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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即,就见一队鬼子伪军像被屠夫追杀着的即将被屠宰的羊群,“呼啦啦”就争先恐后着,朝黑泥鳅跑走的方向疯追起来。
鬼子汉奸们边追还边朝着黑泥鳅开枪射击,密集的子弹顿时就在黑泥鳅的头顶、脚下、胳膊两侧等部位,“嗖嗖”地穿飞。
黑泥鳅一看雨点子一样的枪子像瀑布一般倾泻过来,就倏然感到汗毛直竖,眼前一团昏黑。
黑泥鳅想,完啦,这下子彻底完啦,这条小命是得彻底交代啦!
黑泥鳅悲观绝望地暗自思忖道:“这下子可糟大糕、倒大霉啦。任由自己力气能搬得动石磨盘,功夫能推塌了土山墙,可也敌不过一颗打进心脏的枣壶大小的枪子啊!”
黑泥鳅知道,那些密集的枪子,只要有一颗喜欢自己小命,只要朝他身体的要害部位使劲儿一钻,自己立刻就得载到、玩完,自己的小命就得乖乖交给子弹。
然而,却就当黑泥鳅感到在劫难逃、万念俱灰时,却奇迹发生了——他猛然看到,竟在正前方不远处的一大片鲜绿的高粱地里,突然打过来一阵急促又莫名其妙的枪声。
这枪声,打得隐匿而突然,厉害而及时!
以至,使疯追过来的鬼子汉奸毫无防备,措手不及——眼看着,就有一大串鬼子汉奸应声倒了下去,紧接着,就又有一大串鬼子汉奸又应声倒了下去。
于是,面对迎头而来的打击和兵员的惨痛伤亡,刚才那个高擎战刀的跟个疯子一样的鬼子指挥官,正欲趴下身去组织反击,却没等弯下身子,身体的下部的要害部位——命根上就挨了飞来的枪子。
只见该名鬼子指挥官,临死时,先紧蹬着双腿,后弯弓下腰肢,就把个肥大的屁股高高地翘起。那动作,就像一头难驯服的小肥牛叉开俩腿、咧着架势想撒尿。
就这么,鬼子指挥官又像一头难驯服的小肥牛一样,“噗通”尥个蹶子,就四仰八叉下去再也没有动弹。
鬼子指挥官一死,幸存下来的鬼子伪军就倏忽变得群龙无首,神魂不宁起来——或纷纷扔了大枪或壮胆拎着大枪就四散奔逃。
到这时,已经被眼前的精彩战况吸引得全神贯注、如痴如醉了的黑泥鳅,这才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已经福运降临——绝处逢生了。
然而,就当黑泥鳅沉浸在死里逃生的喜悦之时,却见有个秃头大脑、一脸圆圈胡子的中年还偏老一点儿的人,却手里拎着一把大王八盒子,兴冲冲地大摇大摆着走了过来。
此人,就是当下这座破砖窑里的大窑主——原上豹。
当时,原上豹一走过来,就松弛开满脸的横肉,心花怒放地笑着,猛拍了拍黑泥鳅的肩膀道:“爷们儿,小爷们儿!”原上豹说:“我年纪儿比你大,叫你小爷们儿不为过吧?”
却不等黑泥鳅回话,原上豹就说:“小爷们儿,没事儿啦,你没事儿啦!跟我走吧!”
然而,原上豹这么说了,却又像有了新发现,就拿俩眼紧盯住黑泥鳅那亮光闪烁的黑脸蛋子说:“小爷们儿,你这脸,好颜色儿啊!”
原上豹的话里明显带着调侃的意味儿。若是遇见别的生人这么说,黑泥鳅准得生气、甚至怒骂,可眼下听原上豹这么说,黑泥鳅却没发火。
因为黑泥鳅觉得人家眼前的原上豹是自己救命恩人,对救命恩人,别说调侃几句,就是当众搧自己一巴掌,自己此时也不想还嘴。
只见原上豹边跟黑泥鳅调侃,边叫手下快速收拾着鬼子伪军留下的枪支弹药等战利品。
而一打扫完战场,原上豹就赶紧带上他们从鬼子伪军手下救了的黑泥鳅,钻进那大片一望无垠的高粱地里去了。
随后,原上豹又组织手下一路奔突,就来了他坐镇镇守着的这座破砖窑。
然而,一进窑,黑泥鳅却因不明原上豹等人出处、来路,就也对自己从哪来、到哪去等敏感话题。任由原上豹如何追问,都遮遮掩掩,只字不提。
而原上豹看了,就耐不住性子,把粗肥的大手一挥道:“不说,好,不说好啊!”原上豹说:“不说,算你小爷们儿咬牙、有种!”
