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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卸病魔的侵袭。
第三部分第九章记忆的怆痛(11)
在为朴高刊登招聘保姆广告的半个月后,也就是秋天到来之际,他迎来了第一个保姆。他开始对她进行一番实地考察觉得眼前这位面目清秀的姑娘做起事来也像她的人一样清爽利落,于是他代朴高决定了保姆的人选。
这个面目清秀做事利落的姑娘便是温莎。
世上的事情真是无巧不成书,温莎没想到她的主雇竟是朴高。她本以为是这个罗良医生在聘她。因为她在朴高家见过罗良几次照面,对他的印象还好。罗良因为匆匆而来匆匆而去朴高家,因此对于温莎无有半分印象。温莎也就未挑明她在朴高家见过罗良这一事实。她跟在罗良身后进了罗良的小轿车。罗良的车左拐右行地绕了市区大半圈最后在朴高的别墅前停住。温莎一下车心里便急速地呐喊起来:天啊,怎么会是朴高的住宅?
她心里虽这样呐喊着,但行动却没有动摇秋毫,秋风掀摆着她的一缕发丝,她很麻利地将它拢到脑后。她想既来之则安之吧。但罗良按响朴高家门铃的时候,她还是怀揣忐忑心神不宁起来。
温莎自那次被朴高认出后拿了被朴高撇扔下的餐包返回饭庄的当日即被老板以办事不利为由辞掉了她。她又开始了游逛生涯。她在马路上四处游移着招聘广告。其中有不少是私营企业的招聘广告,有了上次的一些经验和经历她不再想涉足私营企业。她转呀转希望能给自己找到一家公营企业做事的差事。但是几天过去了秋天裹着冷意向她扑面而来。她被饭店赶出来就立刻成了无家可归的浪人。由于原先的几个例子加之她对朴高动用了如此的歹心,她不再想去涉入家政所以及保姆生涯。她焦虑地在马路上徘徊着。她的那点可怜的积蓄马上即会花光,她住的那个小店的老板娘已经在催她交纳下半月的宿费,况且老板娘的跛腿儿子对她表露出不轨的形迹呢,她必须从速给自己找到事情做,她在心里反复告诫着自己。
又是一天徒劳的奔波。温莎踏着路面被秋风吹落的枯黄落叶无精打采地走回小店。刚一迈进小店的门,老板娘一副冷面扑向她,她连忙说她近日内一定会补交宿费。老板娘才一扭一扭地从她的视线内消失。
那一晚室内很凉很凉加之老板娘撤去了她室内的电褥子冷意就更加彻骨。她缩在被筒里很久也未能入睡。
月光惨淡凄冷地射进室内投向桌案的一角。这给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温莎平添了一层阴影。她一会儿从被内探出头一会儿将头部紧密地缩入被内。那样子活脱脱像一只骚动不安的小龟。连她自己都觉出好笑。如此折腾了一番时光她开始困倦。就在她恍惚入梦的瞬间,她听到门锁的启动声,她紧张地从床上坐起。门在吱吱声中被人打开。借着月光她看清是老板娘的跛腿儿子,她一跛一拐地靠向她。她集聚了全身心的力气准备在他靠向自己时猛力地推向他。跛腿看清她坐在那里就迫不及待地扑向她。他的身体刚贴向她她便猛然间使出通体的气力将他推翻在地,只听他“哎哟”一声跌坐于地面,接下来她拿了自己的衣包飞快地冲出店门,她不顾一切地向前方跑去。
