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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之弃地-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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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了公司,偶尔对章素节说:“你媳妇儿还真心思聪明有点儿见识。”
章素节呵呵一笑:“这么好你自己也娶一个回来啊。论理,你这岁数也应当结婚了。”
陈定睿一乐:“娶谁啊?”又叹口气:“论理,这世界上应该的事情也太多了……”

彼时暮色四合,晚霞微光给陈定睿的侧脸打上了些明明暗暗的阴影。章素节看到他鬓脚上居然有了几根零星白发。恍惚记得陈定睿刚来中航的时光,还分明是个大好青年。
才不过几年功夫,这仗打得,熬人啊……
章素节叹口气,叫陈定睿:“机航长……”
夏克死后,他极少这么郑重其事地称呼他的职位。
陈定睿愣一愣,章素节笑地露出八颗牙,很真心地说:“定睿哥,你就是不娶亲,也得学着保重自己个儿啊。你可是我们的主心骨儿啊。”
陈定睿乐了:“那不是还有你么。”
四十八小时之后,章素节恨透了这句话。
陈定睿驾驶的153号飞机未能当天返回,十二小时后被确认失踪,机组发回最后的消息是:大雾。于横断山脉迷航。准备迫降。
一连三天,毫无消息。
期间中航公司、中印运输联队、欧亚航空甚至飞虎队都曾派出飞机搜索。
一无所获,中航的第二任机航长就此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匆匆出院的黄敬仪听到邦德在办公室怒吼:“一个这样两个也这样!这难道要变成中航机航长的传统吗?”
黄敬仪总经理给邦德倒了杯茶:“邦,他们也不想这样的。”

1944年7月,四川阿坝州。
仲夏的天气放在四川就分外的热。家家户户都支着窗户檐子指望着八面进风,今天雾气重,风就吹的有点儿古怪,远处好像隐隐有些雷声。
石桥铺村里一幢独门小院儿照例早早关了大门。看得出这是当地少有的殷实人家,青砖瓦房、严丝合缝。两进的院子里搭着丝瓜架和窗根底下种了牵牛花儿,整齐又干净。
这院子关门早,可上房屋却也早早点上了灯,摇曳蜡烛在窗户纸上映了个好窈窕的影子。想来是谁家女子,坐在窗畔看书。
一个穿着青色凉布褂子的老太太拿着鞋底子做着活计在西屋里唠叨:“我说小姐啊,你那书,日日念,夜夜念。可念出来什么好?依我说,你爹当初送你去东洋念书就是乱来。你要没有千里迢迢地去念书学了那么多鬼话在肚子里,何至于让婆家休回来?如今还要念。哎……你也回家这些年了,日后的生活怎么过,难道自己不发愁?”
屋子里那女子伸手支开了窗户,细声细气的说话,倒是十足笑吟吟地口吻:“是是是,我的娘,我发愁,我快愁死了。你就容我看两篇闲书解闷,行不行?”
从外面看这人的脸孔,只瞧见她雪白脂腻的手腕子戴着上好的一只滴翠的镯子。
雪白翠绿,煞是好看。
那老太太不依不饶地继续唠叨:“你哪里像个发愁的样子?你肯说我都不肯信。既然不能回你婆家,总好向你在宜昌的那个死爹低个头,让他给你安排个归宿。就是他没良心,在外面养了别人,好歹爹还是亲爹,就是给日本人办事又怎么样?难不成你还要在这穷乡僻壤里过一辈子?”
这句话仿佛戳中了屋子里的女子的痛处,她怔了怔,慢慢关了窗户又把手缩回去了。
那雪白的窗户纸上映了她长长的个影儿,还是读书的样子。
老太太干脆挑帘子进门,十分丧气地数落着:“看看看,成天只知道坐在屋子里看。你还能指望着从天上掉下个新姑爷来给你么?”
那女子苦笑一声:“是啊,我只好指望天上给我掉下个新姑爷来了。”
她们俩话音没落,就听到天上由远到近地传来奇怪的嗡嗡大响。
屋子里两个女人面面相觑:“难道是旱天雷?”
