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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昳见他又不作声,心中有气,忽地松开揽着他腰的双手,跳下了车座。
区方捷忙停下来,不解地道:“怎么了?”筱昳拍拍衣服,用手撩撩长发,笑道:“虽然没有摔倒,可你骑车老是左右乱晃,一点也不舒服,我不坐了。”区方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道:“那怎么办呢?”筱昳嘻嘻笑道:“你把电筒给我,你推着车,我们慢慢走回去吧。”区方捷“啊?”的一声惊呼,道:“还有很远呢?”筱昳道:“你骑车小心翼翼地又快不了多少,还怕走不回去吗?把电筒给我。”说完不容置疑地伸出右手,区方捷怔了下,只好取下挂在车前的电筒递给她。
筱昳开心地接过电筒,笑道:“我们慢慢走回去吧,留下一路的芳香。”说着,晃着手中的电筒往前走去。区方捷望着她,不禁有些出神,或者说有些迷恋。
筱昳走了几步见区方捷没有跟上来,转过身去用电筒直直地照向区方捷的脸,区方捷感觉眼睛一阵刺痛,忙用手去阻挡强烈的光线。筱昳喊道:“喂,你又在干什么?现在染上发呆症了吗?”区方捷慌忙推车赶了上去,道:“走吧走吧。”
两人并肩走在浓浓地夜色中,筱昳打着电筒,不时晃来晃去,故意摇着她手中那黑夜中的唯光亮;区方捷则推着车,静静地伴在她身边。
除了偶尔路上呼啸而过的汽车,冬天的夜晚总是显得异常的安静。
自昨天相遇以来,现在才算是真正在一个没有任何顾虑的地方单独相处,两人心中都似乎都有说不完话想说,却又一时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一瞬间竟又陷入了沉默。
区方捷心中充满了疑问,对筱昳出现他依然无法明白,甚至不敢相信这是已经发现的事实,虽然筱昳就在他的身边。他无论如何也不曾想过,筱昳既然会出现自己的村子里,而且已经待了三年,他感觉自己在沉沦的四年里象傻瓜一样,不仅没有逃避掉任何事情,反而错失了与自己一直牵挂的人相遇的机会。
这个让他改变自己的梦想,改变自己的人生,左右着自己的思维,牵动着自己心灵的,其实一直都静静地在他身边。
现在他开始有些明白为什么最近他的记忆变得异常活跃,为什么回忆充满质感诡异般地真实——或许那份本以为已经逐渐远去、完全成为内心最深处埋藏的清甜美酒的记忆,正是被筱昳唤醒的;或许这次促使其决定回家的强烈情感的真正原由是受到了筱昳愿望的牵引;或许是他自己潜意识的感觉到筱昳的存在。
他下定决心想问清楚,要弄明白筱昳,也要弄明白自己情感的归属。
“你……”
区方捷侧首准备去问筱昳,发现筱昳也正侧过身子来追问他,两人几乎是同时说出了同一个字。不禁都是一愣,会心的笑了,又并肩慢慢地向前走去。
区方捷笑道:“有什么话要说呢?你先说吧。”筱昳摇摇头道:“我忘记了你,你先说吧。”区方捷不信地道:“怎么会呢?你先说。”筱昳恼道:“我要你先说。”区方捷一怔,不再推托,思索了一下道:“你怎么会决定来援教呢?”筱昳不假思索地道:“当然是因为梦想!我们这么年轻,不能一辈子待在大城市里,应该走进西部,走进贫困的地方去看看,尽自己所能去帮助援助他们,不是吗?”
筱昳如此直爽的回答,倒让区方捷吃惊不小,感觉自己越发显得渺小,后面的问题都不知道该不该问,却又忍不住要问,只得继续问道:“你来了这么久,你男朋友不介意不反对吗?”筱昳愣了一下,侧首望了望区方捷,脸上挂着难以捉摸的笑意,道:“这才才是你想问的吗?”区方捷脸一红,故作没听清,道:“什么?”筱昳轻轻笑道:“你以为他敢反对吗?”
