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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很快呀!看来女人的嘴巴挺管用的。”
“怎么说?”看来有门道的,不然他也不用在其他人面前辛苦地摆出一副讨厌欺瞒主子的奴才的面孔。
“他知道我多拿了七十几两。他是没话说,但别人可是认为这是个可以制我的把柄,是不是?”
“他”?戴铎也微笑:明白了。反正这是龙佳氏跟四贝勒之间定了的事,他绝不会多插手的,不然自讨没趣不说,搞不好还坏事。
* * *
“桑玛,九阿哥家的秦先生在等你。”
桑玛并不十分关心四娘到底向着谁,而且她也很明白得告诉四贝勒和十三阿哥:她跟八贝勒家的人关系不错,因为后者是其所仰慕的人。
但四娘颇关心她倒是真。
如今她似乎一脸忧心?“怎么了?是不是那好色的九阿哥看上你了?”
“不是。”四娘答得飞快。
桑玛点头,随便吧,反正自己开这铺子的投入其实已经赚回来了……
“秦先生吗?”她一抱拳。
“是!龙佳姑娘,有礼了。”
对方的脸相很是老实,很难想象这样的人能在九阿哥府上混了好几年。也或许说这人不是外表上看到的那样老实。
“先生是读过书的,又年长,您要给桑玛请安岂不是折煞桑玛了。”
“哪里!姑娘是十六阿哥四处关照的。连八贝勒那里都打过了招呼呢!”
桑玛一脸感恩戴德,但心里想的是:这小家伙长大了,开始学习左右逢源、深藏不露了!
寒暄了几句,桑玛也恭喜八贝勒恢复爵位,一家大小都高兴。“不是说我贪财,而是关系到二十两银子哪……”
“八贝勒府里新有了两位主子,你们哪,什么时候去见见?”
“新主子?”桑玛眼珠子一转,“福晋会让……?”
“这不,皇上都说了话,能不让吗?”
“哦……呵呵!谢谢了!”九阿哥家的女人们也是她的买主。只是那些个都是妾室,一个月拿的例钱才十两,她都不好意思收人家的。这位皇子可聪明,一个侧福晋的出身和排场花费,抵得上四个貌美小妾,他自然是乐意多养妾喽!
“呃,还有件事。”
“请先生讲。”
“龙佳姑娘……可替四贝勒采办过什么东西?”
“呵呵,不过是些小东西罢了。”桑玛眨了眨眼,面色不惊。
“哦,但姑娘可知道,您取的那批绸子是从闫记布庄进的?”
“是呀!”桑玛又眨眼。
“还有一些绿松石,可是从钱多宝的铺子里买的?”
“您……怎么知道?”
“呵呵,大家伙儿都明白,这一进一出的,可有不少的差价啊!少说有六十几两哪……”
桑玛沉下脸,“您觉得,我就连几十两银子都不值?难道四贝勒还会计较这个?!”
“呵,我只是刚听说,四贝勒府上将一名家丁打了四十板子,还撵到大街上去,就是为了‘区区’二两银哪!”
“那您说,您又有什么法子把这些证据都奉到四贝勒那里去?他是相信您呢?还是相信我呢?是也打我一顿板子赶出去,还是继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
“……呵呵,姑娘这么讲,我也无话可说。不过呢……姑娘是个聪明人,您就觉得八贝勒就此失了势?”
“八贝勒贤名在外,”虽然没见到他为普通老百姓做过什么大好的事情。“岂会跟我一区区彩绣铺子的老板娘过不去,您说是不是?”
秦道然没料到,这个一捏就完的女人居然软硬不吃。也难怪十四阿哥曾经说他想得太简单了,桑玛不是个小人物。
“哎哟!姑娘看我这记性,我来是替九阿哥订一批绣面”
“怎么,又有新人进来了?”
“啊?哈哈,姑娘够聪明!”
桑玛面上笑,心中骂:这群混蛋!
