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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卫军械库的是工程八营左队的兵士,他们十之八九皆是党人,正心焦如焚,不知何去何从,忽见熊秉坤带队而来,忙问:“怎么了,为何放你等出营?”
熊秉坤高举右臂挥舞,说:“起义了,弟兄们,干吧!”
左队的兵士立时欢呼起来,欢天喜地将军械库的大门打开,两队人马于是汇合一起,兴奋得一齐向天鸣枪,高喊道:“起义了,快快给枪膛里装满子弹。”
左队的队官见大事不好,开了后门就逃。大家也无人理他,只七手八脚打开了弹药库,将成箱的子弹一个劲朝外搬运。
此刻驻扎在塘角的混成协炮队刚吃完晚饭不久,正无聊闷坐营中,猛听得楚望台方向枪声聒耳,兵士中的党人立刻跳了起来,说:“好啊,楚望台哪儿先动手了,我们赶快响应!”于是提枪对天而鸣,喊道:“起义了!动手了!”喊罢找来火种,一把火便将营房点着了,然后持枪列队,急急向楚望台进发。
街上的巡警、宪兵人数不多,忽见新军一齐暴动,冲出营门,气势锐不可当,他们哪敢阻拦,慌乱下只好撤往督署方向,想先守住总督衙门。包围南湖炮队的巡防营也害怕了,忙撤了包围,也向督署方向退去。
新军各营队一批一批涌到楚望台,闹闹嚷嚷,群龙无首,便乱叫起来,喊道:“下一步怎么办,谁来指挥?”乱哄哄喊了一阵,却无人应答。这时蒋翔武逃得不知去向,孙武受伤住院,刘复基被杀身亡,张振武不知去向。各营队过去指定的领导都在,可他们全是十八、九,二十挂零的年轻兵士,只知带着自己营队的人马到楚望台来接受指挥,却从没想过指挥别人。没有了指挥的人,众兵士惶急无策,团团乱转,一直乱倒将近半夜时分,实在无奈之下,便拥戴年龄二十九岁,曾任队官的吴兆麟做临时指挥。吴兆麟推托不掉,只好硬着头皮指挥,除留下小部分兵力保卫楚望台外,将各起义营队分作三路,第一路由祁杰率领,从紫阳桥向督署正前方进攻;第二路由马荣率领,从水陆街进攻第八镇司令部;第三路由熊秉坤率领,从保安街进攻督署左侧。然后一声令下,命三路一齐出发,扑向各自的目标。
总督瑞澄听见满城枪声乱响,即派人出外查问,得知新军半数的营队已经冲出营房,宣布起义,瑞澄惊怒交集,跌足大叫。欲打电话通知平时最忠心的辎重八营等入城平乱,电话线却已被起义的新军悉数割断了,瑞澄只好派亲兵设法通知新军统制张彪、协统黎元洪等入府议事。亲兵出门不久,吴兆麟指挥的起义队伍就向督府杀过来了,枪声峻急,喊声震天,瑞澄一交跌倒在虎皮椅上,老泪纷纷而落,跺脚大骂道:“杀千刀的乱党,竟在我的地盘上捣乱,老子与你们势不两立!”
