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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怀睿的事,她终于不顾一切搬回了父亲的那个教工宿舍“筒子楼”,父女两人虽然清贫了点,但到底不用面对奶奶的刁难,灿瑜的嚣张,还有怀睿……
阮嘉铭自己就是从那个家庭里出来的,他何尝不了解自己的母亲,只是他料不到无双这么一个孩子,母亲都容不下,他便也不再强迫她住到那个“家”里去。无双从N市回来之后就是暑假,暑假里她一直都神色寥落着,郁郁寡欢。
只是在那个教工宿舍筒子楼里有什么东西是能瞒得住人的呢,一次出门买菜,回来晕倒在楼梯上,被人送到医院,才检查出她居然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因为身体瘦弱经期不正常,无双也从未注意过这些,居然,怀孕了。
这下筒子楼里人人都知道阮教授的女儿大学未毕业就怀孕了,甚至那个男人是谁都不知道,真是伤风败俗,水性杨花,缺少家教。男人是谁,她怎么会不知道,只是那个男人要娶别人了而已,而且他对她说:“永远不要再见!”
无双从小和父母关系好,出了这样的事,她也无颜以对阮嘉铭,虽然阮嘉铭并没有逼问过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无双却发现父亲一夕之间添了那么多白头发。无双自小乖巧,阮嘉铭怎么舍得责备她,况且她身体又这样不好,只是叹着气:“无双,你妈妈已经不在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为你做主,这个孩子,是留还是不留你自己做主吧,爸爸不会给你压力。”
是留还是不留,你自己做主吧。
这句话,她翻来覆去想了好几天,想一下哭一次,哭哭停听了好几天,到最后还是不死心,打电话到阮家去,却是阮奶奶的声音,言辞之间又威严又戒备,怀睿的消息她一个都没透露。
无双到底不死心,也没告诉父亲,偷偷的买了汽车票去了N市,她在阮家大宅门外一次又一次的等,怀睿只是不出现,打电话给袁朗他们,他们也不知道怀睿到底去了哪里,她已经快要绝望,鼓起勇气进了阮家。
出乎意料,阮老爷子不在,灿瑜和怀睿也不在,倒只有阮老太太在。
无双向来对这个奶奶心存了三分畏惧。
还记得刚来阮家的第一天,大家都对她极为欢迎,她睡觉半夜起身,听见客房里有人语声,细细听下去,却原来是这样的。
————到底是她生出来的,一股小家子气!
————你别这么说,嘉铭要伤心的。
————他伤心,他伤我的心还不够啊,那个女人都已经死了,他还不愿意回来。
————他这不是让无双回来咱家了吗,你看你,嘉铭也不容易,无双的妈妈才过世不久。
————他这是存心想让我难过,你看看无双长成那个样子就是来气我的,我看见她就想起她妈。她妈让嘉铭连这个家都不要了,现在那女人死了,他也不愿意回来,却送来一个跟那女人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儿来气我。
无双整个人都懵了,父亲送她回阮家,原本就有几分想要和阮家修好之意,现在二老年纪也大了,到底担心他们的身体。无双来之前也早在父亲那里培训过,阮老太太是什么样的性情,她是亦步亦趋,岂料却被她说成是“小家子气”。无双虽然看起来性子不强,但外柔内刚,这样的话听到心里难免还是有几分受伤,特别是奶奶这样说她的母亲,心里难过,转回头想回房间,却不料,一转身便碰上了怀睿。他站在那里,仿佛看了她许久,目光丝丝缕缕,闪动着一种了然同情的温柔,如水一样。
这一眼,一直深深的印在了无双的心底。
无双也来不及想和怀睿之前的纠葛,一扭头,钻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在阮家就是这样开始惧怕起这位老太太来。
但怕归怕,事情已经到这一步,她也不得不逼着自己上前,硬着头皮问:“奶奶,你知道继嗣他去哪里了吗,学校里也找不到人,他去哪里了?”
阮老太太穿着旗袍,高贵优雅,抿一口咖啡,看着无双:“你不是都回你父亲那儿了吗,怎么又想起奶奶这儿来了,我还以为你从此以后都不回来了呢!”
这样尖酸刻薄,无双听了脸上火辣辣的,可她也不管,继续问:“奶奶,继嗣,继嗣他到底去了哪里,您能让我见一见他吗,我现在有事情要和他说。”
“继嗣,继嗣,你倒叫得真亲切,什么时候你和继嗣关系这样要好起来?”
