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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造草坪上站着两个人身穿浅蓝色工作服的人，一边愉快的交谈一边晒着太阳，见到我走来，其中一个面带微笑说道：“8890，十分钟前刚得到消息，以后我们就在一个小组共事。我是8891、他是8892。”
我拍拍他们的肩膀，一起走入公司大楼。
我们是防护圈内成立的第889个小组，一般小组成员不会超过五人，0号组长，1至9的数字作为组员编号。
8点30分，通过检测系统的身份验证，我们进入公司的反物质实验室。
“你们小组来啦。”一个编号为1140的中性人朝我们笑道。他是公司的资深顾问，也是首席工程师，致力研发空间工程。
“今天会给889小组安排一个任务，希望你们能合作无间。”1140望向我，“这次的任务也和你研究的课题相关，我们小组成员一致决定由你们来完成这个任务。有兴趣吗？”
我冲他点点头。
“十年前我们114小组就已经开发出空间传送技术，经过多年的反复实验，这项技术已经趋于完美。今年462小组研究的生物记忆体技术也已成功，可以随意对记忆体进行转移和复制。”
“这次我想把你们的记忆体转移，送去另一个平衡空间。你们的任务有两个，第一是检测这种记忆体传送技术的可行性。第二就是完成8890的研究课题。中央电脑可以合成有性人的身体让你们在那边使用……”
“1140，我们的记忆体离开后，这个空间的躯体不就处于死亡状态吗？”1140还没讲完，8892就提出问题。
“记忆能量体只是作为生命能源的一部分被剥离出来，利用空间传送技术送到目的地，你们自己的记忆并不会消失，如果在你们那边的躯体死亡，中央电脑会把你们的记忆能量体带回这个躯体里。”
“那么组合成的有性人躯体会不会自己产生记忆能量体？”
“这个不用担心，中央电脑利用简单的细胞分裂叠加技术制造出来的合成躯体，就像一张白纸，在你们的记忆体植入后可以完全主导它，不会和你们的记忆体产生冲突。”
“那为什么中央电脑自己不去完成这个任务？”
“机器生命体可以合理有效的处理已经发生和正在进行的问题，但是面对人类内心潜伏的复杂情感却处于被动状态，它现有的数据载件也无法分析处理庞大的感情信息，如果去到那边只会做出简单的杀戮行为。”
看到8892点点头，1140转向8891，“你有什么问题吗？”
“通过对比分析可以知道我们中性系统的人类比有性系统优越，为什么还要去研究他们？”8891也提出自己的问题。
“古语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怠。我们拥有的优越，也是我们最大的缺点。由于自身的遗传因素，我们本身并不好战，对于战争基本上一无所知，研制出的科技成果大都用于民用方面，虽然也有少量的武器装备，但很少使用，我们一直处于和平状态，如果突然发生战争威胁时，防卫系统可能会不堪一击。所以我们决定全力支持8890的课题，冒险送你们过去实践。”
“你们回到的是公元纪年1560年，那是个处于新旧交替的动荡时代，要在复杂的环境中生存，你们也许会被迫接受很多想不到的事情，这也算是对你们的一种考验。如果你们准备好，马上开始进行传送程序。中央电脑只负责为你们提供导航，其他事情要你们自己独立完成。祝你们好运。”
