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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大家全盯着自己呢,他深深抽了口烟后、压低嗓子说道:“自古以来,打仗讲究的是兵贵神速、兵贵神速,你们知道吗!共产党领导 的八路军是啥来头,说出来,害怕吓着你,八路军就是那五岳大帝帐前的八大太保,显灵了!要不怎么叫八路呢。你知那八路咋打仗呐,紧腿 带里外裹上,两脚一抬飞一样的走了,上山、过河跟走平地一样。“独眼豹”够狠的吧,“菜花蛇”不是狡猾吗,八路军想抓这些杂种、短寿 ,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等着瞧吧,不定那天,五岳神君就该回来升帐发令,石柱峰的东洋鬼子还不跟着全完蛋!”
分区唐东司令出来了,他看门口聚了这么多人七嘴八舌地议论打土匪的事,高兴地说道:“乡亲们,长期盘踞黑龙潭祸害百姓的土匪窝被 端掉了,这是咱抗日斗争的胜利,也是民众的胜利啊!”他说着走向立基老人,拉着老抗属的手亲热地说道:“老会长,这场胜利也有你儿子 天长的功劳啊,这也是咱石义村的光荣!焦侯被我们抓住了,对这样死心塌地为日本鬼子干坏事的狗汉奸,抗日政府一定会严加处置,枪毙他 三次都不解恨。‘独眼豹’迟早也逃不掉人民的法网。请老会长和乡亲们先回去,等待好消息吧。”村民们听了唐司令这番讲话,这才心满意 足地散去。
分区为什么不立即处置“菜花蛇”焦侯呢?原来妙石刚从军区送过来了一份敌情通报:八路军南下支队开辟晋豫边抗日根据地后,日寇对 此大为恐慌,批准了本野的重点扫荡行动,目标以岳南为打击重点,集中兵力控制旧县——安泽,良马——和川,沁源——府城,曲沃——高 平等主要道路,把太岳根据地横横竖竖分割为一个个网格,然后逐片逐格的实施篦梳似的密集扫荡,企图一举消灭抗日武装,掠夺战略物资, 为日军发起的太平洋战役提供有效的支援。
当天夜里,大陈和黑贵突审了汉奸焦侯。这家伙非常狡猾,时而说本野要以沁河为界向西行动,时而说要对获泽城以南地区分割扫荡,一 会又假惺惺地表态要痛改前非,真真假假地提供了一堆情报。
四地委和军分区召开联席军事会议,决定针锋相对回击敌人,乘日军主要兵力尚在岳北,地方政府立即组织群众转移所有的物资和粮食, 部队主动向获泽外围的石柱峰、磨堆岭、索泉岭、天台山四个据点实施围困袭扰,挫败敌人“以战养战”的阴谋。
唐东司令挥舞着胳膊激愤地讲道:“同志们,这是咱们军分区成立后组织的第一次大范围、大规模的军事行动,目的就是要抢在敌人的前 面,打断、打烂日寇封锁岳南根据地的链式防御网。我要求,各部队行动要快速、果断、勇猛,打就要狠狠地打,把小日本给我打疼了,把鬼 子兵给我打得收缩回去!”
天色黑得像锅底似的。远远向四龙山望过去,五岳庙里的点点灯火和天上的星星点缀一体,几乎让人分不清那里是天、那里是山。队伍顺 着四条山脊像四条长龙悄悄逼近敌人,继而铁桶般地围住了这颗被鬼子玷污的明珠。
梁局长带领交通分局的人员参加了围攻行动。他和达林在九汉的南支队,喜子去了东支队,陈妙石没有回总局,在梁局长的特批下到了北 支队。身体刚刚恢复过来的天长也参加了黑贵的西支队行动,他早就盼望着消灭五岳庙里的鬼子了。
岳玫本想跟着队伍上前线,可梁局长说了留在石义村保持与上级的联系同样重要,作为八路军战士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服从命令听指挥,她 只好来到村头为战士们送行。夜色里,她的眼睛闪烁着激动的光采,丈夫和同志们大踏步地直奔四龙山而去,神圣的五岳大庙眼看就要重见天 日了,那可是她和天长喜结姻缘的地方,她多想和天长手拉手走进那座大庙,走进百姓们盼望五岳大帝重新显灵的神圣之地啊!