见了“对头”方的人,桑玛自然得回去“汇报”。
表面上四贝勒不与大阿哥交好,与二阿哥的亲信保持距离,也和八贝勒九贝勒和他们的岳家撇清。他自己则在御前说:只为兄弟说话,而非为太子说话……
真的?假的?
她并不在意这些,只关心他到底是不是好皇帝的料
“查到底!”
“可,这是佟相的……”
“佟相?他已经退了。明天就用明信送去上书房,我另上折子。”
“呃……是!”
圆明园的书房里有个夹壁小间,本来建了是专为主人休息时用的,但桑玛并不在意从顶上的气窗翻入,当个鸡鸣狗盗之徒:她干的事情也确实是这一层次的,属于那种被当走狗烹了也无人知晓、无人喊冤的人等,也和当初给她传递情报的那许多平凡的人相同。
当胤禛打开隐秘于隔板内的小门时,看到的是一副……春睡图。
不错,已经三月的天儿,春了!
而他有多久没见到她了?两个半月?右手刺痒着,终究还是伸向了她平静的睡颜捏下去!
桑玛已经十几天不曾睡个足觉了。现在躺在这位根据“内参消息”将升为亲王的人的书房里,足够安全、隐秘、舒适而且这床铺上还有为冬天准备的金丝棉褥子,又软又暖的……
可为什么唇上嘴里也是又软又暖的?
“唔……”她在梦里和胸口上的大石头奋斗,却一点也没意识到这块大石头是活人。
哪来的奶香,直直勾引人的馋虫?!半梦半醒之间她用力吸吮着牛奶也许是羊奶?她都忘了这古代没有白底黑花的奶牛,更没有牛奶咖啡和罗宋面包。
不对劲!她想从无处不在的桎梏中挣脱,可身上的压力越来越大、越来越热。可嘴却被堵得严实,发不出声音求救。
暖暖的、粘粘的、甜甜的,像是要溺死在蜂蜜牛奶里的感觉……她要淹死了啊!
努力地睁开眼,可神志尚有些不明白。昏暗中,她望见的是另外一双眼,充满了深深的
“……”
他火热的舌和欲望几乎夺走了她的呼吸。
无法逃开、无法挣扎、也无法出声求饶,她只能紧紧掐住他的臂,感受他积累的渴望、粗重的气息和贲张的脉动,随着强烈的节奏,失了自我、交出他想得到的全部反应,和灵魂……
吸气、喘气、再吸气……似乎有天长地久的时间,两个人无法听见任何的声音,只除了急促的呼吸声和依旧急速的心跳声。
砰砰砰
渐渐平静了,耳中能听到房外鸟儿们起劲的鸣叫。
不想动弹,可任谁也不会喜欢被一块大石头一直压着、一直压着的感受吧?!
“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什么时候来的?”
两人几乎同时问这句话,问出口以后又都一愣,笑开。
“起来”
“不高兴!”
桑玛瞪眼,“听听这像个亲王说的话吗?”
“还没封呢!何况亲王在乾清宫说的话才像话的。”
“……现在就不像话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随你了,”胤禛懒懒道。“这可是咱们哥几个比其他的混蛋们有用得多才得来的。哼!”
他对别人不曾流露出这种愤懑来:那些尸位素餐、什么实事也不干的人,仗着祖先的功绩就平白得到爵位利禄,那他拼命卖力又是为何?!
“所以我喜欢你呀!你真心实意地在为天下做事的!”
“呵!是呀!你喜欢我!”
他得意又感激,当然要表示一下是不是?想都没想的,他就直接亲上她挺秀的胸脯,“嗯,谢谢了!”
她的心跳漏了两拍。
“哪……哪有……不看着别人的眼……就道谢的……”
他的手又在干吗?!刚才已经来过了一回,难道……
他仍然懒懒的,没了平素的严峻和冷淡,显得明朗英俊了许多。
慢条斯理地拨弄揉捏调戏,点燃了一处又继续往别处找宝藏。“你这段日子去哪了?找也找不到。”
“当……当然是埋伏……”
“埋伏?好,不错……真的不错……”他的声音渐低了下去,但动作更加火热。“我会赏你……会的……”
魂儿再度出窍。
这回,真的死定了啦!
