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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他这些天来日思夜想的容颜,他无法放手,再也无法放手了。这些天来他躺在床上,任凭身体的痛苦千般万般地折磨着他,心里的坚定却是因为眼前这个远在天边的小女人。她的一颦一笑,她的清冷她的容颜甚至是她愤怒时候的表情,都深深刻印在自己的脑海里。
如若不是她,怕是自己早就是阴间的孤魂野鬼了。
她是他活下来的一切,所以,不可以,任凭是谁都不可以抢走她!
原本阴冷一片的眸子里顿然一片清明,有的全是对眼前的人的爱恋和不舍。志在必得的自信让他的眸子在瞬间散发出一种光彩,照人。
炽热的目光死死盯着这会儿睡的正香的人,薄唇轻启,微微嘶哑的声音从黑布后面传出来,“等我。等我回来找你,这一辈子,我都不会放开你了。”
话音刚落,黑衣人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异常,眉头一皱,警觉地侧头看向门口的方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动静,只是一阵风吹起了帘子,但是直觉告诉他这阵风一定不是寻常的风,心中一凛,黑衣人收回了放在苏澜依脸上的手。
最后恋恋不舍地看了苏澜依一眼,就闪身从另一边跃出了澜艾居,整个澜艾居又恢复了平静,像是从来没有什么人来过一般。
只是急急跃出去的他没有发现,他身后的人儿,似乎是不满脸上的温热的离开,梦呓般地发出一声轻轻的嘤咛,“不要……走……”
澜艾居外。
修夜一脸淡然站在湖边,从那个黑衣人进入王府开始那个人的一举一动就尽收在自己的眼底,想要逃过天山影卫的监视旁若无人直入王府的人怕是还没几个。看起来他算是个谨慎小心的人,一定是什么事让他迫不及待,否则他不会不起疑王府的平静。
而这个疑虑在他闪身跃入澜艾居的那个时刻起,就被揭开了。看来,彦琛的小妻子还真是个抢手的宝贝呀。谁都要来插上一脚,彦琛这条情路走的不平坦啊。
嘴角勾起一抹似乎是洞察一切的诡异笑容,修夜慢慢迈开了步伐,修长挺拔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远处。
苏澜依感觉自己睡了很久才醒来,梦中似乎是有一个熟悉的人来过,很熟悉的触感,他摸着自己的脸呢,那种感觉带来的震动和似曾相识让她沉醉。
疑惑地坐起身子,苏澜依转头就看见祁彦琛一脸的沉郁从门口走进来,随即嘟起了嘴,道:“彦琛,你到哪里去了?”
祁彦琛一看见苏澜依已经醒了,就急急走过去,拥住她,正要说什么,却是苏澜依先开了口,“彦琛,下次在我睡觉的时候不要偷偷摸摸摸我的脸,现在我醒着再摸,不是更好?”说着,苏澜依还狡黠地眨眨眼睛。
闻言,祁彦琛狠狠一震。自己明明是刚回来,难道是……
“彦琛,你怎么了?”
收回了思绪,祁彦琛微微笑了笑,不想她担心,道:“那现在摸可以吗?”
苏澜依面上一红,打掉他伸过来的手,转移话题,“彦琛,这次我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呢?修夜说什么了吗?”
身子一僵,祁彦琛淡淡道:“没什么事,小病。吃坏肚子了,下次啊,你要注意点了。”
虽然是简单自然的话语,苏澜依却是敏感地捕捉到了语气里的掩饰和沉痛,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而且彦琛不愿意自己知道。
只是乖巧地应了声,苏澜依不再说话,窝在祁彦琛的怀里。两个人各怀心事地依偎在一起。窗外,是清冷的夜。
第二十四章 苏醒
风掠过暗夜里的树林,发出沙沙沙的声响,给月光下的树林平添了一层阴郁的神秘感。透过斑驳的树影,两个人站在树林间的一块空地上。
一个是身穿着长衫和披风的男子,他戴了一张银色的面具,遮住了大半边的脸颊,从他露出的一小部分脸中可以看出他是个俊逸非凡的男子。他负手背对着身后的人站着,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凛然的压迫感,少了一分极度的阴鹫和暴戾,取而代之一股平静。似乎是在挣扎着,却又是已经确定了的,矛盾感在他身上忽隐忽现。
他的身后是一个黑衣女子,没有蒙面纱,她看起来是那么美丽恬然。周身散发出一种与生俱来的优雅和贵族的气息。她眨着黑色的大眼睛,定定看着眼前负手而立的男子,眼眸中是沉沉的哀伤和释然。
良久,那女子才缓缓开口道:“主子,那个女人,疯了。”
负手而立的男子并没有多少的惊愕,相反心里却是涌上一股不知名的哀伤情绪。这种情绪从他抓住那个女人,折磨她开始就一直存在着。只是那时候的自己尽数被仇恨湮灭,失去了任何的判断力和洞察力,也因此倔强忽略这一抹真实情绪。
而他醒来的那一刻,却不是在那个叫做修夜的天山弟子给予自己重伤的时刻。当他不顾一切压在那个小女人身上的时候,一种胜利感笼罩了他,可是看见那个女人紧咬的嘴唇时,他比谁都要清楚,他在心疼。
当那个看似恬淡不问世事的清高王爷赶到的时候,他几乎可以看见他痛苦的容颜。他如愿以偿了,他得到了他要的一切,他和她的痛苦。可是他却开心不起来了,只因那个绝世的男子居然可以为了那个小女人尽数收回了招式,他甘愿为她万劫不复。
那一刻,心里的震惊远远大过于复仇的喜悦。他看着那个小女人撕心裂肺地哭喊,那个被自己劫持却始终保持淡然冷漠的小女人,那个知晓了真相也依然不惊不惧的小女人,那个被自己压在身下面临绝对危险的小女人,却在看见那个人重伤的时候,哭得惊天动地。
他一面回应着对手的攻击,心里却知道他输了。输得彻底。
换作是谁,都会那样对待那个小女人吗?