说了,就听原上豹冲身边人等大喝一声:“验货!”
一听原上豹说“验货”,周围人等中间就发生了一阵手忙脚乱的躁动。
原来,这“验货”二字,是原上豹早就定立的规矩,也是窑里的黑话。
在此处,大凡想吸纳初出茅庐的陌生人进窑“入道”,多得经过“验货”关。而所谓的“验货”,无非就是想检验一下新“入道”者的武艺。
于是,原上豹话音刚落,就有陪伴他左右的七八个护兵,一下子就朝着黑泥鳅猛扑上去。
然而,黑泥鳅却终究不是一盏省油灯——就当那七八个护兵一上来,他就麻利地虚晃一招,来了个金蝉脱壳——快速就闪身躲过了护兵们的围扑。
却很快,就见黑泥鳅乘势来了一溜“扫堂腿”,迅即,又麻利地跟过去一阵“闪电拳”。
就只见,刚才扑过来的那七八个护兵,都相继被黑泥鳅制服在地,却手捂着疼处,在苦不堪言地直“哎哟”。
然而,原上豹看了自己手下七八个护兵都不是黑泥鳅的个,吃了亏,不仅不生气,反而大拍着粗肥的大腿惊叫:“小爷们儿,黑小子,好样儿的啊!”
原上豹欣喜若狂道:“你这黑小子,我原上豹要啦,留啦!”
然而,尽管原上豹欣喜万分,许诺痛快,一心想把黑泥鳅留在破砖窑,而黑泥鳅自身,却显得很摆谱,没答应。
于是,原上豹观察再三,还以为黑泥鳅是觉着做自己的一般手下嫌窝囊呢!就当众加码,宣称只要黑泥鳅愿意留在窑里不走,就封黑泥鳅为二窑主。
也就是,只要黑泥鳅同意留下并做了二窑主,其身价、地位,就仅次于原上豹了!
然而,黑泥鳅却看上去仍没为利诱所动,迟迟没答应。
可是,黑泥鳅没答应,当时在一直观望阵势的那个后来带人在玉米地边儿小道上劫持刘二峰等人的当头者,却着急了,连忙哆嗦着嘴唇道:“大、大窑主哇,那、那他做了二窑主,我这个二窑主,这往后可往哪里搁、咋着摆呀!”
原来,那个当头者早就是个二窑主了。
却原上豹看了、听着,就故装着惊异,大拍着脑袋道:“哎哟,对了,绺绺毛,对了,还有你绺绺毛唻。”
该当头者的外号叫“绺绺毛”。
说来,绺绺毛的外号也是原上豹的杰作。原因是,原上豹看着该当头者下巴颏右侧有一绺绺长黑毛,就显得很有才分地信口拈来,拿手轻捋着他的一绺绺长黑毛说:“往后,就叫你绺绺毛吧!”
从此,该当头者就落得外号“绺绺毛”。
当下,只听原上豹说:“绺绺毛,你不提,我还真把你这茬儿给忘啦唻。”
只见原上豹颠哒着粗肥的大腿说:“对了,你、你,对,还有你,他小黑爷们儿做了二窑主,你咋办,你,你绺绺毛咋办、咋办唻?”
