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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鄙的圣人:曹操9-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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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道教规不许饮酒,张鲁更当率先遵循,但魏王有令岂敢不从?况且曹操还特地为他一人准备了果酒,若不喝如何劝去卑尽兴?张鲁勉强破了次戒,但可能是多年不喝酒的关系,只饮了几盏便有些过量,出宫登车之际已摇摇晃晃。
一开始张鲁没甚在意,以为小憩一会儿便好,哪知腹内渐有灼热之感,愈演愈烈,好似钢刀搅于肺腑,继而口干舌燥双眼昏花,情知大事不妙:莫非酒中有毒,魏王欲除我!那日杀马秋我心生踌躇,难道种祸于此?若因此杀我未免有些简单了,想来天师道教民数万,今又讲道说法游走四方。曹操乃跋扈之主,久欲混一天下篡夺汉统,岂能留我于世上?
虽知无常迫命,张鲁却出奇地沉稳,既不设法呕酒,也不思解毒之策;只催车夫速速回府,兀自端坐念诀、强忍痛楚。不多时回到府邸,张鲁已觉周身灼热,唯恐毒性运行不敢动弹,命侍从背他回房,点起灯烛,速招三张盛前来。
他自知时间已不多了,打发走仆人立刻摊开卷杏黄绢帛,左手按着小腹,右手执笔,强忍剧痛写了篇短短的教旨;待写罢之后,只觉浑身无力满头虚汗,想把写完黄绢卷好,却再无力动弹,情知大限已到,便盘膝而坐静候儿。
说是只招三,老爷叫人背回来的还了得?这会儿天已大晚,诸都休息了,闻听召唤一股脑全起来了,顾不得整理衣衫,张富、张广等兄弟七人一起扑至阁内:“师尊!师尊!您怎么了?”张氏皆修道之人,即便是父亲也恭称为师尊。
张鲁已毒遍周身,觉眼前天旋地转,哪有许多工夫与他们告别,只强挣道:“老三留下,你们都出去,把门关上。”
天师有训不得不遵,张富六人退出阁门跪候廊下,三张盛将门掩上,回头再看——张鲁虽端然稳坐,却满头汗珠,浑身微颤,嘴唇已呈青紫色!
“魏王毒害师尊?”张盛顷刻间明白了。
张鲁挣扎着摆摆手:“你不必多问……”告诉孩又有何用?当曹魏的官、吃曹魏的粮,满门亲眷居于邺城,这仇报得了吗?别再把全家性命都搭进去!他只道:“我有话交代你。”张盛唯恐父亲断气,立刻跪到他眼前。
张鲁提了两口气,手上掐诀稳住心神:“榻边有一包袱,你把它拿来……”
张盛不敢怠慢,马上取了来——这东西不大,却用杏黄布包裹,平时张鲁绝不许人碰一下。
“打开它。”
“诺。”张盛解开,见是一块四四方方的白玉印玺,长宽二寸,厚有七分,上雕螭纽,下刻篆字——正是天师道掌教至宝,阳平治都功印!
“你们弟兄七人虽各有所长,唯你悟性最高、修真最勤,日后将有所成,必能弘我道法。自今日起,你便继天师之位,但愿你孜孜不倦,修真有份,进道无魔。”
“师尊,弟……”张盛本想说两句自谦的话,但这时候哪顾得上虚礼?赶紧磕头,“弟领受!”
张鲁心事已了大半,身渐渐瘫软摇晃,又道:“还有……案上有道教旨……把他呈与魏王……”
张盛这才注意到一旁明晃晃的绢布,双手捧起看起来:魏氏承天驱除,历使其然,载在河雒,悬象垂天,是吾顺天奉时。以国师命魏王行天下,死者填坑。既得吾国之光,赤不伤身,重金累紫,得寿遐亡。七五侯,为国之光。将相掾属,封侯不少,银铜不少。父死系,兄亡弟荣,沐浴圣恩。
张盛看罢手都哆嗦了——“魏氏承天,载在河雒”,这种话旁人说说无所谓,但对于一教之主不能乱讲,虔诚的教徒绝对相信这是天命。“以国师命魏王行天下”更是最紧之言,这岂不是说曹操受天师之托主宰天下吗?这份教旨颁布意味着所有天师道教徒转而遵从曹操,都要视曹操为神明,天师没有直接统辖教众之权,那天师道岂不是不存在了?
