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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天福高兴地说:“为防汝南郡王从中作梗,一切从简,选定吉日就把儿女婚事办了吧。”
“就依亲家的意思办。”吕耀武乐得合不拢嘴,大声吩咐道,“来人呀,摆宴款待亲家。”
宋府宾客盈门,热闹非常。宋天福夫妇满面春风地应酬客人。
客厅布置成花堂。司仪高声礼赞:“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送入洞房——”
宋羽与吕芳行礼如仪,宋天福夫妇笑逐颜开。交拜后宋羽与吕芳在傧相、伴娘的陪伴下进入洞房。
喜宴开始,宋天福陪着那些有头有脸的贵客,宋夫人招待那些豪门贵妇和千金小姐,宋羽也出来依次向客人敬酒。
入夜。洞房内,红烛高烧,檀香缭绕,吕芳蒙着盖头端坐在床上。她实在忍耐不住,掀开盖头悄悄观看,外面响起脚步声,又慌忙坐定。
宋羽微有醉意,进入洞房把门闩严。看了看床头的新娘,不禁心花怒放,上前用秤杆挑起吕芳的盖头,吕芳羞怯地偏过脸去。
宋羽仗着酒气盖脸,双手托着新娘的下巴仔细端详,顿时呆若木鸡。吕芳见新郎貌赛宋玉,倒是十分满意。
宋羽猛一跺脚,拂袖而去。吕芳慌忙拉住宋羽的衣袖,问:“郎君去哪里?”
宋羽怒气冲冲地说:“我乃堂堂美男子,竟娶了你这个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丑八怪,我去找爹爹,把你休回去!”
吕芳双目瞪如铜铃,怒喝:“你敢!”
宋羽不屑地说:“开封城里还没有本少爷不敢干的事!”
吕芳双手叉腰,厉声说:“我爹早就说了,你长得不错,就是打罢春的萝卜——花心,要我好好管教管教你,看来你是欠揍!”
“看你张牙舞爪的,简直像只母老虎!”宋羽摩拳擦掌地说,“我就是景阳岗打虎的武松,专降你!”
“看咱俩到底谁降服谁!”吕芳说罢,劈脸就是一拳。
“你还想跟本少爷玩真的?”宋羽边说边侧头闪过,顺势擒住吕芳的手腕,左手抓向她的肩头,想把她的右臂拧过来,却拧不动。
“就凭你那两手?”吕芳冷冷一笑,一招反擒拿,将宋羽的右臂反拧,顺势一推,宋羽“哎哟”一声,栽向墙角,额上撞了个大包。他忍疼转身,脚下又踢翻了马桶。
宋羽猛扑过去,吕芳巧妙化解。二人拳来脚往,不上三个回合,吕芳再次摔翻宋羽。宋羽栽了个狗吃屎,恰好一头钻到马桶里。吕芳趁机骑到他的背上,挥拳猛打。宋羽惨叫连声。
一个丫鬟送来合卺酒,听到新房内声音异常,连忙禀报老爷、夫人。
宋天福和宋夫人生怕出事,慌忙赶来敲门,询问:“羽儿、芳儿,你们闹什么?”
屋内,吕芳揪起宋羽,悄声威胁:“快说,什么事也没有!”
“爹,娘,我与吕小姐闹着玩呢!”宋羽不得不说。声音从马桶里传出,显得瓮声瓮气。
门外,宋夫人笑着说:“时候不早了,你们小两口早些安歇吧。”
室内,宋羽浑身疼痛难忍,不禁呻吟连声。
门外,宋天福放心不下地问:“羽儿,你的声音不对,你们果真没事吗?”
室内,吕芳拿下马桶,低声说:“快编几句哄他们!”
宋羽苦着脸高声说:“爹,吕小姐正给我挠痒痒呢,你们别操心啦。”
门外,宋夫人笑着说:“小两口真亲热,明年我该抱孙子啦!”