原上豹故意把满脸横肉收紧,没了主意的样子。
然而,却很快,就见原上豹又猛地一拍粗肥的大腿,满脸的横肉颤巍了一下,就眼放着异光说:“有,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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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封窑主
更新时间2011…1…27 20:05:14 字数:2672
原上豹猛想出的令他兴奋不已的主意,是想叫绺绺毛跟黑泥鳅比武。
原上豹想,叫绺绺毛跟黑泥鳅比武,就等于叫绺绺毛败得一塌糊涂。而绺绺毛一败,他也就没脸因为怕黑泥鳅顶了他二窑主的位子再穷叫唤了。
因为原上豹十分清楚,就凭绺绺毛那两下子,果真跟黑泥鳅比试起来,就相当于小鸡斗老虎——绺绺毛非败无疑。
对此,就连绺绺毛自己都知道,就是他竭尽全力做美梦,都梦不到自己占上风,都清楚自己想胜的几率肯定是微乎其微。
却一旦黑泥鳅大获全胜,绺绺毛就只得心服口服,就是当即撸去他二窑主封号,他也得有苦难言,自认活该倒霉了。
不过,到那时,原上豹还不想那么做。他想左右逢源,两面落好人——既把黑泥鳅提拔为二窑主,又给绺绺毛留条后路——保住他二窑主的封号。
只不过,那样窑内就得设两个二窑主——黑泥鳅排一,绺绺毛就得屈尊第二了。
原上豹想,如此,黑泥鳅因得到提拔重用,定会对自己感恩不尽。而那败阵下来的绺绺毛,也会因自知本该淘汰出局,却因我原上豹开怀大度,替他着想,仍然保住了他二窑主位置。那他绺绺毛尽管屈尊第二,也会因我没把他“一撸到底”,而心存着感激。
这般,窑内的两个二窑主,就都会因我有恩他们,死心塌地为我原上豹卖力了。此真乃——两全其美的全权之策啊!
其实,别看原上豹秃头大脑,身肥体硕,又是留着满脸的圆圈胡子,看上去貌似性格粗糙,不拘小节,但实则,原上豹却粗中有细,也很有一番心计。
原上豹这么想了,就在心里得意道:“绺绺毛啊绺绺毛,爷我看上的人,你嫉妒也白费、白搭,你小子,就是有一万个想不开、不服气,也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也难言啊!”
原上豹不禁暗叹:“小子啊小子,你绺绺毛跟我在道上混,可得腚沟子都得当眼使,睡着觉都得睁着眼——你小子得长心眼儿啊,你不长心眼儿,老子就是把你给卖了,你都得帮着老子点现大洋!”
想罢,原上豹也不管绺绺毛跟黑泥鳅有无心理准备,同不同意,就咧开胡子拉碴的厚唇大嘴,把想叫他俩比武的事儿,当众大声作了宣布。
然而,原上豹此想法一出,却使绺绺毛打怵得想跑、想哭。其神情,看上去一下子就吓慌了,毛了。
这也难怪,因为绺绺毛对自己能吃几碗干饭,实在太清楚不过了。他知道,论武功、比拳脚,自己压根就不是材料,就更甭奢谈是黑泥鳅对手了。
其实,绺绺毛觉得,不用比,自己就认可自己已经败了,被黑泥鳅给打败了。
因为刚才,绺绺毛眼看着黑泥鳅没费多大气力,就把原上豹挥过去的那七八个护兵收拾得一片狼藉,他就吓得心里直“扑腾”。就想,我要是落在那个黑家伙手里,可算倒了八辈子邪霉啦!
所以如此,是因绺绺毛太深知自己底细了。
绺绺毛想,尽管,自己来这破砖窑“入道”之前,也曾跟人练过一套蹦蹦哒哒的“蛤蟆拳”,可那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花拳绣腿啊!真动了真格,比试起来,黑泥鳅不出三拳两脚,就能把自己给砸扁了。自己哪还有招架之功啊,也只有抱头挨揍的份儿了。
况且,眼下原上豹叫自己跟黑泥鳅比武,用意很显然,就是想叫自己在输得一败涂地之后,再像小孙子一样,乖乖拱手把二窑主的位置让给黑泥鳅。
所以,当下绺绺毛听过原上豹叫他跟黑泥鳅比武的宣布,早就吓得魂不附体起来——他再也不敢正眼去看眼前那个身健如牛、脸膛黑得像泥塑一样的黑泥鳅了。
于是,就只见这时的绺绺毛,已经是手心冒汗,浑身在发虚、颤抖。看上去,胆战心惊,畏畏缩缩,赖赖唧唧。
终于,只听绺绺毛忍不住就结巴着央求起原上豹来:“大、大、大窑主,我我我……”
“你?你咋啦?”原上豹瞪大眼问。
“我想去趟茅子。”却在这一带的方言土话里,管去厕所不叫去厕所,也不说去茅房,而是叫去“茅子”。
只听绺绺毛说:“我憋得慌,得去趟茅子……”
“去茅子?”原上豹就知道绺绺毛吓怕、萎缩了,在撒谎,就明知故问道:“去茅子,你去茅子干啥?”
