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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魂格格-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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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
“丢死人了!”
“不要脸、不要脸……
羞惭得要死的女眷们破口谩?,各种?色的绢帕在脸上遮来掩去,就是遮掩不去脸上那嫣红的色度。
至于太夫人已经气得咬牙切齿,满脸通红。
怒涛一涨,她突然变得更深沉、更强硬、更严酷,一声令下唤来两名男仆役。
“把这个丢人现眼的家伙给我撵出华顺王府。”
“是。”
“太夫人……”看着架住她双臂的两人,宁儿愕然得说不出一句话。“这是怎?一回事?是你要我说出来的,你怎可对我生气呢?”怎?这样?翻脸比翻书还快,一点预警都没有!
“你还敢开口!”太夫人愤然重喝。
“我……”啪——
一个耳光甩了下来,清脆的巴掌声直震在场人的心房。
“我要你说的是什??你回答我的又是什??我三番两次给你机会,要你学习一个女人该有的礼教与德仪,结果呢?你不但半点没长进,反而当着这?多人的面,不知耻辱地胡说八道。你羞不羞?”
这是宁儿第二度挨耳光,被打得一愣一愣,她似乎永远无法讨太夫人欢心,即使她再用功、再努力,却总阴错阳差地惹太夫人生气。
“太夫人,对不起,请你别生气……”她无暇去感受心中的刺痛与懊悔,此时,此刻,她只想表白,只想证明,太夫人对她的看法是不对的!
刚才,只是一场误会呀!
“太夫人,知羞的人根本不可能把夫妻间的小秘密拿出来讲。”小梅跟着上前,狠狠瞪她一眼,抢白地说。“我早说她淫秽放荡,您就不相信,现在可伤心透顶了。依我之见,别跟她NB462嗦,直接赶她出府吧!雪贝勒会感谢您老人家明智的决定,替他休了一个不要脸的妻子。”
小梅恶毒的攻讦她,存心要她死得很难看。
“小梅,请你不要这样讲我,我真的没有淫秽放荡,我只是一时曲解太夫人的话,才会惹她生气,我……”
“废话少说,撵她出去!”小梅狐假虎威地下令。
“不,不要,我——”
“宁儿,我在这里站了好一晌,等着带你回去替我温床,你跟她们还要磨蹭多久?”
一阵清凛的询问声,惊吓住厅内所有女眷。
等她们怯怯地将视线转向厅门处,赫然倒抽一口气,雪俊伟的身影就立在门扉前,他的双手环胸,脸色冷傲,在在表明他不愉快的情绪。
“你你你……太夫人,我们先告退了,晚点还有事呢。”意外地吓岔了气的女眷们,纷纷带着自己的侍女,夹着尾巴落荒而逃。
她们怕雪,就像老鼠怕猫一样,是一样出于天性的惧怕,她们惹不起他,也不敢惹他。
“对不起。”架着宁儿的两名仆役,见到雪那张冷冰冰的脸,同样不由自主地松开手腕,向他道歉。
“你们!”小梅气不过,索性转而直接向他告状。“贝勒爷,你来得正好,这个女人寡廉鲜耻、不守妇道,太夫人有意把她休了,你刚好来写休书,让她带着休书滚出华顺王府。”她厌弃的食指都快把宁儿的额头戮破。
雪冷眦一眼,挥开她放肆的手指,一径牵过宁儿把她安置在身旁。
“你有胆再说一遍。”他的眼睛在发狠。
“我……”小梅傻眼,脸上顿时无光。
冷睇她一眼,雪不理会她,只对宁儿问:“你没事吧?”