此刻张彪正带着辎重第八营及三十标两支兵力赶到,在直通督署的保安街及望山门街上部署力量,阻拦义军。黎元洪的部下几乎全部参加起义了,黎元洪心中害怕,就觅地躲了起来,怎么也找不见
三路义军杀声震天,冲向各自的目标,但遭到了巡防营及张彪部的猛烈阻击,瑞澄将督府卫队也投入了战斗,张彪又在望山门一带亲自督战,于街垒上架设机枪,火力压得义军难以推进半步。第三路指挥熊秉坤大怒,当即组织敢死队拚死前冲,张彪又于街巷拐角处暗置兵力,对敢死队前后夹击。一时三路义军的进攻皆受挫折,无奈后撤。
这时金兆龙奉吴兆麟命令带一排人径抵中和门,杀退守门兵士,大开城门,迎南湖炮队入城。南湖炮队置大炮于蛇山之上,对着督署方向排炮轰击。炮弹呼啸着落下,轰然炸开,威势惊人,但黑暗里没有准头,对督署无法构成威胁。
党人伍正林自请带一百兵士潜往督署附近放火,为炮兵指示目标。吴兆麟许之。伍正林即点了一百人同行,从中和门上城,沿城墙向望山门进攻,望山门上的清兵弹如雨发,拼命狙击。伍正林挥军强冲几次,终被对方火力压住,无法前进。伍正林于是约了十余名死士缒绳下城,乘着黑暗跑向东辕门,忽遇一小股清兵出辕门向东赶来,伍正林等立刻开枪,杀向清兵,清兵崔不及防下大败而走。伍正林也不追赶,带人从小巷飞一样赶往督署。刚出小巷,却看见二三十人一队义军,臂缠白毛巾,持枪猫腰贴墙急行。
伍正林忙问:“是谁带队?干什么去?”那队人中闪出一人,却是党人邓玉麟。邓玉麟说:“我等将去劫狱。”伍正林说:“狱中多有无赖之徒,若趁乱打劫,扰害居民,那怎么行?”
邓玉麟说:“可诸同志多在狱中,怎能不放他们出来!”伍正林说:“那就只放同志出来,把无赖之徒仍原样关住。”邓玉麟诺一声,带人便走。伍正林挥挥手,也带了自己的那十多人向督署潜去。
这时清军与义军的大队人马相互僵持着,义军欲攻往督署等要地,被清军死死守住主要道路,难以推进。清军冲锋几次,欲攻向楚望台义军的总指挥部,也被义军奋勇挡住,无法突破。趁着空儿,清军统制张彪急入督署面见瑞澄,请示方略。
六一 能争汉上为先着,此复神州第一功(5)
张彪刚入督署,伍正林与十多名死士就潜到了督衙旁边一所空屋子里。伍正林当即点火烧房,然后避往暗巷之内。空屋子迅速烧了起来,烈焰腾空,照得督署的高墙大屋一片明亮。蛇山上的炮队连忙瞄准方向,发炮射了过来,两排炮打过,督署内便有数间屋子中弹着火,火焰呼呼窜高,映得武昌城一片红光。义军大声欢呼起来,士气如虹。清军方面的兵士则胆颤心惊,暗叫糟糕。
瑞澄在督署内瑟瑟发抖,内心恐慌之极。张彪入内,给总督壮胆说:“大帅勿惊,乱党究竟是少数,只要坚持到天亮,还有未叛的营队就会前来平乱,那时乱党将被迅速荡平。”
瑞澄怒道:“炮声这么响,枪声这么乱,电话不通,乱党人数不知多少,我怎能不惊,你还不是照样束手无策!”
张彪脸上一红,当下说:“大帅责备得是,待我再出去布置,争取尽早击溃乱党。”
瑞澄沮丧得连话也不说了,只挥挥手,张彪向他行个礼,然后急忙出门。
这时又一颗炮弹在附近炸开,震得总督大堂地动屋摇。亲兵冲进屋来急道:“大帅,乱党的炮火厉害,还请大帅暂避为好。”
瑞澄狠狠地跺了跺脚,说:“此刻也不能顾什么了,先保住性命要紧。”于是令亲兵在署衙后墙上打开一洞,自己猫腰钻过洞孔,在亲兵的搀扶下,高一脚低一脚向江边停泊的兵舰奔去。
与义军接仗的清军听说总督已经逃走,军心顿时散了,斗志全失,哪有余勇再战,随即兵败如山倒,轰然一声,拖了枪械,个个抱头逃命。张彪见军无战心,知不可再战,当即带了二、三千残兵过江到了汉口。
天将亮未亮的时间,起义军攻占了总督署衙,接着挥军四出,占领了武昌全城。
