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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于,厚备妆奁,彼见是汉帝亲女,赠送又厚,为蛮夷所仰慕,一定立为阏氏,所生之子,必为太子,将来可望代为单于。且匈奴贪得汉物,陛下不时将我国所余,彼国所少之物,赠送与彼,又使能言之士,以礼节晓谕之。冒顿在世,固是汉家女婿,冒顿既死,则外孙代为单于,天下岂有外孙敢与外祖抗拒之理?如此则可不用战争,渐渐臣服。若陛下爱惜长公主,不肯远离,但以宗室或后宫之女假称公主嫁之,彼虽匈奴,亦不可欺,窃恐于事无益。”高祖闻言称善。便欲将鲁元长公主许嫁冒顿。吕后闻得此信,日夜啼哭,对高祖道“妾惟有一子一女,奈何将女弃与匈奴,终身不得见面?”高祖拗她不过,只得将后宫妃嫔所生之女,托名长公主,许嫁冒顿,即命娄敬前往议和结亲。娄敬奉命,束装起程。恰值萧何建筑未央宫成功,前来复命。
说起未央宫比长乐宫更加壮丽,长乐宫系秦始皇所造,高祖不过略加修饰而已。未央宫却是萧何新造,周回二十八里,正门向北,称为北阙;旁有公车司马门,东面亦有一门,称为东阙;未央前殿,乃就龙首山筑成。东西广五十丈,深十五丈,高三十五丈,殿中正室,号为宣室。此外宫殿楼阁甚多,又有武库收藏甲兵,太仓积贮米谷,工程甚大,至是方始告竣,萧何便请高祖往观。高祖周览一回,见其高大华丽,却故意发怒道“天下汹汹,劳苦数岁,成败尚未可知,汝建筑宫室,何为如此过度?”萧何答道“正为天下未定,故可趁此时机,造成宫殿,人民久经劳苦,尚不觉得。况天子以四海为家,若非高大华丽,不足以壮观瞻,且勿使后世更有加增,亦是长久之计。”高祖闻言,遂乃回嗔作喜,因命就其地建筑都城,设立县治,名为长安。此地在秦以前,本是一个乡聚,北隔渭水,正与秦之咸阳宫相对,如今遂成为汉之都城。高祖七年春二月,遂由栎阳迁都长安,独有太上皇贪新丰乐处,仍在栎阳宫居祝光阴荏苒,又过一年。到了九年冬十月,淮南王英布、梁王彭越、赵王张敖、楚王刘交,皆来长安朝贺岁首。高祖遣人往栎阳宫,迎取太上皇到来,升坐未央宫前殿,自率诸侯王将相等,朝贺已毕,大排筵宴,父子君臣,入席饮酒。太上皇回想,自己本是布衣,生长田间,却值七国秦楚之际,天下多故,但求苟全性命,谁知今日竟得身为天子之父,晚景占尽风光,真非意料所及。想到此处,甚是欢喜。高祖见他父亲高兴,便就席上起身,双手亲捧玉杯,行到太上皇面前敬酒,口中说道“从前大人时常说臣无赖,不能谋生积产,不如兄仲,勤于耕作。今臣所立产业,比起兄仲,不知何人较多?”高祖言毕,群臣皆呼万岁,太上皇与高祖大笑,群臣也忍不住,尽皆大笑。
于是诸侯王以次上前敬酒,各个开怀畅饮,尽欢而散。
过了数日,娄敬由匈奴奉使回来复命,说是冒顿应允和亲,已与结约。但暂时议和,未可深恃。臣此次奉使往来,一路留心察看,窃见匈奴所据河南之地,如白羊、楼烦等处,距离长安最近者仅有七百里,若用轻骑,一日一夜可至,此宜预为防备。又现在天下新定,所有六国之后,以及巨族豪宗,所在多有,亦宜妥为安顿。试观秦末各处起兵之人甚众,然惟齐之田姓,楚之昭、屈、景、怀等姓,其势最盛。如今陛下虽都关中,而关中残破,人烟稀少,北近胡寇,东有六国之族,一旦有变,陛下不得高枕而卧。