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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唤-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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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致情况就是你说的那些。”他说,挺了挺胸。“我在格拉斯哥待了几年,然后坐船到了美国,又从加利福尼亚到了悉尼,在采金区发了比‘小财’更大的财。”
  “我们在悉尼生活吗?”
  “不,伊丽莎白。我有自己的城,金罗斯。我在金罗斯山顶特意为你建造了一幢新房子。你就住在那儿。从那儿看不见天启。那儿就是我的矿井。”
  “天启?什么意思?”
  “‘天启’是一个希腊词,指可怕的、巨大的灾难,就像世界末日。对于一座经常地动山摇的矿山来说,还有比天启更恰当的名字吗?”
  “你的城离悉尼远吗?”
  “在澳大利亚不算远,当然实际上也够远的了。在金罗斯,我们可以乘火车,我是说铁路,走一百英里,然后就得坐马车。”
  “金罗斯有苏格兰教堂吗?”
  他扬了扬下巴,那缕山羊胡子看起来显得更尖。“有一个英格兰教堂,伊丽莎白。在我的城里,不会有苏格兰长老会教区牧师的。罗马天主教徒或者再洗礼派教徒①抢占这个地盘儿的时间比他们早得多。”
  她突然觉得嘴巴发干,噎了一下。“你为什么穿这种稀奇古怪的衣服呢?”她问道,想改变这个令人不快的话题。
  “这已经成了我的癖好。穿上这身行头,谁都以为我是美国人。自从这儿发现黄金,成千上万的美国人蜂拥而至。不过,我之所以穿这身衣服,真正的原因是它的质地非常柔软、舒适,不会擦痛你的皮肤,清洗起来也很方便。因为是用小羚羊皮做的。穿上还很凉快。尽管看起来像美国货,实际上我是在波斯做的。”
  “你还去过波斯?”
  “和我同名的那位著名人物去过的地方我都去过。他做梦也没想到他去过的地方我也去过。”
  “和你同名的著名人物?他是谁?”

    一 命运的改变(15)      
  “亚历山大……大帝,”他补充道,脸上一片茫然,“马其顿国王,他那个时代举世闻名。当然已经是两千多年前的事了。”他好像突然想起什么,向前俯了俯身子。“你能写会算吧?伊丽莎白。真希望你能。你会签名,可是仅限于此吗?”
  “我看书一点儿问题也没有,”她说,心里不大高兴,“只是手头没有历史书罢了。我还学过写字,可惜没有机会练习。父亲家没纸。”
  “我给你买习字帖。你可以照着描上面的字母,直到你觉得写起来得心应手。还给你买好多好多纸、钢笔、墨水。你要是愿意的话,还买颜料、速写本。大多数夫人、小姐都喜欢画水彩画儿。”
  “我可不是夫人、小姐坯子。”她说,尽量鼓起勇气,保持自己的尊严。
  他明亮的目光又闪了闪。“你刺绣吗?”
  “我会缝衣服,但是不刺绣。”
  这天早晨晚些时候,她心里想,他怎么能那么轻而易举地就将话题转来转去呢?
