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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Eros伯爵包下了一个会堂,他在那里为Amulet安排了一场木偶剧以及晚餐。那是传统的捷克拉线木偶,说的是一个有关吸血僵尸的喜剧。吸血僵尸看上了一头肥美的狗,但怎样千方百计也吸不到它的血,而那头狗却反过来咬他,两只木偶就在小台上翻来覆去。
其实算不上很有趣,但Amulet就是笑得非常欢欣,发出一连串的笑声,笑得花枝乱坠。
然后大乐队为他俩奏出乐曲,于是Eros伯爵与Amulet就在舞池中拥抱。先是活泼的乐章,他们跳着轻快的华尔兹,继而是浪漫的小夜曲。
第三部分我怕有天你会后悔
Amulet修长的双臂勾着Eros伯爵的颈项,轻轻以手指揉动他幼细的头发。Eros伯爵微笑,向前亲亲她的额头,然后温柔地抱住她纤巧的腰。他们贴得很紧很紧,Amulet的肌肤清楚感受到Eros伯爵衣衫上的钮扣。隔着衣服,两人的体温往来传送。
他们的眼睛总是望着对方,深深地,探索到对方的眼眸内,那么的深入,就连灵魂也看得见。灵魂内会有什么?可会全是爱情?
他的眼睛大概是全世界最擅长说话的了。Amulet解构他眼内的语言,她看得见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在说:“你很美丽,你太美丽。而我十分十分的爱你。”
然后,她就相信了她所看见的。她自顾自笑起来,也用她的眼睛告诉他:“我爱你。我是世界上最爱你的人。为了爱你,我什么也能做。”
不知道他是否接收得到。他随着她的情深,变得更温柔,快幻化成一个梦了。
“你笑什么?”他问。
“我在说话,那话语用眼睛去看,用心去听。”她说。
“告诉我。”他要求。
“你应该知道的。”她说。
“我很蠢。”他微笑。
“再蠢也不用怕。有我来爱你。”她告诉他。
他停下来,放下抱住她的手,站定在她跟前。他望着她,目光内满是疑惑。
她问:“你不相信我爱你吗?”
他说:“当我说我爱你,你不用怀疑,因为你是那么美丽。但我……你为什么会爱上我?我甚至不是人。”
她说:“如果感觉能被解释,这感觉也未免太肤浅了。”
他说:“跟着我,你的日子就不会有尽头。”
她耸耸肩:“那不是很好吗?”
他说:“你一定会遇到其它有吸引力的男人。”
她告诉他:“但我只想要你。”
他皱眉,依然充满疑惑。“为什么?”
她就这样说:“因为我是一个非常固执的女人。”
他叹了一口气,继而苦笑。
她说下去:“而且我相信我的选择。”
他轻轻摇头。“我怕有天你会后悔。”
她微笑起来。“这就是男人的不安全感吧!”
他笑起来,依然在摇头。
她说:“男人都用他们的不安全感埋葬深爱他们的女人。”
他说:“谁教晓你男人的事?”
她笑了笑。“男人擅长以他们的弱点来辜负女人。”
他说:“那么别爱上男人。”
他这么一说,她就浑身一震。那该怎么办?一早已经爱上了。
那只好豁出去吧。
她牵起他的手,问:“想不想看看你的生日礼物?”