谁知道这旱天雷不但不歇而且愈响愈烈而且连续不止,最后响动大到了可怕的地步。
天上响,外面也乱了起来,许多人吵吵嚷嚷地闹:“火流星!只怕是火流星!”
当时觉得长,事后看看不过一两分钟的功夫,那古怪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直到最后,只听得后面山坡上一声巨大的闷响,震得窗棱子都跟着哆嗦了很久,那房顶的土扑簌簌地往下掉。
起先屋子里两个女人支楞着耳朵听着。果然,不过五分钟左右,外面人声鼎沸。
谁家汉子在嚷嚷:“后坡上掉下来个怪物!好大只的铁鸟啊!!”
“可不敢靠近,还喷火呢!”
“难道闹了妖?”
“铁鸟?”这屋里的女子反手把书扔到了桌子上,她开了门就往外跑:“那是飞机啊!!”
那老太太扭着小脚在后面追:“闺女!董小鱼!!去不得!!你又发什么疯呢?”
董小鱼根本不回头,她飞快地跑到前院,招呼了几个长工往后坡起火的地方奔去。
后坡离董家老宅并不太远。
火光明灭里,董小鱼就看见那巨大的飞机驾驶舱洞开:一个满身是血的人踉跄着朝她走过来,眉目依稀是个中国人的样子。董小鱼倒吸一口凉气,三步并作两步朝他跑过去。那人显然也看到了她,他挣扎着朝她摆手。董小鱼生生停住脚步,想:莫非这飞机会爆炸?
可是那人显然也支持不住了,再走了不过三两步的功夫,那人终于力气耗尽“噗通”一声摔倒在斜坡上,他就这样一路翻滚,到了董小鱼面前。
董小鱼慢慢地蹲下身子,盯着这男人仔细瞧。
她看见他吃力地往自己脖子底下使劲抓,然后艰难地把什么东西塞进她手里,倒好像掏心掏肺的样子。
他拼着命对她说:“中……航……”
眼看着人死透了或者晕倒了。
那几个跟着来的长工终于不再哆嗦,慢慢地靠了过来:“小姐,这感情不是妖怪?”
董小鱼翻着那块项链似的铁牌子看,上面刻着:中航公司机航长陈定睿。
斑斑鲜血,尤带体温。
显然是那人贴身带的东西。
二十四岁的董小鱼这辈子很少握着一个男人这么私密的东西,拿着拿着不由得红了脸。

乡下是没有担架的,昏迷的陈定睿就这样被一副门板抬进了董家大门。
邀天之幸,董家大小姐在东洋学过看护护理,她好歹二三给这人擦干净了脸上的血,正忙活着给伤员查伤。小姐忙着,老太太是插不上手。
闲着没事,罗里啰嗦地陈老太太忽然生出一段心思,她端着蜡烛仔细地瞧着这落难的小伙子看:虽然灰头土脸,倒也是长眉长眼人模人样。
看来看去,陈妈妈忽然生出一段欢喜来:阿弥陀佛,要什么来什么。这可不就是老天给我闺女掉下来的新姑爷么?任凭他是谁家的,掉到这荒山野岭就是这里的人了。反正有长工看着不怕他跑了,招赘在这儿不许走,可不也是一段佳话?
要说这老太太想的在理,这阿坝州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日本鬼子都打不进来。掉到这么个人迹罕至的封闭山村里,外面找的着才怪!
