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意味着船上只有二等舱,设备和食物更好不到哪儿去。而且这条船绕好望角,而不是走苏伊士运河,航程足足两个半月。
》
三 找到了矿脉和新娘(8)
一旦下了赌注,掷下骰子,没有退路,他就心情紧张、焦躁不安,见了谁都想发脾气,包括萨默斯。是不是孤傲让他陷入悔恨终身的误区?他为什么没有意识到她有多么年轻?他为什么没有算一算逝去的岁月已有多久?在这儿,他认识的女孩只有丢伊家那几个姑娘。这本来是件好事,可他对她们竟然一直视而不见。茹贝每次见到他,都换上一副“新面目”。一会儿是给精疲力竭的恺撒带来声色口腹之乐的克娄巴特拉,一会儿是喜欢就政治问题争论不休的阿斯帕齐娅,一会儿是断定他会抛弃她的约瑟芬,一会儿又是琢磨给她的毒戒里放什么毒药的凯瑟琳·美第奇。要么就是凝视着你,把你变成石头的美杜莎,或者准备出卖参孙的黛利拉。
三月中旬,亚历山大出发到悉尼。他发现,沿海的平地宛如一片沼泽,悉尼污水横流仍然是挂在大家嘴边的话题。不过,他还是有办法减轻伊丽莎白新来乍到的不安和困惑。因为他知道詹姆斯·德拉蒙德是如何带大这个女儿的。话说回来,他不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娶她为妻的吗?处女、有德行、没上过学、对生活没有经验、年纪很小的乡村姑娘,只有星期日晚饭的餐桌上才能见到果酱,只有特别的日子全家聚会时才能吃到一口烤肉。他对那个世界太熟悉了,也太痛恨了。他希望伊丽莎白也痛恨那种生活,希望她庆幸自己有机会跳出那个圈子,一切重新开始。
可是,看见她从头到脚包裹着让人难以忍受的、看了就觉得燥热的、德拉蒙德式厚重的格呢,神情呆板地坐在箱子上、两手交迭抓着钱包,他便觉得,那希望还没有出现在眼前。她那副样子就像一个孤儿,突然被人扔到一个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的世界。一个胆小怕羞的人,精神被她的父亲、毫无疑问还有她的牧师彻底摧垮了。想到这儿,他便一本正经地向她快步走去,心里充满了沮丧。哦,我的良苦用心不会起什么作用。
没有一位聪明的、有经验的老女人告诉他,从一开始起,他就全错了。所以,他压根儿就不知道,自己正沿着错误的道路向前走。他按原定计划,先接到她,然后尽快结婚。
结婚前一天,他一直和她在一起。这一天,有些事情让他很受鼓舞,有些事情又让他泄气。尽管她那身行头土得掉渣,皮肤的颜色和他一样,没有什么吸引力,可是仔细端详就会发现,其实她是个美人坯子,打扮起来一定非常漂亮。他喜欢她那双湛蓝的眼睛。这双眼睛很大,距离挺宽。只要穿上时髦的衣服,戴上闪烁着珠光宝气的首饰,她绝对不会给他丢脸。他对自己说,她的羞怯、腼腆到时候就会消失,苏格兰口音也会越来越轻。她接受那枚钻戒时的态度让人生气,不过婚后两个星期,她对任何补救措施都没有反对。
他和她上床时,信心十足,因为他很会做爱,他的经验足以满足所有女人的要求。但是,他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所有那些被他征服的女人,都是主动邀请他上床的,也就是说,那些女人都想得到他。他让她们每一个人都心满意足,只要她们请求他再干。当然,他知道,伊丽莎白年纪太小,太无知,做爱前不会主动配合,但是他毫不怀疑,用不了两分钟,她的激情就被唤起,就乐不得和他一起在爱河里畅游。然而,这一切并没有发生,他便无计可施了。亚历山大·金罗斯毕竟不是唐璜①。