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附王辟之《渑水燕谈录》治平中,夏国泛使至,将以十事闻,未知何事也。太常少卿祝谘主馆伴,既受命,先见枢府,已,见丞相韩琦。琦曰“枢密何语?”谘曰“枢密云‘若使人言及十事,但云受命馆伴,不敢辄受边事。’”琦笑曰“岂有专主饮食、不及他语耶?”乃徐料十事以授祝曰“彼及某事则以某辞折,言某事则以某辞对。”祝唯而退。
及宴见,使者果及十事,凡八事中琦所料。祝如所教答,夏人耸服。考治平中,夏使凡六至,而以十事闻,史未明载。
徙横山民于兴州。夏六月,蕃酋令凌举众内附。
夏国频年点集,众志乖离,横山羌益思内附。谅祚尽发其族帐,徙之兴州,诸部怀土顾望。知青涧城种谔招之,令凌举众降谔。上闻,给以田宅。谅祚索之,谔曰“必欲令凌,当以景询来易。”乃止。
秋八月,复和市。
自寇大顺,中国益禁边民毋通私贩,至是复之。
九月,遣使进奉山陵。
时葬英宗于永厚陵,夏使执礼不逊,欲服球金带入见,押伴知宿州刘航正辞折之,始止。
冬十月,左厢监军嵬名山以绥州内降。
绥州在黄河北,有铁、碣二山及无定河水拦绕其下。淳化中,赵保忠就擒,与夏州并经焚毁。自德明、曩霄两世经营,谅祚立监军司其地,复为巨镇。名山弟夷山,潜入青涧城,请降于种谔。谔使诱名山,赂以金盂。名山小吏李文喜受之,阴许纳款,而名山未知也。谔悉起所部,猝围名山帐。名山惊起,援枪欲斗,夷山呼曰“兄已约降,何为复尔?”文喜出金盂示之,名山投枪大哭,举众从谔而南。谅祚遣四万人援绥州,傅城而阵。谔使名山率新附百余人挑战,谔兵据晋祠谷列阵,偏将燕达、刘甫张两翼并进,夏众大败走。
遣兵争绥州余众于大理河,不胜。
初,名山众内携,延州东路巡检折继世以步骑万余自怀宁寨趋银州,分名山众万三千户居于大理河。谅祚遣兵争之,再战皆败。
十一月,诱保安军知军杨定杀之。
定尝使夏国,见谅祚称臣拜,许归沿边熟户,谅祚遗之宝鉴、宝剑、金银等物。定归,匿其金银,仅上鉴、剑,言谅祚可刺状,神宗擢知保安军。已,种谔取绥州,谅祚谓定卖己,驻兵银州,诈为会议,诱定杀之,并杀都巡检侍其臻,掳定子仲通而还。
按延州南安去绥州四十里,在银、夏川口,若麟、府有警,延州人马东渡黄河,北入岚、石,俱可援应。特以绥州一带尽为夏界阻断,必从西策渡,往往赴救不及。今种谔计取绥州,直披西夏之腹心,联延、绥为指臂。神宗用延帅郭逵策,规度大理河川,建堡寨,画耕地,以处降人,遂为诸路捍蔽。
夏人计无复之,乃泄忿于定。定固有罪,而夏人狡焉,思逞之技亦渐穷矣。
遣兵备银州。
绥、银接壤,绥州既失,谅祚惧银州单弱,遣兵屯守。鄜延路请檄诸路牵制,知凤翔府李师中不可,乃止。
献金佛、《梵觉经》于辽。
经系回鹘僧所演,历二十年乃成。
十二月,国主谅祚卒,子秉常立。
谅祚凶忍好淫,过酋豪大家辄乱其妇女,故臣下胥怨,而身以羸死。年二十一,在位二十年,改元五。谥曰昭英皇帝,庙号毅宗,墓号安陵。长子秉常立。
论曰谅祚生未周龄,突遭大故三将分治,势比连鸡;母族专权,形同卧虎;守贵难生肘腋;契丹兵入贺兰;家声贻墙茨之羞,国事等棼丝之乱。斯时李氏箕裘,岌岌乎殆哉!而数载之后,即能亲揽大政,坐收兵权。见契凡之强则事之,侦讹庞之叛则诛之,遵大汉礼仪以更蕃俗,求中朝典册用仰华风,皆元昊数十年草创经营所未能及者。惜其杀没藏,立梁氏,好色灭伦,不特君道有乖,即贻谋亦未善也。
卷二十二
宋神宗熙宁元年、夏乾道元年春正月,梁氏治国事。
