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杜月笙野史-第4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说得不错,志雄兄,你们都可以重回上海滩,就只是没有我杜月笙了,”惨然一笑,杜月笙继续说道:“我老实不客气告诉你,如今我存在香港的钱,几乎全部用光。我早就晓得,我这笔钱用光了的时候,我就惟有死路一条。”    
    “笑话?”杨志雄提出抗议,他提高声音说道:“莫说你杜先生一生一世仗义输财,功在国家,就凭你几十年里放出去的交情,你救了多少条性命,济了多少人的急难,造成多少人升官发财的机会?只要受你恩的人天良不泯,略略的尽一尽心,报一报恩,月笙哥你还会为铜钿的事情发愁?”    
    


第四部分我不想活了(3)

    当下,杜月笙笑容之苍凉、惨淡,这令杨志雄无比悲酸、无限凄楚,杜月笙回答他的话说:    
    “志雄兄,人人都有床头金尽,钱用光了的时候,人人都可以说明朋友有通财之义,缓急相济的话。惟有我杜月笙不可以,因为我无论借多少钱,其结果终究还是用光。”    
         
    “月笙哥!”    
    “一个人与其沿门托钵的求生,多活一日只不过多拖累一些朋友,”杜月笙不胜欷吁地说道:“何不如早点走路,落个清清白白地死,干干净净地去?”    
    杨志雄不胜悲怆,他不敢正视杜月笙,于是默默地低下头去。    
    “我杜月笙还是这个老牌气。”蓦地,杜月笙又眉毛一掀地说,“说一句是一句,我说我不想活下去,老兄,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跟他们一道乱搞,你们想救我一命,其实是反而增添我的苦恼。”    
    这是杜月笙和杨志雄推心置腹,坦诚相见的最后一次倾谈。    
    


第四部分死了5次,才撒手人寰(1)