他只是一位杰出的工程师,具有强大的性功能,能让双方都得到满足和快乐。可是这个傻姑娘甚至连睡袍也不让他脱!他无法激起她的性欲!大家都认为,十六岁的女人已经是熟透了的柿子,可是伊丽莎白还是一枚又酸又涩的绿樱桃。她并不拒绝,而是很有礼貌地忍受着他的一举一动,显然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尽妻子的职责。尽管这职责既简单又明确。因此,向新婚妻子的“城堡”进攻三次之后,亚历山大便离开那张床,心里充满懊恼和失望。更糟糕的是,他离开时,心里一直纳闷,这些年他有没有搞错?那些看起来被他搞得神魂颠倒的女人只不过是假装快乐罢了。
》
三 找到了矿脉和新娘(9)
亚历山大躺在自己那张床上,辗转反侧,难以成眠,一直在心里琢磨那些女人是不是真的在作秀。他想,一个能把黄铜矿和黄金分得一清二楚的人绝对不会被她们蒙蔽。而茹贝在他床上的表现更让他疑云散尽,放下心来。茹贝不可能假装高潮。她玉液横流,显然没个够。然而,一想到自己毕竟不是一个能让年轻的妻子芳心萌动、春潮泛滥的“情圣”,他就羞愧难言。他为什么不能激起伊丽莎白的情欲?我不是一个虚荣心很强的人,他对自己说。完全不知道有的人认为他身上那件鹿皮夹克就是他虚荣心的表现。我并不虚荣,但是我有一副好身板,五官也还端正。我有钱,很成功,谁都喜欢我。为什么就不能赢得妻子的芳心?
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直到离开悉尼的那一天,他也没有找到答案,尽管他已经和她做了许多次爱。她一直没有回应,只是躺在床上默默地忍受着。
倘若伊丽莎白能够意识到这一点,就会发现,只要保持现在这副样子,就能吸引丈夫。而且这个办法比什么都灵—— 一个不听摆布的女人,脸上挂着不可抗拒的迷人的微笑,愤怒导致激情和近乎疯狂的快乐。在他看来,自己是娶了一根冰柱,所幸这根冰柱还没有冻到心里,如果能找到一把打开心灵大门的钥匙,就能把她融化,他就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他爱上她,因为她不为所动,因为看到他走进她的房间,她不会两眼放光。因为,除了毫无抱怨地尽自己的责任之外,他无法激起她哪怕一点点热情。
那天夜里,她转过脸,吻了吻他,感谢他对西奥多拉·詹金斯小姐的一片好心,他却错误地理解了她的意思,以为终于融化了那根冰柱。
“脱掉睡衣,让我们肉挨着肉。”
他以为皮肉相触,肯定会在她心灵深处碰撞出火花,因为他自己就是这样。但是,火花并没有在伊丽莎白心头闪烁。她尽心尽力的仍然是禁欲主义者的职责。现在,他终于明白,伊丽莎白不但不爱他,而且永远不会爱他。他是她的负担。
他毕竟没有和茹贝断绝联系,这样一来,就出现一个新问题,那就是必须确保茹贝是他的一个秘密。如果他允许伊丽莎白一个人在城里闲逛,那些不怀好意的长舌妇就会把这个秘密告诉她。而且,茹贝完全有可能来个“自我介绍”。因为,亚历山大一回到金罗斯,茹贝就理所当然地从他嘴里掏出“事实真相”。他的生活中不可能没有这个女人。
“你不爱我,爱上你那个冰棍儿似的老婆了。”她充满敌意地说。
“比这还糟呢!”他闷闷不乐地说。“因为不同的原因和不同的目的,我同时爱上了两个女人。那么,”他用一只胳膊肘子支撑着身体问道,“这正常吗?作为女人,你们俩截然相反。”
“我怎么知道呢?”她说,听起来十分厌倦。“我从来没有见过金罗斯太太。”
“你永远都不能见她!”他生气地说。
“有时候,亚历山大,你满嘴喷粪!”