为今之计,莫如将齐楚大族昭、屈、景、怀、田五姓,与燕、赵、韩、魏之后,以及豪杰名家,移居关中。关中旷土甚多,地又肥沃,足容多人,天下无事,可以防胡,诸侯有变,亦可用以征伐。”高祖依言,即命娄敬往办此事。于是照着秦时办法,富家巨族,被迫迁到关中者,共有十余万口。虽说移民垦殖,原是国家一种政策,但所徙者,不是贫民力作之人,却是富豪大姓,于是长安之地,变成五方杂处,游侠之士,盗贼之徒,皆匿迹其中,所以汉时三辅,号称难治。
以后每遇一帝葬在山陵,便徙人民聚居其地,都由娄敬作俑,遂使秦时虐政,一旦复活,累得当日人民,迁徙不安,种种困难,无庸赘述。
十二月,高祖行到洛阳,忽有人上书告发赵国丞相贯高谋刺之事。高祖得书大怒,立命逮捕赵王张敖、赵相贯高等,解送洛阳审问。未知此案实情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回 高祖谩骂遭刺客 贯高忍死明赵王
话说赵王张敖乃张耳之子,汉五年七月,张耳身死,高祖命张敖嗣立为王。适值张敖新丧妻室,吕后因恐高祖将鲁元公主嫁与匈奴单于,故急与高祖商定,许嫁张敖。于是鲁元公主,遂为赵王王后。高祖七年,车驾因事过赵,赵王张敖,闻说丈人到来,亲自出境迎接。到了赵国邯郸都城,直入王宫。鲁元公主出来拜见父亲,便留高祖小住数日。张敖早晚殷勤服侍,亲自奉上饮食,甚属恭敬,也算尽了女婿之礼。
偏是高祖生性自来傲慢,动辄将人乱骂,此种习气,自少至老,全然不变,况兼如今身为天子,更觉比前尊大。又因张敖是他女婿,便看同自己儿女一般,不加一毫礼貌,张起两足,昂然坐在上面,将张敖呼来喝去,几同奴仆,稍不如意,信口乱骂,全不想张敖纵屑女婿至亲,也是一国之王,现又在他国中,竟不顾他体面。张敖遭此侮辱,只是下气低声,一味顺受,毫不介意。谁知竟惹起赵国群臣贯高、赵午等十余人发怒,要替张敖出气。
说起贯高、赵午二人,本是张耳门客,平日为人负气,不肯略受委曲。如今二人皆为赵相,年纪各已六十余,却仍是少年心性,偏要好胜,今见此情形,心中实在难受,暗骂我王懦弱。于是大家会聚相议,欲杀高祖。
众人议定,遂由贯高入见张敖,屏退左右,密说道“王事皇帝甚恭,皇帝待王太觉无礼,臣请为王杀之。”张敖闻言大惊,急将手指放在口中啮出血来,指天为誓道“君何出此妄言?记否先王失国,幸赖皇帝,方得复国?泽流子孙,丝毫皆皇帝之力,此恩无可报答,愿君勿再出口。”贯高见说,无言退出,自向十余人述了张敖之语。大众重复商议道“此乃我等之过,我王为人忠厚,不忍背德,何必与他商议。我等因见皇帝侮辱我王,故欲杀之,又何苦连累我王身上,如今我等自去行事,若得事成,夺了天下,奉归我王,不成我等各拼一身坐罪,也觉干净。”商议已毕,方欲下手预备,不料高祖早已起程去了。众人见此时已来不及,只得搁下。
过了一年,是为高祖八年,恰值高祖领兵往击韩王信余寇于东垣,寇平之后,高祖传令回京。贯高早已探知消息,预料高祖回时,必由赵地经过,且知他是按照驿站而行,因想起赵地柏人县,是个大站,高祖到此,定就馆舍歇宿一宵。遂与同党十余人密议,暗遣力士数人,各怀利刃,前往柏人馆舍厕中,埋伏等候,高祖到来,定要上厕,便就厕中,将他杀死。