“解手。”绺绺毛又拿土话说:“我想解手。”
“解手?大手小手?”原上豹刻意追问道。
按方言,此时原上豹追问的大手,就是拉屎的意思,小手,就是撒尿的意思。
“小手小手。”绺绺毛答。
然而,原上豹听了,却说:“小手,小手就算啦,我还以为你小子跑肚拉稀,想解大手唻。”
原上豹又故装着和善安慰说:“憋憋吧,再憋憋!”
“可我鼓得实在受不了啦啊!”绺绺毛祈求道。
“鼓?你鼓,你鼓你爹那蛋啊!”原上豹却突然没好气道:“鼓,鼓,在这节骨眼儿,你就是鼓破了尿袍,你就是尿在裤里,都晚啦,晚啦!都不行啦!”
原上豹说:“你鼓,你想尿,你早他娘的干啥啦?早说啊,你早咋连个屁都不放啊!”原上豹说:“眼看比武都开始啦,你还想解手,你解个鸟手啊你!”
说了,原上豹就意识到自己言语太粗鲁,于是,就假装着客气说:“忍忍,你再忍忍,比完了武你再解。”
原上豹却显得很通情达理道:“比完了武,你爱咋解咋解,你解啥手我都不管你!”
看来,原上豹是非得叫绺绺毛挨黑泥鳅一顿臭揍不可了。
这时,原上豹目光咄咄逼人,看上去,没有了丝毫商量余地。只见他面部肌肉一横,把耷拉着大眼袋的双眼一瞪,就冲着绺绺毛从鼻腔里恶“哼”了一声。
接着,就听原上豹扯开很粗哑的喉咙大声宣布:“比武开始!”
听了,绺绺毛知道事态已经由不得自己了,就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壮着胆子,想往黑泥鳅跟前凑。
然而,绺绺毛却刚挪步,就又战战兢兢地退了回来。
此时,是原上豹怒眼一瞪,绺绺毛这才心慌意乱、勉为其难地走向了黑泥鳅。
可是,绺绺毛一到黑泥鳅跟前,刚出手,还没等展开他那花拳绣腿的“蛤蟆拳”架势,就被黑泥鳅一把掐住了他的一只胳膊。
旋即,就见黑泥鳅使劲儿一拧,又朝绺绺毛身后一别,就只听“咔叭”一声,绺绺毛的那只胳膊,瞬时就脱臼不听使唤了。
就这一下子,绺绺毛就耷拉下了失灵了的那只胳膊,悠荡着,满脸沮丧地认输了。
原上豹见状,却倏然大喜,就见他也不管绺绺毛跟黑泥鳅是否愿意,就趁热打铁,当众喊道:“弟兄们,大伙都给我看清、听真喽!从此后,他黑泥鳅,就是你们二哥啦,他就是咱窑里的二当家、二窑主啦!”
顷刻,就有掌声拍得“噼里啪啦”。
不过,原上豹见绺绺毛心灰意冷、垂头丧气的样子,就又紧接着打气般地卖好道:“大伙都先别急着拍巴掌,我大窑主还有话说,我还有话说唻!”
于是,原上豹又接着宣布:“这打今儿起啊,咱窑里,就有两个二窑主啦!”原上豹说:“这黑泥鳅唻,是第一二窑主。这绺绺毛唻,他还是咱窑里的二窑主!”
原上豹怕在场者听后一时反应不过来,就解释道:“也就是说,绺绺毛排在黑泥鳅后头,是咱窑里的第二二窑主!”
