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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永不言败的战争之王
(五)永不言败的战争之王
当然,镇压太平天国算不上什么功绩,如果算,那也比不上曾国藩。左宗棠一生对中华民族,甚至对自己,最大的贡献就是收复新疆。在晚清名臣皆是“内战内行,外战外行”的情况下,他率军抵抗外敌,收复新疆,为晚清腐败政治中唯一的亮点,也为中国保住了一百几十万平方公里的国土。因此,梁启超先生说左宗棠为“五百年来第一伟人”!这也是左宗棠至今仍享有的崇高威望,为后人缅怀的主要原因。谁能保我疆土,惟有左大将军!
同治年间,浩罕国将领阿古柏趁清政府无暇外顾之机,侵占新疆。沙俄趁火打劫,于1871年(同治十年)侵占伊犁,并向准噶尔盆地渗透。但是当时东南沿海防务也十分紧张,清政府不像现在的美帝,拥有同时打赢两场局部战争的能力,必须在“海防”与“塞防”之间作出优先抉择,于是一场“塞防”与“海防”之争就此掀起。
极端的和平主义者李鸿章认为:“新疆乃化外之地,茫茫沙漠,赤地千里,土地瘠薄,人烟稀少。乾隆年间平定新疆,倾全国之力,徒然收数千里旷地,增加千百万开支,实在得不偿失。依臣看,新疆不复,与肢体之元气无伤,收回伊犁,更是不如不收回为好。”而左宗棠则不同意李鸿章的“新疆贫瘠论”,他认为:“天山南北两路粮产丰富,瓜果累累,牛羊遍野,牧马成群。煤、铁、金、银、玉石藏量极为丰富。所谓千里荒漠,实为聚宝之盆。”而且从战略意义上考虑:“我朝定鼎燕都,蒙部环卫北方,百数十年无烽燧之警……是故重新疆者所以保蒙古,保蒙古者所以卫京师。……若新疆不固,则蒙部不安,匪特陕、甘、山西各边时虞侵轶,防不胜防,即直北关山,亦将无晏眠之日。而况今之与昔,事势攸殊。俄人拓境日广,由西向东万余里,与我北境相连,仅中段有蒙部为之遮阂。徙薪宜远,曲突宜先,尤不可不豫为绸缪者也。”面对举棋不定的清廷,左宗棠慷慨陈词,把收复新疆提到保障国家安全的高度,坚决主张打击沙俄气焰:“若此时即拟停兵节饷,自撤藩篱,则我退寸,而寇进尺。”
终于,害怕失去国土、背上历史骂名的清政府决定与俄国人赌上一把,毕竟是在自己的国土上,胜算还是大点。1875年,朝廷正式任命左宗棠为钦差大臣,督办新疆军务。这一次,清政府是豁出去了,面对经费不足,皇帝甚至御批道:“宗棠乃社稷大臣,此次西征以国事而自任,只要边地安宁,朝廷何惜千万金,可从国库拨款五百万,并敕令允其自借外国债五百万。”可见什么时候都是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清廷这一次不要命了,北极熊还不是乖乖服软,可见事在人为。
左宗棠是幸运的,如果说这是一场事关国运的赌博,他代表中国把宝押在了自己最拿手的事物上面,不像翁同龢,两次在关系国家命运的关口把宝押在自己一点也不擅长的赌法上,结果给自己和国家带来灾难和羞辱。左宗棠不是“躺在安乐椅上的战略家”,他是一位具有丰富战争经验的军事家,面对当时的实际情况,左宗棠决定采用“缓进速决”的战略战策。其实这也是无可奈何的办法。所谓“缓进”就是要用一年半的时间筹措军饷,积草屯粮,调集军队,操练将士,作好充分的准备。因为新疆偏远辽阔,作战物资补给十分困难,因此必须有充足的时间作好后勤保障准备,而且面对艰苦的条件,必须对部队进行整编,不愿去的可以发路费回家,以确保出塞之师的斗志和士气。
