又是什么万岁糊涂了,应该由他执掌江山哪,等等。他在北平大肆招兵,听那个意思,还要打回南京。妹子,你是知书懂礼之人,你给他定个罪名吧。他这样以子反父,不孝,以臣弑君,叛逆。不忠不孝,叛逆朝廷,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你是他的母亲,你应当负什么责任呢?”
瓮贵妃听到这脸色马上就变得像白纸一样,急忙跪倒在地:“娘娘千岁,臣妾罪该万死。难道说真有此事?”“嘿嘿,依你这么说我是屈枉他吗?你起来吧,别害怕。如果你能办到一件事,就可以将功折罪。”瓮贵妃战战兢兢地说道:“我能办什么事呢?”“你一会儿吃喝完了,嗑破中指,给你儿朱棣写封血书,要他马上交出兵权,回京认罪。如果这么做了,你们母子得以平安,如果你不这么办,那就是包庇纵容叛逆,你是罪加三等,我也救不了你啦。”“这个—;—;”瓮贵妃一愣,刚想再说什么,马皇后当时把眼珠瞪起来了:“怎么!你敢不遵?”瓮娘娘一想,我早知她没安好心,要我把我儿子召回来,那哪行啊!我儿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一旦回来岂不是进了龙潭虎穴吗?我宁愿死在你手,也不能这么干。最后瓮贵妃把心一横,愤然说道:“娘娘千岁,朱棣出门在外,你以朝廷权势之尊,尚且奈何他不得,我一个弱小女子,写信又有何用?恕臣妾不能从命,你就看着办吧。”“好啊,我准知道你会拒绝的。既然如此,你是要跟皇上和哀家做对了,那你就休怪我无情了。来人!”
随着一声呼喊,上来四个太监,垂手侍立:“参见国母。”“把那杯长寿酒让瓮贵妃喝了。”“喳!”太监马上把一大杯毒酒端过来了。什么长寿酒,就是八步断肠散哪。瓮贵妃也明白,今日是难逃活命,她无论如何也不张口,但架不住四个太监把她摁翻在地,把嘴强行撬开,毒酒灌下去了。灌完之后,马皇后吩咐一声:“把她抬回原宫。”并命令手下人严密封锁消息。可叹瓮娘娘喝了毒酒之后,不到一个时辰,就绝命身亡。宫中太监、宫女得知这个消息,一个个吓得瞠目结舌,人人心中有数,谁也不敢乱说。谁要走露了消息那还活得了吗?马皇后当时下道诏书,说是瓮贵妃身染重病,昨夜晚间暴病身亡。
消息传出之后,各府的文武百官无不惊骇,人们都猜到是马皇后捣的鬼,可是谁也不敢问。咱们不说别的,单说曹国公李文忠。李文忠闻知大吃一惊,心说瓮贵妃虽说身体不好,也不至于死得这么突然哪!难道说又是马皇后从中捣鬼不成?此事别人可以不管,我不能不问,说什么也得进宫查明情况,如果真是暴病身亡,一笔勾销无有话说;如果另有隐情,我决不能跟她善罢甘休。
李文忠打定主意就要进宫。他刚出国公府,就见大街上如飞似箭,来了四匹快马,后边跟着不少亲兵。这队人马来到府门勒住坐骑。李文忠闪目观瞧,吓了一跳,只见为首四人,是四员老将,头一个,朱元璋磕头的把兄弟,排行老大,乃是双钩大将忠国公武殿章;二一个是朱元璋的亲家,八臂哪吒英国公宁伯标;三一个颖国公傅友德;四一个花刀将蕲春侯康茂才。他们这四个人都跟随开明王常遇春驻守雁门关,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都回来了,正好跟李文忠走了对面。李文忠过去迎接,四老将赶紧跳下战马,拉住李文忠的手:“大都督,我们正要找你呢。”李文忠说:“外面不是讲话之所,咱们里边请吧。”把四老将让进客厅,漱洗已毕,落座吃茶。
李文忠就问:“你们四位从哪来呀?”“从雁门关来。”“有事吗?”“哎呀都督,大事不好了。”说着话武殿章从衣袖里拿出十万火急的搬兵折报,递给李文忠。李文忠一看,火漆封口,插着三根鸡毛,就知道军情紧急,预感到不妙,赶紧就问:“老将军,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武殿章闻听此言,摇头叹气:“咳,曹国公,元人大举入侵,边关吃紧,现在是危在旦夕呀!”