第三部分第十章柳暗花未明(1)
夜风冷酷地穿透她单薄的外衣使她不断地打着寒战。她顾不得寒冷的袭击一路穿越街面和巷弄没命地朝前跑去。巷弄间或传来几声狗叫令这夜晚更加空寂。因为是夜半路面和巷弄已经空无一人。温莎回头看看已经远离了那家旅店便在一处商场的台阶上坐下来。夜风有些嚎叫,那声音很令她恐怖加之寒冷她的牙齿在不停地打冷战。那声音极像是她看过的某部电影抑或电视剧中的恐怖音乐。随着那声音的步步紧逼她的眼前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可怕镜头。无头尸直立着行走,青面獠牙吐着长舌的吊死鬼穿着一身白的冤死鬼,张着利爪的魔头等等
云云全部向她扑来。她努力使自己镇定并唱起了歌,她以为歌声能够给她壮胆。但是徒劳。幻影依然如故。她记得夏天的时候她从朴高家离开的当天夜晚就坐在旅店的台阶上,她也没有如此慌张和惊恐。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啊!她发着感慨,她一面感慨一面起身向一团模糊的比先前高一层的石阶坐去。她的臀部刚刚落座那层石阶,她发现自己坐在一团软体物质上,随即她听到一声“哎哟”,她仓皇地挪开臀部。她给惊吓出一身汗来。待她定睛一瞧发现那里的台阶上面睡着一个人。她这才一块石头落了地。她知道这是一个乞丐。由于这个乞丐的出现,她下定决心明日无论怎样她要争取到工作。她决不能做乞丐,她没有那种适应能力。
乞丐被撞击致醒后便不再入睡。她翻腾了一下身体底部的草垫和一些乱七八糟的物体向墙角的里部靠了靠嘴里亦嘟嘟嚷嚷地表示对入侵者的不满。温莎从那声音的干涩听出乞丐是一位老太太。乞丐老太太一面嘟嘟嚷嚷一面阵阵有词地说自己是蒋介石的三姨太,大市长的情人,说自己风光着呢。
温莎当即断定乞丐老太太是个疯子。她连忙拾了自己的衣包离开了那个乞丐老太太。一阵冷风吹来传来一股恶臭气。她抬眼一望自己走到一处菜市场的屠宰区。一些烂鸡肠和烂菜叶泡在一起形成的恶臭味令她喘息不过,她捏着鼻子跑出此地。
天光放亮,温莎已经来到一处报社门前,她想在报社的台阶上稍栖一会儿,于是她从地面上拾起一张旧报用来垫在臀部下。她弯腰拾报纸的瞬间她看到了罗良刊登的广告。于是她按着地址找了上来。
朴高迈着极散的步子出现在温莎的面前,温莎紧张得连呼吸都受到了阻碍。罗良面带笑容地迎着朴高的目光,他为自己给朴高解决了生活上的难题很是感到兴奋。
朴高靠近铁门一眼瞥见躲闪在罗良身后的温莎。他心里的翻江倒海与眼内的翻江倒海相吻合后,他即刻做出轰走她的手势。罗良的微笑阻止了他欲进发的行动。他为了不使罗良看出什么破绽停止了任何对温莎愤怒的表情。罗良向朴高阐明他为朴高请来了一位优秀保姆,朴高没有表示异议。他在心里另下了一盘棋,那就是要竭尽全力地惩治这个坏女人。他向罗良点头默许但同时提出条件:温莎这个女人在他家做工期间必须随时听候他的吩咐,哪怕是夜半。另外工薪要视其工作质量的好坏再决定是否发放给她。朴高的话语直冲罗良,眼睛却死盯住温莎,那架势像要生吞活剥了她又像是在向温莎提出怎么样还愿意在这里做下去吗?