《左宗棠平西战图之一》所谓“速决”,实在是因为空虚的帝国无法承受长时间的战争,否则将为战争所累。当然,并非你想速决就能速决的,充分的准备、周密的计划和正确的指挥是关键。在这些细节上,左宗棠是相当有经验的,他甚至从一个军人,一匹军马,每日所需的粮食草料入手,推算出全军八万人马一年半时间所需的用度。然后,再以一百斤粮运输一百里,估算出全程的运费和消耗。甚至连用毛驴、骆驼驮运,还是用车辆运输,哪种办法节省开支也做了比较。经过周密计划,估算出全部军费开支共需白银八百万两。细节决定成败。从这点来看,左宗棠必定成功。
《左宗棠平西战图之二》任何一位有实战经验的将军都不会忽视武器的力量,毕竟将军们的专职就是打仗,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政治手腕还是留给政客们去发挥。为了对付阿古柏匪徒的洋枪洋炮,左宗棠从广州、浙江调来专家和熟练工人,在兰州造出大量先进武器,还仿造了德国的螺丝炮和后膛七响枪,改造了中国的劈山炮和广东无壳抬枪。经过一段时间扩充军备,已有了一批威力较强的轻重武器。可以说这时左宗棠的部队已经是接近近代军队了,火器占的比重相当大。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西域幅员辽阔,交通不便,军粮运输非常困难,正是因为这场战争将是“拼经济”“拼后勤”的战争,左宗棠才要求精简部队,速战速决,而且对军粮运输非常关注。他开辟了三条运输军粮的线路:一是从甘肃河西采购军粮,出嘉峪关,过玉门,运至新疆的哈密;二是由包头、归化经蒙古草原运至新疆巴里坤或古城(今奇台);三是从宁夏经蒙古草原运至巴里坤。此外,左宗棠事先命西征军前锋部队驻军哈密并兴修水利、屯田积谷。但是哈密水渠年久失修,渗水严重,而且是砂土地,需用毡毯铺底。左宗棠得知消息后说:“开屯之要,首在水利。毡条万具,既所必需,文到之日,即交宁夏、河湟各郡并力购造。”经过努力,屯田积粮成绩巨大,1876年一年就收获粮食五千一百六十余石,基本上可以解决该部半年军粮所需。
万事俱备,只等开战。1876年4月,左宗棠从甘肃省城兰州移驻肃州。时已入新疆的张曜部屯哈密,金顺部屯巴里坤、古城一带。根据既定方针,左宗棠令刘锦棠率所部湘军分批出嘉峪关,经哈密前往巴里坤,会合金顺所部先取北路;命张曜部固守哈密,防敌由吐鲁番东犯。阿古柏得悉清军西进,即由阿克苏赶至托克逊部署防御:以白彦虎等率部分兵力防守乌鲁木齐等北疆要地,阻击清军;以一部兵力防守胜金台、辟展一线;主力2万余人分守达坂、吐鲁番、托克逊,成犄角之势。1876年8月上旬,刘锦棠、金顺二部清军从阜康出发,采取声东击西的战法,避开供水困难的大道,走虽然敌人严密防守但水源充足的小道,出敌意外地迫近乌鲁木齐北面重地古牧地。扫清敌外围据点后,用大炮轰塌城墙,17日从缺口冲入城内,一举歼敌5000余人,并乘胜于18日收复乌鲁木齐。白彦虎、马人得等仓皇南逃。尔后,左宗棠命刘锦部驻守乌鲁木齐,防止阿古柏军北犯,并继续清剿山中残敌;命金顺挥军西进。昌吉、呼图壁及玛纳斯北城之敌闻风溃逃。9月初,金顺部开始攻玛纳斯南城,月余不克。后刘锦棠、伊犁将军荣全先后增援会攻,于11月6日占领该城。至此,天山北路为阿古柏军占领之地全部收复。时临冬季,大雪封山,刘锦棠等就地筹粮整军,以待来年进军南疆。
