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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欲情归-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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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义是不会跟自己这个小上七岁的弟弟计较的。果然,冯宣义好脾气地笑笑就回自己的房间了。
悄悄走进花园却没有看到他想看到身影。四周一片寂静,只有不知处的虫鸣声声,九点已经过了一刻,冯二少爷不由焚心似火。也许过于信任那个少年了,毕竟还是个孩子。他不由责备自己对阿二没有来由的相信,这种事怎么能让一个刚认识两天的孩子去做?万一……他不敢想下去。
懊悔还没有完全上来,他马上把它们压下去,因为少年出现在了假山后面。
“行了?”冯宣仁连忙走近少年。
月光下的少年像个精灵般地轻盈,嘴角洋溢着得意而调皮的笑。他摊开右手,里面正是一把铜制的钥匙。
“锁已经开了。”
“真有你的!”冯宣仁高兴地拉过阿诚,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少年一惊,钥匙从手中跌在石板地上,“当啷——”清脆好大声。
两人慌了,连忙弯腰去捡,结果头碰头撞个正着,“哎哟——”出口,又迅速捂住各自的嘴,面面相觑无声笑开了。
“好小子,现在回去睡吧,没你的事了。”冯宣仁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像要拍去黏在上面的月光。
“少爷……”阿诚仰起脸欲言又止。
轻柔的少年稚音让冯宣仁闻声心动又颇觉怪异,他急忙转身要走,近乎是逃。
“去吧,还钥匙的时候小心点。”
阿二目送他的背影迅速消失在黑暗中。他想问少爷:你究竟去要干嘛?钥匙在手中发热,心在夜风中发凉,在假山边站立半晌,直到眼见楼二层上少爷房间的窗子透出桔色的灯光,方才蹑手蹑脚地向厨房内走去。
李妈坐在桌边低着头缝衫子,阿三在她左侧水池子洗碗,一边向门口悄悄瞄上几眼。他终于看到在门口闪过的哥。
“李妈,我去提水。”
李妈点头,没有抬眼看他。阿三走出去片刻,忽然喊:“李妈,太太在叫你。”
“知道了。”妇人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走到门口,阿诚拎起放在走廊里的水桶急促地走过去,恰好撞在李妈的身上,两人一起跌倒,水泼了李妈一身。
“哎哟,你要死啦,”李妈哇啦哇啦地叫了起来,“冲头冲脑做啥?!我这幅样子怎么去见太太?!”阿诚连忙扶她站起来,衣服湿淋淋地淌水。
“对对……不起。”阿诚扯起衣袖围着她忙乱地去擦其身上的水,把钥匙悄悄塞入她的口袋,李妈光火地一把推开他:“好啦好啦,搞什么东西,我要换衣服去,回来再跟你算账!”
阿诚已是宽心,偷笑着一个劲地道歉。

夜幕沉重,四周寂静。
睡在身边的弟弟鼻息沉沉,阿诚却在床上辗转难眠。
院落里的树影在风中摇晃,窗纸被映下支离破碎的印斑,街灯又把这些影子夸大,拉成模糊的一片片如鬼魅的嘴脸,张牙咧嘴的扭曲。这种风景早是看惯的,只是今晚特别令人心慌。
“咯——”轻微的金属相撞的声音,稍纵即逝,却能清晰地传入了未眠的耳朵。少年“噌”地从床上坐起身来,胡乱地披上外衫,拖着鞋子打开门急忙地踮着脚尖走了出去。
西边门半掩着一个人影,黑乎乎的高个子。阿诚悄悄地走近,把身体掩藏在柴房的门框边上,秀目凝注那蹑手蹑脚绕松铁链的身影,门被打开,少许街灯的光线漏进使这个身影有一个瞬间能让他窥得清楚。
可这不是阿诚熟悉的温柔俊朗如阳光般灿烂的冯二少爷。
一个陌生的夜行者,黑色的长衫帽子,初夏的时节,他的脸上扣着口罩。陌生的装束让阿诚害怕却没有让他退缩,他必须弄清楚这个奇怪的人是不是少爷!
