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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野史-第3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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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忽听得呼哨一声,火车的汽笛便接着呜鸣的叫起来,火车也就跟着叫声轧轧的响起来了。罗福只见月台的檐柱慢慢往后退,越退越远,一刹时就不见了。罗福望不着人,只得退入车中坐了。到一个停车场,他必伸出头来咳几声嗽。惟有张全和他同住得久,知道他这种用意,暗暗地说给黄文汉听。黄文汉笑得肚皮痛,推了罗福几下。罗福回过头来问做什么?黄文汉道“我明日在新闻上替你登一条广告好么?”罗福怔了一怔问道“什么事登广告?”黄文汉道“你平生第一次坐二等车,不登条广告,岂不埋没了你这般豪举!”说得车中的人都笑起来了。罗福红了脸坐下来,搭讪着说道“我坐二等车,并不是第一次,从前也坐过多回。”黄文汉见他难为情,便不再说了。 

一会儿车抵横滨,一伙人都乘人力车上了船。胡庄和苏仲武都是头等舱,安好了行李,复一同上岸来,到山下町同乐楼午餐。罗福知道是张全将他的心事对黄文汉说了,所以黄文汉说挖苦话,惹得大家嘲笑。心中恨张全不过,悄悄的拿了张纸,画了个乌龟,粘了些浆糊,偷贴在张全背上。张全哪会知道? 

只顾和人说笑。大家围着桌子吃饭,也没有人留神。却被下女看见了,笑得打跌。吃饭的人觉得诧异,一个个望着下女,下女用手指给众人看。胡庄一把撕下来,张全见于,跳起来指着罗福道“一定是这呆子捣鬼!好,好!你看我当着众人出你的丑不?”罗福赖道“你怪我才怪得冤枉,我何时画了贴在你背上的?”张全道“你还要赖!刚才只你一个人起了身,不是你,是忘八蛋!”罗福笑道“你才是忘八蛋!背上驼着忘八蛋的幌子,还骂人是忘八蛋!”张全也不答话,向黄文汉笑道“我将他去年年底出风头的事,说给你听。”罗福顿时失色,忙哀告道“好人,你不要说。我下次再不敢和你开玩笑了,饶了我这一次罢!”张全哪肯睬他,举起杯酒,笑向满座的人道“诸君中恐怕不知道这事的多,我说出来,给诸君下酒。且请诸君饮了这一杯,静听我说。” 

黄文汉见张全说得这般慎重,料道必是桩很有趣味的笑话。大家听子,也都是这般想,各人举起杯来,一饮而尽。只罗福急得搔耳扒腮,不得计较,跑过张全这边来,攀着张全的肩膊,苦着脸说道“我已知道你的厉害了,下次随你教我做什么事,就是赴汤蹈火,也不辞避,只这事说不得。”张全扭转身,推了罗福一下道“说不得,你须不要做!”罗福道“我下次不做了就是。”张全忍不住笑道“什么事,你下次不做了?”罗福笑道“下次不再教你做乌龟了。”张全在罗福头上敲了一下笑道“你们看这该死的囚徒,他倒会讨起便宜来了。快替我滚开些,我非说不可。”罗福攀住张全,哪里肯依呢。黄文汉笑向罗福道“呆子!你做的事,只老张一个人知道吗?”罗福点头道“除他以外,知道的很少,有是还有一两个人知道。”黄文汉笑道“既还有一两个人知道,那一两个人不见得便替你守秘密。你就今日阻止了他,不说了,你终不能跟着他走。他安心要说,怕没说的时候吗?”胡庄拍手笑道“对呀!呆子,不要紧,大丈夫做事,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你由他去说罢。你越不教他说,他越觉着有趣似的非说不可,听的人也认真些。你若当作一桩极平常的事,他说着也没有味。”满座的人谁不想听新闻?听了胡庄的话,都赞成道“老胡说的一些儿也不错。呆子,你还到这里来坐着,大家听罢。你也莫当作你自己的笑话,只当是听别人的笑话便了。” 

你一言我一语,说得罗福无言可说,只得鼓着嘴,退回原位,自言自语道“你要说,你就去说罢,看你说了,有什么好处? 