他点点头。“我知我一定会喜欢。”
她说:“上我的房间。刚才侍从把它捧到楼上去。”
Amulet便领着Eros伯爵走过舞池,长裙摇曳在那一块一块砌成花朵图案的阶砖上,她的步履坚决而敏捷,裙摆的姿态如一条前行的蛇,左右摇摆,深具目的地把猎物朝向巢穴拖行。
Eros伯爵被她的小手捉得紧紧的,她那淡金色的秀发随步伐飞扬,轻轻触碰在他脸旁,有点软,又有点痛,因力度的不同,感受也不一样。真是奇异的一回事,明明是同一把秀发。
露背的晚装显露了她性感的背部,她有幼细而微隆的脊髓,在薄薄的背肌下若隐若现,如一只潜伏泥土中蠕动的蝎子。他从来没看过如此单薄又如此性感的背影,既脆弱又带着危险性。没有任何事,可以更美丽。
他发觉他特别听从她的话。她只有那小小的年纪,却有本事领着他走。
于是他的目光又益发温柔了。他的睫毛轻轻拍动,一颗心很软很软。
酒店没有电梯,他们走上旋转铁枝楼梯,她一直捉着他的手,也一直走在他跟前,她没说话,动作利落得似头擅长爬树的黑豹。
不知怎的,这个夜晚,总把她与歹毒的生物联想一起。凶狠、神秘而又非常性感。
找到了房间,他叫停了她。她在房门前转身,差一点就把唇印到他的唇上。差一点,但没有。他们的鼻子倒是擦在一起。她就立刻笑了,夹杂着喘气的声音。
他嗅到她的气息,明白了什么叫做呵气如兰。他扬了扬眉毛,问她:“这么急?”
她就说:“我的礼物真是很好很好的。”
Eros伯爵开了门,他们拥抱着挤进房间。她继续拉紧他的手,不肯放开,一秒钟也不肯。她把他拉到床边,那里放有一个圆形盒子,像那种专门用来放帽子的盒子。Amulet把盒打开,然后Eros伯爵就看到了,那是一包真空包装的血,约重一公升。
她捧起来递给他。她说:“可以用来烹调任何菜式,净饮味道都不错。”
Eros伯爵把Amulet的血捧在手中,他望着她,完全不可置信,良久,也说不出话来。
这个美丽的少女,三番四次以她自己的鲜血诱惑他。她是那么聪明,明知他抵抗不到。
他知道,他快要屈服了。
Amulet向前踏了一步,深深地望进他的眼睛内。“我把自己奉献给你好不好?”
Eros伯爵伸出手来轻轻扫在她的长发上,爱怜地说:“我怕有天你会后悔。”
Amulet看得出他的心痛。她摇了摇头,软绵绵地笑起来:“我要你以后也只能喝我的血。”
他的脸容哀伤了。“不,我不能够。”
蓦地,她忽然不受控制地激动,使劲地推开他。她退后两步,绷紧着一张脸。“为什么你硬是不肯点头?”
强悍的少女,似乎正失去耐性。
Eros伯爵说:“别人的一生一世只有数十年,而我所过的,是一个永恒。”他把她的血放下。
又是为着这些笨拙的理由。真叫人发疯。
男人,再漂亮再出众,都只是个窝囊。
Amulet长长地叹息,这一声叹息,哀怨如同鬼魂的叹息。她把双手按在心房上,垂下头,合上眼,感受心房的跳动。真的难以相信,为爱情承受了那么多,心房仍有能力跳动下去。
她走上前,缓缓地、哀愁地,她把头伏到他的肩上,而身,紧紧的贴着他。她的小脸开始在他的颈旁厮磨,轻轻的,软软的,若即若离的。她发出了低沉的哑音,然后又合上眼。当他的双手伸前来抱住她时,她就把手伸向上,手指在他的发间游动。他也不打算按捺自己的反应,手已触碰在她的肌肤上,那锁骨对下的位置,温热细滑。他的鼻尖摩擦在她仰起来的下巴,然后,移向她的颈项。他的手继续在锁骨下的位置揉动,那动作跟随他的呼吸,益发急速。渐渐,合上眼的他已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感到全身的血脉一同扩张。
第三部分我只想证明你对我的渴望
蠕动在她颈旁的已不是鼻尖。他的唇吻下来,由浅入深。唾涎由唇角溢出,滑流在她芳香娇嫩的少女肌肤上,随着自己的唾涎,他的唇有那更滑溜的游走路线,也终于忍不住,舌头也吐出来了。舌尖就在她颈旁上下拨动,配合着他澎湃起来的呼吸声。
他的瞳孔在合上的眼皮下变异,诱惑唤醒了情欲,情欲就把他变成另一个人。
她发出呻吟声,把他的手移到她的乳尖上,带领他的指头旋转。这是一个很新很新的感受,她感到一阵冷,蚀骨的,瞬即而来却又从骨和肉中四散出一股热,以及酥与软。
快支持不了,浑身发烫,骨头逐渐融化,站不稳,软绵绵的,不知如何是好。
迷离间,颈项的肌肤上传来一阵刺痛,她叫起来。“呀——”声音薄薄的、尖尖的。
非常非常性感的。
那是Eros伯爵的牙齿,尖长地刺进她燃烧着的血肉中。
一滴血流下来。Eros伯爵忘我地吸啜。
Amulet仰着头,在极美的痛楚中享受,那种崇高,是那么无边无际。
她又再低叫了一声。“呀——”她诱使他咬得更深。
她感受得到那力度,然后就渐渐清醒起来,她的魂魄也终于归位。
她无声地笑,抖动身体。突然间,她体会了胜利。
然后,她张开迷蒙的眼睛,小声地说:“你怎舍得不把我拥有?”
