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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灌婴率领马兵五千随后追到。项王自知众寡悬殊,不能逃脱,因对部下二十八人道“吾自起兵,至今八年,身经大小七十余战,未曾一次败北,所挡必破,所击必服,遂至称霸天下。岂料,今晚困于此!此乃上天有意亡我,非我不能取胜!今日固当决一死战。但诸君观我必当突围斩将,三次胜敌,使诸君知乃天亡我,非用兵之罪 !”项王言罢,乃引二十八骑,上一小山,布成圆阵,各执兵器向处。
汉兵追到,将山围住。项王对部下道“诸君看我斩其一将。”遂命二十八骑分为四队,四面直驰下山,约定“同到山之东边取齐,再分作三处驻扎。”于是,项王大声一呼,二十八骑一齐大呼,纵马驰下。汉兵素畏项王,今见楚军四面驰下,也不知项王所在,尽皆退避,裂开一条道路,让楚军杀出。项王趁势斩了一员汉将,突出围外。汉骑将杨喜见项王走脱,便策马追赶。项王正行之间,闻得后面鸾铃声响,知是有人来追,急回过头来,大喝一声。杨喜只顾向前追赶,不提防被项王一喝,直如迅雷震耳,魂飞魄散,连着坐下战马,都受大惊,一直倒退数里之远!
项王到得山东,果然会合部下,分作三处。汉兵追来,不知项王究在何处?也将兵分为三队,一齐围住。项王又冲出围来,斩了汉军一员都尉,杀兵士数十人,救出两处部兵,复聚一处。点算二十八骑,仅失去两骑。项王对部下道“吾言何如?”部下尽皆心服,齐答道“大王之言果验 !”后人因名其山为“四溃山”。
项王遂引部下到了乌江之旁,意欲渡江。恰遇乌江亭长遣人撑船,泊在岸边。见项王到来,便迎住说道“江东虽小,地方千里,人众数十万,亦足立国称王,望大王速即渡江。今惟臣有一船,汉兵纵使迫到,无船可渡,大王尽管放心。”项王见亭长甜言蜜语,情形可疑,暗想“莫非设计诱我上船,趁势擒住,献与汉王邀功?我若被擒,不惟失却身分,而且玷了名声,岂可落他圈套!但我若露出迟疑之状,被他看破,不免笑我胆怯。为今之计,惟有设词谢绝。”项王因含笑对亭长道“天既亡我,我何必渡!况我率领江东子弟八千人,渡江西行,如今竟无一人随我回家。纵使江东父兄见我可怜,奉我为王,我更有何面目与之相见?又纵使父兄并不责问,我心独不惭愧?”说罢,长叹一声,指着坐下骓马,对亭长道“吾骑此马已历五年,临阵战争,所向无敌,曾一日行千里之路,今不忍杀之!吾知汝乃忠厚长者,故特赐汝。”说罢,跳下马来,将马交付亭长。又命部下二十六人,尽皆下马步行。项王见追兵已近,令部下各持短兵接战。项王奋勇厮杀,汉兵遇着便死。此一阵,连杀汉兵数百人,项王身亦受伤十余处。自知力竭,便欲寻个自尽。却望见汉军骑司马吕马童,说道“汝岂非吾之故友乎?”吕马童闻说,望了项王一面,用手指示与王翳道“此乃项王也 !”项王因对吕马童道“吾闻汉王悬出赏格,得我头者,赐金千斤,邑万户。吾因汝是故友,今特卖个人情与汝。”说罢,拔剑自刎而死。王翳乖觉,骤马取了项王首级。汉兵见项王已死,一拥上前,各想分取项王尸身,邀得重赏。彼争此夺,自相杀死数十人。项王肢体,竟被分为四段。
杨喜、吕马童、吕胜、杨武四人,各得一段,齐向汉王报功。汉王命五人各将所得首级、肢体凑合一处,验得果是项王全身,于是将悬赏万户之地,分为五国,封五人皆为列侯。