宋天福捋捋胡须悄声说:“走吧,咱们老两口也回房亲热亲热。”宋夫人微嗔地点了点他额头:“你这个老不正经的!”
屋内,吕芳听脚步声走远,还要挥拳再打,宋羽胆战心惊地连声求饶:“娘子高抬贵手,饶了我吧!”
吕芳这才起身放了宋羽,宋羽讨好地说:“娘子,我服侍你安歇。”
吕芳撇着嘴说:“今天不把你彻底制服,往后哪有我过的日子?去,给我跪在搓板上,给姑奶奶捶腿!”
宋羽眉头一皱:“这未免也太……”
吕芳伸手拧住他的耳朵,喝斥:“不把姑奶奶伺候周到,姑奶奶今夜就把你宋家闹个底朝天!”
“哎哟!”宋羽痛得叫着求饶,“姑奶奶别嚷,我就跪着给你捶腿不行吗?”
吕芳故作媚态,指点着他的额头说:“真是个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小犟驴。你只要对为妻百依百顺,我在人前会给足你脸面。”
宋羽苦笑着服侍吕芳躺下,然后乖乖地跪在床前给她轻轻捶腿。
窗外,听房的丫鬟仆人掩嘴偷笑。
窗下。朱少君正凝神沉思,满腔惆怅,珠泪盈眶,听见脚步声慌忙擦干眼泪。
石榴风风火火地走进屋,说:“妹妹,昨天宋羽那小子成亲了。”
朱少君淡淡地说:“他成不成亲与我已没有任何关系。”
石榴笑着说:“宋羽娶了个母老虎。新婚之夜,新媳妇就痛打新郎,罚新郎捶腿跪搓板,全城人都当笑话传哩。”
朱少君说:“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他这号花花公子就该有个厉害的老婆管教着。”
石榴这才发现朱少君神色黯淡,泪痕未干,忙关切地搂住她,问:“你这是怎么了?怨我又提那个忘恩负义的浑小子。”
朱少君低声说:“不关他的事,我在思念父母与全家人。”
石榴兴奋地说:“我听山东跑反的难民说,燕王手下有两员大将,其中一员白盔白甲,有万夫不挡之勇,令南军闻风丧胆。他们所说的那个人的长相,正是三郡王。”
朱少君说:“三哥在四伯父手下决不会受委屈。我担心的是父母与其他亲人,他们被朝廷捉走不觉将近两载,一直得不到他们的确切消息。我近来常做恶梦,忧虑与日俱增。”
石榴劝慰:“你这么折磨自己也救不了父母,总得想开些呀。”
朱少君说:“我也不断自我安慰,却难割断思亲之情。真是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石榴说:“与其日夜担心,还不如做点实事哩。”
少君如梦初醒般地问:“石榴姐,家里还有多少积蓄?”
石榴爽快地说:“你卖字,我绣花,挣了不少钱,除去花费还剩一百多两银子。妹妹若想托人捎给王爷,我举双手赞成。”
“不,捎也捎不到他们手中。”朱少君兴奋地说,“这笔钱足够盘缠了,我要去应天探望父母。”
石榴高兴地说:“好,我陪你去,路上也有个照应。”
朱少君亲热地搂住石榴,说:“有姐姐同去,我就更有勇气了。咱们说走就走,明天动身。”
石榴想了想,担忧地说:“听说江湖险恶,世道混乱。咱们两个女孩儿家千里探亲,太惹人注目了,万一遇上响马怎么办?”