  “我想,我最终会喜欢我的丈夫。”她在悉尼待了两个星期之后,对奥古斯塔·哈利黛吐露了心中的秘密。“但是,恐怕永远也不会爱上他。”
  “现在说这话为时过早。”哈利黛太太安慰她,一双精明的眼睛凝视着伊丽莎白那张脸。这张脸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孩子气已经荡然无存。浓密的黑发很时髦地盘在头顶。下午穿的铁锈红丝绸长裙后面垫着衬垫,手上戴着最好的小山羊皮做的手套,帽子也特别漂亮。把她打扮成这个样子的人不管是谁,都很聪明,因为他单单留下她那张脸未加“雕琢”。她还是个年轻姑娘,根本用不着化妆。悉尼的太阳在她面前似乎失去了力量,没有给她那张又白又嫩的脸留下一点儿粉红或者浅褐色。她脖子上戴着非常漂亮的珍珠项链,耳朵上戴着珍珠耳坠。她从左手取下手套的时候,哈利黛太太不由得睁大一双眼睛。
  “啊,天哪!”她惊呼起来。
  “哦,这枚让人很不舒服的钻戒,”伊丽莎白叹了一口气说,“说实话,我打心眼儿里讨厌它。你知道吗?这只手套是为戴这枚钻戒特意定做的。亚历山大坚持右手那只手套的无名指也做成这个样子。真怕他给我一枚大钻戒。”
  “你一定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圣徒。”哈利黛太太冷冷地说。“我相信,任何一个女人看见连你这枚钻石一半大也不如的宝石都会高兴得发疯。”
  “我喜欢我这串珍珠项链,哈利黛太太。”
  “我想也是这样!维多利亚女王的首饰也不会让你动心。”
  可是,伊丽莎白坐着四匹高头大马拉的非常舒适的轻便马车离开之后,奥古斯塔·哈利黛嘤嘤啜泣起来。可怜的姑娘!一条出水的鱼。她生性既不贪恋又没有野心,却被推进一个财富的世界,被奢华所累。如果她还待在苏格兰,毫无疑问,会继续照看父亲,直到变成一个老姑娘。即使没有田园牧歌式的欢乐,至少会安于命运的摆布。不过,至少她觉得她会喜欢上亚历山大·金罗斯。这一点倒也令人欣慰。哈利黛太太同意伊丽莎白的看法,她也觉得伊丽莎白不会爱上她的丈夫。他们之间的距离太大了,性格太不一样了。很难相信他们是亲堂兄妹。
  到伊丽莎白坐着四匹马拉的轻便马车来看她的时候,哈利黛太太对亚历山大·金罗斯的情况已经有了不少了解。在殖民地,他是最富有的人。因为和大多数开金矿的人不同,他对冲积层河床每一粒泥土都不肯放过,总是经过仔细研究,然后找出矿脉。他一个口袋里装着政府,另一个口袋里装着法院。因此当别人为种种纠葛所困扰的时候,亚历山大·金罗斯总能处变不惊,应付自如。不过,尽管在悉尼的时候,他出入于社交场合,实际上并不是长于社交的人。需要打交道的时候,他就去办公室和当事人直截了当地谈事儿,而不是请他们喝酒、吃饭。有时候他应邀到市政府或者到沃特森湾参加宴会,但是从来不为娱乐去跳舞或者参加黄昏时的聚会。因此舆论一致认为,他热衷于权力之争,而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一 命运的改变(16)      
  伊丽莎白发现,查尔斯·丢伊是天启公司一位不太重要的合伙人。“开采金矿前,他是当地一位‘牧场借用者’,方圆二百英里的牧场都由他经营。”亚历山大说。
  “‘牧场借用者’?”
