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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文抬着头望着他,“哦?哪四字?”
“畏,而爱之!”说毕,轻轻一笑,用战靴一磕,马向前一窜,姜维一抱拳,一阵劲风掠过,人早已远了。
郑文喃喃着,“畏而爱之……”
竹筒细帛又一次在司马懿手中展开的时候,那皱纹深密的脸上绽着得意。
“诸葛孔明也上火了。”他轻笑着。
司马昭探过头来,不解地看着他父亲。
“把押粮官一顿好打呐!”司马懿将手里的帛卷随手递给两兄弟,“你看看,总共才七八头木牛流马,一千石粮草,诸葛孔明也太小气了些。”
父子三人笑了起来,司马懿竖起一根指头,“只要是粘了‘粮草’二字,这个诸葛孔明就有点一筹莫展啦。”
司马师两手轻叩着膝盖,“父亲,我劫获木牛流马,下一步该当如何?”
“仿制。”司马懿直起身子,“我们也用它运粮,让诸葛亮看看,哪一方粮草充足,到底,谁能耗得过谁。”
“丞相!”
随着这声喊,围在中军帐帅案前和诸葛亮一起察看地理图策的几个上将都回过头,孔明抬起眼睛,微微皱起了眉头。
高翔鼻子尖儿上带着汗珠儿,脑袋上冒着水气,微喘着单腿跪在地上。
“高将军,何事?”
高翔稳了稳心情,咽了口口水,“丞相,探马报说,司马懿仿制出木牛流马,大量赶制,如今从雍凉往寨前运粮,第一队约有百头,大粮四万石,应在十日左右到达,丞相,翔请命,去劫了他!”
众将军都细细地听着,又齐齐地把目光投向了孔明。孔明缓缓起身,绕过案子,来到高翔面前,用手搀他起来,“将军忠勇可嘉……”
高翔站起身,“丞相,下令吧。”
魏延几步走过来,眼睛瞪得老大,用手点着高翔,“你小子打听明白了没有,人家押粮运草的有多少人?”
“三千人,押粮官为牙将岑威。”
“三千人,”魏延重复了一句,“丞相,派我去吧,若不能胜,提头来见。”
“文长将军,你?!”高翔瞪着眼睛,张着嘴,被魏延气得不能则声。
孔明轻轻一笑,复踱回帅案前,“领兵劫粮岂是儿戏?”魏延高翔互看了一眼,都不作声了。
孔明又低下头细细看了看地理图本,立起身唤过中军官,“传命,擂鼓,聚将。”
鼓声闷而沉,传得很远。不到一顿饭的时辰,偏将以上将佐全都到齐。亲兵卫士掩上了帐门。
子安长出了口气,摇摇头,“唉,这一来又不知是几个时辰。”他歪着头,见远处两个亲兵捧着食盒走近,便远远地摆了摆手,那两个亲兵停下来,擦擦汗,“怎么?又不吃了?”
子安用袖子遮着阳光,走了几步,“升帐了,先等会儿吧。”
亲兵朝着中军帐的方向看看,“我看,至少是两个时辰了,唉子安哥,你不怕丞相饿着?”
子安搓搓手,“可是……现在是军议……”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声,子安挥挥手,他们捧着食盒进了侧帐。
出忽意料,这次的军议不到一个时辰就结束了。将军们出来的时候,一个个摩拳擦掌。有的手中还攥着令箭。
最后出来的是姜维和郑文,郑文满脸兴奋,“伯约,真想不到丞相将如此重任委派于我。”
姜维笑笑,“将军熟悉陇西至祁山一带的地理嘛,口音也相同,这诱敌之事,非将军莫属!”