“师尊……这是为什么?是曹操害了您呀!”
“为我张氏之安危,为天师道无数教民,更为你们能继续弘道。答应我,忘掉仇怨,不要追究此事了。”张鲁很清楚,即便曹操除掉他也不会放过他嗣后人,天师道无数教徒都会无辜受累。与其大家都被曹操迫害,不如把一切拱手献上,只牺牲他自己,让所有人融入魏国免此一劫。
“此令一出,我张氏三代心血岂不化为乌有?”
“大道甚夷,永存不灭。”张鲁腹内早已痛如刀绞,强忍着说,“道可道,非恒道,从事于道者同于道。只要一心修真,外化而内不化,有没有天师道又有何区别?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
“父亲!”张盛再矜持不住,哪还管什么教规,印也抛到一边,抱住张鲁泪如雨下,“您是天师,您不能走!您不是说要以大道拯救世人吗?”
“嘿嘿嘿,”张鲁竟然笑了,轻轻推开儿,慢慢合上了眼睛,“太上老君生于春秋昏乱之际,若他能凭借道法安定天下,何必西出函谷隐遁呢?度化贵在度心,心之愉悦便乃人之愉悦,人之愉悦便乃世之愉悦。无论何朝何代谁为帝王,若能使世人无忧无虑,即为超脱之时。其实人并非活在世上……”说着他把手缩回,抚在自己心口,“而是活在这里。”
张盛忍住眼泪:“孩儿明白了。”
张鲁盘坐在那里,恍惚间已不再感觉痛苦,反而浑身轻飘飘的,仿佛自己灵魂要脱离身躯飞上天际,但他还有最后的话要交代:“要抱朴守真……天地之所以能长久,以其不自生……切记外化内不化,性命双修,终有一日能弘大道……终有一日……”他声音越来越小,到后来已细不可闻,渐渐地,嘴唇不再翕动了。
张盛凝望父亲,好久好久,不知为何突然哭不出来了,面对眼前这具尸身竟觉得自己仿佛从来就不认识。父亲曾是纵横捭阖割据一方的军阀,曾背信弃义反叛刘焉,曾杀害张修兼并教众,但是他又度化了那么多百姓,使他们虔诚顺服;此时此刻他真的超脱了,最后时刻竟如此安详、如此豁达,这心如止水的境界远非生命所能局限——真乃一代宗师!
想至此张盛不再难过,他擦干眼泪,敞开房门高声嚷道:“天师羽化了……”
一阵哀声响起,张富、张广兄弟皆伏地痛哭。张卫刚驰马赶到,未能见兄长最后一面,立于中庭捶胸顿足。张盛再未发一言,他还有许多事处理,为了张家、为了教众、为了继承父志继续传道,绝不能耽搁。他收好印玺,揣上教旨快步出院门,信手拉过叔父骑来的马,纵身而上,连连挥鞭直奔王宫而去……
智士入局
其实并非只有“天师”才能做到心若止水,就在张鲁羽化之际,在距其不远的城郊,一座不甚华丽的宅邸里,有位老臣也正心如止水般开导自己的儿,那便是太中大夫贾诩。
贾诩身份尴尬,以他“负罪”之身是不大可能融入魏国朝廷的。他本欲称病而退,曹操却不肯放,想了个折中之策,将其任命为太中大夫。这是个汉官,不属于魏国之臣。但曹操却叫他居于邺城,若有需要还会召他入宫问计问策,半隐半仕半臣半友,就算魏王的一个智囊。
太中大夫非寻常人所能担当,这位置虽无具体职责,却有二千石俸禄,通常是安置元老大臣或卸任三公的。虽然贾诩当年有“祸国”之举,但毕竟在西京当过尚令、总揽朝政,担当此职也说得过去,再者他已年过古稀,如此高龄是该享享清福了。
不过贾诩却与程昱、娄圭不同,即便退下来也依旧如此。他阖门自守无所私交,即便曹操请群臣赴宴,十次倒有八次设法推脱。本人如此也就罢了,甚至连整个家族也被约束,族中男婚女嫁不结高门,喜寿之事不请宾客。他长贾穆快五十岁了,至今还在许都当个散秩郎官;长孙贾模都二十多了,仍没有入仕。他虽居邺城,宅邸却选在城外偏远之处,房舍简单也没多少仆僮,家中事务皆赖幼贾访打理——说是幼,也三十多了,还是白身呢!