  “之所以称这些人为‘牧场借用者’,是因为他们在公有土地上定居,直到最终获得对这块土地的所有权——按照法律,可以拥有十分之九的土地。但是国会法令的变数也很大。我答应把天启公司一成的股份给他,他的态度便软了下来。以后我就不会有什么麻烦了。”
  他们终于要离开悉尼了。金罗斯太太没有什么可难过的。现在她有二十四个大箱子,但是没有贴身的女仆。托马斯小姐问了问金罗斯城的具体情况、地理位置,便溜之乎也。不过伊丽莎白并没有因为她的离去而沮丧,她宁愿自己照顾自己。
  “没关系。”亚历山大听到这个消息后说。“我让茹贝给你找一个很好的中国女孩儿。现在别下结论,说什么你宁愿不要贴身使女!梳上两个星期的头,你就知道需要一双不是长在你胳膊上的手来干这件事儿了。”
  “茹贝?她是你的管家?”伊丽莎白问。她已经知道,她要去的是一个仆人众多的“大户人家”。
  亚历山大哈哈大笑起来,直笑得眼泪顺着面颊流下。“啊……不是。”终于能开口说话的时候,他说。“茹贝,该怎么说呢,她是个特殊人物。用稍有不恭的言词谈论她,就会贬低她。可以说,茹贝是个集尖酸刻薄之大成的语言大师,专门会说讽刺挖苦人的话。她是克娄巴特拉①,但也是阿斯帕齐娅②,美杜莎③,博阿内④和卡特琳·德梅迪西⑤。”
  哦!可是,伊丽莎白没有机会把刚开始的谈话继续下去,因为他们已经到达红蕨火车站。那是一个凄凉之地,到处都是破旧的棚屋和交叉的铁轨。
  “月台破破烂烂,因为他们一直说要在乔治大街建一座富丽堂皇的车站。不过只是说说罢了。”亚历山大一边说,一边扶她走下马车。
  因为晕船,在爱丁堡登上开往伦敦的火车时,她连看看火车是个什么样子的好奇心也没有了。可是今天她怀着一种敬畏和惊讶的心情,凝视着这辆火车。蒸汽缭绕的发动机安装在一组大小车轮之上,大车轮用活塞杆连接着,车头就像一条巨大的、愤怒的狗喘着粗气,高高的烟囱冒着一股烟。这个恶魔般的机器和装满煤的煤水车连在一起。煤水车后面有八节车厢——六节二等车厢,两节一等车厢,还有一节守车( 亚历山大的说法),装体积大的行李、货物。车长也在那儿。
  “我知道,火车后面比前面晃得厉害,但是我喜欢把身子探到车窗外面,看火车头跑。”亚历山大说,把她领进一节看起来像是豪华、舒适的会客室的车厢。“就是为了这个原因,他们把两节一等车厢中的一节挂到后面。实际上,这节车厢是总督的专车,但是他不坐的时候,情愿让我来坐。要知道,钱是我花的。”
  七点钟,火车准时驶出车站。伊丽莎白一直趴在窗口看外面的景色。悉尼确实很大,火车开了十五分钟,房屋才渐渐变得稀疏。这十五分钟,火车隆隆向前,速度快得惊人。有时候,站台一闪而过,表明一座小镇被甩到身后——斯特拉斯费尔德、玫瑰山、帕拉马塔。
  “火车跑多快?”她问道,喜欢那种风驰电掣、摇摇晃晃的感觉。
  “一小时五十英里。如果锅炉烧足了,可以跑六十英里。这是一星期一次的直达列车,到鲍温菲尔斯之前不停。和货车比,轻便得很。但是爬坡的时候,速度会放慢到每小时十八或者二十英里。有的地方,甚至比这还慢。所以,我们得走九个小时。”
  “货车都拉什么?”
  “去悉尼的时候,拉小麦和别的农产品。在哈特里炼油厂,装运煤油。到鲍温菲尔斯的列车装建筑材料、乡村小店需要的货物、开矿的设备、家具、报纸、书、杂志、第一流的种牛、马和羊,还有到西部地区勘探矿藏,或者到地里找活儿干的人。很难跟这些家伙收车费。但是从来没有运过……”他强调说,“炸药。”

    一 命运的改变(17)      
  “炸药?”
