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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束白光穿过黑暗,投射在银幕上,把观众们带入一个由黑白光影交织而成的空间里,在这空间里上演尘世中的悲欢与离合,血泪和抗争。
这套《狼山喋血记》是当时的著名导演费穆执导的第五套电影,讲述的是野狼肆虐村庄,咬死很多人,猎户团结起来去打狼的故事,隐讳地表达唤醒民众抗日的主题。
尽管是套黑白电影,技术手法都和二十一世纪的电影差很远,但费穆无疑是个很让人肃然起敬的导演,光影绰绰中,他在有限的条件里通过剪接、音乐和几组华丽的空镜头,观众可以豪不费解地领会导演要表达的内涵,体会到导演的博学、清雅和沉毅。
从张绍华的角度,他惊叹的是导演和编剧对当时形势的高度敏感,因为此电影最后杀青是在1936年12月,拍完后仅仅8个月,七七卢沟桥事变就正式公演。
李佳和孙克勤有点失望,他们是冲着蓝苹去看的,没想到蓝苹在这套电影里彻头彻尾是个大配角,别说特写镜头了,连个正面镜头都难找得到。
黑暗中,孙克勤瞪大眼睛使劲瞅,总算逮到蓝苹半个镜头,就边嗑瓜子边和李佳说:“这个将来的国母,你怎么看?”
李佳撇撇嘴说:“没想到她年轻的时候也算是一等一的美人!二炮,你看,她在这里虽然出境不多,但也看得出身段修长丰盈,皮肤润泽细嫩,双眼灵光四射,是不是相由心生的原因,没想到这美人到了后半生,会变成我们所见到的那个阴狠毒辣,胸襟狭隘的灭绝师太!”
孙克勤呵呵笑起来:“灭绝师太!形容得太绝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故事已经到了尾声,山村里的村民们举起火把,在雄浑悲壮的《打狼歌》歌声中投入战斗:
生死向前去,打狼保村庄,
兄弟血如海,姐妹尸如霜,
豺狼纵凶狠,我们不退让,
情愿打狼死,不能没家乡!
电影已经上映完毕,但并没有亮灯,两边的大喇叭奏起苍凉的乐声,一个男人浑厚深情的歌声响起:
九一八,九一八,从那个悲惨的时候。脱离了我的家乡,抛尽那无尽的宝藏,流浪,流浪……
紧接着,银幕上出现一行大字:大光明电影院请诸君观看纪录片《绥远之战》。
何复生精神一振,目不转睛地盯着银幕,看着眼前这激动人心的一幕幕……
绥远,位于今天内蒙古的西部,是一个只有177万人口的小省。
1936年,所谓的“大汉义军”的王英、“蒙古军”的李守信等人指挥的队伍,他们奉蒙古的德王为首领,占据绥远,在得到日本人提供的经费、枪支、军事顾问甚至飞机后,悍然宣称要独立自治,投靠日本主子。
傅作义立即派遣二十万军队前往绥远平乱。
纪录片还展示了36年底那场席卷全国轰轰烈烈的援绥运动,镜头忠实记录了当时西安上海北平等大中城市的各阶层人士及海外侨胞,上至国民党政府主席林森,下至乞丐妓女,监狱中的犯人都纷纷参加“万件皮衣”、“以一日所得援绥”等募捐运动,全民上下都踊跃捐款救国,场景感人,旁白极为煽情,别说何复生看得不停擦眼泪,就连不懂国语的明子也在那里泪水汪汪。
英勇的绥远将士克服了严寒天气,先后打出红格尔图大捷、奇袭百灵庙、攻占锡林木勒庙三场漂亮的战役,赢得全面胜利。
当大银幕出现国军将士以猛烈炮火攻击敌人阵地时,观众们开始激动地鼓掌、跺脚,兴高采烈,有人嘴里还发出激动的“嗷嗷”声,群情汹涌。
令张绍华三人惊讶的是,每当出现蒋介石和傅作义的特写镜头时,观众全部肃然起立,掌声响彻影院大厅,久久不散。
李佳忍不住说:“嗨!没想到老蒋粉丝真多!”
孙克勤擦擦鼻子:“是啊,真想不到这么多人支持老蒋!”
