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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泽流丰沃。今贤官是邦,刳啖人脂肉。怀昔甘棠化,伤今猛虎毒。然此一邦内,所乐人才六。漕与二宪僚,守连两通属。
高堂日成会,深夜继以烛。帏幕皆绮纨,器皿尽金玉。歌喉若珠累,舞腰如素束。千态与万状,六官欢不足。因成《快活诗》,荐之尧、舜目“云云。余数联皆咄咄猥驳,固不足纪。愚后至长沙,访故老,皆云”岂有兹事“盖公暇以登临为适,在所皆尔。一酒食遂类猛虎刳脂啖肉之害,果苛政者,复不知如何比邪所以触宪纲,皆自速也。有樊太、傅立二人者,里杲凰兀蚝。憷嫌诠氏纾秩嘁溃远璺缫遄愿摺!
一旦谤诗既出,急捕樊以胁之,樊义薄无守,悉以游从之事卖之,以求苟免,仍希赏格。狱具,揆坐嘲谤之典,尽削其籍。
立以告发获赏,因转一官,昂然拜命,略无三褫之羞。诰辞曰“为尔交者,不其难乎”诚所谓也。嗟风义薄恶,故录之以自诲。
熙宁而来,大臣尽学术该贯,人主明博,议政罢,每留之询讲道义,日论及近代名臣始终大节。时宰相有举冯道者,盖言历事四朝不渝其守。参政唐公介曰“兢慎自全,道则有之。
然历君虽多,不闻以大忠致君,亦未可谓之完。“宰相曰”借如伊尹,三就桀而三就汤,非历君之多乎“唐公曰”有伊尹之心则可。况拟人必于其伦,以冯道窃比伊尹,则臣所未喻也。“率然进说,吐辞为经,美哉!
“平林漠漠烟如织,寒山一带伤心碧,暝色入高楼,有人楼上愁。玉梯空伫立,宿雁归飞急。何处是归程,长亭连短亭。”(止)此词不知何人写在鼎州沧水驿楼,复不知何人所撰。
魏道辅泰见而爱之。后至长沙,得古集于子宣内翰家,乃知李白所作。
又欧阳公顷谪滁州,一同年(忘其人)将赴阆倅,因访之,即席为一曲歌以送,曰“记得金銮同唱第,春风上国繁华。
而今薄宦老天涯,十年岐路,孤负曲江花。闻说阆山通阆苑,楼高不见君家。孤城寒日等闲斜,离愁无尽,红树远连霞。“
其飘逸清远,皆白之品也。公不幸晚为憸人构淫艳数曲射之,以成其毁。予皇祐中,都下已闻此阕歌于人口者二十年矣。嗟哉!不能为之力辨。公尤不喜浮图。文莹顷持苏子美书荐谒之,迨还吴,蒙诗见送,有“孤闲竺乾格,平淡少陵才”,及有“林间著书就,应寄日边来”之句,人皆怪之。
宋郑公庠省试《良玉不琢赋》,号为擅场。时大宗胥内翰偃考之酷爱,必谓非二宋不能作之,奈何重叠押韵,一韵有“环奇擅名”及“而无刻画之名”之句,深惜之,密与自改“擅名”为“擅声”。后埒之于第一。殆发试卷,果郑公也。胥公孳孳于后进,故天圣、明道间得誉于时,若欧阳公等皆是。后虽贵显,而眷盼亦衰。故学士王平甫撰《胥公神道碑》,略云“诸孤幼甚,归于润州。公平日翦擢相踵,而材势大显者无一人所助,独宋郑公恤其家甚厚。”盖兹事也。
伪吴故国五世同居者七家,先主昪为之旌门闾,免征役。
尤著者江州陈氏,乃唐元和中给事陈京之后,长幼七百口,不畜仆妾,上下雍睦。凡巾栉椸架及男女授受通向婚葬,悉有规制。食必群坐广器,未成人者别一席。犬百余只,一巨船共食,一犬不至,则群犬不食。别墅建家塾,聚书。延四方学者,伏腊皆资焉。江南名士皆肄业于其家。
