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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2点零9分,天上天川菜馆二楼,人声鼎沸,四处都是碰杯声,笑骂声,几个人满面潮红,互相吹捧,也算是IT特色了。
这正是依兴他们几个,依兴给朱明点了烟,随后又给自己点上,左手擎着杯子,眼睛眯成一条缝:“我说,孙总啊孙总,您看嫂子,启文啥时候过来啊!小弟来这一回也逮见见嫂子啊!平时电话沟通都一年多了,怎么也得见一面啊!”随后给朱明递过去个眼色。
朱明今天也算是够朋友,自己堂堂一个副总,今天也真就是冲着依兴好人做到底。
“那是,咱们孙总可从来都是办事讲究,绝对是讲究。”
“这个自然,我孙贤答应的事肯定办,你放心,我给你嫂子打个电话,她在外面看房子哪。”
“看房子?孙总打算在哪买一套?“依兴来了兴趣,心说你他妈还有钱买房子,就是不还老子钱,真他妈的想做了你。
孙贤看了看笑吟吟的依兴又看了看朱明,心说自己刚才嘴是他妈真欠,刚才和朱明还神侃要在哪儿置套三居室,这回改口说租都不成了,当下道:“启文在蝶萃华庭看好一处,正往这边赶呢,就快到了,唉,这首付还都交了,还不知道怎么供呢!”
“首付,你孙总下手挺快呢,你刚刚不是说要搬过去和老弟我当邻居嘛,我操,原来是消遣我!”朱明在一旁敲边鼓。
依兴如何听不出来这孙子在这哭穷,又给孙贤满上,端起了杯,“这点小钱对您孙总自然不算什么,您说我哪辈子能混到您这份上来,喝酒喝酒,”举杯就干。
孙贤听这俩人一喝一喝,知道他俩肯定是有备而来,今天怕是不能善终,心里苦笑,脸上还是那付皮笑肉不笑的神情。
地下燕京八度的瓶子倒了一个,却滚倒了一排,倒像是个全中。依兴和朱明俩人你敬一杯我敬一杯,孙贤还真个场面上的人物,虽说是挡掉了几杯却也比俩人谁喝多都多,黝黑的脸上也渐渐成了猪肝色。
“小依,老弟,你放心,我孙贤俩大字摆桌上就值钱,哪个月不轻飘飘玩他佰八拾个同正笔记本,同正圈子里,永恒,万业,还是华天国际,还有同正的小汤,那个汤商,对就那个专员,,你随便打电话问问,你那十万块放心,我说句话,他们谁都能给你担保,我在这圈里口碑怎么样,你打个电话问问,对不对,朱总?”
说完两眼一台瞄了一眼朱明,“朱总公司这么大,还从我这拿本子呢,对不对?”
朱明眼里露出一丝嘲弄的神情,:“说的也是啊,要是我可就不敢给孙贤你老哥担保,你说万一有一天扎了票货人没了,我找谁去啊!再说圈子里好像也不是很多家都愿意跟你老哥做生意吧,拿那个雨林科贸,颐尔玛,啊?”
依兴看到孙贤脸色变又变,赶快出来拍马,:“俗话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就这个道理,孙总这个蓝田万思做的好,自然很多人看着不顺眼,不过弟弟相信凭孙总你这个人,没问题,就算是眼下有点沟沟坎坎,都能摆平,绝对没问题。”依兴发现自己果然是心机越来越重,想起来都好笑,但言语间还那么大义凛然,甚是真诚和信任。
孙贤这老江湖怎么可能着这小鬼的道,酒喝的再多也别想,不过这两句着实是听着舒坦,:“说的好,小依将来肯定有发展,功夫了得啊,呵呵,”
朱明也不知是想帮依兴帮到底,还是气不顺,深吸了口烟,吐了个圆圈,大大咧咧道:“老孙啊!你说咱们这些做分销,二代的一年能赚几个钱哪?”
