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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酷酷小狼
《沙扬娜拉爱情》 前 言
故事介绍
:
讲述发生在台北、东京、北京,三个不同城市的三段感情。
在北京工作的日本男孩广时诚,因为一个电话意外的认识了一位叫“甜儿”的女孩,在彼此逐渐了解中广时诚得知甜儿是从台湾来到东京打工的,现在一个人背负着未婚先孕的巨大压力。为了瞻顾这个让人挂心的女孩,广时诚毅然回到了东京,却发现他遇到的甜儿并非是他电话里通话的那个“甜儿”……
在北京,一直暗恋着广时的路小纯,因为广时回了日本而一直闷闷不乐。一次机缘巧合,小纯邂逅了从台湾来内地写生的美大学生陈威辰。醉酒就会性格大变的小纯与乐观开朗爱说冷笑话的小辰,两颗年轻的心逐渐开始接近……
广时走后,同屋暂住的好友阿康出于好奇,也往广时在东京的家里打电话。出乎意料的是,接电话的依然是与广时通过话的“甜儿”。觉得事情有蹊跷的阿康开始多方求证,结果发现这通电话连接的,竟然是二十年前的时空!而电话彼端的“甜儿”即将生产,并决定给孩子起名叫做“陈威辰”,阿康决定根据最后一通电话留下的线索,前往台湾找寻找“甜儿”……
序 章(1)
序章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道一声珍重,道一声珍重
那一声珍重里有蜜甜的忧愁——
沙扬娜拉!”
——徐志摩《沙扬娜拉》
再见。
“再见”基本上有两种含义:一是今天一起逛街回家,在路口互相道别,约着明天同去某家有帅哥服务生的甜品店养胃养眼球,之后再去ANNASUI的小店淘些小玩意,两个女孩怀着憧憬挥手告别,甜甜道一声“再见”,顾名思义,明天或改天再次见面的意思。
二是男女情侣爱得真切,男主人公突然移情别恋,半带冷漠半含情地跟女主人公提出分手,一通哭天喊地摔脸盆之后,男主人公毅然走向房间的门口,女主人公蓦地从桌上抓过一把水果刀,狠狠地扎进男主人公的腰际,看着爱人在鲜血中倒下,女主人公无限伤感地说一句“再见”,引出隐语,是永别无法相见的意思。
当然,这些都是基本含义,“再见”的高级含义需要在实践中慢慢领会。
正如要向爱情挥手,它既不会飘然离去,也不会形影相随,它始终安静地躺在我们心底某个柔软的地方,未曾离开半步。跟爱情道别,其实就是要跟自己道别,典型的自欺欺人。
爱情,沙扬娜拉。
广时诚醒来的时候,是早上的七点五十三分。比平时晚了三分钟,也就是他在床上挣扎了一小会的时间。
起床冲向洗手间。一丝不苟地刷着牙,由于他的牙齿一向很健康,所以在漱口的时候没有出血。脸洗得简单,用香皂抹了脸,清水冲洗。涂上大量的刮胡泡沫,小心翼翼地用剃须刀将隔夜冒出来的胡渣刮干净,洗掉。匆匆地在下巴拍了一些须后水,因为前天留下的小伤口还没好,略微的刺痛让他轻皱了一下眉头。利落地将头发梳理整齐,朝镜子里的自己清爽地一笑,收工走出洗手间。
全过程耗时六分零二十七秒。
这个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刚好够大部分男生完成起床的清洁步骤,却还不够大部分女生颤抖地往脸上扑一层又一层的粉——而且,这粉的层数始终与年龄的增长成正比的。我们无须去猜测一个刚认识的中年女士的年龄,只需要用“{实际测量出的体重-(她自己虚报的体重*1。5)}/单层粉底的精确重量”这个公式就能得出一个大致的结果。以25岁为基础,每多两岁,理论数值显示女性会多往脸上盖一层粉,因此我们便能准确并一针见血地戳穿某位女士的年龄秘密。
第一个将这种测量公式实用化的女性,是许纯美。