横竖又不丑了我一个人,也一般的拉着旁人在里面。“张全见罗福如此,倒不忍心说出来,知道他是个量窄的人,恐怕大家听了,一嘲笑他,他立脚不住赌气跑了,大家伤了感情没趣。 

想罢,便坐了下来笑道“你既是这般要求我,不要我说,我便饶了你这一次罢。只是你下次却不可再向我无礼了。”罗福起身向张全作揖道“你能是这样,我一辈子感激你不尽。” 

黄文汉不依道“我们闹了这么一大会,酒也饮了,你却向这呆子卖好。你还是说罢,他的事情横竖做过了,终久人家是要知道的。”胡庄及大众也争着要张全说,罗福急得向这个作个揖,向那个打个拱,引得大家都笑得不亦乐乎。 

不知张全到底说出什么来没有,且俟下章再写。 



   
    
第八十五章 打英雌罗福怪吃醋 瞰良人圆子真变心 



话说张全见大众都逼着要他说,只得说道“去年年底,刘艺舟的戏班子不是在南明俱乐部演戏吗?那个在本乡座做加秋霞的施山鸣装扮起来,身材容貌本还过得去,这呆子见了,便神魂颠倒的,说比小姜的《茶花女》还要好几倍。这也罢了,谁知这呆子口里只管向人说好,心中便起了个不良的念头。” 
罗福见张全这般说,急得双手掩着他自己的耳朵,只管摇头放声乱叫,想闹得大家听不清楚。张全见罗福如此,果住了口。 

大家又笑着催张全说,张全放高声音接着说道“他起了这不良之念头不打紧,却闹到一位女国民身上去了。这位女国民,你们大家都是知道的,就是在教育会演说,李锦鸡因而被叱的鼎鼎大名的胡女士。”苏仲武听得,打了个寒噤,翻开眼睛望着张全。张全也不在意,仍往下说道“呆子转施山鸣的念头,却与胡女士有什么相干呢?原来胡女士见施山鸣生得面似愁潘,腰如病沈,不觉与呆子一般的生了爱慕之心,也学呆子的样,只管在后台里面鬼混。凑巧那一夜也是演《茶花女》,施山鸣的西装不完全,并少了一顶合式的帽子。胡女士赶忙将自己身上的西服脱剥下来,给施山鸣穿了,帽子也给施山鸣戴了。 

施山鸣高高兴兴的向胡女士谢了又谢。呆子看在眼里,气在心里,恨不得立刻将胡女士拖出后台。也是胡女士合当有难,前台看戏的,见施山鸣穿的是胡女士的衣服,有几个是胡女士的生死冤家,心中不服,寻至后台,与胡女士挑衅。胡女士不合与他们辩理,才辩了几句,呆子一肚皮的怨气,正没法可以发泄,郁成一股愤气,至此按捺不住,伸出他那五齿钉耙的手,在胡女士脸上就是一巴掌,打得胡女士直跳起来。呆子打得兴发,接连又是两个下去。胡女士只气得浑身打抖,又羞又忿,忍不住掩面痛哭起来。后台的人见这样一闹,也慌了手脚,呆子便乘势一溜烟走了。“ 

满座的人听张全说到这里,都望着罗福大笑起来。罗福放下手来,说道“好好,快些吃完了饭,上船去罢。”黄文汉向张全道“这事我早就仿佛听得人说,外面晓得的人很多,呆子何所用其秘密?”张全望着罗福笑了一笑,还待说话,罗福抢着说道“就是这个秘密,再没有秘密的了。”说着,拍手教下女开饭来。胡庄笑道“这事情谁也知道,何必要老张来说?一定还有好笑的在内。”张全摇头道“并没有什么好笑的,以后就是呆子和施山鸣在黑幕里干的事,我也弄不大清楚。只晓得施山鸣他们住在三崎馆,穷得精光,呆子也陪伴他们,穷得换洗的衣服都没有。你们没见他现在还戴着一副黑眼镜圈儿,可不是便宜太占狠了!”罗福气得将筷子往桌上一搁,站起身一脚踢开椅子,往外就走,口中说道“老张也太不够朋友了!”满座人都大笑起身来拖他,张全也赶着赔不是,罗福拗不过众人情面,只得重复入席。大家都忍着笑吃饭。须臾饮食都毕,由送行的人斗份子清了帐。一行人送胡庄、苏仲武上船,各人说了几句沿途珍重的话。 