晏元献公撰《章懿太后神道碑》,破题云“五岳峥嵘,昆山出玉;四溟浩渺,丽水生金。”盖言诞育圣躬,实系懿后。
奈仁宗夙以母仪事明肃刘太后,膺先帝拥祐之托,难为直致。
然才者则爱其善比也,独仁宗不悦,谓晏曰“何不直言诞育朕躬,使天下知之。”晏公具以前意奏之。上曰“此等事卿宜置之,区区不足较,当更别改。”晏曰“已焚草于神寝。”
上终不悦。迨升祔,二后赦文孙承旨挼北剩ヒ庵毙鹪弧罢萝蔡筘в登煜郏瞪鸪澹烁粗魃睿K缰钪兀裨韧捎嗡瑰恪`岛酰∥煜轮福煜轮淮蹙胖刂醒眨患昂跛暮V卵钛砸恢粒纺皆鼋帷!薄
上览之,感泣弥月。明赐之外,愁以东宫旧玩密赉之。岁余参大政。天圣七年,曹侍中利用因侄汭聚无赖不轨,狱既具,有司欲尽劾交结利用者。时憸人幸其便,阴以文武四十余人讽之俾深治。仁宗察之,急于手诏“其文武臣僚内有先曾与曹利用交结往还、曾被荐举及尝亲昵之人,并不得节外根问。其中虽有涉汭之事者,恐或诖误,亦不得深行锻炼。”其仁恤至此。
是年,圣算方二十。
天圣七年,晏元献公奏“朝廷置职田,盖欲稍资俸给,其官吏不务至公,以差遣徇侥竞者极众,屡致讼言,上烦听览,欲乞停罢。”时可其奏,但令佃户逐年收课利,类聚天下都数,纽价均散见仕官员。至九年二月,忽降敕“国家均敷职田,以厉清白,向因侥幸,遂行停罢。风闻摚鹬涑至氐勒呱踔冢嘟谀咽兀瞬济鞫鳎钊跃晒帷I蠊佟⑷唷⒘髂陬窈蠼形拗疤锎霉蕉ǘ幔钋膊坏盟结摺!薄
咸平中,翰林李昌武宗谔初知制诰,至西掖,追故事独无紫薇,自别野移植。闻今庭中者,院老吏相传犹是昌武手植。
晏元献与赋于壁曰“得自莘野,来从召园。有昔日之绛老,无当时之仲文。观茂悦以怀旧,指蔽芾以思人。”
太宗第七女申国大长公主平生不茹荤。端拱初,幸延圣寺,抱对佛愿舍为尼。真宗即位,遂乞削发。上曰“朕之诸妹皆厚赐汤邑,筑外馆以尚天姻,酬先帝之爱也。汝独愿出家,可乎”申国曰“此先帝之愿也。”坚乞之,遂允。进封吴国,赐名清裕,号报慈正觉大师,建寺都城之西,额曰崇真。藩国近戚及掖庭嫔御愿出家者,若密恭懿王女万年县主、曹恭曹王女惠安县主凡三十余人,皆随出家。诏普度天下僧尼。申国俗寿止三十八,尼夏十有六入灭。
冀公王钦若淳化二年自怀州赴举,与西州武覃偕行,途次圃田,忽失公所在。覃遂止于民家,散仆寻之。俄见仆阔步而至,惊悸言曰“自此数里有一神祠,见公所乘马驰缰宇下,某径至萧屏,有门吏约云‘令公适与王相欢饮,不可入也。’某窃窥,见其中果有笙歌杯盘之具。”覃亟与仆同往,见公已来,将半酣矣。询之,笑而不答。覃却到民家,指公会处,乃裴晋公庙。覃心异之,知公非常人矣。公登第后,不数年为翰林学士。使两川,回轺至褒城驿,方憩于正寝,将吏忽见导从自外而至,中有一人云“唐宰相裴令公入谒。”公忻然接之。
因密谓公大用之期,乃怀中出书一卷,示公以富贵爵命默定之事,言终而隐。及公登庸,圃田神祠出俸修饰,为文纪之。
石延年曼卿为秘阁校理,性磊落,豪于诗酒。明道元年,以疾卒。曼卿平生与友人张生尤善,死后数日,张生梦曼卿骑青驴引数苍头过生,谓生曰“我今已作鬼仙,召汝偕往。”
生以母老,固辞久之。曼卿怒,登驴而去,顾生曰“汝太劣,吾召汝安得不从!今当命补之同行矣。”后数日,补之遂卒。
补之乃范讽字。今仪真有碑石,序其事尤详。