男人,除了窝囊,也笨。
Eros伯爵被打扰了,于是停止了吸啜,张开双眼。
他听懂了她的说话,是故,也就收敛起来。
他的牙齿离开她的血肉,他喘着气,深呼吸。
她望着从她身上得到享受的男人,笑容就从心中绽放。而本来热烫的脸,闪出母性的光华。此刻的她,比他的本性更温柔,温柔得容得下天和地。
她伸出双手,抱住他。
他调整自己的呼吸,斜斜看了她一眼。天啊,她真是很美很美。
Eros伯爵捧起她的脸庞,对她说:“别引诱得我太深。”
她的笑容如同最美丽的梦。“我只想证明你对我的渴望。”
他抱住她,继而缓缓躺下来,他凝视她的眼睛,又轻抚她的伤口。
每一对恋人,都在这一刻变成最温驯的小动物,互相依偎互相慰藉。
Amulet问:“我何时会变成你?”
Eros伯爵笑了笑,又摇头。“那是个很复杂的过程,我只吸了你少量血液,你仍然是你。”
Amulet说:“快把我变成你。”
Eros伯爵说:“未是时候。”
Amulet问:“怎样才是时候?”
Eros伯爵说:“等一天吧!”
Amulet说:“那你即是要我了。”
Eros伯爵笑起来,手心按着额头。“我怎会如此就让你得逞?”他有假装出来的苦恼。
Amulet把头伏在他的胸膛上,说:“因为你根本就想要我啊。”
然后,他俩就默然不语。而他的手紧紧握着她的,又把她抱入怀。Amulet感受着他的温暖,从中亦感受到一个男人的承诺。
没错的。她知道,从此他俩会是一对。
Eros伯爵的身体很香很香,那是一种很独特的体味,男性化却又轻淡的,能让女人慵懒地沉醉其中。
Amulet深呼吸,然后又吁一口气。最性感,也许就在这一刻。
那一夜他们双手紧扣,像分不开来那样。到天快亮之际,她走到窗前把所有幔幕拉上,回头就看见虚弱的他向她招手,她再次走回床上,躺在他的身旁,伴着他在白日时分入睡。
从此,她就变成吸血僵尸的女人,晚上缠绵,日间作息。而她知道,她会喜欢到不得了。最虔诚的爱情崇拜将会发生在黑夜中,而白日,将逐渐与她无关。
Amulet在布拉格逗留多一夜才离去。她等候Eros伯爵在黄昏醒来,看着他张开双眼的一刹那,她心里头的花朵也一同盛开。她已隐约知道幸福是怎么一回事。
那夜,Eros伯爵带她漫游市中心,他们在河畔漫步,她惊叹夜间灯影朦胧时的华丽,既璀璨又苍凉。他们一直牵手,就如前一夜,两手扣得很紧,像深怕与对方有半秒的分离。当两手放开时,手上的肌肉都通红了。
无论他说什么,她也一直微笑,也无论看见是什么,她都只想笑。按捺不下的快乐左右上下般侵袭,当偶然静下来时,她就愕然起来,怎么,世界是这样无懈可击,整个世界,都是极乐。
不得了不得了。她望着他,慨叹着从爱情而来的至高无上。
风吹散了她的长发,在她碧绿的眼珠内有一抹迷离的雾。她望进他的眼眸,对他说:“告诉我你会永远令我快乐。”
他没说什么,柔和地微笑,用手扫扫她的长发,然后点下头来。
布拉格的夜色,从未如此迷人过。而她,站在爱人跟前,被此情此景感动得双颊晕红。
也因为太爱一个人,忽然,她就有了哭泣的冲动。
翌日的天亮时分,Amulet被送返巴黎。
她不累,也不想睡,只忙着笑。
——得到自己想要的人,多好。
返到Dr。 Noir的大宅后,她便向父亲絮絮叙述布拉格发生的事情。她描述布拉格的风景、Eros伯爵的酒店,以及Eros伯爵对她有多好。
