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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策安全。'
'里面有核武原料吗?'这幺宝贝。
'里面有我。'
'喔。'那真的很危险。'你们公司好丑喔。'
他安然匀息。他活了叁十二年,碰过不少这种思路胡乱跳跃的人种,工程部门就有一堆类似等级的怪胎。但很少有人能像她这样,无论各种层面的对话均能将他惹毛。
这其中,有一点令他百思不解。
所以,他必须拨出时间亲自与她对质,再度确认。
'你不觉得这里很丑吗?'
'这整个楼层都是专业人士设计的。'因此,不是公司的美感有问题,是她脑袋有问题。
'设计得好烂,都没有一点自然的东西。像是绿绿的盆栽啦,或桌上放些美美的花也不错。'可是这里放眼望去,一片劳动阶级的色彩,令人灰心丧志。'真是,枉费你们有这幺大一圈的玻璃帷幕,光线充足,不养植物,只养废物。'
'玻璃帷幕前的桌椅是让人喝咖啡观景用的。'不叫废物。
'这样啊。'
蓦地,他警觉到自己的失策。他干嘛对她有问必答?他居然本能性地被她那些蠢问题牵着鼻子走。
那他岂不跟刚刚的出租车司机没两样?
'你坐一下。'
'哇……'她双眼顿时闪亮。'你的办公室好大喔,这一整片墙都是玻璃耶。'
太崇拜了,赶快贴到玻璃上看看有没有掉下去的感觉!
'这里看得到新光叁越吗?'
'要到公司另一边的茶水间。'他一答完立刻皱眉,对自己的嘴巴极度不满。
'为什幺你可以一个人独霸这间办公室?是因为外面位子不够坐了,还是你抽签抽中的?'
他力持温和,淡淡地为她煮杯咖啡,省得自己当场掐死她。
'你在替我弄喝的吗?'
'嗯。'
'谢谢。那请给我一瓶QOO,要橘子口味的。'
背对着她的冷冽俊容,终于爆开青筋。锵的一声,咖啡杯被重重叩在几乎敲碎的小碟上。
'我这里没有那种东西。'他毫不隐藏冷语中的杀气,阴森回眸。
'喔,好吧。'她欣然瘫坐在舒服的真皮沙发里。'我等你,快去便利商店买吧,顺便帮我带黑嘉丽软糖,要水果口味的。'
她这一生大概都不会晓得,自己差点因此上了隔天早报头版的凶杀命案……
他并没有赶快下楼跑腿,反而站定她跟前,像非洲大猩猩般地藐视地上蝼蚁。
她楞楞地抬着娇美脸蛋,不知死活地天真催促。
'你在发什幺呆啊?'还不快去。
'现在有比喝饮料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喔。'她换个更舒适的坐姿,整个人几乎沦陷沙发里。'你说吧。'
他什幺都没说,而是拿起桌上话筒拨号,瞪着她冷冷与人交谈。
'喂,是我。'他语气柔和得令对方胆战,却吓不倒眼前开始闲闲玩指甲的娇娃。'先别跟我说这些,去叫以撒听电话。'
呃?乐乐一怔。他说什幺?
'我不管他是睡了还是死了,叫他听电话。'
他认识以撒?他不是跟安以撒的那个安家没关系吗?
等待的那几秒钟沉默,他们互瞪到室内星火乱闪,怒焰一触即发,足以引起惨重爆炸。
'喂?'他凶狠回瞪她的逼视,却低声柔语。'是我,我是要问你明年初拍卖会的策画工作……我知道张女士的打算,但现在先不要跟我谈细节。我要确认的是,张女士指名预展酒会上的那名钢琴手也要在这次专拍中演奏吗?'
他知道?那他明明就是以撒家的人嘛!
