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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绫祭上卷:一舞梦千年-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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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罕拉过我,把我往怀里一带,宣布我是他的女人。篝火旁边的士兵失望地吃着烤肉,失望地灌着自己的酒。
答罕领着我进一处帐篷。里面烛光摇曳,一个统帅模样的人正认真地读着书本。旁边一个小孩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答罕一边进去,一边叫嚷着:“大哥,我回来了。”
“回来了就好。”那人头也不抬,应付地回了声。
答罕走过去,抱起熟睡的孩子,他兴高采烈地说:“大哥,我找到她了”。然后,再用手逗那孩子说:“迪古乃,我找到她了!你快醒醒,你快醒醒……”
那人猛地放下书本,站起来惊问:“答罕,你,你是说,你找到她了?你找到林舞了?”
林舞,不就是说我吗?他怎么会认识我?我纳闷着。
那孩子从睡梦中醒来,他看到答罕,忽然大叫起来:“答罕回来了!答罕回来了!”他高兴地从答罕身上跳下,在地上蹦蹦跳跳。答罕乐了,说:“是的,我回来了。而且,我还带回了你的林姐姐!”
那孩子激动大喊:“在哪里在哪里啊?答罕王叔你不准骗我!”
那个孩子差不多九岁光景,我从未见过他,他是如何人认识我的?答罕旁边的男人发现了我,在看我的一瞬间,他呆了。他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我就站在他眼前。
他结结巴巴地问:“答罕,她真的是林舞吗?”
那孩子也结结巴巴地问:“答罕,舞姐姐是真的吗?”
我被他们看得莫名其妙,我把眼光转向答罕,想问他在搞什么鬼。答罕迎上我的目光,无限温柔地答道:“她是。她就是我的小舞。”
我大怒,我说:“我不是!我不认识你们!”
答罕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他垂头丧气地说:“大哥,她真是小舞。可是,她不记得我们了。”
那男子吃惊着。他向我走来,很诚恳地问:“我是粘罕,他是迪古乃,你忘记了吗?”
“是啊!舞姐姐,你不要忘了亮……”小男孩几乎要哭出来。
我一步一步地往后退。我害怕了。粘罕越来越近,我越来越恐慌。我慌乱地回答:“我……我从来没见过你……你不要过来……”
粘罕停下脚步,失望地回去了。答罕来到我身边,拉住我的手,对粘罕说:“她忘记了。她如果真记得,在山腰上,她不会用那种陌生且又仇恨的眼神看我。我也不会一直问她是谁,最主要的是,她的生命里出现了一个重要的人,但那不是我,这让我伤心。”
答罕说罢,欲吻下来,他低喃:“你真让我伤心……你说,你怎么像个妖精一样折磨人呢?”接着,铺天盖地的吻倾倒下来。
粘罕在旁边大喊不可,但已经来不及了。答罕的吻粗暴凶猛,一时呼吸不畅,我适时地昏过去。
呓语迷离
当我醒来时,大军已经在拔营准备前进。粘罕笑呵呵地看着我。我一看不是答罕,没有和他说话,尽管他长得很和气的样子。要是答罕在,我一定不顾一切的把他臭骂一顿。本以为在21世纪已经很开放,想不到在这个朝代也这么开放。
我生气地从炕上坐起,生气地下了炕,生气地走出去,生气地看着其他人在忙着拔营。我生气地对粘罕大喊:“我饿了!”

第19节:完颜宗翰(3)

其他人听到我的叫喊,都停下手头的工作,奇怪地看着我。我不理会他们,继续叫到:“我真饿了!”
粘罕命人去准备吃的后,来到我的身边,坐下。他柔和的,试探性地问:“还在生三弟的气?呵呵,你不要怪三弟,毕竟他太喜欢你了。”
我不满说:“那又怎么样?我不喜欢他。”
粘罕笑笑:“我知道。三弟说你爱上和你同行的男子,你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了。真有这回事?”