  他的目光从她那张充满活力的脸移到几十个大木头箱子上面。那些箱子放在车厢一个角落,从地板到顶棚码得整整齐齐,每个箱子上面都画着头颅骨和交叉腿骨的图案。
  “炸药,”他说,“是开山炸石的新材料。这玩意儿和黄金一样贵重,我必须不离左右。这批炸药是从瑞典买的,经由伦敦海运到这里。就是你坐的那条船——奥罗拉号运来的。爆破,”他继续说,声音变得激动起来,“过去是件很危险、结果很难预料的事情。是用黑色火药——你也可以称之为有烟火药——完成的。使用这种火药,很难把握好炸开岩石的时机,更弄不清炸开的岩石会朝哪个方向飞。这事儿我知道。我曾经在许多地方干过装炸药的活儿。可是最近有个瑞典人想出一个非常好的办法,对硝化甘油进行了一番加工; 因为硝化甘油本身很不稳定,受到震动容易爆炸。这个瑞典人便将硝化甘油和一种叫做硅藻土的粘土,按一定比例混合到一起,然后装到像蜡烛一样粗细的纸做的炸药筒里。炸药筒如果没有和它的末端紧紧相连的、装满雷酸盐的雷管引爆,就不会爆炸。装炸药的人将一根长长的、易燃的导火索接到雷管上,便可以安全引爆。如果有发电机,可以通过很长的导线,把电流传过去引爆。我很快就要搞一台发电机。”
  她脸上的表情惹得他笑了起来。这天早晨,她让他很开心。“你能听懂吗?伊丽莎白。”
  “听懂一点儿。”她说,脸上挂着微笑看着他。
  他大声喘了一口气。“这是你第一次对我微笑。”他说。
  她满脸通红,望着窗外。
  “我到前面看看那几位工程师。”他突然说,打开前面的门消失在车厢 那边。
  火车行驶过一条很宽的河流上面的大桥,他才回来。前面是连绵不断的高山,形成一道屏障。
  “那是奈屏河,”他说,“现在得打开车窗。火车要沿着Z字形铁路爬上一道陡峭的山坡。直线距离不到一百英里,就得爬过一千英尺的高度。平均每前进三十英尺就上升一英尺。”
  虽然火车的速度已经放得很慢,打开车窗还是会把衣服弄脏。煤烟吹进来,落得到处都是。但是火车爬坡的景象确实很迷人,特别是顺着弯曲的铁路望过去,火车头就在眼前吃力地爬行。黑烟从烟囱大团大团地喷吐而出,和大轮连接的活塞杆推动着它旋转。有时候,车轮在铁轨上滑行,在时断时续喷吐着的烟雾中失去了磨擦力。在Z字形弯道的第一个终点,火车倒退着上下一个山坡。这时候,守车成了“车头”,火车头断后。
  “这样来回颠倒几次,火车头又到了前面。”他解释道。“这个Z字形的构想非常聪明,促使政府最后下决心修一条穿越蓝山的铁路。其实蓝山压根儿就不是一座山。我们攀爬的是一片沟壑纵横的高原。高原那头,火车沿另外一条Z字形铁路下‘山’。如果蓝山真是一座山,事情就简单了。铁路线可以穿峡越谷,遇有分水岭就开凿隧道。倘若那样,几十年前就可以开发西部广袤、肥沃的田野了。新南威尔士种什么都难活。澳大利亚别的殖民地也一样。因此,当蓝山终于被征服之后,征服者就不得不摒弃所有那些建立在欧洲基础之上的理论了。”
  看起来,我找到了一把打开我丈夫心灵大门的钥匙——如果不是开启灵魂的话,也是通往精神世界的钥匙。他迷恋于机械、发动机、发明,不管谈话对象是谁,都爱大谈特谈,教导你一番。
  这里的景色不但引人入胜,而且充满奇异的风情。高原“急转直下”,突然变成几百英尺高的断崖。峡谷里长满稠密的、灰绿色的树木,因为距离遥远闪着蓝幽幽的光。家乡的松树、山毛榉、橡树,以及其他熟悉的树木,在这儿一棵也看不到。但是这些陌生的树木自有其壮美之处。森林一望无际,仅此一点就比家乡的林地更气派。至于居民,她只看见沿铁路线有几座小村庄,通常有一座旅馆或者一幢公寓与之相伴。

    一 命运的改变(18)      
  “只有土著人能在这里生活。”亚历山大说。一大片林中空地蓦地将一条环绕着陡峭山崖的溪谷推到眼前,那景色真是美不胜收。“我们很快就要经过一条叫克拉舍斯的专用线。这条专用线沿线有许多采石场。那边的谷底是储藏量丰富的煤层。人们都说,不久的将来会开采这座煤矿。可是我觉得把煤从一千英尺的谷底运到地面,成本实在太高了。当然如果能用船把这儿的煤运到悉尼,要比使用拉特沟的煤便宜。把煤通过克拉伦斯Z字形铁路运上去,非常困难。”
  突然,他伸出手,在眼前画了一条长长的弧线,仿佛囊括了整个世界。“伊丽莎白,你看!这是大地可以引以为荣的地质结构。山崖是三叠纪①早期的砂岩。砂岩下面是二叠纪煤系。煤系下面是泥盆纪和志留纪的花岗岩、页岩、石灰石。北边有些大山的山顶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玄武岩。那是第三纪的火山爆发之后,在三叠纪岩层上冷却之后形成的岩石,现在已经逐渐销蚀掉了。真是妙不可言!”
