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康若山拉孟丽君起来,笑得合不拢嘴巴:“孩子快起来!今天传来消息,我们家的管家也就到了,要接我回去的。孩子你收拾收拾,我们就一道回家吧!”
回家?这么快?身子还虚弱着呢!怎么经得起颠簸?一路同行,怎么能够不露出破绽?孟丽君头疼了!
湖广饥荒
孟丽君一边笑着,一边却想办法拒绝:“孩儿觉得,此时与父亲一道回家,似乎有些不妥当。”看老人那疑惑的神色,孟丽君一想理由,一边找闲话:“父亲大人,这次来接您的,是什么人?要不要孩儿去拜见一下?”
“是我们家的老管家,跟随父亲也三十年了。等会叫他来见过你。”老人说。孟丽君连忙阻止:“父亲,不忙着。我想,您收我为子的事情,还应该先向母亲禀告一声,否则母亲只怕要心起误会,反为不美。父亲以为然否?”这几天接触,说了这么多话,孟丽君老早就知道这义父是个气管炎了。否则,怎么会因为收了两个丫鬟而躲出家门?
康若山一阵迟疑。孟丽君转过话题,说道:“再说,孩儿这几天因为劳累也坐不了车,赶不了路。只怕耽搁了父亲行程。父亲,咱们家有瓷器窑场么?孩儿倒有了一些新型瓷器的想法。不知父亲能够不能够做出来。如果能够做出来,只怕是能够赚不少钱的。”
这些新型瓷器,也不是孟丽君想出来的。前世的父亲爱瓷器,曾经去西安旅游,带回来一堆新奇的玩意。其中有什么公道杯、倒装壶、鸳鸯壶什么的。李思思好奇,曾经钻研了很多次,终于失手将这一堆东西砸了个稀巴烂。虽然父亲心疼,但是李思思却终于解开了其中的谜题。既然现任义父家能做瓷器,就将设计方案送给他做见面礼吧。
孟丽君一边说,一边画草图。康若山想了一想,道:“制作烦琐了点,但是如果多分几次烧制的话,似乎是可以做出来的。”
孟丽君说:“最关键,还是技术保密问题。这种东西其实也没有大用场,只不过可以作大户人家的玩物罢了。我们可以将价钱抬高,使买它的大户人家视作珍宝,自然也不会轻易砸破看个究竟了;而那些普通的窑主,要窃取机密,还真先要考虑一下成本问题。”
康若山道:“这是自然。”
孟丽君说:“您先试着。我也没有十二分把握。”
……
看着康若山车子辚辚远去,荣兰不解地问孟丽君:“公子,我们为什么不与他们一起走呢?”
孟丽君笑:“你难道不想路上多玩玩?反正离明年秋闱时间也还早着,路上说不定还有其他际遇呢!”