秉常时年八岁,母恭肃章宪皇太后梁氏垂帘摄政。
按《纲目》母后垂帘,书临朝,书御殿,书称制,恒也。
此书“治国事”,何?夏戎狄小邦,不得与中国并也。自梁氏治事,而乾顺母亦效尤焉;自梁氏幽秉常,而纯佑母致废立焉。
牝鸡司晨,有开必甚。直书“梁氏”,斥之也。
使其弟乙埋为国相。
梁氏悉以国政委乙埋,乙埋擢其子弟并居近要,于是诸梁权日甚。
按拜官书“使”,罪私也。
鄜延路索杀杨定者。二月,以六宅使李崇贵、右侍禁韩道喜献。
鄜延镇抚使郭逵诇得杀杨定首领姓名为崇贵、道喜二人,移檄来索。道喜素与幸臣罔萌讹善,萌讹为二人谋于梁氏,佯使人至鄜延言,请斩境上以谢,逵不可。既而报曰“已杀之矣。”逵以二人状貌物色,遣使诘问。乙埋知不可隐,执两人以献。
三月,始遣使告哀。
自杨定死,贺中国登极及正旦使不更过界,谅祚卒,逾三月,始遣河北转运使、刑部郎中薛宗道告哀。神宗问杀杨定事,宗道对曰“杀人者已执送矣。”乃赐诏慰谕,并令上大首领数人姓名,当爵禄之,俟李崇贵至,即行册礼。
按谅祚卒四月始使告哀,慢中国并慢其故主矣。
夏四月,献遗于辽。
梁氏遣使告哀于辽,辽使吊祭,因表献谅祚遗物。
五月,出兵争筚篥城。
秦州僻在东南,距夏国差远。东自仪州,南界生户八王族抵水洛城,是为夏属党留族地。其西路自山外石门峡正南百里,由筚篥城转三都谷,至安远、伏羌寨。次西为乾川谷,在古渭州西北,约三百里至宁远寨,亦合于伏羌。自夏兵累掠秦凤,西边熟户被扰,神宗遣宰相韩琦知永兴军,经略陕西。琦议筑筚篥古城,与古渭相犄角,以秦凤副总管杨文广董其役。女广声言城喷珠,率众潜趋筚篥。比暮至其所,部分已定,迟明,夏兵大至,与文广搏战,不胜而退。临行遗书文广曰“当白国主,以数万精骑逐汝也。”
遣杨定子仲通还。
神宗以杨定死于边事,闻有子没于夏国,命郭逵遣使索之,梁氏遣仲通还。及李崇贵等至京师,神宗始知定死,罪在定。
乃薄责崇贵等,而削定官、没仲通家赐。赐秉常诏,候誓表到日,即使行册礼,所有岁赐,自册典后并依旧例。
秋七月,攻甘谷城。
筚篥既城,神宗赐名甘谷。乙埋恶其控扼要害,潜兵袭之,与秦凤都监张守约遇,分两翼夹攻。守约以五百人逆战,挺身立阵前,自节金鼓,发强弩注射,强酋战死者数人,遂却。
九月,集兵折姜会,知原州种古来攻,拒战,不胜。
折姜会距环州永和寨一百二十里,本属中国,自曩霄时据为和市处。乙埋屡争甘谷城不克,点集诸监军司屯其地。种古自原州帅师来击,被杀者二千余人。
冬十月,辽遣使册为夏国王。
梁氏寻使往贡,谢封册。
十一月,求嵬名山,不得。
名山至京师,授左监门卫上将军,赐姓名赵怀顺。梁氏用其臣罔萌讹计,佯以景询与中国易。郭逵曰“询,庸人也,于事何所轻重!若受之,则不得不还名山,自是蕃酋无复敢向化矣。”卒不果易。
十二月,战于葫芦河,败绩。
知渭州蔡挺筑城定戎军,为熙宁等寨,开地二千余顷,募卒三千人为耕守计。乙埋遣兵壁葫芦河争之,挺出奇兵袭击,皆惊溃,所属洛勒缓等七族悉为官军所破。
熙宁二年、夏乾道二年春正月,入贡请封。二月,册使来。
梁氏因中国逾年不行封册,复使薛宗道赍表由延州入贡请之,神宗命河北转运使韩缜至西驿,责问数犯边不进奉故,宗道顿首谢罪。诏令先还,随遣河南监使刘航持册封秉常为夏国主。
遣使上书。
中国议者欲官夏之首领,镌岁赐以为俸给,冀分其势。郭逵曰“彼既恭顺朝廷,当布以大信,不宜诱之以利。”神宗不听。梁氏不肯奉诏,遣臣都罗重进上书言“上方以孝治天下,奈何使小国之臣叛其君哉?”