安排已定,不消几日,高祖果然到了柏人,人得行宫,原想在此歇宿,也是高祖命不应死,忽然心中大动,因问左右道“此县何名?”左右回答“县名柏人。”高祖道“柏与迫音相近,柏人者乃是为人所迫,地名不利,不可在此住宿。”
遂即传令起行,于是贯高等所谋,又复落空。事虽未成,不免有人知得,渐渐传到外间,却被贯高仇人所闻,心中暗喜,便想借此害死贯高,以报其仇。虽明知连累多人,也顾不得。
适值九年冬十二月,高祖到了洛阳,贯高仇人便来上书告发。高祖阅书大怒,因见贯高、赵午乃是赵相,其余亦皆赵国官吏,心想赵王张敖定然同谋,立遣武士持诏前往赵国,将张敖、贯高、赵午等十余人捕缚,解到洛阳审问,并通告赵国臣民,如敢随从赵王前来,罪及三族。
武士奉命,到了赵国宣读诏书,张敖一向不曾知有此事,听了诏书,好似晴空打个霹雳,吃惊不小,此时埋怨诸人,已是无及,只得束手受缚。赵午等十余人,闻此消息,心想不如早寻一死,免得下狱受刑,遭了苦辱,遂各拔出佩刀,自刎而死。独有贯高颜色不变,却见诸人纷纷寻死,气得须髯大张,厉声骂道“是谁令汝作此事情?我王本未同谋,如今连累被捕,汝等但知自己寻死,更有何人替王伸冤,明他不反?”贯高骂时,诸人早已死尽,只余他与张敖二人。贯高便对张敖道“王请放心,臣终当表明王之冤枉。大丈夫行事,自作自受,万不至累王受罪。”武士遂将贯高一同绑缚,连张敖装入槛车之中,即日起行,解往洛阳。
赵国群臣见王与丞相,都成犯人,又有诏不许臣民相随,只得痛哭一场送出国境,各自回家。内有赵国郎中田叔、盂舒等十余人,不肯相舍,自己髡钳,身穿赭衣,假称赵王家奴,随从上路。
鲁元公主在宫,闻说丈夫被捕,吓得啼哭,心知丈夫并无此意,乃是为人所累,遂急急收拾行装,赶回长安。见了吕后,哭诉求救。吕后闻说,亦自惊疑,便带同女儿,一齐来到洛阳。
闻说张敖与贯高早已解到,下在狱中,高祖现饬廷尉严行讯办。
吕后便遣人往狱中探视张敖,回报说是并不受苦,只因狱官知他是天子女婿,情罪未明,自然不敢怠慢。吕后入宫见了高祖,便代张敖辩白,请即下诏赦免。高祖不允,吕后一连说了数次,大意说张敖乃是女婿,他岂不看女儿情分,安肯为此等事。高祖闻言怒道“假使张做得据天下,他岂少了汝之女儿。”吕后见高祖发怒,因此也不敢再言。
当日廷尉奉高祖之命,先将贯高提出审问,贯高到堂,慨然直供,并说道“都是我辈所为,赵王不知。”廷尉心疑贯高袒护其主,不肯实招,便将贯高用刑拷打,一连数日,贯高被打数千,皮开肉绽,血流遍地,只是忍住痛苦,并无一语攀到赵王身上。末后廷尉又将铁条烧红,向他身上刺入,贯高受此种种酷刑,弄得死去复活,身上无一片完肤,仍是执定原供,始终矢口不移,廷尉无法,只得将审问贯高情形,并其口供,上奏高祖。
高祖见奏,心想难得如此硬汉,不觉失声赞道“壮士!”因问群臣道“汝等谁人识得贯高,即行前往狱中看视,可以私情问他,到底赵王有无同谋。”旁有中大夫泄公出班奏道“贯高与臣同里,臣素识之,此人本在赵国有名,崇尚节义,不轻一诺。”高祖遂命泄公持节前往狱中,此时贯高遍体刑伤,动弹不得,狱吏将他放在鞭舆之中。泄公持节走到近前,贯高闻有人来,仰面一看认得泄公容貌,因问道“来者莫非泄公?”泄公答应道“是。”二人久别重逢,泄公见贯高受此苦痛,也觉伤感。贯高长日坐在狱中,正在愁闷,如今得见故人,甚是欢喜,彼此畅谈,一如平日。