“没、没事。”宁儿感动地回答,小脸垂了下来,小手紧紧握着他温暖而有力的大掌,他给了她一份心安的感动。
由他出面吧,她相信他能将眼前的事情处理得很好,他是她的丈夫嘛,一个会?她吃醋,会适时安慰她的丈夫。
见她没事,雪对太夫人说:“奶奶,虽然已是春令,不过床铺上少了宁儿,就是格外的冷。她是我的暖炉,我无意休她,你别费心了。”他口吻里的冷,冷彻人心,冷得教人?面尽失。
“你太放肆了,雪!我现在就命令你把她休了。”太夫人一时之间不禁难以接受。他是她的孙子呀,竟以对外人的口气来对她,叫她情何以堪。
雪不以?然。“要管我的妻子,不如管管你的丫环,这般恃宠而骄,小心我抽烂她的嘴。”
“你——你——”太夫人快气昏了。
“晚安啊,奶奶。”他讥讽性地问候一句,话一说完,便不容置喙地带走宁儿,徒留大厅内的太夫人气得浑身发抖。

“反了、反了!我的孙子居然?了一个女人给我这老太婆下马威。反了!”
太夫人愤懑地在大厅内猛发脾气,伫足一旁的小梅也气绿了脸,倒是厅外的一对慢步离去的新人,乘着月光优美,恩爱地交谈着……
“雪,气坏太夫人不要紧吗?她会不会剥了你的皮?”
“可能。”
“可能啊?”她担心地蹙起眉心。
“也可能不。”他淡笑。
“可能不?到底会不会嘛?”
“不清楚。”
“雪!”
遥望他俩相倚而行的背影,小梅搁在窗棂上的手紧紧握成拳头,气得发抖。
“岂有此理!”她眯起憎恶而不可测的双眼。“只羡鸳鸯不羡仙是吧?好,我让你们天人永隔。”
8
三月十三日天气清,泠泠水边多丽人。
沿袭自远唐时代的“探春之宴”,在瓮山清漪园正式展开。
游春的王公世胄们,或赏花玩景,或泛舟嬉戏,走到名花异草的风景宜人之处,就在地上铺设起宴席。这是一场大型的贵族盛宴。
“来了吗、来了吗?”
“来了、来了!看,就在那里,华顺王府的雪贝勒。”
不远处的雪正与人交谈着,在人群中硬是耀眼出色,英俊挺拔。
“好俊美尊贵呀,真令人不敢相信!”
“何止令人不敢相信,简直是超拔俊逸!”
一群女人叽叽喳喳,三姑六婆的交谈声,令路过她们身后的宁儿竖起了耳朵,雪贝勒,在讨论她丈夫啊,讲什?来着?听听。
“我听阿玛说,前些日子日坊北大街,有个新娘子在娶进门的第一天,就教人给摄了魂魄,凶嫌可能就是雪贝勒。”一位年纪较长的格格首先说着。
“对啊,我也听说了。这一个月以来,朝廷缉捕证据的动作紧促得吓人,好像有意在近期之内拿雪贝勒治罪问斩。”
“不会吧?”所有的女人同时发出惊呼。
宁儿也包括在内。
不会的,她们一定是弄错了,雪亲口告诉她,他不会被砍头要她放心,这个消息是错误的。
“???,看在你们都是我姊妹淘的分上,告诉你们一个秘密,我听我哥说,步军统领岚旭贝勒及淳亲王府的歌玄贝勒是这次行动的首领呢!”
“岚旭贝勒、歌玄贝勒?”
宁儿跟其他女人又吃惊的大叫。
岚旭贝勒就是步军统领,步军统领就是她的恩人,她的恩人要杀她的丈夫,怎?会这样?宁儿听得头昏脑胀。
“他们是雪贝勒的好朋友耶!”多位格格惊异不已。“我们注意他们很久了,凡是有公开的场合,他们及皇上面前几位大将,总是聚集在一块儿供大家‘赏心悦目’用。现在怎可能由他的好朋友出面查办他呢?不可能、不可能!”
