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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曾这日正在营中办事,忽报第六镇统制吴禄贞来见,绍曾即叫快请。吴禄贞号绶卿,湖北云梦县人,留学日本陆军学校有年,虽仕清廷,富于革命思想。此时来见,开口便向绍曾道“武汉起义,东南半壁虽多响应,诚为可喜,然北京一日不下,民军有仰攻之势,成败正未可知。阁下如有意立不朽之业,可率奉天混成协蓝天蔚及我部下,分三路直捣北京。我部下有四员健将,均属同志,一名周符麟,一名吴鸿昌,一名汪人杰,一名马茂珍,现充协统标统,可召来共商大事也。”绍曾连连点头,先用电报去召蓝天蔚,不数日已到滦州,告知此意,天蔚极力赞成。绍曾道“政治革命必先有所要求。等他不从,然后出兵,方为名正言顺。”禄贞道“这却容易,只要阁下先上个最激烈的条陈,使他万难允从,我们便有词了。”当下提笔开出十二条,措词极严,如年内召集国会,准军人参预国政之类。当下缮好,就用张绍曾领衔,其余都是有兵权之人,派队官率领骑兵百名,赉送进京,见军谘府涛贝勒,交资政院议决。岂知正是清廷颁布十九条信条之时,非但所要求的一一照允,比他所开的还多了七条。禄贞大为懊悔道“莫非我们的计策已被清廷窥破么?”正在疑虑间,又听山西起事,禄贞道“山西事成,北京已在掌握,我须先行回京,观看动静,再定行止。”到京后打听得山西已举定阎锡山为都督,巡抚陆钟琦全家殉难。
清廷闻报大惊,商议攻剿之法,军谘使良弼道“吴禄贞心不可测,与其留在京师,贻腹心之患,不如调出去为是。”
遂降谕命第六镇吴禄贞率军往讨,禄贞道“这明明是以毒攻毒之计,试吾心耳。”遂带着周符麟等四人一同西去,行至半路,又奉到寄谕,山西巡抚着吴禄贞补授。禄贞大为诧异道“这一定是良弼的诡计,想借此夺我的兵权,真不愧凤山第二。
良弼一日在朝,吾人北方事业终多掣肘。”只得率众且去到任,心中想道“河南居南北之中,河南不到手,南北如何联络? ”
火车到了石家庄,禄贞向左右道“此乃四省交通孔道,可以暂行驻扎,再议进行。”一日向部众道“此次民军举事,处处文明,我虽奉命平乱,又何忍自杀同胞?况山西民军之健将仇亮,乃日本陆军士官毕业生,前陆军部军制司科员,乃是余之好友,快速给我召来,我自有法劝降。”乃遣一将到娘子关,与亮相见,告以如此如此,亮惧,不敢应召,对来将道“今日我只知有民国,不知有清国也,为我多谢吴统制。”使者依言回报,禄贞道“彼必疑我,岂能知我心耶?”遂单身坐正太火车赴娘子关,亲见仇亮,两人把臂而谈,直到半夜。
禄贞是夜宿民军营中,次日,亮果率部下五百人归石家庄车站,向众宣言道“吴统制亲来劝我,部下五百人,听吴统制节制。”禄贞回到石家庄,又有大队民军,随后赶来,与仇亮兵合,军中都窃窃私议道“吴统制想联络我们,占河南山西之地。”禄贞趁仇亮来降,人马渐众,乃发密电到滦州,求张绍曾率第二十镇之兵来与第六镇相合,自此专等绍曾回电。一面部署人马,且待后话不题。
却说初十以后,因汉口两军停战,清廷连日不接捷报,正深焦虑,忽有瑞澄电奏递到,摄政王览毕大怒道“瑞澄弃城逃走,朝廷宽其大罪,望他带罪图功,乃竟逃至上海么?看他电奏措词,说是兵轮煤尽而至九江,九江兵变而至上海,随口乱道,想骗何人?”当下降谕两江总督张人骏,迅即派员,将瑞澄拿解来京,交法部严讯治罪。其带出之湖广总督印信,令张人骏收取,赉送袁世凯军营。张人骏想道,我自顾不暇,哪有闲空来拿瑞澄,遂搁起不问。