一路看风看景,一路玩玩闹闹,终于出了云南,进了湖广。
渐渐往北,却渐渐看见了许多孟丽君不愿意看见的景象。不在她意料中的景象。
因为宋都南迁,北方大量人口南流;而蒙古的一路进攻,更是将大批的大地主轰到湖广这一块开发还不是非常充分的地区来。等大元皇帝铁骑率领军队征讨蒙古的时候,这一块地方就成了铁骑的大后方。所以,这一块地方,竟然成为了大元人口最密集的地区之一。
战后,为了酬谢这里地主的功劳,铁骑除了封给爵位之外,还赏赐了一定数量的土地。所以,等孟丽君他们一路走来,看见的,几乎处处水田,寸寸旱地,除了太陡的高山外,这一片地方几乎都被犁耙犁遍了。
因为这地方的大地主曾经为铁骑的征战提供大量的兵员,所以,这个地方的大地主还有一个不成文的习惯:养私兵。而大元法制,士绅养私兵人数不超过五百人,是不犯法的。这些情况,都是前任孟丽君不知道的。
但是更令现任孟丽君惊心的,是饥荒。
今年夏天,湖广一带就很少下雨;已经是秋收季节,这里的田地却是一片荒芜景象。野草,还是野草。枯黄的野草。偶尔遇见田地里耕作的农民,交谈访问,知道了一些这个时代的耕作方法和自己前三生的经历有很大区别。看起来这个时代还完全没有掌握精耕细作的方法。粮食产量本来就是极低的,每亩地不过是两三百斤而已,高一点的也不过四五百斤;加上干旱、鼠害,今年秋天地里简直没有收获了。
还是夏天时候,这里就已经出现了流民;但是政府却没有有力的赈灾措施。四处流窜的百姓越来越多。好多日子,她们就是混迹在流民的队伍里前进的。见了这样的情况,她实在做不到不去过问;一路访问,一路叹息——贫困和饥饿也就罢了,实在见不过的是许多世家大族竟然趁火打劫!歇脚之时,在教荣兰认字的同时,她也忍不住将自己的所见所闻所感所想记叙下来。不过,虽然用文言来写作,但是孟丽君还是习惯用简化汉字——方便嘛!而且也相对安全。
到了现在,她们已经经常一连几天遇不上有人居住的村庄了。幸好孟丽君是见识过饥荒的,所以还有一些方法,否则还真要走回头路了。她们都心软,见了流民就忍不住要赈济。在一个集镇上,见到围在身边的流民越来越多,那些哀恳的眼神让孟丽君一时昏了头脑,竟然让荣兰将所有的钱都拿去换了干粮分给流民们!荣兰虽然也头脑发热,却还知道好歹。不顾孟丽君的指令,偷偷藏起了一小块银子。幸好这样,之后的日子里,她们还不至于马上饿肚子。
意识到自己肚子的重要性之后,孟丽君也考虑起谋生的问题起来。前生所学,虽然没有什么临床的经验,但是靠着中医教授老爸,她也见多了各种病例,也记住了几个方子。靠着这几个方子和记住的几味草药,她开始行起医来。幸好手虽然生涩了些,却也没有看错了病;宰了几个富豪几刀,竟然也能够自己支撑着过日子了。
这一日她们路过一个小集镇。买了两团米饭,正要和荣兰对付着吃,周围却围上了几个小乞丐。看着孩子们那热切的眼神,孟丽君再也没有了胃口,顺手就将手里的饭团都递给他们。荣兰看着孟丽君,叹气,去买了些干粮,分散了一些,还有一些就放进了行李里。她知道孟丽君等会一定要饿的。孟丽君默默看着荣兰做的一切,觉得有一些憋闷,要与她说些话,却又无从开口,只说了一句:“走吧。”而那几个小乞丐,却也很默契地跟了上来,却都不说话。荣兰无奈地看了孟丽君一眼,孟丽君摇摇头。她们起身走路,几个小乞丐也跟着。
正在这时,却听见前面传来了喧哗声。里面夹杂着一个男子恶狠狠地说话,还有一个孩子声嘶力竭的哭声。这哭声让孟丽君心动了,向荣兰看了一眼,荣兰却神色坚决地摇头。
其实不用看,她们也能够猜测,毕竟已经见过几回卖儿卖女的场面了。荣兰是坚决不让孟丽君再行善了,钱实在是大问题!
孟丽君叹了口气,打算继续走路,但是却有些迈不动脚步。这时,一个小乞丐已经非常迅捷地挤进人堆里去了。爱看热闹是人的天性,而孩子的好奇心比大人更重。荣兰看了那个小乞丐的背影,拉拉孟丽君的衣袖,提醒孟丽君快走。
孟丽君两人走了两步,却听见一个孩子尖利的叫声,声音急切,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正是刚才去看热闹的那孩子声音。孟丽君一怔。怎么将看热闹的孩子也牵扯进去了?