区方捷一怔,仿佛看到了筱昳得意的笑脸背后那个哭丧着脸的男人,不禁笑道:“你还是这样,不能温柔一点吗?”筱昳忽地停下脚步,转过身子凑到面前,用电筒照着他的脸庞,责问道:“你觉得我不够温柔吗?”区方捷尴尬地退后了一步,呵呵干笑两声,道:“不……不是了,挺好的,挺好的。”
筱昳既然没有进一步发难,让区方捷松了口气。她转过身去,继续往前走,轻轻地道:“再介意也没有办法,反正都已经来了,而且这个学期结束后,我就要回去。”
区方捷心一震,不禁停下了脚步,道:“为什么?”筱昳瞟了她一眼,嘻嘻笑道:“果然和以前一样笨。援教期结束了,当然回来原单位,莫非要把我留在这一辈子吗?”区方捷心里一阵失落,喃喃地道:“马上就要放假,春节回去后就不来了吗?”筱昳点点头,有些迷离地道:“可能吧,不过或许还会回来整理属于我的重要东西。”
“会是什么呢?”区方捷心中暗自猜想,却找不到答案。
春涩(十八)
筱昳独自往前走了一阵,发现区方捷没有跟上,回头望去,见区方捷双手扶着自行车,在几米开外呆呆地出神,有一丝孤单和落寞地凄凉,知道他是听说自己就要结束援教即将离开感到失落,心里不由有几分坏坏地得意。
“喂!区方捷。”筱昳大声喊道。区方捷这才惊醒,发现筱昳站在前面不远处,心想定是自己发呆,又惹她生气了,不禁稍显惊慌,匆匆赶到了她身边。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吗?”筱昳微笑地望着刚赶到她身边的区方捷。区方捷暗自纳闷,心道:“不是说援教吗?”可相信他说的并非如此,不知所指,只得傻傻地笑了笑。
筱昳也不追问,自顾着说:“你知道吗?我是刻意和其他老师调换才来到你们县的,因为我想来看看你生活过的山山水水,呼吸一下你生活过的天空中的气息。”
区方捷一怔,心底流淌出一阵暖流,迅速地传递到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整个人似乎都包裹在温暖之中。他的眼神变得迷离,眼前的人儿似乎一瞬间散发着光芒,使他几尽冲动的控制不住自己,希望能走上前去狠狠地拥抱她——若是以前,早就已经将她揽在怀里。
然而,他感觉自己已经没有了以前的那份放肆,有一副无形的枷锁束缚着他的手脚。
——或许是另一个人对他的思念吧!
筱昳接着说:“本来能到你们县里来,我就很知足了!我让教育局给我安排到最偏僻的村学校,可他们说虽然不能安排在最好的,却也不能安排在最差的学校。
“开始他们安排的学校我都不同意,我说条件都太好了。
“后来人事股长说:‘韩老师好象和我们县一个老师是同一个学校毕业的呢。对了,区方捷,好象还和你是同一学年的。’我心一动,故作镇定道:‘可能吧。’他开玩笑说:‘要不把你安排到他们村去教书吧,村学校条件不好也不差,交通也方便。’你不知道我当时心里有多高兴,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却假装开玩笑道:‘也好呀,能在校友的村子里教书还算是段奇缘呢。’然后就这么定下来了。”
区方捷笑道:“你故意的。”筱昳哈哈大笑道:“我当然是故意,因为我是存心想来吓你一跳的。”说完脸上却流露出一丝伤感,悠悠地道:“谁知道你竟然辞去工作,开溜了!”