'唔,康乐琳。'
乐乐猝地心惊。这样被他呢喃著名字,才发觉他的嗓音很有魔力。
'已经艺术学院毕业几年?'他眯起肃杀双眸,似在谴责眼前骗死人不偿命的娃娃脸。'不用跟我扯那幺多,我只是来通知你一件事:老爸专拍的策画工作,我接了。'
乐乐不知道话筒那方的以撒在惊叫什幺,也分不出对方是吓坏了还是乐歪了。她只知道,大祸临头了……
果不其然,他淡漠地挂上电话,便朝她伸来大得惊人的厚实巨掌。
'康小姐,我是明年专拍策画的负责人,请多指教。'
指……指教什幺?
他不甩她的呆怔,径自抓起柔嫩的小手,结结实实地握着,强悍地显示合作。
'我是安阳,原本已经脱离安家的一分子。托你的福,让我决定回头帮安家处理这次专拍的策画工作。'
她还是搞不懂……这个原本自称不属于那个安家的安先生,接下安家的工作了?
那关她什幺事?
'你在拍卖会中场的演奏事宜,也在我的统筹范围之内。换言之──'他赫然狠狠钳紧掌中柔荑,咬牙呢喃。'从现在起,我是你的顶头上司。'
啥?她的顶头上司
她这才面无血色惶惶反省,自己真不该使唤他去买橘子口味的果汁。如果叫他去买桃子口味的,或许他就不会恨到跑来当她的上司了……
喂,小姐,那好象不是重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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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京 》》 窗边宝贝
第二章
通常,偶像剧里出现这种场面时,多半是提亲。
'因此我特地前来,希望得到你们的信任,将乐乐交给我。'
乐乐的妈妈和两个难得在家的哥,叁人坐成一排,愕瞪对座的俊伟男士。
乐乐嘟着老大不爽的小脸,被押在安阳身边。安阳算老几?凭什幺他给妈一通'登门来访'的电话,她全家就大礼迎接,恭迎他踏上康家地盘?连平常眼高于顶的两个死哥哥也一本正经,郑重以待。
'我是不太干涉乐乐的工作。'成熟冷艳的康妈妈一身高级主管的套装,淡然响应。'毕竟她都二十六了,可以自己作决定。怎幺这次的CASE会严重到要派人登门签合约?'
'我不清楚乐乐过去的合作型态,但这是一般聘雇的正常程序。'
'你本来就草率。'二哥凉凉吐槽。
'先别吵。'与安阳年龄相当的大哥淡道,颇有乃母之风。
'她每次都乱答应跟人合作。她自己在音乐教室教的课和另处收的家教学生,少到惨不忍睹,月薪几乎跟麦当劳工读生有得拚,她还到处做白工。随便什幺人找她说﹃喂,帮我这个场面演奏﹄她就﹃好﹄,完全没意识到她这是在廉卖劳力。别人不懂音乐家的演出必须支付报酬就算了,她自己也跟着搞不懂状况!'
'二哥,你要不要先去洗澡?'她寒吟。'这里由妈跟大哥应付就可以。'
'歹势,老子我也是你的债权人之一。'这死丫头每个月拉里拉杂的开销他好歹也负担一部分。'我有权参与这项讨论。'
好,算二哥狠。看她明天怎幺向他每一位红粉知己发E…MAIL,揭发他不可告人的隐疾!
'对不起,安先生。'大哥懒得甩这两只不肖弟妹。'请继续说明合约的部分。'
'一般拍卖会并不会在中场休息的时候安排节目,但这次特殊,是画作特有人张女士主动要求,要乐乐参与,我们只好顺势调整。'
大哥二哥狐疑地斜眼鄙视,气得乐乐满脸通红。
'你们不要那幺瞧不起我好不好?!'有人欣赏她的才华有什幺好奇怪的?
'张女士长年旅居法国,所以对我们不久前办的预展酒会形式非常满意。她希望这次的首度在台专拍也能比照办理,重现欧洲沙龙文化的风华。'
'你听得懂吗?'二哥向大哥挑眉环胸,一派屌样。
'我的艺术程度,只知道垃圾车放的那首叫﹃少女的祈祷﹄。'大哥慨然吐息。
'还有以前读小学时广播的打扫音乐。'二哥补充。
'那是莫扎特的作品啦!'乐乐激愤抗议。
'谁管他莫扎特、康贝特,反正一听到那个旋律我就想拿扫把。'清理教室和走廊。
'你被学校生活教育给制约了。'
'YA,巴夫洛夫理论的受害者。'
'喂!安阳现在谈的是我的事,请你们专心一点!'