男生与女生的区别,从起床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根深蒂固地开始形成了,而且你始终不要妄想男生与女生可以约在同一时间起床又同一时间出门:当男生乖乖地按时起床去厕所小便的时候,其实女生早就提前一个小时蹲在马桶上敷面膜了——请记住,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时差:男生的时间,以及,女生的时间。
套上合身的白色衬衣,从沙发上抽过事先准备好的细条领带,只用十五秒就打好了温莎结。裤子上没有留下过多的褶皱,量身定做的黑色西装看起来很有精神。抓起公文包,打算在八点零九分之前冲出家门。
路过玄关的电话机旁时,他愣了一下,想起原本约好昨天晚上要给东京的父母打电话的,结果由于纽约的客户飞机晚点,硬是加班到凌晨才完事。他知道父母一向有早起的习惯,心里大致估算了一下现在东京的时间,临时决定打个简短的长途电话给父母说明昨晚的情况。
迅速地拨下号码,电话响了三声就被人接了起来。
广时刚要开口,一个陌生的声音便立刻让他将嘴边的话咽回肚子里。
“喂,你好……”
那是一个女孩的声音,带着刚睡醒似的惺忪,说着有南方口音的汉语,清脆的,夹杂着些许迟疑。
“啊……错了!MOSHIMOSHI……”女孩陡然改口,看来是还没习惯日本人的接电话方式。
广时完全没想到会是一个中国女孩接的电话,他的第一个直觉是自己拨错了号码,毕竟国际长途的号码总是要比平时长一些,不小心拨错也是常有的事情。
“对不起,我打错了。”他立刻也用汉语道歉,对方“哦”了一声便挂了电话。
本来想再拨一次,但时间真的不允许他继续在屋内逗留。广时放下话筒,重新抓起了公文包,但他不放心地又回看了一下电话的拨出记录,液晶屏赫然显示的正是东京家里的电话号码,完全无误。
“奇怪……”他心里默默地纳闷了一下,来不及多想,急匆匆地动身出发。
由于比平时稍微晚了一点,所以广时打算今天坐出租车上班。
“我出门了。”他蹬上皮鞋,左脚足尖轻点了三下地板。
家里明明是没有其他人的,他还是那么打了个招呼。显得自然又顺理成章。
打开房门。呈现在广时面前的,是灿烂已极的清晨阳光,略带清冽的微风,偶尔从楼群间掠过的麻雀群……以及水泄不通的堵车大军。
“哦……”他愣了差不多三秒钟的样子,转身进屋,将房门关了起来。
房门再次打开的时候,广时踩着一辆自行车从屋内挪了出来。他将公文包放在龙头前的小篮子里,右手轻轻地将门带上。
“我出门了。”他依然不知道跟谁打了个招呼,脚下微微一使力,车轮便顺着门前的小坡轻快地旋转了起来。
“一路小心。”广时在心里自己接应了一句。
北京时间。早上八点十一分。
广时是一个非常喜欢自行车的男生。与其说喜欢,倒不如说是接近“痴迷”。
在东京的时候,大抵是没有什么骑自行车的机会的,那些敢于在街道上用两个轮子追四个轮子的人,大多是些挑战极限运动的街头单车族,他们的技巧花哨且引人入胜。不过对于广时来说,让他高高地将前轮扬起,只用后轮骑着去上班,那后果多半是在路人的围观下因为迟到而被老板辞退。运气好点的,说不定还能上上“超级变变变”的节目现场,然后伴随着节目一起过气老死。
来到北京之后,广时最大的惊喜莫过于那放眼望去比秋收季节的蝗虫还要多的自行车大军,享受两只脚做规则圆形轨迹运动的生活对于广时来说,无疑是打消上班路程无聊的最好方式。
他买了一辆很老式的自行车,不是现在学生们流行的那种前后避震武装到牙齿的豪华山地车,而是“永久”、“凤凰”这些光听名字就觉得古老无比的旧牌车型:宽大而厚重的车身,车轮高而且大,从座位到地面的高度足以摔死一只心脏不甚坚强的蟑螂,座位到龙头间有根粗壮的单杠,横坐个成年黑猩猩也没什么问题,书包架又大又沉,连包架上的夹子也大得可以同时夹死十只老鼠。