    8月1日香港风狂雨骤,整夜不停,那一天杜月笙视为一线生机的陆京士自台抵港,他的希望终告受阻于恶劣气候,因而终于破灭。其实,当日,陆京士在凌晨5点,拂晓之际就已赶到松山机场,由于香港刮台风,松山机场宣布停航,陆京士忧心如焚,却是行不得,也无可奈何,他在松山机场急电香港,改在8月2日启程。    
    这一天晚上,杜月笙面容灰白,神情沮丧,至亲好友围绕在病榻之旁。杜月笙环顾四周      
    ,一张张面孔俱是焦灼万状,于是杜月笙又皱了皱眉头,漾起一抹苦笑于唇角,他宣布说:    
    “我今天许了个心愿,我心中所想的这一个人如能飞到香港,那么,我的病或许能够得救,但是方才我偏偏接到这个人的电报,说他今天不能来了,所以我现在已经晓得,我这个病绝不会好。”    
    杜月笙的家人、亲友,挖空心思地对他宽慰劝解,劝他不必迷信。但是杜月笙的脸上却竟出现一种极不耐烦的神情,他向争先恐后,发话安慰他的人,着力地一挥手,说是:    
    “好啦,好啦!”    
    当众人钳口不语,他从此更是闭紧了嘴巴,躺在床上,睁大了眼睛,仰望天花板,似在休息,又像是在深思长考。一室寂然,逼人而来的低气压使房里的人一脸愁苦郁悒。    
    狂飙来袭的一夜总算平安度过,8月2日的早晨,满天阴霾,空中偶尔飘过一阵急风劲雨,打电话问飞机场,台风已离境,可是滞留台北未能成行的旅客很多,当日上午是有一架飞机从台北来香港,飞机上有没有陆京士,启德机场还不知道,因而也就无可奉告。麇集在客厅里的杜门亲友一商量,决定暂且先不告诉杜月笙、陆京士究竟是来不来。还是等到获得了确讯,再讲给他听,免得他激起希望再失望。因为他这时的心里状况可能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但是杜月笙却深信陆京士这一天一定会到,因此精神显得特别的好,他坚持要起床到客厅里去,家人、亲友明知他是极力振作等侯陆京士,没有人敢加以劝阻。吃中午饭的时候,他也要在客厅里和大家一同进食,眼睛不时地在向门口探望。    
    刚开饭,还不曾动筷子,电话铃响,杜月笙特别留神,接电话的人一听对方讲话的声音,立刻喜滋滋地向杜月笙报告:    
    “是朱文德从飞机场打来的。”    
    杜月笙点点头,筷子往桌上一放,等着电话里传来的消息,只见万墨林放下电话筒,一面跑过来,一面在哇里哇啦地喊:    
    “京士兄到了!朱文德说,他今天一早5点钟就跑到飞机场,所以赶上了飞机,此刻正在办手续,马上就可以坐车来!”    
    杜月笙脸上却将信将疑,似笑非笑,他缓慢地摇头,冷冷地说:    
    “假的,假的,骗骗我高兴罢了。”    
    虽话如此说,但是众人注意得到,他已经轻轻地搁下了饭碗,那意思显然是想等一等,等陆京士到了再一道同吃,于是,在座诸人也就不约而同地将碗筷放下。    
    从杜公馆门外一直到客厅里,一路都有人在驻足盼望,因此,当陆京士一行抵达杜公馆时,便自外而内地爆出声声欢呼:    
    “来了!来了!”    
    饭桌上的杜月笙迫不及待,他颤巍巍地站起来,于是,客厅门口一下子涌进来好些个人,簇拥着风尘仆仆的陆京士。紧跟在陆京士身后的,则是到启德机场去接他的吴开先、沈楚宝、朱文德和杜维藩。    
    杜月笙一见陆京士,情不自禁,喜极而泣,他眼眶中滚动着泪水,右手一抖袍袖,急切地伸出那只干瘪枯瘦的手和陆京士紧紧交握,一抓住了便牢牢不放,与此同时,还用左手在陆京士的背上,一遍又一遍地,轻轻抚拍。    
    陆京士和杜月笙多时没见面了,乍一见面,看见他病体支离,形销骨立,竟然憔悴衰弱到如此程度?心中一阵酸楚,两股热泪即将夺眶而出,然而他深知此刻一哭不大相宜,于是他竭力地忍住。聚集在周围的杜门中人看见他眼睛红了,人人都在心中默念:    
    “京士兄,你万万不可哭啊。”    
    陆京士忍住不哭,却是苦于一肚皮的话,一句话都讲不出来,这时他耳朵里只听到杜月笙在用感慨万千地声调声声叹息地说道:    
    “就是我的儿子,听到了我病重的消息,也未必能够立刻赶了来,京士,你在台北有这样重要的工作,居然就不顾一切的,跑一趟香港,真使我不胜感激。”    
    陆京士凄酸难忍,他惟有讷讷地说:    
    “先生,这是我应该的嘛。”    
    于是杜月笙重又亢奋起来,他流露着一脸的喜色,关怀地问:    
    “京士,你还没有吃饭吧?”    
    陆京士点点头。其实,他惟恐迟到一步,搭不上飞机,大风雨中,天还没亮便匆匆地赶到松山机场,莫说午饭,他这大半天里竟然是水米不曾沾牙。    
    “来来来!”杜月笙拉起陆京士的胳膊:“我方才就是在等你,此刻我们一道来吃。”    
    杜月笙拉陆京士和自己并肩坐下,又殷殷地招呼吴开先、朱文德和沈楚宝,叫大儿子杜维藩也落了座,佣人立刻便送上饭来,杜月笙眼睛直直地望着陆京士,他伸出右手去接,那只右手由于过度的兴奋和激动,直在簌簌地发抖。佣人确实已将饭碗递到了他的手上,他也接住了,然而,却不知道怎么一来,饭碗晃了一晃,“当啷”一声,摔到了地上。    
    