阿诚咬紧嘴唇鼓足勇气撒开脚步,在人影隐没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冲了过去,并抓住了门后的手。
“少爷?”他轻声叫着。
夜行者显然被阿诚的举动吓了一大跳,但随即就镇定下来:“阿诚,你怎么还没有睡?”
这当然是冯宣仁,他惊讶地看着紧抓自己的少年。
“少爷,真是你。”阿诚不好意思地松开了自己的手。
“当然是我,”冯宣仁一定是笑了,犀利的眼睛微微眯起,“你睡傻啦?”他拉过少年让两人躲入建筑物的阴影中,并转手把门带上。
街上冷清,远处有星点犬吠。
“少爷……”阿诚盯着眼前的人开始语无伦次,“少爷,你要去哪儿……你这身打扮……”心头涌上来的不安正在咀嚼胆量,他紧张地再次攫住少爷的衣袖。
“唉,我跟你怎么说来着,一会儿又忘了吗,”冯宣仁温和地抚了抚他的头发,语气却强硬的命令,“快回去睡觉,不要多问,记得把门掩紧。”说完,抽出袖子人欲走。
“少爷,我……我跟你一起去吧。”阿诚没来由地固执,伸手又扯住了他的袖子。
“不行,”冯宣仁一口回绝,他很是焦急,连忙拉回自己的袖子,“快回去,当心被人瞧见!”
“不……少爷我……那我等到你回来,给你候着门……”阿诚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他只想留住少爷的脚步。
冯宣仁向前快走几步,忽然又回过头:“快去睡觉。”然后向他挥了一下手就拐进了旁边的小巷。
一片漆黑,修长的身影被夜色吞噬,阿诚呆呆地伫立着不知道怎么办。
才愣没几分钟,一辆黑色的洋车从巷中驶出,直冲向街上,在车灯和街灯光晕的交错下,阿诚恍然间仿佛看到少爷就在车上。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阿诚被巨大的恐慌给揪住了心脏,他撒开腿跟着汽车狂奔起来,拖着的鞋子在奔跑中脱离了脚,阿诚没有知觉,光着脚丫在青石板的路上死命地追着,直追到街头时,车已经驶入夜幕失去踪影。
怎么可能追得上?!无奈之下慢慢地收住脚步,气喘和心跳在自己耳边夸张地发出巨响,阿诚用力捂住自己的嘴,他怕自己一放手就要失声呼喊出来:少爷!
车内的人并不是没有看到少年追逐车子的身影,但他不能让车停下来。瘦小的身影停止在最后一盏街灯的光晕里,随着汽车的驶动很快地从视线中消失,冯宣仁始终向后注视着,有种无法明了的感觉堵在心口,闷闷的。
“那个小子是谁?”车厢内的有人问。
“家里的……下人。”冯宣仁摘下口罩,长长地吐了口气。
“他可靠吗?”问话的人有点疑惑。
“绝对……没问题。”他慎重地向同伙保证着自己都无法了解的信任。
“嗯。今晚应该不会出错了,只要事情成功,我们就少了一大阻碍。”有人把手中的东西用袖子管擦了擦。
“说真的,冯组长,要不是今晚对付的人比较麻烦人手又抽不出来,真不应该劳你驾的。”坐在旁边的人拍着冯宣仁的肩膀。
“怎么能这么说,大家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努力的兄弟,这种困难的时候,工作哪能分开得这么清楚?!”
众人互相展颜一笑。
冯宣仁重新把口罩戴上,右手伸进口袋,掏了件家伙出来,一支手枪。
车在街巷里悄然穿行,两旁景物徐徐后退。车厢内沉默一片,有半阖眼睑假寐,有低头沉思,有边抽烟边顾盼风景,但大抵是表情冷峻心里紧张着。
冯宣仁的指尖在细细摩挲着手里枪支托把上的刻纹,他闭着眼,心头浮现的却是映入眼帘的最后画面。
少爷,他仿佛听见他在喊。可现在显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按了按额头,尽力把那个画面从脑海中挤出去。
阿诚从来不知道夜竟有这么长。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的等待,他不敢合一下眼,努力地听着门外的声音,哪怕是一丁点儿,也足够让他坐起身来冲出门外。
可惜他始终没有等到少爷的归来,如此来回地折腾,终于抵不住疲惫,昏昏睡去,直至天明。

翌日,冯老爷的书房。
“啪——”一叠报纸被扔在了书桌上,冯老爷皱紧眉头,用烟斗敲了敲版面的巨大标语,对站在旁边的大儿子说:“你看,出事了!”
