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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他的声音浑厚,隐隐含着威严。
“呃……她……她是……”刘静娟支支吾吾的,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介绍虹萍。刘静娟失措的反应唤回了虹萍的理智,她深吸一口气,想起孤儿院的孩子们即将无家可归,那股怒火再度焚烧她的心。
“你就是新任总经理?”她怒道。
方野森扬起一道浓眉,嘴角含着一丝玩味地瞧着眼前盛怒的女子。
“新?我不知道上任一年半了的我还算是‘新’。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没错!问题可大了。我真不知道董事长为何将公司交给你,任你胡作非为。”虹萍的双颊因怒气而泛红,使原本就明亮的眼瞳犹如星子般闪亮。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失去理智地对他做人身攻击,也许是为了掩饰初见他的震惊。她再次深呼吸,让那股怒气掩去真实的情绪。
“胡作非为?”方野森微愠地皱眉,“你最好解释清楚你的指控。”
“你何不扪心自问,难道你的良心都不曾受到谴责吗?难道为了钱就可以不择手段了吗?我真不敢相信,你竟会是董事长的儿子!”
“嘿!等一下!请你放尊重点,我不知道你是谁,如果你只是想引起我的注意的话,你办到了——”
瞬间,方野森想到他的最佳损友——陆云天。他是个为了自己的乐趣,什么疯狂事都做得出来的家伙,上次为了庆祝他三十岁生日,竟找来一位性感、冶艳的热情女郎,赤裸裸地躺在他的床上,差点没把他吓出心脏病来。
随后,这名女郎还大胆地将他当成钢管,大跳艳舞。其实,若是平时,方野森倒不会这么大惊小怪。
不过,那天刚好他父母从澳洲回来要帮他庆生,看到那美女放浪形骸的行为,方母生气得不得了。还扬言要为他安排相亲,好结束他荒唐的单身生活。
好在他聪明地将一切过错推到陆云天身上,才能逃过一劫。
而眼前这个行径怪异的女子,说不定正是陆云天的另一个“杰作”。他这个“最佳损友”只要一个兴起,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只为了满足他个人变态的恶作剧细胞。
“你该不会又是云天找来的吧!抱歉!美人儿,现在不行。如果你要勾引我的话,看在你那么有创意,又花那么大劲儿,表演得如此精彩的分上,今天晚上就一起吃个饭吧!”
虹萍瞠大双眼,不敢置信地瞪着方野森。这人渣在说些什么?瞧他一副“赐恩”的色相,虹萍更加光火。
她一个箭步向前,双手撑在办公桌上对方野森大声咆哮:“你这自大、下流的猪,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勾引你?我宁可去勾引一只狗,起码狗还比你来得有良心。”
她根本就气疯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方野森脸色一沉,从来不曾有人这么和他说话,更别说被一个女人形容得比狗还不如。
“你闹够了吗?我不管你是不是云天找来的,还是你自己跑来撒野,你最好马上离开。”方野森冷冷地说,发现她再不走,自己的脾气就快失控,这已是好久不曾发生的事。
“你以为我爱看你这张猪脸啊!只要你放孤儿院一条生路,你求我我都懒得再留一秒。”
突然脑中那条理智线“啪”地断了,方野森霍地起身,怒不可遏地撑在桌面上,视线狠狠地锁住她的。却讶然发现两人身高的悬殊,不禁露出得意、嘲弄的一笑。
“你是哪儿跑来的小妹妹?你不晓得我对未满二十岁的小妹妹不感兴趣吗?”
虹萍气炸了!
她怎会没注意到,自己仅有一五八公分的身高,在他面前简直像个小女孩。她原本还暗地为他颀长的身材吸引,一听到他竟开口揶揄她的身高看来像未成年的少女,就让原就怒火冲天的她瞬间失去所有理智。
“你这头猪!”
她伸出双手,直觉地想掐住他的脖子,但她还来不及碰到他,却被一声“扑哧”笑打断。
他们吵得浑然忘我,完全忘了刘静娟还在一旁,将两人的唇枪舌剑看在眼里。刘静娟由不知所措到瞠目结舌,最后忍不住“扑哧”笑出声。她真不敢相信平时幽默、冷静的总经理,竟会失去理智地和虹萍大吵。两人就像拌嘴的小孩子,互不相让,说出去只怕也没人相信。
方野森首先恢复理智,他撇开头,冷静道:“刘秘书,这里我会处理,你先下去吧。”
“是。”刘静娟应诺后,看看脸红的虹萍,再看看方野森,才掩着笑关门离去。
虹萍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觉得丢脸,她竟在别人面前大发脾气,还张牙舞爪得活像个泼妇,这下她的形像全毁了!