微明时分,一队队起义军扛着枪,臂缠白色毛巾,气昂昂在武昌的大街小巷间巡逻。各学堂的学生也自发的组织起来,帮忙维持秩序。所有大小衙门的官吏都跑光了,人走屋空。但在大街小巷却挤满了一堆堆面现惊奇、东张西望看热闹的男女市民。
这时候,张振武、吴兆麟、蔡济民、李翊东等起义军的代表齐集阅马场咨议局开会,商讨推选都督人选。同盟会在组织武装起义之初,即提出胜利之后建立军政府,以起义的领导者为都督,统管军政民政,但武昌的情况特殊,起义的总指挥蒋翔武逃逸、参谋长孙武重伤住院,况且他俩身份不显、名声不高,因此义军的代表们要找出一个威望素著、可资号召的人物出任都督,以便对内聚拢人心,对外张扬起义的功德。但想来想去,争争吵吵,却就是找不到这样一个人,众人大急,一筹莫展。张振武吴兆麟即欲下令遍请武昌工商学各界的名人以及咨议局各议员,共同商议推举都督的大事。
六二 中夜出门去,三步两徘徊(1)
张振武吴兆麟欲下令遍请武昌工、商、学各界的名人以及咨议局各议员,共同商议推举都督的大事,蔡济民、李翊东等俱都支持。于是传令出来,义军兵士接令后,满大街小巷的跑着找人,最后,请到了一小部分工商学界的名人及大部分的议员,连咨议局的议长汤化龙也请到了会场。
汤化龙的名声在武汉是极大的,在速开国会情愿及保路运动中,多次演讲,慷慨激昂,曾让武汉三镇的市民感动不已,许多新军士兵也听过他的演讲,对他的学识风采颇为欣赏赞叹。如今汤化龙一进会议室,众人便鼓噪起来,说:“好啊。好啊,汤先生来了,请汤先生讲话,发表意见。”
汤化龙心下忐忑不安,摸不清深浅,哪敢随便讲话,低头忙找了个座位坐下。可众人一齐鼓噪,哗哗的鼓起掌来。汤化龙无奈站了起来,干咳几声,吞吞吐吐说道:“这个,这个,革命了,共和了,兄弟我决不敢反对,兄弟是很赞成成革命的。”说了这几句话,就不吭声了,复又坐下。
义军的代表们忙问:“下一步该怎么办,汤先生见多识广,务请不吝赐教,还是请你站起来大声说话,大家对你都是很敬仰的,你就不要害怕了。”
汤化龙无奈又站了起来,想了想,说:“下来当然是建立军政府,选出一个德高望重的人来做都督,然后对外宣告起义成功,对内需要安民,让市民商人勿惊,维持武昌的正常秩序。”
众人一听,这汤化龙讲得头头是道,井井有条,思路清晰,见解不凡,大家便鼓噪起来,喊道:“汤先生好大学问,便请汤先生做都督,勿得推辞!”
汤化龙急得双手乱摇,说:“这可不行,绝对不行!兄弟不能做都督。”
吴兆麟怒道:“怎么不行,你不想领导大家革命,还想给满清政府出力?”
汤化龙忙解释说:“这个这个,大家不要误会,兄弟不是这个意思。这个,武昌刚刚光复,汉口、汉阳还都在清军手里,必须设法攻克,北京的朝廷也一定会派兵来打,所以这个都督必须是懂军事的人,兄弟我是个文人,对军事一窍不通,怎么能做都督呢?”
众人一听,面面相觑,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但此刻却到哪儿去找一个既懂军事,又德高望重的人呢?黄兴黄克强到符合条件,可他此刻还在香港,吴禄贞也符合条件,可他此刻远在北京,众人正一筹莫展之时,忽一小队义军打着十八星旗,兴高采烈由外面涌了进来,带头的党人马世忠大声喊道:“黎元洪黎公驾到,大家欢迎。”
众人一惊,随即大声鼓掌,说:“好极了,好极了,来得正好,都督一职非黎公莫属。”
黎元洪,字宋卿,湖北黄陂人,是湖北新军中仅次于张彪的第二号人物,位居混成协协统的高位,平素雅好与文人学士交往,为人宽厚,颇有开明之名,在新军及社会上口碑不错。昨夜兵起,黎元洪见形势无法控制,就换了便衣,携执事官王安澜跑到部下参谋刘文吉家躲了起来,天将亮时欲带携行囊出走,被巡查的党人马荣、汤其发等看见,因而阻之,要带他去见起义的总指挥吴兆麟。
黎元洪怒说:“我带兵以来,从未薄待你等,如今却为何为难于我?”
