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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
席非把镜头对准卓羚,在镜头里,卓羚是唯一。调好焦距、解析度,她的清纯美丽便一览无遗,一个小动作、小表情全被纳入镜头,无可隐藏。
她的美,他希望别人永远别发现,永远由他珍藏。
警方的工作告一段落,转由记者采访。
“请问你为什么会到这个地方来呢?”记者问王克华。
“我是业务员嘛,哪里有商机就住哪里去啊。”王克华不耐烦的回答,“谁知又会撞上这『公园之狼』?碰上这种倒楣事,我很怕呀,你们的摄影机又这样拍,说不定我真的会像她所说的,变成受害者。”王克华指着被众多记者挤到旁边的卓羚,眼神邪恶、不怀好意。
“请你放心,我们在播放之前会经过剪辑,不会把你的样子播出去。”卓羚把目光投向负责摄影的小赖,却出乎意料的看到席非,一朵放心的笑不自觉的浮上唇角。
那朵笑在镜头下被专注凝视,在席非的心中开成一朵美丽迷人的花,震撼、迷眩着他。如果他能永远拥有她这样的笑容,他将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
“根据刚才的实况模拟,你当时是从这边经过,要去开车……距离这么近,你为什么不追?”卓羚把视线自席非脸上拉回来,继续问。
王克华的目光依然令她不舒服,但为了使案子有更多的进展,挖到对警方有利的线索、对电视公司有利的独家,卓羚不得不和他打交道。
王克华突然露出噬血眼神,但那也只是一瞬间,他马上又变得悲哀自怜,“妳说,像我这样的脚,能追到什么?”他撩起裤管来,露出一截义肢。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原来两次目击“公园之狼”的英雄,是个残障人士!
等这案子破了之后,非把这事迹制作成焦点人物话题,深入探讨这位英雄的可怜经历不可。大部分的记者心中都有此打算,本来懒懒散散的摄影师全开了机,记者也连忙拿出随身携带的相机,拚命拍照。
那是什么?有股不祥之感窜进席非敏锐的神经,这人的眼神……
“要是被『公园之狼』知道这个秘密,我恐怕凶多吉少……”王克华把无助哀求的眼神投向卓羚,一步步走向她,带着半逼半问的口吻说:“妳会保护我吗?”
席非钻过记者群,把卓羚拉到身后,“相信警察会加派人手在你的住家附近巡逻。”
王克华凶狠的眼神瞪了他们三秒钟,最后才把眼神移开,“当然,保护目击者是警察的责任,又不是记者。”
“如果碰到紧急情况,打电话给我,我一定会全力以赴。”卓羚将这些话冲口而出。
唉!席非轻叹一口气,卓玲这善良——傻瓜,就受不了别人对她露出求助的表情。
狡狯的冷芒一闪而逝,王克华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希望妳说话算话。”
这对卓羚来说,无非是一种激将法,激起她的正义感和保护欲。
席非瞪着王克华,直觉这个人在打卓羚的主意,绝非什么善类。
“我说,为什么别人都目击不到现场,偏偏你就目击两次?其他案件的目击者都能描绘出凶手的样子,你却恰巧都看到背影?该不会你就是凶手吧?”席非不怀好意的讥讽,他恨任何打卓羚主意的人。
王克华脸色倏地惨白,闪过做坏事被当场揭穿的无措,随即呼天抢地,作势欲冲过来打席非,“你说话最好凭良心,我不顾生命危险向警方报案,却被你这什么都没做的摄影师当成杀人凶手,天理何在?!这世上还有谁敢出面指证恶人?!”