阮老太太一径的装作若无其事,假装不知道她离开阮家的原因似的,高高在上。
无双的脸惨白着,她终于忍不住,不管阮老太太冷嘲热讽,也不管她装作毫不知情,哀求出来:“奶奶,我求求你让我见见继嗣,我找他有要紧的事。”
无双被阮老太太逼出原型,她仍旧笑着:“要紧的事是什么事?”
无双不知道怎么应付软老太,只能倔强的回答着:“我要亲自跟他说。”
阮老太太终于放下咖啡,疾言厉色的对着无双:“阮无双,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你想见继嗣是不是,我告诉你,他现在跟灿瑜出去度假了,他要跟灿瑜结婚了,所以你以后有什么要紧的事都不必再跟他说了,更不用亲自跟他说,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听了她的话,无双怔了半天,心里也不晓得在想什么,良久,才执拗的说:“不,奶奶,我要见他,我要见他,我……我……”她一径倔强着,死死的咬着唇,连声音都在发飘,“我……我,我怀了他的孩子……”
阮老太太志得意满的笑容顷刻间土崩瓦解,手上端着的咖啡“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开来,她又是震惊又是愤怒的看着无双,“阮无双……”
到这一步,无双已经顾不得尊严,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啥,今天冯轩还是没出场,冯轩会华丽丽的出场的,灰常的华丽,但是无双和怀睿过去的事,肯定要给大家一个交代啊。黙,逃走……
怀睿还有番外……但是我目前在考试,暴风骤雨一般的考试啊……上帝保佑!
第 24 章
到这一步,无双已经顾不得尊严,只想着请求奶奶开恩:“奶奶,我怀了他的孩子,我要见见他……”
可阮老太太却豁然的站了起来,难怪继嗣宁愿离家出走也不愿意和灿瑜结婚,难怪一向听话顺从的怀睿会有这么大的反抗,原来他们……原来阮无双……她气得浑身都在发抖,声音暴风骤雨一般席卷而来:“你,你,阮无双,你不配姓阮,你给我滚出阮家,你和你那水性杨花的妈妈一样,永远只知道勾引别人儿子,现在还来勾引继嗣,你给我滚,再也不要出现在阮家。”
这样被赶出阮家,无双早已经心如死灰,找不到怀睿,家里父亲还在等她做决定。她几乎已经走投无路了,然而还是有路的,她没回父亲那,她是一个人去做的手术。也许这样也好,算他们之间莫名其妙关系的终结点吧,手术的时候大出血,虽然那是骨肉之痛,但她到底忍过去了,做完手术才想要回父亲那儿,可一出手术室便晕倒了。医生打电话通知阮嘉铭过来医院,一看她那死人一样惨白的脸色,瞬间全明白过来了,阮嘉铭什么都没有说,给她熬药,让她恢复身体,在医院里静静的陪着她。
大概是在医院的第三天的时候,无双身体仍旧虚弱着,正在输液,怀睿却来了,他像一头发怒的狮子,眼睛通红着,好像要噬血。
无双睁开眼睛见是他,微微一惊,继而缓慢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他恶狠狠的瞪着她,半天半天不说话,阮嘉铭性子也是温润敦厚,这个气势汹汹的年轻人他一时竟不敢阻止,只在一旁看着。
无双不看他,怀睿狠狠的一拳打在墙上,也顾不上痛,声音嘶哑阴沉:“你把孩子……你把孩子……”却说不下去了。
无双闭上眼睛,虚弱无比的说着:“你出去……”
怀睿站在床前不动。
无双把脸撇向另一边,气若游丝的说:“江怀睿,你出去,你出去……”声音像刚出生的猫一样孱弱,但孱弱的声音里仍旧透露着她的执拗。
阮嘉铭这才走进来,他似乎也猜到了什么,礼貌而客气的请怀睿离开。
怀睿只是看着她,她脸颊一行泪水已经滑落下来,他看了看,终究是摔头走掉了。
怀睿一走,无双忽然便要出院,这个时候阮嘉铭更是舍不得她再受一丝委屈,可是现在他也不想再让无双回筒子楼,毕竟人言可畏,女儿回到那里将面临什么,他很清楚,这天下午他便义无反顾的带着无双离开了N市。他们是取道越南去的法国,在越南辗转了一年,才到法国。
在法国真的不好,经过那个孩子的事,又经过那一年的辗转,好像从死里走过一回,生死都经历过了,她告诉自己不要再去想他,把过去全都忘记,可惜终究忘不掉,那些往事好像在心里生了根,不知不觉遍布了整颗心,等到她要连根拔起的时候,才知道,如果要拔,那样整颗心都会碎掉。
明明是自己先走,可是心里却一直忘不掉,所以她八年后还是回来了,虽然懦弱,虽然伤害依旧在,可是,心里忘不掉,只是忘不掉,她拿自己也没办法。那个人,记忆中的那个人,是不是已经结婚生子,是不是已经相敬如宾,是不是已经彻底将她忘记了?