我们三个点点头，进入长方形的隔离舱躺好，按下旁边的按纽合上舱盖。
“好蓝的天空。”8891醒来的第一句话。我们深表同感，2321年人类都住在防护罩里面，外面的天空中飘满沙尘暴，随时会落下一阵酸雨，地上也没有花草树木，随处可见的只有一些受核辐射影响而变异的食腐类动物，不停的拱着地面上的泥土吞噬里面的大量有机物。
“我们现在在哪？”
“明朝嘉靖三十九年，南京城郊。”中央电脑开始为我们引路。
公元1560年四月，明朝嘉靖三十九年，长江爆发洪水，南京秦淮河两岸的画舫雕栋、茶馆酒楼、沿河庭院水深数尺，人员死伤无数。以我们中性人的记忆很容易就能记住这些历史资料。
8892突然间大笑起来，指着我们光溜溜的身体说道：“8890，8891，你们下面的那条东西看着真滑稽。”
我看看他们两个的下体，再看着自己的，和以前在资料里看到过的有性人的身体特征大致相同，只是体积方面有点差距，8891的比我和8892的要长那么一点点，不仔细看也发现不了，伸手摸了摸，有一股陌生的感觉冲上大脑。
他们两个也低着头研究了半天，又好奇的摸摸对方的，随后惊恐的跳开，指着对方说不出话来。
“这是有性人的生殖器官，兼起排泄作用。你们试试放松括约肌，是不是感觉小腹有点涨？”我按照资料里记载的关于有性人排泄方面的知识，双手握住生殖器，边说边示范，引导他们进行第一次排尿。
“集中精神用力将身份内部的水份从生殖器里排出来，对，对就是那样，注意，第一次排尿会有点痛感。”
“哇，8890，不是有点啊，是很痛。有性人躯体还真是麻烦。”8892大叫起来。
我们三人皱着眉头试了几次，脸色通红，小腹涨的快要承受不住的时候，终于响起哗哗的声音。随着精神的彻底放松，身体摇晃几下差点站不稳，但大脑却异常清晰，之前的难受感觉一扫而光。
看着8892抖动生殖器的怪样，我和8891一齐笑起来。
“这里只是用来排泄身体内部的水份，在身体后面直肠末端那里还有个孔，用来排泄身体内积累的残留物质。我们这几副躯体应该都是男性，进入生殖周期还应该会有精液分泌，不过我也不太不清楚那方面的知识。”
这时一阵风吹过来，凉嗖嗖的，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们要做点活动帮助驱寒，也有利于早点适应这副身体。”随着8891的提议，我们开始蹦跳着做起各种动作，这时候如果有人经过肯定以为我们是三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折腾了半天，额头上开始有水珠渗出来，8892高兴的说道：“和我们的蒸气椅效果差不多。”
休息片刻后，我们继续往前走。一路上东张西望的观察着这个刚到的世界。
“这里没有电脑为我们做任何事，也没有我们的同类，以后我们将没有营养餐供应，要自己动手准备食物。注意观察周围，看有没有可用物资。”
“是，头……主人，呃，我们还是叫你大哥吧，要是主从关系的话怎么看都不像。”
“那里好多尸体啊……”8891指着远处的一片树林，树林前横七竖八躺着的一堆已经开始腐烂的有性人躯体。
“先从他们身上扒几套衣服穿起来，即可以保暖，又便于我们在这时代行动，我们的编号不能随便叫了，要起几个名字用来确认现在的身份。8891，你叫李彰，是我的管家，8892，张宏，我的堂弟，我8890，张贺清，我们是汉族人，经营陶瓷生意。”