太参元厚之公成童时,侍钱塘府君于荆南,每从学于龙安僧舍。后二十年,公以龙图、贰卿帅于府,昔之老僧犹有在昔,引旌钺访旧斋,而门径窗扉及泉池钓游之迹,历历如昨。公感之,困构一巨堂,榜曰碧落。手写诗于堂,诗有“九重侍从三明主,四纪乾坤一老臣”,及“过庐都失眼前人”之句。虽向老,而男子雄赡之气殊未衰竭。未几,果以翰林召归为学士。
俄而又参熙宁天子大政,真所谓乾坤老臣也。其堂遂为后进之大劝。
卷中
真宗居藩邸,升储宫,命侍讲邢昺说《尚书》凡八席,《诗》、《礼》、《论语》、《孝经》皆数四。既即位,咸平辛丑至天禧辛酉二十一年之间,虽车辂巡封,遍举旷世阔典,其间讲席岁未尝辍。至末年,诏直阁冯公元讲《周易》,止终六十四卦,未及《系辞》,以元使虏,遂罢。及元归,清躯渐不豫。后仁宗即位半年,侍臣以崇政殿阁所讲遗编进呈。方册之上,手泽凝签,及细笔所记异义,历历尽在。两宫抱泣于灵幄数日。命侍臣撰《讲席记》。
仆射相国王公至道,丙申岁,为谯幕,因按逃田饥而流亡者数千户,力谋安集,疏奏乞贷种粒、牛、粮,恳诉其苦,朝廷悉可之。一夕,次蒙城驿舍,梦中有人召公出拜,空中紫绶象简者,貌度凝重,如牧守赴上之仪,遣一绿衣丱童遗公曰“以汝有忧民深心,上帝嘉之,赐此童为宰相子。”受讫即寤。
迨晓,憩食于楚灵王庙,作诗志于壁。是夕,夫人亦有祥兆而因娠焉。后果生一子,即庆之是也。器格清粹,天与文性,未十岁,公已贵,荫为奉礼郎。耻门调,止称进士,或号栖神子,惟谈紫府丹台间事。有《古木诗》“不逢星汉使,谁识是灵槎”。祥符壬子岁,谓所亲曰“上元夫人命我为玉童,只是吾父未受相印,受,则吾去矣。”不数日,公正拜,庆之已疾,公忆丙申之梦,默不敢言。不逾月,庆之卒,年十七。真宗闻其才,矜恤特甚,命尚宫就宅加赗摇徒考暗冢仝居谑摇!
徐骑省铉在江南日,著书已多,乱离散失,十不收一二,传者止文集二十卷。方成童,铉于水滨,忽一狂道士醉叱之,曰“吾戒汝只在金鱼庙,何得窃走至此!”以杖将怒击。父母亟援之。仍回目怒视曰“金鱼将迁庙于邠,他日挞于庙亦未晚。”因不见。后果谪官于邠,遂薨,无子。
石守道介康定中主盟上庠,酷愤时文之弊,力振古道。时庠序号为全盛之际,仁宗孟夏銮舆有玉津钹麦之幸,道由上庠。
守道前数日于首善堂出题曰《诸生请皇帝幸国学赋》,糊名定优劣。中有一赋云“今国家始建十亲之宅,新封八大之王。”
盖是年造十王宫,封八大王元俨为荆王之事也。守道晨兴鸣鼓于堂,集诸王谓之曰“此辈鼓箧游上庠,提笔场屋,稍或出落,尚腾谤有司,悲哉!吾道之衰也。如此是物宜遽去,不尔,则鼓其姓名,挞以惩其谬。”时引退者数十人。
高副枢若讷一旦召姚嗣宗晨膳,忽一客老郎官者至,遂自举新诗喋喋不已。日既高,宾主尽馁,无由其去。姚亦关中诗豪,辨谑无羁,潜计之,此老非玩不起。果又举《甘露寺阁诗》云“下观扬子小”,姚应声曰“宜对‘卑末狗儿肥’。”
虽愠,不已。又举《秋日峡中感怀》曰“猿啼旅思凄”,姚应曰“好对‘犬吠王三嫂’。”老客振色曰“是何下辈余场屋驰声二十年”,姚对曰“未曾拨断一条弦。”因奋然而去。高大喜,因得就匕。
一岁,潭州试僧童经,一试官举经头一句曰“三千大千时谷山”,一闽童接诵辍不通,因操南音上请曰“上覆试官,不知下头有世界耶,没世界耶”群官大笑。
