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早该这么做了。早该在……几年前就这么做了。
只是……她一直私心地认为,背叛安娜的她和雷恩可以一起走下去,基于同病相怜的某种心态下,基于同是罪人的角色下……
她有罪。
她妄想得到不该属于她的、注定不会是她的—;—;白雷恩。
结果……弄乱了所有的一切。
她不想雷恩恨她,真的……不想啊!
所以瞒着,让雷恩一直误会安娜,让他一直备受煎熬,再以支持者的面目待在他身边,让他无法离开,因为她知道……雷恩是个有恩报恩的人。
连安娜死了,她都还利用她……
“是我瞒着你……”她的眼底闪烁着绝望。
老天—;—;为什么安排她和安娜是好朋友,又为什么……让她爱上白雷恩?
“我一直用安娜好友的身份安慰你……”
如果她不曾出生在世上就好了。
“……好让你离不开我。”她用力地把枪压在唯心头上。“如果这个女人没有出现,我就能成功了。哈哈哈……功亏一篑!”
“你别乱来—;—;”雷恩喝道。
“是我害死安娜的,是我拿安娜的死作为自己幸福的跳板。我是个可怕的女人—;—;”她的眼中饱含疯狂与痛苦之色。
如果这个世上没有白雷恩,多好!
多好哇!
她和安娜,现在仍是好朋友,至死都是……
她不必背叛她,不必出卖她去获得自己要不到的幸福,不必……像现在一般满身罪恶。不必……
“如果没有你……哈哈哈……”她大哭又大笑。“如果没有你就好了……如果没有你……”
唯心头上的压力消失了,她好奇地盯着她的手臂移动,缓缓地把枪口指向雷恩。
“不……”嗫嚅着,唯心只觉寒毛耸立。“不—;—;”
碰!
枪响划破云霄。
转瞬间,万物俱寂。就像电影里的慢动作一般,一幕幕清楚地播映在眼前。
雷恩全身振荡地向后退了好几步,好让身体接住那分爆裂的冲击。子弹穿透了他的胸膛,似石头投入池塘激起涟漪般的,痛楚开始自胸口四处辐散开来,空中的巨响让他不住地耳鸣,然而他体内却有股热流,逃逸般的往外飞射。
呼呼……他发觉自己竟觉得呼吸费力,怎么连身体都变得如此沉重呢?
不自觉地,他又蹒跚地再退两步,来到了悬崖的旁边。
他的月神……为什么露出那么惊慌的模样?他没事的……
什么……为什么他看见她张嘴却听不见她说什么?忍不住疑问地皱眉。
他看见她朝他奔来……满脸心焦如。
他的月神……别哭啊!
怎么把他的胸前哭湿了……
低头伸手一摸,他发现自己竟然满手是血。原来……不是泪,而是血……他的血……
力气正自他体内快速地流失……
他的月神朝他伸手,即便手上仍捆着绳子,仍是呼喊着朝他奔来。
哎呀!小心哪!这儿石头多……手被绑着不好平衡,小石头这么多
小心跌倒!
他再退一步,却因踏空而笔直坠落……
没想到跌跤的是他,真可笑!
耳畔呼呼的风声,适才所站立的岩石正迅速地缩小……
这就是坠入地狱的感觉吗?
但,为何这片天空会如此明亮呢?
亮……且刺眼,他不是该下地狱吗?
咚的一声,水花溅得好高,兀然而来的冷意教他打了个哆嗦,轰地海水自四面八方涌来,掩过他的口耳鼻目,咕噜咕噜地一颗颗气泡冒着往上升,他的身体则沉甸甸地往下掉。
阳光伸人海水,在他眼前幻化成一道奇异的金光,像编织细密的罗网罩住他。
安娜……怪我吧!
对不起!
真是个没用的男人哪!不管是对月神,还是安娜……
他都没有尽到一个男人的本分……他都没能保护她们……
没用啊!他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总认为自己能支配世界,其实却是个什么都不会笨蛋。没用啊……
在金光的招降下,支撑不了的双眸终于合上,让海水似慈母般温柔池围住他,进入无意识的世界中。
* * *
“雷思—;—;”她的喊叫声惊走了一批即将降落的海鸟,叫它们火速逃离。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雷恩……”
看着他中枪……眼睁睁地……
看着他中枪后,试图对狂奔而来的她张口……
看着他……发觉自己满手鲜血……
看着他坠落……
看着他的金发飘扬在空中……
看着一波波蓝色的浪潮把他吞没……
看着……这一切在眼前发生,却无能为力,甚而连伸手去捞的机会都没有。
“雷恩……”跌坐在地上,望着一望无涯的大海,对着不断吹刮的海风,泪水交错在脸上,她从没觉得那么无助过。
就算是当年被习誓诚抛弃,都没让她这般颓丧。就像把心放进绞肉机般,她的心因这次的打击变得血肉模糊。
不、不、不……现在不是要哭要叫的时候。
你这个笨蛋!还不到放弃的时侯……
快点爬起来,移动你的蠢屁股,找人救他。
没理由你先放弃……
没道理……她一定能救他的……
既然他口口声声说她是他的月神,她就一定能救他……
把所有最坏的景况排除于脑海,不会的……有她在,她不会让雷恩死的。
要叫、要哭还怕没有时间和机会吗?