可是,当他得知伊丽莎白怀孕的消息之后,什么都无关紧要了。她一下子就瘦了下来,这预示她会生出一大堆儿女。每隔大约二十个月就能生一个。这期间,她能得到充分的休息。他对自己说,她也许对做爱不感兴趣,但她会是个相当棒的母亲,会是这个家庭的“王后”。她怀孕的消息让他欣喜万分,当下就把自己不光彩的出身一古脑儿告诉了她。好像是妻子怀孕这一庄严圣礼的一部分,非说出来不可。对于亚历山大,这样做合乎逻辑。他自己的孕育就包裹着神秘色彩。母亲对孩子父亲的身份一直守口如瓶,连平克顿私家侦探公司的侦探也无法从那个小小的苏格兰社区找到关于那位情人的蛛丝马迹。他有所不知的是,他的坦白对于伊丽莎白来说,立刻产生了“自我毁灭”的效果,把她越发远远地从身边推开。可他的本意是在他们之间的鸿沟上架一座桥梁,而不是让这条鸿沟变得更宽。
》
三 找到了矿脉和新娘(10)
是的,他一再对自己说,伊丽莎白一定会成为一位极好的母亲,成为这座宅第的“王后”。处于她的地位,要责罚玛吉·萨默斯,替玉和那些男仆说话,还真需要点勇气。那个女人,竟敢背着我做这样的事情!为什么像玛吉·萨默斯这种平庸的女人也认为中国人低她一等?
我的妻子认为我看起来像个魔鬼。我要是早知道就好了!早知道就好了!
下一次再去乔·斯克格斯的理发店,他就剃了胡子和唇髭。
伊丽莎白再看见他那张脸的时候,不由得笑了起来。深古铜色的脸上,长过胡子的地方一片惨白。
“就像一匹花斑小马。”她说。“谢谢你,亚历山大。”
》
找到了矿脉和新娘一节的注释
三 找到了矿脉和新娘
① 埃尔多拉多:定义模糊的历史地区和城市,位于西半球,通常被认为在南美北部。传说那里有大量黄金珠宝,16和17世纪的探险家们曾极力搜寻,其中包括沃尔特·雷利爵士。
① 一口袋子里的猪(a pig in a poke):苏格兰俗语,意思是,一只猪被藏于麻袋中而不让买主看到。 poke 这个名词——意为一个包或袋子——在英语中可追溯到14世纪。 在苏格兰的许多地方,poke 指用来携带商品的小纸包或用来包冰淇淋卷的锥形纸片。
① 黛利拉:圣经旧约中,参孙的情妇。她将参孙出卖给非利士人,在参孙睡觉时剪掉他的头发,使参孙丧失了能量,喻妖妇、骗子。
① 唐璜:西班牙传说中的人物;风流贵族;诱奸者,为许多诗歌、戏剧和歌剧的男主角;喻淫荡者。
》
四 家事和出人意料的同盟(1)
因为有了西奥多拉·詹金斯小姐和玉,伊丽莎白在金罗斯府邸的日子不再像刚来时那么寂寞。但是,忙惯了的她,仍然有一种度日如年之感。除了丢伊夫妇之外,她还没见过别人。他们来了之后,亚历山大就设宴款待。每逢这时,孙楚也会大驾光临。这个中国人让她着迷,他的谈话博学多才,英语说得无懈可击,以至于丢伊夫妇走了之后,她就把所有“业余”时间都用在读书上。她想增加自己的词汇量,提高表达思想的能力,说话时尽量少带苏格兰口音。看到她根本就没有画水彩画的天赋,别的美术形式也不堪造就,亚历山大就建议她学刺绣。
“你的身子越来越笨,亲爱的,学学刺绣也许能变个花样儿,让日子过得舒心一点儿。”他说,尽量让自己态度和蔼,看起来充满同情之心,但是心里明白,很难用自己的生活在怀了孕的小妻子周围筑起一道围墙。
伊丽莎白最终从玉那儿弄清了关于茹贝·康斯特万的全部情况。因为玉不敢跨越她们之间主仆关系的界线,所以两个人很难变得亲密。可是有一天,玉看见伊丽莎白往蝴蝶花样上一针一针绣丝线时潸然泪下,对所谓主仆关系的恐惧一下子忘到九霄云外。玉替她擦干眼泪,敞开心扉对她说出一番话来。这些话都和即将出生的孩子有关。
“哦,丽翠小姐,我一直想当个看孩子的保姆。小宝宝生下之后,我能照看他吗?求求你。珍珠可以来服侍你。自从听说你对下人多么和善之后,她一心想来当你的贴身侍女。”玉一个劲儿地求她。
伊丽莎白觉得机会到了。“只要你能……”她说,声音里不无讥诮,“只要你能把茹贝·康斯特万这个女人的情况告诉我,我就答应你。你可以先向我解释,为什么她雇的都是中国人?”