马荣、汤其发齐声说:“非敢为难黎公,只是想请黎公出来指挥起义。”
黎元洪面有难色。其执事官王安澜说:“党人居心叵测,协统务须拿定主意。”
马荣说:“有我等保护,黎公勿疑。”说着不容分说,拥了黎元洪就走,行往楚望台。楚望台的义军听说黎元洪亲至,一时精神大振,吹起军号列队而迎。此时吴兆麟已到咨议局开会去了,留熊秉坤在此指挥。
黎元洪便向熊秉坤说:“你们还是整队回营的好,我可向总督求情,向张彪求情,不加罪于大家,不然,他们带兵回来讨伐,你等却怎么办呢?”
熊秉坤说:“不怕,和他们打就是。即使不胜,也可退居湖南、四川。”
黎元洪摇头叹息,说:“那怎么行呢,粮饷缺乏,兵力单薄,怎能造反成功呢,你等慎宜三思,不可轻举。”
众义军士兵大叫说:“事已至此,我等即使肝脑涂地,也无悔无怨。如今意存观望的人多,黎公深孚众望,指挥有方,还请出来主持大局。”
王安澜在旁极力反对,不让黎元洪参与党人之事。众人大怒,欲杀王安澜,黎元洪以身护住王安澜,说:“你等不可擅杀,此事且从容商量。”
党人马世忠嚷道:“众代表都到咨议局开会去了,要商量就去哪儿。”
众人一齐说好。马世忠于是夺了一匹马给黎元洪乘坐,熊秉坤即调了一排兵士保护,邓玉麟又扛来了十八星旗,和马世忠等一同拥了黎元洪向咨议局而来。
黎元洪被众人欢呼着迎入会仪室,众义军代表及汤化龙等人便齐声请他做都督,黎元洪急得把头乱摇,说:“不做,不做,兄弟决不能做,拜托众位不要害我。”
众人再请,黎元洪仍不肯就范,义军代表焦躁起来,邓玉麟首先怒道:“我等拼死拼活将武昌打了下来,推你做都督,你竟敢不做,为什么不做?”
黎元洪哭丧着脸,语重心长地说:“兄弟呀,造反的罪名太大了,那是要灭九族的呀,我奉劝各位还是各回各的营队,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兄弟我一定设法保全大家的性命,如此可好?”
六二 中夜出门去,三步两徘徊(2)
吴兆麟、蔡济民等一齐说:“不行,这个都督非你来做不可!”
黎元洪扭着脖子,倔强异常,说:“坚决不做!”
众代表气坏了。李翊东怒气冲冲从稍远处挤了过来,“倏”的一声抽出马刀架在黎元洪的脖子上,喊道:“做不做?不做便一刀劈了你!”
黎元洪昂然直立,瞑目不答。
吴兆麟便说:“派人把黎都督保护起来,咱们先把军政府的其他官员推选出来,然后好好商量一下,再派兵光复汉口与汉阳。”
黎元洪被几名兵士押了出去。众人按照汤化龙的筹划,在都督之下设民政、军政两部,当下推了汤化龙为民政部长,推了孙武为军政部长、蒋翔武、张振武为副部长,时人称为首义三武,孙、蒋两人当时都不在,张振武当下暂摄军权。
这时胡瑛已被迎了出狱,到会亮相,大家当即推他做了民政序列的外交部长。各机构的人员推定之后,众人议定军政府之名为“中华民国湖北军政府”,此后起义军皆自称民军。
会后汤化龙受大家之托,急急忙忙起草安民告示、对外通电,以黎元洪的名义宣布武昌独立,又以自己个人名义通电,号召各省咨议局同仁赞襄革命,共谋共和。张振武与吴兆林、蔡济民等则紧张的布置光复汉阳汉口的事。当日晚上及十二日凌晨,汉口、汉阳分别被党人詹大悲、王宪章率兵光复。
黄兴伤愈之后在香港组织了“东方暗杀团”,要杀广东的大员如张鸣岐、李准等人,以出心头的恶气,不久李准即被炸伤,此后张鸣岐、李准防范严密,难以下手。黄兴无奈下一方面等待机会一方面策划云南的起义。宋教仁、谭人凤数次来信以武汉举事迫在眉睫相催,但黄兴心障未除,均以种种理由拖延北上。但他策划的云南起义却因种种原因难以骤然发动,暗杀计划也实施困难,因此心中颇为郁郁。
这一日正心灰意赖,凭窗远望北方,忽然传来了武昌起义成功的通电,黄兴激动难以自抑,攘臂舒拳,纵声大笑起来。
徐佩萱也喜不自禁,问黄兴:“如今怎样决定行至?”