我们找了三具和我们差不多高矮的尸体，忍受着刺鼻的异味，把他们的衣服扒下来比了一下，凑合着穿在身上，衣服还不太旧，各自打量一下也没什么破绽。
我指着地下说：“收集尸体上的金银财货，我们以后会用得到。”
“是，大哥”两个家伙口中回答，手上动作飞快，见一具扒一具，珠宝、金锭、银锭、铜钱，不管三七二十一，扒完就放进厚布衣服做的包袱。
我们扒钱扒得正起劲的时候，“小子，敢和我们抢买卖，哪条道上的？”不知从哪冒出来几个看来是和我们干同一票生意的人，其中一人手拿鬼头刀在我们头上晃着。
“大爷，小的不敢啊，我们是做陶瓷生意的，前几日路过南京，没想到大水一来把我们的货物全冲走了，全船的人就只有我们几个懂点水性的人逃了出来，现在也是想找几个钱把货款补足啊，大爷行行好，我们手里也有不少财货，全给你们，饶了小的们这几条贱命吧。”张宏见势不妙赶紧向那伙人打起揖来，我在一边点了点头，心里暗赞识时务者方为俊杰。
“看不出你还挺上道的，好，这几包货是我的了，你们命我也不会要，现在想找个活人都难，帮我们把财货收集起来分两成给你们，快点，一会卫所官兵来抢东西就不好动手了，他们不但要钱还要命。”一个领头的人朝我们做了个挥刀的手势。
南京城门前也不见有卫兵站岗盘查，城门大开守城的卫兵不知道到哪抢劫去了，我们每人背着一个包袱，在天黑前进了南京城。
城墙内的角落里衣杉烂褛的难民缩在脏乱的棉絮里取暖，我们经过身边时抬起头来看看，又低下头默不做声。正前方是一条笔直的街道，街道两旁青楼林立，包厢的窗口处隐隐传出一阵阵莺声燕语，中间夹杂着男人的高声调笑。不远处有一群蓬头垢面的小孩蹲在路边乞讨，眼睛不时的望向青楼门口，一看到有商贾贵人停下马上围拢上去，仆人随便丢几个铜钱到地上，他们便哄抢了起来。几间大酒楼门前出入的人流更是络绎不绝，跑堂的伙的计忙进忙出的招呼声，杯展碰撞声夹杂着客人的高谈阔论之声不时传入耳中，酒楼外的长凳上坐着一排卖唱的女子，或抱琵琶，或持萧笙等着点名，被叫到的面带喜色走进去，其余的则一脸悻悻然的继续等着。
真是一个腐败的时代，和资料中的记载差不多。
每逢经到路边小摊时，张宏总是喜欢停下来观看那些琳琅满目的小摆设，在小贩殷勤的向他介绍之后，对我和李彰说道：“我们即然来到这个时代，也要入乡随俗，学着用他们的东西。”
我们想想也有道理，就随他去大买特买了，转眼间我们的包袱就少了一个，换来的是一大包杂七杂八的东西。
就这样边走边看，不多时我们走进了前面一间不起眼的小客栈。
“掌柜，一间上房”，叫上一桌酒菜后顺手抛给店小二一两银子，让他出去后关上房门。
李彰面带忧虑的望着我，“大哥，这样下去不行啊，我们从来没有打过架，身体肌肉组织也没有他们这些野蛮人强壮，在这里分分钟会被做掉的，但就这么回去的话也显得我们太无能了。”
“是啊是啊，重组以后感觉不太对头，不但会饿还会累会痛，最麻烦的是还要排泄，不然就憋得难受真不适应。”张宏也在一旁发泄不满。
“不要抱怨了，难得来一趟也是不错的经验，仔细体会一下我们前人的情感吧，毕竟我们中性人还是以有性人为蓝本衍变过来的，虽然没有强大的身体，我们却有着有性人无可比拟的大脑，不管遇到什么事一定要记住我们来这里的任务。”我嘴上鼓励着他们，其实心里也没底。
李彰的胃口奇佳，刚吃完面前的一盘红烧狮子头又抓起旁边一块蜜饯火腿狠啃，张宏则拼命往嘴中塞着蟹黄汤包，腮帮涨鼓鼓的，我也不甘示弱，撕下一块蜜汁风鸡，放进口中大嚼，还真是美味无比。