看到粘罕诚恳地笑容,我不忍心欺骗他。他跟答罕是不同的,答罕没有他如此和气的笑容,也没有他如此真诚的话语。在他身上,我仿佛看到了杨文,看到了杨文在对我温柔地笑。
我突然对粘罕说:“你长得很像他。”
粘罕错愕了一下。兀术骑马过来,下马。粘罕也站起来,上去与兀术互相拥抱。拥抱后,兀术向我这边走来。他扶起我的手,轻蔑地说:“美人柔荑,晶莹剔透,美人容貌,夺人心魄。美人一笑,倾国倾城,美人二笑,做鬼风流。你们宋朝的男人是不是这样说你的?”
兀术的眼神充满着对女人的不屑,我厌恶地看着他。我讨厌他目中无女人的样子。此时,我很想一巴掌甩过去,但被粘罕抓住了。粘罕赶忙把我拉进帐篷里,他警告道:“你想打他?”
我口气生硬:“我就是想打他!他很讨厌!”
粘罕:“你打谁都可以,但就是不可以打他!小舞,我不管你是否忘记了以前的事,也不管你是否还记得兀术,总之,现在的兀术已经不是以前的兀术,你最好不要惹他!”
“我忘记了什么事?我之前,认识你们?”
粘罕:“你当真忘记了吗?在两年前,你突然出现在宫里,你浑身是血,奄奄一息。那时候,兀术救了你。当时,你胡言乱语的,我们什么都听不懂。兀术不眠不休地照顾你三天三夜,可你醒来的时候,只是一直念着阿构的名字。我们都很纳闷。不知道你从何而来。答罕喜欢宋人的文章,喜欢宋人的书,也喜欢宋人的语言。他说,你是宋人。你是大宋的女子。当时你疯疯癫癫的,你穿着漂亮的衣裳,你的举止就像个公主一样。我们每个人都对你喜欢得不得了。后来,你病好了。你很开朗,你同我们说笑,同我们玩耍。想想,那段日子还真是开心。可惜,在一年后,你突然消失了,仿佛在人间蒸发一样,从我们的生命中消失了。我们认为你回去宋国了。于是,在你消失不久后,答罕请求狼主与宋国通婚,把你赐给他。可宋国态度强硬,说金人异想天开的想要大宋公主。使者遭到拒绝后,狼主便借机发兵攻打大宋。宋国没把金人放在眼里,没有放在心上。以至到后来,金国大军直接围住汴京。宋徽宗怕死,钦宗也怕死,大宋的官员几乎都怕死。于是,我们在攻进汴京之后,我们俘虏了他们的皇帝、嫔妃、皇子,还有朝廷官员,还有宋朝大夫,总共3000多人。我们翻遍了后宫,就是没看到你。我翻遍了宫中成员的册子,可就是找不到你的名字。当时,答罕几乎绝望了。他差点否定自己攻打宋国的原因,他差点在宋人的皇宫里发疯。他以为今生今世再也看不到你了。他逼着宋徽宗查出你的下落,可查来查去,那些官员泪流满面地跪在地上说找不到叫林舞的女子,答罕大怒,拿起他们的国玺拼命地摔下,他怒喊:要国玺何用?要你们何用?接着他奉狼主的命令,把徽宗等人全部驱赶北上当囚禁。现在,他们正在外面,过一会儿就走了。林舞,你明白了吗?”
我明白,我明白。在两年前,我空白过一段时间。等我醒后,阿构便在我眼前跳下海去。我害死了阿构,于是我住进了精神病院。在一年后,我被带到这个时代。或许,在两年前那段空白的日子,我真的来过这里。但只是或许。
我问粘罕:“你是说,他们在外面?”
粘罕:“是的。”
“我可以去看看柔福公主么?”
粘罕:“柔福?”
是的。既然来到这个朝代,就一定要看看柔福帝姬。历史上说,柔福帝姬是一个美人,是徽宗的第二十个女儿,是徽宗所疼爱的。柔福是公元1110年出生,至今也该有十八岁了。十几年以后,这个朝代会演绎一出真假公主案,主角正是柔福帝姬和法静。野史上也有记载,柔福生得花容月貌,闭月羞花,是众多公主中年纪最长的处女。他们要把她献给金太宗。
粘罕回忆说:“好像有这么个公主,他和他母亲小王婕予长得真像,都很漂亮。你怎么知道她的?”
