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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号通缉令 作者:陈玉福-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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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地里去了,还龇牙咧嘴,吓得那人出了一身汗。我喂它时,故意蹭它一下,它虽不吓我,身子刷的一转就躲到一边去了。”
  汪老虎走进来说:“镇公安分局的人来了,要找小翠了解情况。陈干事就劳你陪陪他们吧,吃完早饭,干活的人们就来了,我得去照看一下。”
  我说:“没有问题。”
  镇公安分局的陈副局长和小刘、小于我都很熟,客套了几句就进入了正题。小翠按陈副局长的意思,谈起了她那段辛酸、屈辱的经历。
  那天天气很热,她指挥着雇来的姐妹们摘果园里的果子。丰收的喜悦把她和汪老虎拉得越来越近了。
  可是,她妈反对她和汪老虎的婚事,开始她认为是妈对他的事业不理解,怕女儿跟了他冒风险,她没有和妈争辩,她想等他挣上钱,让妈看到果园的发展前景时再说服妈。后来她才知道,自己想错了,果园景况好了,钱也挣了,她妈反倒越来越反对他俩的婚事。她就认为妈简直是毫无道理,就越来越不愿意见她妈了。
  于是,她就住在了村上好姐妹的家里。
  张寡妇风流成性,见女儿住在人家,不再管自己的闲事,就送个顺水人情:“你哪天想妈了,想家了你就来,我也不反对,可有一点,不能误了田里的活。”
  这天早晨,她妈带话让她下午收工后回家,说有重要事情。她这几天忙于平整果园里的地,准备修剪果树,操持给葡萄盖房子等等,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今晚就回去一趟吧。回到家里,她吃了一惊,院子里停着一辆崭崭新的木兰摩托,家里的黑白电视机换成了二十九英寸的大彩电,还外加了一台VCD影碟机和卡拉OK音响。
  “妈!这哪来的?”她问。
  张寡妇放了一部三级片《猕猴桃熟了》,那按键装碟的熟练程度使她很吃惊。她想起那次和汪老虎在唐镇长家里,看见过镇长放VCD时的动作比她差远了。她立刻就猜出这是谁教妈的了,却又故意问:“妈,买这么多东西,哪来的钱?”
  “傻丫头!”妈在她脑门上点了一指头说,“妈给你找了一门亲,这是人家送的彩礼。”
  “妈!”小翠脸色变白了,反抗道,“我不去。除了汪强,我宁可死,也不嫁!”
  小翠嗵嗵嗵向妈放了一阵机关枪,见妈还是悠然自得地抽烟,一句话也不说,就着急了:“妈!”她过去抱住妈的胳膊,“妈,我都二十四的人了,你就让我做一回主吧!这些东西退给人家,我让汪强给你买。”
  张寡妇还是一句话也不说,小翠就声泪齐下向她求情。
  张寡妇装出一副被女儿说动了心的样子,拉起女儿的手说:“小翠呀,妈真是把你惯坏了,拿你一点办法没有。这件事明天再说,先去吃饭吧,妈把饭早已做好了”
  “你不答应我就不吃饭!”
  “你这死丫头,妈答应你还不行吗。”
  她哄走了小翠,就偷偷地冷笑了一声。她在早已准备好的一杯药茶里,放进了一块冰糖,手拿一根筷子等着小翠吃完饭回来。小翠最爱喝糖茶了,她想小翠看到肯定会抢着喝的。
  果然,小翠收拾完厨房后高兴地来了,她见妈正在用筷子搅着冰糖茶,就急火火地端起杯子,一边说着“谢谢妈”,一边咕咚咕咚把药茶喝进了肚。
  张寡妇在屋外转了一圈回来,见小翠已经昏迷过去了。
  张寡妇就大声咳了几声。一直躲在隔壁房里的李烧蹑手蹑脚进来了;“岳母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说完就急不可耐地要抱小翠。
  “慢着!”张寡妇过来扯住了李烧的耳朵,“往后,可不许你有了年轻的就忘了老的,你要敢慢待老娘,小心你的耳朵根子!”