孙贤也不知他葫芦卖的什么药,知道他道行肯定比依兴深多了,也怕他玩什么花招,:“还能赚几个辛苦钱呢?就咱们这盘子,体格,还赚什么钱,都喝汤了,来来来,尝尝这个鸭汤,很补的,哈哈……”
依兴也猜不透朱明到底要说什么,静观其变。
果然朱明打个哈哈,又说:“要我这盘子比你俩老哥大也大不了多少。”
孙贤倒也有自冶之明,:“怎么说你仕族也是二三十号人了,我这几个人哪比的起,又开我玩笑。”
朱明扭过头对着依兴说,:“我这一年下来怎么有个四十来万,但一除去费用,完!全完,就剩十几个了,你看看咱们孙总去年买的车,今年怎么的,嫌不好给卖了,打算换广本吧,这又要买房子,看来真是没少赚,我可要好好请教请教怎么赚的钱啊!现在渠道这么弱势,孙总依然玩的这么好,这么灵活,当真不易啊!几个月前被人坑了,十四台吧,对十四台IBM本子,依然不伤元气,也当真不易啊!”
依兴心里”啊“了一声,却也不露声色,他暗自感激朱明拿话点醒他,斜眼瞅了瞅孙贤,这老家伙果然沉下了脸,眉头微微凸起,显然是说道他心里痛处去了,“是啊,一年顶大个天也就赚个六七万,这一下子又赔里六七万,怎么摆平,谁能摆平?!,公司现在也就维持到边缘了,搞不好就黄铺他奶个腿的了,”刚才朱明说这番话无非是要不得点醒依兴。
正尴尬的时候,走过来个人。
依兴一看着是个文文静静的女孩,眼睛不大,身着风衣,好似风尘仆仆的赶过来,那定是张启文了。
“启文,怎么才来呀,快入座,来来来,我来介绍,这位是黄世仁,啊不是不是,依兴,英雄的依兴……”
依兴和朱明相视一笑,心想这老家伙居然这么失态,果然是被灌的不行了。黄世仁,奶奶的他还真敢说出口,服了,服了。依兴越想越好笑,笑的前仰后合。孙贤大概也意识到自己果然是喝多了,想什么没经大脑就说出来了,尴尬不已。
依兴在酒桌上还不停的夸启文如何如何漂亮,孙总如何如何有眼光,连番的敬酒,忙的不亦乐乎。
也不知地上燕京的空瓶堆了多少,反正周围原本熙熙熙攘攘的旁桌走的一个不剩,到后来孙贤抓着依兴的手,感叹不已,:“小依,你放心,来了就安心,好好在北京呆几天,赶明儿我让你嫂子抽空陪你到什么颐和园,王府井好好逛逛。款的事你不用担心,明天先给你凑上一半,你放心,就算我房子不买砸锅卖铁也先把你这笔钱还上,前几次给你电汇的单子也不知怎的银行就给退票了,不过你既然来了就放心,你看旁边还有朱总在那,我说话怎么能不算数,名声还要不要,以后还再不再圈子里混了,你放心,对不对?”
朱明在一旁却是清醒的很,依兴事后回想这老小子酒量还真是没底,怕是当年老周也不是对手。
朱明眼珠一转,当下拍了拍依兴肩膀,:“小依,你放心,孙总办事也是讲究人,说出来了,既然都说出来了,肯定能办哪,要不他在同正圈子里让我这么一宣传,以后还怎么混哪,啊!哈哈哈……”
依兴晃晃悠悠的进了卫生间,刚走到门口就哇哇大吐,苦水吐了一地,他洗了把脸,酒醒了大半。照了照镜子,对着镜子里的人嘲弄的笑了笑,“黄世仁,丫的傻逼……”
第五节冬雷阵阵
依兴也不记得当晚怎么去的野人宿舍,反正第二天起床时,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头开始阵痛,他隐隐想起昨晚躺在床上傻不拉叽的和野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扯淡。
“唉,你说爱情什么样的?”