第二年他们乘胜追击!4月,左宗棠指挥清军三路并进:刘锦棠部自乌鲁木齐南下攻达坂;张曜部自哈密西进;刘锦棠部奇袭包围达坂,19日破城,毙俘敌3000余人。随即分兵一部助攻吐鲁番,主力直捣托克逊,迫守敌海古拉于4月下旬弃城西逃。与此同时,张、徐二部清军连克辟展、胜金台等地,吐鲁番守敌白彦虎望风西窜,马人得率部投降。至此,南疆门户洞开。阿古柏见大势已去,5月下旬于库尔勒气急暴病而死。海古拉携其父尸西遁,由白彦虎防守库尔勒等地。阿古柏长子伯克?胡里在库车杀其弟海古拉,后于喀什噶尔称王,企图在英俄庇护下负隅顽抗。是年秋,左宗棠决心尽复南疆,遂以刘锦棠部为“主战”之军,以张曜部为“且战且防”之军,相继长驱西进。南疆各族人民久受阿古柏的荼毒,纷纷拿起武器配合清军作战。10月,刘锦棠部以破竹之势,驰骋2000余里,收复喀喇沙尔、库车、阿克苏、乌什等南疆东四城。西四城叶尔羌、英吉沙尔、和阗、喀什噶尔之敌益形孤立,内部分崩离析,已降敌的前喀什噶尔守备何步云亦乘机反正。刘锦棠闻讯,立即挥军分路前进,于12月中下旬连克喀什噶尔、叶尔羌、英吉沙尔。白彦虎等率残部逃入俄境。1878年1月2日,清军攻克和阗。至此,整个新疆除沙俄侵占的伊犁地区外,全部收复。
然而,左宗棠的脚步并没有就此停止,他的心思转到了如何保证新疆的长治久安上面。在收复失地过程中,左宗棠就设立善后局,重建地方秩序,医治战争创伤,发展生产,恢复经济。各地善后局在安置难民、招民垦荒时,一方面招抚当地流散人员,给予土地耕种,另一方面招募内地人民,收留清军中老弱士卒,鼓励地方军队中有妻室者解甲归田。务农人员的增加和内地先进农业技术的传播,给新疆各地恢复和发展生产带来了活力。大规模发展生产,必须全面整治水利。左宗棠始终把“兴修水利以除民患”,列入“最为切要之务”。新疆各地全面整修旧有渠道灌溉系统,清理淤毁河道,同时还兴建了不少新的水利工程。荒地开垦为良田,戈壁变成了绿洲,新疆各族人民过上了安居乐业的太平生活。这些举措为稳定局势、恢复经济发挥了作用。但这毕竟是临时性和局部性的成果。要在各地实施行政管理职能,建立有效的统治,就必须对新疆前景做出通盘筹划。正因为此,左宗棠才一再提出要在新疆建立行省制度的主张。他说:“为划久安长治之策,纾朝廷西顾之忧,则设行省、改郡县,事有不容己者。”
第19节:缺点改不掉,就让大家认同
(六)缺点改不掉,就让大家认同
按照清代相沿而成的惯例,汉员须具备进士出身,才能入阁为相,左宗棠只是举人资格,却被超擢为军机大臣,可谓奇数和异数,因此李鸿章称他为“破天荒相公”。
没有那金刚钻,也不敢揽那瓷器活儿,这“破天荒相公”可不是随便就说说的。咸丰二年(1852年),太平军从广西入湘,长沙危急,左宗棠应湖南巡抚张亮基的力邀,来到巡抚衙门参赞军事。因他守城有方,太平军围攻长沙三月不下,只好撤围下岳州而去。张亮基因此升任湖广总督,左宗棠一直相随。不久,张亮基又调至山东,遭满人胜保所妒被罢官,左宗棠返回湘阴继续过着他半耕半读的悠闲日子。
遭遇了这次挫折后,左宗棠深感宦路艰难,良木难择,一头埋进了书籍与田园之中,决意不再贸然出山了。继任的湖南巡抚骆秉章早闻左宗棠大名,多次派人送信请出入幕府,他执意不从。骆秉章于心不甘,便想出一条锦囊妙计。一天,陶桄(左宗棠的女婿)的公馆里来了个官差打扮的人,手持一张大红请柬,陶桄接过请柬一看,原来是骆中丞请他去做客,陶桄不知是计,即同来人前往。一进巡抚衙门,骆秉章命人好茶好饭细心伺侯,每日里陪他到后花园看看景,聊聊天,就是不放他回家,暗地里故意派人在外面散布消息,长沙城里一时沸沸扬扬,都说骆巡抚将左宗棠的姑爷扣为人质,逼他赞助巨额军饷,如果不如数交出银子,还要皮肉受苦,左宗棠闻讯大怒,岂有此理,堂堂的陶家公子、左家姑爷居然成为勒索的对象!
