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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和国前夜风云录-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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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选锋接到取消起义的命令,遂三三两两出城散去,或乘船过香港,或徒步往走他处。各队负责人及选锋中的骨干却不能走,他们必须设法将枪械炸弹等物掩藏起来。吴公馆内炸弹上千枚,最难掩藏,熊克武、陈春生等便在公馆内厕所旁新砌一墙,将炸弹多数砌进墙内,剩余百多枚墙内无法砌入,只好忍痛扔到水井内。 
喻培伦见起义取消,炸弹被扔入水井,大怒下逢人便骂,坚决反对取消起义。陈春生说:“选锋多已离城,却怎还能起义?” 
喻培伦说:“你等全部走光,即使剩我一人,我也要独自起义。” 
于是往司后街、莲塘街等选锋密集之处穿梭往来,鼓动按期发难。冯超骧、林时爽等二三十人也不愿就这么偃旗息鼓,遂与喻培伦聚而商议说:“我等革命,只知有前进,不知有后退!事已至此,就我们这些人,大家一起将血洒在南国广州吧。” 
四川籍的饶国梁大声说:“我辈不死,国民不生,生作牛马奴隶,生有何荣?死则求仁得仁,死有何憾!” 
大家说得热血沸腾,便公推喻培伦与林时爽二人为代表,向黄兴请战。他们进了小东营朝议第见到黄兴。林时爽说:“黄兄,举义诚知必死,但为国而死,方为义举,我等若不肯死,有谁肯死?” 
黄兴表情痛苦愤怒,说:“我是宁死也要一战的,但众人扰攘,我已经下令撤退了,如今还怎么再战呢!” 
喻培伦攘臂舞拳,激动至极,说:“该走的走了,没走的照样没走。但就是众人都走完了,剩我一人,我也要血战到底,将我的炸弹扔完,至于生死成败,那是毫不顾忌。” 
黄兴跃跃欲试,但虑人数太少,徒遭败绩,说:“选锋们走得差不多了,找不回来多少了。不过,别人可以走,我黄兴却决不能走。” 
喻培伦流泪说:“大不了一死,人谁无死,但好男儿不死于血火之中,枉遭世人耻笑,真所谓生不如死。” 
林时爽也大声恳求举事,说:“有些选锋还可以找回来,再迟就真的散完了。钱花了,人散了,华侨们将如何看待我党,华侨的钱难道就是白捡的,就可这样轻易扔掉?” 
黄兴愤然说道:“我意正是如此,宁愿战死,胜于无声无息的四散!” 
喻培伦、林时爽齐声说:“黄兄既有此决心,我们便分头通知未走的选锋集中待命,明日和清虏决一死战!” 
黄兴点头,挥手说:“好,就这样。”喻培伦三人得了黄兴允诺,兴奋之极,奔跃而去。黄兴又命常随他的刘梅卿给赵声发电,请其二十八日带香港的选锋到穗,一同参加起义。 
赵声接到黄兴的电报,已经是二十七日的晚上,但香港开往广州的轮船却只有早晨七点一班,此时早已开走了,港穗间的客轮是单日对开,必须后天早上才有到广州的轮班,赵声急发电报给黄兴,请其将起义时间延长一日, 
赵声电报到穗之时,清兵刚将旗人驻地选锋的租房搜查完毕,四名未走的防火委员差点便被抓住,而储存枪械的石屏书院已为巡警破获,三眼井储存炸药的租屋也被清兵发现,屋内八名选锋全被逮走,黄兴知情况危急万分,哪肯延期,发电到港称决心按期发难,请赵声另想办法到穗。 
赵声、胡汉民等接电急得团团乱转,香港如今有三百名选锋,宋教仁、陈其美、王金发等人也都在港,要同赴广州发难,却有什么办法将大家同时带往广州呢?运枪队的队长陈镜波因涉嫌是李准的密探已被党人处决了,运枪队的人因此而四散逃走,在香港即使侥幸能找到一两条小渔船,也运不了多少人过去呀! 