Dr。 Noir看着女儿,这样说:“你不再相同了。”
Amulet微笑,垂下眼睛,她也察觉自己有所不同。她的神情有种闲雅,她的语调柔和优美,整个人都成熟起来,舒舒服服的。
因为得到所爱,人就自然富泰淡定。
Amulet很喜欢这样子的自己。
临离开布拉格前,Eros伯爵提议Amulet搬到他的法国城堡附近居住,以便大家相见。Eros伯爵会命人为她寻觅居所,而Amulet可以着手布置自己的新居。
一切都似乎安稳妥当,想开始的终于开始了。
Amulet在家中等候Eros伯爵的音信。然而,自分别后,一天两天三天……一星期两星期三星期,他都音信全无。
她派人把她的信件送到法国城堡与布拉格,又请Dr。 Noir为她联络Eros伯爵。如是者,不祥感日深。
这三星期的等待,比起之前等候Eros伯爵的答复,更迷惘,更不安。
难道,在布拉格所享受过的温柔,全都是幻觉?
在第四个星期,Amulet终于收到Eros伯爵的信。而那一页信,读罢,就从她的手中滑跌到地上。
信上说:“请恕我无法实践对你的承诺,我的Helen尚在人间。”
Amulet全身僵硬,瞳孔在惊惶中扩张。
怎可能,发生这种事?
第三部分究竟谁更像吸血僵尸?
Lady
Helen正沉睡在匈牙利东南部一座细小而古老的城堡的塔顶中。那是一座破旧失修落泊的城堡,青灰色的墙身满是裂痕,野草、蔓藤植物覆盖了一半的墙壁。
而自五百年前开始,这城堡的塔顶被称为睡公主塔,而沉睡了的贵族少女就变成睡公主。
长生不死的传奇少女,成为了这小村落的信仰,他们保护她,免她受外间滋扰,亦同时候蒙受她的护荫。五百年来,村落的耕地都能种出可口的耕作物,也从不发生天灾人祸。
村落的居民守着这塔顶的秘密,让睡公主安心沉睡,世间的变迁并没为她带来半分的冲击。圆拱形的石窗外,日出日落交替了五百年,睡公主却沉淀在时间的最低层,存活于一个时间定理解释不了的空间。四季转移,朝代换了又改,尘俗的任何诞生和死亡,一律与她没相干。
石床上有她依旧丰盛的姿容,她的脸额饱满,蜜色肌肤上的雀斑没多也没少;深深的眼窝构成了一个迷人的弧度;眼皮悠然地合上,而睫毛弯弯的,非常俏皮。略厚的唇棱角分明,并没合得太紧。
她那棕红色的长发不断地生长,曾经长得纠缠了半个塔顶。那该是三百年前吧,欧洲童话中出现了金发的睡公主,她等待王子去刺死火龙让她逃生。城堡的女主人很喜爱那故事,特意让这真实的睡公主把头发留长,长得足以从塔顶垂至城堡的空地上。那条厚厚的辫子需要三小时来编织,当睡公主的长发结成辫子后,就由塔顶的圆拱石窗抛下去,村落中的所有村民聚集在城堡前,齐齐欢呼庆贺,又把手中的鲜花抛至半空。
睡公主在城堡的塔顶生活得很宁静,直至一天,来了一名俊美秀雅的吸血僵尸在她的石床前悲哭。
吸血僵尸抱着睡公主嚎哭,那哭泣带着遗憾、苍凉、澎湃、不可置信。他抱着她哭了许久许久,哭得地摇山动,哭得身旁的人都害怕起来,终于,有人上前使劲地把悲怆的吸血僵尸拉走。
他的侍从对他说:“Eros伯爵,我们应该尽快把Lady Helen带走。”
然后他又扑回她的身前,抱着她又再哭泣起来。“我会尽一切能力照顾你!我实在欠你太多!”