五更天,各支部队已依次进入进攻位置,担任总指挥的陈九汉朝着夜空“叭叭叭”连发三枪,霎时,四支队伍同时向据点发起了攻击。鬼 子惊慌地爬起来手忙脚乱地争抢着衣服,慌慌张张地进入防御工事,操起枪来胡乱地向外射击着。蚂蟥队长听着枪声密集,感觉大事不好,突 、突、突欢叫的机枪声,这是八路军主力才有的装备啊!他声嘶力竭一边命令士兵拼命抵抗,一边急急忙忙向获泽城的司令部发出告急求援的 电报。
获泽城里的日军指挥部已乱作一团,城西、城南的石柱峰、磨堆岭、索泉岭、天台山四个要塞据点同时遭到了八路军的攻击,这几个据点 都是链式防御区的重要支撑点,一旦被八路军斩断,获泽城不但会失去了护卫屏障,对晋豫边八路军的“囚笼”封锁也将陷入失控状态,这可 是本野最不想看到的结局。
磨堆岭、索泉岭的守军又发来电报,连连呼叫快阻挡不住八路军的攻势了。本野大佐脸上臃肿的肌肉颤动起来,发怒的目光时而扫向地图 ,时而扫向在场的鬼子军官,那几份告急电报就像一团团烈火,催命似的让他坐立不安,不停地在那里走来走去。
天苍少佐提出自己的看法:“大佐阁下,八路军集中兵力发起四路攻击,其用意无非是让我皇军无法提供支援,同时打断我大日本皇军的 囚笼封锁。”
“这个我明白,八路军非常地狡猾,四路出击令皇军无法同时援助,我必须迅速派出支援队伍,问题是向哪里投入更好,更为见效。”本 野焦急地说出他心中难以决策的问题。
“大佐将军,依我看,目前城内兵力有限,不如先撤离靠近中条山的磨堆岭、索泉岭守军,集中兵力增援石柱峰、天台山两处重要支撑点 ,重点保护获泽与泽城两地皇军的联系,保持皇军对太行、太岳抗日武装的分割、压制。”
本野大佐采纳了天苍的意见,命令他带队快速驰援石柱峰,命令石庭少佐驰援天台山,同时电令磨堆岭、索泉岭据点的守军退至走马岭、 黄龙庙二线据点,放弃对中条山的进逼。
磨堆岭、索泉岭的守军接到命令后集中火力射击后,仓惶地登上汽车撤离据点。围攻部队追着鬼子一阵痛击,来不及上车的日伪军留下了 一片尸体……
石柱峰的日伪军凭借居高临下的地势固守在庙墙之后,交织的机枪火力像雨点似地把进攻分队压在坡下抬不起头来。
西面的黑贵组织了几次进攻都未能奏效。部队仅靠几十杆汉阳造和几杆三八大盖,一时半会还真拿鬼子没办法。趴在阵地前的天长观察地 形后,向黑贵说道:“依我看,大庙墙外到处是荒草,风向正朝着鬼子呢,你给咱掩护着,我爬过去点把火,烧烧那鬼子去。”
黑贵一听说:“这是个好办法,不过,哪能让你去冲锋陷阵,我去组织战士行动。”天长一把拉住黑贵:“你别啰嗦,这地形我熟悉,你 掩护就行了。”话音刚落,人已蹿了出去!黑贵只好命令战士集中火力掩护天长。
天长顺着起伏的黄梁迂回着接近了庙墙,掏出火镰冲着那荒草茂盛处磕出了火星,秋末的荒草又干又脆,一触火苗呼拉一声燃成一片,烈 火借助风势直卷向庙墙上的鬼子工事。好大的火,腾腾的火苗窜起足有三尺高,烟火缭绕直扑庙墙,惊得小鬼子没命地喊叫起来!天长一看得 手,高兴地顺坡撤了下来。
蚂蟥队长见状大吃一惊,急忙增加兵力向外射击,同时下蛋似地扔出一片手雷,炸灭了那片突起的荒火。