原上豹如此说着、嚷着,却见现场气氛有些沉闷,就立即鼓噪道:“兄弟们拍巴掌,都快拍巴掌啊!”原上豹说:“拍巴掌,都快拍巴掌,咋都不拍巴掌唻!”原上豹说:“咱得快拍巴掌,庆贺咱窑里有了陪伴我大窑主原上豹左右的俩二窑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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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假军服
更新时间2011…1…27 20:05:49 字数:2380
自此,黑泥鳅就留在破砖窑做起第一二窑主。而绺绺毛呢?自然屈尊成为窑里的第二二窑主。
这一切都看似顺理成章。
然而,原上豹的良苦用心,却似乎并没达到预期收效。
原因是,对屈尊做了第二二窑主的绺绺毛,貌似心服口服,无话可说。而内心里,却耿耿于怀,一直别着个“大疙瘩”。
绺绺毛满心憋屈地感到,想当初,在黑泥鳅挤占自己前,自己那可是窑里堂堂正正、风风光光、呼风唤雨、独一无二的二当家——二窑主哇!可现如今呢?自己一下子落得排人之后,放个屁再也没人争先恐后地再喊香啦!
绺绺毛甚至异常悲观地觉得,眼下自己这个二窑主,已经有名无实——真就威风扫地,大跌面子。有道是——落架的凤凰不如鸡。目下,自己已经跟窑里的普通窑员,身价相差无几了。甚至,还比不上个普通要员啦!昔日的那种春风得意、威风凛凛,真就一落千丈,声名扫地,再也不复存在啦!
而黑泥鳅呢?似乎也不痛快。
本来,原上豹骄傲地以为,自己如此器重、重用他黑泥鳅,黑泥鳅定会感恩不尽,快马奋蹄,对自己不遗余力。
然而,却事与愿违——在黑泥鳅做了仅次于他原上豹这个大窑主的第一二窑主之后,看上去,却仍萎靡不振,情绪低落,在他身上,并找不出多少非同寻常的开心、惬意,不见他有多大的兴奋和满足。
相反,看上去,黑泥鳅却人在曹营心在汉——一副心不在焉的、打不起精神来的样子。
其实,原上豹并不知道,黑泥鳅如此情绪低落,就是因为他心里还一直珍藏那个一心向往着的大秘密——他心念着去找八路军队伍,一定得参加八路军。
如此一来,在外人眼里那颇具诱惑力的窑中二头领,对当下的黑泥鳅来说、来看,就有违初衷,变得毫无意义。
于是,黑泥鳅勉强留在破砖窑后,曾暗中几次都想背着原上豹逃走,但却念及目下还没打探到八路军下落,漫无投奔目标,也顾忌原上豹毕竟从鬼子伪军手里救过自己一命,有恩自己,于是,就只得委曲求全着打发时日,没有贸然行事。
然而,却很快,黑泥鳅的这种心境还是被原上豹发觉了,于是,原上豹就满心不解地细问开缘由。
当时,由于黑泥鳅实在被满腹心事困扰得不行,就也没做隐瞒,却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陈明了实情。
于是,当原上豹得知黑泥鳅是由于不能参加八路军而烦恼、沮丧时,非但没怪罪,反而显得很同情、体贴起来。
却听原上豹畅快地“哈哈”大笑着,一脸神采地道:“老二、我说老二啊,闹了半天,你是为当不了八路才苦恼、不舒坦啊!”
只见原上豹摇动着秃头大脑、捋了捋胖腮帮子上的圆圈胡子道:“容易,容易,这个还不小菜一碟——容易得很嘛!”
说着,原上豹就拿粗肥的大手猛拍了一下子胸脯子,道:“容易啊,你想当八路那还不容易呀?这容易,太容易不过啦!”原上豹肯定道:“只要老二你想当,我这就满足你,我这就叫你当成八路军!”
怕黑泥鳅不信,原上豹就直言不讳又挺有自知之名地检讨开自己,说道:“老二啊,你兴许也知道,我原上豹唻,也算得上这茫茫平原出了名的江湖土匪,像那济贫救困的好事儿我做过,可坏事儿也没少做——啥他娘的打家劫舍啊、拦路断道啊、强霸民女啊,等等、等等的吧,我都干过,说实在的吧,罪孽也挺多。”
说着,原上豹就又马上改口为自己辩解道:“可我原上豹唻,也分得出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