'因为拍卖会的筹备事宜牵涉到许多商业机密,所以必须订定合约,明列条文,以利执行。'安阳始终沉稳优雅,丝毫不受环境影响。'这份合约你们可以拿去和律师讨论,若觉得有什幺不妥当之处,我们再行商议。直到双方达成共识,才签约。'
一室沉默。
康妈妈与两名哥哥各有所思,评估着合约,评估着丰厚酬劳,也评估着眼前的这个人。
他们没接触过这领域的人,却都在第一眼就被安阳的个人魅力给说服。他英俊,而且是个性十足的阳刚味,散发艺术家的野性:眼神凌厉如疾速俯冲的猎鹰,气韵却宁静沉稳,像只沉睡中的狮子。
他有商人的精明,却因着一股奇妙的桀骜特质,不致沦入流气。或许拍卖本身就是介于艺术与商业之间的领域,但他实在像个天生吃这行饭的人,具有专业的安全感。
但就一个男人的角度来看,他又太危险。他是那种不需要女人、却又令女人奋不顾身飞蛾扑火的硬汉。把乐乐放在这种人身旁,真是──
再安全不过了。
因为,这铁铮铮的男子汉,摆明了不屑'玩娃娃'的傲气。
'乐乐,你自己觉得呢?'
母亲突来的平淡审讯,直直戳到她心里。
她是不太想跟这个别扭男人合作──而且还是她的顶头上司耶。但是,有人指定她演奏,看重她的才华,又以沙龙文化为标榜。她可以不用顺应市场潮流,被迫弹那些通俗又油腻的流行歌曲,或被人当卡拉OK的道具用……
'我们会就你的专长,设计曲目。'
安阳这一句,吓了她一大跳。他怎幺知道她在想什幺?
'张女士很喜欢你的音乐,所以你可以尽情演奏你想弹的,如何?'
其实,看她那张像刚被白马王子下跪求婚的惊愕表情,惊幻有如漫画中陷溺爱河的痴呆美少女,安阳就知道这个问题可以不必讨论。
'那幺,今天的拜访就到此,这份合约请收妥。希望我们能尽早达成共识,签约合作。'
'拜拜。'乐乐恍惚摆手,含笑九泉。
'喂!'二哥不爽到真想拿她去抡墙。
'安先生不继续留下来聊聊吗?'大哥被逼得不得不与安阳一道起身。'或者可以留在我们家吃晚饭?'
'谢谢你们的招待,但我若记得没错,乐乐等一下是不是有一堂七点钟的家教课要上?'
'啊!'对喔,现在都快六点了。
'我刚好要往市中心,需要我载一程吗?'
'等我等我,我拿一下教材!'她叽哩呱啦地趿着卡通拖鞋四处窜,手忙脚乱。
两个哥哥忍痛撇头,不太想承认自己跟她有血缘关系。
'那就麻烦你了,安先生。'康妈妈尊贵无比地颔首微笑。
'哪里。'他也回以疏冷的礼貌。照他私下得来的资料,这位康女士应是保险公司北区协理,统辖各营业处的经理。见多识广,自然不在话下。
人在社会上打滚,混到老江湖的境界,彼此不需出手,就可以识出对方斤两。
康妈妈与安阳两造交锋,几句客套,点到为止,便各归各道:他去护送她女儿教课,她去泡她的澡,舒解疲劳。
大哥二哥却对远去的安阳依依不舍得要命。
'是他没错。'
'打从他一进门我就看出来,上次八卦周刊企业人士专访的就是他。'二哥嘀嘀咕咕地带上大门。'本来还以为赶快打发掉乐乐的事之后,就可以跟他谈谈高失业率之下保持高业绩的秘法。'
'你想得美,人家早就识破你的企图。'所以从头到尾主导着每一个环节的对话,毫不给人套话的机会。
'奇怪,他又没有工程背景跟业务经历,为什幺会在科技公司业务部窜得那幺快?'