我笑着,巧回答他:我在江南的时候听说的。听说柔福是个才德公主,我十分羡慕,我一直都想亲眼见到她。
粘罕恍然大悟说:“你家住在江南?难怪我们找不到你。你可以去看她,她现在已经是金人的阶下囚了,你待会见到她,不要降低身份。”
粘罕说罢,命帐外来人,吩咐把北宋公主柔福带上来。帐外的金人手拿着一碗粥已站许久,粘罕顺手接过他手里的粥,摇手示意他也下去。
粘罕把粥呈到我眼前,笑说:“你刚才不是喊饿了么?快趁热吃吧。你喊饿的神情,跟一年前一模一样。很可爱。”
我伸手接过他的粥,鼻子一酸,有点感动。自从一年前我疯掉以后,除了杨文,便没有人对我这么好了。粥捧在手里,热腾腾的,热气袭到我的眼里,我的眼里湿润了。我抽抽鼻子,对粘罕说:“谢谢你。你是个好人。”
粘罕听完后,乐了。他微微一笑,用充满关怀的口吻对我说道:“快趁热吃吧。我走了。”
说罢,粘罕笑着走开。他的背影,像阳光一样明媚。我对着手里的热粥,心头又是一热。我拼命地吸着粥的香味,我竟然舍不得把粥吃掉。

第20节:柔福帝姬(1)

柔福帝姬
柔福帝姬在金人的带领下,进帐来了。我忙放下手中的粥,看着她消瘦的背影走进来。凌乱的发鬓,消瘦的容颜,单薄的衣裳。她毅然地抬起头来,看到她固执的容颜,我怔住了。
是阿朱。她是阿朱。我分明看到阿朱怨恨的眼神,凌厉而不留余地的。我惊叫失声:“阿朱!怎么是你?!”
帝姬看了我一眼,坚忍的眼神在我身上来回扫过。她轻发出一声冷笑,她的嘴角充满了不屑。
不,她不是阿朱。阿朱没她年轻。眼前的帝姬无疑是一个年轻的阿朱。帝姬看起来最多十八岁,她的眼神看起来虽有点沧桑及亡国的屈辱,但还是有点雉嫩。阿朱,一个成熟妖艳的女子根本无法出现这种神情。成熟妖艳的女子,她们的眼里是一汪秋水,让人着迷。
帝姬的脚渗出一缕血丝,冻结在小鞋上。她的手已经乌紫,她的唇也发黑着,整个人在不停地抖着。她很冷。她仍穿着宋国的衣裳,可这衣裳怎敌北方的寒冷呢?我解下自己的皮貂,盖在她的身上,看着她不解的眼神,我想到了阿朱。一个我曾经怨恨的情敌,一个我恨不得把她杀了的女人。可如今,阿朱生死未卜,我有什么资格怨恨呢?
帝姬的脚真小。很小很小。小得几乎可以握在手里。大宋的公主们,应该有裹脚的习惯,这是身份的象征,那么眼前的帝姬一定是裹过脚了。看她脚上冒出的血染红鞋子,我真不知道,她是如何在冰天雪地里面行走的。
她不屈地瞪着我,看得我很不自然。在她眼里,一定是把我和她所痛恨的金人摆在一起了。她毅然地扯下盖在她身上的皮貂,对我怒目圆瞪。她微怒道:“你不用假惺惺的!我不用你的怜悯!我看你也是个宋人,你为什么甘当金狗的女人?你这个贪图富贵的女人。本宫不管你是帝姬、宗姬、族姬,还是大臣的女眷,你做金狗的尾巴,就是你的不对,你这个不贞的女人!”