一名警戒的战士跑过来:“报告卢队长,大漫岭方向发现鬼子增援的车队。”黑贵转身向西面的山头望去,果然一队汽车卷着滚滚尘土飞 驰而来,不出所料,鬼子来增援了。他大喊一声:“天长同志,马上报告陈大队长,鬼子出窝了。”
“是,鬼子出窝了”天长拔腿就走。
南边陈九汉组织的进攻也受到了顽强的抵抗。部队在黄梁沟岔中艰难地跳跃着。一颗手雷从山上飞下来,冒着烟滚到了指挥战斗的大陈身 边,达林眼尖抬脚就把手雷踢了出去,梁彤眼见达林暴露在敌人的火力下大喊一声“快卧倒!”一把拉倒达林,自己却被一颗子弹击中歪倒在 地上。
大陈怒骂一声“给我狠狠地打!”掩护着两个战士把梁局长抬下了火线,仔细一看,梁彤右肩被打中了,鲜血淌红了衣袖,赶过来的卫生 员急忙给他包扎起来。梁彤见众人着急,忍痛笑着说:“让子弹咬了一口,不碍事,大陈你赶快指挥部队去吧。”
陈九汉回过头来骂道“狗娘养的鬼子,今天非给它来点狠的!”他让南面的部队继续佯攻,自己来到东面组织攻击。
东面有片树林,庙墙建在石岩上易守难攻,耿锋正在命令战士捆绑好手榴弹,准备爆破呢。几个战士冒着飞舞的子弹,冲到石岩下搭起人 梯,一名战士灵巧地攀了上去,把捆绑好的手榴弹直接塞到石砌的庙墙中,一拉导火索滚回隐蔽处,“轰”的一声巨响,庙墙被炸塌一片。战 士们趁势发起进攻,孰料鬼子在围墙后建有第二道工事,密集的枪弹重新堵住了部队的进攻。
天长赶到陈大队长面前,报告了鬼子车队赶来增援的情况。紧接着达林也赶来报告:“总指挥,磨堆岭方向的山头冒起烟来,敌人据点已 被攻克。”
陈九汉明白,按照分区的战斗部署,此次攻击的四个据点中重点是拔掉磨堆岭、索泉岭两处敌据点,为军区所在的中条山减轻压力。现在 目的已经达到,眼前的石柱峰据点只好暂时放弃了。远处山头升起来的狼烟正在告诉他:部队不得恋战,必须快速撤离战斗。
陈九汉抬头看看战火弥漫的五岳庙据点,不甘心地咬咬牙说道:“等着吧,我还会回来消灭这帮可恶的鬼子!”他转身命令道:“通知各 进攻分队按原计划全部撤出战斗。”
天长,达林又飞一样地到各支队传达命令去了。
部队撤离四龙山围攻战返回的路上,大陈向受伤的梁局长不无歉意的说道“梁局长,看来这石柱峰岭还得让小鬼子多占几天,五岳庙暂时 还回不到人民的手中,这交通线你还得绕着走啊!”。
“九汉,别灰心,这一仗咱打得好啊,按部署牵制了敌人的兵力,协助主力拔掉了磨堆堆、索泉岭的鬼子据点,这就是胜利!我估计,这 半个月鬼子都不会出这个窝了”。
五岳庙仍缭绕着未散尽的烟火。
蚂蟥队长陪着天苍少佐在庙里巡视着,受伤的日伪军遍布庙院,炸塌的东墙下还压着几个毙命的鬼子,整个据点好似元气大伤的病人一蹶 不振。
一堆堆柴火架了起来,七个毙命的鬼子被熊熊的大火化为了灰芨,天苍一郎、麻黄站立在那队日伪军前面,神情凄然地目睹着这一切。此 时,天苍想起了当初占领石柱峰、踏入五岳大庙时,庙内主持远智和尚在一旁反复念诵的话语:“四龙山乃神灵居所,万万不可玷污,刀兵血 光更不可有,否则回生无路必遭天遣!”