此正是:
朝中大事连连起,
边关又有惊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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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回 四老将搬兵回京城 曹国公进宫遭诬陷
大都督李文忠见着武殿章、宁伯标、康茂才、傅友德四员老将,询问他们进京的原因,武殿章口打咳声,把经过讲说了一遍。
自从大明朝建国以后,朱元璋命常遇春为镇边大将军,率领武殿章等一班老将,统带二十万人马,镇守北边关城,常遇春驻守在雁门关。最近一个时期,边关很不安定,元人常常越界侵扰,可是朝廷对边关的供应年年减少,军饷粮草还往往拖欠,有时长达一年都供应不上。开明王常遇春既得抵抗元人,维持边界,又要为粮饷发愁。特别使他揪心的是,听说朝中常常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近来他又听说洪武帝抱病,马皇后代管朝政,韩金虎等小人专权,常遇春更是放心不下。加上元人的入侵,他这才以要求援兵、催发粮饷为名,派武殿章等四老将回京打探消息。由于李文忠掌握大都督府,所以他们便先来到了这里。
武殿章把情况说完,恳切地说:“都督,现在边关吃紧,而我军兵力不足,粮草不继,这犯了兵家之大忌呀,开明王十分着急,你得给皇上说说,让他尽快发兵发饷才是。”
李文忠心里明白,虽然自己身为大都督,也是常常遭到马皇后和韩金虎等人的刁难、诋毁,皇上对自己也不那么相信了。可是不管怎么说,这是自己的职责呀,责任攸关,能不管吗?他打算让四老将休息一晚上,明天再上殿动本。但是武殿章心里着急,救兵如救火呀,要求曹国公连夜进宫。李文忠一看没法,这才带着十万火急的折报赶奔皇宫内院。
李文忠来到紫禁城下,值日的太监赵公公赶紧过来施礼:“哟,国公爷,您怎么还没歇着?现在到来有何要事啊?”“是赵公公啊,我有急事要面见天子,求公公通禀一声。”“哎呀,国公爷,别人不清楚您老还不清楚吗?天子近来龙体欠佳,连朝都不能上,哪能半夜起来接见您呢?不管您有什么急事,最好您明日再来。”“我怎能不知,可是我有急事在身,一刻也耽误不得呀。”“好吧,待小人进去看看,如果万岁答应了,您就进去,要是不答应,就只好明日再来了。”“多劳公公。”赵公公通报去了。
李文忠怀抱折本,在这溜达,心里还十分着急。可是左等不见赵公公出来,右等仍然不见人影。约莫过了半个多时辰,听见脚步声响,赵公公从里边出来了。见着李文忠一笑:“国公爷,您久等了。没办法呀,我跑了六七个宫院,才把万岁找着了,今夜晚间圣上宿到长乐宫杨娘娘那里了,您要见驾,就到长乐宫去。”
“好,头前带路。”
李文忠心想,管它什么宫呢,见着皇上先把事情说清楚,好马上办理。他跟着赵公公往里走。别看李文忠贵为国公,亲为御外甥,对于皇宫大内三尺禁地,他也挺生疏,因为这个地方不经宣召谁也不准入内呀。他随着赵公公左转有拐,来到了长乐宫的宫门外。赵公公让李文忠在外边等着,他到里边通禀。稍停片刻,又出来了:“曹国公,里边请吧!”