贾访整日服侍父亲衣食杂务,倒是格外孝顺,不过这种日何时能熬出头?眼看父亲一天天苍老,自己前程堪忧,虽说家底还算厚实,但读便欲成就功名,不敢说建功立业,总得入仕进取。而且贾访又是幼,不似长兄日后能继承父亲侯位,想要融入魏国必要借父亲之名四处结交。可眼下莫说拜会朝中群臣,家门都不出,今晚魏王遍邀老臣,父亲又推脱不去,长此以往如何是好?他踌躇再三,终于把这些话挑明,软磨硬泡讲了一晚上,父亲依旧不为所动。
夜已渐深,贾诩又只点了一小盏灯,更显得屋里黑黢黢的。贾诩微微驼背,坐在阴黑之处显得老态龙钟,双目注视着灯芯,说起话来慢吞吞的:“今朝座上客,他年阶下囚。似毛孝先那等随王创业之人尚难得善终,老父怎能不知谨慎?我并非魏王旧臣,且负祸国之名,又因宛城之事害其嫡,避祸尚且不及,岂能叫你四处游走。”
这话贾访已反反复复听他说了无数遍,早有些烦了:“父亲之言固然有理,然兴家立业当慕进取,闭门不出也非长久之计。”
贾诩甚有耐心:“今大王立嗣未明,邺下攀附世者极多,稍有不慎贻害无穷,以你这般才智还是远离是非好!”
贾访听父亲不看好自己才智,心中不服又不敢顶嘴,却道:“万事有失必有得,孩儿也不求幸进,即便结交几个朋友也好。”
贾诩冷冷一笑:“仕途中人岂有推心之友?中庸守业才是正道。”
“唉!”贾访自知辩不过更拗不过父亲,唯有苦笑,“我贾氏虽出身凉州,却也是世代官宦。祖父(贾龚)曾为大汉轻骑将军,您是太中大夫,想不到今止于此,父亲这般墨守,我兄弟无出头之日,恐怕今后注定难有作为了。”
贾诩轻撩眼皮瞅了儿一眼:“世间之事并无注定。今日尚不能度明日,又安能度孙后代?谁知将来会有何际遇呢!人之成败皆在见机而动不违天时,何言注定?为父幼时只不过是想循规蹈矩,效力朝廷,以正道辅佐君王,哪知辗转半生,竟走到今日这般田地。世事难料啊……”说到此处他空洞的目光倏然变得炯炯有神,仿佛回忆起昔日辅佐李傕、张绣的那段岁月。
贾访还欲再言,忽听房外传来脚步声,一个仆人隔着纱帘禀道:“有客拜访。”
父俩对视一眼——家中极少会客,这么晚会是谁?
贾诩摆了摆手,贾访明白又是老规矩,朝外嚷道:“天色太晚,请他改日再来。”
“只一主携一仆,那人说出城不易万望海涵。”
“究竟何人?”
“那人未说,有名刺拜上。”
贾访打着哈欠走到门口,只把纱帘掀起道缝,接过青竹名刺,天色太暗瞧不清楚,又踱回灯前:“沛国谯县五官中……”只念了几个字便不敢往下看了。
贾诩也不再听下去,七十岁的人竟不靠搀扶一猛站起来,高声吩咐:“掌灯!更衣!迎客!”