  李烧立刻紧紧抱住张寡妇用力亲了几口:“不敢! 不敢!”一边说着,一边抱着小翠进了隔壁房间……
  小翠一觉醒来,见灯还亮着,又感到一只大手在她的胸脯上乱抓着,不由吃了一惊。
  “啊!”她见李烧赤条条地躺在身边,便一把推开他,“流氓! 快滚! 这是怎么回事?”她大声骂着李烧,抓起被子遮住自己的身体。
  李烧哈哈一笑:“要不是你妈生米煮熟饭的计策,你怎么能嫁我呢?”
  “住口!”小翠气得牙齿咬得咯咯响,“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这时候,她感到下身隐隐作疼,就什么都明白了。她大叫着:“不!不! 畜牲!快滚出去!”
  小翠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亲娘竟会设计坑害自己的亲女儿,她大放悲声,泪水像小河涌出了眼眶。
  这一夜,李烧和张寡妇轮番做她的工作。她呆呆地听着,脑子里一片空白。
  张寡妇说:“李大德是我们汪庄的首富,大金大银,名声在外,他跺跺脚,汪庄村就倒、就塌,你嫁了他是你的福气。你老娘我还没有这个福气呢。再说了他哪一点不好,长得比他汪家娃好,钱也比他多。这不,除了买来的东西,光钱就三万块呢!他汪家娃子有吗? 话又说回来了,做女人的嫁上谁也就那么回事,你跟他觉也睡了,身也破了,就认命吧……”
  李烧也说:“翠翠,我姓李的别说在汪庄,就是在镇上、县上也算得上个人物。你嫁给我,吃不愁、穿不愁、花钱不愁、办事不愁,我保证你顺顺心心、风风光光。给,这是十万元的存折,从现在起就是你的,你爱咋花就咋花……”
  小翠把李烧塞进手里的存折看都不看一眼,她流着泪一言不发,三下五除二把存折撕成了碎片片。张寡妇见状,悄悄在李烧耳边低语:“你哄她吧,我走了。”
  她后悔的不得了,和汪强青梅竹马,从小玩到大,他除了疼爱自己、保护自己外,亲都没有亲过自己一次。参军之前,她妈整天打扮得花里胡哨勾引男人,责任田里活一点也不干,都是汪强哥帮她干,除草,捋燕麦,撤化肥,浇水,犁地,凡是重点的活,都是靠他出大力流大汗不分早晚地下苦,而且干得特别好。他参军走时,还托好朋友在他走后替她干重活。她更忘不了,在他走的头天夜里,在村口的杨树下,她多么希望他能抱着她亲一口呀,可等了半个晚上,他除了说话还是说话,竟没有主动和她亲一下就带着遗憾走了。复员回村后,她让他承包果园,他二话不讲就答应了。也就在那一天,他抱她了、亲她了……早知今日,何不冲破习俗和他住在一起呢? 然而,这一切都晚了。想起自己和他的海誓山盟,真是悔愧难当。现在,清白没有了,贞操没有了,还有啥脸面去见她的心上人呢,还有啥脸面活在这个世上。这时候,她想到了死。
  下定死的决心后,她起床了。她烧水把自己认认真真洗了个千干净净。李烧还以为她回心转意了,就乘她倒水之际溜到了屋里。小翠连啐带骂把他赶出了屋子。她顶上门后就想怎么去死。上吊? 她想起故事里上吊死的人都吊个大舌头,怪吓人的。
  那么,还有啥死法呢? 跳河,河里没有水。钻火车,这倒确是个好死法,等火车开过来了。一个猛子钻进火车轮下,闭着眼睛,就像小时候跳进河水洗澡一样。眼一闭,牙一咬就钻进去了,刹那间就血肉横飞,啥也不知道了。可那样连个全尸都落不下。
  她又想到了用刀剪之类的东西,忙找剪子、刀子,可一样也未找到。她记起曾拿过汪老虎的一只刮脸刀片,就放在针线盒里。对,就用它割破手腕上的动脉血管。
  刀片很锋利,不费力就割破了血管,血一个劲往外冒,不知道割对了没有? 管他哩,反正血流多了人就会死的。
  这一刻,她似乎没有感觉到疼,但当想到她的心上人时,马上疼起来了,而且疼痛难忍。就这样死去吗? 自己还没有享受过在心爱的人面前真正做一回女人的幸福呢,怎么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 对,还有李烧这个老贼,我怎么能放过他呢,应该让他偿还这笔血债才对……她不由自主地喊了起来:“汪强哥! 快来救我!”