黄文汉与苏仲武洒泪握别,随着大众回东京来。在火车上黄文汉间张全道“你刚才说胡女士,她此刻怎样了?你知她的下落么?”张全道“听说她此刻嫁了一个江西人,姓柳名萍的,同回国替袁世凯当侦探去了,不知他们内容到底怎样。”黄文汉望着罗福笑道“呆子你要仔细些,她既嫁了个袁世凯的侦探,须提防她报你这三巴掌之仇,说你是乱党。”罗福鼻子里哼了声道“我怕她!我只在日本住,看她怎地奈何我?”一行人说笑着,火车已到中央停车场。 

黄文汉别了众人,看电柱上的挂钟,已到四点十分,心想君子此刻必下了课,在护国寺玩耍。我何不再去走一遭,看是怎样?主意打定,便由小川町坐往江户川的电车。刚走至护国寺门首,早望见君子穿着淡红小袖散花棉袄,散披着头发,趿着一双橡皮底草履,和两个一般大小的女孩子,在护国寺内草坪里抛皮球玩耍。见了黄文汉,似乎有些害羞,丢了皮球,红着脸与黄文汉行礼。黄文汉连忙脱帽还礼,走近身去笑说道“小姐昨日不曾来此地玩耍?”君子笑道“谁说我不曾来?”黄文汉道“我昨日午后到这里看一个朋友,怎不曾看见小姐?这两位也是同学的吗?” 

君子点头,正待和黄文汉绍介,忽见大门口走进来一个女人。打扮得如鲜花一般艳丽,笑吟吟的望着自己点头,心中吃了一惊,暗道这女人与我素不相识,如何会望着我点头?想是她认错了。君子心中这般想,眼睛不住的在那女人浑身上下打量。黄文汉背大门立着,不曾看见,听得脚步响,又见君子似乎出了神,即掉转身来看。不看犹可,这一看,只恨他爷娘不曾替他生得两支翅膀,好冲天飞去,避了这女人的面,又恨这地不能裂一条缝,好立刻钻进去,藏了这个身子。黄文汉正在进退为难的时候,那女人已走近身边笑道“你送行如何回得这般早?这位想就是君子小姐了?”这几句话,只急得黄文汉一张脸通红,心想既被她撞破了,没法,暂时只得硬着头皮,拼着夜间去向她赔罪。当时定了定神,勉强笑着向君子绍介道“这便是内人圆子。”君子听得,连忙深深的向圆子鞠躬行礼。圆子答礼笑道“小姐不要听黄君说谎,我和黄君只是朋友。屡承黄君的情,要和我约婚,我因自己的容貌、学问都一毫也匹配黄君不上,从不敢起这个念头。前日听得黄君说起小姐,我就羡慕得了不得。几番怂恿他,要他来看望小姐,不料昨日来迟厂些儿,小姐独自玩了一会就回府去了。今日天幸遇着小姐,小姐却不可辜负了黄君这一片爱慕之诚。黄君为人最是多情,我只自恨命薄,不堪与他匹配。”君子见圆子口若悬河,无端的说了这一大篇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那两个同玩的女孩子见天色已是晚餐时候了,都不辞而走的归家晚膳去了。君子见了,也待作辞归家。圆子如何肯放?一把拉住君子的袖子笑道“论年纪,小姐比我轻得多,我胆敢呼小姐一声妹妹。妹妹不笑我妄自尊大么?”说完仰天格格的笑。君子此时不知要怎么才好,用那可怜的眼光望着黄文汉。黄文汉也正在叉手躬身,如聋似哑的时候,被君子这一望,望得他更加着急。喜得人急智生,当下笑向君子道“圆子君认小姐做妹妹,我也与有光荣。此后望小姐不必客气,多与圆子君亲近。 