黄兴说:“自然是尽快北上武昌。”于是携了徐佩萱,乘船直发上海,欲到上海再转乘江轮,溯江而上武昌。
武昌起义爆发时,孙文正在美国的丹佛市,忽然得知革命军占领武昌的消息,诧异至极,但接着武汉三镇全部光复的消息又从不同途径传来,孙文欣喜若狂,便欲马上归国指挥起义,但接着又想:“此次起义一定成功,革命屡仆屡起,不断的流血牺牲下,中国已到处都是待燃的干柴,武汉的光复,足以引燃南北各处的积薪了,如此,则民国行将诞生,因此目前最紧要的便是让列强承认、支持新生的中华民国。”
孙文仔细将各列强的情况分析了一番,然后发电报给日本的宫崎藏寅,请他马上设法,斡旋政界,促使日本政府允许自己以中国革命党领袖的身份访问日本。几天之后,宫崎来电了,称日本政府只允许孙文在改换姓名的前提下入境。
孙文长叹下打消了访日计划,无奈中乘船横越大洋,转赴欧洲寻求支持。
瑞澄逃到泊于江中的楚豫号兵舰上,第二天得知武昌全城被民军占领,气怒交加,无奈先向北京发电报告武汉的情况。北京的隆裕太后、摄政王载沣等接到瑞澄的电报,无不大惊失色,接着又传来武汉三镇尽失的消息,隆裕太后战战兢兢,载沣手忙脚乱,急召内阁总理大臣奕劻,协理大臣那桐、徐世昌以及陆军大臣荫昌、军谘大臣毓朗以及镇国公度支大臣载泽等至御前会商对策。隆裕太后怀抱小皇帝溥仪,惊问众人:“乱党这么猖狂,怎么才能消灭乱党啊?”
众人不语,只以眼看载沣。大家的确不好说什么,湖北新军的数量质量除过北洋军之外,再无他省可比,雄踞南国多年,震慑着长江流域以及南方各地,如今他们反了,相邻的湖南、河南、安徽等省份的军力薄弱,何况四川也正乱着,这可怎么办呢,众人猝不及防下,面面相觑。隆裕便说:“国事危难,摄政王便看着安排吧,只以迅速弥乱为要。”
载沣说:“太后勿忧,现有北洋六镇雄兵,平息武昌之乱不难。”说着转向军谘大臣毓朗,说:“调兵遣将是军谘府的事,你说,该如何平乱?”
毓朗是纨绔子弟,哪有平乱的主意,当下说:“府中首席大臣是皇叔载涛,他在永平主持新军秋操阅兵,剩我一人能有什么主意,此事还是让内阁管好了。”
载沣怒道:“你的军谘大臣是怎样当的,遇事就胡乱推托?”
毓朗瞪眼说:“我虽当大臣,可一没带过兵,二没打过仗,乱党暴动这么大的事怎能让我拿主意!”
载沣气得跺脚。隆裕太后就说:“好了好了,只要能平了乱,谁管也一样。荫昌是陆军部尚书,你说说该如何平乱?”
荫昌虽也是纨绔子弟,但在德国学过军事,就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需调北洋军万把人马南下,就可迅速荡平武汉之乱。”
载沣当即说:“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