“舌头被猫咬掉啦!”方野森调侃道。
虹萍怒眼一瞪,直觉又想再辩,但方野森却实时举起双手,“停!我们先停火好吗?难道我们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
虹萍深吸一口气,重重地点了点头,率先转身步至办公室内的沙发落座。
方野森满意地看着她温顺地听从他的意见,心里却再清楚不过,这只是暂时的,火爆、激烈的个性就隐藏在她那娇小、充满女性味道的身躯内。
只要一触——即燃。
“你究竟是谁?我做了什么事让你这么生气?”
面对方野森的心平气和,虹萍很难挑起怒火,不由得放松了紧绷的脸。
本来嘛,她这人就是吃软不吃硬,更何况是对一个“和颜悦色”的帅哥大动肝火。
她顺了顺自己的呼吸,缓缓道:“我是公司的员工。”
他诧异地看着她,“我没看过你。”
我也没见过你。虹萍在心中回道。但她只是撇撇嘴,继续解释:“公司在一年半前,曾送一批员工到美国进修深造,我是其中一个。”
“那些人早在半年前就回来了。”
“没错,若按照正常行程,我应该也早在半年前就回来了。但是,董事长在我们进修课程结束前,通知要我到亚历桑纳州的一家公司考察,他说我们即将和他们合作,除了借对方在物流业良好的商誉打入T市市场外,还可以学习最新的技术。”虹萍停顿了一下,狐疑地看向他,“董事长什么都没跟你说吗?”
方野森只是用手指轻轻抚摩自己的下唇,若有所思地望着前方,过了一会儿,才说:“我知道和‘迅流’的合作计划,老爸曾说他会派人去考察,他只说是到美国进修的成员之一,却没说是谁,我想那就是你。”
经这么一想,方野森才记起父亲的确和他提过此事,只不过当时他并没放在心上,所以也忘了这档事。而后来方有群主动涉及合作计划,方野森并不反对,所以虹萍一直是向方有群报告,和他并无直接接触,才会让虹萍对方野森接管公司的事情一无所知。
“董事长还有参与公司的决策吗?”虹萍问。
“偶尔。一些影响较大的决策,他都清楚。”
“那他为何允许你执行那项企划?”
“哪项企划?”方野森蹙眉问。
“你还装蒜?你为了扩建仓库所购得孤儿院的那块地,逼迫他们迁移好不容易拥有的安身之地,无父无母的他们已经够可怜了,你连他们在这冰冷世界中仅有的一个栖身之处都要剥夺吗?”
虹萍的义正辞严,含着浓浓的无奈与悲伤,眼中的痛苦深沉得令人心痛。方野森怔愣地望着她,一抹不知名的情绪涌上心头。
“我——”
“我绝不允许你那么做,绝不让你再次伤害那些早已支离破碎的幼小心灵,即使要跟你拼命,也在所不惜!”
这一刻,方野森被震慑住了。虹萍坚强而决绝的注视,让他动弹不得。那眼中不再有脆弱,反而有股令人怦然心悸的坚毅。而那让她的脸散发着令人不敢逼视的光彩,使她整个人看起来神采奕奕、绝美无比。
他讶然无语,室内寂静无声,只有两人无言对视着的目光,在空气中擦撞出点点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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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他们的视线紧紧交缠,两人都无法移开眼。望着他冷静、沉着的脸,虹萍的心越跳越快,紧张的情绪攀升到最高点。
虽然她撂下狠话,说拼死也要阻止他,但她拿什么和人家拼?绑架他?威胁他?放火烧了他家?还是找人砍他?这念头一出,虹萍抬眼打量了下他健壮的身材,便摇头否决掉这个想法。
方野森好笑地看着表情丰富的她,猜测那小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才见面不到半小时,他却觉得她像个百宝箱,充满了惊奇与乐趣。
虽然他才刚被她气得七窍生烟,智商倒退一百八,活像个幼稚小孩般与她对骂。但她也是近年来少数可以让他动怒的人——更别说她还是个女人。
由于母亲从小的教导,方野森秉持着男人应该呵护女人的信条,所以对待女人,他一直是个彬彬有礼的绅士,根本不曾发生像方才那样和女人争吵的情况。
而她竟成了第一个,这让方野森的心有股莫名的情绪牵扯着。撇开那股浮动的情绪,他饶富兴味地开口:“想什么?要我提供意见吗?”
