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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唐传-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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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好不好呀?”秦琼说:“那敢情太好了。”程咬金哈哈大笑:“五弟呀,就冲这百灵台,我喝大发了就这儿一躺,天一热就这儿歇伏了。”罗成也随着称赞了几句。哥儿几个重新上马,从西边下山。苑圃内万种花卉争芳斗艳,各样果树硕果垂枝,数不尽的奇花异草,令人看了眼花缭乱。玩赏够了,兄弟四人离开御果园,打马回三贤王府。在府中又喝了一会子酒,单雄信这才告辞走了。
  在三贤王府里,虽说是好吃好喝好待承,饭菜拣可心的调着样做,可是秦琼心事重重,吃不好,睡不好,日久天长,他这脸就不是颜色了。罗成也暗自忧烦,吃不下饭去。唯独程咬金可吃胖了,天天吃饱了蹲膘,他能不胖吗,他腰里头揣上散碎银子,天天出去遛个弯。比如说碰上个书场,他进去听两段书。听完以后,就问说书先生:“说书的,你卖这么大力气刚挣几吊钱,家里有几口人哪?”说书先生说:“不瞒您说,我家五口人,我们这吃开口饭的只能对付着活,人家吃好的,我吃点次的,谁让家里人口多呢!”“告诉你,我姓程,叫程咬金,在三贤王府官称四王爷,看你怪苦的,得了,给你几块银子吧!”说书先生接过这几块银子一掂,足有七、八两,赶紧说:“哎呀,我谢谢四王爷了。”程咬金又到了练武术的场子,看完练把式,对卖艺人也是道明自己字号,赏银子。再碰见要饭的,还是道字号,赏银子。每天他把筐里的银子扬出点去,第二天早起一看筐里银子又填满了。他心里这气大了,怎么着?这筐银子老满着,我就不信。他喊:“来人哪!”家人过来:“伺候四王爷。”“你们给我做一个四四方方的黄锦缎口袋,大小要我能挎在身上的,上头给我绣上四个字。”“四王爷,哪四个字呀?”“普济良缘。”“是了您哪!”没用两天工夫,口袋做得了。那天老程晌午觉睡醒了,喝了几碗配茶,喊:“来呀,张开口袋嘴,给银子往里倒!”“好嘞!”一个家人撑着口袋嘴,一个家人端起那筐银子,底朝天,唏里哗啦,银子全倒口袋里了。老程把黄锦缎口袋斜捅柳往身上一挎,叫家人鞴马,他上马出府,施舍银子去了。
  街上有不少穷苦人认识这位四王爷了,见他骑马过来,都围上前去:“四王爷,今儿您怎么骑马啦?”程咬金说:“这口袋银子太沉了,挎着它走道有点累得慌。我说你们都千什么来了?”有一个小贩说:“跟爷回话,我一家六口人,就指着我八根绳儿走四方,卖青菜过日子。”老程说:“嗐,这有什么,给你一块。”又一个上前说:“四王爷,我老妈病了,没钱给瞧。”老程说“嘿,这话是怎么说的,得了,给你两块。”程咬金在城里四处一舍银子,今天南门,明天东门,后天北门,大后天西门,没几天洛阳城里就嚷嚷动了。这天,程咬金的午觉还没睡醒,三贤王府大门口就喊上了:“四王爷,我们都是穷人哪!您救济救济找们吧!”这里边有真穷的,也有装穷的。程咬金提起黄口袋来到大门口,说:“嚯!这么多人。一位一位给,我给不过来。得了,我扬吧!就看你们的喜气了。谁抢着就算谁大喜,反正这口袋银子完了完。”他从口袋里抓了两把银子往空中一扬,银子落地,你抢我夺,有的老抢不着,跟抢着的掐起来了。老程又扬了一把,再一把……直顶到把口袋里银子全扬完了,才算完事。第二天筐里银子又满了,睡完晌午觉,程咬金还是到大门口大把往出扬银子,扬完为止。