第四部分死了5次,才撒手人寰(2)

    一只饭碗齐巧摔成两片,杜月笙身旁的地板上饭粒狼藉。    
    仿佛骤然之间响起了巨雷,一客厅的人脸色陡变,偌大客厅寂静如死。    
    然后又有此起彼落地宽慰、支吾和敷衍之声:    
         
    “快点再添一碗来!”    
    “赶紧扫开!”    
    “不要紧,碎碎(岁岁)平安!”    
    佣人迅速地再添上饭,扫掉地面的碎碗和饭粒。在杜公馆吃中饭,原是众口交誉的一份无上享受,杜公馆的厨师小鸭子烧得一手上佳的家乡口味,名肴美酒,源源而来。主人好客,天下闻名,在座又都是知己、好友,上天下地,插诨打科。健谈客的聊天题材,无所不包,无奇不有,到杜公馆吃这一顿饭,每每使人乐而忘返,遍体舒泰。然而,8月2日杜公馆的这一顿午餐,却是人人心情沉重,食不甘味,连最能“打棚”的朋友也想不出一句话来排解。    
    只有杜月笙一面捧着满满的一碗饭,一面在跟陆京士慢慢而谈:    
    “今年上半年毛病发作得少,我还以为病况好转了哩。那里想到这个月初以来,两只脚忽然麻痹,简直下不了地,更苦的是不分白天夜里都睡不着觉,气喘病又是越来越厉害,病到这个地步,我就晓得自己一定是不行了。因为我有不少的事体要嘱托你,所以又是写信又是电报的催你来。并不是我无缘无故害你着急,实在是怕迟了两天就见不到面,京士,你今天来了我好开心,原以为我这个病还有得救呢。”    
    陆京士心乱如麻,挖空心思想出几句话安慰杜月笙:    
    “先生气喘的毛病由来已久了,只要静养几天,自然会好。”    
    “不,”杜月笙凄然地摇着头说,“这一次我是爬不起来喽。8月1日你不来呢,那就是我寿数已尽,无法挽救。那里想到8月1日那天突然之间起了台风,飞机不能开,把你硬留在台北,这件事对我来说就是一项凶兆,再加上刚才我打碎了饭碗,岂不是凶上加凶了吗?我认为这不是迷信,而是天老爷在告诉我,我再也爬不起来了。”    
    陆京士只好强颜作笑地答道:    
    “先生还说不是迷信呢,8月本来就是台风季节,打破饭碗那更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杜月笙付之一笑,不说了。从这一天开始,陆京士尽夜侍疾,衣不解带,这倒不是杜月笙非要陆京士亲侍汤药不可,而且陆京士心知师生相处的时间已很短暂,他由于20多年的知遇之恩,一刻也不忍轻离。另外,杜月笙随时都有机密大事和他相商,往往一觉睡醒,睁开眼睛便喊:    
    “京士!”    