此时,垓下楚军闻项王身死,楚将季布、钟离昧二人易服逃去,余人皆来投降。内有楚将丁公,自恃前在彭城曾经放走汉王,留下人情,以为“此次汉王见我,定加优待 ”,遂到汉营求见。谁知,汉王一见丁公,记起前事,即喝令左右将丁公捆绑,巡行各营一周,说是“丁公为臣不忠,以致项王失了天下。”因命将丁公斩首示众,使后来为人臣者,勿学丁公模样。 汉王既斩丁公,其余降将,一律授以官职,命人安抚楚地各城。各城守将,闻风尽皆归服,只有鲁城坚守不下。汉王大怒,自引大军围之,欲待城破,屠其人民。忽闻得围城之中犹有弦歌读书之声,因转念道“鲁乃礼义之国,或者不知项王果死,故特尽忠坚守?”遂令人持项王首级,与城上人观看。
城上认是项王之头,方始开城迎降。
汉王因怀王初封项羽为鲁公,此次项羽死后,鲁地又最后降,遂命收拾项王尸身,用鲁公礼葬于谷城。汉王亲自设祭,哭泣尽哀而去。所有项氏支属,一概不诛。内中项伯等四人,有功于汉,皆封为列侯,赐姓刘氏。至今河南河阳县有项羽墓。
又安徽和县东北乌江浦,有西楚霸王庙。清人黄景仁有《乌江吊项羽》诗道愤王遗像黯承尘,已事空悲五裂身。
百二山河销赤炬,八千子弟走青磷。
好寻鬼母挥余泪,自有狮儿作替人。
王气东南来尚早,不须亭长在江滨。
项王已死,各国皆已归汉。惟有临江王共尉,乃共敖之子,嗣父为王,不肯来降,汉王遣刘贾领兵讨平之。汉王自由鲁地回到定陶,驰入韩信营中,再夺其军。因下令道“义帝无后,新定楚地无人镇抚,齐王韩信熟悉楚国风俗,兹立韩信为楚王,据有淮北之地,建都下邳。立彭越为梁王,据有魏地,建都定陶。又,韩王信前在荥阳为楚兵所擒,后得逃归,仍立为韩王,封以颍川之地。”并下令大赦天下。汉五年春正月,各国国王相聚会议,欲尊汉王为皇帝,遂上疏道楚王韩信,韩王信,淮南王英布,粱王彭越,故衡山王吴芮,赵王张耳,燕王臧荼,昧死再拜上言大王陛下。先时,秦为无道,天下诛之,大王先入关中,降秦王,存亡继绝,以安万民。功盛德厚,又加惠于诸侯王,有功者皆得分地,而位号同等,无上下之别,何以表著功德,传示后世!谨昧死再拜上帝尊号。汉王见疏,推让道“寡人闻‘帝号惟贤者始得有之’。
今诸侯王皆推寡人,寡人何以克当?!”诸侯王皆道“大王起细微,灭乱秦,诛不义,平定天下,德施四海,宜居帝位,天下幸甚 !”汉王道“既承诸侯王厚意,寡人敢不从命 !”
于是,诸侯王及太尉卢绾等三百人,与博士叔孙通,议定即位礼节。 择二月甲午日,汉王即皇帝位于汜水之阳,是为汉高祖。
下沼追尊刘媪为“昭灵夫人 ”,立王后吕氏为皇后;太子为皇太子。封故衡山王吴芮为长沙王;故越王无诸为闽越王。命诸侯王各自罢兵归国,高祖自率群臣,定都洛阳。
自从陈胜起兵,天下大乱八年,至此复归统一,成立汉家三百年基业。后人有诗咏道秦皇雄武并六国,欲立万世帝王业。
销兵铸锯也乱萌,焚书坑儒积威劫。
筑城万里北防胡,戍兵五岭南平粤。
域中驰道几周游,海上仙山劳梦结。
平吞泾渭起阿房,更鉴骊山营墓穴。
一朝命尽沙丘宫,奄竖生心谋篡夺。
泉合鱼烛肉未寒,篝火狐呜难先发。
亡秦岂必定胡人,张楚何期由戍卒。
一夫袒臂万方应,星火涓流势莫遏。
望夷昏主已亡身,轵道降王终屈膝。
环楼绮殿一炬收,金凫银雁骈车出。
沐猴霸王思归乡,斩蛇帝子恨失职。
登坛国士一军惊,传檄三秦期月克。
龙争大野苦未休,鹿逐中原更谁得。
百战百胜势终穷,斗智斗力谋竟获。
未须绛灌夸战功,肯许良平炫奇策。
经营天下岂力征,成败人心关顺逆。
巍巍帝位汜水阳,传世十二年三百。
不阶尺土扫群雄,一代兴王开火德!