  单说这一天,程咬金晌午觉睡过了头,大门口聚了二百多人,哇里哇啦一通嚷。秦琼正在院内练功,问道:“外边何人喧哗?”家人不敢得罪四王爷,就说“刚才我粉见门口来了二百人不止,也不知为什么,最好您亲自看看去。”秦琼走出府门一看,来了不少穷苦百姓。大伙一瞧今儿四王爷没出来,一位黄脸的王爷出来了,人们早打听到了,府里黄脸的是二王爷,就都跪下了:“二王爷,我们给您磕头了。”秦琼说:“诸位起来,起来,千万别磕头,你们这么些人来干什么呀?”有人回话:“二王爷,四王爷普济良缘,每天舍银子,我们这些穷苦人可算沾光了。往常四王爷早该出来了,今儿怎么换了二王爷,是不是二王爷替班呀?”秦凉一听气大了:“啊,你们还等着他吧!”说罢转身来到东跨院正房。程咬金似醒不醒,正滋润哪!秦琼上前一扒拉他:“嘿,醒醒!”他这才挺身坐起来,打个哈欠,揉揉眼睛,蹬鞋下地。抬头一看秦琼满脸怒气,忙问:“二哥,您干吗生这么大的气呀?”秦琼说:“我问你,大门口聚了二百多人,说你每天舍银子,这是怎么回事?”程咬金一听这个乐:“哈哈哈,二哥喂,我看您这些口子又黄又瘦,腮帮子都快吸进去了。您这是有心事。天天在这儿吃喝玩乐,论跟单雄信咱们过得着,跟他王世充可不过这个。王世充使出单雄信想方设法把咱哥儿们拢住,要咱们回不了山东,奔不了长安。您就为这个发愁,对不对?”“四弟看来你还是个明自人哪?”“我太明白了。王世充不是天天给咱筐里银子满上吗?我天天给小子扬去,一天舍一筐银子。看他多咱供不上了,我可就要说话了:你要让程四爷在洛阳城呆着也成,就是嚼裹儿大点,你供不上银子,我这就走人了。这么一来,咱们不就脱身了吗?”“哈哈,就算这事你做对了,你应当到城外头远处去扬银子,闹得府门口乱乱哄哄的,这象什么话!”“二哥,我听您的。”程咬金挎上背口袋来到大门口。众人异口同声:“四王爷呀,我们等您半天了!”程咬金叫过一个人来说:“今天我改在南门关厢外头舍银子,在府门口乱乱哄哄的不大合适。你给传个话吧!”这个人把话传下去,大伙转身都奔南门关厢了。程咬金骑上马,出南门,过关厢,到了一片漫荒野地,人们早在那儿等着他呢!他从口袋里大把大把地抓银子,往四下一扬,大伙赶紧下手捡。银子扬完了,老程说:“告诉你们说明儿咱们东门关厢加外头了。”这么说吧,今天南门,明天东门,后天西门,大后天北门,他一天也不闲着,这银子可就扬扯了。程咬金舍银子事情,王世充早就听家人禀报了。王世充心里话:杨广的家底全在我手里呢,不就一天舍一筐银子吗?那算什么,让他慢慢舍去吧。
  单说这一天,程咬金在西门关厢外舍完了银子,骑马慢慢往回走着。走到西门外吊桥下坎,看见大道北边一棵大柳树底下围了一圈人。他打马来到近前,扣镫站住。往人群里一瞧,敢情中间是个算卦的,用八恨竹竿支着个架子,上边放块平板,铺着自单子,当间摆着八卦盘,头里有签筒子,两旁是卦子儿。上首里沏了壶茶,甭说准是在西边路北那个小茶馆里抱的土末,旁边放个小茶碗。左边搁着两个贴饼子,还有两块老腌萝卜。卦桌后头坐着这位老道,头上挽着道花,头发支棱着,不定几天没梳头了。一脸嘎巴泥,眼犄角挂着哆目糊,耳朵里土多得快能种麦子了,颏下那三绺黑胡子也戗毛了。身上那件道袍破破烂烂,不定补多少回了。忽听这个穷老道开口说道:“贫道深通伏羲相法,哪位伸出手来,我送您手相不要钱。您要是算卦,就抽一支签,敢说我前知五百年,中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怎么讲?卦必灵验,哪位算灵卦?请抽签吧!”程咬金一听老道这语音,怎那么耳熟呀?仔细一看,哟!这是谁呀?徐茂功。要问徐茂功是怎么来到洛阳城算卦的,下回交代。