    假使陆京士不在,杜月笙便会觉得恍然若有所失,必等陆京士闻讯赶来,他的神色才怡然轻松下来。近代中国,论个人交游,杜月笙上自名公巨卿,下至贩夫走卒,他的一本交游录即使只开名单恐怕也得写上厚厚的一本,论其广阔及为数之多,当代可以说没有第二人,然而当他病入膏盲,朝不保夕之际,他竟仿佛只有一个陆京士。陆京士口口声声强调这是缘分,其实在杜月笙的心中,还是可能有着“相交遍天下,知己能几人”之感的。    
    自8月2日到8月16日,杜月笙一直不曾离开过病榻,2日中午吃过了那餐打碎饭碗大不吉利的午餐,杜月笙被人搀回他的轮椅,徐徐地推向他的房间,再把他扶到床上,宽衣睡好。从这个时候起始,杜月笙给他的家人、亲友一个印象,仿佛前两日他焦急的在等陆京士来,一旦陆京士来到,他便心满意足,了无憾恨,他只有睡在床上等死的这一件事了。    
    焚膏继咎,随侍在侧,对杜月笙尽最后一份心意,这个差使是很难当的,因为在步向人生最后旅程的杜月笙,不但喘疾时发,而且体力衰竭,神志涣散,于是他的饮食睡眠一概逸出常轨。他一天只能睡很少的觉,尤其那短暂到显然不够充分的睡眠,还要分作几次去睡,最令人伤脑筋的是谁也无法测知他睡着了还是仅在瞑目养神,往往眼看着他已睡得很熟,正想蹑手蹑足地走出去,办一点私事或透一口空气,杜月笙偏又适时地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喊:    
    “京士!”    
    “妈咪!”    
    或者是:“娘娘!”    
    于是,不论是陆京士,孟小冬或者姚玉兰,全部停止脚步,走回他的跟前探问:    
    “有什么事吗?”    
    然而杜月笙的回答,又多一半是缓缓地摇头。    
    其实这仅只是他对人世间最后的一点依恋,他对于他所心爱的人能多谈一句便多谈一句,能多看一眼就多看一眼。    
    像这种霍然而醒,脱口而呼,杜月笙喊的次数最多者的是孟小冬与陆京士,所以孟小冬,陆京士像被一根无形但却有力的绳索拴牢在杜月笙病榻之前,陆京士是摆脱一切公私事务专程侍疾而来,孟小冬则对杜月笙一往情深,此时此境她恨不得以身相殉。这两位杜月笙一刻也不能离的人,谁不愿意分分秒秒的始终守候在杜月笙身畔?然而,孟小冬与陆京士都有苦衷,孟小冬的身体本来不好,她一入杜门只有“亲侍汤药”的份,弱质红颜于是人比黄花瘦,再加上明知杜月笙油尽灯枯,终将不起,巨大的悲哀把她压得椎心刺骨,眠食俱废,若不是杜月笙需要她,她早已不支病倒,她那副勉力振作,强打精神的模样,神情憔悴,人见人怜,因此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劝她也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倘若她再一病,那便将给杜月笙带来多大的打击?曾经执菊坛牛耳、为万人迷的冬皇,却总是摇头苦笑,轻柔地说道:“我不要紧。”    
    