区方捷也是一阵懊恼,心想:“若是没有辞职,可能真的一切都将不一样。”
筱昳沉默了一下,道:“可是你当时辞去工作的真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呢?你说的理由我总觉得不可信,因为那可是你一直的梦想。”区方捷又怎能说出当时自己的想法,又怎么能说出当时自己的迷离、逃避、困扰与痛苦,只得继续狡辩道:“真的,虽然以前很想成为一名教师,可是真正成为教师工作了两年后,才发现这份工作并不适合自己,所以才决定出去闯一片天空。”
筱昳轻轻地笑了笑,不再追问,反而替他辩解道:“也是,你的专业做一名教师的话就浪费太多了。”
两人静静地走着,这才发现已经快到学校了,两个人都不禁有一丝失落,感觉一起行走的路途太过短暂了,希望能够一直走下去。
筱昳用电筒照照四周的田野,兴奋地道:“你知道吗?我一来到你们村子就喜欢上了这里。”
区方捷轻轻地笑了笑,没有接过她的话,也没有追问,他知道他会说的。
筱昳接着道:“我来时正好是春天,漫山遍野都是油菜花,特别是学校那儿,象一个平台被包围在田野中间,周围全是金灿灿的油菜花。站校园门口,放眼望去,前后左右,映入眼帘的全是烂漫的油菜花,整个空气中都流淌着淡淡地花香。一刹那,我就深深地喜欢上了这里。”
筱昳突然神秘地问道:“你知道当时我在想什么吗?”区方捷一愣,笑道:“或许你在想,在这么美丽的地方不把区方捷这小子吓死就太便宜他了。”筱昳一怔,忍俊不禁地道:“我可没有那么坏。我只是在想,原来区方捷这小子竟然生活在这么美丽的地方,真是太过分了,为什么这么美丽的地方会养出这么笨的人来呢?简直是一种亵渎。”说完哈哈大声起来。
区方捷轻轻地笑了两声,道:“我只是在个别人的面前略显笨拙。”
筱昳抿嘴轻轻地坏笑着,可一瞬间脸色又沉了下来,她突然恨恨地道:“你这次回家真的就是专程来结婚的?”区方捷心一颤,他清晰地感觉了筱昳语气中的怨恨,不禁茫然道:“我自己都不知道这次到底回来干什么?或许就是这样吧。”筱昳沉默了一下,突然冷笑道:“或许?或许你将什么也干不了。”
区方捷全身一震,目光锐利地望向筱昳,她却已经背对着他,望着无尽的黑暗,慢慢地踱着她轻松的步子,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区方捷紧张地道:“你想说什么?”筱昳回首望了他一眼,迷茫地道:“什么?”区方捷道:“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筱昳停下脚步,背着双手,瞎晃着手中的电筒,仰望着黑幕一般的天空,悠悠地道:“我忘记了,我不知道我说过什么。”
区方捷一愣,突然有些怨恨地道:“纵然我现在结婚又如何?你回去后还不是一样要和你的爱人步入婚姻的殿堂。以前的回忆终究只是回忆,永远不会再成为现实。”
筱昳仰望着黑夜的天空,出神了一阵。好一会,才转过身,一脸迷惘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区方捷张了张嘴,想重复一次刚才的话,却无论如何也出不了声,恨恨地道:“我也忘记了。”
筱昳开心地笑了,用手撩了撩长发,晃晃手中的电筒,让那束光亮在黑夜的田野中四处乱窜,喊道:“快吧,就要到家了,还这么磨蹭。”说完也不等区方捷的答话,就径直往前走去。
区方捷推着车子,下意识的跟在她后面,两人一前一后,无意识的把距离拉开了。望着前面的人儿,区方捷心中说不出何种滋味,或甜蜜,或苦涩,或快乐,或痛苦,或困扰,或迷惘,连他自己也不能确定。
现在的情形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把握,一时早晨的幻境又浮现在眼前,他到底该抓住哪一个的手呢?