这时谭人凤完成了联络两湖的任务,经上海乘船回到了香港,一听说黄兴拒不肯将起义延期,要以少数选锋在二十八日下午发难,谭人凤怒道:“这怎么行,快搞一条小渔船,送我去广州说服黄克强。” 
喻培伦、林文等满城寻找未走的选锋,林时爽、熊克武等人跑到城外各处也去寻找,黄昏时分,找到了三百多人,喻培伦等向大家宣示了黄兴决意发难的意见,众选锋都称愿战,于是又回原驻地待命,陈炯明,胡毅生等队长也未出城,被黄兴召了来,姚雨平却到城外新军驻地去通知取消起义的事去了。 
黄兴将十名队长请进屋内,斩钉截铁宣布说:“明日下午四时按原计划起义!”。   
五七 回首羊城三月暮(5)   
陈炯明、胡毅生见黄兴铁了心要发难,大惊失色,坚决反对。陈炯明说:“黄兄,取胜的把握根本没有,还是延期吧。此刻敌强我弱,当局对我等的发难计划早已知晓,你要硬干,损失太大了。” 
胡毅生说:“我不同意干。即使延期导致无法起义了,也被大家全死在广州要强,革命怎可这样意气用事!” 
两人轮番絮叨不停,要黄兴取消起义计划。九个负责人里边多数赞同他两个的话,反复劝说黄兴改变主意。 
黄兴大怒,以拳砸桌,声色俱厉吼道:“我意已决,不可更改。谁要不干,我就干掉谁!”说完大踏步进入内屋,怒冲冲筹思对付陈炯明、胡毅生的办法。 
一会儿,陈炯明却推门走进内屋,说:“黄兄,你走后大家又商量了一番,还是决定干,你看人手怎样分法,大家再商量一番吧。” 
黄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于是随陈炯明出外。这时姚雨平兴冲冲从外进来,喜道:“吴宗禹的巡防营从顺德调回来了,如今驻屯小北门外,我见到了第三营的哨长温带雄等,他们说若选锋发难,他们一定起义响应。” 
黄兴精神一振,面露喜色,眼望向陈炯明等,陈炯明等一声不吭。 
因为选锋人数过少,黄兴即将选锋分为四路,自领一路攻总督府,令姚雨平领一路攻小北门,接应巡防第三营入城,陈炯明与胡毅生各领一路分攻巡警教练所与大南门,命各领队于下午四时同时行动起义。众皆奉令。 
黄兴又吩咐姚雨平再去与巡防三营相约,见到城中火起,即是发难之时,但为了容易辨识,兵士须得臂缠白毛巾以为标记,姚雨平诺诺连声,飞快出门。 
众选锋被告知发难时间就定在明日,知道无论成败与否,身为选锋,生还的机会是微乎其微了,大家进广州之时,本就抱着杀身成仁的想法,此刻发难在即,一腔热血,即将怒放出南国最绚丽的花朵,众人不由得生出万丈的豪情,但大家随即就想起了家人,想起广州街头碧血遍洒之后,应该给父母妻子留下一点东西作为纪念。 
福建籍的林觉民一个人静静的呆在屋内,他想为家中年迈的父母留下一封遗书,好歹算是对养育之恩的一种留恋。遗书写完,林觉民不经意间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他另取了张纸,还要给妻子也写一信,提起笔来,夫妻恩爱的情景,妻子见信后痛不欲生的表情蓦然间全涌上了心头,信还未写,信纸却已湿透了,林觉民只好将纸换成手绢,强忍悲痛,提笔写道:“吾今以此书与汝永诀矣。吾作此书时,尚是世中一人,汝看此书时,吾已成为阴间一鬼。吾作此书时,泪珠与笔墨齐下,不能竟书而欲搁笔,又恐汝不察吾衷,谓吾忍舍汝而死,谓吾不知汝之不欲吾死也,故遂忍悲为汝言之。 