“把天皇的勇士送上车去,让忠勇的大和魂回去吧。”天苍发出了悲凉的命令。一队鬼子兵护卫着白布包裹的一个个骨灰开始登车,几个 伪军走在前面拔掉路上的杂草。按日本的风俗,除草开路,死者的灵魂才能不受阻挡地回归故土。
天苍一郎再次来到了观音佛像前,虔诚的母亲曾讲过:“观音先知先觉世间万事万物,是最善良的慈悲菩萨,走到哪里都要诚心地参拜, 只有诚心才能得到观音的保佑。”
可爱的女友送他热吻也说过:“观世音菩萨能保佑好人一世平安!爱心永存!”他摸着胸前的观音雕像回味着这些贴心的嘱托!
天苍恭恭敬敬地站立在观音塑像前,脱下军帽两手合十默默参拜起来。稍顷,他抬头习惯地向庙内大堂望去,香火缭绕的庙内失去了往日 的虔诚气氛,代之而来的是一处处工事和枪口。那顶熟悉的曾引起他遐想的轿子仍停放在那里,哎,那是什么东西!他睁大了眼睛,轿帘上怎 么挂着一条金色裘毛!他急转身向麻吕幌问道:“这,哪里来的物品?”
“哈依,在石义村缴获的战利品。”
“皮毛的主人哪?”
“哈依,百姓统统的跑了!”
“吆西,这个战利品有独特的作用,需要上缴的。”
“哈依,一郎君需要,就请带走。”麻吕幌毕恭毕敬地把那条金黄色的皮毛取过来交给了天苍一郎。
天苍手捧裘毛抬起了头,威严的五岳神君正睁大眼睛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他忽然觉得自己像个贼似的心虚起来!眼前这尊泥菩萨就是二郎 口口声声敬仰不已的五岳神君吗,为啥老盯着自己不放!
他冷笑着眯起眼睛从身上掏出手枪,由下而上、划动着圆圈瞄向五岳神君的眉心。五岳神君仍是神态自如地看着他的举动,好似在观看一 个小丑的表演。
天苍把牙一咬,手指狠狠压向枪机,“呼啦啦”一个黑影自上而下捣向天苍一郎,眼前闪过两个尖利的红爪子,带起的疾风扯掉了他头上 的帽子。“嘭”闷闷的枪声发抖地响起,一只飞鸟闪电般地一掠而过,神奇地飞出大殿、直冲云霄。
突来的一幕让傲慢的天苍心悸不止,他望望眼前那尊仍神态自如的五岳神君,摇摇头、提着枪沉重地迈出庙门。远方的太阳正在坠落,苍 苍莽莽一望无际的山峦,像大海一般包围着孤独无助的石柱峰据点。
汽车扬尘而去,飘逝在这片无际的“大海”之中。
第十七章 好男不当兵,当兵没好人
“大汉奸“菜花蛇”跑了!”岳玫自行上了绑,正等待上级处分呢!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攻打石柱峰据点的战斗打响后,留守人员都激动地聚在院里谈论着这场战斗,看押“菜花蛇”的岗哨也不由自主地加入进来,放松 了警戒。
“菜花蛇”虽然被绑,却一直没有断了逃跑的念头,从窗户上看见岳玫走过来,即喊叫起来:“来人啊,我肚子痛,肚子痛啊!”
“你叫丧呐!听见这枪炮声没有,你那日本主子快完蛋了!把五岳大庙收回来,先拿你给五岳大帝问斩,给姐妹们报仇。”岳玫听见后, 不由地唾骂起了这个汉奸。
“啊吆,我的玉女菩萨,你行行好,给我口水喝吧。我肚子痛,实在受不了。”焦侯不放弃地哀求着。
那名岗哨过来了,说道:“别嚎了,不就是想喝水吗,岳玫,给她碗水喝,算了!”
“你这种东西,渴死才好!喝吧。”岳玫愤愤地把那碗水给“菜花蛇”递了进去。
结果,就是这碗水给了“菜花蛇”逃跑的机会。焦侯把水喝了后,趁岗哨不注意,把碗打烂,用碗碴子割断了绳子,一脚踹开木格窗户, 跳出去没命地窜掉了。
大家只顾听那山上传来的枪声呢,根本没有发现“菜花蛇”已经跑掉,等回过头来查看时,早已失去了这家伙的踪影。岳玫当时就惊呆了 ,好不懊悔,就学那戏本里的做法自行上绑,要求上级处分!