按秉常初立,干戈屡见,宋室不行封册,直待遣使哀请而后予之,洵得驾驭之道哉!然欲官其首领,分其国势,是乘人之丧,为己利也。损中国威严,贻戎人口实,画虎类狗,已见熙宁谋国之乖矣。
三月,上誓表,请以塞门等寨易绥州。
绥州去延州东路长宁寨四十里,失之则界内抚宁和市场及义合镇茶山一带人户俱少藩篱。先是杨定死,中国议弃绥州。
镇抚使郭逵曰“夏人既杀王官,而又弃绥不守,示弱已甚。
且名山举族来归,当何以处?”已,梁氏上誓表,乞颁誓诏,因言绥州世守故地,请以塞门、安远二寨相易。逵曰“此商於六百里故智也,非先交二寨,不可与绥。”
夏四月,攻秦州,陷刘沟堡。
梁氏请绥州不得,又绝岁赐,遣兵犯秦州,破刘沟堡,杀守将范愿及士卒不可胜计。
秋七月,复蕃仪。
梁氏不乐用汉礼,伪为秉常表,请复本国旧蕃仪,神宗许之。
按梁氏本中国人,不乐汉礼,喜用胡俗,倒行逆施甚矣!
九月,犯庆州。
夏国与边民私市,中国屡禁不止。是时,以受册不谢,神宗诏“自今有违者,经略司及官吏同罪。能告捕者赏之。”
由是私贩遂绝。梁氏以货用缺乏,出兵攻庆州,大掠人户而还。
冬十月,请定地界,不果。
先是,中国赐诏言“绥州,交塞门、安远二寨乃还。”
梁氏遣幸臣罔萌讹纳二寨,经略司使集贤校理赵卨往受之,且定地界,萌讹佯为不知,卨曰“二寨之北,旧有三十六堡,且以长城岭为界,西平王祥符中所移书固在也。”萌讹语塞,但言朝廷欲得二寨,地界非所约,卨曰“若然,则塞门、安远二墙墟耳,安用之!”遂罢。
始遣使入谢封册。
神宗寻遣閤门祗候周永清押时服至宥州,受赐者不跪,永清责之,乃恐而跪。
闰十二月,遣使如辽,求印绶。
辽自圣宗封李氏王爵,虽有西平、夏国之号,并未赐以印绶。梁氏用罔萌讹言,遣使求之,辽主不与。
侵顺安、黑水诸寨,围绥德城。
赵卨以夏人渝盟,请筑绥州,改名绥德城。梁乙埋先以亲军壮骑连侵顺安、绥平、黑水等寨,不克。进围绥德,攻十余日,兵骑日益,定仙山烟火皆满,谍者以告郭逵,逵曰“殆将遁也,特以此张虚声耳。”既而,兵果退。
熙宁三年、夏天赐礼盛国庆元年夏四月,遣兵筑八堡于绥德城,延州官兵攻之,诸堡溃。
乙埋攻绥德不克,以兵二万距城四里筑八堡捍之。堡成,各留兵三百为守。郭逵遣监押燕达攻破二大堡,杀酋帅数人,移檄宥州曰“夏国违誓诏,侵城汉界,其罪甚大。若能悔过,悉听汝还;或不从,则诛无噍类。”于是余堡戍卒悉溃归。
五月,复筑闹讹堡,败庆州将李复圭兵。
初,庆州荔原堡纳夏国叛人,侵耕生地。梁氏遣将以十万众筑闹讹堡,距庆州界二十里,又筑城十二盘,皆非汉地也。
已,闻绥德八堡皆溃,亦止不筑,以文申衙头求罢,而兵役犹留境上。
复圭贪边功,合蕃汉兵三千,令偏将李信等,授以方略,自荔原堡至瓠子岭袭之。役者见兵至,哗言“我自修堡,不与汉争。”信兵三犯之,乃曰“汝真欲战也?”始纵两翼围之,信等大败。夏军下令曰“杀兵不杀将。”开围一角,使信等逃还。复圭惧,欲自解,执信等斩之,复遣部将郭贵、内殿崇班林广引兵西出邛州堡,深入十二盘,袭破栏浪、和市等寨,掠金汤城,夜过浦洛河,夏兵追之,广扬声选强弩列岸侧,而潜卷甲遁。复圭是役仅杀老幼一二百人,梁氏由此蓄怨。