“椭圆形的吧?”
“靠,没人管我,啊!”
“你烦不烦,一身酒气,老老实实睡觉,没看十几亿人民都忙着呢,谁管你。”
依兴洗了把脸,想想也好笑,自己还是头一次语无伦次,缠着别人问东问西。
这顿酒还真没白请,反正依兴还记得是自己掏的两张票子,第二天依兴跟着他们一个业务兼出纳去华厦银行汇了四万九,剩下的着慢慢磨吧。
依兴算了一下今儿是第五天了,走在路上,不时的觉得郁闷。抬头看看,天暗了,。厚厚一层由由远及近的飘过来,气势上也浩浩荡荡,此刻间将依兴的头顶封的严严实实,也不知是要下雪还是下雨。不管怎么说也先要回了一半款,心里多多少少也有点底了,公司那边这两天事也不少,大伟打过电话来说卖的奇差,根本走不动货,让原本是冰凉的心一下子冻成了冰块。
现在还不到和孙贤撕破脸皮的时候,毕竟人家也给你办了一半了,依兴路上合计着编个故事,就说自己就要去厂商了,那边正和厂商谈着呢,就快有结果了,北京蓝田万思这是最后一笔帐,收回来可以拍屁股走人了,这关系到自己前程,在路上想了又想,觉着这回万无一失了,嘿嘿一乐。
北京的首场雪在下午四点钟已经零零落落的飘了下来,当依兴垂着脑袋走出科城大厦时,雪已刮的凶猛了许多,呼啸一般的打在脸上,钻到衣领里,本就怕冷的他紧缩了脖子,低着头茫然的往公交车站赶去。
故事也是编的天衣无缝,好话也是说了无数,乞求般的语气,眼神也是奉献了许多,可惜结果就几个字:“没钱,再等等。”
公交车里有空调,依兴找了个二层靠窗的座位,充分感觉着车里车外的温差,在风雪里的行人其实奢求的不多,不过是温暖而已,可依兴目下心里却是极不舒服,狗日的另一半欠款还没着落,看能松得了这口气,放得下这颗心。不一会儿一对恋人坐到依兴的前排座,这并不重要,关键俩人旁若无人的忘情拥吻。
车窗外是茫茫的雪景,把本已是灰茫茫的天空,蹂躇的更加拥挤不堪。
车窗内是恋人的拥吻,抬头便瞅的一清二楚,想避开这尴尬都难。
闭上眼睛吧,耳朵里又传来滋滋啧啧的乱人心绪的声音,此刻依兴看到的是女人露出半边脸上的口水,感觉就像一只蟑螂在墙上缓缓的爬过,依兴再也忍不住了,径直走下了公车的二层。
因为野人住的地方太远,所以要倒西客站换乘另一趟车。车还没开到西客站,依兴就接到了野人电话:“兄弟,哥们今晚有事,可能先不回去了,噢,对了,你没521房门的钥匙,这下坏了,怎么办?”
“没事,晚上我再想办法,你放心吧,甭管我了。”
“那你成吗?”
“行,放心吧!”
依兴知道野人混在北京也没几个月,难处挺大的,自己也不好意思老给人家添麻烦了,于是轻轻挂了电话。
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特6已然是到了终点,在售票员嘶哑的催促声中,依兴下了车。外面的风雪更猛了,打在脸上甚至有些痛的感觉。
依兴孤零零地站在等车的站台上,陪伴他的是灰暗的同样孤独的站台灯,任凭风雪再怎么光顾这位饱受斯磨的迷途者,此刻最冷的是他的心,冰冷的感觉从心脾直渗到骨髓。
片刻的光景仿佛在此刻已凝结,他想到的是苏婉的无情,自己的卑微和犹豫不决。家里暖暖的床啊,再乱再脏,再怎么简陋,家毕竟是家,家永远是家。眼镜在北京做了上门女婿是否也算是异乡人在京最好的归宿呢?