…
'1' 因为实在不喜欢陆军的土黄色,所以在这里用了宪兵军官的制服。
'2' 1934年影片《飞花村》主题歌,孙师毅词、聂耳曲很好听,当然音也高。
第三部分
15 木之萧(1)
九阿哥……不,是九贝子胤禟,一脸调侃:这不,鸟儿自己跑上门来啦!
他就知道,祭出贪墨老四银子的底牌,她不能不听话!嘴硬?硬得起来吗!
“我说,桑玛,听说你最近赚了不少哪!”
“哎呀,哪里哪里!谁不晓得九贝子最会理财的,您府上砖头缝里的金子银子的扫一扫,都比桑玛干上一年强啊!”
“所以你就直盯着赚我家的银子?”
“哪儿的话呢!我送来的东西哪一样不是精挑细选了,好配得上您府上的奶奶们的国色天香?本来哪,我还打着主意……”
“什么鬼主意啊?”胤禟堪称端正的脸庞倒像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不……不是啦!是我家的四娘,您见过没?苏州来的顶尖儿绣娘师傅,模样儿那个俊哪……”
“你还好意思提?一个二十多岁、不会唱戏的大脚老姑娘,你也当个宝!”而且是他手下挑剩下的,只是不能大咧咧地讲罢了。
“……哦,您要小脚的啊……那小脚的残废有什么好的?值得汉人这么折腾自己的女儿?”
“那小脚的奥妙啊”
胤禟刚想辩驳,进门来的八贝勒胤禩及时止住他可能说出口的不雅言语。“九弟!”
而桑玛则是一脸兴味:“九贝子说嘛!”
“龙佳·桑玛,你就拿巴掌大的荷包来骗我的银子?小心我找十六弟告状去!看他到时候还会不会袒护你!”
桑玛立即上去请安男式的,因为她今天穿了身亮亮的银白袍子和一件闪亮闪亮的宝蓝色坎肩,美得很。
“瞧您说的!”在这地方久了,连口音都变了。“那可是缂丝!缂丝!我专门请了俩二十年的织工,还聘了一位临摹画师,才织就的唐《牡丹海棠图》。每一寸都要花上一个月的工夫啊!收福晋的十两银子,我可根本没赚钱,都给织工画师加菜了!”
“十四弟,见过这样的绣纺老板不?”八贝勒笑指向桑玛,脸冲着门口。
帘子一掀,一个黑黝黝的年轻人也踏进来。“她不但会打鸟枪,还会耍花枪。”
咦?好端端白面俊儿郎,怎么成了黑张飞了?“十四贝子,小号里有上好的敷面粉霜,专对付晒黑的肌肤,连着抹十天就会恢复不少。改天我给您送去?”
“……男人要什么肌、肌肤。”
“贝子爷本来很俊俏的,怎么可以这么不爱惜这张脸啊!”
差点捏上去,后来一想不对:先不管身份不身份的,她这样孟浪不是唐突了人家的小弟?!赶紧把手缩回来,塞进袖子里。
“你”新科十四贝子胤祯本来要来对付这女人的,结果给一打岔,不晓得扯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不跟你胡扯。我……”讲到哪了?“呃,正要找你。”
“请说!”桑玛就在一眨眼的瞬间换了一张严肃认真的脸。
胤祯愣了下,这女人是擅长会唱戏还是特别会作戏?!面部变化那样快,就不会抽筋?
胤禟哼了一声。
而胤禩则有趣旁观。
“咳”
“您请喝茶。这菊花枸杞茶清火润肺,很不错的。”桑玛还是看他的黑脸不顺眼。好怀念当年的一群美少年啊!