吾至爱汝,即此爱汝一念,使吾勇于就死也。吾自遇汝以来,常愿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属;然遍地腥云,满街狼犬,称心快意,几家能够?司马春衫,吾不能学太上之忘情也。语云:仁者“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吾充吾爱汝之心,助天下人爱其所爱,所以敢先汝而死,不顾汝也。汝体吾此心,于啼泣之余,亦以天下人为念,当亦乐牺牲吾身与汝身之福利,为天下人谋永福也。汝其勿悲。 
汝忆否?四五年前某夕,吾尝语曰:“与使吾先汝而死,无宁汝先吾而死。”汝初闻而怒,后经吾婉解,虽不谓吾言为是,而亦无词相答。吾之意盖谓以汝之弱,必不能禁失吾之悲,吾先死留苦与汝,吾心不忍,故宁请汝先死,吾担其悲也。嗟夫!谁知吾卒先汝而死乎?吾真真不能忘汝也!回忆后街之屋,入门穿廊,过前后厅,又三四折,有小厅,厅旁有一室,为吾与汝双栖之所。初婚三四个月,适冬之望日前后,窗外疏梅筛月影,依稀掩映;吾与汝并肩携手,低低切切,何事不语?何情不诉?及今思之,空余泪痕。又回忆六七年前,吾之逃家复归也,汝泣告我:“望今后有远行,必以告妾,妾愿随君行。”吾亦既许汝矣。前十余日回家,即欲乘便以此行之事语汝,及与汝相对,又不能启口,且以汝之有身也,更恐不胜悲,故惟日日呼酒买醉。嗟夫!当时余心之悲,盖不能以寸管形容之。 
吾诚愿与汝相守以死,第以今日事势观之,天灾可以死,盗贼可以死,奸官污吏虐民可以死,吾辈处今日之中国,国中无地无时不可以死,到那时使吾眼睁睁看看汝死,或使汝眼睁睁看我死,吾能之乎?抑汝能之乎?即可不死,而离散不相见,徒使两地眼成穿而骨化石。试问古来几曾见破镜能重圆?则较死为苦也,将奈之何?今日吾与汝幸双健。天下人之不当死而死与不愿离而离者,不可数计,钟情如我辈者,能忍之乎?此吾所以敢率性就死不顾汝也。吾今死无余憾,国事成不成自有同志在。依新已五岁,转眼成人,汝善抚之,使其肖我。汝腹中之物,吾疑其女也,女必象汝,吾心甚慰。或又是男,则亦教其以父志为志,则我死后尚有二意洞在也。甚幸,甚幸!吾家后日当甚贫,贫无所苦,清静过日而已。吾今与汝无言矣。吾居九泉之下遥闻汝哭声,当哭相和也。吾平日不信有鬼,则今又望其真有。今人又言心电感应有道,吾亦望其言是实,则吾之死,吾灵尚依旁汝也。汝不必以无侣悲。   
五七 回首羊城三月暮(6)   
吾平生未尝以吾所志语汝,是吾之不是处;然语之,又恐汝日日为吾担忧。吾牺牲百死而不辞,而使汝担忧,的的非吾所忍。吾爱汝至,所以为汝谋惟恐未尽。汝幸而偶我,又何不幸生今日之中国!吾幸而得汝,又何不幸生今日之中国!卒不忍独善其身。嗟夫!巾短情长,所未尽者,尚有万千,汝可模拟得之。吾今不能见汝矣!汝不能舍,其时时于梦中得我乎!一恸!辛未三月念七夜四鼓,觉民手书。” 
黄兴、方声洞、余东雄、郭继海等人也都纷纷于灯下给家人朋友写书诀别,心臆间胀满了悲壮之感。这时候在香港,赵声、谭人凤徘徊海边,仍为没能找到一艘渔船而焦虑不已,无奈只好决定第二天一早再寻渔船赶往广州。   
五八 豪气薄天碧血舞(1)   
二十八日中午时分,黄兴所部选锋陆续进入小东营朝议第。黄兴一边吩咐林文、喻培伦等搬运炸弹、枪械到朝议第,一边派莫纪鹏出城到江边瞭望,看赵声是否带人来了。 
莫纪鹏到了珠江码头,遮手远望,只见珠江滚滚南流,并无一艘客轮过来,正迷茫失望,忽见江流之中,驶来一支小小渔船,船头上站一长袍老者,其神态身形却像极了谭人凤。 
莫纪鹏忙迎上前去,渔船在一处沙滩上靠岸,满脸焦急的谭人凤跳下船来。莫纪鹏忙出声招呼,问:“谭兄谭兄,赵兄呢?其他选锋呢?” 