长长叹了一口气,那男子悠悠道:“她呢?她好吗?”
说出这句话,心里顿时如释重负,像是放下了一个很大很重的担子一般,他想要放弃仇恨了。他愿意为了她去放下仇恨,试着去释然。兰妃疯了,祁彦琛也是重伤了,自己亦是从仇恨中得到了从未有过的失落,报仇不是件明智的事情。偏执了十多年的恨,被她化解了。
可是还来得及吗?他想要她的时候,她却是一颗心遗落在了别人的身上,再也收不回。他想要回去好好珍惜她的时候,她已是人妻。
那黑衣女子自是知道主子问的“她”是谁,抿了抿嘴唇,道:“她很好,祁彦琛已经醒了,他们,很幸福。”
很幸福?!
这几个字像是锥子一样扎在他的心上,是一种不流血的疼痛,让他喘不过起来。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抑制住心口的那种窒息感,黝黑的眸子望向密林深处。
“岸成呢?怎么这么多天不见他?他去哪里了?”
不再去想她,还是转移话题可以分散一点痛苦。她的娇俏可人她的温婉阳光,足够溶化自己的一切仇恨和冰冷,只是那不属于自己。
提到这个名字,那个黑衣女子明显全身一震。
浓浓的哀伤霎时在空气中蔓延开来,黑衣女子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过去的记忆开始翻涌。
那个永远对着自己温柔的男子,那个永远不会对自己生气的男子,那个愿意为了自己顶撞主子的男子。
仇岸成,他从小就忍受着杀戮的痛苦。不愿意杀人,却为了生存和义父的托付要一直走下去。他爱她,她却无法回应他。
知道最后的那一刻,他还在央求她,不要去,不要去。他一遍遍叫着自己的名字,他叫她不要去,可她留给他的却是决绝的背影。
等她转身的时候,却是再也不见他。再也无法感受到他温柔的声音和触摸,他叫自己扬絮,他深情似海的眸子里那股她始终都没有回复的爱意。
她不是不知道他爱她,只是,她……
咽下酸涩的泪水,黑衣女子颤声开口道:“岸成哥,死了。”
从她的沉默中就可以猜到些什么,只是亲口听她说出来,戴银色面具的男子还是心神一震。那个一直都陪在自己左右,像是一个兄弟一般的仇岸成竟是死了?!
无法相信这个噩耗,男子艰难开口道:“怎么死的?”
深吸一口气,闭了眼睛,扬絮的声音仿佛是来自遥远的天外。
“被一个不知名的人杀死,在他最后一次执行任务的那片树林,就是二皇子要他刺杀苏澜依和祁彦寒的那片树林。”
是啊,等自己回头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倒在血泊中的他。甚至都来不及看清楚凶手的样貌,那个人就飞身而去。记忆太过痛苦,让扬絮禁不住颤抖起来,是自己深深伤害了一个深爱自己的男人,或许自己才是那个真正的凶手。
想着,一滴清泪,顺着脸颊落下。
濡湿了一颗心,两段情。
那戴着面具的男子自是感觉到来自身后的浓浓悲伤,却是僵硬了身子无法转身过去安慰她。他们两个人自从七年前就跟着自己了,怀了一身的绝技宁愿跟着自己去做那无谓的复仇行动,没有任何的怨言,亦是从不曾反对过自己。
那样一个仇岸成竟是死了!还是一招毙命,这是怎样的震撼?!要他如何可以罢休?
“扬絮,查不出来是吗?”