荣兰叹气,说道:“公子,你去边上坐着。我去看看。”将行李放在一边,也挤进人群。那几个小乞丐自然也跟着挤进去。不多时荣兰便出来了,告诉孟丽君:“这里的方音真难懂!我听不明白。不过刚才倒有个小乞丐会说官话的,他说帮我闹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公子你先等会吧。好象是有人说有个孩子偷了东西,要拉他去见官。孩子却哭着不肯走,说根本是自己的东西。”
孟丽君轻轻叹气。她已经记不清楚这是今天第几次叹气了。人性本来就是非常脆弱的,碰到了天灾人祸,更是将人性的弱点暴露无疑。到底是大人图赖孩子的东西,还是孩子偷了东西?这种案子往往是很难判断的,即使见官,估计也是一个糊涂案子。
正想着心事,却看见一个小乞丐挤了出来。跑到她们跟前,语无伦次:“公子,大爷!求求您救救阿狗吧,他真的没有偷豆子!那豆子是他自己今年在黑马鞍山边种起来收起来的,我们都亲眼看见的!可温有道却说,全县今年就他们家收了豆子,阿狗拿出来换米的豆子,一定是偷了他们家的!他要带阿狗去见官!公子,您是大人,您帮忙去评评理,行不行?”
一边劝说,一边询问。孟丽君这才明白了个大概。阿狗父母双亡,相依为命的奶奶又生了病,想吃粥。阿狗就拿出家里的两斤黑豆去换米。正遇见了此地大户温家的家奴温有道。温家库房昨日失窃,丢失了不少钱钞和粮食。温有道看见黑豆,就起了疑心,因为整个州县,种黑豆的人家也不多。今年更是旱情严重,除了温家,也没有听说谁家种植的豆子有什么收获。阿狗拿出黑豆来,那么昨日的贼子除了他还有谁?
典型的强盗逻辑。温家宅院孟丽君她们也远远看见过,高门大院的,养得膘壮的狗就有十几条,一个孩子跑得进去偷东西,也真是奇迹。幸亏那个温有道有红口白牙说得出来。可是,孟丽君却帮不上忙,这事情,却不是靠推论就说得清的。那温有道要见官府,估计官府里有有他们的人。孟丽君对这里的一切都不熟悉。莽莽撞撞掺和进去,很可能把她们自己也陷进去。孟丽君想了想,歉意地对孩子摇了摇头。
孩子失望地看着孟丽君,见孟丽君露出歉意却又坚决的神色,才将眼睑耷拉下来,又挤进人群去了。不多时,就听见了刚才那孩子尖利的争吵声音。这几个孩子还真有侠义心肠啊。孟丽君对荣兰说:“我们走吧。”正在这时,却听见了几个男人更严厉的呵斥声和得意的笑声!
孟丽君心念一动:“别把这几个孩子都拌进去才好!”忍不住向边上一个老人打听:“老爷子,里面的人刚才说什么?”却也没有指望这老人能够听懂她说话。老人果然没有听懂,边上一个衣衫蓝缕的中年人倒是听懂了,小声接过话头,说:“刚才那管家说,一个孩子估计是做不出这样大的案子来的,那么一定是几个孩子合伙做案了。不用说,那几个乞丐模样的,一定是同伙。”言下似乎有些愤愤,却不敢有过多的表露。荣兰也忍不住啊了一声。
倒当真感谢三生的经历,孟丽君虽然也很惊异,但是到底也没有荣兰的失态。突然想起什么,心中隐约有了一个主意,看了荣兰一眼,道:“我进去看看。”荣兰皱眉道:“公子,你身份尊贵,如何能够在这人群中挤来挤去的。”竟然不让孟丽君进去。孟丽君苦笑:“荣兰,告诉你多少次了,我哪里有什么尊贵身份?世界上人人地位其实都是平等的,哪里又有身份特别尊贵之人?”