  李烧早就走了,张寡妇有点不放心就在门外偷听。听到女儿呼救她就使劲推门,可门推不开,她就到隔壁叫来了堂侄儿帮忙,把小翠送到了镇医院,大夫说,送的再迟一点,流血过多人就危险了。
  见小翠通过输血、抢救脱离了危险,张寡妇才放心了。又考虑起如何让小翠和李烧结婚的事情。她给侄儿几张票子,嘱咐他别说出去翠翠住院和自杀的事情,说出去不光彩,要丢人哩。侄儿连连说着“晓得”……
  摆平这一头,张寡妇就急急忙忙去找李烧,她认为这是李烧向小翠献殷勤的好机会。给她送饭、端尿罐,像电视上那样天天送鲜花给她,天天守着她。她的心就是一块石头也会被暖热的。
  小翠突然失踪了五天,可急坏了汪老虎。听张寡妇说,小翠跟上相好的跑了,他自然不会相信这些话。可是,小翠究竟上哪里去了呢? 越想知道她的下落,就越想见到她。他天天来张寡妇门前转,向邻居了解小翠的情况。小翠的邻居余五奶奶不忍心骗小伙子,就暗示他去镇上医院看看。他才知道小翠住医院了。为了尽快见到她,他破例骑上阿铁飞速赶到了镇上医院。
  他怕吓着人,把阿铁领到医院后院的树林里,在僻静无人的地方画了个圈,命令阿铁:“进去,不准出来!”阿铁驯顺地朝他点点头,就卧进圈里去了。
  住院部是个小二楼,在小翠的病房外,他看到了自己最不想看见的镜头:小翠正斜躺在李烧的臂弯里,让他喂着饭。张寡妇怕让小翠看见汪老虎,就急忙迎了出来,把他拉到了一边。
  “汪经理,你就别来找她了。”她说。
  “为什么?”汪老虎愤愤然。
  “你看看这个就明白了。”她递给他一个红本本,“他们的结婚证。”
  “谁的结婚证?”汪老虎翻开一看,傻眼了,上面贴着小翠和李烧的彩色照片。
  “小翠真要和李烧结婚?”他既气愤又惊讶,“这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 李大德的老婆死了,这你知道吧。他才四十三岁,比翠翠大十几岁,这一点也不稀罕!”
  “是她自愿的?”