这正是:姻缘发动,天降檀郎。
中航公司啊,你们就找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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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遇难成祥
在中航公司硕果仅存的几个老资格飞行员里,章素节是唯一拥有开飞机寻人经验的…他当初开飞机找过史迪威。他被委派了在横断山、四姑娘山一系搜寻机航长陈定睿的工作。鉴于章素节当初就没找到史迪威,所以这次找不到陈定睿也没什么出奇的。
继夏克•;施奈德先生之后不到一年,中航第二任机航长再次宣告失踪。搜寻工作在飞机确认迷航后24小时内结束。驼峰航线上每天都有飞行员失踪或者殒命,像陈定睿这样一年三百多天挂在驼峰上的人于某日葬身长空绝非让人难以想象。中航所有员工沉默而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资深机长章素节毫无悬念的临危受命,荣膺新一任机航长。

得益于夏克•;施奈德先生的失踪让所有人相信无论技术多好的飞行员都终将死去,中航完备了派单、检查制度和更多的纸面资料昨夜。陈定睿到章素节的过度非常平顺。顺利地就好像陈定睿早已安排好自己的后事一样,当然,事实也是如此。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好像陈定睿的牺牲不是什么天塌地陷的大事。只有当调度陈瑞平把陈定睿的名牌从现役飞行员的挂榜上取下来的时候,章素节听到身后的同事里,有人默默地抽泣。那是极压抑的,男人的哭声。
章素节也很想哭,有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忍不住了眼泪马上就会涌出来,但是神使鬼差地,他没哭,他自己都觉得奇怪,自己在忍耐什么。飞行员例会,中航的新任机航长坐在了新座位上,面容宁静、神色安详。章素节甚至扭过头,朝邦德笑一笑。邦德面无表情稳坐上首。加上新晋升职的A马和C马荣膺正驾驶一职,中航这也算是另类的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邦德拍着他新下级的肩膀开个黑色调的玩笑:“机航长,这次如果你要死,至少让我看见。”
章素节耸耸肩:“好的。”
邦德默默地看着他的新任机航长,表情一点都看不出高兴。
黄敬仪知道:邦德素来是不赞成让儿子来管这么多事的。

午夜梦回,章素节慢慢地睁开眼睛,深深呼吸。睡在他身边的萧观音历来浅眠,她模糊梦里地问:“怎么了?”章素节安慰地拍拍她的肩:“睡吧,没事的。”
没事的,他只是想起来为什么自己心如刀绞但是不会痛哭流涕。
因为陈定睿曾经说:“会吓坏华童他们……”
言犹在耳。
闭上眼睛,终于有饱满泪珠滑落枕畔。
伸手不见五指的浓稠深夜,萧观音默默地搂住章素节的肩膀,极缓慢地摇晃着他的身子,念:“没事了,没事了,睡吧……”
章素节慢慢地吸了一口深深的气。
萧观音觉得有滚烫的水珠自两人脸面相贴处蜿蜒淌下,所到之处灼热疼痛,有如刀割。
窗外有雨落下,雷声滚滚。
漆黑的世界里,她只是,更紧密地抱着他。


陈定睿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动一动,腿上火烧火燎的疼。想到自己有可能是瞎了或者瘸了总之从此残疾,出乎自己预料的,陈定睿居然偷偷松了一口气。定定神,他才想明白:大概是残疾了就不用飞了的意思。他就可以从此心安理得地过日子,哪怕从此家国沦丧,他大约也可理直气壮。
感觉着自己好像正躺在一张柔软舒适的床铺上,被褥尤有陌生的甜香味道,枕头松软而舒适,铺盖暖融融的沁人心脾。陈定睿仔细回忆很久,也想不出到底自己身在何处。
前所未有的疲惫扑面而来,如泰山压顶不可抵御,陈定睿便闭上了眼睛放任自己再一次昏昏睡去。他下意识地希望自己最好不用清醒。
于是他再一次陷入噩梦包围:迷梦里充斥着氤氲的白雾,陈定睿努力地睁大眼睛观察,可是他什么都看不见。气流很不稳定,机舱十分颠簸。罕见的大雾笼罩着地面,无线电信号杂波干扰严重。冷汗打湿衬衫的感觉真实到让人浑身发凉。
陈定睿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默默地心算着航速和出发时间,觉得自己已经飞入了四川境内。
油表警示灯终于闪起不吉祥的亮光,嘟嘟的警报声好像催命符咒一样。
依旧没有能见度!