  第一一七回 单雄信东门送挚友 徐茂功柳林接将才
  书接上回。程咬金看出在洛阳西门外摆摊算卦的老道正是徐茂功,二话没说,打马进城,直奔三贤王府。回到府内,家人把马接过去。已经到吃晚饭时候了,他拉上罗成到秦琼屋里,哥儿仨一起吃饭。饭菜摆上,程咬金把家人都轰出屋去,对秦琼说:“二哥,我方才出西门舍银子回来,在吊桥下坎看见个摆卦摊的老道,那样子实在太惨了。细一礁,您猜是谁?”秦琼间:“谁呀?”“徐茂功。”罗成一听,说:“怎么?徐三哥又拾起老行当来了?”程咬金叹了日气:“哎,又摆卦摊了!咱们这帮人一块在瓦岗山闹得多么红火,一旦散了伙,看见三哥混成那副穷相,我心里真难受。”接着他说了说徐茂功穷困潦倒的样子。秦琼听了一笑:“四弟呀,你是太糊涂了。”“怎么?”“就凭徐茂功那才学,他是吃剩饭的人吗?他这是乔装改扮,你懂吗?”“二哥,您怎么见得?”“告诉你说,他必是奉唐天子之命找咱们来了!”罗成说:“对呀!”程咬金还不明白:“他既是找咱们,为什么不进城呢?”秦琼说:“要怎么说你是个大瞎摸海呢!王世充和单五弟料到他或是魏大哥必得来洛阳找咱们,在四门四关都挂着二人图,画着他俩的图像。你想他敢进城吗!”“哎,对对,是这么回事。那咱们该当怎么办哪?”“我给你出个主意。明天你还到西郊舍银子,回来上他那儿贫卦去。他算得对也是不对,抓个碴儿,当!一脚把他那卦摊踢翻了。抓袍持袖,把他夹上马去,带到咱这三贤王府,有什么话就好说了。”程咬金一听,说:“好!哈哈哈,咱们就这么办了。”
  简短截说,到了第二天,程咬金这晌午觉没怎么睡着,歪了歪就起来了。他挎上银子口袋,出门上马,出西门舍完银子,回头就奔卦摊来了。卦摊周围照样围了一圈子人。程咬金到了近前,甩镫离鞍下马,嘴里喊着:“诸位借光,我到里头看看,这是个干什么的?”这儿有不少人认识他,有的说:“四王爷,您来了。怎么,您要算卦吗?快请里边,这马我给您看着。”说着把他往里让。里边有人小声冲老道说:“我说老道喂,你瞧见刚下马的这位没有?他可是三贤王府里的四王爷,他身上挎那个口袋上写着“普济良缘”,每天舍银子合这么一口袋。嘿,你要捧捧他,给他说顺当了,你这破道袍就甭穿了,非给你换装不可!”老道听了一笑:“无量福,挽谢谢这位大哥了,您这话是为我好,可这算卦不比别的事,讲究直言无隐,甭管是谁,我概不奉承!”那位心说,你呀,纯粹是挨饿的脑袋!程咬金来到卦摊前边,问道:“我说老道喂,你这卦灵吗?”老道说:“哎,伏羲相法,鬼谷子真传,我是有问必答,答必灵验。我每天算卦,这儿也有算过卦的,你们说灵不灵啊?”旁边有人搭碴儿:“要说他这卦还真灵。我们街坊婆媳拌嘴,老太太走丢了,儿子真急呀!到池这儿算了一卦,他说不要紧,你到亲戚朋友家去我,准能洽找回来。儿子一找,果然在一个亲戚家给老太太找回来了。”程咬金说:“那好,卦灵我就算。”老道说:“请抽签吧!”程咬金从签筒子里抽了一支签递给老道.