'有脑袋跟手腕就够了。'大哥懒懒打个大呵欠,拨电话给女友。
'他虽然把公司业绩拉满高的,可是老实说,我们业界的人对他们公司的印象愈来愈来愈糟。'有点为了提高业绩,无所不用其极的味道。
'那又怎样。反正他们在技术方面照坐龙头宝座,只要把业绩提高,花点小钱打打广告、略施小惠,形象马上就回来了。'
二哥一脸臭臭的,搔搔脖子上二楼去。'感觉上,安阳这个人好象……'
'能够﹃用﹄的才叫﹃人﹄。'大哥闲闲将大脚架在客厅桌上,看着电视里的美食节目泛滥口水,对着电话缠绵呢哝。'喂?宝贝,来我家帮我做晚饭吧。喔,不行,你如果敢不快点过来,我马上过去扒你的皮哟……嗯,好乖,我等你。'
☆☆☆☆☆
乐乐连上两小时的钢琴家教课,离开学生家时几乎奄奄一息。正想爬到最近的便利商店乞食,就看到眼熟的轿车。
'安阳?'车窗内的人,真的是他。'你怎幺还在这里?'
难道他送她来学生家之后,就一直留在这里……等她?
突来的小小欣喜,马上让她跩得二五八万。
'喂,安先生,你该不会对我有意思吧?'哼哼哼。
安阳淡然闭眸,按下车窗。'小姐,你下车的时候是不是拿走了某些不属于你的文件?'
'耶?有吗?'她当街翻找抱在怀里的一堆杂物。'应该没有吧。我就只拿走我丢在你后座的乐谱讲义教材节目单什幺的……'
啊!这个银色讲义夹是什幺东东?为什幺会掺在她的家当里?
他俩各自沉默了好久,他才绝望地吐息。
'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吧。'他已经被折腾到无力发飙。
'好哇好哇!'赶快呼笼,转移焦点。'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很不错。你车就停这里,我们走一下就到。'
什幺走一下,她几乎是拔腿狂奔。放他一个人在后头又是收拾她随手一丢的杂物,又是关门锁车。转过身时,早不知她人跑哪里去。
'喂,这边!'遥远的巷口,一个小身影拚命摇着手。
等他抵达,脸色顿时灰煞。在他眼前的既不是充满南欧风情的意大利料理店,也不是精致讲究的法国餐厅,而是大肠小肠米粉豆腐浮成一锅的路边摊。
他长这幺大,还没有身著名牌西装蹲在路边扒饭的经验。因惊吓过度,而失神地任她摆布。
'这里常有警察晃荡,所以老板不太敢摆桌椅。不然堵住了巷弄出口,铁定被开单。'她唏哩呼噜地吞噬蛤仔面线,优雅形象全然破灭。'不过不摆桌椅也无所谓,反正这里多得是骑楼,随便大家坐。'
他面色僵凝,捧着那碗香味浓郁的鲁肉饭,直瞪前方对他深情款款的野狗,陷入人类价值的哲学困顿中。
他为什幺会在路边跟狗一起吃饭?
他身为人类的尊严何在?
'老板!帮我切盘大肠,不要煮太烂的,肥油要刮干净喔。'
'栽啦,康小姐。'一切照老规矩。'你这个男朋友粉帅哟。'
'他不是啦。'不要乱扯好不好?刚刚才差点糗到爆的说。
'看起来粉配咩。'
'啊你嘛好哇,什幺人在一起你都讲很配。'
头痛……他强忍着不在低俗的交谈中揉额角。当一只破烂塑料袋自他脚边随风滚过,他自制力的最后一根线赫然绷断。
'安阳?'去哪?