车刚买来的时候,锈迹班驳,有漆的地方加起来都没巴掌的面积大,除了铃铛哪儿都响,前后轮内胎上打的补丁比没修整过的地方还多。十成十的古董车。若不是自行车这东西在中国泛滥得过了头,搞不好广时手上的这辆车,都可以送进博物馆供后来的孩子们瞻仰一下。
鉴于劳斯莱斯旗下的老爷车都很值钱,所以没办法也昧着良心称赞广时的车为“老爷车”,于是加一个字,“老爷爷车”,生动又形象。
多了一个字,身价暴跌了何止百倍。
广时是花了五十块钱,从一个卖西瓜的老汉手里把车买下的。车虽然破旧,但他当宝贝一般疼爱。在他眼中,这车的构架充满了浓浓的中国精神。
他还特地将车能修的地方全部翻修了一遍,花了两个周末的下午时间,自己乒乒乓乓地躲在房间里将车大卸八块地仔细研究。之后又买了油漆,将车漆成了醒目的红色,火红的,从头到尾。
每当早上出门遇到大堵车,他就会放弃乘坐公交车或出租车的念头,改骑这辆火红的自行车上班,以比四个轮子快得多的速度,用两个轮子惬意地享受路途。
黑色的西装套装,火红色的老式自行车,原本极其不搭调的两种元素,此刻被统一成一种协调的风格,偶尔在早上八点至九点的时间段里,从东直门蔓延到国贸,匀加速地行驶着。
九点差五分。
广时的车平稳地停在了就职公司的楼下。看看时间还算充裕,他先是将车斜靠在大厅外的石柱上,自己动手整理了一下衣服,将边角的褶皱抚平。
负责接待的门迎立刻快步走了过来:“广时先生,今天也是骑车来的么?”
广时从车筐里抓起公文包,又将车锁抛给门迎生,微微笑着并半躬身表示感谢:“又麻烦你了。”
门迎生推着自行车走向公司的车库。广时拎着包转身朝正门走去,刚抬脚的工夫就被一辆漂亮的黄色跑车挡在身前。
从车里走出一个精干的年轻男子,以相当随意的手势将车钥匙丢给赶来的门迎生:“小心点,昨天刚做完养护,别给我蹭了刮了!”
广时又是微微笑了笑,绕过车身往正门走。
“李君,早上好。”在经过年轻男子身边的时候,广时轻轻点了点头,道声问候。
那男子反倒吓一跳似的,将脸上的恣意收拢了起来,换上了恭敬的工作表情。
“早上好,广时经理。”
这种大换脸的戏码其实很有趣,就好象口干舌燥急不可耐地咬苹果一口下去只看到半只虫子,或者去超市买了一大堆东西排了N久的队才轮到付帐结果发现钱没带够,其脸色的突变程度都超越了人的正常生理范畴,算得上是川剧变脸的原型,也是职场旁门左道的必备技能之一。
正好赶上电梯,广时诚挤了进去,不住地说着“抱歉”,在人堆中挤上了十七楼。
九点整。半分不差。广时相当满意地抬腕对了对自己的表和公司前台的墙钟,然后快步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新一天的工作,就此展开。
“经理。”办公室的门被人轻轻地敲响。
广时将桌子上一大堆报表整理整齐,又将包里的厂商合同取出来摆在面前:“是小纯么?请进。”
路小纯推门走了进来。好看的长发被烫成了悠闲的波浪卷,自然地摆在胸前,她紧紧地咬着下嘴唇,神情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双手不时地将过低的裙摆向下扯。
她是两个月前才刚刚来公司应聘的大学毕业生,目前处于试用期间,担任着广时诚的助理工作。广时总是称赞她泡的咖啡相当好喝,尤其是能用公司提供的速溶咖啡、早餐部的袋装鲜奶和电热饮水机就能冲泡出不输给专业酒吧的LATTE,这点的确大出所有人的意料。
“今天也是喝一样的咖啡吗?”小纯极缓慢地磨蹭到办公桌前,怯怯地问。
广时只礼貌地冲小纯点了点头,又把头埋到了需要仔细斟酌条款的合同里:“是的,少加些奶,不加糖,麻烦你了!”