片刻之后，我们面前的食物已经一扫而空，我摸了摸小腹，一个饱嗝冲上大脑，上下眼皮开始打架，我摇了摇头，集中精神说道：“公元1560年，这个世界处于动荡、战争和恐惧中，想要完成任务首先要确保的就是我们的安全问题，再造的身体特征大部分趋向于黄种人，我建议先在东亚地区扎根，以后再谋求发展。你们怎么看？”
李彰擦了擦油淋淋的双手：说道：“没问题。按照再造躯体的使用年限，正常使用的话还能用个七八十年，选个合适的发展路线才能最大限度保证任务的完成。据中央电脑分析，人类的战争都和物欲相关。我们的智商之高古代人根本没法比，绝对能在这时代创造经济奇迹，我提议去经商，掌握了财物之后既能满足身体对物质的需求，又可以利用它来挑起人类的欲望，。”
“同意。”我和张宏考虑一下之后接受了这个提议。
我接着说道：“接下来就是要如何确保我们的生命安全，虽然再造身体的肌肉骨胳和原来的中性身体相比都有所加强，可是和这时代的人相比还是显得很脆弱，随便一个普通人都能杀死我们，更别说练武者和士兵了。我想请一些保镖来保证我们的安全，上次在尸体堆里捡了不少钱，应该足够支付他们的费用。要去经商的话还需要购入货物，利润是商业的唯一尺度，明天我们一起去看看行情。”
“好。我看那个店小二人还利索，嘴上也来得，不如雇他当向导，毕竟这地方我们不熟。”张宏提议。
天一大早，我们换上张宏买来的衣服，把之前那身衣服打个卷丢了院中的垃圾筐里。
店小二打着哈欠经过门前时，张宏把他拉进房间，给了他一个五两银锭，这可是足够买他全家三个月的口粮了。他揉着朦胧的睡眼，开始带着我们去逛南京城。
南京不愧为明朝两都之一，水灾初平，旧都的生气活力就迅速恢复过来，店铺门面都已开始营业，但是生意最好的依旧是棺材铺。
懒散的城卫兵兴高采烈的调戏着过往的妇女，吓的路人纷纷躲避，真不知洪水来时他们都窝到哪里去了。
“小二哥，我们虽然是第一次到南京，但不出我所料天下官兵都是这样的。”我试探的说道。
“回公子，你看他们的服饰并不是卫所兵，他们只是一些招来的募兵，卫所兵不是被派去保卫皇宫权贵就是镇守要地防止暴乱，现在在城中值勤这些人都是混不下去时才去当兵的杂碎。”店小二愤愤的说着。
“喂，你们几个，站住，查户籍！”一个军官拔出刀气势汹汹朝我们喊道。
“军爷，我们几个都是行商的，没有置办户籍。”李彰理直气壮的答道。
军官歪着脑袋，瞄了我们几眼，“市井无籍之徒居然也敢还嘴！我就看你们不顺眼，分明不是商人，是王贼倭猪，来人，拿下办了。”旁边几个官兵一抖铁链就要上前拿人。
“这位军爷，稍安勿躁，这些是小小意思，请军爷们喝上一杯，下下火，解解气。”张宏塞了几个银锭到军官手里。
军官随即面带笑容拍拍张宏的肩头说道：“出手这么豪爽，有机会还得再亲近亲近啊，以后在南京城遇到什么麻烦，抬出我王老豹的名号，多少也能唬着几个不长眼的。”
转身对着一帮官兵说了声“兄弟们，刚在地上捡了点钱，换了班喝他娘的一盅去，顺便找几个姐儿……”
张宏拉着李彰的衣袖，快步拐过街角，直到看不见他们的身影时才长呼一口气。
我看了李彰一眼，问道：“小二哥，刚才他说的王贼倭猪是什么？”资料库中关于明史档案的部分早就记熟了，不过那都是些官方记录的文字资料，怎么也比不过实地听取意见来得详尽。
“就是早年被处斩的的海盗王直啊，此人生前无恶不做，经常引海外的倭人到江浙沿海进行抢略。唉，不过说到底这也是官府逼出来的，听说他原本也和你们一样是本份商人。课税收得太狠，人都没法活了。”店小二边走边唠叨。