儿子看了一眼标语:惊天血案!内政局特派专员顾浦平先生昨日被枪杀于百乐酒店。
“顾专员?!”连忙拿起报纸往下读起来。
“顾浦平这次专门来负责肃清乱党分子,想不到丢了性命。”冯老爷叼起烟斗叹喟着。
“他做事过狠了点,前几月前不是关押了一批乱党,听说都被他毙了。”
冯老爷点了点头,静默半晌:“不会这么简单……”忽然想到什么,问:“宣仁呢?”
“还睡着呢,说是着了凉,一大早让李妈熬药汤呢,”冯宣义笑着,“他昨天老老实实地理了账目,到底是坐不住的人,一会儿就没耐性了。”
冯老爷苦笑:“你们一直太宠他了,老大的人还是这样怎么得了,有空你去说说他,给他在你那里先安个位置吧。”
“好。”

阿诚一大早趁着帮忙清扫院落之时,跑到少爷的窗子下张望。窗子紧闭还拉着窗帘,什么也看不到。他拿着扫把在窗下转来转去,不知道该怎么办。
稍过片刻,忽有小物什打头,跌落地上的是一只桂圆,他抬头,冯宣仁正从窗口伸出头对他眯眯笑。
“少爷!”阿诚惊喜叫道,在看见这张温和的笑脸的一刻悬了整夜的心总算归位,还是他熟悉的少爷,白白的洋装衬衫,俊朗干净的面容。
“你昨夜……”话没有问完,阿诚捂住自己的嘴。
冯宣仁见状明白他有很多话要问,就道:“你上来吧。”
屋内垂着窗帘,有点暗沉,就像主人的脸色,眼睛上还有重重血丝,显然人也是一夜未眠。
阿诚有点窘迫,人在眼前,倒真不是该问什么,呆楞地站着边扭捏着自己的衣角。
“昨天你没睡吧?”冯宣仁见他默声,只能张口先问。
阿诚点头。
“你真是不听话,”口气中却没有责怪之意,只是心有余悸,“昨天有多危险,如果被人看到的话就麻烦了。”
“我怕少爷出事啊。”少年小声地反驳着。
局促不安的表情让冯宣仁淡笑:“你为什么怕我会出事?”他走到窗前,一把扯开窗帘,穿过树缝的细碎阳光爬上少年的身体,闪闪烁烁的,如他的表情。
“我不知道……”
“我没事,”冯宣仁走到阿诚面前,揽起他的肩,隔去细碎夺目的光斑,这些光斑在少年的身体上画着古怪的图案。
“昨夜真是难为你了,一定被吓坏了吧?”他抱歉地柔声问道。
阿诚点头又马上摇头:“我不怕,只要少爷没事就好,少爷没事阿诚就放心了。”他低头看地板,也许从来没有跟一个东家说过这样的话,有点羞涩,也正因为这一丝羞涩使他的话显得这么有诚意。
冯宣仁看着他,若有所思片刻后忽然扔出一句话让阿诚措手不及。
“你倒挺会拍马屁的。”
这句话显然刻薄,阿诚愣住,抬眼不解地看着这个方才还是温柔相对的人,不明白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就算是再愚钝的人也会听出其中信息不佳的味道,何况阿诚不算笨人,但他实在不会明白,这个冯少爷心里到底在盘算着什么东西。
“我没有……”毫无防备的少年张牙结舌,“真的没有。”他的脸霎间涨得通红,不是因为被捅穿的窘意引起的,而是从来没有过的一种陌生的愤怒,使劲压抑的愤怒。他想对着这张脸吼叫:我真的很担心,没有其它意思!