  “是自愿的,他们已经在一块睡过了。”
  “什么?”犹如晴天霹雳,汪强惊呆了……

  镇公安分局陈副局长等人的调查结束了。陈副局长还告诉我,根据各方调查的情况看,小翠告李烧强奸罪成立。但也有难办的一面,我们打算给镇上领导汇报之后再做出最后决定。另外,李烧现已主动向镇法庭撤诉,并答应和余翠翠解除婚约,这也能证明李烧在结婚证上肯定做过手脚。可是,镇上结婚登记册上有余翠翠盖的指印,这就让人难以解释了。虽然余翠翠一口咬定那是她住院昏迷时被人偷盖的,因她醒过来后发现指头上有红印泥。可一直守在她身旁的张寡妇却矢口否认这一点。同时镇民政干事的话和李烧是一致的:结婚证是她住院前两天和李烧双双去办理的。时间吻合。如果在结婚登记这件事上不能突破的话,强奸罪暂时就不能成立。
  案子的确有点复杂,这当中,李烧、张寡妇、镇民政干事在领发“结婚证”的过程中很可能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送走陈副局长一行后,汪老虎和我一块勘察果品加工车间的地址,也顺便转转他的果园。
  我们一边商量着修建厂房的事情,一边穿过果林朝北面走去。靠山坡的地方,几十个男女青年正在紧张地平整土地,挥铣装土的,推着架子车来来往往的,一派紧张忙碌、热火朝天的景象。
  汪老虎说,人们开的这块地是公司规划中的新产品试验林,用的人都是本村的年轻人。他们无偿来帮助平地,条件是要在加工厂开工时进厂当工人。
  我们正说着,小翠挑着刚出笼的馒头、茶水来了。小伙子们、姑娘们放下各自的活,围住了小翠,说说笑笑,连吃带喝,热闹极了。
  我们继续往果林深处走去,转了大约有一个多小时了,才转到园子门面墙的东头。我看到大约有五十多米的园子墙是刚砌起来的样子,就问汪老虎是怎么回事。他说是那天李烧领着村民来拆的。
  李烧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毫无希望的果园在汪老虎的手上变成了摇钱树,去年就神奇得像变魔术一样,全都挂了果。使汪老虎发了一笔财。今年又长势这么好,产量比去年怕要翻一番的。李烧早就垂涎三尺,可又碍于汪老虎和村上签订了二十年的合同,实在奈何不了他。
  李烧萌发了收编汪老虎的念头。
  这天晚上,李烧来找汪老虎,谈联合经营的打算,说他已跟镇、县领导汇报并被批准了。还答应让汪老虎担任村农工商公司的副总经理兼果品公司的经理。
  汪老虎一听,深感突然,当时没吭声,心里却不由地佩服起小翠来了,她早就提醒过他,李烧见果园成功了,很可能要抢夺胜利果实,你要保持冷静的头脑,决不能让李烧的三言两语蒙住你的眼睛。这不,李烧果然找上门来了。他是深知李烧的为人的,是说啥也不能同意让李烧收编自己的。
  “谢谢李总经理的好意。”他盯着李烧一字一顿的问,“我想知道你提拔我还有什么条件?”
  “条件吗,只有一个,那就是你要终止和村里的合同,再和农工商公司签订合同,利润可以……”
  “不可能!”还没有等李烧说完,他就打断他,“李总,我不想当你那个副总经理,我只想把果品公司办成一个地地道道的没有婆婆的有限责任公司。我绝不想跟别人搞联合经营。”“你先别拒绝,这是上级决定了的。老实告诉你,你同意也得这么办,不同意也得这么办。至于条件,可以商量。你要是执意不肯的话,群众可以根据上级的决定,强行中止合同,收回果园,到那时,别说副总,你连啥都捞不到了。何去何从,你自己选择!”
  “李总,你要强行收走果园,我就去告你!”
  “你敢? 我会让群众来跟你算帐的!”李烧气冲冲走了,又扔下一句:“你等着瞧!”
  “我奉陪到底!”汪老虎也不示弱。
  第二天,李烧便鼓动一些不懂法律、不明真象的群众来砍果树、拆园墙。等汪老虎从镇上赶回来时,园墙已被拆了五十多米。果树则因有阿铁保护,一棵也没有被砍掉。
  “乡亲们!”汪老虎大声说,“父老乡亲们,你们这是违法行为呀,听我一句吧,我们可是订了承包合同书的!”
  “合同书? 哼!”李烧说,“大家别听他的,有上级给咱们撑腰,大伙不让他承包,他就承包不成。大家快拆呀!”