贾访也跟着忙起来,不多时几十盏大灯点燃,把原本黢黑的宅照得白昼一般。贾诩似乎变了个人,精气神儿也来了,换了件簇新的长衣,带着儿一路小跑迎到大门,一揖到地:“不知五官将驾到,有失远迎当面请罪。”
曹丕比他还客气:“不敢不敢,搅扰前辈休息,晚生罪该万死。”
贾诩憨然笑道:“将军不必多礼,请……”
“多谢。”曹丕一人进了贾宅,朱铄却守在门外东张西望。
贾访在前领路,引至堂前亲手挑起纱帘;贾诩在后殷勤想让,与曹丕携手入内。堂上七八盏灯明晃晃耀眼,曹丕未落座便道:“天气实在忒热,还是叫仆人把灯撤去。”
贾诩笑道:“将军乃是贵人,岂有在阴暗之室接待贵客之礼?”
曹丕故意撩了撩衣衫:“那就叫里里外外的仆人先退下,人来人往实在热得很。”
贾访不敢怠慢,忙挥退一切从人,回头刚想招待曹丕用些果品,却见这位五官中郎将竟给父亲跪下了!贾访赶紧一掀纱帘,也躲出去——人出去了,耳朵没走,隐在廊下一边把守一边偷听。
贾诩似乎早料到此举,不待曹丕双膝落地,已牢牢抱住:“将军不可如此,折杀老朽了。”
“贾公救我!”
“将军何出此言,有话起来讲。”
曹丕诚惶诚恐:“今丁仪等屡进谗言,欲使我失宠于父王。晚生年轻智浅万不能御,望贾公垂怜相助。”
“此乃将军家事,老朽不便干预。”不论帮不帮,这姿态是务必要摆的。
曹丕却道:“他等所为实是祸国之举,戕害忠良、荼毒社稷,又岂止是家事?万望贾公相帮。”这话是他早筹谋好的,把谋储之事与戕害忠良挂钩,这就名正言顺多了。
“老朽年迈,况非大王旧臣,实在无能为力。”
“贾公何必自谦?魏国上下皆知您乃智谋深长之士,从军多年屡献妙计,虽退守闲职,父王依旧将您留于邺城时时问策,所发高论无所不从。今丁仪等辈相逼忒甚,晚生之势危若累卵,贾公难道见死不救作壁上观?”曹丕言罢又欲跪拜。
贾诩年事已高又怎搀得动他?无奈而谈:“将军不必如此,老朽蒙将军父洪恩,听命驱驰怎敢不从?快快请起……”
曹丕一块石头总算落地,这才缓缓起身:“贾公肯助一臂之力?”
贾诩微微点头:“将军请坐。”
曹丕连连摆手:“不劳款待。今夜王宫设宴遍请群臣,这才敞开城门以供出入。我若回去迟了只恐城门关闭又生事端,不敢耽搁,只求贾公教我固宠免祸之法。”
“这倒不难。”贾诩手捋须髯,“愿将军恢崇德度,躬素士之业,朝夕孜孜,不违道。”
“如此而已?”
“仅此而已。”贾诩拈髯而笑。
曹丕诧异地望着这位老臣——莫非他搪塞于我?瞧神情又不像。
贾诩知他犹疑,又缓缓道:“天下之事,以正处之,以奇济之。将军立身行道尽孝慎行,至于其他事……您就无需操心了。”
莫非他自有良策暗中助我?曹丕半信半疑,却施礼道:“贾公老成谋国智谋深远,实乃我大魏砥柱之臣,晚生不敢忘您老之功勋。”言下之意是说,你若真能帮我夺储,日后等我爹没了,我坐上那位绝不会亏待您老人家。只是这话不能明说。
贾诩怎会听不出来?赶紧还礼:“我贾氏满门皆感大王与将军之恩。”
“天色甚晚不便叨扰,晚生告辞。”
“将军到此寒舍蓬荜生辉,恭送将军。”贾诩说着话拾起案头的名刺又递还给他。
二人携手而出同至府门,闹得外面的仆从直纳闷——这位犯什么病?大晚上来访,连喝口水的工夫都不到,怎么又走了?孰不知该说的已经全说了!贾访也赶紧从黑暗处溜出来,随着父亲连连作揖,恭送曹丕上马。
虽然贾诩父彬彬有礼连声应承,但这并不能消解曹丕的愁烦,他无可奈何打马而去,望着黑黢黢的前途,心中甚是恐惧。那远处的树木山石仿佛已变成拦路厉鬼……不,那不是厉鬼,应是丁仪、丁廙兄弟还有孔桂那帮人,他们就像猛虎野兽一般,咬舌磨牙,阴森森的何等可怖!他不禁吟道:登山而远望,溪谷多所有。
楩楠千馀尺,众草芝盛茂。
华叶耀人目,五色难可纪。
雉雊山鸡鸣,虎啸谷风起。
号罴当我道,狂顾动牙齿!