我不知道,为何从一个公主口中吐出的话那么难听。我也不知道亡国的屈辱,可以让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瞬间背满着仇恨。十八岁少女的天真和憧憬,在帝姬身上,完全看不到。我深深地为她叹气,不是因为她是落魄帝姬,而是因为她背负上她不该有的耻辱,而显得偏激。
我想制止她,我想告诉她,我不是金人的尾巴,可话到嘴边,我突然心虚了。我还有资格说不是吗?前面的少女已经以一种完全鄙弃的眼神看我了,我该说我不是么?
我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我知道,她是一个骄傲的帝姬。我只能对她说:“你的脚流血了。真的。”
帝姬冷冷地说:“金狗驱赶如牛羊,有的帝姬已经死在路上。我这点小伤算什么。朝廷虽亡,可人心还在。我是大宋国的公主,我不能屈服。”

第21节:柔福帝姬(2)

我不禁佩服柔福的勇气,我蹲下身,拿起地上的皮貂说:“从今以后,你不再是了。比如说,你目前是个人质,难听点说,你目前是个囚犯。不,应该说,是我们的命运揣在金人的手里。我们无法回去,我们身不由己。帝姬,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帝姬:“那又怎么样?宋人永远是宋人,金人永远是金人。宋金不两立!那么你呢?你求富贵,你到底是宋人,还是金人?”
我无奈地笑了,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来自哪里。
帝姬讽刺道:“你会没有好下场的。谁不知道金狗最喜欢糟蹋宋国女人了,特别是像你这种倾国之姿的女人。或许,你不知道,他们的女人是轮流着用的。一个男人糟蹋完了,就换另一个男人,呵呵,你用不着笑!”
我呆住。我怎么也没想到,从帝姬的口里,竟然说出这种话。我心里有点气愤。不是因为金人,是因为帝姬看不起女人而气愤。
我生气地叫道:“帝姬,你看不起女人?”
帝姬:“我不是看不起女人!我是看不起你这种女人!哼!”
一股失落的感觉在我胸间环荡。帝姬什么都不知道,而我也是个无奈的人。我被时空遗落着,我遗落在这个兵祸连年的朝代,我连死的自由都没有。眼前的帝姬,虽然被俘了,但她仍有自由。她的心是自由的,她可以随口骂人,她也可以指着我说她看不起我。
我低低地对她说:“你可以看不起我!因为我也看不起我自己!你是个公主,你是柔福公主,你真的可以看不起我。”
柔福显然是被我的话语惊住了,她的话语不再那么强硬,她说:“我是看不起你,答罕的女人。如果你还有尊严的话,离开答罕吧,做一个大宋的女子。”
我无奈地摇着头,突然笑了,笑得冰凉,我说:“离开?如果我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就算要我折寿十年,我也心甘情愿。可惜,我没有选择的。在这个朝代,有多少女子可以为自己选择呢?”
帝姬眼神黯淡,说:“不能选择。你也有苦衷吗?”
我很想说我有,但我不能说。帝姬是不会相信,我竟然是一个来自未来世界的人,她也不会相信,我所谓的苦衷。我不能说的。
我只能对她说,我没有苦衷。只是没有选择。你该明白的。
帝姬沉默了一会儿后,她开口:“你不像我们宋国的女子,你来自哪里?”
“我能来自哪里,我这辈子就留在这里了。帝姬,你听着,今后你得抹黑自己的脸,别让自己的美貌暴露人前,特别是在金人面前,知道吗?如果你不想被糟蹋的话,你一定要按我的话去做。”
帝姬惊问:“为什么?”
我笑了,说:“你不是说金人好宋女吗?像你这么白净的女人,你该明白的。”
帝姬怒道:“我好歹是个公主!金狗不会这等无赖吧??”
我说:“是公主又能怎么样?你父皇,你兄皇,他们一样不放在眼里。他们将会被关在超潮湿的井里,坐井观天,让他们度日如年。或许,你真的没想到。”
帝姬:“你胡说!”
“我没胡说。”
帝姬:“你有何居心?”