第三章 西汉野史
作者(民国)黄士衡
第一回 高祖置酒论三杰 娄敬建策都关中
话说汉高祖皇帝,自灭项羽,经诸侯王拥戴,于汉五年二月甲午日,即帝位于汜阳,命诸侯王各罢兵归国。此时天下半为封建,半为郡县。封建之中,诸侯王凡有八国,即楚王韩信、韩王信、淮南王英布、梁王彭越、长沙王吴芮、赵王张耳、燕王臧荼、闽越王无诸是也。其余土地皆为郡县,属于天子。惟有南粤一处,现为赵陀所据,尚未归汉。
高祖定都洛阳。因值天下新定,政事繁多,中有两事,最关紧要。第一是招集流亡;第二是遣散士卒。只因当日人民,初遭秦政暴虐,不堪其苦。后来楚、汉相争,至于八年之久,壮者死于锋镝,老弱死于流亡,死亡无数。大兵所过,十室九空。有财产者,弃却田宅逃入山谷,自筑保寨,以避寇盗。一班贫苦小民,强壮者流为强徒,到处抢掠;老弱者不得衣食,皆转卖为人奴婢,真是流离颠沛,满目荒凉。高祖乃下诏各郡县,饬官吏妥为招抚,使其各归故里,原有田宅,仍旧给还,俾得安生。官吏等务须详细晓谕,不可轻用笞辱。其因贫卖身为人奴婢者,一律免为庶人,许其还家完聚。此诏既下,地方官奉命办理,于是人民得各谋职业,略有生气。各处城邑,人烟亦逐渐兴盛。至于从军士卒,分别赏赐爵邑,遣其各自归家,尽免本身家族租税力役。此二事皆已办完,又命有司将历来随从征战之武将、文臣各按所立功劳,并所取得城邑,所获将士,分别议功,以便封赏。
高祖因这几件大事,忙了数月,直至夏五月,诸务渐清,稍得闲暇,特在洛阳南宫,大宴群臣,庆贺成功。高祖先对群臣道“诸君随我攻秦灭楚,劳苦数年,助成帝业。今日宴会,君臣同乐,各皆尽量一醉。”群臣奉命,欢呼痛饮。
高祖饮至半酣,对众说道“朕今欲发一问,先与列侯诸将约明,皆须直言对答,不得隐瞒。”群臣同声应诺。高祖方始问道“我所以得天下,项氏所以失天下,二者皆必有个原因。试问其原因为何?”群臣见问,各自俯首寻思。少顷,高起、王陵起身答道“陛下平日待人轻慢,项羽待人恭敬;然陛下使人攻取城池,每得一地,即以封与其人,能与天下同利;项羽生性妒贤忌能,遇有战胜,不肯录人之功;攻得城邑,不肯封赏将士,所以失天下。”高祖听了,便将二人之语遍问群臣,是否意见相同,群臣尽皆道是。
高祖方对二人道“汝知其一,不知其二,待吾细细说明。”因饮了一杯酒说道“据我看来,天下得失,第一关系,在于能否用得其人。吾有三人,皆具奇特之才,吾所不及,诸君知之否?”群臣皆答不知。高祖道“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镇国家,抚百姓,供给军饷,接济前敌,吾不如萧何;统百万之兵,有战必胜,有攻必取,吾不如韩信。
此三人皆人中之杰,吾能用之,所以取得天下。项羽有一范增而不能用,所以为我所败。”
群臣起先未闻高祖说出三人名字,在座一班武将,如曹参、樊哙诸人,心想自己定然有分,及至听到三人名字,除韩信一人外,萧何、张良,不过文臣谋士,竟与韩信并列,实出众人意料之外。各人腹中暗自评论,大抵说高祖偏爱二人,要想重加爵赏,只因二人平日并无战功,恐诸将不服,故特加称赞,以为将来封爵地步。但碍着是皇帝所说之语,不敢辩驳,只得外面假作心悦诚服,一齐同声道是。后人因此遂称张良、萧何、韩信为三杰。