附《宋史·郭逵传》“李复圭治庆州之败,既斩李信、刘甫,又欲罪鄜延都巡检使白玉。玉见逵托身后事,逵哀之,不遣,申救甚力,得免。已而,玉大捷于新寨,神宗谓逵曰“白玉能以功补过,卿之力也。”考夏兵与玉战新寨事,《纪》、《传》不详。
又,《林广传》广护中使临边,将及乌鸡川,遽率众遁山行。道遇熟羌以险告,广不听,夏人果伏兵于川,计不行而去。告者乃谍也。考《广传》夏人伏兵在败复圭后,而中使临边何事,传不详。
六月,西蕃董容来请婚,不果。
董容,董毡族弟,两人素不睦。蕃僧结吴叱腊、康遵新罗结迎诣武胜军,共立文法,图并诸羌。遣使至夏国请婚,梁氏将许之,会中国招降其大酋撒四数人,结吴叱腊等约解法废,婚议亦寝。
秋七月,庆州官兵袭金汤城,败之于洛河川。
梁乙埋以金汤被掠,增兵戍之。复圭遣将李克忠、蕃官赵余庆复率众袭之,夏伏兵洛河川以待。战甫合,突冲阵为二,官军大败。克忠归路已断,领残众东出鄜延,月余始得达庆。
八月,大举入环庆,攻大顺城,杀钤辖郭庆等。西蕃董毡发兵来侵,师乃退。
梁氏籍境内蕃众七十以下、十五以上悉为兵,声言赍百日粮,攻沿边五路。侦环庆无备,于是月突分兵数道入冠,多者号三十万,少者二十万。犯大顺城,副都总管杨遂以兵拒于大义寨,夏兵不得进。围柔远寨,守将林广固守,戒士卒勿妄动。
夜半,梁乙埋令焚积薪以乱其众,广屯守自若。已而,乙埋立营马平川,大持攻具攻城,广随方捍御,募死士夜出砟营,营中数扰。分攻荔原堡及淮安镇,获守烽卒张吉,驱至东谷寨,胁以兵,使呼城中曰“淮安诸寨已破,宜速降。”吉反其辞曰“努力!诸寨无虞,贼粮尽且退,毋庸降。”乙埋怒,杀之。转攻西谷寨、业乐镇,屯军榆林,距庆州四十余里,游骑直至城下,陕右大震。巡检姚兕等力距九日,郭庆与閤门祗候高敏、三班借职魏庆宗、秦勃等皆战死,兵不退。西蕃保顺节度使董毡乘虚率兵入夏国西境,大克获。乙埋恐兴、灵有失,率众退还。
附《宋史·折克行传》“夏人寇环庆,种谔拒之,诏河东出师为援,克行请往。谔使以兵三千护饷道,战于葭芦川,夏兵大败,被斩者数百户,降者千。”据《谔传》,谔官未尝任环庆,何以有拒夏人事,疑史有误。
九月,侵怀宁寨。
延州,当三路之冲西北金明寨,正北黑水寨,东北怀宁寨。而怀宁直横山,其径尤捷。乙埋遣兵距寨六十里筑细浮图寨,宿重兵守之。旋以三万骑薄怀宁城,竟日不退。西路都巡检贾翊与延州巡检燕达将所部五百人跃马奋击,所向披靡,夏兵不胜而走。
冬十月,遣使请贺正,不得。
宥州谍保安军关报贺正旦使将入境,判延州郭逵以闻,神宗诏逵以己意答曰“屡次犯顺,不敢收接。”
附李氏《长编》“是月庚午,判延州郭逵言‘破西界新修堡寨,有保捷军士王青,以所获首级与指挥使刘兴易取金钗,请罪之。’”考夏人修何堡寨,逵以何时攻破,《宋史》纪、传不载。
十一月,延州官军袭金汤川,不攻而退。
