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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南府衙、公堂之上,端坐高位的男子一脸无趣的拎着小虫篓逗蛐蛐儿玩。
跪在公堂上的是个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满身血污狼狈的少妇,另一边则是神情倨傲、坐在大师椅上的某秀才。
“青天大老爷!民妇是被冤枉的呀!您要替民妇作主啊!”少妇哭哭啼啼的喊冤,尖锐的声音令男子不舒服的蹙起眉。
“闭嘴——在下可是堂堂秀才郎,岂会做出逼奸民女的的浑事。分明是你看不过你的继女儿貌美胜你,才失手杀人!竟怪罪到本秀才身上来!”一旁的秀才旁若无人的大声责斥少妇,活似他才是府尹,而非嫌犯之一。
“那个谁谁谁呀!你过来。”男子突然露出一脸苦相,对师爷猛招手。
“洛贝勒,招小的来是为了……”师爷虚假地陪笑,他打心里就瞧不起这位高权重的洛君贝勒,一件明显浅见的案子他已审了一个月仍无头绪,真是废物!
“叫人掌那秀才嘴,本贝勒还没开口他打什么岔?说话声音大的、语调硬的可不代表清白,公堂上的规矩更不容人小觎。”洛君眉微扬,随意用眼尾余光瞟了下秀才,莫名令人心里猛打突。
“在下是堂堂秀才郎,原本就……”不服,秀才还想为己辩解,却看见洛君单手微抬,不知怎么就发不出半点声音。
“管你是秀才举人还是状元郎、驸马爷,你没听过‘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比起天子,你是哪跟葱?掌嘴。”他看来仍是一径心不在焉,依然逗着蛐蛐玩。
但所下的命令却让人不敢违抗,听的心底直发起毛来。
当下秀才就被抓去霹霹啪啪掌了十几下嘴,打得双颊肿如馒头,嘴角也流下血丝,一脸狼狈。
看着秀才可怜兮兮的回椅边要坐,洛君又一弹指下令。“把椅子撤下,犯人没有坐椅子的资格。”
“你不要欺人太甚!”没受过此等侮辱、平日又嚣张跋扈惯了,导致秀才一点也不知死活的破口大骂。
“‘你’?倪白木,你是否忘了礼节?”眨了下眼,洛君啧啧摇头,又叫来师爷。“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脸色发白的秀才随即被压倒在地,衙役手中漆红的板子一点也不客气的重重落下,打得他哭爹叫娘,眼泪鼻涕流了满脸。
“要记得规矩,明白吗?倪秀才。”洛君好温和的微笑,放下手中的虫篓,拿起了桌案上所有与案情相关的公文证据,似乎打算好好办案了。
“洛贝勒,依您看……该如何结案?”几次下马威下来,师爷脸色也绿了一大半,不敢在小觎这看来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的贝勒爷。
“结案结案,邱寡妇无罪释回,倪秀才逼奸民女发配边疆充军二十年、家产充公、功名摘除……就这样吧!”他有些孩子气的笑笑,一弹指轻易底定一切。
“可是……”师爷可不服,所有的证据分明都指向邱寡妇呀!
“没有可是,本贝勒这个月来明查暗访的结果……师爷,眼前这些似乎与本贝勒所见不甚相同啊!”扬扬手中的公文证据,他过分温和的微笑叫师爷胆战心惊。
不会吧!莫非……收受贿银的事露馅儿啦!一思及此,师爷忙不迭拱手。“不不不!洛贝勒英明神武、胆大心细、明察秋毫,岂是小人得以比拟!”
“那好!退堂吧!明儿新任府尹就会到任,本贝勒也该功成身退启程回京了,可不想再被小事耽搁延误。”一击掌,洛君直接走下公堂,潇洒的从大开的府门离去,压根不理会这公堂之事实际上尚未结束呢!
呆然目送他逛大街般悠悠哉哉离去,满公堂的人完全不知作何反应。
晃出街府,府门外聚集了一大群民众翘首等待判案结果,这可是目前济南城最重要的大消息啊!没料到却等到拎着虫篓、一身闲适的洛君,大伙儿异口同声倒抽口气,有志一同各退几大步,将整条道路给阻断。
“嗯?怎啦?你们像见了鬼。”他仍是带笑毫不在意,半点也没注意到自个儿身上穿的是正式官服,足够吓坏一般平民老百姓。
民众一听他出声,立刻整齐划一的摇头,一个字也不敢吭。
皇亲国戚哪!有人一辈子都见不到一回,当然畏惧啦!