终于曲终人散,亮堂堂的大灯把观众从那激动人心的场景里唤回现实,张绍华等跟随人流慢慢走出电影院大门。
才走出大门,一辆停泊在路边打开车门等待的黑色轿车撞入张绍华的眼帘,他看到两名便装男人站在车门旁,毕恭毕敬地在迎接一位穿着身披白色长风衣,头戴礼帽的年轻男人上车,他身后还有好几个跟班,那些跟班分别跳上黑色轿车后面的车子。
这些跟班从张绍华他们前面经过时,其中一人敞开的黑色对襟绸衣被风牵动,露出别在腰间的一角褐色皮套,尽管仓促间看不大清楚,但还是能推断得出是枪套。
这是谁啊,能在上海有这排场的非富则贵,张绍华扫了一眼,第一印象觉得此人长得很斯文,但表情有点轻佻,大概是哪个豪门的公子哥儿。
那公子坐在轿车后座,抬起眼皮懒洋洋地瞟了瞟正在看自己的张绍华,两人的视线交织在一起有大概10秒钟,正常情况下陌生人目光接触不会超过三秒钟,出于礼貌彼此都会挪开目光,可是这两个人都没有这么做。
很明显,被十多名精壮男人簇拥着的张绍华也引起了对方的注意,但他只是停顿了10秒钟,最后挪开目光,冷冷地示意司机开车走人。
后面两台车忙跟着呼啸而过,车里的跟班们一个个神情紧张,那如临大敌的样子让人觉得好笑,来看场电影而已,值得这样剑拔弩张的?!
源于长期训练出来的高度敏感,大家都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陈勇首先低声说:“我看这帮人肯定是要去找谁的茬,上海滩果然是天天有戏看!”
李佳说:“这样大阵势,那快要倒霉的家伙多半也不是善茬,一定很火爆很刺激!老大,我们过去看看?”
“好!”张绍华有种很奇妙的第六感觉,他无法形容这是什么,但还是很果断地下令:“大勇,你挑三名手足跟我走,复生,你负责送大伙儿回去,注意安全!”
李佳很机灵地接口说:“对,复生别忘了照顾好明子,等我们回来给你带宵夜!”说着很敏捷地闪到张绍华身后,摆明了和老大是一伙儿的款,大勇横了她一眼,也不好把她扔出来,就点了身手较好的三名队员跟上。
等分兵完毕,陈勇张望一下黑色轿车消失的方向,低声嘟囔:“人都不见了,怎么跟?”
李佳不理他,径直走过去和那几个在电影院旁兜揽生意的黄包车夫说了几句,然后那几个车夫就很高兴地拉着车过来,带头那个车夫乐呵呵地和张绍华他们说:“老爷们也和卢公子一样,要去荣记大舞台看小春兰唱戏是吧?请上车,小的拉各位过去!”
张绍华冲着李佳笑了笑,这姑娘确实脑子转得快!
这白衣公子一看就知道是大上海的风云人物,在这里混生活的黄包车夫们想不知道他们都难。
卢公子!
荣记大舞台!
小春兰?
这三个名字包括了太多的信息,张绍华就算不很熟悉旧上海风云,也知道荣记大舞台的老板是旧上海三大黑帮老大之一——黄金荣,这个卢公子和小春兰他就没什么印象。
但其中一名队员来自苏北,他在张绍华身后小声说:“卢公子,莫非是上海滩出名的四公子之一卢筱嘉
?他是浙江督军、军阀卢永祥的大儿子!”
猛人啊!张绍华精神一振,马上说:“大家上车!”
大家立即跳上黄包车,车夫们拉起车一溜烟地在夜上海的灯光下飞奔,不到二十分钟就把他们送到荣记大舞台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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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看到甘肃泥石流吞噬了一百多条人命,2000多人失踪的灾难,唉,在为死难同胞难过之余,谨借起点方寸之地,向救援人员致敬!愿我中华民族从此太平安康,富强扬威四方!)
第六十五章 黑帮风云
还没下车,大家就看到一个巨大的花牌高高挂在那栋三层高的欧式大楼上,一名艳装坤伶在花牌上眨着水杏眼冲着他们微笑,“露春兰”三个大字在那里熠熠生辉,一副光彩耀人间的明星款。
嗯?张绍华想起来了,他曾在报纸上见过这名字,报纸娱乐版大篇幅力捧这位坤剧新秀,说她才14岁就有此造诣,潜质比上海红伶小金玲和粉ju花还要好云云,他当时根本没在意,没想到会来到她的表演场地。
14岁?比明子还小……张绍华怎么看都不觉得花牌上那个颠倒众生的红伶是个仅仅14岁的小女孩,真是江湖岁月催人老啊!
张绍华他们几个衣冠楚楚,举止自有一番常人没有的沉着和自信,他们才下车走到大门前,马上有殷勤的伙计屁颠屁颠地上前相迎,万分客气地把他们请进荣记大舞台的正厅。
这里真是气派不凡,两层楼高的天花缀以层层叠叠的云纹浮雕,益显富丽堂皇,流光溢彩美不胜收,大厅尽头一个灯影叠叠的大舞台,前面是一张张贵宾桌,贵宾桌后才是一排排观众席。
观众席顶上的二楼是一格格装璜精致大方的包厢,能进包厢里听戏的全是上海权贵,他们坐在万丈软红里,俯视着世情百态,俯视着戏台上的沧海桑田,在周全卑微的服侍下体味着高高在上的人上人滋味。
这里有很多茶水杂役如蝴蝶穿花在忙碌着,每个斟茶递水的杂役都穿着整齐的制服,胸口别着个黄铜徽章,上面注明“荣记大舞台茶役证”几个字,下面还有圆圈,圈住一个阿拉伯数字,以标明此茶役的号码。
他们几个包了张前排的贵宾桌坐下,李佳低声说:“我想起来了,这个大舞台很牛啊,貌似杨小楼、梅兰芳都在这里登台献技过呢!”