两个人议论着骑上马,转眼出离了辕门。
子安催着两个亲兵,“快,散了,今天实在是难得。”
孔明仍在案前写着什么,写毕,便拾起来拿远了细细看来。子安只觉得鼻子里酸酸的。
不知不觉的,先生的眼睛花了,老了……
他轻手轻脚地打开食盒的盖子,把简单的饭食摆上了帅案。香气溢了出来,孔明回过头,“好香啊。”
“先生,未时过了,快吃饭吧,”
“就好了。”说着,他又回过身,笔走龙蛇,仍如前那般拿远了审视一番,将这些写好的字笺一一细心地装入一只只锦囊之中,又封了口,整齐地摆在了面前。
锦囊鼓鼓的,子安却觉得,哪一只解开来,里面都会流出他家先生的心血。
“粥要凉了。”子安小声催促着。孔明点着头,“好好,饿了,真饿了。”
粥盛在碗里,孔明接过,就送到嘴边,忽然看看子安,不好意思地笑笑,“对,对,差点就忘了,小口儿慢食,细嚼慢咽,养津护胃……”
子安没说话,把一些小菜夹到孔明碗里,诸葛亮当真细嚼慢咽着,太阳穴一动一动地,这细小的动作都在告诉子安,他的先生,老了。
这一刻,子安恍惚起来,他不知道光阴这东西为什么会如此的无情与神奇,就算是如他家先生这般的神仙中人,也有老去的时候。先生才五十四岁啊……
他清楚的记得,张益德五十四岁的时候,在瓦口关大战张颌,之后在庆功宴上,用匕首把一条烤猪腿吃得一干二净。
他还记得,那一年,雒城,五十四岁的先帝和他家先生会师,进围成都之前,两个人与众将佐商议着进兵之策,到了过午,他和灶头军担进了膳食,先帝揭开食盒的盖子,“哈哈!鸡肉汤饼!好好!”
那样一只黑漆大碗,热腾腾地冒着白气,托在先帝手里,吃得有声有色,一碗告磬,长臂一伸,“子安!再添!”
……
“子安,子安?”
孔明的唤声把子安从二十年前拉到了现实中,他仍迷离着眼神,不知身在何地。
“怎么了?走神儿了?“孔明歪头看看他。
“没有没有。”子安忙掩饰着。
孔明拉过他的手,“子安,今天要交给你一件要事去办。”
子安严肃起来,认真地听着。
孔明拾起案子上的锦囊,“定更时,将此锦囊由你亲自密送魏延、王平、廖化、张翼四人,让他们照命行事,不得有误。”
子安庄重地接过,点点头。又看看孔明,“先生,我看这四人今日军议之后,不是都衔命而去了?”
孔明轻轻笑着,“天机,不可泄露。”
魏将岑威骑在大青马上,目光不时洒向四面的大山,他的手紧紧地扣着马缰,大青马放不开蹄子,便时常不安生地仰起头来打响鼻。
“将军,我们还是快点走吧。”小校擦着脑门儿上的热汗催促着。岑威无语,手伸向掩心镜的后面,那里有司马都督派人飞马传给他的密令,“注意蜀军,见劫粮者切勿相抗,遗粮败走,自有接应。”
“接应?”岑威又四下里望望,大山子静悄悄的,连鸟都没有一只,真的会有蜀兵来劫粮?大都督又怎么会知道的?四万石大粮?让蜀军白白拿走不成?
他又看看井然而行的木牛流马,实在是搞不懂大都督怎么想起这神怪的东西,军校费力不大,这东西却行走如飞,且装载巨大,真想不通大都督怎么会想出这个神法子。
正思虑之间,只见远远的山谷间辟辟啦啦地飞起一群鸟,绕着树疾飞高鸣。岑威把马一勒,大叫“停队。”他知道,鸟儿无故自飞,一定是受了人的惊扰,难道,蜀军真的来了?
果然,山道上隐隐来了一支人马,尽着魏营服饰,为首的将官红面短眉,细眼微须,好像是偏将郑文。郑文见了岑威,热情地招着手:“岑将军,久违了。”
岑威松了口气,拱拱手,“郑将军,威向在陇西,一向少有交往了。”
说着话,郑文带着队伍已到近前,岑威还想说些什么,忽然郑文凑上来,大刀疾如闪电拦腰扫来,幸好他的神经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圈马跳开,郑文将刀一举,“弟兄们,杀!”