罗良在听完朴高的讲话感到朴高有些不可思议的苛刻,他的目光同时落向温莎。温莎几乎没有任何考虑便一口应承下来。她时刻准备着向朴高恕罪并赢得他的宽恕,朴高这么痛快地答应了聘用她是她求之不得的事情。这样的心理表象是罗良所不能知晓的,直到走进内室罗良的心里还在为朴高的苛刻而耿耿于怀。真是愈有钱的人便愈小气啊!罗良在给朴高下着不合适宜的定义。因为他不知晓朴高和温莎的一切过结,更不知晓温莎曾经一度在朴高家做过保姆而且还诈去朴高三十万。
在温莎非常主动愿意留下的意愿明显地写在脸上和行动上时,罗良感到这女孩子肯定是一个无家可归的浪女,否则……
罗良离开朴高家的一路上脑海里又映出了苏麻。她一个人飘零到什么地方去了呢?像那个无助的女孩子在满世界的找工作吗抑或是在某种不幸中丧生?罗良神经质地将苏麻的生活设想了种种困境。最后他又顺延着思维时空想苏麻可能与某个大款之类的人同居或者谋到了一个相当不错的职业。倘若如此他该为她高兴才是,他为什么笑不出来呢?恰在此刻他的左眼皮像打鼓一样轻跳了几下,他虽不迷信亦不信邪术之说,可是民间的这些流传他还是不会掉以轻心的,他撕掉车内一份报纸上的一角将它破成很小的碎片张贴到左眼弹跳的部位。眼部的弹跳使他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车速。他在格外小心地行驶着自己的小轿车。尽管如此他的脑海里始终没有放弃对苏麻的追忆。在朴高沦为非正常男人在苏麻绝然离开朴高后,罗良想他现在是最为有权力思想苏麻的男人。他要尽快找到她以此补偿自己对苏麻所欠下的情感之债。他要向她申诉他的冤屈。他那时对妻子瑞娜的情感笃诚尚不懂得一个男人如何去爱两个女人,如何将妻子的感情把握好的同时再去应对另一个可爱的女人的感情。他在历经对苏麻的思念过程和在这过程里所下的决心而后,他对苏麻的情感之线牵系得越来越紧密了。现在他这个朴高的专职医生已对朴高的病情有了正确的分析和判断,他认为朴高的神经性作呕顽疾已被他暂时控制住,至于其它方面的事情,诸如朴高正朝向变态的情感方面发展且对他本人情有独钟,那么他则尽量避开他为妙,如此一来他有了充足的时间去寻觅苏麻。
第三部分第十章柳暗花未明(2)
几片枯黄的秋叶落在他的车体上,他从车的反光镜中看到自己脸部倏然升起一阵忧虑。秋天在悄悄地侵占着这座城市的每个角落,苏麻会在哪个角落隐匿着呢?罗良不由得加快了车速,好像他这样的车速前方就会有苏麻出现似的。他心如刀绞又无可奈何。他既不能刊登寻人启示又不能做电视寻人,因为他的身份不允许他明目张胆地去寻苏麻,他只是苏麻的一名医生而已,况且苏麻消失这么久都没有与他联络,恐怕苏麻早已对自己淡忘。看来他只有等待契机了。
契机在哪儿呢?他带着一脸阴郁驶进家门。瑞娜带着微笑迎向他而且还有些娇娇滴滴。罗良阴郁的面孔多少舒展开一些。
瑞娜无论罗良何时回到家中她从不过问罗良在外面做了些什么,不仅如此她还会摆上一桌丰盛的佳肴等待着罗良。瑞娜的种种好处令罗良很是感动。他的内心甚至产生出一丝内疚。这种内疚很快又被苏麻所吞噬所占据。
罗良简单地吃了点饭食就返身去了卧室一头栽倒在床榻上。瑞娜紧密地跟随过来,她以为罗良哪里有不舒服,瑞娜一脸的惊恐俯下身凝视着罗良,为了证明自己没有什么事情,罗良将瑞娜揽在怀中。但是他的神情仍在走神,他满脑子印满了苏麻。
苏麻幽灵般在罗良脑海间穿梭着。
罗良无穷无尽地对苏麻的思念达到了寝食难安的地步。他有时会在洗手间或者没有瑞娜出现的地方用手掌猛击自己的头部以示他从前几次三番冷落苏麻的懊悔程度。他用冷水冲击着头部以此来冷却他对苏麻升级的思念。