轻耸肩,他回首看看府门内,突然一副恍然大悟貌。“哦!邱寡妇一案啊……结案了,她无罪释回。”
人们又是一呆,无法随着他诡异的思绪走。
摆摆手,洛君自认完成一件好事善行,愉快地哼着歌穿过人群离去。
在一片呆滞中,只有一双星亮灿灿的大眼直定在他修长优雅的身躯上,带着惊讶又愤怒的复杂情绪。
“吴大婶,可儿先回家去了。”美目的主人甜甜地向身边邻人匆忙告别,随即转身去追赶洛君。
“嗯——凌云河啊……”揉揉下颚看着石碑,又看向碑前宁静却深长的河川,有如条银白丝带,在炽阳下波光邻邻,美得让人炫目。
盯着何面看了好半晌,洛君深思着一边不停轻颔首,戏谑眸灵活地转来转去,似乎在打什么儿主意。
“大爷,请问您要过河吗?”不知何时,一叶轻舟荡至他面前,舟上是名娇小姑娘,压得低低的斗笠掩去她大半张脸蛋,露出小巧莹白的下颚,极粉嫩嫣红的樱唇。
置若罔闻,他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端正唇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显诡异。
“大、爷!您要过河吗?”小姑娘加重语气,不死心的想唤回他神游的魂儿。
早在昨日初见时她就知道眼前这空有俊美皮相的男人,是个自在过头的蠢蛋,完全活在自个儿的世界中,还硬拉人随他活脱怪异的思绪起舞——真令人生气!
“嗯嗯……学学姜太公玩玩好了……”他开始喃喃自语,兴奋地直摩拳擦掌。
“大——爷——过河吗?”小姑娘已经很不耐烦了,语气恶劣起来。
搞什么鬼!他是存心视人如无物吗?
还是没理会她,洛君随意将官服下摆撩起,就在河岸边蹲下,用顺手从树林中折来当拐杖的树枝做起钩竿。
“大——爷——”忍无可忍,她咬牙切齿的低吼,就不信叫不来他的注意!
洛君突然猛地抬起头,精光四射的黑眸准确从斗笠缝隙中所定到她的眸,让她不自觉心悸地倒退一步。
“那个……我……你……”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眸底似乎有一簇火燃烧,让她莫名呼吸紊乱、口干舌燥。
“咱们见过吗?”他又倏地收回目光,专注在手中未完的钓竿。
大大喘口气,小姑娘有些失神地点点头,又急忙用力摇头——她来又不是想跟他认亲,只是好奇他对邱寡妇的审判,出人意外的公正才……
黑眸轻抬瞟了下她,洛君一弯唇又问:“名字?”
“容可。”一时不察,她乖乖回应,而后懊恼不已地咬住下唇——吱!她干啥回答!这登徒子!怎么随便问人家姑娘的闺名!
“我叫洛君。”抬头对她乐然一笑,他起身拿着刚完成的钓竿踏上小舟。“游河要多少钱?”
“游河?半个时辰十五文钱。大爷想游多少时辰?”悄悄挪动了一下身子远离他,竹篙一撑小舟离开岸边。
“不知,游到腻吧!”微耸肩,洛君挥挥钓竿开始垂钓,但钓钩不但是直的,还离水面三寸之遥。愕然看着他古怪的举动,容可满腹疑问,却不知是否该询问他又在玩啥了?
“这是姜太公钓鱼,颇有意思。”看穿她的疑惑,他笑容可掬的解释。
“我听过这个故事,他后来钓上了武王那条大鱼。”带点不屑地嗤哼,她最讨厌镇日无所事事、不事生产的米虫废物了。
偏偏那些历朝来的米虫运道好,大鱼一尾一尾上钩,真肥了他们。
“我也不差,钓到了条大鱼。”黑眸瞟向她,语焉不详的诡笑。
“有吗?在哪儿?”很应付的回应,就她所知洛君本身就是条人人想钓的大鱼了,虽然外表看来不大搭。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放下钓竿,他交抱双臂迎视她,灼热的目光火一般炙烫她。
“眼前?”左看又看,除了洛君之外的人……不就剩她了吗?“别说笑了!”
笑而不语,他出手如电的挥开盖住她面孔的大斗笠,另一手则强悍地勾抱住她纤柔腰枝,硬拉她柔若无骨的娇躯完全贴合在他健躯之上。
“你……”容可被吓得愣住,只能不停眨着妙眸,敏感地感受到胸腹上传来的炙人体温。
“又见面了,这已经是第三回。”他笑,长有厚茧的长指暧昧地抚摸过她细致唇瓣。
在衙府外时,他一眼就注意到在人群中的她,也知道她跟踪自己的事,他只是因为好奇她想做些什么,而一直没有点破罢了。
她张口欲辩,却发觉自己无法出声,唇上传来温暖湿润的触感,随即他灵活的也喂人她口中,霸道的与她嫩舌纠缠……
陌生的酥麻感从唇部蔓延整个身躯,容可又惊又怯的软倒在洛君怀中,任他恣意掠夺品味她的青涩与甘美……
当吻结束,洛君微退开身子,可恶的对她笑道:“喏!大鱼不就上够了吗?”