谭人凤说:“没有船只,他们怎能来,快领我进城去见黄兴!” 
两人快步入城,却在城门外遇见陈炯明、胡毅生一起仓皇出城。谭人凤忙伸手拦住,问道:“城中事体如何?” 
陈炯明拉谭人凤到路边僻静之处,诉苦说:“谭老哥,了不得,人数太少,但克强一意孤行,非要发难,这却怎么办呢?” 
谭人凤急道:“为什么不赶快阻止?” 
陈炯明双手乱甩,说:“我已极力阻谏,无奈克强不听,还说谁不干就干掉谁。” 
谭人凤连连跺脚,说:“快让我去谏阻。” 
陈、胡忙说:“此事全仗谭兄阻止。”遂随谭人凤入城,入城之后,却不取小东营,又回了他们各自的驻地。 
谭人凤随莫纪鹏到了小东营朝议第,走进第三进院子,见百十名选锋衣饰各异,正忙忙碌碌的领取枪械炸弹等物。林时爽在给各人分发枪支,喻培伦给各人分发炸弹。因大部分选锋已经散走,武器给留下来的人绰绰有余,故有许多选锋竟然手持双枪,大家兴奋异常,或以手抚摸炸弹,或持抢作射击状,满院中生机盎然。 
屋檐下,黄兴穿了一件雪青色纺绸短衣,扎着裤腰,据案高坐,眼中精光堪然,他的身后,站一英气逼人的年轻汉子,那便是以身手敏捷而著称的刘梅卿。 
谭人凤一看见黄兴,大步便奔了过去,喊道:“克强,可强,不可冒险硬拼,赵伯先让你务必将日期押后一天。” 
黄兴站了起来,拉住谭人凤的手,说:“谭兄,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就不要再说了。” 
谭人凤急得瞪眼舞手,说:“我怎能不说,两百余人岂能硬拼成功?你一意孤行,我会中精英,势将毁于一旦!” 
黄兴跳了起来,大喝道:“老先生,你不要乱了我的军心!我不击人,人将击我,难道我只坐以待毙吗!” 
谭人凤见黄兴激动过甚,状类疯癫,知无法与他再说,遂拉住正给众人发枪的林时爽,说:“各方的准备不足,香港的选锋也无法按时赶到,你等怎敢贸然就发动起义?” 
林时爽说:“老先生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现在有巡防营的人马愿一同起事,所以我们才踊跃以赴。” 
谭人凤说:“巡防营能靠得住吗?我们仓猝发难,他们却不理不睬,那时就悔之晚矣。” 
林时爽笑道:“姚雨平早联系好了,绝无问题。” 
谭人凤叹了口气,说:“既如此,我也无话好说,就也参加你们的行动,当一回选锋吧。”说着向林时爽要了一支短枪,对着墙壁比划。 
黄兴知谭人凤没用过枪,忙起身飞步赶来,叫道:“枪内有子弹,谭胡子不要乱闹。” 
谭人凤慌乱间误触扳机,轰然一声,一发子弹打在了墙上。黄兴怒冲冲一把夺了谭人凤的短枪,说:“你胡闹什么,枪也不会用,怎能作选锋!” 
谭人凤讪讪而退。黄兴又说:“谭兄勿恼,众人的后事也需有人料理。” 
每人都分得了七、八枚不等的炸弹后,炸弹还剩下了一箩筐。喻培伦弄了条绳子,将炸弹筐吊在脖子上,笑道:“我冲在最前,手扔炸弹开路。” 
众人说:“你是炸弹专家,怎能也去当选锋!” 
喻培伦怒道:“为何我当不了选锋,我制的炸弹,我扔它才最感惬意。” 
正闹着,朱执信身穿长衫,急呼呼进来了,见大家都有了武器,便向黄兴要枪。莫纪鹏笑道:“老朱你长袍短褂,像个教书先生,怎能去冲锋陷阵。” 
朱执信从刘梅卿手里要了把短刀,弯腰将长袍的下摆“刺啦”一声割掉,然后自顾而笑,说:“这不变短了——快发枪给我。” 
看看就是下午四点了,黄兴将院中选锋分为两队,自率一队约一百二十多人,往攻督府,令徐维扬领一队约四十余人,往攻督练公所。众选锋各归队伍,俱都一手持枪,一手握炸弹,静待黄兴的命令。 
下午四点整,黄兴挥手扬枪,下令起义。两队人马旋风一样就冲出了门,扑向各自的目标。 
黄兴手执双枪,率第一队扑向总督衙门。小东门离督衙很近,片刻功夫就到了督衙门口,只见十多个卫兵持抢列队在门口警戒,黄兴威风凛凛,大喝道:“是汉人的,就给我让路,革命党专杀满人狗官,不与汉人为难!” 