一个男人若是对某个女人煞费苦心或者说动用心机,那么这个男人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罗良思念苏麻的方式一天比一天沉重。
不知为什么,他现在无论是在诊所、路上还是家中,只要稍有空闲,苏麻便首当其冲地占据着他。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多次梦见苏麻,多次在梦醒来时呈出一片迷惘之状。梦中的苏麻总是一副披头散发目光呆滞的模样。这大概与他昔日去为苏麻诊病有着密切的关系。苏麻病态之时就是他梦中的情形,他心里一阵难过。瑞娜的手臂缠过来,他才终止了对苏麻梦境的追忆。但他却没有从梦中彻底醒来。
黑暗中,他看清苏麻的微笑那么贴切和逼真。他叫她的名字甚至有些声嘶力竭。
瑞娜摇醒他,他给汗水湿透了通体。瑞娜告诉他他在梦中喊了一个叫苏什么的名字。他知道自己又置身于梦中了。
苏麻啊你在哪里?他在心底又一次叹道。
冬天来临的时节,苏麻产下一名男婴。为了纪念她和罗良的那段感情,她给孩子取名为苏罗。昵称罗罗。
罗罗在苏麻精心的照顾与关爱下长得白白胖胖,到了满月之日愈发贴切地相像于罗良了。罗良的那张白皙柔和生动且艺术的面孔以及那双智慧的双眸全部在罗罗身上有了依稀可辨的印痕。苏麻更加喜上眉梢。苏麻将全部的能量和精力投放到罗罗身上,此间她忘记了从前的事情包括与朴高、罗良、施子航之间的种种关系。但她偶尔会从罗罗身上想起罗良来。这种稍纵即逝的感觉已没有挚爱的成分。爱情的感觉早被时间的流逝和生活的煎熬磨损蚀毁。她改变了从前的一切想法。她生下罗罗不再是为了对一个男人执着的爱而是完全出于一个母性的柔情。
朴高、罗良、施子航,他们身上都集中了男性的共体:即私欲。她不想与他们中任何一个周旋或者留恋忘返。作为女人的青春时代拥有过爱情美好的瞬间就足够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从众多文学书籍和生活经验中苏麻得出这世上没有永远对爱情执着如初的男性就像没有不老的青春一样。
由于经济方面的拮据,苏麻在孩子刚刚满月就返回学校准备坐班。罗罗给她暂且送入一家私体幼儿长托所。
就在苏麻兴冲冲地找到教务主任要求给她安排授课班级时教务主任面带一种既严肃又歉疚的表情。教务主任斟酌着言辞向她陈述学校在她休假期间已安排录用了一批刚刚从师院毕业的大学生,师资队伍现已满额,希望她能够重新觅到职业。教务主任讲完这些就闭口不再讲话。她想说校长已经承诺她待小孩满月她可以重返学校执教为什么在短短几个月就变卦了呢?她终于没有讲出口。她太清楚如今时代快节奏的生活方式。你不在岗又是聘用制人员人家怎么弄都有理由。
第三部分第十章柳暗花未明(3)
苏麻只好转身绝望地离开教务处离开学校。她的内心发出一阵阵呜咽与悲鸣。凄厉的北风呼啸在她的面颊上。她顿时感到面部肌肉像被刀割般丝丝地疼痛。她连忙用围巾堵住面孔。一排排的小轿车和出租车从她面前疾驰过。一些穿着时髦的女郎迅速地闪进出租车和小轿车内。车子很快从她的眼前消失,留给她一串尘事的问号。她不由得流露出艳羡的目光,很快那艳羡的目光又变成一种轻蔑。她在内心里果断地找出一个准确又理性的答案。这些时髦的女人里只有百分之一的人是靠自己个人奋斗赢来的潇洒和幸福,她们在小轿车内看起来温