延州右侍禁王文谅,即讹庞家奴,昭文馆大学士韩绛宣抚陕西,爱其才,奏为指使。督蕃将赵余庆讨夏国,期会于金汤川之结明撒庄。文谅甫抵金汤,去结明尚二十里,见夏兵众,引归。余庆至,不见文谅军,亦退回。
十二月,掠镇戎军。
夏属蕃部屡向鄜延、环庆两路内投,梁氏恶之,令轻骑夜过边濠犯镇戎军,杀掠三川寨、独家堡。蕃户巡检赵普伏兵濠外,邀截归路。夏骑还,遇之,战不胜,失马二十余匹。
绥州监军吕效忠帅师寇德顺军,败死。
陕西诸路闲田数千顷,募人为弓箭手,每人给屋,贷口粮二石,半耕半战,德顺军所募尤劲勇。效忠率万骑侵渭州,攻德顺,知军事周永清出兵拒敌,效忠战败被获。永清令勇士夜驰百里,捣效忠巢,俘斩复数千人。
复遣使入贺正旦,不至而还。
梁氏前请贺正不得,复遣罔萌讹诣延州,集贤校理赵卨请纳其使,令边吏设赏,用间离其心腹,因以招横山之众,此不战而屈人兵也。神宗不许,诏以来年应赐夏国银、绢,令宣抚使分贮四路安抚司处,以备犒赐夏属来归者,于是罔萌讹怏怏而回。
卷二十三
熙宁四年、夏天赐礼盛国庆二年春正月,筑罗兀城,延安河东兵来攻,败之铁冶沟。梁乙埋闻中国立更戍法,分置陕西五路四十二将,谋大举,乃筑城于抚宁故县北之滴水崖。崖石峭拔高十余丈,下临无定河,谓之罗兀城,以扼横山冲要。延州左骐骥使折继世与知青涧城种谔谋曰“横山之众尽欲归汉,大兵若出界取罗兀,河南地可奄有也。”谔言于宣抚使韩绛,议由绥德进兵攻罗兀,创建六寨以通麟府,包地数百里,则鄜延、河东有辅车之势,足以制夏国。令谔以所部兵二万出无定河,诸将皆受节制。谔趣河东兵先趋银州,乙埋集众铁冶沟邀击之,河东兵大溃。宁州团练使刘阒亲自殿后,率锐骑搏战,飞矢蔽体不少却,乃解。
附《宋史·吕公弼传》“韩绛宣抚秦、晋,将取罗兀城,令河东发兵趋神堂新路,公弼曰‘夏必设伏待吾,永和关虽回远,可安行无患。’乃由永和,既而新路援兵果遇伏。”
又《折克行传》“秦兵讨夏,诏张世矩将河外军与克行俱。
克行率所部前趋,西酋咩保吴良以万骑蹑之,度半隘。克行纵击,大破之,杀咩保吴良。”按,新路援兵未知是克行一军否?《纪》、《传》不详。
都枢密使哆腊战于马户川,败绩,弃罗兀城走。
哆腊闻种谔将至,率钤辖十三人、引兵三千屯罗兀城北马户川,谔令前部高永能六千骑迎之。哆腊五战不利,率残众走保立赏平,坚壁不出。谔遗以妇人衣三袭,潜遣吕真率千人蹑其后。会大风尘起,哆腊望见,惊曰“汉兵大至矣!”众溃,悉弃城走。谔以部众修筑其城,后赐名嗣武寨。
二月,遣使请援于辽。辽人许以兵助。
罗兀之失,国中点兵不集,遣使辽国乞援,辽主许发腹里兵三十万助之,于是国中气复振。
攻抚宁堡,破之。
初,种谔兵出罗兀,首领讹革都 移据赏逋岭拒战,大败。
谔遂筑永乐、赏逋二寨,又遣都监燕达、赵璞冒雪筑抚宁故城。
功甫竣,梁乙埋聚十二监军司兵攻之。燕达驻罗兀,折继世、高永能驻细浮图,相去咫尺,兵势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