“王先生……”警察过来把他拉开。
“在捉到犯人之前,所有人都有嫌疑,目击者当然也不例外!”席非继续说着,一点都不怕他的逼进。
“你……你含血喷人!”王克华又想欺上来,却被警察架开。
“如果你打伤了我,你就有牢可坐了。”席非狡猾的笑笑。
“你……”王克华只能气得浑身发抖。
卓羚拉开席非,“你别惹是生非。”她觉得对警察非常抱歉。
“他对妳不怀好意,我怎能袖手旁观?”王克华不上来殴打他,他还想冲上去把那双眼睛挖出来。
“你想太多了啦!”卓羚拉住他,“事情告一段落了,我们先回去。”
卓羚随后向警察和其他记者道别,“有任何发展,别忘了联络我呀。”追踪这案子久了,卓羚不只认识了目击者、警察,连同业也会自动过来向她打招呼。
“妳要小心他,要是他打电话给妳,千万要告诉我,不要独自行动。”席非千叮咛万交代,右手习惯性的想拉她,转念想到她在和别人交往,又硬生生的放掉,改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叼着,先行走开。
卓羚本来还为他像以前那样关心她而开心,却在他刻意把手放掉的那一刻,整颗心掉进了黄连瓮里,苦不堪言。想叫他,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伸手想拉他,却连他的衣角都拉下住。
“哼,一对狗男女!”王克华看着卓羚和席非的背影,心中打着歹毒主意。
※※※
记者这工作真不是人干的!虽然席非早就知道这个事实,可是在半夜被突发事件挖起来的时候,仍忍不住诅咒。
“西门町有人喝酒闹事,快点,席非,我们要快点到案发现场。”卓羚边抹脸边催促,“愈快抵达现场,愈有机会拿到第一手和独家。”飞快的拿了笔记、小型录音机、相机和记者证,她立即夺门而出。
席非也从地上飞快的跃起,找了衣服穿上,拿到钥匙准备出门。
半个月以来,他们的关系虽然仍保持着恶劣、模糊不清的情况,但不管情况如何恶劣,同住一屋檐下这件事,似乎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在这间小套房里,席非睡在地上,卓羚睡她的沙发床,一有突发事件,两人同时被卓羚的手机吵醒,同时出门,倒可以比其他记者迅速,也算是一种效率。
“出发了。”席非坐上驾驶座开着公务车朝目的地奔去。
正式挂上实习摄影记者证的第二天,席非拗来这部车身印有“璀璨电视公司公务车”字样的天王星,他将所有摄影器材放在车上,出入全以这部车代步,也要卓羚把车子还给姜哲刚。
他们除了公事外,几乎再也没有别的交谈,保持着冷淡却又互相关照的距离。
他们很快就抵达了喝酒闹事的现场,青少年集体械斗,不但不听警察劝阻,还纷纷高举木棍和棒球棒向员警袭击。
“记者现在所在位置是西门町圆环前,几名青少年深夜在此械斗,员警上前阻止,反而被青少年袭击……”卓羚迅速地准备就绪开始连线报导,席非的摄影机也呈开启状态,整个场面几乎是同步展现在深夜的电视节目上。
“拍什么拍啦!”一名青少年手举球棒站在卓羚身后,狠狠的朝她挥棒打下。
“卓羚!”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席非丢开摄影机,上前去挡开少年,把毫不知情的卓羚拉到身后,“小心点!”
当卓羚发现自己差点遭到袭击,顿时吓得小检苍白。
那少年又吆喝了几名青少年过来,乱棒纷纷朝席非落下,口中不断的喊着:“可恶的记者、该死的记者!”
“可恶,如果这么轻易就被你们这些兔崽子打倒,我就不叫席非!”席非卷起袖子来,和青少年火拚。
他空手道九段可不是学假的,再加上以前学自由搏击的实力,对付这些混混绰绰有余,学这些是为了保护卓羚,想不到如今真能派上用场。
“席非,小心点!”卓羚担心的在席非背后闪来闪去,非常担心他会受伤。
“妳先到旁边去躲起来。”席非趁乱把她推到一旁的暗巷。
躲在暗处的卓羚从来没见席非那么帅过,不管是前踢、后踹或回旋踢,在一闪一让中,每个动作都完美得无懈可击。
他的攻击非常了得,再多人蜂拥而上都被他轻易撂倒,躺在地上呻吟。
“起来呀,继续打呀!”席非揪着方才想袭击卓羚的少年,“不是要打架吗?过不过瘾?”
“不……不要打了……”少年呻吟着求饶。
“该死的,居然想偷袭卓羚!”席非失控的大吼,“她要是有个什么闪失,你知不知道你会怎样?”他捉起一旁的球棒,使劲朝地上一挥,球棒立时断成两截。
不用席非多加形容,少年已经吓得屁滚尿流,连话都说不出来。
“该死的,你最好看紧你的小命!”席非恶狠狠的把他甩开。
方才被打得有点狼狈的警察上前来把这群青少年带回局里。“席非,有你的。”警员拍拍席非的肩,“多亏你上场助阵啦!”