且说瑞澄逃走后,九江民军握长江形势,船只往来必须盘查。其时南昌得信,绅商学各界联合发起保安会,往见巡抚冯汝(马登),要求独立,愿举为都督。汝(马登)不允,新军遽于初十日哗变,放火烧抚署。汝(马登)改装从署后逃走,向民房躲避,其余阖城官员逃散一空。十二日在省教育会开会集议,公举吴介璋为大都督,刘起凤任民政部长。介璋到任后,通饬各府州县声明革命之理由,不数日均复电赞成,江西全省便算完全归入民国了。此外广东则由商民首先承认共和,要求张鸣岐宣布独立,张正在迟疑,忽接云南来电,译出看时,电云广州张坚帅鉴自武昌倡义,各省陆续反正,锷等于九月九日光复滇垣,传檄旬日,全省胥平。迭接湘鄂电,清军屡败,荫袁北走,满廷惶急,叠电求和。各省义军志在恢复全权,拒而未允,人心思汉,大局可知。广州士气郁愤,万难久遏,清援既绝,岂能独支。以公雄才重望,如能拔赵易汉,应天顺人,东南半壁,指顾可定。新国大计,舍公莫属。若意涉迁就,任人掣肘,非特结怨同胞,莫补清室,甚且祸起萧墙,楚歌四逼,进退失据,收拾尤难。锷夙受知遇,莫报为歉,为公熟虑,深以为危。用敢披沥肝胆,冒昧直陈,君国轻重,惟公择之。仲帅因迟疑莫决,失机于前,现惟延住议局,相持以礼,群情不附,推戴莫由。龙子澄因在粤抵抗义军,家族濒危,另电忠告,并以奉闻。如何?敬候电示。蔡锷叩印鸣岐看罢道“蔡锷现充三十七协协统,是我提拔起来的,现在也在云南起事么?”便将电报搁了起来,置之不复。原来云南自从接到武昌起义电信,蔡锷便与七十三标标统韩建铎、七十四标标统罗佩金首先创义,占领各处军械财政机关局所。
全城官员自总督李经义起,逃走一空,藩司世某乃是满人,被民军寻获,全家枪毙,遂公举蔡锷为都督。蔡锷任事后,通电各省道各省军政府鉴痛哉二百六十年!我汉族九死一生,仅留残喘。诸公义旗特起,天地光华,锷等以爝火微萤,亦得附骥尾于戎魔。未及一旬,全滇底定者,固黄帝在天之灵,与将士用命之效,锷等从事其间,亦与有荣。嗣后缔造建设,发挥国光,诸公必有伟画壮猷,同心孟晋。锷虽不敏,固将部署约束,敬候指挥。窃查日前各国情状,对于各省义军,虽已腐烂交战团体,暂守中立,并未认为完全政府,列为国际团体。自今以后,非有集中统一之机关,即无对外活动之资格。现在长江以南,渐次光复,黄河流域,当必陆续反正,统一机关之急宜组织,谅为数万万同胞所共认。武昌居全国中心,交通总汇,联合枢纽,似以此地为宜。至国体政体如何规划,自宜由各省军团选派代表,集合武昌,共同筹议。以至短之时期,立不拔之基础,务使新造之国家,能直接于国际团体中确占一席,庶不致迁延日月,外迟列强承认之机,内胎生灵涂炭之苦,斯为全局之幸。如承赞同,请互发通电,预定日期,以便各派代表,一致进行,无任盼祷。滇军都督蔡锷效。
这电报递到武昌,元洪看罢说道“我亦久有此意,但目下时机尚未到耳。江南为财赋之区,且有上海在内,为中外人士观瞻所系,总要等江南底定,方能召集军团,选派代表,会合武昌,共同筹议,才是正办。”遂将此意电复滇省。