小纯“哦”了一声,但双腿还是没有动窝的意思,脸红得快燃烧了,下嘴唇也被咬下了很深的齿痕。
“还有什么事?”广时抬头看着小纯,眼底充满了疑惑的神采。
“那个……咖啡是要一杯还是两杯?”说这种废话做什么,既没营养又没趣味!小纯的下嘴唇再次遭到牙齿的蹂躏。
“一杯就好了……”广时真的有花一秒钟时间去认真思考了一下,笑着回答。
“哦。”小纯应了声,依然没有挪开半步,虽有做出转身离开的样子,可双脚只是在原地作零距离踏步动作。裙角被她硬往下扯,连原本装饰用的褶皱都快被她扯平了,她使劲地吸着气,眼神透着不知所措。
“那个……是不是还有事情呢?”广时实在无法专心看他的合同,还是决定先问清情况再说。
小纯焦急得不知怎样才好,憋在喉咙里的话无论如何也吐不出来,长长的上下睫毛一交错,立刻挂上了蒙蒙的水汽。
“有什么话尽管说……”广时被小纯的表情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将合同推到桌角,赶紧站起身惶恐地搓着手表示关切,“呃……我能帮的上的一定尽力帮你!”
小纯再也忍不住,嘴唇被咬得呈现出ANNASUI招牌口红的黑紫色,她用力吸气,鼻腔里有浓浓的水声,再一猛地眨眼,两行眼泪毫无征兆地唰唰滚了出来。
“出什么事了?!”最怕见到女孩子哭的广时被吓了个十成十。
“一……一杯咖……咖啡您打算分几次喝完?”
突然死一般的寂静。只听得到广时喉咙里低低的干咽口水声,以及小纯努力想把眼泪收回去的“啪嗒啪嗒”眨眼睛的极小动静。
“呃……我这次一定记录下我喝完一杯咖啡需要的次数,以便供你日后参考……”广时尴尬地一笑。
小纯飞快地转身,夺门而出,像被恶狗追一般地转眼不见踪影。留给广时满脑的错愕,和关门时巨响带给房间外同事的小声议论。
“应该……没事吧……”广时抓了抓后脑,迷惘地坐回办公桌前。
“笨女人!怎么教你你都不会!!!”
电话里的吼声足够从右耳膜穿出一条隧道直通左耳膜,小纯早有先见之明地将手机举在头上,避免让听筒直接接触耳朵。
“我,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嘛!”小纯狠狠地吸了一下鼻子,嗓音里呜咽着刚哭过的声音。
“你知不知道猪是怎么死的?”对方突然心平气和地问了一个看似完全无关的问题。
“不……知道……”小纯反倒吓得更厉害,吸鼻子的频率也越发急促。
“是因为别人骂你笨得像猪,它们活活羞愤死的!!”