此刻他已深深体会了身在异地的艰难,他艰难的燃看了根烟,烟也是刚刚到嘴边就被风雪打湿了大片,难抽的气味呛得他一阵咳嗽。
远处的车灯,徐徐地移步过来,依兴不及多想,习惯地登上了741,他疾步登上了车才意识到自己没有了原来的去处,原来自己不只是要逃离风雪,还有就是比风雪更冷的孤独。
依兴在陶然亭站下了车,手表上的时间定格在9:44分,不远处传来一声响雷,随至而来的是一道闪光,依兴的心突地抽畜了一下,是冬雷,罕见的冬雷。
“冬雷阵阵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这是汉乐府的《上邪》,难得依兴还记得这两句,这两句说的是借天地异象表白自己对爱情的忠贞。可依兴却没空去想什么忠贞,他自言自语,:“去吗?唉,去吧。”
站在521宿舍门口,依兴一口略黄的牙打着冷颤身子更是涩涩发抖,本就瘦弱的身子在走廊里拖出一道凄凉的长影。
后来的事情发生颇赋戏剧性,本想到服务台开个房间的依兴在摊开钱包时,看到自己的身份证,上面灰白的面孔好像在嘲弄自己的落破。他果断的抽出身份证。左右静静的无人,楼外不时的雷声轰轰做响。
老式的旧门锁给了依兴作贼的信心,虽说素日里还从未开过锁,钽时下却让他不得以冒险一试。
楼下的脚步声,踢踏的传来,由远及近,这时他的心神也由忐忑变为慌张,他甚至来不及想什么007中的经典镜头,猛的一用力,不灵,身份证从中间折弯。
“完了!”,依兴感到身后有人用冰冷的目光盯着自己,苦笑着回头,心里默念可千万别是服务员,说不清楚还不给人扣下。
依兴先看到的是一头湿露的长发,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眨呀眨的盯着自己,捷毛上还挂着水珠,他难看的苦笑了一下,心里正想着怎么开口。
“怎么,钥匙忘带了?”女孩的脸蛋红扑扑的,微笑起来有个酒窝,此刻却让依兴有了种温暖,提到嗓子眼的心肝脾肺肾都统统滚回了原处。
“没下楼找服务员吗?”女孩又问,
“没……没在”,依兴支支吾吾,用手擦了把脸,其实是擦去额头上的冷汗,身子又不受控制的一阵哆嗦。
女孩盯了依兴半响,突然摊出一只手,“拿来”。
依兴傻傻的愣在那里,“拿什么?”傻兮兮的问了一句,依兴心里没底,心想难道是便衣女警,点子不会这么背吧!,手篡着有点折弯的身份证,颤颤惊惊的递了过去。
女孩动作麻利,依兴闪门口还没看清楚,人家已经把门别开了。
女孩顺手拉开了灯,屋子里由灰暗一下子变得光鲜起来,屋里晾衣绳上所搭的没洗的袜子,抹布和满地烟灰混合的晦味怪味扑鼻而来。
依兴踱进了屋子,尴尬的笑了笑,这个IT业的业务精英竟然不知如何开口,以往一惯的精明也都没了影。
“真够乱的,你俩也不知道收拾一下。”
“呵,是啊,男人都这么乱惯了。”依兴还不忘把责任让男的都背上了。
“等等,我们俩?”
“你和沈博啊!”
依兴还要问什么,女孩却环顾了一周,起身:“那你这边没事了,我先走了,”说完将半折的身份证递了过去。
“我还没来得及谢谢你,你帮我这么大的忙,来,你先坐一下,我给你沏杯茶。”
“不用了,我在隔壁516,我姓黄,黄纤,纤细的纤,”女孩巧笑了一下,“有事可以找我帮忙。”
“我叫依兴,非常感谢!”