李文忠正正金冠,抖抖蟒袍,端起玉带,低着头进了长乐宫。他躬身站定,等候皇上问话。等来等去,不见动静。又等了一会儿,只听上面有娇滴滴女子的声音:“下面可是大都督、曹国公李文忠吗?”
李文忠心中就是一愣:我舅舅怎么不说话呢,叫一个女人来问话,这人是谁呢?他也不敢发问,急忙躬身答道:“正是为臣。”他用眼角余光一瞟,原来是杨贵妃。这杨贵妃本是苏州人士,父亲是有名的富商大贾。杨贵妃年幼时,便是苏州有名的美女、才子,她能歌善舞,能写会画,长得又是国姿天色,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苏州王张士诚访知此女才貌出众,这才选拔出来,送给朱元璋。进京时一十六岁,二年时间便被朱元璋封为贵妃,她十分受朱元璋的宠爱,近来朱元璋常常召幸杨娘娘,因此十天有七天都住在长乐宫。
杨贵妃端详李文忠半天,这才轻启朱唇:“曹国公,请坐下说话。”“臣不敢。”“哎,你是国家的栋梁之臣,坐下何妨!”“臣谢坐。”
李文忠耳不旁听,目不斜视,坐在一旁,等候着杨贵妃的问话。可是杨贵妃并不急于发问,她在那儿打量起李文忠来了。他见李文忠五官清秀、面目细嫩,傲骨英风、潇洒漂亮,虽然年逾四旬,看上去仍然像三十岁左右。再加上金冠、袍服,更加召人喜爱,比起那体弱多病的老皇上可强得太多了。
杨贵妃看了多时,这才问道:“大都督深夜进宫所为何事?”李文忠一想,这话跟她说不着。但是舅舅不在眼前,娘娘问话又不能不说。他急忙起身答道:“臣有本上奏。只因边关情况紧急,武殿章等奉常遇春之命,特来搬兵。由于情况特殊,臣心中如火烧一样,这才连夜进宫求见圣上。”“搬兵的折本何在?”“在臣怀中。”“呈来我看。”“是。”李文忠取出折本往上一递,杨娘娘接在手中,就着灯光看了看封面,知道是呈交天子的十万火急的折报,她也没有敢拆,便放在了桌子上。
杨贵妃娇滴滴地说:“陛下是在我的宫里。由于他龙体欠佳,刚才吃了一副丹药,正在闭目养神。太医说,这时候谁都不能见。也不能讲话,你是否稍等片刻,容等万岁醒来,你再奏本如何?”
李文忠一听,这事还这么麻烦,皇上刚吃过药。有心回府,可是还得往返,再叩宫门也不容易,还不如在这等一会儿。想到这他点头说道:“臣遵旨。”
杨娘娘闻听李文忠同意暂等一时,当时心中暗喜,她吩咐一声:“来呀,准备酒菜,招待大都督。”“是。”李文忠闻听吃了一惊,急忙说道:“臣不敢,我业已用过晚饭了。”“看你说的,你虽然是朝廷大臣,可也是国戚也,你是皇上的亲外甥,从这一层上说咱们是一家人吗,别看你的年龄比我大,也是我的晚辈,我请你吃饭,算是家宴,这有什么关系。咱们边吃边谈,你稍等一会儿,陛下就能醒来。”
李文忠不敢再推辞了,一会儿酒菜摆上,杨贵妃亲自把盏,给李文忠斟酒。李文忠始终低着头,筷子没动,酒杯没挪。
杨娘娘自斟自饮,三杯入肚,她把玉腕一晃,让太监、宫女全退出去了,屋子里就剩下他们两个。杨贵妃把椅子往前拉了拉,靠近了李文忠。把李文忠吓了一跳,赶紧站起身来:“娘娘,您有何事?”“坐下,你不要这么拘谨吗,自家人何必见外。我听说你戎马生涯二十余载,见的世面多得很,何必在我一个弱小女子的面前,战战兢兢呢?坐下咱们好讲话。”李文忠无奈,只得二次坐下。
杨贵妃看看左右无人,就放荡开了,眉飞色舞,用言语调情。她说:“我的命太苦了。十六岁被选入皇宫,就离开了爹娘。虽然说陪伴皇上,被封为贵妃,可是守着这么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子,有什么意思呢?这皇宫就像监狱一样,我的青春年华算是白白流逝了啊。”她一边说,一边眉目传情,拿眼角瞟李文忠,可李文忠仍然像木雕泥塑一样,一动不动。杨娘娘没法,只好再进一步,她含情脉脉地说;“像你李文忠这样的人,可真是太好了,我见过不少英俊人物,谁也比不上你,更比你舅舅胜强百倍。如果你要觉着烦闷,可以经常来长乐宫走走,陪着我坐一会儿,我决不会亏待你。”说到这她把酒杯一端,先呷了半杯,然后递到李文忠的面前:“文忠啊,你若有此心,咱俩喝杯同心酒,请吧!”