“可,上次小K你还说猪是笨死的啊……”小纯很不怕死地颤抖着问了一句,成功地又惹来手机听筒里一顿咆哮。
“昨天不是有排练吗?小鬼不还做了你的预演对象嘛?”电话那头的三人组之一的小Q从暴怒的小K手上接过手机,开始询问作战失败的主要原因。
“可,可小鬼毕竟不是广时君啊……”小纯心虚地越说越小声,“而,而且……春节晚会都还有假唱呢,排练跟预演根本代表不了什么啊……”
电话那头的小Q几乎气到昏死,刚打算接着小K的气势展开新一波狮子吼,旁边早耐不住性子的小鬼一把抢过手机。
“你有没有把裙角掀得高高的?有没有把衬衫扣子解到第四个?有没有在说话的时候故意用舌头舔嘴唇?有没有……”
小纯的脸红到跑到马路上足以让来往的汽车停止前进,两只慌了神的大眼睛又开始泛着水光:“那么丢脸的事情,我,我真的做不来了啦!!”
“做不到干吗还非得喜欢一个日本人?!”小K很不忿地嘟囔着,“我们三个人哪一个不比你的广时君强?”
“喜欢广时君跟把衬衫扣子解到第四个有什么关系?”小纯呆呆地问道。
“因为日本男人很变态,他们很喜欢看少女穿制服和裙子时将扣子松开并把裙子撩高,所以我们才特地花了一整晚上的时间帮你改制了一套水手服系的日本女子高中生校服,当然,这还要多亏我小Q出色的缝纫技术哦,瞧见衬衫衣角的蕾丝花边了么?那是我亲手设计并添加上去的哦!还有裙子上仿LV的方格图案,多么的复古浪漫啊!不能忽视的还有搭配用的靴子,我特别从东四淘回来的,并加了大量的人工皮革饰物,让女生穿起来可爱又清纯……”小Q无限自恋地赞美着自己,很轻易地进入了自我营造的华丽世界。早已熟视无睹的小K和小鬼选择了完全无视他的存在,争抢着手机要跟小纯通话。
“所以,那两张演唱会的门票你始终没有递到他手里?”小鬼问道。
“恩……恩……”听筒里传来的小纯的声音,怯怯的,生怕三个男生会立刻暴走冲到公司砍人的样子。
“笨女人!!那是我排了一个通宵的队才买到的场地票耶!!你居然敢给我浪费掉!!!”小K的声音即使不直接经过手机的传递,也震得小纯头皮阵阵发麻。
“对不起了嘛……我,我不是故意的啊……”
“我现在就去你公司,把那个姓广时的日本小子绑到演唱会现场!你既然不敢约他,我帮你‘约’好了!”小K气势汹汹地说道。
“不要!”小纯信以为真地尖叫了一声,因为是躲在洗手间关起门打的电话,她的叫声吓了门外路过的女职员一跳,“你敢过来我就立刻从十七楼跳到一楼!”
“别听小K那个没大脑的家伙胡扯,他还没绑到人估计就直接被送到警察局了,猪都没他那么笨!”小Q终于从自我世界中回到了现实世界,一句话把小K顶到墙角去画圈圈,“不如让我出马好了,用我的魅力去把你的广时君钓到手,然后再让他乖乖地听从你的摆布……”
“不要!”小纯又是信以为真地二度尖叫,再次吓到了一个无辜的过路职员,“你敢这么做我就马上从一楼跳到十七楼!”
“妈呀!你要真能跳得上去,2008北京奥运的金牌数就绝对没问题了……”小鬼兀自嘟囔了一句,被小Q狠狠地瞪了一眼。
“里面的人出什么事了?需要帮忙吗?”门外的两位女职员轻敲着洗手间的门,礼貌地询问着情况。
“好了!我要回去工作了!大不了那两张票你们三个人去看好了,反正也不浪费。就这样,回头联系!”小纯慌忙挂了电话。
“两张票……怎么供三个人看啊……”小Q欲哭无泪地抓着手机,身后是小K与小鬼两副同样像平白无故被人打了一顿的苦瓜脸。
“经理,你的咖啡。”小纯畏缩地将LATTE端到广时的桌上,然后像看到鬼似的转身就飞快地跑出办公室。
广时本打算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