“客气什么,我知道你叫依兴,沈博同学,他打电话过来说要是看着你,就帮你把门打开。”
就在依恍然大悟的时候,女孩悄悄的走了。
依兴躺在床上,掏出手机一看有四个未接来电,都是野人打来的,赶忙回过去。
“喂,依兴,你在哪儿呢?急死我了,这么半天也不回电。”
“在宿舍里躺着呢!”
“宿舍,门开了吗?”
“你老哥都安排好了,还装蒜。”
“啊,黄纤那丫头片子帮的忙吧,好说,好说,我正往回赶呢,这么大的雪,兄弟合计你能猫哪去呀,这片你又不熟,等我二十分钟,我就到了……”
依兴斜躺在床上,燃了根白沙,望着窗外茫茫的大雪,心里却流着一股暖流……
鹤舞白沙,我心飞翔(广告词,我最喜欢)
第六节朋友不是讲讲而已
北京第一场雪的清晨,四周的空气如同冷凝般令人难以忍受,公交车以比蜗牛还慢的速度在眼前缭乱的通行线上爬行,有的绿化带已然是黑白灰三种颜色交替,却独独不见绿色。
在依兴的眼里就像一棵棵被砍下的圣诞树被染上了脏兮兮的雪,然后被插回了树坑里。
公交车的前排座有对俄罗斯夫妇,用依兴听不懂的语言飞速的交谈着,言语里透着愉快的调子,依兴听了只能苦笑,当爬行的特6路经过不知名的公园,两旁被秋天雕琢的高高的树被披上了一层银装素裹,冷冷的秋风吹过蜡黄的叶子,烈烈作响,依兴瞅见一片叶子托着嫩白的雪以一种难度极高的跳水姿势,飘然而下,依兴感叹了一句,“这便是叶子的归属吧,”他还记得老周临走时的感叹,“人生如萍,飘浮不定,”是啊,管他妈的如萍如影,钱不回来便是无论如何也不回沈阳。
他昨天才给老大打的电话,说北京这边事有点毗漏,不过可以摆平,钱肯定是要回来才能回去,老大那边也没责怪依兴不告而别,只是简单叮嘱注意安全,事情一了马上赶回来,依兴也有点心慌,料定是沈阳那边又出什么岔头了,心里也是烦躁的很。
上午十点十一分,蓝田万思的写字间里,依兴硬着头皮又开始口水战了。
“孙总,我今个必须回去,票我都让同学带买了,同正那边老总只是有个议项,很多事都没谈定哪,这机会难得啊,小弟前程就在您手里,无论如何帮小弟一把,您看我这趟出差的费用都得自理,根本就没法开口报销……”
“孙总,您在圈子里的口碑可不能不顾啊……”
“孙总业务能力这么强,这点道理不会不明白吧,做分销就是七八个茶壶,五六个盖,来回倒嘛,像你说的,再从外地赊一票货过来,先帮小弟把这笔帐清了……”
您看,这么多买上门来的客户也不少吧,电话每天少说也有百十来个吧,我什么时候坏过您事儿……
下午一点十五分,依兴长叹了口气,心绪难平的走下了楼,任他软硬兼施,孙贤也是眉头紧琐,左右而言他。一会儿说上票沈阳的货根本没出动,一会儿说财务不归他管,他只是帮别人经营,还有资方,一会儿说,等着上票被骗的货查出来就一切好办,仅正俩字,“没钱”,一付大义凛然,死活没钱的杨白劳嘴脸。
依兴也是没了主意,失意间给眼镜打了电话,约他出来聊聊在茶座的一个单间里,依兴和眼镜又一次碰面了。
他并没希望眼镜真的可以帮上多少忙,只是纯粹想找个人发泄一下胸中的郁闷,眼镜倒是的变了,四年的变化是以让你忘记很多东西,如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