胤祯闭了闭眼,跟她生气就是跟自己过不去。“这一回,皇上巡幸塞外,我也随扈。”
“这可是好事啊!”桑玛脱口而出,“这紫禁城里规矩忒大,走路不能东张西望,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这是你说还是我说!”胤祯真的火了。
“是”
桑玛笔挺立正,双手贴放两侧,微垂首。看得其他人目瞪口呆。
“这次要去多伦诺尔见喇嘛教的领袖们。听说你见过什么活佛?”
桑玛沉下脸,多年对付下属同僚和贪污小吏的训练,让她还是有一点气势的。
“是二世章嘉活佛!十四贝子,不论您的理想为何,起码作为大清的皇子,得尊重西藏、青海和蒙古牧民所信奉的佛跟活佛!不然若以活佛的名义挑起战乱,可有得瞧的!”
“……哼!打就打,难道还怕他不成?!”
胤祯毕竟年轻气盛,现在又在圣宠的最前端老十三看来是无法和他比了,那么除了八哥,他谁也不必放在眼里!
“贝子爷,打新疆大概得准备个两年。要去打藏区高原,您恐怕得准备三年和一、二千万两银子有这么多钱吗?”
鸦雀无声。
“呵呵,叫她来是对的!”八贝勒轻笑着打破冷场。
“龙佳·桑玛,你干吗老是掰我的词儿!我又没说要跟什么……二世章嘉活佛大喇嘛尊驾法驾大驾的过不去!”
桑玛一躬身,“您是决心要为国为民作战的,桑玛当然是想着您能胜的。”
“真的?真的能胜?”
“是。”但不是你现在的年纪!
“坐下回话吧!”
“多谢十四贝子。可桑玛还得回去研究书法,好织进绣挂里。”
“……你?书法?”字是过得去,可跟个印字似的,全无美感可言。
“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咳……哪个写得好的乐意让我的小号织进丝缎里啊!即使磨破嘴皮子说这个价值百两、千两的也不肯。害我只能拿自己那手破字,不然临摹、临摹谁的也成”
“拿来!”胤祯最恼她的长篇废话,听了就头疼。
“什、什么?”再次确认一下。听说在皇子里头他的字最漂亮。是那种最适宜写在扇面、布绢上的漂亮哦!
“你要写什么,我来写。若是你那手字织出来的东西,一文不值!”
“谢谢!谢谢十四贝子。”
九贝子张大嘴巴的惊愕表情中,桑玛火速从手中超大号荷包里取出:白绢两块、笔墨砚台一副。
原来,她是有备而来、死不肯吃亏的
“你这个奸商!!”
* * *
她采用的是主动报告制度和上下单线联系,一有可能引人疑窦的事情,比方说跟其他阿哥、手下、甚至和十三阿哥接触,都会直接上报,即使见不到人也留个暗语的信;而穆铮那边她从不插手、也不探听一句话,甚至见了面双方也不约而同地装作不识。
说白了,也就是尽量不被自己人和对方的人怀疑,保一条小命的土法子“可有效得很,”无数次从鬼门关里逃生的老马这样说。
但这回的上报,胤禛很重视。他不随同出塞外,而是留京总理事务;而复立的太子、三阿哥诚亲王、八贝勒……还有十三阿哥同行。
桑玛看了会发给各省各部的邸报即使她不是高官,也看得到的上头的名单。“十三阿哥没有加封,却还同行?”
“对。”胤禛皱着眉。
“皇上还是防着他?”
“对。”
“所以还是不能保荐他?”
“对。都对。”他又将一份密谕交给她。对她,他不防着。
震惊得看着一长串的名单:
“苏努、普奇、佛格、汝福、阿尔松阿、阿灵阿、鄂伦岱、满都护、噶达浑、揆叙……苏努不是还看守着大阿哥吗?”