“是啊、是啊,不可能、不可能!”宁儿急得脸红脖子粗,忙着在一旁搭腔。
唱说俱佳的格格,立刻摇头大叹道:“错了,雪贝勒跟歌玄贝勒一直不合;而岚旭贝勒风流成性,一直?雪贝勒所诟病,他们三个人根本就是天敌。”
“天敌?”宁儿双手掩面。
雪……歌玄贝勒……岚旭贝勒……不,不会的,他们一个是她的丈夫、一个是她五年来的主子及后来的干哥哥,另一个则是她的救命恩人,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应该是冲突的,而应和谐共存,他们都是她生命中重要的人啊。
可是,可是……那天在市集上,雪与歌玄之间真的十分不合,她原以?是自尊心作祟,但听她们这?一说,或许根本不是那一回事,他们真的是天敌——
“而且是铁了心要送雪贝勒上黄泉路的索命天敌。”格格再补上一句。
这下子宁儿浑身冷汗,脸色发白。她不行了,再听下去,她就要因心脏负荷不了,而昏倒在地。
她在心头极力鼓舞自己,试着反驳这些骇人听闻的消息,因?雪曾经答应过她,要一直对她好、照顾她、疼惜她。
这是这些日子以来,令她过得无忧无虑的信念不是吗?怎可如此轻易就动摇了呢?不,她不要动摇。
一踱出长舌妇的聚集处,宁儿一颗头马上摇得像波浪鼓,整张脸的表情,一下喜、一下忧、一下哀,接着又是一阵苦笑,简直像百变面谱似的,看着一旁的壮年汉子好生有趣。
“姑娘,你没事吧?哪儿不舒服吗?”汉子笑呵呵地瞧她,嘴唇上方的两撇小胡子因这动作微微上扬。
“呃,不,我没事,谢谢你。”宁儿不好意思地道,觉得有点丢脸,让人看笑话了,她欠身就要走,汉子却出其不意地逮住她的手腕。
“你……”宁儿讶异极了,反射性就想收手。
汉子不放。
目光怪谲地看着她许久,他咧嘴一笑,不怀好意地说:“我看姑娘脸色不太好,觉得有必要护送姑娘一程,直到你回到亲人的身边。”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走。”他的猛然态度令宁儿觉得浑身不自在,尤其是抓住她手腕的大手,更是令她反感至极。“你……放手!”
她吃力地挣脱他的钳制,猛然收回手时,她的腕上已有一圈他抓出来红印子。
“在下莽古尔,失礼了。”他半眯着笑眼。
“你确实失礼了!”宁儿大剌剌地批评他,她生平最讨厌这种调戏良家妇女的下流伎俩,特别是明明有把年纪,却故作潇洒的老头子。
“喜宁格格说话好直接呀!”他斜睨着她,嘴角是抹狂妄的笑痕。
“你知道我的名字?”宁儿睁大眼睛,露出惊讶的神情。“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什?你知道我的名字?
“因?,我认识你的丈夫。”莽古尔低声地说,节骨分明的手指不由分说地挑起她的下巴,仔细地搜寻她的脸。“至于,你们俩的甜蜜新婚生活,我更是耳熟能详。”
他语气里的戏谑令宁儿脸红。“你……你放开我!不要摸我。”
她像只张牙舞爪的小猫儿,又气又羞地推打他的手臂,气冲冲的小脸蛋染上一层愤怒的红晕,煞是生动极了。
他现在明白,小梅那番话所含的意味。小格格幸福的表情太迷人了,迷人到令人眼红,教人有股想拆散她跟雪贝勒的冲动,好看一看她?此痛苦的凄美表情。
楚楚可怜的小人儿,最令人怜爱的,不是吗?
是的,小梅说对了,他想看。虽然,魂魄是在最美的摄取,然而在摄取她的魂魄之前,他渴望有幸见一见那张可怜又可爱的容?……或者……
干脆不摄她的魂,找第二十二个女人来递补她的位子也行。
“放开她。”强大的守卫力量,顺势一带,宁儿的身子随之一旋,立即有只强壮的铁臂护住了她。
是雪!宁儿喜出望外。
“贝勒爷,久闻你的大名,今天总算正式见上一面。”莽古尔豪放笑着,然而脸上那抹笑意遣开后,残留下来的竟是一种格外深奥的神色,语气也瞬间转变了。
“你是谁?”雪与宁儿有相同的疑问。
“莽古尔,你一直想见的人。”他不客气地指出,瞳眸在宁儿身上绕了一圈。“我是看三月天气如此风光明媚,乘着一时好时光,主动找你,跟你要几件东西。”
“什?东西?”雪警戒地问。
“女魂。”
雪闻言心头一震,他就是他要找的人。
宁儿感觉到他的下巴微微敛紧,她的心跳亦狂乱地毫无秩序可言。“女魂”代表的是什?意思?是那个新娘子的灵魂吗?是佟府夹道里遇害姑娘的灵魂吗?