霎时间,郑文所带的军卒一把将军盔脱去,只留了红布缠头,抡兵器如狼似虎般杀了上来,岑威忽想起司马懿秘计之嘱,大声喊道:“蜀军有埋伏,弟兄们,撤!”
这数千人未明就里,跟着他往后便败。
郑文命人操纵木牛流马,迅速回营,他回头望望,满心疑惑,“难道,大都督不曾收到我的书信?岑威怎么会如此不堪一击?这四万石大粮就这么便宜送给了诸葛亮?”
正此时,听前面马蹄声紧促,姜维领一骑精兵旋风般来到面前,“郑将军,粮草到手了?”
郑文抱拳:“伯约将军请看。”
姜维点点头,“好,如此你我一同回营。”正说时,却听四下里鼓角声震,东北方向魏军如潮水般涌来,为首将领正是副都督郭淮,挺着长枪一指:“反贼!还不受死?”
郑文心里一阵激动,表面上却一声大喊:“伯约,和他们拼了吧!丞相的援兵一会儿就到了!”
姜维微微笑着:“敌军势大,我等且退。”说着向着自己麾下的军士一举长枪,那三千士卒迅疾冲入木牛流马群,搬动机关,眨眼之间又集结成队,随姜维如风样后撤。
郑文看得糊里糊涂,一边跑一边叫:“伯约!丞相有令,不能退后!”
“顾不得了!”姜维回头招呼着。郑文只得跟着他退,转过一道山梁,姜维却停了下来,郑文不明就里:“将军,这是何意?”姜维仍笑着:“将军且看好戏文。”
却见郭淮的人马赶到木牛流马近前,却是无论如何也弄不走这些家伙了。他们似在嚷着什么,议论着什么,郭淮也跳下马来,围着木牛流马细看,用手拍拍这儿,用脚踢踢这儿,任你如何,那东西就像被用大钉子钉在原地一样。众魏军开始觉得有趣,纷纷下马来看,后来便急了起来,大声叫喊埋怨,郭淮指着手脚,似是在命人回去报信,又似在指挥着军兵从木牛流马里往外取出粮食。
郑文的额上不禁冒出了冷汗,正此时,只听半空里“吱”的一声,一支响箭划过天空,郑文愣愣地抬头观望,却不料一柄长枪的雪亮枪尖早已抵住了他的咽喉,“大胆郑文,竟敢前来诈降!岂瞒得过丞相神目!”
郑文吃了一惊,大叫冤枉,姜维一挥手:“绑了!”早有人过来,将郑文捆得粽子相似,姜维冷笑着:“今日就亲眼叫你看看,我们如何活捉司马懿!”
语未毕,只见魏延、马岱各领人马,如饿虎扑食一般从山中涌出,杀向魏军,魏军未及上马,措手不及,仓惶应战,被杀得尸横遍野,郑文将眼睛瞪得血红,死死看住眼前的一幕。
魏兵人心溃散,无力应战,郭淮手挥宝剑大喊:“弟兄们,再顶一刻,我们的援军就要到了!“话音未落,果然,从蜀军外围真的又杀出两支魏军,鲜衣怒马,明盔甲亮,四蹄趟尘杀入重围,小将张虎杀至郭淮马前:“都督放心,司马大都督已亲去劫蜀军营寨!我们在此务要拼死抵敌!”
二人联手,奋死力战。
青山环抱间,战鼓声、号角声、喊杀声,马嘶声混为一片,汉军似是结成了阵式,环环相套,阵阵有门。郭淮苦力支撑,只等司马懿劫营成功,蜀军溃败之时,好借力掩杀。
正思虑时,亲军探马如飞样闪到他面前,身上撕了几个大口子,甲片也裂开了,“都督不好了!大都督劫营中了埋伏,命你速回大营
“什么?!”郭淮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回事?”
“大都督杀至蜀军祁山大寨,不料却是空营,原报说廖化、张翼接应劫粮,不想却在大营埋伏,都督正自应战,怕将军有误,特命我前来传令!”