(曹丕《相和歌·十五》)
眼见曹丕与朱铄打马而去消失在夜幕中,贾氏父可算松口气,又回到房里。贾诩似乎又变回那个拘谨的老人,亲手把耀眼的灯熄灭,依旧只留一盏,然后又木讷地坐回原位。
贾访甚是不悦:“父亲刚才如何嘱咐孩儿?远离是非,中庸守业,莫要卷入争储之事,怎么他一来您就变了?”
“唉!”贾诩未曾说话先叹息,“不应允又能如何?难道拒之门外?那就把他得罪了。不结交临淄侯,再得罪五官将,那咱家还有好日过?他不来我不会去,他既来之,我则安之。”
“原来如此。”贾访这才知父亲用心良苦,“那父亲轻涉争储之事,又为他献策,若叫魏王知道……”
“我哪里献策了?”贾诩捋髯道,“我不过叫他恢崇德度、不违道。夫孝,始于事亲,中于事君,终于立身。五官将既为人臣又为人,劝一个当儿的人孝顺老爹,难道有错吗?这话即便传到魏王耳朵里又能如何?”
贾访一愣——是啊,劝一个当儿的孝顺老爹永远不会错!今晚之事即便让曹操知道,对父亲也不会有恶感。难怪他要掌灯,没有背人之事当然要正大光明!
虽无背人之语,贾诩却还是很无奈:“我本想躲个清静,哪知树欲静而风不止,闭户家中坐,是非都找上门来。世事流转不尽不休,我这匹老马何时才能卸套啊?”
“这也是无奈之举,父亲为名所累,人人都说您精明嘛!”贾访嘴上这么说心中却甚犹疑,眼下曹植得志,曹丕不受宠,难道父亲还真要烧这冷灶?想至此试探道:“父亲搪塞他两句也就是了,难道还真帮他?”
“你莫拿这话探我。”贾诩立刻瞧穿儿的意图,“实话告诉你,既然答应就得当真,若自食其言岂不结怨更大?我都快入土了倒也不怕得罪他,皆是为你等考虑。”
贾访半喜半忧,喜的是若父亲能助曹丕谋得储位,日后前程不愁,忧的是曹操意属曹植,这个忙甚是难帮:“父亲有何打算?”
“还没有。”贾诩缓缓起身,“争储如争战,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有筹划就有变化,只能见机行事。”说话间已踱至窗边,仰望夜空。
贾访见父亲始终一副不紧不慢的样,甚是着急:“如今魏王意属临淄侯,这是明摆着的。恐怕此事不易办成。”
“明摆着的,我怎没看见?”贾诩仰着脑袋动也不动,“我只知这半年来魏王不曾单独召见他俩。西征时为何要带那么多无干之人,你想过没有?杨修曾暗助临淄侯,这件事已不是秘密,他不能再登临淄侯的门;还听说司马懿也遭到斥责,如今也避嫌了。丁仪当上西曹掾,表面上临淄侯一派得势,其实姓丁的已成了幕府之人,也在魏王控制之下;吴质虽有些本事,无奈远在朝歌鞭长莫及。你睁大眼仔细看看!无论五官将一党还是临淄侯那派,都被魏王搅了个支离破碎七零八落,谁受宠?谁又不受宠?说大王意属临淄侯,这定论下得太早了。”
“父亲所言有理……不过大王逼杀崔琰、毛玠总是事实?还不因为他们死保五官将?”
“庸人之见。”贾诩轻蔑地一笑,“不错,大王对他们确实太无情了。比干之殪(yì),其抗也;孟贲之杀,其勇也。不过若认为处置他俩仅因为他们死保五官将,那就把大王看得太小了!”
“太小了?”贾访思来想去不得要领。
“儿啊,我问你个问题。你说官渡之战究竟谁胜了?”
贾访觉得这问题太荒谬,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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