抉择总是痛苦的,他没有勇气做出任何抉择,因此更加痛苦。
春涩(十九)
区方捷痛苦的摇了摇头,感觉筱昳好象准备转过身来,慌忙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就在这浓浓的黑夜中,却不知道投向哪里。
筱昳转过身抿嘴笑着,坏坏地望着区方捷,等着他走近她的身边。区方捷缓了一下脚步,虽然脑子飞快地转动,直到走到她身边,依然猜不透她的想法。筱昳伸手把电筒递给他,笑道:“你还是骑车载我吧,直接把我送回学校。”
区方捷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道:“好吧,天也不早了。”说着接过电筒,重新将它挂在了车头,道:“上来吧,我们准备回家了。”筱昳抿嘴轻轻地笑了笑,侧坐在后座上,左手抓着车座的边缘,右手抚着额头前的刘海,仰望着漆黑的夜空,喃喃地道:“回家了。”
区方捷骑着车子行驶在黑夜的道路上,车前的电筒摇曳着光亮,忽闪忽闪地,点亮着黑暗中的一份浪漫情愫。
发现筱昳既然没有搂住他的腰,区方捷不由有一丝失落,这份失落象一把尖刀,刺得他全身疼痛,感觉自己真的是一个罪恶深重的家伙。
忽然身后的人儿在向他靠拢,紧紧依靠在了自己的背脊,能清晰地感觉到她枕着自己背梁的温暖。筱昳嘻嘻笑道:“好冷,你来给我挡一阵寒风。”区方捷轻轻地笑了笑,没有回答。这让他再一次回忆起大学里的情形,这一份情调与浪漫,如同昨日的重演,彻底唤醒了他的情感。
筱昳轻轻喊地道:“捷。”这是相遇以来,筱昳第一次拾取曾经对他的称呼。区方捷身子微微一颤,便平静了下来,他害怕自己颤抖的身子让后面的人儿没有安全感,害怕让后面的人儿触摸到他的脆弱,害怕打扰到她的思绪。
筱昳又喊道:“捷,你听到我在叫你吗?”“恩。”区方捷答了一声。区方捷感觉到她脸庞轻轻地摩擦着自己的背,似乎在偷偷地笑,筱昳继续道:“这真是一个奇怪的浪漫之夜。”区方捷一怔,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筱昳道:“你知道吗?其实第一次看到漫山遍野的油菜花时,我就在想,什么时候能和捷一起漫步在其中呢?”
区方捷看不到筱昳的面容和表情,但他完全能感觉到她说这句话时的真诚,绝不是嘻戏。他差点就无法克制自己的感动,无法抑制心中那愈发强烈的感情。
筱昳继续道:“纵然你即将结婚,可是我想知道,待到明天开春后,你还会陪我一起走在这油菜花之间,去寻觅一份浪漫,捕捉一份快乐吗?”
区方捷心跳加快,答道:“我会的,一定会。”
筱昳轻轻地笑了,道:“我想那一天一定是个美丽的日子。我曾经想过以后一定要在春天时结婚,要在烂漫的油菜花的包裹下拍摄一起流淌着芳香的婚纱照。”
区方捷笑道:“会的会的,你以后一定会这样的,若果你决定的事谁都无法改变。”筱昳狠狠地给了他一拳,忍不住笑了。
区方捷骑着车已经驶到了学校的小水泥路上。筱昳沉默了一阵,突然道:“可是我想和捷一起拍。”区方捷一怔,道:“你说什么?”筱昳道:“明年春天我想和捷一起在这油菜花的世界里拍一组美丽的婚纱照。”区方捷只觉得头轰地一声响,不禁发懵。可没等他来得及理清头绪,筱昳接着一往情深地道:“你愿意娶我吗?”