“对。但皇阿玛还是让我跟隆科多监视他跟名单上的这些人。”
“隆科多?他不是……”
“现在不是了。”他面带嘲讽。“原本他保荐老八当新太子就是附炎趋势,被骂了一通立即当起缩头乌龟,告发起马齐和本家的佟国维来了。”
原来皇帝不得不任人唯亲,是利用了对方跟自己休戚相关的那层关系:我若不保,你这个外戚家也不保。'1'
“皇上很信任你。如果二世章嘉再称赞一下皇四子的虔诚和理佛心得,就更好了。”
“十四弟说了皇阿玛要去多伦诺尔?”'2'
“说是让活佛随驾。”
“好呀……”
沉默了会,他艰涩开口:“你……最近胃口不好?”
“不是不好,而是一根鱼刺卡了喉咙时间太长,这几天不能咽太多东西。”她很可怜的!
“……不是……不是因为……”
桑玛也瞪大眼看他。“什么事呀?”
胤禛咽下迟疑和忧虑,一横心还是问了:“你,没有怀孕?”
“啊?”他怎么问这个?“啊,不会的。”
“怎么?难道你吃药?”他本来也想过让她服用避孕的药汁,可有的时候……唉!可若是她自己不想怀他的孩子,也让他很不舒坦。
“没。因为我受过伤。”她简要解释。
“受伤跟这个有什么关系?!”他好歹也三十了,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十三岁少年。
“这么说吧,因为有块铁片刺进我的肚子。你也知道女人生孩子是从肚子里生出来的,”她也不是非常懂外科,但相信如果她讲得太细,他会更糊涂。“而当医生剖开我的肚子将铁片取出来的时候,那里有些内脏已经受了损伤,只能切除一部分,而那部分正好是怀孕生子的地方。所以我就不可能怀孕。”
剖开肚子?切除内脏?胤禛听得目瞪口呆。“你在说什么?”
“我是说:我无法生养。”
“剖开肚子不会死?”
“是!不但不会死,动刀的时候用了很多麻药,还不会痛。”只是事后刀口痛了好多天。
匪夷所思!但“你说真的还是假的?”
“我肚子上有条长长的缝线疤痕,就是那回留下的。”
“……”他居然没注意?!
胤禛怔了会。这要多高明的医术?据他所知,即使是最好的医生也做不到剖开肚子、取出铁片、切掉部分内脏又缝上,而病人还欢蹦乱跳的结果请看桑玛即可知。如果她说的关于医术和枪炮的事情是真话,那她所说的那个国度……太可怕了。可她又说永永远远不可能回去,那……应该是极远的地方吧?
“你到底受了多少伤……”他犹记得指掌下的温热肌理……
“呃,现在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吧?”桑玛想避开这匪夷所思的问题,也是十四贝子他们不停地问的:她到底从哪儿来?
“对,不是时候。”伸出手,将她有力却相当漂亮的修长手指收进掌心,放到嘴边。“来,让我看看你身上的那道疤……”
* * *
眼下穿在身上的这套衣服是桑玛的得意之作。
银白色絮丝棉的丝质暖袍,高束领边、半宽袖口、鱼尾袍角和半边团福如意襟上都镶了少见的黑狐狸毛,绣上层层的云纹。脚下则是毛茸茸的暖鞋,鞋尖上还各缝了一颗滚圆的珍珠。
最要紧的是:有细致的腰身!
也所以当她一脱下防寒的大披风,就立时艳惊四座。
虽然光丝棉和料子就花费了十两银子,可也值了!
艳惊的对象不仅是胤禛,还包括隆科多。
桑玛在战争岁月能找到的史料文献极少,何况文人们从骨子里憎恨满清将国家弄到被人欺凌的地步,自然以贬损为首要任务最倒霉的之一自然是雍正帝但对隆科多的名字还是有印象的,说他是个狡兔死后被烹了的可怜的“走狗”,一如年氏一家。
真的吗?
他就为了掩饰夺位而灭口?
哼!她不相信后人的一面之词。她要亲眼看!
“这是奴才给秦道然的名单。”她死也不用“奴婢”这样的字眼!她不卑贱,却是有“才”,那么她若要自称“奴才”、天王老子也干涉不得!
修长的指在白袍的映衬下显得白皙漂亮,金色的钻石反射着火盆里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