侍从与城堡的住户和村民商量带走睡公主的事,Eros伯爵送了村民一笔可观的金钱,而城堡里的人更额外得到丰厚的奖金。村民都认为,睡公主从此会拥有更好的照料,而整条村的生活也会得到改善;纵然,失去一个可供膜拜的对象,是一件失落的事。或许他们会建造一个铜像,来纪念睡公主在这数百年来的护荫,毕竟,她已是他们的一分子。
吸血僵尸哭得累了,就把自己的脸贴着睡公主的脸,相拥发呆。紧贴的两张脸,把他们变成一对连体婴,“如果你再离开我,我就曝晒在太阳之下将灵魂融掉。”他如是说。
自Amulet收到Eros伯爵那封信后,就重重的病起来,她得了不减退的热度,以及说不尽的凄楚和不甘心。
汗是冷的,泪是热的,热泪流过冰寒发抖的肌肤,有多难受要多难受,每一滴泪都是悲凉的呼喊;每一滴泪都是一个地狱。
吃了药可望昏睡一小段时候,但每次一清醒,惟一的意欲就是哭。她想不通这到底算是什么。
为什么那个她会尚在人间?为什么他会立刻忘了她?
才十六岁,就这样想呀想,想得苍老了。
青色的血管一丝一丝地在雪白的脸上暴现,目光无神,眼睛下的皮肤长了一行一行的深纹。嘴唇干裂,无时无刻都弯下,丑陋到不得了。她容颜憔悴、干枯,究竟谁更像吸血僵尸?
她问父亲:“他怎会突然找到她的?”
Dr。
Noir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将实情告诉女儿。“自从Eros伯爵的访问经电视、报章发布后,他的故事便被广泛传扬。那条小村落的居民知道了Eros伯爵和Lady
Helen的爱情故事后,便派人找到了Eros伯爵……”
Dr。 Noir垂下眼,说不下去了。
Amulet不期然地更激动更愤怒,她抓着父亲的衣衫嘶叫:“父亲……你不该认识他!你不该与他做那些他妈的访问!”
说罢就屈膝跪到地上,仰起脸朝天悲哭。她的心不断诅咒,失去她所渴望的人,令她无法再理智公平。
第三部分最美丽的女人
那是一五三六年。
英国的国君是英王亨利八世,他正忙于处死他曾经深爱的第二任妻子Anne
Boleyn,理由是妻子不能为他诞下一名有承继权的王子,他把通奸罪名加诸妻子身上,名正言顺地赐她死。亨利八世前后共有六名妻子,当中两位妻子遭处死,两位被国王要求离婚,一位因生产而身故,只有最后一位妻子得以善终。
Lady Helen原本不叫Lady Helen,她是Gerti, Lady of Telc。 Eros伯爵遇上Lady
Gerti那年,她十七岁,住在波希米亚,即后世人称为捷克的国家。她是掌权贵族的女儿,共有九兄弟姊妹,她排行第七,父亲总把她和排行第六的姊姊弄错,甚至到了她们十五六岁时,还是分不清谁是谁。
但Lady Gerti没介怀,她才不理会呢!只要让她拥抱大地,就心满意足。她是那么天真而原始,她是大地的孩子。
到了十七岁,Lady
Gerti还没涂过口红,那一脸零星的雀斑总暴露在日光下,红棕色的长发随风飘散,没任何考究的发型可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