她做几个深呼吸,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不哭……不准在这个时候崩溃……
双手被缚的她挣扎地起身,爬起来回身便跑,与行向崖边的神田理惠擦肩而过,一心一意救人的她,没有看见理惠神情涣散而疯狂。
结束了吗?这一切……
终于告一段落。早在几年前就该这么做了……
两个背叛者……都该处死,唯一死刑,哈哈……
理惠走到悬崖边,往下眺望,风把她的发扬得老高,一抹奇异的微笑挂在她脸上。
天好蓝……海也好蓝……
海和天、天和海……互相映照着、闪烁着光亮,都在向她招手。
这是个适合审判的好日子。
安娜,把一切了结吧!我欠你的一切,早该还了!
眯着眼,她望着前方亮晃晃的太阳。
雷恩……已不复存在,她和安娜,可以像以前一直当好朋友。
“太好了……安娜……”泪水朦胧了她的视线,她觉得自己正被金光所笼罩。
只剩她,是的,只剩她了。
该走了。着实让安娜等得太久,是她不好……早在几年前就该去找她的。
对不起!安娜!我来了……
我来了……
轻轻一跃,她觉得自己向下腾空飞起。
飞起来了……她笑,平和而安祥地笑。
像朝雾里飞舞的粉蝶,又像是捉摸不住的精灵,受到招唤地飞向那片和天空一模一样的海洋,她的安息与长眠之地。
我来找你了,你不再孤单,我将永远陪伴你……就像你曾陪我走过那些苦痛一般……
碰地一声,跌撞着向前奔的唯心,为突然的声响停下脚步,不敢置信的回头。
“小姐—;—;小姐—;—;”
原先站在不远处持枪等待命令的男人们,纷纷把武器一丢,蜂拥到崖边去。
她惊愕了两秒,才回过神来。
没有时间为任何人难过了。她提醒自己。
雷恩……还在等你……
再度把那些不好的预想推出脑海,吸气数次平抚自己紧绷的神经。只要能找到人,雷恩一定有救……一定的!
唯心本来还在担忧自己得费一番力气通过这排人墙,现在可好,可以趁乱离开,搬救兵去。
等等……她不会用这双脚逃出去找救兵吧!
看到自己的无能相,她沮丧、忿怒地想哭,真没用!
镇定……镇定……你杨唯心大阵仗可见多了,绝不可被眼前的困难打倒。
雷恩可不能等,她得尽快找到帮手。那意谓着……她得利用敌方资源才行。
她得去和那些一脸横肉的乌鸦打招呼……
她吞咽下口水,拿出勇气走到正像秃鹰一般留意她行动的黑衣男跟前,小心不让自己的惧意泄出,一脸正经,如同平日和客户签约的模样,抬头望他。
“先生,可以请你帮个忙吗?”
这头秃鹰面无表情、冷冷地盯着她,让她头皮发麻。
然而竟在下一秒,他软倒在她脚边,不省人事,就像一座山突然崩塌一般,吓得唯心退了两步。
“怎么……”她不解地望着地上的壮汉。
“要人帮忙还是找熟人比较好啊!嫂子。”抬头,威廉那张爱笑的脸便出现在眼前。
“威廉……”雷思有救了!
“哼!要我在外头等……我才不彳:呢!我要没闯进来,你们不被那恶婆娘给拆了吞腹才怪!”