却听那中年男子叫了几句什么话,人群中竟然让出一条路来。那中年男子看了看孟丽君,说道:“公子,您可以进去看了。”孟丽君拱手回礼,道:“多谢。”进了人群,那中年男子也跟了进来。见到了人群中间的一个华服男子,正揪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那孩子正不停地叫嚷,孟丽君却不懂他叫什么。见孟丽君进来,那男子露出惊异地神色;孟丽君也不管他如何是想,先作揖:“这位兄台请了。”
男子见孟丽君礼数周到,没奈何也放开孩子回礼。原来也会说官话。孟丽君道:“学生原也是路过。不过听孩子叫得凄厉,故而过来看看。管家不要见怪才是。不知道这个孩子犯了什么错,竟然使管家如此生气?管家不妨将事情分说明白了,也使大家知道这孩子的错处,也不至于怀疑管家以大欺小,传扬出去对于温家的名声也有好处。”
那温有道见孟丽君如此说话,只得将事情说了一遍。旁边那几个小鬼中那个会说官话的,也急忙插嘴分说。几个不会说官话的也急忙用方音乱叫。
孟丽君并不理睬那几个孩子,却对温有道笑道:“原来如此。想来管家自然是不会冤枉了这群孩子的。不过这群孩子这般不服气,真怕有不知道情由的,胡说八道到处乱传,只怕对贵府也有些碍处。学生却有个计较,能够将这批孩子整治地服服气气,不知道管家是否允许学生试上一试?”
那温有道也不由被提起兴致:“什么法子?”
孟丽君转过头,问这几个孩子:“你们刚才说,这豆子是阿狗自己种的?种在什么地方?”阿狗还未答话,边上那个会说官话的孩子已经接嘴道:“种在黑马鞍山边上。那里阿狗家有三分旱地。”
那温有道忍不住大笑起来:“这可漏谎了吧!今年这个旱情,黑马鞍山能够种起什么东西?”
孟丽君点头,又笑问温有道:“管家,贵府的豆子多种植在什么地方?”
温有道道:“我们家的地方宽了。这里东南西北方圆几十里地,哪里没有我们家的田地?不过今年旱着了,昨日丢失的,都是往年的粮食。哪里还记得是哪里种植的呢。”
孟丽君笑问:“那不知道,贵府有没有豆子种植在黑马鞍山边上?”
温有道笑道:“那黑马鞍山甚是贫瘠,我们家没有田地在那里。”
孟丽君道:“这就容易了。”高声对众人道:“学生前几日曾经路过黑马鞍山。其山上多是黑土,与其他地方大不相同。只要管家将黑豆拿出一把,让大家看上一看,里面夹杂的土粒是黑色的还是黄色的,孩子有没有撒谎,不就一目了然了吗?”自然有懂官话的人将孟丽君的话语传了开来,只见众人已经纷纷称是。那个帮孟丽君开路的中年男子,对温有道笑道:“这先生说地有道理。管家把豆子口袋打开吧,也让这帮小家伙口服心服。”
温有道将豆子口袋打开来,一伙子人都将脑袋挤过去看。孟丽君听到众人七嘴八舌说话,中间有听得懂的官话:“是黑土粒子!这帮小家伙没有撒谎!”不由轻轻一笑。趁着人们挤着看热闹的工夫,孟丽君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与荣兰招呼了一声,挑上行李就走。
荣兰佩服道:“公子,你真了不起!莫非你昨日就有先见之明,知道今日有这么一场官司?我们一起去那黑马鞍山上采过草药的,我怎么就没有注意到那座山上的土质与其他地方不同?”
孟丽君笑笑不语。荣兰不知道孟丽君一边采草药一边却心有旁骛。孟丽君是想借这一路考察,想出一个帮助这里饥民对付饥荒的法子来的。只不过怕这些举动都是无用功了。这黑马鞍山土质特殊,孟丽君以为下边有矿藏,因此多注意了两眼。不想马上就用上了。
孟丽君两人离去的时候,根本没有预料到,她的无心之举已经落进了另外两个人的眼睛里。
在这个小镇街道的另外一头,一个衣着非常普通却牵着马匹的少年,微笑对身边的人说话:“如何?这个年龄与你相仿的书生,却不是比你只懂得武功的,更有些能耐?这个书生外貌虽然黑瘦了些,有些乡下人的模样,却实在有些见识,几句话就将事情解说清楚。”
另外一个年幼一点的少年,外貌上看来有些阴柔的,嘴一撇,说道:“他熟悉这地方的地形,又有什么奇怪?如果我知道那山上土质特殊,我也推断的出来。可惜我不是本地人,所以不知道。”
年长的少年,忍不住微笑,道:“你以为他是本地人么?没有看见人家根本听不懂本地方言?他也是外地人啊,为什么人家就知道那黑马鞍山土质特殊,我们却根本没有留意?这高下,不是立即判断出来了么?”