此次南宫宴会,韩信已到楚国为王,萧何尚在关中,惟有张良一人在座。听得高祖将他与韩信、萧何并称,心中倒吃一惊。只因张良深知高祖心事,凡平日被他敬重之人,多半犯他疑忌。韩信为高祖所最忌者,即萧何亦不能免。如今竟连类及到自己身上,安得不惊?从此张良愈加谨慎,非遇高祖询问,不肯多言,常日借口多病,闭门静养。只因他见机独早,所以终得保全。
一日高祖罢朝无事,正在宫中闲坐,忽有戍卒娄敬求见,高祖便命唤入。原来娄敬乃齐国人,此次充当兵卒,前往陇西戍守,行经洛阳,忽然想出一事,便欲面见高祖。但自顾一个平民,如何能见天子?因往访一同乡人姓虞,现为将军,托其先行介绍。虞将军许诺。因见娄敬身穿旃衣,外披羊裘,心想此种服饰,往见天子,甚不雅观,便自脱身上绸衣,令其更换。
娄敬辞道“凡人须各安本分,应穿绸衣,便用绸衣入见;应穿旃衣,便就旃衣入见。吾乃平民,不敢更换服饰。”遂脱去羊裘,单穿旃衣。虞将军听他说得有理,也不相强。于是带同娄敬,到得宫门外,令他暂候。虞将军先入宫中,向高祖说知,然后出来传唤。
娄敬随着虞将军入宫,见过高祖。高祖先命赐他酒食,待得娄敬食完,高祖方始问他来意。娄敬见问,因说道“陛下定都洛阳,是否欲与周朝比盛?”高祖道是。娄敬道“陛下取得天下,与周不同,周由诸侯,积德十余世,至武王始为天子。周公相成王,方营洛邑,因其地适中,诸侯便于纳贡。其意在使后世子孙以德服人,不欲恃险,致养成骄奢暴虐恶习。
但周公虽建洛邑,亦未迁都,后至平王,方才东迁。周室遂弱,分裂为二。诸侯不服,周不能制,并非德薄,乃由形势过弱之故。今陛下崛起丰沛,灭秦胜楚,大战七十,小战四十,专由武力取得天下。人民遭乱,疮痍满目不比成康之时。为陛下计,不如定都关中。关中负山带河,形势险固;沃野千里,号为天府。骤然有变,百万之众,可以立时招集;天下虽乱,坚守险要,关中之地,亦可保全,是为上策。”
高祖听了,便命娄敬暂退,遂将此语,遍问群臣。当日群臣多是山东之人,贪着洛阳近便,不欲西入关中,便皆托词说道“周都洛阳,传国数百年;秦都关中,不过二世即亡,不如学周为是。且洛阳东有成皋,西有殽黾,背河面洛,险亦可恃。”高祖闻言,心中疑惑不决,又将娄敬及群臣言语询问张良。张良道“洛阳虽有险可守,但中间平原不过数百里,田地甚薄,四面受敌,非用武之国。关中左有殽、函,右有陇、蜀,三面据险,独以一面东临诸侯;天下无事,可由河、渭漕运米谷,供给京师,一旦有变,发兵运饷,顺流而下,甚是便利,此所谓金城千里,天府之国,娄敬之说甚是。”
高祖闻张良之言,意遂决定。即日车驾西行,定都关中。
因说道“首先建策定都关中之人,乃是娄敬,娄者刘也。”
于是赐娄敬姓为刘氏,拜为郎中,号曰“奉春君”。高祖行到关中,见咸阳地方,宫室残破,遂命萧何就渭水之南,建筑长乐、未央两宫,待宫成方始迁往。此时高祖暂在栎阳、洛阳二地,往来居祝当日各国诸侯王,大抵皆高祖所立,著有功劳,惟燕王臧荼,乃项羽所立,又未曾随从征战,今因项羽已灭,心中不安,惟恐高祖见疑,遂于是年八月起兵叛汉。高祖闻报,亲率诸将讨之,不上两月,擒获臧荼,平定燕地。高祖便想将他素日心爱之人,立为燕王。未知此人是谁,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回 平燕地卢绾封王 据海岛田横死义