左宗棠气冲冲地闯到巡抚衙门,骆秉章一见左宗棠果然前来,哈哈大笑,急忙“倒履相迎”。左宗棠知道原委后,哭笑不得,感于骆秉章的诚意,遂答应全力辅佐,从此在骆的幕府里一待就是六年。六年里,骆秉章待左宗棠如心腹,倚左宗棠如股肱,话无所不允,计无所不纳。对于这个“代理省长”的职位,左宗棠是当仁不让,既然你骆巡抚敢放权,我就敢放开手干,各色人事,该撤的撤,该裁的裁,该清盘的清盘,该登账的登账,无不敢作敢为。他代巡抚大人草拟奏章,写好了,也不管夜深四更,风冷霜重,硬是去把饱享齐人之福的骆巡抚从小老婆暖暖和和的床上“揪”起来,让他奇文共欣赏。妙就妙在后者不但不生气,还拍案叫绝,跟着起哄,又搬出半坛美酒,与左宗棠一醉方休。骆秉章乐得当个甩手掌柜,事无巨细,均委托给这位铁笔师爷,任由他全权定夺。左宗棠弄权过瘾之余,还要嘲弄自己的老板,说什么“公犹傀儡,无线以牵之,何能动耳”?够损的了,骆老板却一笑置之。左骆这对绝妙组合真是法力无边,不久湖南就内清四境,将石达开逼出湖南;外援五省,为在鄂、赣、皖等省前线作战的军队调拨粮饷、军械、船只,仅在咸丰六年至八年的时间里,就替当时正在江西作战的湘军解送饷银达290多万两,也正因如此,左宗棠政绩日隆,声名鹊起。特别在曾国藩靖港兵败欲投水自尽时,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连劝带骂,使曾国藩幡然自悟,于逆境中再度奋起,俨然成了曾国藩和湘军的救命恩人。
左宗棠经常以诸葛亮自居,与人写信,不署自家姓名,只署“老亮”,有着很严重的“老亮”情节。咸丰四年(1854年),曾国藩克复岳阳,因左宗棠参赞军事有功,打算为他请赏弄个知府当当。老左听到后,立马谢绝。他原来是干“代省长”的,你曾国藩给他谋知府当,那不是存心恶心他吗?他后来给朋友写信,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惟督抚握一省之权,殊可展布,此又非一蹴而能得者。以蓝顶尊武侯而夺其纶巾,以花翎尊武侯而褫其羽扇,既不当武侯之意,而令此武侯为世讪笑,进退均无所可。……若真以蓝顶加于纶巾之上者,吾当披发入山,誓不复出矣!”意思就是说怕当这个知府辱没了武侯的名声,开始公然已武侯自居了。有一回,他与人聊天,说起料敌如神,便自吹自擂说自己能够“决胜千里之外”,又开始自比“老亮”了。与他聊天的那个人非常聪明,连忙说:“此‘诸葛’之所以为‘亮’也。”这一下可挠到了痒处,老左顿时眉飞色舞,开心异常。谁知老左不知见好就收,又谈及近代自比为孔明的人很多,意思就是说别人都是冒牌的,就数他最名副其实了。与他聊天的人看不下去了,又当即给了他一个苦头:“此‘葛亮’之所以为‘诸’也。”老左听着话中有刺,顿时气得涨红了脸,却也无可奈何。