朱少君胸有成竹地说:“古有花木兰女扮男装,替父从军;又有祝英台女扮男装,杭城读书,都传为千古佳话。我们姐妹扮成进京赶考的同窗学友,定能瞒过世人的耳目。”
石榴调侃道:“妹妹若是花木兰,定能为国立功,光祖耀宗;若是祝英台,定会遇上多情的梁山伯。”
朱少君说:“姐姐别拿我寻开心了,那都是编的戏文,实际生活可不是那么回事。你曾为一些往来京师的客商缝补浆洗衣衫,可去向他们打听一下沿途的情况与应注意的事项。”
石榴说:“我这就去,顺便把女扮男装的行头买回来。”
尚德堂药铺门前,奄诚把一位背挎包袱的远路客商迎进店内。
客厅内,双方寒暄之后,远路商人说明来意,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交给奄诚。
奄诚拆阅来信,面露喜色。
黄昏时分,朱少君正打点行装,石榴提着一包衣衫回来了,神情有些沮丧。
朱少君打开包袱,见是两套蓝衫,便取了一套穿在身上,长短胖瘦正合身,又学男子走了几步,自我感觉良好,向石榴一揖到地,撇着戏腔说:“娘子,小生这厢有礼了。”
石榴却苦着脸说:“咱俩就是变成真男子,恐怕也去不成应天了。”
朱少君问:“怎么回事?”
石榴说:“几个客商都对我说,如今南北交战,兵荒马乱,盗贼丛生,路上很不太平。最近,开封通往应天的官道上接连出了几件血案,商人被劫掠一空,陈尸荒野。强盗非常残忍,男的稍有反抗就剁成肉酱,女的无论美丑都被施暴。如今路断人稀,商贾谈虎变色。凡进京的人都要成群结队,雇佣保镖才可。”
朱少君听得心惊肉跳,花容变色,好一会儿方说:“姐姐不必冒这个险,留下看家好了。”
石榴说:“对,过了这一阵子,待路上太平了,咱们再去。”
“那要等到猴年马月呀?”朱少君从针钱筐里拿过一把剪刀,毅然说,“‘哀哀父母,生我劬劳。’休说人要对父母尽孝,羊羔跪乳,乌鸦反哺,连扁毛畜生也知尽孝。人若不能尽孝,真是禽兽不如。不论路上有多大风险,我也要去探望父母。万一遇上响马,我就自刎,决不受辱!”
石榴气愤地说:“这是什么话?你金枝玉叶都不怕,我平民女子怕什么?我是为你着想!”
朱少君说:“姐姐的好意我明白。可是,对父母与家人的思念刻骨铭心,日夜折磨着我,活着比死还难受,所以我非去应天不可!”
石榴慨然道:“妹妹一定要去,我也不当缩头乌龟。若碰上强盗,就跟他们拚了。”
朱少君连说“你不能去”,石榴坚持“我一定要去”,二人互不相让,争论不已。
石榴见拗不过少君,便说:“少君,咱俩谁也说服不了谁,争来争去白磨嘴皮子。奄诚大哥见多识广,足智多谋,请教他好不好?”
少君笑道:“怎么把他给忘了,他一定会为我们出些好主意。”
二人挑着灯笼,直奔尚德堂。
百合家。百合正在屋檐下洗一大盆衣服,奄诚走进院子,挥动书信,兴冲冲地嚷道:“苏姗娜,王翰来信了。”
百合起身拭手,问:“王大人怎么说?”
二人进屋,奄诚说:“他在应天访得一位京官,祖上行医,收藏有大量名家医案与江南地区的土单验方,如今弃医为官,将资料束之高阁,实在可惜。”
百合惊喜地说:“若是有这部分资料,咱们的《普救方》就基本完成了,人家答应不答应给咱们?”
奄诚故意苦着脸说:“这是无价之宝,人家怎么肯轻易出手呢?”
百合焦急地说:“这可怎么办?”
奄诚说:“王大人苦苦哀求人家,说开封有个叫奄诚的犹太傻小子与一个叫百合的犹太傻丫头,发誓不完成《普救方》就不成亲,人家怕担破坏咱俩美满姻缘的罪名,就答应让咱们抄录下来。”
“这可太好了!”百合开心地扑到奄诚的怀里,待她回过神来,又用拳头捶着他宽大的胸膛,娇嗔地说,“你坏,你逗我。”
奄诚正色地说:“我们的真诚感动了上帝,也打动了世上所有善良的人。”
百合迫不及待地问:“什么时候动身?我这就准备行装。”
奄诚说:“不,你留在家里,我独自赴应天。”
百合惊异地问:“十年来,我们无论干什么都成双成对,这次为什么撇下我?”