副驾驶林宇中和报务员刘悦紧张地看着自己。可以看见冷汗从两个年轻人漆黑的鬓脚滴滴答答地流淌……
毫无预兆地,有乌黑阴翳迎面压来。
陈定睿下意识地扭杆侧飞,他们险险躲过了一段高耸的山脊。
飞机不断地降低巡航高度。
眼看着两侧已经能看见山峰耸立,陈定睿绝望拉高驾驶杆,他大声喊:“跳伞!”
年纪大些的林宇中拽走了挣扎的刘悦,舱门打开,巨大的减压风灌入机舱,粉尘漂浮,纸片乱飞。机舱混乱如同世界末日。狂风打碎了一个年轻人凄厉的呼喊。
陈定睿根本听不清,不过他猜测那是刘悦在喊:“机长跳伞啊。”
机长不能跳伞,机长也不愿意跳伞,因为机长不想放弃一架宝贵的飞机。
陈定睿机械地把着方向杆默默数数,从一数到五十。他觉得刘悦和林宇中跳伞应该成功了,或者……他根本不用再操心了……
陈定睿开始专心致志地迫降,危机已经迫在眉睫。
迫降,迫降。
减压的机舱,起伏的山峦,因为耗尽油料而失速的飞机。
飞机的高度不断在下降,皑皑云层终于退却,山谷露出狰狞的形状。
他从巨大的山峰边缘掠过,终于寻找到一块狭小到可怜的平地。
降低,减速,降低,减速。
迫降前,他最后看到的:是巨大的黑色山峦岩石中间,那一点点让人欣慰的翠绿色。
着陆!
越来越近了!
他几乎能看清楚两侧的树枝,能闻到泥土的味道。
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颠簸,撞击的震动和尖锐的疼痛!
支离破碎的机舱,星星点点有燎原之势的起火,染了血的仪表盘。
嘈杂的人声和极度的混乱。
依稀记得模糊中有一个苗条的身影在为自己忙碌,额头上火辣辣的痛处曾经有柔软的手指拂过。混沌中不见她的脸色,只记得她雪白的腕子上戴一副浑圆的玉镯子、凤仙花汁染色的淡红指甲和她身上若有若无的茉莉香。
莫名的安宁和松懈,好像中学毕业的少年时光,他推开了故乡沉沉的乌木门。
陈定睿在迷糊中呻吟出他清醒时永远都不会说的话:“好不好……好不好……不要再让我飞……”
他曾经以为自己就会这样舒服的死去。
温柔乡是英雄冢,反认他乡是故乡。
甚荒唐。

飞行精英陈定睿于次日一早彻底清醒。然后觉得头那个晕啊。天旋地转里,他发现守在自己床头那戴着翡翠镯子的女子,原来并非迷津中所见的窈窕娉婷纤纤弱质,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垂垂老妪,青布裤褂,斑白头发,满脸横肉,目露凶光。
许是高烧未退,陈定睿凭空打了一个冷战。
他战战兢兢地问:“大娘,我这是在哪儿?”
那老太太用眼白翻了翻他,把陈定睿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个遍,忽然又带上了几分笑模样:“这里是四川境内石桥铺。山光水好,安安静静。日本人都打不进来的好地方。我说这位小哥儿你姓字名谁啊?哪里人?今年几岁了?生辰八字是多少?”
陈定睿还是头晕,心说:怎么救命的乡亲问话跟我们老家媒婆一个口吻?他这人骨子里老实,还是规规矩矩地答了。末了,陈定睿说:“大娘,我是中航公司的飞行……”
老太太听了越发的眉开眼笑,根本不管他是什么人:“你娶亲了没有啊?”
陈定睿摇头:“没有啊。”他紧接着说:“大娘,烦劳您通知重庆……”
老太太简直喜眉笑眼:“那就好那就好。”
通知重庆有什么好?陈定睿迷迷糊糊的想。
可是人家根本不容他琢磨,就这么着,陈定睿眼睁睁地看着这老太太撂下他,扭头出门,对着院子里大声喊:“李妈儿,炖肉!”