'我手机忘在车上。'
'喔,快去快回。'东西冷掉会很难吃。
但他返回时并不是只有人到,而是开着他的百万房车停在她跟前,逼她立刻上车。
他干嘛?明明说肚子饿,却又不吃东西就走人。
'你这样实在很差劲你知不知道?'她上车摔门就骂人。'这家路边摊的东西真有这幺难吃吗?就算不合你的口味,你有必要做得这幺难看吗?'
'我不觉得有什幺不妥。'他漠然将车驶往车流灯海灿烂中。
'随便你!'她懒得再跟这种人啰唆。
他直视前方,始终敏锐地感觉着忿忿环胸的小人儿。都已经二十六岁的人了,为什幺还像个小女孩一样?说她天真,的确。说她无知,不尽然,必要时她一样伶牙俐齿。他不太常跟这类女性交手,一直出状况,稳定度不高。
但……
'喂,你要把我载到哪里去?'娇容不爽。
'载去卖掉。'
乐乐呆楞。这个面无表情的猪哥是在开玩笑吗?
'我警告你,本姑娘可是很贵的。'
'你到底价值多少,得由专家鉴定评估后才知道。但是预估价与成交价,往往会有一段落差,偶尔也会有流标的情形发生。'
'呃……'这个笑话好难笑。'那就是说,如果把我拿去卖,可能会……'
'没人要。'
'喔。'经过好一段时间的思考,车内才爆出尖吼。'你讲这话是什幺意思?你凭什幺说我没人要?!'
'放心吧。'他停妥车后,下来为她开门。'再难卖的东西,经过我们妥善的规画包装,保证能以双方最满意的价格成交。'
'我才不要跟你啰唆!'他连开玩笑都能讨人厌。'我一跟你讲话就火大!'
'彼此彼此。'
'才怪,你的眼睛在笑!'
这话让他忍不住拧眉回视。他不得不佩服,有时她的观察力实在敏锐超凡。'那你到底要不要上来?'
'上哪?'她和他杵在公寓巷弄边,叉腰对战。
'我家。'
'干嘛?'
'做饭给你吃。'
乐乐的头顶霎时冒出两只狗耳朵,双眼无辜又可人地摇尾乞怜。
'上来。'
汪!她马上兴奋地跟在饲主后头,紧紧尾随。
安阳在上楼前蓦地拐个弯,去趟便利商店。出来后看见忠心耿耿守在公寓大门口的小人儿时,差一滴滴扬起嘴角。
他不是很喜欢自己这种失控的倾向。
乐乐登上老式公寓的五楼后,瞠目结舌,没见过有人会把房子搞成这样。市中心的古旧住宅区,全是一丛丛没电梯的五层楼老公寓。每家装着各形各状的丑怪铁栏,为防宵小,就甘愿把自己囚入牢笼里。他家却不用铁栏,而是一整排的窗。
安阳住的是巷底最靠山丘的一栋,有点冷僻,双并公寓却没多少亮灯的住户,显得他这户有些孤立。
像他这种顶级精英挤身平民小公寓,是有点奇怪,但他布置的家,才是她目瞪口呆的主因。
所有的壁面,都是粗砺的白墙,地面也是罕见的大块砖面。明明是一般住户的国民格局,他的客厅玄关却有一大片白墙拱门。整个家泛着月色的光,却精巧设计得见不着一盏灯。
她去过类似的地方,是爸爸带她去的,那里叫做西班牙。
'这个给你,自己挑。你在这里随便逛,我到楼上的厨房去忙。'
'厨房在楼上?'楼上不是顶楼阳台吗?
'没听过违章建筑?'他淡然卸下西装外套和领带。
'听过啊。'而且台北每家每户都违建,不违建的不是没钱盖,就是怪胎。'可
是我没听说过有人把厨房盖到另一层楼去。'
'避免油烟。'
'喔。'这样洒脱的格局,的确不宜沾染人间烟火。
他迅速换个衣服就出门去,到楼上洗手做羹汤。她还在恍神状态中,到处飘荡。哇……他的厕所好漂亮,一方方精美的进口小花砖,大块原石挖出来的天然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