  哦,他对什么都充满热情!我怎样才能过这样一种生活呢?哪怕让我只懂得他学识的万分之一呢!我天生就是个浑噩无知的人。她对自己说。
  下午四点,火车到达鲍温菲尔斯。尽管最主要的城市是四十五英里开外的巴瑟斯特,这里却是铁路线的终点。伊丽莎白匆匆忙忙去了一趟站台上的厕所,便被不耐烦的亚历山大推上马车。
  “我想今天晚上赶到巴瑟斯特。”他解释道。
  八点钟,他们到达巴瑟斯特旅馆,伊丽莎白累得精疲力竭。可是第二天,天刚亮,亚历山大就又把她推上马车,让车队马上出发。哦,又是一天漫长的旅行。她坐的那辆马车打头,亚历山大骑一匹母马,六辆四轮马车装着她的箱子、从莱德尔火车站装运的货物和那些宝贝炸药。亚历山大说,浩浩荡荡的车队能吓跑那些丛林土匪。
  “丛林土匪?”她问道。
  “就是拦路抢劫的强盗。因为政府无情地清剿,现在所剩无几了。这儿过去是本·霍尔的地盘儿。他是个很有名的丛林大盗。就像他们之中大多数人一样,这家伙已经死了。”
  这里的悬崖被形状更为“传统的”山峦代替。这些山和苏格兰的山没有两样,因为许多地方的树木已经被砍伐。可是没有石南花给荒凉的山岭涂抹秋天的色彩,只有一丛丛稀疏的枯草留下点点棕色。坑坑洼洼的小路车辙很深,茫无目的地绕来绕去,避开一块块巨石、小河的河床,突然之间进入溪谷。伊丽莎白一路颠簸,在心里不停地祈祷,金罗斯城不论地处何方,快快出现在 眼前吧。
  可是,直到日落时分,小路才终于穿过森林,进入开阔地,变成碎石铺成的大路。大路两边出现一座座小木屋和帐篷。如果说,这之前看到的景色全然陌生的话,和金罗斯相比,简直就算不了什么。在她的想象之中,金罗斯应该是苏格兰那个金罗斯。可是眼前这座小城和她熟悉的那个镇子迥然不同。小木屋和帐篷渐渐被更坚固的木房子或者环绕着抹灰篱笆墙的房子替代。这些房子的屋顶钉着波纹铁皮,或者苫着用绳子串在一起、绑扎得非常结实的树皮。人们散乱地居住在大路两边。但是有几条小巷显露出一座座木头塔楼、从旁边支撑建筑物的柱子和工棚,那稀奇古怪的样子很难让人猜出派什么用场。她只是觉得丑陋,丑陋,丑陋!
  房屋变成店铺。店铺前面都用木头柱子支起遮阳棚。这些遮阳棚一家和一家不同,而且互不相连,搭建的时候根本没有想到相互之间要匀称,要有次序,或者有点美感。店铺的牌子都很粗糙,手工绘画书写,只是告诉大家,这儿是洗衣店,那儿是提供客人膳宿的公寓、饭馆、酒吧、烟店、鞋铺、理发馆、杂货店、诊所、五金商店。
  小城有两座红砖建筑,一座是教堂,尖塔高耸,巍然屹立;另外一座是一幢二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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