不,不可能,她一定是听错了,雪跟这个下流胚子一点干系也没有。
“雪,我们快走吧,清漪园外有骑军驻守,我们请他们来处理这件事,别再跟他谈下去了,他……令我不舒服。”宁儿忧心忡忡地说,拉着雪就想走,这里她一刻也待不住。
“我不能跟你走,宁儿。”
“呃?”她不敢相信。“?……?什??”
“因?他等着将五条女魂交到我手中。”莽古尔再度开口时,语气严肃,有股邪魔般的黑暗张力倏地从他眸中射出。“格格,你的丈夫是我的手下,换句话说,他是我摄魂的工具,专替我夺取女人的魂魄。”
他的话像枝急速飞来的箭矢,毫不留情地贯穿宁儿的脑袋,令她顿时一片空白,惊恐得没办法呼吸。
“你……你胡说,雪,告诉我,他在胡说。什?女魂不女魂的,跟你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他找错人了,你没有他要的东西,我们走,好吗?”她浑身冒冷汗,试图说服他离开。
雪眯起眼,注视着塑这个令人椎人心肺的动作,他的浓眉紧皱在一起。
猛吸一口气,他出声唤来随身小侍。“送少福晋回王府。”
“喳。”
宁儿错愕,她有太多问题急切地等待他否定的答案,?什?要送她走?不,她不要走!“不,我不要走!我不要回府。”
然而,她得到的答复是雪面无表情的一喝,不容置喙地命令人带走她。
目送她着急得快哭了的背影,莽古尔突然仰头大笑,笑声里充满了嘲讽。“贝勒爷,你在害怕。怕什?呢?让我猜猜,怕你的娇妻正直无私地向朝廷告发咱们的恶行?还是怕她在下一刻就要失魂呆滞?”他的眼神锐利如剑。
“唇亡齿寒,你清楚我怕的是什?。”雪冷静的应对。
骤变的情势,确实来的令他措手不及,魔头几乎是在他最料想不到的时机出现。他必须很小心地应付这场狂风暴雨,将一切的计谋扶正到最佳的轨道上,否则一切功亏一篑。
“呵呵,说得好。”莽古尔赞同地点头。“我这一路走来,人们谈的话题都是你,似乎步军统领已经把你逼急了。”
“甭劳你费心,步军统领根本奈何不了我。”毋需阿谀奉承,只需沉着应战,他自能缉杀这个最大的敌人,揪出所有一的之貉,一口气斩草除根。
“有魄力,雪贝勒果然名不虚传。”那双深暗似夜的眼眸里,闪烁某种光芒。“咱们言归正传,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教团凑不足二十一条女魂,别说生灵活祭了,就连个阵法都摆不成。包括你妻子的在内总共六条魂魄,我来问你拿了。”
“恭候多时,就等你开口。”确实已等得太久,雪说得毫不迟疑。“不过,相对的,我该得的财富及权力你必须兑现,你若食言,在我遭杀头之前,我会让你一起陪葬。”
“你这是在威胁我?”莽古尔觉得好笑。
“没错。”
他的淡然平冷能震得住任何一个人,面对这样的雄狮,莽古尔欣赏有加,再说他本身的动机亦不单纯,再试探下去,恐怕彼此要撕破脸,他还需要他手上的六条魂魄呢,惹不得!