郭淮张着嘴看看眼前的局面,又看看尤自立着的,满载着大粮的木牛流马,热汗顺着脸颊直淌下来。
撤是不撤?
正犹豫时,又一骑探马飞来:“报——都督,姜维、马忠、张嶷领大队人马杀往我军渭水大营去了!”
“什么?”
郭淮的两手颤抖了,眼前有点发黑,他把剑举起来:“鸣金!迅速回营!”
兵败如山倒,司马懿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精心算计筹划的方安竟会这样的一败涂地。
他逃出了祁山的大寨,身后的廖化和张翼发了疯一般的掩杀,他已无心再战,只想保住苦心经营的渭水十二座连营。
与郭淮的败军会师,在渭水营前一场拼死的保卫战,还是被蜀军烧了前营,要不是孙礼、乐纵从后面救援上来,还不知道要成什么样子。
司马懿望着一片废墟,只是微微地气喘着,司马师咬牙切齿:“郑文!!”
司马懿的眼睛里闪起了一股寒意,却在面上带出一丝笑意,随即自嘲似地说:“和诸葛亮斗智……下策呐……”。
“伯约,来看。”诸葛亮立在大帐旁边的小山包上,用羽扇招呼着姜维,落日的余晕柔和地洒在他的身上,好像给他镀了一层耀眼的金边。
姜维迈着大步跨上了一块石头,顺着孔明羽扇所指看去,只见一队队的木牛流马被汉军簇拥着往营里赶来,再远处,是魏文长与马岱押解着一队队的俘虏朝着这里走着,汉军的队列异常地整齐,赶马的,打着呼啸,扬着鞭子,把那些生龙活虎的战利品往自家营寨中轰赶;主簿们带着书吏挽起袖子,掖着袍襟站在寨门前,匆匆地向着手中的大簿子上记着,指手划脚地指挥着人们把缴获的东西分在各个营中。
孔明侧过头来微笑道:“怎么样?亮早就说过,仲达是个大方的人,收了我们一千石粮草,还回了四万石,还有数百匹木牛流马,这个人,真是豪爽呐……”
姜维仰头笑着,“下一回让他再豪爽一回才好!”
两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孔明摇着羽扇,“对,一定要让他豪爽得把自己都送来!”
姜维忽然想起了什么,“丞相,那个郑文和他带的五百士卒,该如何安处理?”
孔明看着他,想了想,“郑文……”念叨着这个名字,脚步已经向山下迈去,姜维跳下了石块跟上,孔明停住,“带他来,待亮问之。”
“郑将军,此番,肯降否?”
诸葛亮坐得十分端正,一本正经地问道。
郑文这一回却敢明明白白地望住了那双深如湖水的眼睛,他叹了一声,“文来汉之时,早已质子于司马都督帐下,此次被丞相识破,但求一死,以保全家。”
孔明看了他良久,点点头,向着帐两边的虎贲军轻轻说:“松绑,放郑将军回去。”
帐中的将官和郑文都不相信似的看着孔明。而诸葛亮的语气与表情都是不容辨驳的。
郑文扎着两手,愣在了当地,他茫然地看着汉丞相,他想起了在魏时听到的,关于这位丞相在南中七擒七纵蛮王孟获的故事,怎么?难道对我,也要上演这样的戏文不成?
郑文转身迈步就走,“等一下。”身后仍是平和的声音,郑文转过头来,嘴角上露出一丝冷笑,要动说词了吧。
“把你带来的五百士卒,一并带回去,当然,如果他们愿意留下来,你不可相强。”
郑文的笑僵在脸上,只是木木地对着帅案后的人,深深一揖。
接着,疾转身,走出了大帐。
魏延眼见着郑文走远,他急急地走到帅案边:“丞相,不能放他走,他毕竟熟悉了我们这里的一些军情。”
孔明叹了一声,“唉,我料他,命不久矣,何苦让他的家人怨恨汉军。”
众人都将目光望着丞相,一脸莫明。
三天以后,探马来报,郑文回营后自刎而亡。孔明只是再次叹了一声,“是真男儿也。”
子安用嘴轻轻吹着碗里的药,不解地问,“先生,你既放了他,为何他要自刎?要死为何非要死在他自己营内?”