安鸿渐有滑稽清才,而复内惧。妇翁死,哭于柩。其孺人素性严,呼入繐幕中诟之曰“汝哭何因无泪”渐曰“以帕拭干。”妻严戒曰“来日早临(去声),定须见泪。”渐曰“唯。”计既窘,来日以宽巾湿纸置于额。大叩其颡而恸。
恸罢,其妻又呼入窥之。妻惊曰“泪出于眼,何故额流”渐对曰“仆但闻自古云‘水出高原’。”鸿渐《秋赋》警句曰“陈王阁上,生几点之青苔;谢客门前,染一溪之寒水。”
有才雅,以凉德尽掩之,然不闻有遗行。
魏侍郎瓘初知广州,忽子城一角颓垫,得一古砖,砖面范四大字云“委于鬼工”,盖合而成“魏”也。感其事,大筑子城。才罢,诏还,除仲待制简代之。未几,侬智高寇广。其外城一击而摧,独子城坚完,民逃于中,获生者甚众。贼退,帅谪筠州。朝廷以公有前知之备,加谏议,再知广,二年召还。
公以筑城之效,自论久不报,有感怀诗曰“羸羸霜发一衰翁,踪迹年来类断篷。万里远归双阙下,一身闲在众人中。螭头赐对恩虽厚,雉堞论功事已空。淮上有山归未得,独挥清涕洒春风。”文潞公采诗进呈。加龙图,尹京。魏诗精处,《五羊书事》曰“谁言岭外无霜雪,何事秋来亦满头”之句。
郑内翰毅夫公知荆南,一日,虎入市啮数人,郡大骇,竞修浮图法禳之。郑公谕士民曰“惟城隍庙在子城东北,实闾井系焉,荒颓久不葺,汝曹盍以斋金修之”独一豪陈务成者前对曰“某愿独葺,不须斋金也。”因修之。换一巨梁,背凿一窍,阚一版于窍中,字在其下,宛若新墨,云“惟大周广顺二年,岁次壬子五月某日建”。其傍大题四字,曰“遇陈则修”。陈氏以缇巾袭之献于府。郑公奇之,特为刊其事于新梁之胁,其末云“噫!此能以物之极理推而至于斯乎,宁得先知之神乎可疑者,何古人独能而今人不能治平丁未岁十月,安陆郑獬于荆南画堂记之。”后,今大参元公镇荆,文莹因道其事,愿以其文刻于庙,求公一后序,以必信于世,公欣然诺之。未几,以翰林召归为学士,逮参大政,兹事因寝,尚郁于心。
皇祐中杨待制安国迩英阁讲《周易》至“节卦”,有“慎言语,节饮食”之句。杨以语朴,仁宗反问贾魏公曰“慎何言语,节何饮食”魏公从容进其说曰“在君子言之,则出口之言皆慎,入口之食皆节;在王者言之,则命令为言语,燕乐为饮食。君天下者当慎命令,节燕乐。”上大喜。后讲《论语》,当经者乃东北一明经臣,讲至“自行束修以上”之文,忽进数谈,殆近乎攫,曰“至于圣师诲人尚得少物,况余人乎”
侍筵群公惊愧汗浃。明日,传宣经筵臣僚名赐十缣。诸公皆耻之,方议共纳,时宋莒公庠留身,奏“臣闻某人经筵进鄙猥之说,自当深谴,反以锡赐,诚谓非宜。然余臣皆已行之,命拜赐可也。若臣弟祁,以臣在政府,于义非便,今谨独纳。”
上笑曰“若卿弟独纳,不独妨诸臣,亦贻某人之羞。但传朕意受之。”
祥符四年,驾幸汾阴,起偃师,驻跸永安。天文院测验浑仪杜贻范奏“卯时二刻,日有赤黄辉气,变为黄珥,又变紫气,巳时后辉气复生。”
祥符四年正月,天书至郑州,有鹤一只西来,两只南来,盘旋久之不见。是日午时,车驾至行宫,复有鹤三只飞于行宫之上。寇忠愍罢相,移镇长安,悰恍牢落,有恋阙之兴,无阶而入。忽天书降于乾祐县,指使朱能传意密谕之,俾公保明入奏,欲取信于天下。公损节遂成其事,物议已讥之。未几,果自秦川再召入相。将行,有门生者忘其名请独见,公召之,其生曰“某愚贱,有三策辄渎钧重。”公曰“试陈之。”生曰“第一、莫若至河阳称疾免觐,求外补以远害。第二、陛觐日,便以乾祐之事露诚奏之,可少救平生公直之名。第三、不过入中书为宰相尔。”公不悦,揖起之。后诗人魏野以诗送行,中有“好去上天辞将相,归来平地作神仙”之句,盖亦警之为赤松之游。竟不悟,至有海康之往。