李文忠可是个正人君子,他早就听不下去了。气得他五脏冒火,七窍生烟。就因为君臣的身份,在这不便发作。他一看杨娘娘动手动脚,李文忠受不了啦,腾地站起身来,往后一掣身,二目一瞪,厉声说道:“娘娘千岁,请你自尊自爱。俺李文忠读过孔孟之书,知晓周公之礼,似这等乱伦之事,请免开尊口,告辞了。”李文忠怒气冲冲拂袖而去。
杨贵妃愣到那了,她觉着十分尴尬,只臊得粉面通红。心里说话,李文忠啊,你好不识抬举。就凭我这模样和身份,屈尊与你说上几句推心置腹的话,你竟然给我来个烧鸡大窝脖呀,这人格算完了,如果李文忠要在皇上面前一说,哪还有我的命在呀!杨贵妃这个后悔就甭提了。急得她像一头苍蝇,在屋里头来回乱转。忽然,她想了个主意,干脆我来个恶人先告状,李文忠啊李文忠,你可别怪我心狠手黑,这是叫你给逼的呀。因为朱元璋还没有醒过来,于是她便拿着搬兵的折本去见马皇后。
杨贵妃边走边想主意,来到昭阳正宫,她的主意也想好了,没等宫女通禀,就哭着闯进宫去了。
马皇后自从害死瓮娘娘以后,去了她一块心病,可是李文忠还在,她仍是寝食不安哪,在这搜索枯肠,费尽心机,也没有想出陷害李文忠的万全之策。因为那是朱元墇;的亲外甥,弄不好朱元璋还会怪罪自己呢。她正在苦于无方,忽听得外面有哭泣之声,急忙命宫女把门打开,杨娘娘哭着就闯进来了。
马皇后一看,是杨贵妃,不由就是一愣:“你这是怎么了?”“国母给我做主啊!”说着她连哭带喊。皇后问她她还不说。马皇后预感到有事,挥手让宫女、太监们退下,又近前问道:“出了什么事了,难道说皇上责怪你了不成?”“不是,是这么回事。刚才我正要休息,突然大都督李文忠来了,他说有十万火急的折本要面奏天子。国母知道,今夜晚间万岁住在长乐宫,由于刚吃过药,须要休息,就这样我让李文忠在外面等一会儿。我考虑到李文忠是御外甥,我们是一家人哪,我就摆了桌酒席在那儿招待他。哪知道这李文忠三杯酒入肚,竟然调戏于我,求国母给我做主啊!”
马皇后听罢就是一愣。她眼珠一转,马上把脸就沉下来了,冷冰冰地说道:“嘿嘿,你可真会瞎编哪,你给我住嘴。你要说别人干了这事,我也许会相信,惟独你说文忠这孩子干这种事,我是决不相信,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他走得正,行得端,怎么能调戏于你呢?不用问你这是倒打一耙,一定是你嫌皇上年老多病,见文忠年轻漂亮,你便春心发动,想勾引文忠,结果吃了他的闭门羹,你才来恶人先告状,可对也不对?”