“因为茹贝小姐和孙王爷的关系不一般。”
“孙王爷?”
“是的。他是从北京来的满清王爷。他带来的人都是北方的满族人,不是广州人。”玉叹了口气,轻轻拍打着两只好看的手。“他那么英俊,丽翠小姐。他来吃饭的时候,你不觉得他英俊潇洒吗?一位了不起的王公。两年前,我指望他能纳我为妾,可是他更喜欢我的妹妹粉鸟。”
“妾?我在《圣经》里见过这个字,但是从来没有人对我解释过它的意思。”
“妾是男人的财产,因为出身卑贱,不能成为他的妻子。”
“哦……那么,茹贝小姐和孙王爷是什么关系呢?她也是他的妾吗?”
玉哧哧哧地笑了起来。“哦,丽翠小姐!不是!茹贝小姐现在是金罗斯饭店的主人,可过去她是希尔山旅店的老板娘。孙王爷经常在他那儿住。他们有个儿子,叫李。”
“这么说,她是孙王爷的妻子了?”
玉越发乐不可支。“不,不,丽翠小姐!茹贝小姐从来不是什么人的妻妾。她是悉尼人,但是很小的时候就随家人一起搬到金矿。在希尔山,她开的那家旅店名声很不好。她不是中国人,但是抽那种黑烟,像龙一样吞云吐雾。”
这么说,金罗斯饭店门前站着的那个女人一定是茹贝!和我想象的完全一样——像龙一样吞云吐雾。那么漂亮,那么桀骜不驯。她居然和中国王爷生了个儿子!
“她儿子在哪儿?玉。也在金罗斯?”
“李在英格兰上学。他是茹贝小姐拉扯大的,随她的姓——康斯特万。”
“李多大了?”
玉皱着眉头想了想。“我说不准,丽翠小姐。我想,大概十一岁。”
“茹贝小姐现在和孙王爷还有那种关系吗?”
“现在他们只是一般朋友。”
刺绣的针掉了下去。伊丽莎白把绷圈不耐烦地推开。刺绣这活儿真烦人!“告诉我,玉。茹贝小姐和亚历山大是什么关系?他们也是朋友?”
“唔……我想是的。”
“他们是情人吗?”
“唔……我想是的。”
“现在还是吗?”
》
四 家事和出人意料的同盟(2)
“哦,求求你,丽翠小姐!茹贝小姐说过,如果我把这事儿说出去,她就用刀片割断我的喉咙。她这个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伊丽莎白拿起她刺绣用的剪刀。“如果你不告诉我,玉,我就用这把剪刀割断你的喉咙。这玩意儿可比刀片割得痛多了,但是,我一定会那样做的!”