说话中间,泄公因问起谋刺之事,赵王果否知情。贯高被问答道“凡人谁不爱其父母妻子,今吾自认首谋,三族皆当论死,岂肯专为赵王一人,断送一家性命?只因赵王实不与谋,皆系吾等所为。”于是遂将高祖过赵,如何轻慢赵王,彼等如何发怒,如何设计,从头至尾,述了一遍。泄公知贯高所说,都是实情,便依言回报高祖。高祖始信张敖实是无罪,于是下诏,赦之出狱。
高祖暗想贯高为人耿直,真算难得,又命泄公前往,将赵王出狱之事,告知贯高,以慰其心,并赦贯高之罪。泄公奉命,再到狱中,向贯高说道“赵王今已赦出。”贯高闻说惊喜道“赵王果真赦出乎?”泄公答道“实已赦出。”贯高心中大喜。泄公又说道“主上甚重足下,故特命吾持节来赦足下之罪。”贯高笑道“吾所以忍死一时,致使浑身受伤者,因欲明赵王无罪之故。今王已出,吾可塞责,虽死不恨。况人臣既受篡弑之名,有何面目,再事主上。纵使主上不肯杀我,我心岂不惭愧。”说罢遂将双手自扼咽喉,气绝而死。
高祖闻说贯高自尽,甚是叹惜。又闻赵国郎中田叔、孟舒等十余人,不避危难,自甘为奴,相随张敖,也是难得,便一起召见,人人对答如流,满朝群臣都辩他不过。高祖暗想道“原来赵国群臣,皆是贤士。”心中甚悦,遂一律拜为诸侯相及郡守。
高祖带了张敖,回到长安,下诏降张敖为宣平侯,将代地并归赵国,移代王如意为赵王。却说赵王如意,乃戚夫人所生,戚夫人甚得高祖宠爱,因此家庭之内,又演出一番变故来。未知此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一回 争易储周昌相赵 谋叛汉陈豨连胡
话说高祖戚夫人,乃定陶人,生得天姿秀丽,容光照人,善能鼓瑟击筑,又能为翘袖折腰之舞,歌唱《出塞》、《人塞》、《望归》之曲。高祖为汉王时,路过定陶,纳入后宫,甚得宠爱,常侍左右,日以管弦歌舞为娱乐。随身侍女数百人,皆习音乐,每当歌曲之际,一齐举首高唱,声彻云霄,高祖甚悦。
戚夫人生一子,取名如意,至年八岁。高祖立之为代王。如今移为赵王,年才十岁,高祖甚是珍爱。因其年幼,虽然封王,未令就国,留在左右,高祖每往洛阳,戚夫人与赵王如意,常随从同往。吕后与太子盈,多留居长安,平日甚少见面,因此愈觉疏远。
戚夫人见自己母子得宠,便希望如意得立为太子,日夜在高祖面前,哭泣要求。高祖为色所迷,不免心动。又觉得太子盈生性柔弱,将来嗣位,恐不能制服臣民;如意年虽幼小,性情与己相似,立为太子,必能继承基业。高祖想罢,立即升殿,欲下诏废太子盈,立如意为太子。群臣皆出谏阻,高祖不听。
旁有御史大夫周昌,见高祖不从诸臣之谏,心中大怒,立在殿廷力争。
原来周昌乃是周苛从弟,亦系沛县人氏,初与周苛同随高祖入关。高祖为汉王,以周苛为御史大夫,周昌为中尉。后来周苛奉命留守荥阳,城破为项羽所执,被烹而死。高祖念周苛死事甚烈,因命周昌接领兄职,为御史大夫,封汾阴侯。周昌为人,强直敢言,同班中如萧何、曹参等,皆尊敬之。尝有一日,高祖闲坐宫中,周昌因事入宫面奏。行到宫前,却望见高祖正抱着戚夫人,取笑作乐。周昌连忙回头走出,却早被高祖一眼瞧见,撇了戚夫人,飞步而出,竟将周昌追及。周昌见高祖到来,只得停住脚步,转身作礼。高祖趁势便将周昌按伏在地,两足骑他项上,向周昌问道“我算是何等君主?”周昌仰面说道“陛下即是桀纣之主。”高祖闻言大笑,放他起来,从此觉得周昌方严不苟,心中更加敬惮。