老道接过签一看,上头两个字是“丙寅”,就按着丙寅的方位拿了一摞卦子儿,在八卦盘叭叭叭一摆,全摆完了,这才问道“您这卦问什么事呀?”程咬金说:“你给我算算,我这一辈子的吉凶涡福到底如何呀?”老道说:“好,我就算算你这一辈子。看起来你是名人的后辈,不过幼小啊……”叭!一翻这卦子儿,“你看见没有?你是幼年丧父,跟着寡妇妈,对付着长到十几岁了,没念过书,对不对?”程咬金说:“不错,我是瞎字不识。”“你呀,幼小不干正事,对不对?”“我怎么不干正事?”“你卖过私盐,在东阿县咆哮公堂,卖筢子没挣着钱,你跑到会友楼去耍矫情,把伙计打了个唏里哗啦,傢伙摔了个劈赤啪嚓,掌柜的反倒跟你交了朋友,勾着你劫了皇杠;你大闹山东,跟靠山王要二拨儿皇杠,结果被获遭擒,在东阿县大堂上动了夹棒,你愣投招,横到头了!贾家楼这帮把兄弟捧你,这才有反山东,劫牢反狱,得金堤关你三斧定瓦岗,做过大魔国皇上,带领十九国反王四平山会兵,又当了都盟主,没想到出了个李元霸,锤震四平山,你误入扬州城,醉卧琼花观,杨广要杀弥,李密监斩,给你放了,到了瓦岗山上,你让位给李密;李密无道,引起瓦岗山散将,你们哥儿仨来到洛阳,住在三贤王府,别人山珍海味吃着,可心里不好受,唯有你这小子满不在乎,吃得脸上的肉扽抡扽抡的,你是属虎的,是个懒大虫,有吃你就忍了,不动窝了.人家愁瘦了,你吃胖了,从卦象看,你非懒死不可;你每天舍银子,如同用河水泼街,还落个大善人。你呀,按‘没症’来说,你算占全了”老道说话滔滔不绝,看热闹的人都听愣了。程咬金问:“你说我‘没症’占全了,什么叫‘没症’啊”老道说:“你是没羞没燥没皮没脸没根基没骨头,爹死了没坟地,简直没法再说你这个人了。你说说,我算的这些对不对?”程咬金心说,我的事你还不托底,我也不知道我爹埋哪儿了,是没准坟地,他用手一指老道:“好你个牛鼻子老道,胆敢骂你家王爷!”当的一脚,啪嚓!把卦桌踢翻了,茶壶、茶碗满碎,贴饼子、老腌萝卜也甭吃了。他还不依不饶:“真真气死我也!”叭!一把攥住了道袍大襟,往怀里一拢,就把老道夹到左肋下了,“啊!你们都闪开了!”他一声喝喊,认镫扳鞍上马,双足一点镫,马踏銮铃响,哗愣愣愣,跑进城了。这时人群可就乱嚷上了:“了不得啦!老道捅漏子了,让四王爷给夹跑啦!”……
  程咬金催马来到三贤王府,下了马,家人把马接过去。他把徐茂功夹到东跨院,秦琼、罗成都在那儿等着呢!进了屋,唉!程咬金把徐茂功往地下一扔。徐茂功脚脖子还真蹲了一下子,他嘴里数落着:“好小子!好小子!”程咬金也喊:“我说老道喂,我今儿非宰你不可!”秦琼赶紧过来搀徐茂功:“三弟,慢慢起来。我说四弟呀,你怎么动这么大气呀?”程咬金说:“他刚才给我骂着了,什么没皮没脸没骨头这没字我都占齐了,他说我得的是‘没症’。”“你们哥儿俩别玩笑了,三弟,你怎么落到这个地步呀?”徐茂功说:“二哥呀,在瓦岗山上咱哥儿们你捧着我,我捧着你,自打一散伙,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只好重操旧业,勉强糊口。跟你们哥儿仨可比不了,王府住着,王爷叫着,茶来张手,饭米张口,我是个念书的,手无缚鸡之力,哪能比你们武将啊!姑念咱们一个头磕在地下,你们就破费破费,帮帮我徐茂功吧!”秦琼说:“三弟,真是这么着,我给你五千两银子,写封信你到山东历城去取,够你修座庙的了。”徐茂功说:“好,我谢谢二哥了,老兄弟你呢?”罗成说“二哥给五千,我也给五千,谁让咱们是把兄弟呢?”徐茂功说:“好,谢谢老兄弟,四弟你呢?”