“你的口音太重了,丽翠小姐!我听不懂你说了些什么。”
“胡扯!我每天都在纠正发音,而且我说话你从来都听得一清二楚。别跟我兜圈子了,玉。把真实情况告诉我,否则你死定了。”
“自从三年前亚历山大先生来到希尔山,他们一直是情人。”玉含含糊糊地说。“他来这儿以后,茹贝小姐就跟了过来,盖起这座新饭店。他不准她把这座饭店的名声搞坏。不过,话说回来,她现在也用不着靠那种生意赚钱。她是天启矿业公司的股东。”
“她是个妓女,靠出卖肉体为生,”伊丽莎白干巴巴地说,“比污泥里爬的虫子还令人作呕。”
“不,丽翠小姐,她不是妓女!”玉大声说。伊丽莎白对茹贝的评价让她非常难过。“她自己从来不出卖肉体!她养了几个姑娘让她们接客。就我所知,她这辈子只有两个情人。一个是孙王爷,一个是亚历山大先生。我父亲山姆·文专门给她做饭。”玉的脸上现出迷惑不解的神色。“现在,她管我父亲叫厨师长。不管叫什么,爸爸高兴,他的工资翻了一番。”
“这么说,她比自己是妓女还坏。她靠别的女人卖淫赚钱。”伊丽莎白说,脸色铁青。“我的丈夫到现在还和她鬼混吗?”
玉进退两难,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泪流满面冲了出去。
伊丽莎白朝那个绷子使劲踢了一脚,绷子碎了。她站起身,走到窗口,透过一片红色的云雾凝望花园。
看起来,这就是他不想让我到金罗斯城的原因!她心里想。我要是进城,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碰到他的情妇。她就有可能故意跟我搭话。像她这种坏女人不懂得自尊,也不懂得谨慎,而他绝对不愿意让城里人看到我们俩相遇的情景。那些人大多数是他的雇员。依我看,亚历山大就像一张可以合盖的书桌,里面有许多小格,每一格都有每一格的用处。他情妇那格贴的标签是“茹贝·康斯特万”,老婆那格贴着我的名字。哦,自从离开苏格兰,我学会了多少东西!不过,即使在苏格兰,即使只有十六岁,你也知道,男人有情妇。关于这一点,《圣经》里说得明明白白。瞧瞧大卫①和拔示巴②。一个好男人犹豫不决时,拔示巴做了多少工作!
亚历山大说过,今天晚上早点回家吃晚饭,因为他有礼物要送给她。她刚从悉尼做了条新裙子,暗红色缎子上面闪烁着深紫色的图案。这条裙子领口开得太低,她不喜欢这种袒胸露背的样式。玉找来珍珠帮忙,让她给伊丽莎白做头发。这个言行不够谨慎的姑娘生怕伊丽莎白再从她嘴里掏出什么消息。珍珠给她戴上石榴石项链和有坠子的耳环,结婚戒指上的宝石闪烁着美丽的霓虹般的光彩。现在,伊丽莎白已经知道,石榴石不是非常贵重,但是她喜欢。丈夫想给她买红宝石项链的时候,她选择了石榴石。即使那时,已经“警钟长鸣”,警告她抵制任何叫茹贝③的东西。
“亲爱的,你简直漂亮极了!”亚历山大说。现在,他的下巴颏和留过唇髭的地方的颜色和别的地方已经完全一样。她觉得,亚历山大把脸刮干净之后,比以前漂亮多了。她不明白,为什么男人喜欢留胡子,即使脸上没有什么瑕疵需要掩盖。
“饭前喝一杯雪利酒怎么样?”他彬彬有礼地说。
“谢谢,我想喝。”她很镇定地说。
他突然皱了一下眉头。“你现在这个样子能喝吗?”他说,那口气就好像她是个酒鬼。
“我想,喝一点点没关系。”
“倒也是。”可他只给她倒了半杯白葡萄酒①。
她一口喝了个精光,然后啪的一声把酒杯放在他们中间的小桌上。“再来点儿。”
》
四 家事和出人意料的同盟(3)
“再来点儿?”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