陈定睿躺在床上听见几个老娘儿们儿在窗根儿窃窃私语:“那算命的说的还真准,你说这可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倒是人模人样的,可是会不会摔残了腿子?”
“郎中说是不会瘸。”
然后是更低的声音:“小姐一个二嫁的……就是瘸……”
“低声,低声,仔细新姑爷醒过来听见。”
“就是就是,这要入了洞房才好让他知道,要不然只怕反悔。”
陈定睿觉得自己好像没掉到中国境内,这些人说话他字字听得懂,他字字不明白。他大脑一片浆糊,只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却十足艰难把这些话连到一起。
不一会儿,院子里传来炖猪肉的香味儿。
纵然中航伙食好,陈定睿也是二十个小时水米不打牙,他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地叫了起来。
门帘子一挑,那金蝉大仙似的老太太又扭了进屋。后面儿跟着老妈子似的人物端着三碟子两碗,不用说里面都是饭菜,端的是香味扑鼻。
这老太太再不见外,一屁股坐在陈定睿床边:“要说小伙子你可算是掉对地方儿了,我老太太姓董,董王氏。我们老董家是这方圆几十里少有的富庶人家儿。为难在家里没儿,只有一个闺女如今也不小了,我看你……”
陈定睿晕乎乎地听着,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他还是说:“大娘,麻烦你跟中航说……”
猛不丁窗外一声娇喊:“妈!你看你说什么呢?”
董王氏猛然让人劫了话头儿,满脸不悦。
想一想,她还是回头跟陈定睿说:“小伙子,你昏迷不醒的时候我们给你请郎中抓药,花了不少钱。这饭呢,讲不起你如今也要吃了我们家的。你自己心里可得放明白,天底下没有吃白食儿的地方,我们老董家院子里是一贯的不养闲人……”
说罢,这老太太悻悻地甩了帘子出去了,边走边甩出闲话来:“还不是早晚的事儿,挑明白说了他就踏实了。要不然抬回来做什么?当祖宗供奉着?可不是白瞎了你娘的一副门板!”
陈定睿茫茫然地想:是不是摔坏了头?我怎么这么晕……
云里雾里,陈定睿就看见那老妈子给他眼前支起来小炕桌儿,摆上几小碗儿荤素搭配的精致饭菜。然后这老妈子退到一边,用太监奉旨看大臣服毒的眼光儿盯着陈定睿张嘴吃了饭。许是这老妈子眼光儿渗人,许是这地方诡奇难测。反正陈定睿这一顿饭吃的浑身上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那老妈子看他吃完了手脚麻利的上来收拾碗筷儿。临去的时候回头撇了他一眼,目光里有三分稀罕三分敬畏还带着四分的可怜,那神情就跟陈定睿从此欠上了阎王账似的。大概是老董家规矩大,老妈子毕竟什么也没敢说,扭头走了。
很少让人伺候的这么周到,这顿饭无论如何陈定睿吃的还是舒心的。吃饱了饭,陈定睿鼓着肚子躺在床上打嗝,心里七上八下的只觉得不好。可是他又实在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国乱思良将,陈定睿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着:倘若章素节在就好了,也好商量商量。
如是又过了一天一夜。

中航里得到了好消息,说是有飞行员在四川境内跳伞成功!
病榻上的黄敬仪简直喜极而泣。邦德没那么大功夫多愁善感,总技师吴成宪头一个跳上吉普车,一个急转开到办公室楼前。中航副总御驾亲征,风风火火地往四川阿坝附近赶去。这几年飞驼峰,跳伞的多,生还的少。无论如何,小伙子们活着。
这就是最好的消息。
不管怎么着,中航那天是上下一片喜气洋洋。能去的都要跟着去,连章素节心里都是痒痒的。无奈排单调度陈瑞平把二十多章飞行任务单满满地堆在他眼前,一副逼宫的架势。章素节才怏怏地上了飞机。华童这次沉稳了许多,他伤好了之后就回中航当了报务长。刚刚上班没几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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