汝州叶县大井涸,忽得一石,上刻四句云“叶邑之阴,汝颍之东,兹有国宝,永藏其中。”叶人大惑,谓之神石,置于县祠中,享祷日盛。贪夫至有濬井掘田,愿求国宝者累岁未已。忽一客因游仙岛观北极殿,有一础为柱所压,柱棱外镌四句犹可见,曰“赋世永算,享国巨庸,子贤而嗣,命考而终”。
其客徐以庙中神石之句合之,其韵颇协,量之,复长短无差。
白邑宰取其础观,乃唐开成中一中郎将墓志尔,安础时欲取其方,因裁去,余石弃井中,后得之。遂解惑焉。
吕申公累乞致仕,仁宗眷倚之重,久之不允。他日,复叩于便坐。上度其志不可夺,因询之曰“卿果退,当何人可代”
申公曰“知臣莫若君,陛下当自择。”仁宗坚之,申公遂引陈文惠尧佐曰“陛下欲用英俊经纶之臣,则臣所不知。必欲图任老成,镇静百度,周知天下之良苦,无如陈某者。”仁宗深然之,遂大拜。后文惠公极怀荐引之德,无以形其德,因撰《燕词》一阕,携觞相馆,使人歌之曰“二社良辰,千秋庭院,翩翩又见新来燕。凤凰巢稳许为邻,潇湘烟螟来何晚。乱入红楼,低飞绿岸,画梁时拂歌尘散。为谁归去为谁来,主人恩重朱帘卷。”申公听歌,醉笑曰“自恨卷帘人已老。”文惠应曰“莫愁调鼎事无功。”老于岩廊,酝藉不减。顷为浙漕,有《吴江诗》“平波渺渺烟苍苍,菰蒲才熟杨柳黄。扁舟系岸不忍去,秋风斜入鲈鱼乡。”又《湖州碧澜堂诗》“苕溪清浅霅溪斜,碧玉光寒照万家。谁向月明终夜听,洞庭渔笛隔芦花。”
余顷与凌叔华郎中景阳登襄阳东津寺阁,凌博雅君子也,蔡君谟、吴春卿皆昔师之,素称韩墨之妙。时寺阁有旧题二十九字在壁者,字可三寸余,其体类颜而逸,势格清美,无一点俗气。其语数句,又简而有法,云“杨孜襄阳人,少以词学名于时,惜哉不归!今死矣,遗其亲于尺土之下,悲夫!”止吾二人者徘徊玩之,不忍去。恨不知写者为谁,又不知所题之事。后诘之于襄人,乃杨庶几学士,死数载,弃双亲之殡在香严界佛舍中已廿年。
郑毅夫公入翰林为学士,后数月,今左揆王相国继入,其玉堂故事以先入者班列居上。郑公奏曰“臣德业学术及天下士论皆在王某之下,今班列翻居其上,臣所不遑,欲乞在下。”
主上面谕之,揆相固辞曰“岂可徇郑某谦抑而变祖宗典故耶”
又数日,郑公乞罢禁林以避之,主上特传圣语“王某班列在郑某之上,不得为永例。”后揆相为郑父纾志其墓,语笔优重,至挽词有“欲知阴德事,看取玉堂人”之句,佳其谦也。
潘佑事江南,既获用,恃恩乱政,谮不附己者,颇为时患。
以后主好古重农,因请稍复井田之法,深抑兼并,民间旧买之产使即还之,夺田者纷纷于州县。又按《周礼》造民籍,旷土皆使树桑,民间舟车、碓碨、箱箧、镮钏之物悉籍之。符命旁午,急于星火,吏胥为奸,百姓大挠,几聚而为乱。后主寤,急命罢之。佑有文而容陋,其妻右仆射严续之女,有绝态。一日晨妆,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