黎元洪这天正在盼望江南的好音,忽闻报说湖南志士李燮和来见,元洪连忙叫请,便与黄兴一同出见。燮和自言安化县人,自从广州失败逃出之后,奔走长江革命事业,不遗余力。
元洪问道“阁下既由长江来,可知近来自武昌起义,各省纷纷响应,长江下游,何以独无举动?”燮和道“此中实因南京几个老朽官僚作梗,被他横亘于中,致上下游声援隔绝,下手较难。现已托陶成章、尹锐志等几个同志,在江浙运动联络,日来当可成熟矣。此来请都督发给敢死队若干,当有以报命也。”元洪又问着手的办法,燮和道“上海为五方交通咽喉,消息灵通,又有制造局在内,自然应从上海下手。好在彼处已有民军总机关,军警两界及制造局护兵多属湘人,早有接洽,果得敢死队一到,不患大功不成也。”元洪不敢遽允,目视黄兴,黄兴道“李君与鄙人同学,怀抱革命主义已十余年。丙申岁,集合三湘志士,拟在省城起事,湘抚闻风,先时严捕,燮和乃逃往南洋,为孙总理、宋教仁、汪兆铭等所引重,结为死友,由此声名大振,清廷悬赏格三万金,捕拿不得。近今广州之役,彼亦在内,此我敢为之保证者也。”元洪闻之大喜,极道倾慕,即拨出敢死队五百人,交燮和带去。正是眼前难得逢同调,耳内惟期报捷音。
要知上海光复情形,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回 潘艺员助攻制造局 黄司令失守汉阳城
却说上海方面的人民每日看见报纸上东也光复,西也独立,心中早跃跃欲试,都有徯我后的意思,就是那官场一方也晓得必不可免。上海道刘燕翼早将衣箱细软及一切值钱的物件,从后门拆开围墙穿遁出去,眷口人等躲避一空。刘道台自己却住在静安寺路洋务局里,总算没有擅离职守。独有上海县知县田宝荣因为不晓得外面的大势,还指望清军得胜,武昌可以一举荡平,上海又接近租界,革命党是万不会来的,所以他的眷属物件却丝毫未动。
原来李燮和带了敢死队回到上海,先见总机部各同志,说是民军光复的地面虽然不少,但都在内地,无海口以便交通,以致诸多隔阂,且不足以动外人的观听,所以上海光复万不可缓。众人听了都以为然。此时江浙两省有些名望的巨绅,如张季直、汤蛰仙等都聚集在沪上,探听消息,待上海一动手便各各回去起事。当下公同议定上海九月十三日起事。分派同志向各界接洽知照,并向巡警商团等再三申说道,此间非但华洋杂处,极宜慎重,而且各国领事早有照会,双方不得在离租界十英里内开仗,故一切举动须格外文明,方不致使人借口。现定于十三日午后,机关团体悬挂白旗,个人袖围白布,以为记号,众皆应允。
到了这天,四民各安生业,如无其事。午后四点钟时,忽见闸北浓烟起处,巡警首先放火。有几个身穿白色军服,袖围红线的,直冲入内,见者都晓得是敢死队到了,巡士等以礼相待,不加阻拦,民军遂将巡警局占领。少顷但闻枪声几响,城内店铺争先关闭,居民都认作开战,纷纷向租界逃避,扶老携幼,扛箱掮箧,其狼狈情形不堪言状。有钱的已先在租界凭有房屋,其大多数皆暂住客栈,一时屋价顿增数倍。但这些人虽有了存身之所,心中终不免牵挂城内,到得晚间,都聚集在望平街报馆门前,打听消息,才晓得巡警总局已被巡逻队陈队官直入占领。同时各警局巡士齐向巡长喊取子弹,各警局职员听枪声四起,急忙逃散,陈队官遂命在总局门外挂出一面白旗,大书光复二字,暂以此处为办公之所。七点钟时派出敢死队一百数十人,手执炸弹火具,齐向道署进发。才至头门,见有卫队不少,彼此点头示意,遂直入宅门。见两旁室中电灯照耀,尚有人在内办公,民军遂大喊道“革命军已到,办事人赶快空身走出,不准携带物件 !”一语未毕,办事人争先向外逃走。