及至此次欲废太子,周昌比诸人争得尤力,高祖便要他说出所争理由。周昌正在怒气勃勃,更兼平素有了口吃之病,一时说不出理由,急得满面通红,唇吻乱动,却说不出一字来,半晌方始说道“臣口不能言,然臣期期知其不可,陛下欲废太子,臣期期不奉诏。”高祖见他急时说话不清,夹着许多“期期”,忍不住放声大笑,遂将废立之事罢议,起驾回宫。
当日君臣会议此事,早有人报与吕后得知。吕后闻信大惊,亲自出来,藏在殿之东厢,留心窃听,所有君臣问答语言,一一听得清楚,末后见所议不成,心中方才稍安。及至高祖入内,吕后望见周昌,心中十分感激,不觉对之下跪,口中谢道“今日若无周君,太子几乎被废。”周昌只得辞谢退出。
高祖回到宫中,心想此事群臣多数反对,若要实行,未免有拂众心,因此将废立之意,减了一半。戚夫人闻事不成,大失所望,自然又来缠扰高祖,说是此事已被吕后知得,心中定然怀恨如意,若不立之为嗣,将来必为吕后所害。高祖闻说,暗想此言亦属实情,须得觅一善法,保全赵王如意,免致将来受害。谁知寻思半日,竟无一计,只是频频叹息,不发一语,想得心中烦躁,便命戚夫人击筑,自己唱歌,聊以解闷。
从此高祖将此事横在心上,日常郁郁不乐,左右近臣见高祖颜色惨淡,大异平日,不知他所忧何事,不敢动问。独有掌管符玺御史赵尧,年纪尚少,甚属聪明伶俐,知得高祖意思。
一日趁着无人在旁,便进言道“陛下近多不乐,莫非为赵王年少,戚夫人与吕后有隙,恐万岁之后,赵王不能保全?”高祖答道“汝所料甚是,吾因此事,心中忧闷,不知计将安出。”赵尧说道“陛下惟有为赵王置一刚强国相,选择吕后、太子及群臣素所敬惮之人充之,方保无事。”高祖道“此计甚是,我心中亦欲如此,但群臣中何人可任?”赵尧道“御史大夫周昌,为人坚忍质直,且为吕后太子群臣所敬惮,惟有此人可任。”高祖称善。于是遣人召到周昌,对之说道“吾有一事,定要烦君,君可为我相赵,辅佐赵王?”周昌闻说,心中不愿,因泣道“臣相从陛下已久,陛下如何中道弃臣,令为诸侯之相?”高祖道“吾原知诸侯相不及御史大夫之贵,但吾深为赵王忧虑,思来想去,除君之外,更无他人,只得屈君勉强为我一行。”周昌不得已,方始允诺。高祖遂下诏,移御史大夫周昌为赵相。周昌奉命,缴还御史大夫印绶,起程前赴赵国。
高祖便将御史大夫之印,持在手中,玩弄片刻,口中自问道“何人可为御史大夫?”此时赵尧侍立左右,高祖转过头来,两眼对着赵尧,熟视良久,又自答道“更无胜过赵尧之人。”即日便拜赵尧为御史大夫。说起符玺御史,秩仅六百石,本御史大夫属官。御史大夫,位在丞相之次,亲近用事,两下官职尊卑,相去甚远。如今赵尧竟因数句言语,超迁高位。先是赵人有方与公者,曾对周昌说道“君之史赵尧,年纪虽少,乃是奇才,君必须另眼相看,此人不久将代君之位。”周昌见说,心中不信,笑道“赵尧年少,不过刀笔之吏,何能如是?”及至此时,周昌到了赵国,闻说赵尧果然为了御史大夫,始信方与公之言不谬。
过了数月,周昌因事忽又回京求见。高祖召入,问其来意。
周昌因屏人说道“代相陈豨,领兵居代数年,多招宾客,臣恐其谋为不轨,故特赶回奏闻。”高祖闻奏,命周昌仍回赵国防守,一面遣人前往代地查办。
原来陈豨乃宛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