或许什么都不为,只是想看一看他。
在国外飘荡的八年里,在那寂寞刻骨的日子里,那灵魂无处安放的深夜里,唯一仰望的那个人。
本以为将自己流放,会忘记他,至少会少想一点他,所以一个国家一个国家的漂泊,欧洲,非洲,澳洲……但是却发现根本没有用,有些东西,不知不觉,像血管一样遍布全身。八年里每时每刻,过去和他在一起的每个细节都变得更加清晰,偏偏是越想要忘记越是记得深刻,她只要一想起来,就好像在昨天,还有失去那个孩子的痛。
可他现在这样对爷爷说是什么意思呢?在法国,他甚至吝于回她一句爱过她,哪怕是骗骗她也好,但是他却不肯说,他却不肯说,当年他那样绝情的话语,当年那样绝望的境地里,怀睿,你到底在哪里,所以,怀睿,如果不爱我,就不要再给我希望,不要再残忍的给我希望。
前程往事,无双愁肠百结想了半夜,到凌晨的时候小睡了一会,偏偏又醒得早,头也晕得厉害,想想反正也睡不着了,起身想去楼下花园走走,顺便提提神,谁知道一开门,怀睿赫然靠在她的房间门口,无双愣住了。
怀睿也怔了怔,才说:“你,起来了?”
他是什么时候到她门口来的,无双点点头,“嗯!”
他仿佛找不到话说,讷讷的解释说:“我只是在这里随便看看,看看你有没有起来。”
无双再“嗯”了一声。
“你醒来了,那我先走了。”说着他要走。
“怀睿!”
他没回头,身形有点僵。
“对不起!”无双低低的说。
他好像有点明白过来了,忙又回头匆忙解释说:“我……
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你先……我只是想来看看你有没有起来,你起来了,那我先走了。”
无双从没见过怀睿这样语无伦次说过话,如果不是为了等她,又为什么这么一大早等在门口,她心里忽然一痛,但还是一字一句的说:“怀睿,对不起,我想过了,我们之间是再也不可能了,我回国……我回国,其实也只是想看你一眼。”
“我们的事,回国再说,你……”他的肩膀渐渐沉下去。
“怀睿,那个孩子……对不起。”
那道伤毕竟太深,她刚开始的时候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做梦,梦见那个孩子,追着她问,妈妈为什么不要他。就像她妈妈当初死的时候一样,她趴在太平间母亲的尸体上,使劲的摇她,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妈妈不是不要你,只是现实太残忍。
怀睿的背影又是一僵,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他也没回头,无双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下一刻他忽然走了。无双看着他沉重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酸,眼泪猛的涌了上来。
心里茫茫然的痛。
孩子,没了。
怀睿就这样走了再没回来过,无双这一整天都在留意着怀睿,经过昨天晚上的事,阮老似乎真的不打算管他们了。也不问怀睿去了哪,也不关心他去了哪,更加不问无双。一直等到晚上10点阮老入睡,无双才回房给怀睿打电话,打了半天总也无法接通,她正忧心如焚,楼下张大姐忽然敲门问:“阮小姐,你睡了吗,客厅里有你的电话,你现在要去接吗?”
“还没睡,我马上就来。”她连睡衣都没换,马上下楼去了。
一个陌生的声音,彬彬有礼,说的也是中文:“请问你是阮无双小姐吗?”
“对,我是。”
“我是***”那人报上名字,然后说:“我和江总在天堂三楼的酒吧,他已经喝醉了,我现在要回酒店了,想送他回来,但他不肯,只让我给你打电话,让我叫你出去,你现在方便出来接他一下吗?”
“好,那你稍等一下。”说着她挂了电话,到楼上匆匆换了睡衣,心里想着,天堂便是上次叶紫非要去的地方,她正想着路线,一下楼却看见魅冬在客厅里坐着。
其实冯家的人早已经睡下了,连冯轩都因为受伤被魅冬早早的赶到楼上去休息了。
魅冬瞧她那样什么也没问,说:“阮小姐是不是要出去,我叫小李开车送你去。”
想一下,有个司机到底好点,她于是对魅冬道谢:“麻烦冬子姐了。”
“没事,应该的。”
到了天堂,司机在门口等着,无双依照地址上去找人。
一上楼就有人引者她进去,摸索着走进去,正四处寻找怀睿,忽然耳边传来了一个声音,无双循声抬头,那边一个人拿着手机,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呆呆的。
酒吧里光线有点昏暗,无双一时没看清楚,走过去一点,那人终于看清楚了无双,仿佛太过震惊,手上拿着的手机猛地跌落在地,他失声道:“阮……无双,真的是你?”