席非常和卓羚在台北地区的各警局出入,几乎都混熟了。
“好说,警察大人,您辛苦了。”席非一拍警员的肩,与他错身而过,“卓羚,妳在哪里?”他只挂心她的安危。
这时,其他公司的记者姗姗来迟。
“在这里。”卓羚在方才被席非甩掉的摄影机旁向席非招手,“连线好象断了。”
“断了就断了,现在开始还来得及。”席非走过去,接过卓羚手中那沉重的机器,可是卓羚并没有放手的打算。
“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的话,我恐怕……”也许会被打成肉泥。卓羚不敢想象那惨状。
他身上流满了汗,T恤都黏在身上了,卓羚掏出手帕来,想替他擦擦汗,席非却躲开了。
别拿这种态度对我,也别拿那种眼神看我,那会使我忘了妳已心有所属,将妳深拥入怀。席非在心里告诉她,也用尽所有力气压抑心中那波涛汹涌的情感。
他没有一刻不想拥抱她,没有一刻看见她与姜哲刚交谈、眼神相对,不嫉妒的发狂!
她一定不知道压抑那排山倒海的情感有多痛苦,否则不会拿这种关怀的眼神看他,也不会想对他做出这么亲密的举动!她一定不知道他有多想把她占为已有!
但是,他不能那么做,他承诺过要成全她就不能食言,那会伤害她,也会使他唾弃自己,他不能连站在她身边的资格也失去。
在警灯闪烁的夜空下,卓羚苍白、绝望的脸没人看见。
他真的不要她了吗?他们真的没有回到从前的机会了?
她的心好痛好痛……
“快准备开始。”席非扛着摄影器材对她招呼,镜头把她的样子拍得非常清楚。
她流泪了?为什么?难道是因为他方才的态度吗?席非心中一惊,一颗心也跟着抽痛起来。
卓羚慌急的拿手背抹抹脸,看着席非的手势进行倒数。
“记者所在位置正是方才青少年械斗的现场,这场械斗已经被阻止,警方人员正将这些少年带回警局侦讯……至于械斗原因,还有待警方人员询问,记者稍后将为您做更完整的报导。”
随后一行记者跟着警察到警局,直到东方大白,这个事件才告一段落。
“卓羚,刚开始那段不光采的情况,不会播出吧?”临走前,警员惭愧的低问。
“应该不会,就算播出,应该也只有半夜连线那一次。”卓羚用足以令人放心的口吻回答,“放心吧,我们会把你们播得很英勇的。”
事情告一段落,席非和卓羚直接赶回公司整理这则新闻。
坐在车内,席非目不转睛地直视着前方,卓羚也专心看着窗外的风景,气氛一如这段日子以来的沉默和疏离。
这种沉默到底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他们各自在心中问着,却日复一日迟迟没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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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你们赶快帮忙想接下来的节目主题。”
“接下来的节日就是七夕了。”
“七夕有什么好做的?不就是家喻户晓的牛郎织女故事。”
“那话题早就被炒烂了,还是来做鹊桥好了,看看那传说是真是假,如果真有此事,就研究宇宙中的恒星,为什么会凑巧在七夕那天筑成银河。”
“白痴,又不是Discorery,这种节目谁看?”
“我听说中国大陆的江南一代,有一棵充满传奇的古树,每年七夕,都会吸引成千上万的人前往,不如我们派个人去一探究竟。”
“派什么人去?”
卓羚一回到公司,就听到带状节目的同事们,正七嘴八舌的讨论关于节目的问题,她没多听,直接走到自己的座位。
席非在门口和卓羚分手,径自到剪辑室去剪辑拍摄内容了。他最近的表现远远超出他的实力,卓羚在惊讶之余,委实替他高兴。
卓羚回座位整理笔记,屁股都还没坐热,李心红就气呼呼的杀过来。
“妳已经有姜哲刚了,为什么还要缠着席非?”她扠着腰,怒气冲冲的质问。
卓羚不想理她,对她指鹿为马、指非为是的本事,简直受够了。
卓羚一副摆明不想理她的态度,令李心红更加火大,“我在跟妳讲话,妳那是什么态度?”
“大家都很忙,请简洁扼要的讲些有建设性的话。”卓羚冷冷的说。
“我问妳什么时候要离开席非?”李心红的口气除了质问还有命令。
“不关妳的事。”卓羚淡淡的回答,把注意力投向手边的文稿。
“当然关我的事!”李心红被卓羚冷漠倨傲的态度惹火,她粗鲁地揪起她的衣领,“妳到底要脚踏两条船到几时?”