陈九汉亲手来为岳玫松了绑,安抚地说道:“同志,咱们都好好地接受这次教训吧,焦侯这条狡猾的蛇,迟早要把它抓回来的。”
为了防止焦侯带领鬼子前来报复,第四军分区、地委及交通局等机关迅速转移到了蟒河。
连日来,受伤的梁彤局长在兰花和岳玫的照看下,身体恢复得很快,已能到处走动起来。
兰花是主动跟着分区机关来到蟒河的。分区在石义村住的那几天,不论干部、战士都利用空闲时间抢着为百姓干活,那真是:挑起水桶给 担水、拿起笤帚就扫院,插上木椽去推磨、走路都要拾牛粪,谁家住有八路军,谁家就会亲身感受到人民子弟兵的温情暖意,八路军以实际行 动感召着村民起来共同抗日。
大家公选马大伯担当了村长,乱乱担任了村妇救会主任,做军鞋、筹军粮,人人都对八路军抱着十二分的真诚好感,开展抗日工作。唯独 兰花嫂对八路军抱着不信任的态度,这可急坏了参加革命工作后第一次回到自家门口的岳玫,她亲自登门和兰花唠起了这事:“嫂子,八路军 是自家人,是来打日本鬼子,为穷人当家作主的队伍,你怎么就不欢迎呢!”
面对岳玫,心灵上曾受过极大伤害的兰花仍是那句老话“好男不当兵,当兵没好人!”她心里头仍萦绕着那场难以消除的阴影。一年前, 她丈夫被国民党强行抓了军差,公公为护住独生儿子急忙上前拦阻时被一枪要了命。出门回来的二嫂面对这场变故当时就要寻死,被乡亲们好 歹劝住。从此,她恨透了当兵的,逢人即念叨:“好男不当兵,当兵没好人!拿刀舞枪,那是阎王爷的刽子手,万万不可碰见。”
岳玫知道兰花的心情,拉着她的手说道:“兰花大嫂,你看,我现在就是八路军,难道我不是好人吗。”
兰花想想了说道:“岳玫,你和天长可别被人圪戳了(哄骗),八路军给了你们多少钱,怎么尽给这些当兵的说好话呢!他们现在对你好 ,冒夜(明天),还不知怎的呢”岳玫一听也不再坚持:“嫂子,当八路可是我们自愿的,是好是赖,用不了我多说,你就自己看吧。”
正逢秋收,地里的红高粱,黄玉米熟了,一串串谷子垂下了毛茸茸的穗头,等待着开镰收割。虽说今年的庄稼长得不太好,可在枪炮声中 种出来的粮食,更显珍贵,谁家也舍不得放弃一粒。
兰花独自一人在自家那几分玉米地里忙碌着,收成不好,她得细细地收回去,现在是收一穗有一穗,颗颗粒粒都是来年的依靠呢。地在离 村三里地的南洼,听自己的男人说过,这块地是他一镢头一镢头刨出来的,几年下来生地变成了熟地,肥水多了收成才年年见张了,只是地处 偏僻翻山越岭极不好走。她直起腰来,得回去了,不然天一黑连路都看不见了。喘口气,她赶紧收拾着背上一筐玉米穗子往回赶。
前面就是南岭头,过了山神庙就能看见村子了。兰花一步一步向山头移动,再使点劲就把玉米背过山头了。怎么,山头上咋骨碌碌滚下来 个黑黝黝的东西,兰花心揪了起来,啥东西?兔子,那有这么显眼的!是狗,不对,狗都回村了。可别碰上狼,秋天的狼生了崽子,整天发疯 地到处找寻吃食,前没几天,邻村就有个三岁小孩被狼叼走了。
那黑黝黝的东西果真是条狼,一条孤独的大灰狼。
人说狼群可怕,但山里的孤狼更狂野,独来独往专门攻击单身行人,你要没有浑身的武艺、应手的刀枪棍棒,或有人相助,这命可就悬了 。此时,那孤狼的肚腹正饿得紧紧贴在一起,它本想溜进村里找点活食,可嗅觉灵敏的鼻子闻到一股浓烈且怪怪的弹药味,这味道在其祖上的 遗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