我此刻还有点小事须去料理,圆子君可多陪小姐玩玩。“说着,点了点头,转身就走。圆子说道”你走哪去?“黄文汉即停了步,回头见君子推着圆子说道”姐姐,由他去罢,我不愿意他在这里。“圆子笑道”他去了如何使得?妹妹你不知道她很愿意在这里。“黄文汉笑道”我实在有点事要去干。好夫人,放我去罢!“说时已提步往外走了。 

圆子见黄文汉已走,便向君子说道“他走了不要紧,我自陪妹妹去各处玩耍好么?”君子道“时候已不早了,我要回去,免得母亲盼望。姐姐何不同去我家坐坐?”圆子喜道“好极了。只是我去妹妹家,妹妹对母亲将如何说?”君子沉吟道“姐姐说如何说好?”圆子笑道“只说是同学罢了!”君子点头道好。二人遂携手出了护国寺,旋走旋闲谈,不多一会,已走到一家门首。君子住了脚道“这便是我的家了。”圆子抬头见门柱首嵌着一块磁牌,上面有“斋藤”二字。君子推开了门,让圆子先进去。圆子跨进门栏,早见一个五十来岁的夫人,穿着一身素服,推开里门出来。君子连忙抢上前向圆子说道“这便是我的母亲。”圆子就门栏里行了一礼。君子的母亲答了礼,笑问君子道“这位是你的同学吗?”君子点头道“他是圆子姐姐。刚才在护国寺遇着了,就邀来家里玩耍。”说着脱了草履,圆子也卸了木屐。君子母亲引到客厅里,圆子重新行了礼,开口说道“我多久就应来看视伯母,替伯母请安,只因一来学校里功课忙,二来因我身体素来多病,又不识途径。今日若不是在护国寺遇着妹妹,又要错过了。” 

君子母亲见圆子称呼亲热“说话伶俐,举动大方,容貌端好,心中非常欢喜。当时谦让了几句,便向君子道”难得圆子姐姐到我家来,你好生陪着说话,我去弄点菜,就在这里吃了便饭去。“圆子连忙笑道”伯母不要费事,下次再来奉扰。我既知道了伯母的住址,好时常来玩的。“君子母亲笑道”时常来玩最好,我并不费事。吃了晚饭,再教你妹妹陪去看活动影戏。“君子也在旁挽留。圆子便不推辞了。君子母亲到厨房里,先烧了壶茶送到客厅来。见已不在客厅里了,听得君子卧房里有两人说话的声音,便端着茶也送到君子卧房里来。只见君子拿着自己编织的物件给圆子看。圆子看了,赞不绝口。忽见君子母亲端了茶来,连忙趋前接了笑道”我只知道妹妹读书聪颖,不知道她手工原来也精细得了不得。同学中像她这样完全的也就少有了。“君子母亲张开嘴只是笑。君子催她母亲快去弄饭,她母亲真个去了。圆子遂和君子无所不谈。须臾饭菜都好,三人一同用了晚膳。君子邀圆子去江户川馆看活动影戏。 

圆子辞了君子母亲出来,同到江户川馆。圆子抢着买了票,下女引进特等座位。此时影戏还没开演,看的人,楼上还不满一百,都稀疏疏的坐着。圆子举眼四处观望,只见头等座位里面有个穿洋服的少年,生得气秀神清,戴着一副茶晶金丝眼镜,越显得面如傅粉。看他年纪,至多不过二十四五。圆子见了,心中思量这男子一定是中国人,看他穿着中学生的制服,全没有些莽撞气,日本哪有这样文秀的中学生?圆子在这边打量那中学生,那中学生便如得了无线电,也连连拿眼睛来瞟圆子。 