可他不能,对方是少爷,他对自己说,如果他要这样想,其实也并不是没有原由的,自己毕竟只是个寄人篱下的佣人。阿诚还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受伤”,受伤并不一定都是要见血的。
冯宣仁从口袋里掏出两张钞票递到阿诚面前,什么也没有说,意思却是很明确的。两张钞票的面额不小,比上次的五个小钱不知翻了多少个倍数,阿诚明白,但他看着递到面前的钱,却怎么也无法有上次那五个小钱带来有快乐,与之相反,他觉得肚子里的五脏六肺地挤在一块儿感觉欲呕,他看了看钱,看了看冯宣仁,僵硬地说:“少爷,不必了,那是阿诚应该做的。”
“拿着。”冯宣仁用命令的口气说着,却还是轻柔的。
“不用,”阿诚别过头,看着窗外说,“少爷,我可以走了吗,下面还有活呢。”他害怕自己十年来所养成作为下人的忍耐界限也有到头的一步。
“你拿着,”冯宣仁把钱塞到他手中,凑近他的耳朵,一字一顿,“你不拿的话,我可不放心哦。”
“……”
阿诚咬牙,手中薄薄的纸片如块烙铁灼烧着他的手心,让他心痛难担,但他还是缓慢地把它们放入口袋,如果这样能让少爷“放心”的话。
“少爷,我……可以走了吧?”
冯宣仁颔首默许。
少年转身就走,眼里一片潮湿,他觉得自己又被人卖了一次。在走廊里急促地走着,逃离着刚才满心欢喜跑进去的地方。
为什么会觉得他不一样?为什么这么难受?为什么现在在哭?
卷起袖子狠狠抹去了眼中的液体,从口袋里掏出钞票,略为犹豫,用力扭捏着纸张,把它们揉成一小团又展开,印着的红色人像在被挤压的扭曲下对他揶揄地微笑着,阿诚凭空打了个寒战,屈紧手指把人像的微笑收回一小团纸片中,往靠墙摆放的植物盆景的松泥里一塞直至没土。
他没有发现,从自己逃离出来的房间门半掩着,一双眼睛在背后注视着,直到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冯宣仁靠门暗自叹息,他有这样做的理由,可这理由在这个少年面前却变得苍白而可笑。他觉得自己很愚蠢,少年受伤的眼神在脑海中一遍遍的掠过。是的,受伤……极力掩饰的受伤。可是,忠诚该用什么来交换?金钱还是其它,金钱应该比其它更为可靠的,不是吗?特别对这样贫苦的少年来说,还有其它吗?
他走到那株植物下,把那团钞票从泥中捡出,两张纸处处折痕几乎被揉烂,可见少年用力十足来发泄心中难言的愤怒。冯宣仁无端地有些心慌,这种心慌使他产生一种冲动,没留时间多加思索,迅速冲向楼梯朝阿诚追去。
“阿诚,等一下!”
已经站在楼下的少年收住脚步,转向看着站在楼梯上的少爷一语不发,木无表情。冯宣仁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对着他说些什么,沉默半刻,却没头没尾地吐出一句:“对不起。”
语音未尽,心中也不免一惊,自己在道什么歉啊?
“什么?少爷。”阿诚似没有听清楚,一脸惘然。
“对不起,”既然已经出了口,冯宣仁索性顺着说下去,“如果刚才……让你觉得不……高兴的话,我道歉。”
“少爷,你不必向我道歉的,”阿诚愣着,方才反应过来,心里有点欢喜却马上不好意思起来,和刚才的脸红不同性质,这不是愤怒,而是快乐了,“没有少爷向下人道歉的道理啊。”阿诚低着头说。
“不,”冯宣仁尽力考虑着措词,“我们是兄弟,不是吗?”