“……”太好了!这句话在她心中回响着。
“怎么了!嫂子……”威廉盯着她凝重的表情与愈来愈红的眼眶,慢慢觉得不妙。“雷恩呢?”他张望着。“怎么没看见他……”
“雷恩他……”她用力地握紧自己的手,紧得连指甲都戳进肉里,以避免自己哭出来。“雷恩中枪落海了,神田理惠也在刚才跟着跳下去。”
一瞬间,所有情绪隐没,她再度变成商界女强人。“你的直升机在吗?”威廉诧异着她的转变,不觉地点头。
“走—;—;”她拉着他。“我告诉你雷恩掉在哪里,我们尽快把他捞上来,晚了……就迟了。”
最后语尾的颤抖,泄露了她的恐惧,让她冷静的外表有了裂痕。
请你……留着你的命哪!雷恩。
等我去救你。等我……一定要等我……
第九章
女人绝非弱者。
白威廉再一次地在心底叹道。起码,他眼前的这两位不是。他的嫂子和伯母都让他见识到女人的坚强与韧性,那股绵长的阴性能量,绝不是刚强易折的阳性能量能与之相较的。
忍着满腔的煎熬,硬是和上他了直升机,积极指挥现场的打捞工作。压根忘了几分钟前自己才经历了绑架,手上缠绕的绳索,还是经他提醒,才想到解开。
明明就想放声大哭,把所遭遇的恐惧与委屈,用力地宣泄出来。
但她却选择镇定自若、不让须眉般的参与营救的工作,他……似乎有些理解雷恩会爱上她的理由了。
如果说雷恩是一头雄狮,唯心无疑是一头母狮,其气度并不逊雷恩半分。
雷恩被人从海里拉出时已没了呼吸和心跳。
他注意到唯心得知此讯息时,脸色刷地变白,全身轻颤;但她随即恢复自制,急问道:“距离最近的医院在哪里?”
飞往送医途中的唯心不发一言,只是紧紧地握着雷恩冰冷的手,坚定地传递暖意,眼睛盯牢丈夫,陪着赶赴医院,途中不忘联络亨利召集医生、并通知家人。
明快、果决、利落……即便没有任何紧急救助的经验,却能凭直觉分毫不差地照救援程序走。威廉不由得在心底暗自佩服这样的嫂嫂。
除了她过于苍白的脸孔、忧虑的眼眸、没了血色的唇角,泄露了一点点她内心盘旋不去的情绪外,她的镇定几乎可以达到满分。
束手看自己心爱的人与死神拔河,是什么样的滋味呢?
他无法猜测她的心情。但以他和雷恩多年来的手足之情来说……
他很害怕。他很怕雷恩输掉这一仗,虽然他知道雷恩痛恨输,所以总想办法赢。
只是,这一回他的对象并不是人……
他从没那样没把握。他向来对雷恩很有信心,可是……不知怎地……他止不住地感到心慌……
慌得有必要找一些事来发泄,免得冲进急救室里威胁医生、逼迫护士,要他们非把他救活,否则就当场炸翻医院。
然而,她却非常沉得住气。急救期间,只见她面对着落地窗,眼睛定定地盯着窗外,双手环胸,一动也不动地站着,原先还有丝惊慌的脸孔,在这生死交关的当头,竟出奇地平静。
”威廉……”她转身向他,眸子写着某种思索。“可以去帮我买杯咖啡吗?”
这个时候……喝咖啡?耶?
虽觉诧异,威廉仍乖乖地去端了两杯咖啡来。
“谢谢。”唯心接过咖啡,以一种坚毅的眼神望着他,以聊天的口吻说道:“要对雷恩有信心喔!威廉。他一定能度过难关的。”
他无语,不可思议地盯着她。
这个女人……
她知道。就算在离她有三步之遥的椅子上坐着,她仍察觉了他焦躁不安的情绪,所以才支使他去买咖啡,分散注意力,并有个缓和心绪的机会。
她是怎么办到的?竟比他这个受过军事训练的男人还要来得镇定,而且是愈来愈镇定。
一群自急救室里跑出的护士,在没有任何人阻拦、提问的状态下,主动地到她跟前,告知雷恩已开始有些微弱的心跳,目前需要紧急输血,接着匆促离开。
没有男人仍能独立撑起一片天。可敬的女人!
亨利在不久后亦匆匆来到医院,当时他们正在手术室外,等着医生缝合他胸口的枪伤。
“夫人,您要不要先回去歇歇?”亨利好心地建议道。
唯心摇头。
”那不然,到饭店里梳洗一番,也……”
“亨利……”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能给他一记安抚的笑容。“别担心我,我没有那么娇弱。再说,要休息、梳洗,等雷恩出了手术室,看情况再说吧!反正脏了那么久,再多等一下,也没什么关系嘛。”她拍拍老人家的手。“我很感谢你的好意,也知道你想守着雷恩的心,但是凯凯需要人照顾,而他喜欢你、也听你的话,有你照顾……我比较能放心。”
“夫人,可是您……身体会吃不消的……”亨利忧心地望她。
“我不会硬撑的,再说威廉会陪我,他不可能坐视我把自己累垮,是不?”她说道。“再说,我知道饭店在哪儿,累了或想洗澡,我会回去的,你别操心,好吗?”
“夫人……”亨利还想说些什么,随即打消了念头。他不可能说服得了她,她和雷恩对他们所下的决心一样的坚持。
“好吧。”他只有退让地点点头。“我就回饭店看顾小少爷……”走了两步,他才又回过头对她说道:“老夫人和大少爷已经从台湾赶过来,大概明天清晨会至。”
“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唯心点点头,目送亨利离开之后,再度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
如果不是在这样的状态下,一家人和和乐乐的贝而,该有多好啊!