  “乡亲们,不要上他的当。我刚从镇上回来,镇长说,上级并没作出什么联合经营的决定。这是他李大德假传圣旨……”汪老虎一改往日低声说话的习惯,高声喊着。阿铁也大吼了一声,山摇地动。村民们一听,谁也不动手了。李烧挥着手刚要说话,阿铁朝他迈两步,一龇牙,一挺腰,他早就领教过阿铁的厉害,吓得一句话也未敢再说。
  这时候,小翠已经从镇上把公安分局、司法所的同志请来了。公安分局小李让汪老虎喝住了阿铁,严肃地对李烧和村民们说:“你们的行为已经构成了犯罪,再要继续搞破坏的话,我要把带头者抓走。汪强同志和大家签订的合同,期限二十年,是受法律保护的!”
  村民们这才三三两两离开,李烧也羞愧得掩面而去。这场风波就这样平息了,可给汪强造成的两千多元损失却没见下文。
  这天晚上临睡前,我问汪老虎:“小翠出院以后,她没有找你说说原因?”“她来过,”他从被窝里伸出双胳膊支到枕头上对我说,“她一出院就来找我。”
  那天晚上。他烦得睡不着觉,就去挖地,累得汗流浃背,头一甩,汗珠就刷地射出老远,流到眼睛里,刺得眼生疼,流到嘴里,咸咸的。他怎么也想不通,小翠会躺在李烧的怀里,还和他领了结婚证? 张寡妇讲她和李烧已睡过觉了,对这一切,他一直持怀疑态度。他深深记得,那些天,小翠领着姐妹们在园子里干得多起劲呀,整天乐哈哈的,走到哪里,就把笑声带到哪里。他一听到她的声音。浑身就充满了使不完的劲,就高兴得了不得……
  他细细回忆那天的每一个细节,小翠被张寡妇叫走的第二天就失踪了,她为啥要自杀? 她……这一系列的问题搅得他头疼,这究竟是为了什么?李烧在捣鬼这一点他早就想到了,可镇上的民政干事指着结婚登记本说:“这是她亲手按的指头印。”她居然和那个老淫棍双双去镇政府登记结了婚……
  “当当! 当当!”钟响了,这是小翠来找他的暗号。
  他扔下铁锨,三步并作两步跑来开了园子门,果然是小翠。
  她用黄围巾把头包得严严实实。要是以往,她进门后头一个动作便是吊上他的脖子亲他,然后拉着他的手进屋,阿铁也过来蹭她,表示欢迎。可今天,她和他就像隔了一道墙似的,谁也不讲话。进了屋开了灯,还是默默的面对面坐着。
  “小翠,”他首先打破了沉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汪强哥,”小翠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夺眶而出,“我对不住你,请你忘了我吧,我是来向你告别的。”
  “为什么?”他双手扶住她的肩头,轻轻地摇着,看着她哭红了的双眼和苍白的脸,又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汪强哥,这都是命呀,李烧这个老贼,是他害了我!”小翠挣开他的双手站了起来,“汪强哥,请一定原谅我,也请你永远忘掉我吧!”
  “你为什么不说出来? 你肯定有冤屈,你应该说出来!”他也流开了泪,抓住她的双手摇着,又把她揽进怀里,用左手捧住了她的脸,“小翠,你就告诉我吧,我会理解你的!”
  “不!”她挣开了他,“已经晚了!”她大喊着冲了出去。
  他愣了一下,也紧跟着追出了门外的小路口:“小翠:你站住!”
  李烧堵住了他的去路,赖兮兮地笑着说:“小伙子,她可是我的老婆了,你要干什么?”
  汪老虎拳头握得嘎嘎响,阿铁也焦急地等待着冲锋的命令。他真想狠狠揍李烧一顿,可是……泪水从这个铁汉子的眼里流出来了,阿铁见主人挥了一下拳头,以为是向它发布命令,就呼地追过去要扑李烧。他想起李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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