年幼少年冷笑道:“是,他的见识高明。等有机会,我要整治一下这么高明的家伙。”
年长少年厉声道:“你敢胡闹?”
年幼少年不说话,策马就往镇外而去。
可怜的孟丽君!她根本料想不到,自己的无心之举竟然莫名其妙就招来了一个敌人!
夜半访客
孟丽君主仆正坐在大树底下歇息,却看见大路上浩浩荡荡开来了一大队人马。鲜衣怒马,看起来竟是官宦人家。正看着,其中一个轿子侧帘被拉起,露出半只明黄色衣袖。窗帘立即被放下,但是孟丽君却惊呆了。
这队车马,到底是什么人呢?
等车马去远,两人还在呆呆张望。只不过两人思考的重点有些不同罢了。
口袋虽然还有几个铜钱,她们却又一连三天没有买上粮食了。干粮已经吃完,只靠吃些野菜草根;又没有好好休息;荣兰的身体已经经受不住。孟丽君看着不行,就强行要过了她肩膀上的担子。荣兰自是不肯,却是拗不过孟丽君。
晚上,她们找到了一所破旧的小茅屋。幸运的是那小屋的门竟然没有上锁;更幸运的是那门竟然还可以关闭;最幸运的是那门后还有一个插销!也就是说,她们今天晚上终于可以安心睡上一觉了!
更让人高兴的还在后头呢!在小茅屋里,她们竟然发现了一只老鼠!尽管很瘦,但是那确实是一只活的老鼠!孟丽君和荣兰扎了火把,奋战了半个时辰,靠她们俩这几个月每天练习一趟剑术练出来的准头,竟然将这只老鼠逮捕归案!和着路上挖的草根采的野菜剥的树皮,她们竟然在一只破瓦罐里煮了一锅香气四溢的汤!
两人兴高采烈地喝着汤,说着笑话;荣兰给孟丽君逗得上气不接下气:“公子,你真能够说笑话。”孟丽君笑道:“还有许多呢!你要不要听?有一个书生,要写文章了,皱着眉头半天也没有下笔。妻子说:‘你写文章比我们女人生孩子还难啊!’你知道书生怎么回答?他说,我们写文章是比你们女人生孩子要难。你们生孩子,是肚子里有货,我们写文章,却是肚子里没有货……”说到这里,荣兰的一口汤已经喷了出来,几乎溅了孟丽君一身。
正说着笑话,却突然看见荣兰落下了两颗泪珠:“公子,咱们回去好不好?你这一阵子,真是太苦了。以前你可从来没有吃过这种东西啊……”
孟丽君放下手里的破碗:“荣兰,你知道吗?有许多人的生活,比我们现在还要苦得多。比如说皇甫公子,他现在正亡命天涯;比如说皇甫伯父,他正流落在异邦做俘虏。如果我们现在就半途而废,那么说什么为他们一家申冤呢?再说,咱们经历了这些事情,今后说不定会成为我们的财富呢!”
“财富?”荣兰不懂。
“是啊,是财富。今天吃了这么多苦,今后遇到类似的苦楚,我们也能够忍受下去了。这不是财富?我今天教你《孟子》里的一篇文章……”
正划地说着文章,却听见窗外有人笑道:“这位公子果然好气度。鼠汤未凉,分我一碗如何?”
孟丽君微微一惊。窗外此人如此说话,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