白亚力与母亲派翠西亚到的时间是清晨四点钟。天还灰灰的,连鸟儿都只稀稀落落地爬起两三只,没能组成平日啾啁爱笑的乐团。
威廉的体力并不差,必要的时候可以连着几天不睡,此刻正倚在医院的长椅上闭目养神,身体看似放松,然而敏锐的神经仍警戒,随时应付突发状况,这是多年训练而来的习惯。
他感觉远远地有人走近,从脚步声听来并没有危险性,但还是保持着戒心。
脚步声在他面前停下,他等着。
“威廉……”亚力的叫唤,让他放松神经,并迅速地张眼。
映人眼廉的是亚力带着忧心的善意笑容,以及派翠西亚伯母的满脸疼爱。
“威廉……”派翠西亚宠溺着给这名早巳不是男孩,体格雄壮,整整高她两个头的侄儿一个拥抱。“两年不见,你这孩子又壮硕不少……”
对一个四岁便失恃失怙的孩子而言,有个如同母亲一般爱护他的伯母,和兄弟般友爱的堂兄,是多么幸福的事,他们给了他太多的爱,却没有要求回报,让他长大后,即便知道自己的不堪身世,也不至于太过忿怒与沮丧。
他知道,永远有一扇门对自己敞开,里头的温暖光亮照拂着他永不停歇。
“雷恩的状况怎样?”亚力焦急地问。
威廉沉下脸。“医生说他还没脱离危险期,而且……他有一段时间停止呼吸,医生说……还不确定对他的脑部是否造成伤害,所以……”
他忧心地看着眼前的两人,他们都是他重要的家人,在不愿他们过度难过的心态下,尽量以温和的字眼告知。
“威廉……”病房内的唯心,因听到言语交谈声而出来探视,正好碰着面。
“亚力……”她望着和雷恩相似的身影,突然一阵酸楚涌上,赶忙把注意力移到他身侧这名满头银发,却雍容华贵的女士身上。
娇小的个子,以外国人来说不常见,约莫矮了她十公分左右,虽然上了年纪、满面皱纹,高尚的气质自然散发,头发干净整理成髻梳在脑后。富同情与慈悲的蓝眸盯在她身上,她现在知道两兄弟的眼睛遗传自谁了。
不用猜也知道她的身份。她的婆婆。
有好一会儿,她俩对视着,彼此观量对方,沉默无语、没有任动作。
亚力和威廉两人正在使眼色,想来是怕场面尴尬,交换着该说些什么的讯息。
“妈妈……”唯心搜索枯肠地想着该说什么,好安慰眼前的妇人,没想却被她一把抱住。“妈……”叫唤淹没在她的拥抱里。
“可怜的孩子……”派翠西亚激动地拥紧这名白家新妇,忍不住涕泪横流。“一定吓坏了吧!自己一个人面对这么大的变故……”
她说了什么吗?她没有说什么啊……那为什么却把对方弄哭了?
她没说什么教人感动的话啊……她根本还不知该对她说什么……
好温暖喔!为什么眼前这个妇人让人如此温暖……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竟……如此的温馨?
自小因父亲在海外工作的关系,只身在台生活的她,早已习惯凡事靠自己,也以自己的独立自豪,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被这样心疼地抱着。
好奇异的感觉,但却不让人排斥,反而……很高兴、很感动。
她轻易地被接纳了,毫无困难,自然的恍如她生来就是白家的人。
她的婆婆……雷恩的母亲,周身充斥着善意,就像庙宇里的佛光普照的菩萨一般。
说好不哭的,但泪却难掩地爬上眼眶。她迎上她温暖的眸。“雷恩……您也想见见他吧?”她微笑地问。
比起之前安慰他的强装的笑,面对这名了解她处境的婆婆,这一次唯心的笑容发自内心。
两个女人、一对婆媳,手牵手地走入病房。
“雷恩,一定会熬过来的。”派翠西亚说道。
虽然眼中有泪,唯心因得到她力量的支持而感到平静。“我知道。”
在一旁始终看着她们的威廉,不得不再度于心底佩服女性阴柔的坚毅,那是男人所远不及的。
他的伯母派翠西亚,寡居了近十二年,才在七年前再婚。其间她要打理偌大的家业,面对多少虎视眈眈、意欲篡夺的对手与敌人,熬过白氏企业的危机,照顾三个处于青春期的儿子和侄儿,教养他们、让他们平顺成长,事业、家庭一肩扛,其中有多少的辛劳,却没听她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