民军直进上房,见已无人,便将炸药抛出,顷刻火光熊熊,延烧大堂,顿时焦土。当由救火会救熄,两旁幕友房屋丝毫未动,故案卷均完整无缺。民军又至城守衙门,情形也大略相同,只烧去大堂宅门等处。至参将衙门时,方欲放火,见一人走出向民军昂然说道“诸君既来,我即避让,何必放火,使居民受惊耶?”有认得的知是参将杨某,乃唯唯而去。到了县署,也是空无一人,什物都完全未动,拣粗重的概行捣毁,只剩衣箱十余只,加封保存。然后走到监狱里,将一起审而未结的谋害人命的案犯提出枪毙,省了许多繁牍,也算一件快事。其余内外监狱,概令加兵防守。
当晚忙碌了一夜,次日行人照常往来,但见租界上各华商店铺挨户悬挂白旗,大书光复汉室,或书复我疆土等字样。各城门均有商团十余人,持枪鹄立,城楼上高插民军旗帜,迎风飘动。城内白旗尤为繁密,各要路的贴有民国军政府安民的告示,真是市肆不惊,闾阎安堵。
这天十二点钟,各报馆均刊发号外,详载民军夺取制造局的情形。原来昨晚收复各衙署时,民军即另分敢死队一支,往攻制造局。分两条路径前进,一从斜桥马路直趋西栅,一由沪军营经望道桥,向制造局大门进行。共有一百四十余人,分为三队第一队约五六十人,第二、第三两队,各三四十人,身穿白色军服,手携快枪炸弹。走西栅一队,先进局门,见无人拦阻,队人即将炸弹抛入。轰然一声,房屋震动,众乃一拥而进。早有炮队营上前拦阻,队长道“我们本是同胞,此次为驱除异族而来,君等何必为满人出力,请随我们一同立功。”
话犹未了,有排枪从迎面打来,敢死队中有七人中弹而倒,队长亦伤及手臂。连呼众寡不敌,挥众速退,直至望道桥守候,一面用电话招集援兵帮助。当有新舞台艺员潘月樵、夏月润等见清政不纲,久已跃跃欲试。此次闻信,即带领全班艺员,并游手好闲之人不少,前来助攻。十四日清晨,民军先将要路口四面守住,乃令敢死队由前门攻入,护兵出而拦阻。两军正在坚持,潘月樵等恃其身手矫捷,从后门围墙一跳而入,手持炸弹向内抛掷。护兵见腹背受敌,不知来数多寡,众心惶急,立时溃散,不一时制造局遂人民军之手。潘月樵等急奔军械库将门打开,凡随来之人手无枪械者,各给白浪林手枪一支,共发出千余枝,一时冒领者甚多,事后大半无从查究了。当下沪上大局略定,又派员往铁路局接洽,将沪宁铁路收归民军管理。
交通军事均已齐备,乃由绅商公举陈其美为沪军都督,拣定海防厅作为办公地点。绅商各界有捐助军饷的,有抬着牛酒面包前来犒军的,每日不知凡几。吴淞与上海呼吸相通,同于十四日光复。论起功来,当以李燮和为首,公举他为军政分府,驻扎淞镇。
再说民军既得上海,如鱼得水,顷刻活跃起来,各路调遣军队,筹集粮饷,均以上海为总汇之区。函电交驰,文牍盈尺,陈其美适当其冲,大有应接不暇之势。乃出示延揽人才,任人投效,随时接见,量材录用。又招募新兵,终日训练,以为北伐之用。等了数日,因苏州尚无消息,乃派出敢死队五十余人,乘火车到苏,先赴枫桥新军标营,宣告起事宗旨。说是苏沪本是指臂相联,趁此建立奇功,真乃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弟兄,不可让他人占了先着。新军闻说一哄而起,拥到队官处索取子弹。队官叱问何事,兵士齐声道“沪城消息你还假作不晓得么?”队官道“我虽有所闻,但须听上官作主。”兵士不等他说完,群起哗噪,不由分说,已将子弹全数劫去。当晚各营密议,一夜未寝,买了一匹白布来,扯作三寸宽、一尺长的条,各向袖间围裹起来。