话说高祖擒了臧荼,平定燕地,意中欲立卢绾为燕王。惟因卢绾平日无甚功劳,若自出主见,立之为王,群臣当面虽不敢违,背地定然不服,必说我偏心。若命在朝诸臣,公同推举,照理曹参战功最多,料群臣必然举他,万不能轮到卢绾身上,此策亦觉不妥。
高祖想了许久,忽得一法,立时写成诏书,分遣使者赍往各国,命诸侯王选择有功志人,立为燕王。各使者临行之时,高祖早已当面授意,及至行到各国,宣读诏书已毕。各国国王见是选立燕王,自己意中,本无一定之人,遂先向使者探问高祖意思,使者与之说知。各国国王心想,无论何人,为了燕王,与己毫无关系;既然高祖意在卢绾,乐得顺旨行事。迨至各国推举上来,都说是太尉长安侯卢绾,随从征战,平定天下,其功最多,应请立为燕王。高祖于是借口诸侯王公推,下诏立卢绾为燕王,群臣遂皆不敢议论。
说起卢绾本与高祖同里,先是卢绾之父,与太公交好甚密。
卢绾又与高祖同日出世,乡里中人,因两家同日生子,实是合村有喜,遂各出钱文,买了羊酒与两家贺喜。到得高祖、卢绾年渐长成,同在一个书塾读书,二人又甚相得。乡里中人,见两家父子,并皆交好,高祖又与卢绾同日生辰,甚是奇异。大家复买羊酒,送与两家。后来高祖长成,时时闹事,避匿他处,不敢回家,一路亏得卢绾照应,高祖感其患难相从,因此愈加亲爱。及高祖自沛起兵,绾为宾客,从入汉中,拜为将军,随侍左右。高祖东击项羽,拜卢绾为太尉,常得出入卧内,所有饮食衣服赏赐,与众不同,格外优异。群臣中如萧何、曹参等,虽也是高祖旧人,深得高祖信任敬礼,若论亲密宠幸,却都不及卢绾。如今立为燕王,在高祖算是各国诸侯王中第一信爱之人。卢绾奉命,辞别高祖,自带妻子,住在燕国。
高祖由燕地回到洛阳,一日偶阅列侯名册,遂下诏尽召列侯前来洛阳,意欲面询地方情形。谁知中有一人,名为利几,本是楚将,当项羽死时,利几为陈县令,举城来降,高祖封之为颍川侯。如今闻得诏命,却不知道各处列侯,尽皆被召,以为单单召他一人;又猜不着召他何事,反疑自己曾为楚将,因此高祖见忌,欲加杀害;心想此去必然凶多吉少,与其束手就戮,不如举兵反抗,或可侥幸成功。于是遂起兵造反。高祖闻信大怒,亲自带兵来击。那颍川小小地方,如何当得大兵,不消两日,早将城池攻破,利几被获正法。
高祖回至洛阳,因利几之事,想到楚将尚有季布、钟离昧二人,自从垓下兵败,不肯投降,脱身逃走,至今未获,遂下诏通饬天下,悬赏购拿,以绝后患。
又有人来报,说是齐王田横,领众五百余人,逃入海岛中居祝高祖闻说,心想田横与田儋、田荣兄弟三人,久据齐地称王,深得人心,今若不早招安,后来必致为乱,于是立遣使者前往海岛。使者至岛,见了田横,传高祖诏命,尽赦其罪,召之来京。田横闻命辞谢道“臣前曾烹杀陛下使者郦食其,今虽蒙陛下赦臣之罪,但臣闻得食其之弟郦商,现为将军,立有大功,臣若到来,郦商必然怀恨,暗地设计害臣,以报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