张绍华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他在忙着目光四射,寻找那位传说中的卢公子和他那群杀气腾腾的跟班。
此时,乐声响起,一名花旦捏着小嗓门,扭着细长的腰,拖着水袖,踩碎步,从舞台的帷帐后飘出来,嘴里唱着:“悟妙道,好一似chun梦乍醒,猛一醒又入梦,长夜眠眠……”
歌喉一起,瓜子花生壳的响动、说笑谈论立即停止,人们伸长脖子往舞台上望。
张绍华在《天女散花》的曲子里环顾了一周,也没找到卢筱嘉这帮人,却意外地看到二楼正中央的豪华包厢里赫然坐着一名秃顶大汉,这大汉看上去四、五十岁左右,额头很宽,满是肉的脸上挂着两个大眼袋,厚厚的嘴唇,看起来杀气腾腾,不怒自威。
这名大汉正望着舞台上的伶人虎视眈眈,边欣赏戏曲边品茶,左手在桌面上轻轻敲着节拍,嘴边含着个既陶醉又色迷迷的微笑。
“莫休真,便言悟,终成梦境……”小旦在舞台上边唱边踩着碎步打着圆场转,一回眸,精光四射地向着楼上那大汉的方向抛了个媚眼,甜丝丝地一笑。
莫非……这就是露春兰?张绍华心中一凛,报纸上说正是荣记大舞台的老板黄金荣不惜重本捧红了这位新秀!
难道那名大汉就是黄金荣?!我的天神,黄金荣今年有五十岁了吧?这小姑娘才十四岁……光想象一下都够他打冷噤。
张绍华脑海里灵光闪过,刚抬头想看清楚这位黑帮教父的真面目,只觉得眼角一花,似乎有道白影一闪而过,定睛要细看却又看不到什么。
突然,黄金荣的包厢里的灯闪了几闪,忽明忽暗的很是诡异,黄金荣刚侧头去叫唤他身后的保镖,一回头额上传来一阵金属的冰凉,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准他的脑袋!
张绍华在下面看得真切,穿着白色风衣的卢筱嘉带着十多名黑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摸进了包厢里,那十多名黑衣人身手敏捷,以多打少,毫不费劲就无声无息敲倒了黄金荣的四名保镖。卢筱嘉亲自举起手枪,指着黄金荣光秃秃的大脑袋,低声喝了句什么,黄金荣的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最后很无奈地举起双手,在枪口下缓缓站起来,一步一蹭地往门外走去……
军阀的儿子果然牛叉!竟然亲自敢杀上门,在黄金荣的老窝里劫持这位黑帮老大!
黄金荣在上海滩不是很拉风吗?这卢公子为了什么杀上门来?不会是因为分赃不匀吧?
张绍华还真是一时猜不透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舞台上的露春兰被眼前这一幕吓傻了,歌声嘎然而止,呆如木鸡地望着那群人,象只被人卡住了脖子的小母鸡,半天吱不出半声……
她的异状把全部人的注意力都引到了后面,大家回头一看,顿时炸开了锅,大舞台的工作人员、看场、打手们纷纷怒喝起来,反应快的飞身扑过去,争先恐后地抢着要从楼梯上去救老大;反应慢点的也醒目,忙指手画脚乱叫起来:“下闸!下闸!关门!别让他们跑了!”
这个叫道:“去!去!抄家伙!妈的,别挡道!”
那个破口大骂:“滚开!¤#xx!xx#¤!妈你个羔子!”
观众们就像打翻一篓螃蟹,横着跑的,竖着逃的,纷纷惊叫着四下躲避,都要夺门逃命,在大门侧门后门挤成一团。
张绍华站起来,对身边的人简明扼要地说了句:“黄金荣被卢筱嘉劫持!”
陈勇一听就乐了,咧开嘴笑起来:“小李,看,咱真是神机妙算啊!”
李佳也一脸兴奋,摩拳擦掌地说:“老大,咱要不要浑水摸个鱼去?”
张绍华沉声道:“我们先退到墙边,看定了再说!”他们几个站在乱糟糟的正厅里高高兴兴地谈笑,还真是很出类拔萃!