轻笑一声,他狰狞地勾起嘴角。“你这贝勒爷入教的动机始终令人怀疑,现在就看你以行动来说服我了。”
雪冷然地瞪着他。
莽古尔瞟了他一眼,张狂地笑道:“‘后会有期’,在下先告辞了。”
他志得意满地转身走开,一路上低沈而怪异的笑声,引来诸多旁人的眼光。
他根本不在乎多少人目睹他的相貌,因?他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邪教者,这群脑满肠肥的贵族们,根本不屑记得他,更甭提将他与京城中轰动一时的摄魂案联想在一起。
至于这个贝勒爷,对他甚有用处,一旦确定他的立场,拉拢成?他的心腹,对他而言简直如虎添翼,不说在京城,就连长安、洛阳都任由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雪冷冷注视他的身影,脸上的表情没有太大变化,但双拳的指甲已然深深陷进掌心里。






载着宁儿的马车返家途中,她的思绪一直纷乱不堪。
她试着回想过去所有的谈话内容,从一开始歌玄贝勒信誓旦旦地指出雪是皇上钦命调查,涉有杀人重嫌的贝勒爷,到东大市街雪与歌玄贝勒意有所指的针锋相对,乃至于今天她亲眼看见雪跟莽古尔交涉的情景……
天啊,她说服自己的力量真的愈来愈薄弱,内心亦愈来愈迷惘。
连个商量的对象都没有的空寂车厢,令她坐立难安,心跳混乱到她听不出丝毫的节奏,只是不停的鼓噪、鼓噪、鼓噪!
不行,她要回去,她不要留雪跟那个下流胚子在一起。
“停车、停车!”她这一喊,驾车的两名仆人马上勒住?绳停下马匹,端视了一下窗外不动的景物,她急忙又改口。“不是停车,掉头回去,我要回清漪园。”
一名仆人跳下马车来到车窗边,恭敬地说:“少福晋,贝勒爷有令送你回王府,小的不能把马车掉回头。您是不是有什?东西落在清漪园?小的亲自替您跑一趟吧。”
“我……”宁儿眨着双眸,根本讲不出她百感交集的心绪,顿了一下,索性假借他的话道:“我真的有东西落在清漪园,我……我的……金镯子被人偷走了,就是……刚才跟贝勒爷说话的中年人。你不能亲自替我跑,一定要载我回去,我必须亲自揭穿那人的假面具,免得……免得……免得贝勒爷交上坏朋友。”
话一说完,宁儿不禁因仆人狐疑的眼神而尴尬起来,她结巴得太厉害了,怎?听都像在说谎,压根儿就是不打自招。
她不好意思地瞄瞄他,催促他说:“你快上车,再晚就来不及了。你是华顺王府的人,应该不希望自家的主子让人给唬弄了吧?”
“少福晋,饶我直言,我觉得您才是在唬弄人。”仆人眉头紧皱,搔搔头转身上驾车座,喝动马匹,继续往前跑。
“等一等,我真的有重要的事……你们……”扩散在风中的呼唤,得不到他们的体谅,让她的心情沉到谷底。
难怪他们不相信她,打从她嫁进王府就没戴过什?纯金打造的发簪耳坠子,怎?可能平白无故冒出个金镯子让人给偷了去?
笨蛋!连个谎话都说不好,她恨死自己了。
愣了半晌,失望地扯扯嘴角,正准备回头坐好时,疾行马车猛然煞住,过大的冲击力,猝然把她?离座位摔在厢底的木板上。
她的神智尚未震回,车外霍地传来两声哀号。
“怎?回事?”
她急着起身,一推开车门,即见两名仆人各自按着自己血流如注的手臂,痛得在地上打滚。
“你们不要紧吧?是谁砍伤你们?”她想下车探视他们的伤势,怎料脚还未落地,却赫然被人拦腰抱起。
“是我砍伤他们,喜宁。”
“莽古尔?”她忽然倒抽一口气——





“你说什?,没回来?”雪一把揪起府里仆役的领襟,深沉而冷酷地质问。
“是……是的,贝勒爷,我们没看见少福晋回来。”
雪眼中的冷光射向在场的其他人,只见人人面露难色,终而惨淡地摇头垂首。他们真的没看见少福晋归来的身影,甚至连马车都仍未进府邸。
他手臂一甩,掌中的仆人立刻可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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