马皇后几句话就把杨贵妃精心编造的瞎话给戳穿了。杨贵妃毕竟年轻,经历不多,当时吓得她是抖栗而站,哑口无言,汗珠子顺着脸颊往下直淌。
马皇后见状心中暗喜,她正愁着加害李文忠没有借口呢,眼下不是正可利用吗?她怕把杨贵妃吓坏了,不能做自己的帮凶,这才马上变换脸色,拉着杨贵妃的手,温和地说道:“妹妹,李文忠生性耿直,这件事他一定会告诉皇上,到那时你丢人现眼,皇上也得丢人哪!干脆,就照你说的那样,一口咬定,不可更改,我再给你做个人证,让万岁把李文忠问成死罪,一切不就风平浪静了吗?只有这样才能保住你的性命,也才能保住皇家的体面呀!”二人又低语了一阵,详细考虑了各方面的情况,定下了一条毒计。
她们两个合计好了,杨贵妃把十万火急的文书交给了马皇后。马皇后接书在手,哧啦一声撕开封头,把信瓤抽出来一看,写的非常恳切,把边关的情况作了详细介绍,恳请皇上速发援兵和粮草。马皇后看罢,心中暗想:徐达一死,常遇春就是功臣的代表,有你在早晚是我的一块心病,我何不借元人之手把你给杀了呢?想到这她对着蜡烛,把折报给烧了。末了她又对杨贵妃叮嘱了几句,这才发话:“来呀。顺辇长乐宫。”
洪武皇上朱元璋,近日来身体确实不好,特别是太子的死,给他以更大的刺激,一病卧床,几乎无法料理朝政。这会儿他吃过丹药,似睡非睡,似醒非醒,半躺在龙榻之上。听见有脚步之声,朱元璋动了一下,示意太监扶他坐起来。朱元璋刚刚坐好,杨贵妃和马皇后一前一后进来了。先给皇上请安,问了病情,然后杨贵妃扑到朱元璋床前,就哭开了,抽抽搭搭,泪珠挂满两腮。
朱元璋忙问:“爱妃,你这是怎么了?”“陛下,我被人欺负了,这话还不好讲,求陛下为我做主啊!”朱元璋一听,脑袋不由得“嗡”地一声,他就知道问题严重:“爱妃,不必悲伤,快对朕说清楚,出了什么事了?”
杨贵妃见皇上问话,便一把鼻涕两行眼泪,把编造的经过讲说了一遍。说什么:“大都督李文忠说有急本要面奏皇上,因为皇上刚吃完药,我叫他在这等着,以为他是皇上的外甥,还摆了桌酒席在这招待他。没想到李文忠三杯酒下肚,便产生乱伦之心,动手动脚,要搂抱自己,若不是皇后赶到,非得丢人不可。李文忠已经仓皇逃去,求皇上给我做主啊!”
朱元璋闻听此言怒火上涌,“哎呀”一声,就背过气去了。御医、太监进行急救,好半天这才明白过来。朱元璋气得浑身发抖:“畜牲,小冤家,你可气死朕了。”他又稳定了一下,觉得事有可疑。他看看杨贵妃,想想李文忠,心中盘算,李文忠为人正直,不贪女色。况且他贵为国公,府里妻妾成群,怎么会跑到皇宫强行无理呢?难道说其中有诈?想到这,朱元璋把脸往下一沉,冷不丁把桌子一拍:“唗;,小贱人,是谁出的主意,竟敢瞎编假造,害到我外甥头上,你安的是什么心,还不从实讲来!”
朱元璋一反常态,把杨贵妃可吓坏了。她没想到朱元璋还这么明白,本来自己就理屈,让人这么一咋唬,吓得她没词了。幸亏有马皇后在旁边插言,才给她解了围:“陛下息怒。这个事不能光凭印象看人,但这是铁打的事实呀,我敢担保。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