阿诚用力地点头,弯了弯腰转身走出了楼,嘴角边抿着浓浓的笑意,让十六岁的少年看上去意气风发,英姿飒爽。
也许这真是阿诚的生命过程中一个重要的转机,多年后的阿诚经常会这样想,如果他没有遇到冯宣仁,这一辈子可能就随着自己迈着稚嫩的步伐踏进这个城市的那一刻起被死死地钉住低人一等的十字架上了,那样的一生,阿诚也不曾有过任何不满的想法,因为这是大多数贫苦孩子的命运,他们没有与上天商量的余地。
而此时的阿诚无法想到更多,他更不会想到,此后的一生会随着刚才对他说“对不起”的男人的命运而如汹涌海涛般起伏动荡。谁都不能预知命运,所以此时阿诚笑得纯真而美丽。

“哥。”
阿诚刚走出楼就遇到弟弟阿三。
“李妈让我们去洗衣坊拿太太的衣服,还要替她买一些东西。”阿三笑嘻嘻的,兄弟俩最喜欢就是这种工作,可以上街逛一圈,顺便透气。
天气不错,街上很是热闹。
兄弟俩嘻嘻哈哈地边走边闹,沿街冲着百货公司橱窗里摆着的穿洋装木头女人扮鬼脸,走过糕饼店,对着里面花花绿绿纸头包扎的食品直吞口水,阿三看着那一块块摆在外面作样品的糯糕,对哥哥坚定地说:“以后如果有钱了要买很多,一半自己吃,一半给哥哥。”
哥哥笑着:“馋猫,到时候你一个吞都来不及,怎么会想到我。”
“不会啊,你是我哥哥嘛,我们可是兄弟,”阿三拍拍胸膛,“兄弟就要有难同当,有福同享。”阿诚心头震荡,不由点头:“对,我们兄弟就要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他想到了冯宣仁口中的“兄弟”,心中有淡淡的喜悦。
沿街有报童在叫卖:卖报喽卖报喽!惊爆新闻,今天凌晨一时三十分左右,顾浦平专员被乱枪打死在百乐酒店,同时殉命的还有…………
少年仔细听着,如在往日他根本不会过于注意,毕竟这种事与一个公馆的小打杂没什么关系,而于此时,他竟竖着耳朵一句不漏地听。带着不安,他走到报童面前,盯着报纸版面上的标题发怔。
“买报吗?”报童问他。
摇头,他口袋里没有一个铜板。报童白了他一眼,边走边继续叫卖:卖报喽卖报喽!惊爆新闻……
少爷。
阿诚晃了一下头,想把钻入自己脑中一个可怕的想法给甩去。
“哥,你怎么了?”阿三奇怪地看着哥哥的举动。
“没事没事,我们走吧。”
第二章
日子一天天过去,状似平静。
阿诚的日子也在一天天滑过,在没有变化的劳作中忙忙碌碌,很少再有与冯宣仁接触的机会,他知道冯公馆的二少爷已经在家里的安排下开始工作了。
每天看着少爷和老爷他们由老刘载着去上班,他守在门口交错而种的桂树旁等着,看见冯宣仁平常飘扬着的头发用发油理个顺滑,西装笔挺皮鞋铮亮,提着个公文皮包跨入车内,然后车子绝尘而去。他甚至无法知晓冯宣仁是否注意到自己,除了这些,他仿佛又回到了以前没有见过少爷的日子,他努力分出这其中的区别,唯一的区别在于现在他不得不每天偶尔会想到他的笑容和身影。也许,少爷已经不需要我了,有时会这样想,不免怅然。
时至中秋,冯公馆酒宴宾客,按冯家在金融及工商界的地位,来者不光是同行中人,相当部分却是带“政”的人物,这使每年的中秋宴会多少带有特殊的意味。冯老爷明白,于现在群雄争霸的局势,金钱和政治就像是一块银元的正反两面,谁都分不开谁,谁离开谁都会不成气候,而他是被群枪抵在背后拿钱下注的人,只盼能压个是顺当开光的局。
宴会通常是在自家府上办的,照冯太太的想法,在酒店与家中的交流总会有些微妙的区别,这些区别有时会影响到很多事的成败。冯太太出身名门,在社交方面自幼训练,绝对有自己可行的一套,使她能轻而易举地在社交界里游刃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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