回到正街，内城墙脚下正聚着一大群人，围成一个圈子不知道在看什么。
店小二好事硬拉着我们挤了进去，一看才知道是要斩犯人。
犯人穿着破烂的囚衣跪在地上，双手戴枷，头发乱糟糟的披在脸上看不清模样，整个人显的痴痴呆呆的。刽子手横抱一把鬼头大刀站在一旁，刀刃向上发出森森的冷光。
店小二看到刽子手上的刀时缩了一下头，问身边的人：“犯了什么事？”
旁边一个低声回答：“好像是在水灾时哄抢东西的，还伪造盐引到处行骗，被卫所兵抓了个正着。”
“不会是斩首吧，这种罪名哪能这么轻松……”身后又有人跟着说道。
我们三个面面相觑，还好昨天跑的快，否则今天跪在这的就是我们了。
“昨天判的是腰斩弃市，但是看现在的这个好像不是昨天上堂的那个，昨天那个人的头发没有这么长。”
“八成又被调换了，随便塞给狱卒一些钱，对个无亲无朋的犯人上刑，搞得人不人鬼不鬼再调换了，唉……”
一身官服的监斩官抬头望了望天，大声喝道：“观者肃静！”
纷纷扰扰的人声开始静下来。
监斩官弯下腰问犯人：“还有什么话要说？”也不等犯人回答立即说道：“人犯验明正身，确为盗窃、抢劫、私造盐引重犯刘二，即时行刑。”
刽子手从腰间摘下个酒葫芦，仰头灌了一大口后喷到刀上，卸下犯人手上木枷，跟着拍了拍犯人的腰，把刀高举到自己肩上，“朋友，某也是奉命行事，黄泉路上莫要怪某。”说罢腰一用力大喝一声“嗬”手中大刀便向犯人腰间削去。
“噗”一声犯人的上半截身体摔在地上，双腿神经性的扭动着。鲜血像喷泉一样洒在内城墙上，破碎的肝脏混合着大团的肠子从切口处掉了出来。
人群中发出几声小孩子的尖叫，随即被大人捂着眼睛拉走了。
犯人这时才清醒过来，上半身用力在地上爬着、翻滚着，嘴一张喷出一口口的血水。最后眼珠凸出望着前方，手指紧抠住地面，保持这个姿势直到断气，身后的地上留着弯弯曲曲的血迹和胃里还没有消化的食物。
刽子手走过来把两截身体踢在一起，确认犯人断气后，大声说了句，“行刑完毕。”便和监斩官一同离开刑场，留下两个仵作收拾场地。
围观的众人也开始散了。
第二章 洗刑
聚雅楼在南京不算什么有名的酒楼，但是做出的醉虾和大煮干丝却地道得很。
我们三个要了靠窗的位置，也要店小二一起坐下来喝点小酒。点菜时，看着店小二那青黄不接的面色，是怎么也不敢尝鸭血豆腐了，我们只好放弃这道名菜。
从窗口看下去，路边的小吃摊前生意极好，摆放在旁边的几条长凳上都坐满了人，其余的人或蹲在路边，或站立街头狼吞虎咽的吃着早餐，很难让人联系起刚才杀人的一幕。我们是第一次看到人杀人的场面，也没有店小二那种随时想呕的感觉，安慰了他几句之后，就开始专心观赏起古代的秦淮美景。
秦淮河像条银色的缎子，从窗下缓缓流过，微风起处，明亮的河水荡起轻快的水花，无声的表达着一种含蓄的妖冶。岸边的柳树倒垂在河面，柳枝上抽出的新芽显示着春天到来的勃勃生机。几艘画舫泊在河的两岸，隐隐传来的一阵阵丝竹之声，伴随着女子的低声漫唱。远处几艘小渔船在河中缓缓而行，渔翁手持钓秆在河面垂钓，朦胧之间仿佛和秦淮河融为一体。
李彰看着河水，感慨道：“原来，地球曾经是这般的平和洁净，十里秦淮，无边风月，我们以前也只是在资料库里看到过，有幸，让我一睹芳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