他们刚撤到靠近楼梯口的墙根,就看到卢筱嘉拿枪指着黄金荣的太阳穴,推着他一步一步走下楼梯,那些刚冲上去的黄门打手们很谨慎地慢慢往后退。
卢筱嘉清峻的脸上煞气隐现,寒气直冒地说:“黄金荣,叫你下面的狗统统给本少爷闪开!谁敢不老实,本少爷立即叫你脑袋开花!”
黄金荣的手下一个个拉开架势,摆出一副严阵以待,随时可以为了老大上刀山下火海的忠心样子。
黄金荣此刻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青筋布满额头,他看到自己的手下在那里犹豫不定——不知道是该表现自己忠义勇武往前冲呢,还是该听话闪开,不由得气急败坏地吼道:“干你老母!还不给老子滚开!”
他这话一出,卢筱嘉身后立即窜出几个黑衣大汉,他们手里举着枪,阴沉着脸把黄金荣的手下手下逼得连连后退,一个个大眼瞪小眼,却又无计可施。
看着卢筱嘉押着黄金荣一步一步往大门走去,陈勇低声问张绍华:“老大,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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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我和你们有渊源!
张绍华目中闪过深邃的光,说:“暂时不要介入!”
黑帮,只要不是傻子的都知道黑帮是什么的干活——尤其是当时上海黑帮,走私军火、走私鸦片、开妓院、开赌档、开烟馆、绑架勒索……基本你能想得到的非法勾当都有他们的爪印,一群为了敛财而无所不用其极的法外猛人。
正常人都不会去管黑帮的闲事。
军阀呢,军阀是旧时拥有军队、割据一方、自成派系的军人或军人集团,他们因为合法拥有兵器而在乱世中凌驾在平民之上,虽然有时候为了利益和扩张实力而鱼肉百姓,但到底还是打着代表家国的旗号,行事起来没那么肆无忌惮。
但是黑帮和军阀勾结也是平常事了,谁知道他们为了什么起内讧?
随着黄金荣走出荣记大舞台那沉重的脚步,大舞台内的人都静了下来,屏住呼吸瞪着黄金荣黑熊一样的背影挪向大门外停泊的黑色轿车,全场鸦雀无声。那十多名黑衣人有的为卢公子开路,有的断后,一个个子弹上膛,枪口对着在挤挤拥拥的黄门打手,气氛非常紧张!
死寂和杀气,变成一片无形的薄膜蒙在众人头上,就如一个在不断膨胀的气球,只要稍有异状,就会“嘭!”的炸开。
这时,有一名黄金荣的手下在退后的过程中被后面的人挤了一下,不小心往前跄踉一个趔趄,其中一名黑衣人眼也不眨,恶狠狠地抬手用枪柄对准那人的头顶就是一下重击,那人应声而倒,手脚抽搐了几下就再也不会动弹,涌出来的血流了一地。
所有人都愣住了,时间在这一刻出现了霎那间的停顿,紧接着,一名黄门手下越众而出,嘴里怒叫着“啊!———”冲出来,整个人飞身扑过去,冷不防把那打人的黑衣人扑倒在地,按住人家劈头就打!
这一来就乱了套,黄金荣门下的人平时都是只有他们欺负人,从来没人敢给他们面色看的,现在看到同伴被人殴打,很多人顿时就怒火中烧,什么都顾不得了,拼了,拼了!人群里相继冲出十几个打手,有的和卢筱嘉身后的黑衣人缠斗起来,有的去救援,更有一个瞅到个空子,立即窜过去瞪着血红的眼高举菜刀直扑卢筱嘉!
这时黄金荣正走到车门前,被候在车面前的黑衣人制住,逼他弯下腰往车里钻,卢筱嘉背对着众人,听到后面骚乱大作,很自然地回头去看,正好看到一张扭曲的脸和乌光闪闪的菜刀直扑面门而来!
卢筱嘉手中的枪还指着黄金荣的脑袋,就算他来得及转过身来射杀对方,也来不及避开这倾尽全力的一击!
正按着黄金荣的那两名黑衣人见状都心一寒,糟糕!哪怕不是同归于尽,卢公子要是被砍成重伤,那他们这些保镖的小命恐怕也难保!
说时迟,那时快,两声枪响冲天而起,“砰!砰!”的两下,卢筱嘉眼前一花,那拼命三郎胸口开了两朵血花,动作僵硬地窒住了,手中的菜刀颤颤晃晃,一时无力砍下来,卢筱嘉忙趁此机会往旁边一闪退,那拼命三郎就瞪着金鱼眼直挺挺地扑倒在地,手中的菜刀堪堪砍在方才卢筱嘉站立的地方,把车身划出一条深深的白痕——
卢筱嘉吓出一身白毛汗,他急怒攻心,举起枪往那拼命三郎后背狠狠补了一枪,然后枪口一抬,再次指牢正在挣扎的黄金荣的秃头,厉声喝道:“叫他们停手!否则老子铲平这里!”说完冲着其中一名保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