“我没有居心,我只是帮你。我不想,你痛苦。你是我看过最坚强的女子。”
帝姬不语。
金人带她出去,她出去时,我对她说了一句话:“你的心是自由的!不管以后怎样,你还是你。没有人可以取代你,除非你自己放弃!”
帝姬回头看了我一眼,虽然空洞,但我仍觉得多了点什么。至于是多了点什么,我不知道,但一定不会是仇恨。

第22节:惊险遇刺(1)

惊险遇刺
粘罕、迪古乃、答罕、兀术一同骑马走在队伍的前头。兀术意气风发,神采奕奕,他的眼神一直眺望着着前方。粘罕与迪古乃同坐一匹马,跟在兀术旁边。而答罕,则和我一起骑那匹黑马。我没有克服对马的恐惧,马踏在雪上,我仍不敢看地上。
身后的队伍浩浩汤汤,一片接连着一片。再过不久,我们就要到达金国的首都上京了。进入北国以来,从开始的人烟稀少,到现在的雪上炊烟,房子,人影,越来越多了,而在这寒冷的北国,它的美丽,轮廓也越发清晰了。
我由衷地赞叹它的美,这亲切的北国。在梦里,不知道有多少次看见如此壮观的雪国。他们白茫茫的美丽,象牙般的纯洁无瑕。置身于如此空旷的大地,我仿佛听到了它热切的呼唤声。
它呼唤:我爱的人类啊,我是你们的母亲。你们归来了!一声一声,如热泪般的呼唤。温暖的呼喊,温暖的怀抱。
如此美丽的幻境,让人感动得要下跪。
正当我深深陶醉在雪国之美时,危险也伴随着到来。眼前的人越来越清楚,轮廓也越来越清晰。正当我们反应过来时,他的脸扭曲着,狰狞得可怕。他掏出怀中的匕首——向我们刺来!
他狰狞地哈哈大笑。他的匕首刺在答罕身上。答罕掉下马去,我随即被那人用手擒住!众人大乱,兀术抽出弯刀指着我们。
答罕急吼:“不要伤她!”
兀术也怒喊:“你活腻了你!说,谁派你来的?”
粘罕与迪古乃急急下马,冲上前来,粘罕急喊:“你快放了她!要不然,我把你千刀万剐!”
刺客哈哈大笑起来,泪流满面,他愤愤地说:“答罕,你记得么?在一年前,你是如何抢走我的妻子的?你贪图我妻子的美貌,你逼她做你的女人,你拿我儿子威胁她,你还拿我的性命威胁她,你这个禽兽!我妻子宁死不屈,服毒自尽,可是你心中怨恨仍不放过她,你鞭她的尸,你让她死无全尸!答罕,你这个禽兽!你该死!你怎么还不死?”
那人笑着笑着,泪水就掉在我脖子上,烫烫的。这个男人是真的伤心,他的喉咙呜咽着,他的手在我的脖子上加重力道,我的脖子被掐得紧紧的疼,紧紧的窒息。
答罕脸色因失血而苍白,同时也更阴冷了。他怔住,而后冷冷地说:“你再敢胡言乱语,我一刀宰了你!”
刺客哭道:“你当真以为我还怕死么?我只要想着我的妻子是如何死的,我这心里就有一股怨气,我恨!我恨不得杀了你,我做梦都想杀了你!今天我敢当着大军能冲到答罕身边刺杀你,你还以为我怕死么?不!我从不怕死!自从我妻子死后,我连痛是什么感觉都不知道了,我会怕死么?”
兀术放下手中的刀,问道:“我三哥什么时候抢你妻子,又鞭你妻子的尸体了?三哥是金国的支柱,金国的人才,三哥做事有分寸,他用得着逼你妻子么?三哥要女人,还怕没有?你这蠢货,你别诬陷我三哥!”
刺客冷冷笑起来,他哼了一声,说:“我岂敢诬陷他?你看看这是什么?”刺客从怀中掏出一枚血红的玉佩掷落在地上,那眼熟的玉佩,和当日答罕送我的一模一样。为什么这个人会有答罕的玉佩?
兀术捡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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