且说巡抚程德全闻得上海光复,正在心神无论,次日晨起办事,闻得头门外人喊马嘶,即命戈什哈出外观看一语未毕,各兵士已拥到签押房门口,向德全道“各省多已光复,现在轮到江苏,大帅如赞成,请仍为一省之主,否则莫怪无礼。”
程德全道“我也是汉人,没有反对之理,只要用文明办法,不许扰及百姓。”兵士齐呼万岁,只听得门外炮声隆隆,连放九响,旗杆上已换了两面新旗,大书民国军政府江苏都督府兴汉安民等字样,各门城楼上都悬挂了白旗,气角为之一新,又立刻刊出就江苏都督印信。程德全任事后,各官均来谒见,乃议定先行出示安民,一面通饬各府州县反正。省城官制分为四部一曰民政部,举张詧为部长;二曰财政部,举应德阂为部长;三曰外交部,举伍廷芳为部长;四曰司法部,举郑言为部长,秉公办事,人心大定。又打听得浙江也在这天同日光复,举定汤寿潜为都督。汤都督莅任后,见内政虽然布置妥贴,而清军方用全力进攻武汉,必须联合苏沪劲兵,进攻南京,以为援救武昌之计。遂派得力人员数名,分头进行,这且按下不表。
单说黎都督见两军虽暂休息,日后终难免激战。黄兴对于战事颇有经验,奔走革命,又最热心,乃请他担任噪声军总司令之职。黄兴少不得谦逊一番,便欣然应命。元洪欲仿照古人登坛拜将之礼,表示尊崇,命就都督府搭一座将台,择期行礼。
到了这天,看的人果然不少,但见将台高耸,旗帜飘扬,元洪亲率卫队,排列两旁。黄兴一到,军乐齐奏,礼炮连声。元洪乃请黄兴登台,然后将新铸的将印及令箭令旗亲手递过。黄兴接了,各向国旗行三鞠躬礼毕,又互相行礼,各退。众人见军容严肃,黄克强俨然大将丰采,十分欣慰,各健儿也都擦掌摩拳,预备抵敌。
再说袁世凯进京之后,摄政王竭力慰劳。觐见时,隆裕太后也谕令组阁,情辞十分恳挚,袁世凯只得就任。选用梁郭彦、赵秉钧、严修、唐景崇、王士珍、萨镇冰、沈家本、张謇、唐绍仪、达寿一班人为阁员,又拣了些名望素著、老成谙练的人为各省宣慰使,想借此收拾人心。无奈到了此等时局,哪个肯出来任事呢?原来此时海军舰队及长江水师已陆续归附民军,听他调用;大河南北,未独立的,只有直隶、河南两省;大江南北,四川又继起独立,完全为民军所用;只有南京总督张人骏、将军铁良、提督张勋,尚服从清命,然已是孤守危城。
袁世凯先派刘承恩以同乡之谊写信给黎元洪,劝他和平了结,元洪置之不复。又加派蔡廷干,一同前去当面求和,元洪反劝世凯倒戈相向,不可再作满奴。两人回来将情形说了,世凯暗想民军方面势正嚣张,非给他个利害,他们如何瞧得起我?我尽可乘此机会,轰轰烈烈做番事业。今满人已听我指挥,如再能够制服民军,双方均奉我如神明,那时便可行我施为了。
主意已定,先与庆王商议,叫他索取内币犒师。庆王辞以无有,世凯道“慈禧太后私蓄不少,此时如不拿出,事败之后,徒为他人享受。”庆王转奏隆裕,不知赔了多少眼泪,才把这宗款项发了出来。袁世凯立命干员解往前敌,奖励冯国璋部下,并令即日进攻汉阳。国璋闻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