第四部分死了5次,才撒手人寰(3)

    孟小冬自从入了杜门,一直沉默寡言,与世无争,她本来就是人间奇女子,杜门中的一支奇葩,论才情、眼界,心胸、智慧,使她与大多数人都合不来。她归于杜月笙时,杜月笙已是年逾花甲,衰然一病翁。如日中天,予取予求的黄金年代早成过去,囊中金尽,活不下去的大限正在步步进逼,所以孟小冬之入杜门正是感恩知己,以身相许。杜月笙一生一世可以自傲的说一声:“平生无负于人”了。但是在他人生的最后阶段,他获得了孟小冬的柔情万丈,衷心关爱,这使杜月笙深感自己的侠义,犹然有愧于孟小冬的恩情,所以他才会说出      
    “直到抗战胜利以后,方始晓得爱情”的话,孟小冬是他在人间最后的温暖,最后的安慰.所以他一刻儿都离不开。    
    陆京士自抵香港之日起,每天也是尽可能的留在杜月笙身边,但是他有双重的困难,其一是杜月笙还有许多事情要他办,有时候便不得不到外面去走走,其二则是坚尼地房屋并不宽敞,每个房间都住有人,陆京士每日睡眠很少,只是靠在沙发上歪歪,因此他在熬了几夜之后,便跟杜月笙先说明白了,每天下午两点钟,他暂且离开一下“老夫子”,出门办事。或者到朋友家中小睡片刻,然后再赶回来。    
    在杜月笙病势垂危的那一段时期,经常为杜月笙诊疗的几位大医师,诸中吴子深、梁宝鉴、丁济万、吴必彰和朱鹤臬和陆京士都有深厚的友谊。所以陆京士趁他们先后前来看病之便,一一向他们请教,杜月笙这一次发病,究竟危险到什么程度?    
    他所获得的答复,是“群医摇头”,其中尤其是同门弟兄朱鹤臬说得最透底,他是杜月笙上海撤退来港时一路跟了来的,为杜月笙诊病已历两年半之久,朱鹤臬直打直地说:    
    “‘老夫子’这一次病得严重,恐怕不是药石所可以奏效。因为‘老夫子’‘精、气、神’三者无一不缺,随便怎样都难以拖。”    
    陆京士听了这话心中非常的难过,对于杜月笙的康复业已绝望,而且听到这几位大医师的语气,仿佛还在暗示他应该及早预备后事,迟则惟恐不及。这时候他极其为难,煞费踌躇,后事如何办理?必须杜月笙自己先有所交代,否则的话又叫他怎样开得出口。尤其难的是替杜月笙办后事一定十分困窘,据陆京士当时的了解,杜月笙的经济情况不但不如外间所传那么富有,相反的,他可以说是已形拮拘,但是杜月笙还有4房妻室,8个儿子和他的3位爱女呢。    
    8月4日的早上,杜月笙睡了一会儿,醒来时已是红日满窗,天色大亮,他没有喘,连氧气罩都不曾使用。在房间里守了一夜的除陆京士,还有姚玉兰、孟小冬、杜维藩、杜美如等好几个人,看见杜月笙面容平静,神清气爽,心中不由一喜,以为这又是好转的征兆,却不料他嘴唇嗡动了一阵,张口便叫声:    
    “京士!”    
    陆京士连忙答应,急趋床前,于是杜月笙两眼直望着他,淡然一笑说:    
    “趁此刻我精神还好,我要和你谈谈,怎么样办我的后事了。”    
    屋里的人听了齐齐的一震,孟小冬头一个痛哭失声,但是她立刻便掏出手绢掩住了自己的嘴;姚玉兰、杜维藩等人也在吞声饮泣。    
    陆京士则悲哀压在心头,他说不出话,于是点了点头,表示他在凝神倾听。    
    杜月笙望望陆京士,又闪了啜泣声中的妻子、儿女一瞥,他神情肃然,语调十分平静、低沉,很像是他在谈着别人的事情。    
    “此地是香港,不是上海,我们在这里算是做客,所以丧事切忌铺张,”顿一顿,杜月笙又说:“从移灵到大殓,前后绝不可以超过3天。我去的时候就着长袍马褂,这是我着了大半辈子的衣裳。”    
    陆京士依然还是只有点头。    
    “不过有一件要多用两钿的事,我那一口棺材,”杜月笙顿了一顿,然后加以解释地说:“这并不是我死出风头,一定要买口好棺材,而是我不要葬在香港,‘树落千丈,叶落归根’,活的时候我因为这个断命气喘毛病,到不了台湾,死了我还是要葬到台湾去的。将来反攻大陆,上海光复,再把我的棺材起出来,我请你们带我的尸骨重回上海,落葬在高桥,我出世的地方。”    
    话说多了,有点累乏,杜月笙歇了一阵,才继续交代陆京士,他先自嘲地说:    
    “我一生一世,过手洋钿何止亿万,一旦两脚一伸,我只要你们在这件事上完成我的心愿,让我多用两钿,其余的事一概从简。顶要紧的是要记得我们正在落难,凡事切忌招摇,免得给别人批评。所以不论开吊、出殡,绝对不许再摆什么场面,你们要是不听我这个话,那就不是爱我,反倒是在害我了。”    
    接下来,他又再三叮咛,遗体大殓以后,移灵东华三院的义庄,因为华东三院主席是杜月笙的老朋友、老搭挡,早年相帮他联络法国佬,担任翻译的李应生。李应生是广东人,离开上海后业已侨居在香港多年,他在香港有势力,足以保护杜月笙灵柩的安全。    
    关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