“去死吧你!”来不及抚平呼吸,容可气愤地撩起裙摆,不客气的将他踢出小舟——这登徒子!就这样轻薄她!
吻哪!一个吻哪!她竟然被吻得失神……不知是在气自己或气他,容可用力抹抹被吻肿的唇,忿忿将小舟荡开,心中乱成一团……
耳中,洛君狂放得意的大笑声不住传来,更让她心烦气躁到顶点……
这臭男人肯定是她命中的煞星!这辈子她绝对、绝对不要再见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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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也算云游四海了一趟,洛君终于在比原本该回府的日子晚的半个月后,乖乖回到北京城,安安静静、不惊动任何人地摸回自己卧房去狠狠睡了一大觉。
他真的很累,外边的日子实在太有意思,让人玩都玩不腻,连休息都嫌浪费时间,他在明白非回京不可时,硬是大玩五天五夜没睡……好累呀!
心满意足地整整睡了一天一夜,他才在肚皮抗议的哀嚷声中清醒,醒来第一件事,立刻狂吼起来。“小六子!小六子!小六子!”
“主子,您回来啦!”轻巧地从门口探头进来的小姑娘,对主子突兀的出现及叫魂似的呼喊,一点惊讶之情也感受不到。
放眼京城,谁人不知怵亲王府洛君贝勒是天下第一怪人,半疯不疯的,没人摸得清他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又老爱神出鬼没的吓唬人,亲王府里里外外、上上下下谁能不去熟悉、习惯呢?
“我饿了。”洛君笑笑,随意用汗巾将未结辫的长发一拢,下了床。
“现下已过午膳时间,离晚膳还有两个时辰……主子,厨子那里可不一定有吃的。”小六子眨巴大眼,久没见到主子,隐约觉得他似乎碰上了好事,神情比过去更加开朗的不像话。
“不能煮个面吗?我好饿。”揉揉肚皮,他对小六子没大没小的用词丝毫不以为意。
耸耸肩,小六子卷起衣袖自告奋勇。“我来煮好了,可能不能吃我不管喔!”
话得先说清楚,就因为洛君随便归随便、温和归温和,偏就嘴刁得不像话,连宫里御膳房做出的东西,也很少能让他满意。
“那不如算了,你煮出来的面能杀死人,我还想活久一些。”很不给面子的拒绝,他宁愿饿死也不要被“毒”死,小六子弄出的食物有时候连狗都不愿意吃。
摊摊手,小六子一点歉疚感也没有,反而乐得轻松,顺便也想起该问问主子是何时回府的,才好回报亲王嘛!
“主子,您哪时候回府的?神不知鬼不觉的,亲王要是知晓了,又会大发雷霆的。”勾张凳子,理所当然的在主子身边坐下,小六子不厌其烦地将讲过至少一百一十八回的话再说一回,至于主子听不听就不归她管了。
“昨晨我回府时已累的像条狗,哪来的力气做昭告天下这种蠢事。要明白,圣上特意派我到济南去暂代府尹一职,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每日审案、查案,几乎没累去我一条小命。”他说的无比委屈,天知道他也不过只办了邱寡妇一案,多数时间根本玩疯了,差点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提到济南,他不自觉想到那活泼娇小的姑娘……叫容可是吧!忘不了唇上细嫩的触感,比他吻过的任何一个女子都柔腻……更重要的是她很有趣,总是轻易的被撩拨的怒气腾腾,不知用那双妙眸谋杀过他几回了。
“可主子,您心情看来很好,一点也不像您说的那般可怜。”小六子还不明白主子的习性吗?要没玩个够本,他怎可能乖乖回府。
“因为我遇见了个有趣的小姑娘。”很难控制越扬越高的唇角,他绝对要再找个机会去济南逗逗她。
看着主子诡异又兴奋的微笑,小六子只能暗自为那没见过面的姑娘哀悼。通常,只要被洛君归类于“有趣”的人,接下的日子可不是“精采”二字可以形容。
“主子,话虽如此,那小姑娘毕竟是在济南,您别老想着要去欺负人。”
“我告个假就能轻易离京,反正宗人府是个闲职,除了泡茶、打苍蝇外,无事可做。要不皇上怎会三不五时要我离京办事?”
一想到自己身上那人人称羡的“枷锁”,洛君就想掩面痛哭一番——被皇上喜爱实在是惨事一件,否则他哪会破格被任用,成为宗人府宗令,那原该是亲王才能担当的职务啊!