曾国藩、李鸿章走的是传统的科举之路,这是自隋唐以来读书人所走的一条艰难而曲折的道路。虽然艰难曲折,却是世人眼中的“正途”,而左宗棠三次会试,不第,干脆放弃这条“学而优则仕”之路,不再读那些繁琐无用、空谈心性的四书五经,不效仿那些下笔虽有千言而胸中实无一策的儒生,改读《天下郡国利病书》等历史地理兵书,这倒为他以后带兵打下了良好的基础。不过,会试不第的阴影始终伴随着他,如果有人来见他,递的名片上写着什么“进士”头衔,他很可能要晾你半天,如果名片上写的是“秀才”或“举人”,他不但会优先考虑接见,还有可能乐呵呵地冲过来与你握手。传说左宗棠由闽浙总督移任陕甘总督,途中路过江西九江,府县官员照例前来谒见。这些人均为进士科班出身,老左难以找到共同语言,惟有九江同知王某“学历”不高。因此对他另眼相看,留下单独叙话。聊得兴起,老左问王某:“你说是进士好,还是举人好?”王某知道左总督也只是个举人出身,于是朗声回答道:“当然是举人好哇!”果然老左一听乐了,便问对方何以见得。王某说:“中进士后,要是作翰林,须致力于诗赋小楷;作部曹知县,也各有公务缠人,无暇专心修治实学。举人却可以用志不纷,最宜于讲求经济。而且,屡次入京赴考,饱览名山大川,足以恢弘志气;遍历郡邑形胜,也足以增长见闻,所以说举人强于进士。”这家伙真是口出莲花,死的也能讲成活的。老左对他的回答非常满意,王某走后,依然赞不绝口,称九江官员中王某品学最优。大家以为王某有什么特别的操行受到他的激赏,随后才知道是“同病相怜”的缘故,立刻口传为趣谈。
左宗棠在家里排名老三,浑名叫“左三矮子”,年长后,家乡人就喊他“左三爹爹”。有一年,与他一起在东山白水洞居住过的几个老乡写信给左宗棠,说要到兰州去看看他,当时正在兰州任陕甘总督的左宗棠非常高兴,给他们寄去了路费。几个老乡来到兰州后,左宗棠只要有空就陪他们喝老酒扯闲天,畅谈在东山耕作的往事。一日晚饭后,左宗棠摇着把大蒲扇,挺着个大肚子,笑眯眯地问老乡们:“你们说现在的左三爹爹和原来的左三爹爹有没有两样?”老乡们摇摇头说:“没两样,没两样,还像过去一样和和气气、壮壮实实。”有个老乡盯着左宗棠的肚皮看了半天,抓了抓耳朵说:“就是肚子比原来大多了。”左宗棠用蒲扇拍着大肚皮哈哈大笑:“你们知道这里都装了些什么?”老乡们羡慕地说:“装的都是鸡鸭鱼肉海参燕窝吧?”左宗棠摇摇头:“不对不对,装的是绝大经纶。”老乡一听惊奇得全都瞪直了眼睛:“啊?这个金轮得值多少银子啊?你把它吞到肚里多可惜啊。”还有一次,老左摸着自己大大的肚子又问周围的人:“你们可知道我肚子里装的是什么?”有说满腹文章的,有说满腹经纶的,有说腹藏十万甲兵的,有说腹中包罗万象的,总之,都是马屁使劲地拍。可不知怎的,一个都没拍响。这时有位原来在家乡放牛出身的小营官大声说:“将军的肚子里,装的都是马绊筋。”左宗棠一拍案桌,跳起来,夸赞他讲得太对了。这小鬼就凭一句正点的话,连升三级,可说是鸿运当头。原来湖南土话称牛吃的青草为“马绊筋”。左宗棠喜欢牛,喜欢牛能任重道远,便诡称自己是牵牛星降世。他在自家后花园里,专门凿了口大池子,左右各列石人一个,样子酷似牛郎和织女。此外,还雕了一头栩栩如生的石牛,置于一旁。
第20节:从进青楼,被拘留开始
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