暖祥和实则她们的心是寒冷如冰的。只是她们善于依赖的灵魂麻木不仁而已。就像她从前靠着朴高的能量、金钱过着金玉其表的生活,实则她并未有过一丝一毫的幸福感。曾经有一段时期她误认为饱食终日应有尽有即是幸福和快乐,想起这个谬误,苏麻想笑出来,她刚一咧开嘴巴,寒冷立刻凝固了她的笑容。她的面颊上面牢固着那个寒冷凝固的笑容直到她返回租赁的小屋,她的面部才逐渐缓和下寒冷的痕迹。
她没有去接罗罗,她想趁此时机将她的《瑰瑰寂寞地凝视着》一长篇收尾。她坐在简陋的写字台前开始了她的笔耕。两个小时以后她终于完成了那部小说的收尾工程。她脸上绽开幸福的微笑。
室内的温度很不标准,偶尔暖气间歇的中午屋子内还会出现哈气。苏麻坐到床上盖上被子温暖才又靠近了她。那个夜晚她没有接回罗罗,本来她若是出外工作亦是不能接回他的。她目前要找施子航将自己的书出版还要再找一个适合自己做的工作。现在靠写作吃饭那会早晚饿死在荒郊野外无人收尸的。写作作为一种业余爱好倒是充满乐趣上升到日事日程那就另当别论了,所以她必须重新选择到工作,否则她和罗罗将会被生活的大口吞噬无疑。
第二日,她与施子航约定了见面的时间。施子航邀请她去外面的餐厅,她拒绝了。施子航只好答应去她那里。
施子航自从看了朴高那份寻人启示后再没与苏麻往来过。可是他内心里却没有一刻停下对苏麻的暗恋和幻想。坐在办公桌前工作的瞬间、架车的路上、与狐朋狗友酒桌上调侃的间隙、睡眠前单身男人的煎熬过程,施子航都在幻想着苏麻微笑着向他走来并且向他投怀送抱他恰到好处地吻住苏麻的唇疯狂热烈又激情。然后再用手和目光舒缓地漫游苏麻的通体……施子航在动情之处忍无可忍之时会从床榻上胡乱地穿好衣服驱车去某个酒吧胡乱地喝上任意什么酒然后再胡乱地找一个吧女不管美丑地进行一番发泄而后带着既轻松又有些沮丧的心情驱车驶回居住地一头扎入床榻上一觉睡到天光大亮。
而今他驱车去苏麻的居住场所心情虽然释然,但苏麻的丈夫朴高的阴影仍旧时隐时现在他的脑际。他怕自己再一次坐牢。坐牢时的不自由与饮食的粗糙与断绝香烟和酒液的残酷,都令他十分的恐惧。他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夹着一只七匹狼牌的香烟。一缕青烟绕上他的脑部顶端切开了他的胆战和畏惧。他想既然那个姓朴的至今没能找回苏麻那肯定是他的气数已尽或者干脆放弃苏麻也未可知之呢?他何不趁此机会再次闯入苏麻的生活呢?反正自己已断然给自己固定了生活模式。那生活模式则是他不能也不想再次完成婚姻形式。时代不同了。家庭是什么?家庭只不过是给自己找来绳索和不必要的羁绊而已。女人一旦成为谁的老婆就会由羔羊变成大老虎。他施子航才不会干那种陪掉自己的傻买卖呢。
自从大学毕业没有将苏麻这条美人鱼捞到网内他本就对自己对女人失去一半的信心。于不经意间他错误地涉入一个女魔头的圈套,几经周折他终于虎口逃生从那个女魔头的魔爪中脱落他可不能再给自己找麻烦和不自由。包括苏麻在内他都对其改变了原来的想法。他可以与苏麻同居或者做一场即兴的伙伴,但都必须绕过婚姻的跑道。至于将来老态龙钟、白发苍苍之时他可以住进老年公寓之类的地方。但有一点至关重要,那就是趁青春年少弄足了钞票。钱这个东西对哪个阶级都很重要。尽管有人对其抱以轻高和鄙视,轮到需要它时也还得恭恭敬敬地从衣包内取出它来。那些个吧女他有些可怜她们,面对着随便一个什么劣质的男人丢给她们二三十元的钞票就挤眉弄眼很下作地自行脱掉衣物,哪怕那场所是一片脏污的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