奄诚搪塞地说:“店铺里忙,两个人都走了不好。”
百合说:“有大表哥、二表哥在家,完全可以应付。”
奄诚又说:“还有几个老病人,你熟悉他们,万一病情变化……”
百合说:“他们都是慢性病,只要按时服药,一月四十不会恶化。你说实话,到底为什么?”
第十六章千里探亲
百合家。室内,奄诚无奈地说:“实不相瞒,如今路上很不太平,特别是河南与山东、河南与直隶交界之处,强盗出没,杀人越货,十分猖獗,所以你不能同去。”
百合坚定地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正因为有危险,我更要陪你去。”
奄诚打趣:“哎呀,你长得这么漂亮,恐怕把天下的强盗都招惹过来,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那我可就掉到醋缸里了!”
百合说:“别取笑,我是认真的。如果你有个好歹,我也活不下去,就是死我也要与你死在一块!”
奄诚连连作揖央求:“千万别说死字,我还没活够,你也不能死,我还指望着你给我生一窝小奄诚呢!”
百合终于被逗笑了,指点着他的额头说:“要生你自己生吧,我一辈子也不嫁人。”
二人调笑够了,奄诚叮嘱说:“我走之后,坐堂行医的事就交给你了,千万不要出错!”
百合说:“你放心。只是你能不能再等些日子,待路途太平了再赴应天?”
“不,夜长梦多,我明天一早就动身。”奄诚斩钉截铁地说,“你放心,盗亦有道,他们一般不会为难大夫的。即使遇上了,我也会随机应变,化险为夷。”
百合动情地扑到奄诚怀里,含泪说:“话是这样说,我怎么放心得下呢?我真……”
奄诚温柔地亲吻着她的樱唇,深情地说:“我也舍不得离开你,可是为了《普救方》早日完成,刀山火海我也要闯!”
二人激动地拥抱在一起,此时无声胜有声。
挑筋教胡同,家家灯火通明。
少君、石榴二人挑灯来到百合家。石榴敲门,见院门虚掩着,便招呼少君进院。
屋内,奄诚和百合正沉醉在浓情之中,闻声倏地分开。百合忙蒙上面纱,奄诚透过敞开的窗口观看,低声说:“是少君与石榴。”
“奄诚哥、百合姐。”石榴高门亮嗓,人未到声先到。
奄诚、百合把二人迎进房内。石榴逗趣说:“我对少君说,奄诚哥、百合姐形影不离,出双入对,好得像一个人似的,要找奄诚非上百合家不可,你看怎么样?”
朱少君笑了笑,没说什么。
百合问:“你们这么晚找奄诚,一定有什么急事。”
朱少君开门见山地说:“奄诚兄、百合姐,我的父母与亲人被抓走将近两年了,渺无音信。我非常担心,不知朝廷会如何处置他们?”
奄诚说:“根据目前的形势,我认为令尊令堂会很安全,吃点苦头在所难免,但决不会有性命之忧。”
朱少君恳切地说:“你不要尽用好话安慰我,我想听实话。”
奄诚说:“这是碓头捣碓窑——实(石)打实(石)的大实话。若是燕王不起兵的话,令尊令堂性命难保,即使侥幸活命,也会囚禁终生。而今燕王起兵,朝廷就不敢杀害他们了。”
朱少君忧虑地问:“他们的前景如何呢?”
奄诚说:“那就要看战事的进展了。倘若燕王兵败,你就不要再抱任何幻想;倘若燕王获胜,你的父母便会衣锦荣归。在未分胜负之前,他们便会成为朝廷的人质,作为与燕王讨价还价的筹码。”
朱少君又问:“你认为这场内讧谁胜谁负呢?”