程咬金说:“我呀,不但一子儿不给,我还打老道!”秦琼说:“我说三弟,这屋里没外人,别净顾了打哈哈,有什么机密大事,你可赶快说。”说着伸出右手,五个手指头一扎煞:“待会要是这主儿来了,估摸估摸你还走得了吗?”徐茂功知道秦琼暗指单雄信,他微然一笑:“哈哈,二哥,还是您高见。说实话,我跟魏大哥到了长安城,到午门一报姓名,黄门官往里头回禀,武德天子闻知,即刻升坐太极殿命秦王率文武百官开五龙门迎接。我们哥儿俩上殿见驾叩头,武德天子传旨封官,魏大哥入阁为宰相,我受封英国公佐理军务大事,你们说这面儿给的大不大?”罗成说:“哎呀,三哥,这面儿给的实在是不小啊!”徐茂功说:“现在武德天子茶思饭想,就想你们哥儿仨。外边嚷嚷动了,说瓦岗寨智、勇、福三将落在了洛阳城,我这才奉旨前来寻访你们。因为城门口挂着我的图像,只好乔装改扮,打卦算命。当初四弟斧劈老君堂,捉放李世民,你们三位都投唐了。二哥,我给你们三位带来了大唐国的聘书,你们可别老在这儿耽误着,得赶快奔长安城啊!”说罢从怀里掏出三封聘书,递给这哥儿仨。秦琼说:“哎,我不是不想走,是一时难以脱身哪。”徐茂功说:“您这儿的事情我全清楚。您跟王世充过不着,说句俗话,龙不能受蟒指使着,只是碍着单五弟的面子,不好拔脚就走。这回您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再耽误就不好办了。我先出城,你们明天顶着开城门就走,定好一个地方,咱们那儿见。”“三弟,你说哪儿见吧?”“洛阳城正北五十里地开外,就不是王世充的地界了。那儿大道西边有一大片柳林.我就那儿等你们,怎么样?”“好了。四弟,赶紧开后门,把你三哥送出去,待会儿这主儿来就麻烦了。”程咬金说:“得了,三哥,你受点委屈吧!”他把徐茂功又夹起来,出了后偏门,叫家人牵过马来。这时西边日没钻山,天色似黑不黑,趁着城门没关,程咬金翻身上马,夹起老道,紧催坐骑,一口气跑出了北门外。看看四外无人,他把徐茂功放下来说:“三哥,走你的,明儿大柳林不见不散,死约会了。”程咬金打马返回三贤王府。秦琼得知徐茂功已经平安出城,命家人摆上酒菜,哥儿仨吃晚饭。程咬金让家人都退下,对秦琼说:“二哥,明儿咱们怎么走,您得赶紧想主意呀!”秦琼说:“别忙,别忙,这阵儿什么话也不能说,等待会儿夜静更深了再核计不迟。”程咬金说:“对!反正我就记住北门外大柳林……”他这儿正说大柳林呢,叭哒,帘扳一响,走进一个人来。秦琼一瞧,心说得,让你嘴快!是谁来了?正是单雄信来了!
  方才单雄信听说程咬金从城外头夹进个老道来,心里就琢磨:哈哈,这老道不是魏征,必是徐茂功。他俩只要进来一个,这么一穷和弄,非给这哥儿仨和弄走不可,我得赶紧看看去。他飞马来到三贤王府,进门下马,打听到那哥儿仁都在二层院子上房吃饭,快步前来。到门外正好听见程咬金说“北门外大柳林”,他一掀帘进来了。秦琼说:“五弟你来了,一块儿喝几盅吧!”单雄信说:“二哥我不想喝酒,我问四哥一件事。”程咬金问:“兄弟,你问什么事?”“你说说这‘北门外大柳林’是怎么回事?”程咬金心眼转得快呀,“你问这北门外大柳林呀?是这么回事。方才我们光喝闷酒没意思,我给说了个笑话。我老家东昌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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