冰冷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温度,仇岸成的死像是一颗炸弹把他从颓败和迷惘中弹开,让他溺如另一个漩涡里,永远无法脱身。
“主子,查不到。”
美眸里的忧伤被愤然和不甘取而代之,无论那个人是谁,一定要他的命!
“扬絮,他葬在了哪里?”
眼眸中闪过一丝丝的沉痛,扬絮忧伤道:“他最喜欢去的那个明湖边。”
他一直是一个忧伤的男子,却只对她一往情深。这种爱恋让她这一辈子都无法忘却他的容颜,不只是因为他如此爱她,也是因为她爱他。
只是直到他死,都来不及告诉他。
生命是一场华丽的葬礼,在这场盛大的丧歌里,有太多的遗憾和无奈。我们总是用自以为好的方式去面对我们爱的人,用自以为可以心安理得的方式去报复我们仇恨的人。却不知道在这之后,我们生存的意义何在。
只是不让自己为了报仇活着,不让自己为了爱活着,便如同是行尸走肉一般。活着总归要找到一个支撑下去的目标。
现如今,那个凶手的命,便是扬絮活着的意义。
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撕心裂肺的疼痛一遍遍就像是要把她的灵魂身体剥离一般,她无力承受这样庞大的痛苦,只能依靠恨,可以稍微好过一些地活。
“主子,如今真相大白。主子,你……会回去吗?”
闻言,戴着面具的男子心上多出一抹怅然。
回去吗?回去又能怎样?去获得一个皇子的身份?还是去参与尔虞我诈的权力争夺?不管是哪一样结果都是自己不屑的,从小就生活在江湖中,过惯了自由自在的生活,如何去忍受那种华丽的牢笼?
那个人到现今为止都没有公布民间有一个遗失的皇子,想必也是这样的目的吧。不管是不是这样的目的,放自己自由,这样想会让自己好过一些。
那个早就遗失的名字,“祁彦宇”,就让它随着十九年前的那个皇子的死亡飘远吧。
“扬絮,从今天起,鬼面人死了,祁彦宇死了。有的只是……”
“我明白了,主子。”
未等他说完,扬絮就打断了他的话。她知道他要说什么,这一直都是她希望发生的事情,如今如愿以偿,那么她的任务也就真的完成了。从此以后,她可以心无旁骛地为了自己来不及爱的那个人,付出一切。
“扬絮,不用再叫我主子了。从今以后,你自由了。”
听了这话,扬絮单手握剑,单膝跪地,道:“主子,扬絮永远忠于主子。”
无奈摆摆手,戴面具的男子转身上前,把她扶起来,语气中的阴寒和冷戾都消失不见,有的只是淡然的无奈和伤感,“扬絮,报了岸成的仇,就找个好人家嫁了,好好过日子吧。”
主子还是理解自己的,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只是报了仇,真的还能找个人嫁了,然后心无芥蒂地过日子吗?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都已经远离自己而去了,所有的快乐与悲伤还有存在的意义吗?
不再说什么,扬絮微微点头。
戴面具的男子转身,黑眸看向月光洒落的树林深处,一层淡淡的哀伤爬上眼角。
小女人,从今天起,让我守护你好了。作为我对你的补偿,那个人的死的补偿。
二皇子宫内。
一身红衣的苏柳若倚在祁彦玮的怀里,刚刚欢愉过后的两人相依相偎在温柔乡里,苏柳若对这种机械式的欢爱已经疲倦至极了,对于眼前的人自己根本没有丝毫的留恋和爱意,有的只是互相利用罢了。
可是祁彦玮却是另一番的心思,眼前的女子是他愿意用一辈子去交换的,他可以为她生为她死。拥紧了怀里的温软香躯,祁彦玮柔声道:“柳若,你爱我吗?”
闻言,苏柳若猛地一惊。
爱他?
笑话!自己怎么会爱他?以为给了他身体就是爱他了?那这个男子也未免太过天真了一点。自己与他不过是利益的交换而已。她借他的手报苏澜依的仇,而他则借助她在苏家的地位帮他登皇位。
在这场交易里,会出现爱?
那不是荒天下之大谬?!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苏柳若没有感情的声音柔柔的,传进祁彦玮的耳朵里,“玮,怎么突然这样问?”
小手抚上他的胸膛,有意识无意识地挑逗着他。她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什么爱不爱的。说爱那是违心的话,说不爱两个人的利益交换说不定会中止。
呼吸急促地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祁彦玮的语气里透着浓浓的压抑,他道:“柳若,你知道吗?我爱你。”
苏柳若的手在他手里忍不住颤抖了一下,试着挣扎开来,可是祁彦玮抓得紧,怎么都没法挣脱。苏柳若对于他此刻的表白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可是却又不好拂了他的意,只能被动地任由他抓着。
眉头紧蹙,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等着他接下来的话语。
感觉到她没有回避,祁彦玮的嘴角扬起一抹弧度,继续道:“柳若,其实很小的时候,我就爱上你了。那时候你是第一个对我说棒的女子,在你之前从来没有人赞扬过我。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是我命中无法割舍的女子。”
听到这里,苏柳若有些疑惑,自己是什么时候赞扬他的?怎么不记得?