“嗄?什么?”虹萍一脸茫然地对上他的视线。
“提供意见啊!省得你想破脑袋瓜儿。”
“呃……不用了,没什么重要的。”要是他知道她想的是如何“谋害”他,不知他还会不会大方地提供意见?
“既然如此,那重回刚才的话题吧。我想有些事我需要解释清楚。”他不懂自己为何要费神地向她解释,这不像是他的作风。只是她气愤、孤独的眼神,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说明一切。方野森起身由办公桌上抽出一份文件,递给她。
“我不晓得你是从何得知这项企划,”他停顿了一下,虹萍的心中闪过一阵紧张,她没想到她的冲动有可能连累到刘静娟。不过,方野森似乎无意追究。他继续道:“但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他一派轻松地为他们俩倒好咖啡,用眼神询问虹萍加不加奶精和糖。
“两匙糖不加奶精,谢谢。”
方野森遵从照办,搅拌过后才递给她。他自己则喝着黑咖啡。看着她轻啜了一口后,才又续道:“的确,为了配合日益庞大的物流业务,我们目前的仓库及转运站根本不敷使用。所以我们早在半年前就计划扩建,没想到在执行土地增购时,采购人员出了差错,其中的一笔土地并不是纯粹空地,还包括一家孤儿院。”
看着她专注地聆听——而且没有插嘴——他满意地呷了口咖啡润润喉。
“你手上的企划是我刚做好的,由于这块孤儿院的占地很广,离高速公路又近,很适合公司作业,所以我不打算放弃。”他突然停住不说,双眼直瞅着虹萍,想看她会不会忍不住出口反对。
而当她正如他所料地喊了句“但是——”后,方野森得意地笑了。
“但是我不会无情地赶走院内的孩子和老师。”他截断她的话。
虹萍诧异地瞪着他,眼中露出疑惑。
“我在郊区选了一块地,决定为他们另盖一座院所。另外,我想以我父亲之名成立一个基金会,接手管理孤儿院。如此一来,不但解决了公司的难题,孤儿院也能继续维持下去。”
虹萍安静地盯着手中的企划书,没想到事实与她的想象落差如此之大,让她顿时感到羞愧,她知道是她冲动过头,错怪了他。
“我想我这么做,应该对得起我爸爸了吧?”
方野森揶揄地看着她,虹萍一阵脸红,她尴尬地点点头,抿着嘴,顿了一下,突然抬头直视他。
“是我太冲动,误会了你。对不起。”
方野森原本想好好损她一下,没想到她竟大方地坦诚自己的错误,还郑重其事地道歉,让他着实吃了一惊。
一般女生大多很难面对自己的错误,好像一旦承认错误,就输了战争似的。就算明明知道是自己的错,也总是以撒娇、耍赖一笔带过。像虹萍这般大方认错,方野森还是头一遭遇到。
“没关系,不知者无罪。”方野森直视着她,视线缓缓流过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然后停留在那两片红润饱满的唇瓣。他眯紧双眼,声音低沉、沙哑地问:“你究竟是谁?”
虹萍被他如火般的注视惹得全身发热,她从不知道一个人的注视竟会拥有这么强大的威力。那片刻,仿佛他已看透她的灵魂深处,挑起她陌生的情欲。
她低头盯着自己绞扭的双手,淡然道:“我只不过是公司的员工,一年半前受公司栽培到国外进修,如今回来继续讨口饭吃罢了,不值一提。”
“你至少有个名字吧?不然,以后怎么叫你,总不能喊你母老虎啊?!”
虹萍闻言,怒瞪他一眼,才刚平息的火气又蠢蠢欲动。她深吸口气,悻悻然道:“褚,褚虹萍。”
方野森挑挑眉,示意她继续。虹萍又瞪着他,“出国前担任市场企划。”
见她惜字如金,方野森叹口气,知道她是不会再多透露有关个人的资料了。
“你说,是爸派你到‘迅流’考察,你是怎么和他联络的?”
虹萍狐疑地瞧他一眼,“不是我主动,都是董事长打电话给我,指派我工作,平时就以e-mail联络,向他报告工作进度。”
所以,她才一直不知道公司早已换人主事了。
方野森点点头,“有关‘迅流’的报告,我希望你尽快交给我,直接对我负责。你的办公桌在哪?”