圆子见了好笑,恐怕那中学生看见,便回过脸去低了头。过一会再看那中学生,尚兀自目不转睛的钉住了圆子的脸,也微微的含笑。圆子见那中学生实在美得有几分可爱,不由得脸上不表现出来。却又有些怕君子见了疑心,只得也以一笑报答那中学生相慕之意,便回过脸来。恰好影戏开演,楼上的电光都熄了,二人的无线电报都不能通。 

日本的影戏园,开场照例演的是滑稽片及喜剧片,都是很短的。不消几分钟,一张演完,圆子觉得身边有人挨着坐了。 

一看不是别人,正是那中学生。圆子也不作理会,只顾和君子闲话。接着电光又熄了,圆子偷看那中学生,眼睛虽也望着电影,一只手只管在下面,渐渐的伸进圆子腰间。圆子揣他的意思,却是想伸进来握自己的手,一个不留神,自己的手竟被他握住了,一时哪里挣得脱呢?圆子的手既被那中学生握住,登时觉得那中学生的手温软得了不得,竟比一个好女子的手还要细腻,便也乐得开开心,倒紧紧的握了那中学生几下。那中学生脱出手来,在他自己左手上取下一个金戒指,又慢慢的摸着圆子的手,在中指上套了;圆子吃了一惊,连忙卸下来,纳还那中学生手中。那中学生紧握着拳头,死也不受。圆子便放在中学生手背上。中学生拿了,又来摸圆子的手,套上戒指,即将手缩回去。圆子又卸下来,想交还他,他已起身往化妆室走。 

圆子只得纳入怀中,看了好久的影戏,只不见那中学生转来,知道他是在化妆室等着说话。本想下去,心中总觉得有些不过意。一时以口问心的打了几遍商量,终是赞成去的占多数。便也起身待向化妆室走。君子问道“姐姐去哪里?”圆子怔了一怔答道“妹妹坐着,我有事去就来。”君子小声说道“姐姐去便所么?我也同去。”圆子一时没有法子拦阻她,只得点点头,自向前走。刚至化妆室门口,只见那中学生在门帘缝里迎着含笑点头。圆子使了个眼色,径推开便所的门。君子跟着进去,圆子向君子道“我要大解。妹妹小解了,自去看影戏,我就出来。”君子答应了。小解出来,因衣带松了,顺便走进化妆室去,想对镜整理衣服。低着头只顾走,那中学生隐身在门帘背后,猛然撞个满怀,二人都吃了一吓。君子抬头一看,认得是坐在圆子身边的,心中已有些明白。那中学生见君子容貌不在圆子之下,年龄还要轻几岁。人生爱好之心,哪有限制?便趁着惊魂稍定之际,向君子赔话道“很对不住,不知小姐进来,不曾躲避,失礼得很!”君子望了中学生一眼,只笑了笑,便去对镜整装,也不答话。那中学生倒像是风月场中老手,也走近穿衣镜前,望着镜子,摸了摸领子,拍了拍衣服。君子就镜子里面,瞟了那中学生一眼。中学生便笑逐颜开的,回送了一个眼风。二人正在穿衣镜里眉来眼去,门帘一揭,只见圆子走了进来。君子到底有些害羞,连忙回过脸来说道“姐姐,我的衣带松了。重新系过才好了。”圆子笑道“松了自然须重新系过,我的也松子。”说着,也对着穿衣镜,解开腰带重新系过。那中学生见有二人在这里,知道不能下手,便慢慢的踱出去了。 

圆子二人整理了衣带,重复入座看影戏。那中学生仍想来握圆于的手,此时圆子却不肯了。那中学生三回五次的摸索不得,又偷看圆子的脸色,大不似以前和易,竟似堆下了一层浓霜一般,吓得有些不敢下手了,只轻轻用背膊来挨擦了一会。 

见圆子不理,便暗暗的将座位移至君子背后,伸手由君子腰间来探君子的皓腕。君子虽然不是大家的闺女,却不曾见过在大庭广众之中是这般摸摸索索的。当下见中学生从腰间伸出手来,吓得芳心乱跳。又十分怕被圆子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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