众卫兵一时吓呆了,脸上神色阴晴不定,但都知趣的退往一边。卫兵队长见状就欲喝骂。黄兴抬手一枪,打得他扑地栽倒,然后一挥手,大队人马就涌进了督衙的大门。 
衙内二门处四、五十名卫兵正有说有笑的聚在一起吃下午返,忽听枪声震耳,大惊下,见一队人马飞一样冲了进来。卫兵们慌乱扔掉饭碗,奔跑着就去找枪。黄兴连发数枪,打倒了三四个清兵。其余的卫兵取来了枪,躲在廊柱后、门洞里,借着矮墙廊柱作掩护,拼命还击。   
五八 豪气薄天碧血舞(2)   
此时张鸣岐正和几个幕僚谈论革命党的事,忽听枪声大作,几个幕僚脸色如土,心道:“说曹操,曹操就到,难道革命党真的来了?”探头就着窗子向外一张,只见院内一大片人,正欲冲进二门,一条莽龙也似的大汉双手持抢,弹无虚发,压得众卫士在廊柱后、矮墙下抬不起头来。这时方声洞一个炸弹扔了过来,“轰”然一声,炸得矮墙下两个卫兵血肉横飞。 
幕僚们吓破了胆,对张鸣岐说:“大帅,快跑,快跑,外面一条汉子,是黄兴无疑,再不走就没命了。”说完,四散乱走。 
张鸣岐心胆俱裂,颤抖着双腿,从衙署二楼爬了上去,跳到隔壁当铺的房上,又连着爬过几家房子,然后抱着一棵大槐树溜了下来。此刻心“通通”直跳,衣服裤子被划破了几处,他也顾不得这些了,撒腿就跑。 
黄兴指挥选锋连投炸弹,卫士们招架不住,纷纷溃散逃走。选锋们冲进了督衙大堂,遍搜张鸣岐不得。可张鸣岐的一件长衫尚挂在壁上摆动,杯里的香茶还有余温。 
黄兴抓起茶杯,狠劲摔往地下,茶杯散作满地的碎片。黄兴下令道:“放火!” 
陈更新找来一堆废纸,林觉民给张鸣岐的长衫泼上煤油,方声洞等拔出佩剑,劈破桌椅,然后点起火来。一会儿,督府大堂便整个儿烧着了。黄兴喝令众选锋退出督府,欲去攻打李准的水师行台。 
张鸣岐沿树下房后,孤身一人跑上街头。此刻的大街上,家家户户关门闭窗,虽然天色刚黑下来,但枪声炸弹声此起彼伏,一般民众哪敢出来,只好惊恐不安的躲入自家屋内念佛。 
张鸣岐衣衫不整,在空荡荡的街道上向水师行台飞跑,正跑得气喘吁吁、两腿无力之时,忽见前方一队持枪带刀的人马黑魆魆迎面扑来,张鸣岐心中叫一声:“我命休矣!”遂住脚不动,而两腿确也酸软过甚无力再跑了。 
迎面的队伍里忽有人高声叫道:“大帅,大帅,是你吗?” 
张鸣岐一听是水师提督李准的声音,精神一振,忙答声道:“是我,是我,是你带的兵吗?” 
李准持枪挎剑跑了过来,扶住张鸣岐。张鸣岐泪如雨下,回首指着督府方向,说:“革命党——” 
刚说了这三个字,却见督府那边,火光如天烧了起来。张鸣岐这一惊更甚,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李准说:“大帅莫怕,我这就带人前去。”说着吩咐二十名兵士护了张鸣岐往水师行台,自己带了五百名亲兵直向督府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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