感觉到怀里的人的犹疑,祁彦玮微微一笑,继续道:“你是不记得了吧。是小时候,我为洛襄去捡一个风筝的时候,你刚好是跟着你爹爹进宫送绣的,那时候你站在阳光里,就对我说,哥哥好棒。你知道吗,那时候的你像是一个小天使一样,就那样刻印在我的心里,再也忘不掉了。”
苏柳若听到这些不是不震惊的,原来祁彦玮那个时候就知道自己了。难道他是真的喜欢自己的?想到这可能,苏柳若有些无措。
“柳若,我曾经发过誓,我要给你我可以给的一切,要给予你最好的生活。我要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柳若,等我做了皇帝,你就当我的皇后,可好?”
“我……”
苏柳若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一直以来她就只是以一种交易的姿态和祁彦玮相处,可是事到如今竟是被告知他爱自己?!这怎么可以?自己要做他的皇后?可是锦哥哥……
而一边的祁彦玮却是把苏柳若的沉默当作了默认,一阵欣喜,祁彦玮一个翻身就压在了苏柳若身上。把头埋在她傲人的双峰间,轻轻啃咬着。
顿时,传来一阵低低的娇喘声。
柳若,你不会等太久的。
第二十五章 太后回宫
祁彦琛和苏澜依在太后回宫的第二天就接到了太后宫里人的传唤。
这倒是让苏澜依有些疑惑,那个老太后怎么那么急不可耐了?竟然等不到自己和彦琛进宫去问候她老人家,就急急传唤了。是有什么急事吗?
向彦琛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只见他也是一脸的无知。好吧,那就硬着头皮上好了。被祁彦琛牵着手,苏澜依一脚跨进了太后的慈仪宫,这个地方和暮荷宫不同,多了一丝沧桑的庄重感,却又比皇帝的晟和宫多了一丝阴柔之色,还果真是有太后的气势。
打量了一下慈仪宫,苏澜依被祁彦琛拉着,向座上的人行了礼,这才起身看清楚室内的人。
呵,有不少人啊。
祁彦枫和亭池公主也在,他们一对则是相当相敬如宾地站在一旁,似乎是刚认识不久的朋友一般,一点都没有夫妻的感觉。另一边坐的是皇后,永恒的一张冷脸对着室内的人。再往前看去,是一个端庄秀丽的老妇人。这个人想必是太后了,她保养得很好,马上要做六十大寿的人了,看起来却还是比皇后老了一点点而已。
果然是皇家的人,就是有条件啊。苏澜依在心里小小感叹了一下,正要一边站着去凉快的时候,眼角瞥见了一个人。
是她!
就是那个夏嫣柔!她今天穿了一套水蓝色的衣裙,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明眸善睐,盈盈柔波,看了让人忍不住沉浸进去。薄唇似是水蜜桃一般,圆润晶亮。总之她脸上的每一样东西,都是一种致命的诱惑力。
对于这样的女子,要是她心如蛇蝎那就好对付了,可偏偏对方似乎是个温婉,仪静体闲的大家闺秀来着。唉,这样的女人才是最具竞争力的。
偷偷觑了一眼身边的祁彦琛,发现他这会儿只是漠然地看着地面,并没有把注意放在那个一直盯着他看的夏嫣柔身上,心里不禁小小得意。不过夏嫣柔那明显的对彦琛的依恋目光还是让她很不爽。
没一会儿,太后开口了,“七儿到了啊,哀家刚回来,就听说七儿和枫儿都成婚了,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就叫你们过来了。”
声音略显老态,只是音调里的高贵和优雅却是展现无余。
太后静静看着底下的人的反应,不出所料,七儿依然是一脸的淡然神色,小时候在他心里的那些隔阂还是没法消除啊。心里暗叹了口气,看向他身边的那个娇俏的小女子。她装饰不多,只是简单一个发髻,一只蝴蝶簪子,身穿了白色的衣裙,剪裁合体,也是简单大方。她长得不算美,就是有一种清丽可人的气质,这一点倒是和身边的七儿很配。
只是他们从进门开始就一直是手牵着手的,这未免也太大胆了,这七王妃难道是这么地不知礼数?
想到这里,太后心里对苏澜依的印象分低了好些。还是自己身边的这个嫣柔好多了,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转头看去,是枫儿。他还是一个温婉公子的样子,和身边的那个娄石国的公主倒也般配。两个人站在那里,挺有规矩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