孔明接过药碗喝了一口,不禁打了个冷战,子安忙端过了温水,孔明摇摇头,将药碗举起来一饮而尽,这才接过水来漱口,一边擦着嘴,一边摇头叹息,“不降汉,是尽忠于事;回营而自尽,是报不杀之恩,让其子不怀恶心……,必取死道,是责己无能。”
子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先生,这场仗也打完了,前前后后也有一个多月的时日,那梅花针又落了好几回没有用了。”
“是么?”孔明低下头看看,又用手抚着胃腕,“这一个多月,好像没有大痛过……”
“不能大意啊,先生,先时有军机,子安不敢多嘴,可是目下我们刚刚打了个大胜仗,我作磨,先生也该好生歇息一回,让李太医细细调理。等先生再康复些,才能打更大的胜仗啊。”
孔明对着子安笑笑,“你说得有理,听你的就是了。”
子安面上挂上了晶亮的笑容,“好,那今天无事,先生先睡个好觉,等醒了我陪先生走走去如何?”
孔明站起身,“好!睡一觉去,走走就免了吧,少时若是魏文长等人求见,一定要叫醒我。”
“他们几时来?”子安有点紧张,不会说来就来吧?孔明看看滴漏,“一个时辰以后。”
子安伺候孔明进了寝帐,出来坐下,默默地看着漏沙,心里念着:慢点儿,慢点儿,为什么流得这么快呢?
帐外传来了声音,他支起了耳朵,还好,还好,只是巡哨的兵士,渐渐过去了;又是什么?可恶,好几只叫不上名字的鸟拍打着翅膀撞在帐子上,子安索性站起来,叉着腰走出去,巡营的将士见了他的样子,都有意地放轻了脚步,向着他摆着手,子安远远地向着他们抱抱拳……唉,可怜的先生,魏文长烈焰驹的影子已经近了。
第三十五章
每一次孔明外出勘察地理,身边总是带着姜维,而这一次,却不光是带着他,还有魏延。
他们二人保护着孔明,只带了数百人,轻装素马在祁山间巡视。到了地势崎岖的地方,孔明的车过不去,也就只得下马步行。
魏延总想找个机会和孔明说点什么,但是却总没有张嘴,只是在遇到非常陡峻的地方,他会先跨出一步,然后伸出一支手臂尽心尽力地扶着诸葛亮。
“文长……”孔明倚着一棵野松,手中的羽扇急急地摇着,胸口也急速地起伏,汗已经溻湿了后背。子安从怀里掏出水袋子,先倒出一些在手上试试,觉得不凉,这才送到孔明手里。
孔明喝了一口,摇摇头,“文长啊,亮没记错的话,你比我还要大两岁吧?不能比呀……”
魏延有些激动,他没想到诸葛亮会和他拉起家长来,他扶着孔明坐到一片树荫下,还解了自己的战袍铺在地上。子安想起上次孔明旧病复发的样子,便对魏延没什么好颜色,冷着脸不发一语。
孔明向魏延招招手,魏延小心地坐在了一棵树根上。叹了口气,“唉,丞相就是太操劳了,不像魏延,是个大老粗,尽做些没有心肝的事。”
正说着,姜维手里捏着纸笔过来了,孔明从他手中拿过来,边看边点头,又对姜维笑道,“让文长将军看看,这地理图可使得。”
姜维毕恭毕敬地送到魏延面前,魏延有些诚惶诚恐接过,漂亮的地形图,山川、峡谷、小路、村落、溪涧,凡可用兵之处,一丝不落。
魏延边看边赞:“伯约不愧是丞相的高足,这图画得漂亮!”
“文长将军夸奖了。”姜维接过图策,英武的面上露出了笑意。
孔明好像缓过了些精神,“若论天资,伯约是人中龙凤,然,他毕竟年轻,历练不足,这汉营之中,若说行军打硬仗,文长当属第一。”
“丞相!”魏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