卓羚没有答腔,也没有被她惹火,只是把她的手拨开,一派的从容自信。
她的从容把李心红逼得焦躁,她的自信使李心红感到自卑,逼她想不择手段的扳回一城,“妳根本没有资格和席非在一起。”
李心红的话成功的吸引了卓羚的反感和注意力,她生平最恨人贬低她。
“妳把话说清楚!”卓羚看她的眼光升起敌意与愤怒。
“为什么要我说?妳自己应该心里有数才对。”李心红眼见成功地引起卓羚的注意,反而骄恣地拿乔。
“到底是什么意思,妳给我说清楚!”卓羚激动的揪着李心红,“快说。”
“哼,说就说,让妳知道自己是如何浪得虚名。”李心红甩开车羚揪着她的手。
“什么浪得虚名?”这四个字是卓羚的致命伤,她孜孜不倦、奋发向上,就是要培养自己的实力,不被当成中看不中用的草包。为了不被贴上“浪得虚名”的标签,她努力的非常辛苦。
“看来,妳真的不知道。”李心红嗤笑,“妳以为妳为什么能进入璀璨?为什么能比别人更早获得实习记者证?为什么能比别人早在萤光幕前露脸?为什么会得到器重?”
卓羚的身体震了震。这些,难道不是因为她的努力?
“别以为这些都是妳的实力,如果不是席非,根本就不会有现在的妳!”李心红严厉的戳着她的肩窝。
“妳……妳说清楚。”卓羚要很用力才能放开紧咬的牙关,进出这句话。
她的心在打颤,不敢预料李心红将会说出什么话来。
“我告诉妳吧,妳会被录取是因为席非,会这么受器重也是因为席非,因为他父亲席格是璀璨集团的总裁!”李心红冷眼看着卓羚的脸因痛苦而扭曲,心中非常痛快,“只要席非一句话,全璀璨的人都要对妳逢迎谄媚、前呼后拥!妳说,妳怎么可能不受到重用与赏识?”
卓羚辛苦筑起来的天地在瞬间崩塌,所有努力的目标和理想,剎那间变成梦幻泡影,她摇摇晃晃的跌坐在椅子上,眼前一片空白。
进入璀璨并不是她的实力,受到肯定不是因为她的努力,被托付重任更不是因为她被器重?原来她会得到这些,全是席非的影响力?!
原来她什么都不是,原来她并不如自己所以为的那么值得肯定,原来她并不是靠自己的力量走到今天的局面?!天!
这样的否定对卓羚的打击远胜于所有人能想象,她瘫坐在位子上,像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妳知道妳为什么会这么顺利了吧?妳那些努力啊、热忱啊、专业知识啊,说穿了根本没被当一回事,妳只是附属于席非的一具傀儡,有席非的势力,才有妳的成就!”李心红继续落井下石,“这样的妳有什么颜面继续留在璀璨,我一点也想不透,如果是我,早就跑去躲起来,以免到处丢人现眼。”
“妳可以闭嘴了!”卓羚脸色惨白的吼,“滚回妳的座位!”
“我告诉妳,除非依附在席非的势力之下,否则以妳一个孤儿的身分,是无法在这竞争激烈的社会上生存的,妳还是早日看清自己吧,寄生虫!”李心红鄙夷的说完后,走回自己的座位。
“我不信!我不信!”卓羚终于痛哭失声,“席非不会这样对我的,他不会这样的!”她起身,拔腿往剪辑室奔去。
她要去问个明白,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剪辑室里,席非和小赖正在做影片剪辑的工作。
“这些够我们做一集专题报导了。”小赖笑着说,“我和卓羚一组的时候,往往也能拍到不少好东西,她是个勤奋进取、努力不懈的人,现在这种人已经很少见了,姜主播的眼光果然与众不同。”
席非原本因卓羚受肯定而微笑的脸,却因听到小赖提到姜哲刚而刷的惨白。
“是他力荐卓羚越级晋升的,他说以卓羚的实力,绝对值得公司全力栽培。”小赖边处理萤幕上的画面,边说,“虽然才跟她同组几天,我就对这句话产生了同感。”
“看来姜哲刚很欣赏卓羚。”席非轻叹一口气,点起一根烟叼着。
“外面传言姜主播快结婚了,不知对象是不是卓羚。”小赖随口一提,“不过我想也不可能,他们真正认识才一个多月。”
席非没有听进后面那句,他的心因前一句而绝望得发痛。
“这个人就是『公园之狼』那案件的目击者嘛,这么邪恶的眼神是投向谁的?看起来怪恐怖的,简直跟电影里的杀人犯一模一样!”小赖径自叨念,把席非不经意拍到的镜头做一番处理。
席非没有回应,心中突然产生一种异样感觉,不经意的把头转向门口,看见满脸泪痕的卓羚站在那里。
“妳怎么了?”他几乎是毫不考虑的撞翻椅子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