区方捷一个把持不住,狠狠地和车子一起摔在了地上,电筒的光亮慌乱地跳跃了几下,就沉在了地面上。
身后传来了筱昳清爽的笑声,得意忘形将快乐的音符洒向浓浓的黑夜。显然她就知道会这样,在区方捷摔倒的瞬间跳下了车。区方捷扶着车子站了起来,恼怒地道:“你怎么能这样乱说话。”筱昳脸色一沉,道:“我有乱说话吗?”区方捷一怔,虽然经常被他欺骗和戏弄,但刚才筱昳说话时情真意切,他是完全能感觉到那份真诚的,不禁眼神又迷离起来。
筱昳抢过电筒,恨恨地道:“我到了,你自己摸黑回去吧。”区方捷一时没有听懂她的怨恨,依旧傻傻地道:“还有一段路呢,我送你进屋才放心。”筱昳扬扬眉,开心地笑了,道:“不管怎么样,刚才说要和捷一起漫步在油菜花的世界里可是真的,你既然答应了可是不能反悔的。”
区方捷轻轻地笑道:“我什么时候没有兑现过承诺吗?”筱昳轻轻地笑了笑道:“那倒没有。”
区方捷想装作得意地笑出声来,却发现得意不出来——承诺!他清晰地记得他对絮的承诺,是自己企求她嫁给他的,而现在对那份承诺他却开始犹豫不决。
“其实我还在奢望什么呢?筱昳也已经有了心爱的人,我也既将循规蹈矩地开始订婚结婚,为什么还有这么多罪恶地奢望?”区方捷懊恼地想着,痛恨地想诅咒自已。
“你在想什么?”筱昳凑到他面前,坏坏地笑着。区方捷摇摇头道:“没有什么?”筱昳转过身,向前走去,边走边道:“可是看你有脸色好难看呢。”
区方捷不再答话,静静地把筱昳送到了门口。筱昳打开房门,扯亮灯后,将电筒塞在他手里,笑道:“好了,你的使命完成了。”区方捷接过电筒,感觉心里酸酸地,不知道如何告别。筱昳见他既不回话,也没有走的意思,嘻嘻笑道:“要不进我房里坐一会?我给你泡杯热茶。”
区方捷沉默了一下,突然问道:“你一个人住在这儿不怕吗?你胆子那么小。”筱昳一愣,不禁嫣然一笑,走过去挽着他的手道:“你还是进去坐坐吧。”
区方捷情不自禁将自行车停好,被筱昳拉扯着走进了她小小的房间。
很小的一间房,只是将一间空闲办公室略加铺置而成的,最里面摆放着一张床,床尾一张普通的小课桌上摆放着一台小小的电视机;床头边安置着一张书桌和一把椅子,书桌上摆放着一个可爱的小台灯和课本书籍,在书桌右边立着一个布制的衣柜,衣柜边上则放着各种生活用具;进门右边的窗台前则是一个液化器炉灶。房间虽然简约,可在书桌和床那边倒还布置的精致,悬挂和张贴着各种小饰品。
区方捷轻轻地笑道:“果然还是筱昳的风格,简单。”筱昳笑道:“当然,我就是我。”接着道:“你随便坐,我给你泡杯茶。”
说着就自顾着去找杯子,找茶叶,去试开水壶中开水的温度,望着筱昳浅绿色的背影,区方捷不禁心痛。
春涩(二十)
连区方捷自己也不清楚这份心痛意味着什么?
现在他真的很混乱。他现在分不清筱昳话中的虚实,真真假假让他无所适从,她到底为何而来?到底为何而等?这让他很迷茫,不经意间彻底唤醒了那心中的奢望,可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去抉择。
有时候,世间之事真的很奇怪,简单的向左向右都会让人抓狂,让人找不到方向。
区方捷现在分不清是否已经错失了她?是否还有机会重新拥有她?是否能够冲破现实的束缚?最主要的是,他现在并不知道筱昳的真实的情况,他现在不知道该相信筱昳哪一些话。
——或许这份心痛只是给自己的一个惩罚,惩罚他的懦弱,惩罚他的飘摇不定。
“喂!咦!”筱昳发现区方捷又望着呆呆地出神,不禁好笑,心里涌上一丝甜蜜,凑到他面前,嗔笑道:“你又在发什么呆?”区方捷一惊,窘迫地笑了笑,道:“没……没什么。”筱昳嘻嘻笑道:“你在偷看什么?为什么不坐下?”区方捷呵呵干笑两声,道:“不知道该坐哪里好?”
筱昳往床的方向扬扬下巴,道:“坐床边吧,还真连个坐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