“你……你是袁朗?”
袁朗,居然是袁朗。
袁朗惊愕的看着她,仍旧不敢置信,“无双,阮无双,居然真的是你?这些年你到底到哪里去了,竹子找你都找得发疯。”
无双也料不到居然在这样的场合下和这些老朋友会面,“我……”可想到自己那些事,心里又黯然起来,遂转换话题问:“你怎么会在这里,竹子她现在还好吗?”
“我是到新加坡来出差,正好陪客户,有朋友说看见怀睿喝醉了在这里,我还以为是假的,原来真的是他。竹子还好,我们现在住在纽约,她已经生了两个孩子,只是常常托朋友四处打听你的消息。你知道的,你自从到法国第二年给她发过一个邮件就再没联系她,她常常担心你。”
“对不起!”无双不安的低头去,有点内疚,当年她去了法国只是给她发了一封电子邮件就再也没有联系过她,没想到朋友居然还这样惦念着她。
“只要你肯回来就好了,我们的事慢慢谈,先把这个家伙扶到楼上去才行,楼上有客房,我先去订房间,你扶他到七楼去吧,一会我开好房来找你。”说着袁朗便走下楼去。
还好怀睿虽然喝醉了,无双扶着他,他也配合的自己走路。
终于和袁朗将他安置好,袁朗邀请她:“无双,我们去十三楼的咖啡厅坐坐好不好?”
无双点点头,这么多年不见,很多事自然是要交代的。
咖啡厅里几乎就他们两个人,一开始袁朗也只是捡一些近况问,比如这几年到底去了哪里,找了什么工作,好不好,说了他和竹子这些年在美国的生活,一开始过去念书,后来找工作留美,绿卡,结婚,买房子,生孩子。看起来竹子一直都很幸福,无双心下稍安,袁朗忽然问了一句:“无双,当年,你为什么,忽然不见了?”
无双错愕:“什么?”
“就是你八年前,怎么,怎么忽然就不见了,去哪里了谁也不知道。”
“哦,后来发生了点事,就跟着我爸爸出国了。”无双低头搅拌咖啡。
“那你后来就没想过怀睿?”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刚才朋友说他喝醉了,我还不信,他已经很久没有喝醉过了,原来是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无双无意识的搅拌咖啡的手忽然停下来了,虽然袁朗没有明显的责难她,但是语气中隐隐还是能够听出来几分怪罪。“袁朗……”
“无双,你知不知道你走后怀睿为了你,差点跟阮家断绝关系,他那样的性子……”
“不知道。”
“难道你这八年来,真的再没有关心过他?”袁朗不可思议的问道。
无双把头埋得更深了,怎么关心,他那么绝情,他那么恨她,让她根本就不敢去想。“他后来不是说要娶灿瑜吗,他说要跟灿瑜结婚,说以后再也不要见到我,而且……”
袁朗终于听明白过来,他深深的吸一口气:“原来你是为了她,那么说来,怀睿什么都没告诉过你?”
“告诉我什么?”
“你知不知道阮灿瑜为什么一定要跟他结婚?”
“不知道,应该是灿瑜喜欢他吧。”
“可你怎么不问问他的想法呢,他从来没有答应过你爷爷奶奶要跟灿瑜结婚,从来都没有。灿瑜只是一厢情愿。因为有一天,我们在一起聊天,大家问我什么时候和竹子结婚,我说我一毕业就和竹子拿三证,后来大家问他,他说,可能也是一毕业就结婚,当时大家都起哄,后来他才跟我说是真的,打算一毕业就跟你结婚,带你住出去,他说,他不想让你住在阮家,更加不想看你老你这样没安全感。”袁朗停了一停,再重重的叹气接下来,“其实这只是我们几个人私下里说的,我们寝室里有个男孩子不知怎么认识阮灿瑜,这事就传到她耳朵里去了,你奶奶问他是不是真的,他明确的承认了,可不知怎么后来你奶奶会逼着他跟灿瑜结婚。”
“我……”这个无双倒是完全不知情,怀睿有打算过要娶她吗?
“唉——你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看样子怀睿这个家伙真的是什么都没跟你说过了,默默的一个人背了这么些年,居然连你回来了,还是不肯告诉你。”
“你知不知道当年……你知不知道你奶奶为什么要领养怀睿?”
“……”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啥,藤瓜要开新文了,征集名字当中。文是现代文,女主名字叫:沈子静 男主还米有名字,还有文也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