“十三楼。企划部。”
“暂时照旧,有任何问题随时来找我。这次和‘迅流’合作,对公司的影响很大,绝不能有任何差错。”
虹萍只是抿着嘴不说话,不过由她鼓起的脸颊看来,方野森心知肚明,她一定因为自己这命令般的口气憋了一肚子气。知道她的忍耐已达临界点,方野森不再为难她。
“好吧,没其他‘问题’的话,你可以下去了。”
“谢谢、总、经、理。”虹萍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她僵硬地起身离去。
直到桃花心木门被“砰”地关上,方野森才扬起微笑。
真是太好玩了!他从没见过反应如此直接的女人,他知道她肯定气炸了,却隐忍不发。
看来以后的日子不会无聊了。
虹萍怒气冲冲地冲出办公室,不顾刘静娟诧异的目光,直直地奔出办公室。
天啊!她的情绪好久不曾这么波动了。她知道自己的脾气不好、个性冲动,又因正义感泛滥,很容易为了一点小事,让自己气翻天。
但自从出社会后,虹萍的脾气已经收敛许多,她明白在职场上不能有太多个人情绪,因为用情绪做事不但“事倍功半”,还容易得罪人。而惨痛的经验已教导她,一件事的成功不是单单只靠她个人的努力就能成事,还得要许多人的配合才行。
而经过这一两年在异乡进修的生活,她原以为自己已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没想到竟在遇见方野森的一瞬间宣告瓦解。
为什么?她不懂自己为何会被他三言两语就撩拨得怒发冲冠。对于自己的自制力如此轻易地败在方野森的手上,虹萍感到一阵心慌。
她真的太冲动了。可是没办法,当她一听到方野森竟然要结束孤儿院时,切身之痛让她昏了头,失去理智地闯入办公室找他理论。或许,她对他的情绪沸点如此之低,只因为之前的冲动,而不是因为方野森这个人。
摇摇头,赶走一再占据脑袋的那张俊脸,那双慵懒略带戏谑的眼神,还有他引起的烦躁情绪。
虹萍做了几个深呼吸后,决定努力工作,她的老板已经开口了,要她“尽快”完成手中的报告,她可不想让他看扁了。
方野森心不在焉地聆听各部门的工作演示文稿。这是每个月固定的会议,除了检讨各项企划的进度缺点、盈利亏损外,还有预订下月目标及其他重要事项。
但从会议一开始,方野森便盯着虹萍不放,望着她仔细聆听、不时记下重点的专注表情,让他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微笑。他敢肯定,她做任何事情都像现在这般专注、认真。
想起他曾向人事部门调阅的人事档案,那些简单的基本资料非但没有满足他的好奇心,反而勾起更多对她的窥探欲。她的背景很单纯,却又藏着一丝神秘。
她填的每一栏资料都很齐全,除了父母、家属的那栏资料,她只勾选父母皆殁,却没有填名字。更令他感到奇怪的是,她的团保受益人是两名女子(皆不同姓),而她注明的关系却是亲人。
在那副娇小、柔弱的身躯下,究竟藏着什么样的故事?
方野森越是看着她,就越感到好奇。
“接下来,我要跟各位介绍我们部门刚学成归来的褚虹萍小姐。”企划部部长笑眯眯地说着,原本坐在他左边的虹萍也优雅地起身,接受大家的掌声,“褚虹萍在我们部门的表现一向优异,这次她除了到美国进修外,还奉派到‘迅流’总公司学习。”
此话一出,立即引起在座的人一片哗然,因为“方氏”和“迅流”的合作大家早有耳闻,却没想到公司已经派人执行此项计划,而且还是他们许久不见的褚虹萍,着实让人大吃一惊。
“各位,”看着众人议论纷纷,方野森这时开口稳住众人情绪,“公司要和‘迅流’合作的事,我想大家一定有所耳闻,不过此项计划仍在评估、规划中,我希望在座的各位不要随意泄露出去,这是公司的内部机密。有关这项企划,除非由公司的公关部发出消息,否则如果有人泄密,我会依法严惩。各位明白了吗?”
与会的各部门经理皆噤口不语,而企划部的部长则是冷汗直流,他原只是想借这第一手消息来出风头,没想到竟弄巧成拙,他低着头看都不敢看方野森一眼。
“还有,褚虹萍负责的这项企划直接向我报告、负责。张部长。”
只见头已垂到胸口的企划部长,突然抬头挺胸地喊:“有!”
“你了解了吗?”方野森问道。
“是、是,我了解了、了解了。”他猛擦汗,害怕方野森会跟自己算私自泄露合作案这笔账。
方野森懒懒地望他一眼,不再说话。会议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