奄诚说:“战争风云瞬息万变,统帅的决策正确与否,战略战术的运用是否得当,乃至任何偶然的因素,都可能决定战争的胜负。依我看秀才朝廷输的可能性较大,但燕王若不速战速决,拖下去也难操胜券。眼下双方正处于相持不下的微妙阶段。”
朱少君说:“近日我非常思念父母、亲人,打算到应天去探监,你看可以吗?”
奄诚说:“我很理解你做女儿的心情,可是眼下最好不去,一则路上非常危险,二则会给双方都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
朱少君含泪说:“父母的前途多舛,生死难卜,不见他们一面也许将遗恨终生。你说的那些我都想过了,我定要前去,即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石榴抢着说:“我要陪她去,她偏不让,你们给评评这个理。”
奄诚轻轻摇头,含笑不语。
朱少君失望地说:“奄诚兄,难道我的事不值得你过问吗?”
奄诚说:“姑娘别误会,实际上你俩给我出了个难题。阻止你们去,于理不合;赞成你们去,又于心不忍。”
百合说:“少君一片孝心,要千里探监,我们应该支持。石榴是否陪着去,则另当别论。令人担心的是一个女孩儿家,长途跋涉要冒很大风险。我倒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石榴急问:“好姐姐,快说。”
百合说:“奄诚要到应天办事,就让少君与他结伴同行,互相有个照应。石榴就留下来帮我干点家务,奄诚离家也好放心。”
石榴拍手叫好:“芝麻掉到针眼儿里——巧极了。”
朱少君说:“我求之不得,就怕奄诚兄嫌麻烦。”
奄诚不禁皱起眉头,一副进退两难的模样。
百合看出他的心思,坦然地说:“你是怕孤男寡女千里同行有诸多不便吧?身正不怕影子歪,你就把少君当成亲妹妹好了。”
奄诚怕她再说下去使少君产生顾虑,一意孤行,便说:“未来的夫人有令,我遵命照办就是。”
百合笑道:“假使少君妹妹少一根汗毛,也要惟你是问。”
奄诚说:“我一定把少君安全送到应天,再安全带回开封。”
朱少君含泪带笑地向百合施礼致谢:“多谢百合姐成全小妹的孝行。”
百合亲热地搂住少君和石榴说:“咱们仨就像亲姐妹一样,息息相关,不用客套。”
朱少君笑问:“只顾我自己的事,还没问奄诚大哥为了何事去应天。”
百合说:“王翰王大人捎信说,一个京官家珍藏有大量的名家医案与流传于江南地区的土单验方,让我们去甄别抄录选用。”
朱少君忽有所疑:“他在信中提到我父母的情况吗?”
百合指着桌上的书信说:“只字未提。”
石榴气愤地说:“王翰这个糟老头子追随王爷二十载,王爷待他不薄。如今王爷落难京师,他连提都不提一句,良心让狗吃了!”
朱少君淡淡地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王大人的胆子比针鼻儿还小,躲还躲不及,怎么敢惹火烧身呢!”
奄诚为王翰辩解:“你们误会了。王大人虽谨小慎微,但为人正直。据捎信的人说,他回应天后,锦衣卫为了罗织你父母的罪状,曾多次威胁利诱他作伪证,他都没有屈服,坚持说周王没有谋反之事。所以朝廷对他也无好感,一直没有起用他。他在信上没提周王之事,定是另有苦衷。”
“王大人不肯乘人之危,落井下石,真是难能可贵。其实只要他顺着朝廷,提供一些似是而非的材料,强加一些莫须有的罪名,便会春风得意,青云直上。”朱少君感慨地说,“是我错怪王大人了。”
奄诚说:“王大人老家在应天,对京师非常熟悉,我们到那里,还要他处处帮忙呢。”
石榴快人快语:“我知道王大人喜欢吃开封的特产花生糕,少君妹妹进京时带上几盒,老夫子定会一口吞个钥匙——”
少君不解地问:“吞钥匙干嘛?”
石榴解释:“开心呀!”
百合说:“还是商量一下怎么进京吧。”
奄诚说:“我本来决定明早走,有少君同行,情况就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