呜……害他被排挤不说,还每日闲到打蚊子……不公平啊!为何其他深受宠爱的贝子、贝勒都能掌理要职,只有他是被晾着可悲啊——
“可见皇上真的很宠主子您,知晓您疯癫爱玩、静不下心来,所以才让您担任那闲职。”小六子半点也不客气地将话挑明了说,要真让他掌理要职,只怕现在会哭得更大声。
不过话又说回来,实际上主子的好日子所剩不多了,就不知该不该明白同他说。
“是吗?要真让皇上偏爱,好日子其实也不多了……听说皇上近日爱上任意指婚的游戏是吗?”就是这个传言,让洛君在这一回云游四海途中,莫名感到介意异常,稍稍败了玩兴。
搔搔头,小六子欲言又止地望望主子,又低下头不敢言语。
“干啥啊?你吃坏肚子想去出恭就出去吧!我不会嘲笑你的。”要笑不笑扬扬唇,想嘲笑人的意图十分明显。
哼了声,小六子才不甘心白白被主子欺负,她决定将京里最新出炉的消息告诉主子,看他还笑不笑的出来!
“主子,您今天没早朝,肯定不知道皇上下的旨吧!可已闹着沸沸扬扬了。”贼兮兮笑问,一边还用手肘顶顶主子左肩。
“什么消息这么神秘?”眼皮突地大跳,洛君感到一阵不妙。
千万可别是他心中想的那回事!
“一点也不神秘,严格说来您其实颇有先见之明。”小六子笑得更贼了,她等不及想看主子一脸苦相。
“先见之明?”洛君左眉一挑,他掌心开始冒汗,心跳莫名加快到几乎没跳出胸口。
有问题!肯定是件坏事!否则小六子那会笑得如此奸邪,似乎正等着看笑话。
“是啊!您刚不也事了吗?圣上近来忒爱当乔太守的,受圣上喜爱的人没道理躲得开吧!”哇哈哈哈——她就不信现下主子还笑得出来,聪明人都该晓得是怎么一回事,洛君只怕早聪明过了头了。
晴天霹雳啊!
“这不会是真的!”洛君不敢置信的按住胸口站起身、连退三大步,只希望一切是小六子捉弄人随口乱说的。
他不要妻子呀!天见可怜!他才二十二岁,正值大好青春,一点也不想被个妻子束缚啊!上天为何这么跟他过不去!
“是不是真的,您可以亲自去问圣上呀!”看主子变成一枚苦瓜脸,小六子十分开心地笑到脸都变形了。
“你这丫头、这奴才!再笑本贝勒就让你连笑三天三夜!”满心不是滋味,连带神情也变得十分凶神恶煞。
不行!他才不要娶个妻子来绊住自己哩!非得去推拒掉这婚事,要不他自由自在游历大江南北的日子就要被迫结束,一辈子老死在北京城这闷死人的地方!
揉揉笑酸的面颊,轻咳几声整理好情绪,小六子才故做平静问:“嗯……大阿哥,您要去同圣上退婚吗?那很难吧!”
她是不讨厌府里多个少福晋啦!这一来她的工作会轻松许多,不用独自一人应付这怪里怪气的主子,那多好啊!
“难不难得等见了圣上才知晓,你来帮我更衣梳头,我要去见圣上。”事不宜迟,他得快去拒婚,要是拒婚不成,他就连夜逃走,这也不失为个好方法。
“主子,您不会想趁夜潜逃吧?”不放心地瞪着主子问,依洛君的脾气来说,小六子肯定自己没多虑。
“是又如何?那是下下策,非到万不得已,我也不会随意胡来。”他一脸严肃的为己辩解,天知道他现下开始希望乾隆皇帝最后不许他拒婚,这就有借口逃出北京去玩了!岂不妙哉!
御书房中,乾隆皇帝高坐在桌案前,身边是个番邦美人,正温柔地替他磨墨,柔软无骨的娇躯也有意无意地轻蹭他,风情无限妩媚撩人,勾得乾隆几乎忍耐不住就地与她燕好。
可惜天时、地利下,人却不和,怵亲王府洛君贝勒很惹人厌的选在此时求见,不将乾隆杀人的目光看眼底,还端出一脸天下太平无事的微笑。
“洛君,你总算知道要回来了,朕当你忘了自个儿的身份职责,想一辈子待在济南府当府尹。”虽气他来的不是时候,可久没见到这令他莫名喜爱的青年,乾隆心中开心大过不悦。
洛君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笑容更加无赖。“回皇上,微臣在济南是过得颇愉快,您哪天也微服出巡一趟,就能明白微臣迟归的原因。”
“贫嘴小子!”乾隆笑骂,他就爱洛君没大没小的说话方式。
“皇上要是不爱听,那微臣就不说了。”洛君用眼尾余光膘了下乾隆身侧的美人,不意外发现她正偷眼瞧自己,玉颊上飞上淡淡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