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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寻真-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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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西来见他面上享受神色,心中不由一寒。

    但他可以确认,那人口中所食自己的血肉,就是世间一切珍馐美味的集合。

    霍廷恩?疯了?

    李西来眉头紧锁,心中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霍廷恩心智之坚韧,远超常人之想象,李西来从未想过他会疯,他不可能是那种人。

    眼前的前景,让李西来不得不承认,霍廷恩,高兴的疯了!

    光子目露怜悯之色:“他确实是疯了。”

    七窍玲珑若说人疯,那就是铁板钉钉之事,因为无人能瞒玲珑之人,那是比圣人之目,圣人之心更通晓人心的存在。

    但霍廷恩,为什么会疯?

    剩下两人,却是两名甲士,因方才天威,僵立在地似乎没有回神。

    而霍廷恩,因为已疯,丝毫感受不到所谓天威,疯子不敬天地,不知天威,只知道吃肉。

    李西来目光望去,见两人相互合作,抬着盖着白布的担架。

    李西来心中微震,大步过去,掀开白布,刚露额角,不由面色一变,手上无力,惊呼道:“师傅!”

    霍元甲双目紧闭,泛起缺氧的浮白,似是死了。

    李西来心中一恸,单膝跪地,眼有泪光。“为何不让我见您最后一面?”

    李西来泪水决堤,光子在旁默然不语,忽而侧头望了眼霍廷恩,面上似是有些疑惑,旋即摇了摇头。

    李西来一时哽咽难言,那黑幕似乎也感知到他的感伤,嚣狂之态收敛许多,银蛇稀落,更不射出,却不知是真因有感李西来心中之痛,还是说,仅仅是酝酿,为那头真正的恐怖巨兽而蓄势。

    光子淡淡道。“人终究是要死的。”

    李西来泣声道:“我知道,光子,但我不是你,我做不到。”

    “我真的做不到啊!”李西来怅然摇头,泪珠顺着脸庞滑落,落进地里,但很快,当雨落下,会将它的痕迹洗刷干净。

    光子不语。

    那两名甲士回过神来,李西来厉声道:“放下我师傅,滚!”

    自始至终,未看霍廷恩一眼,他却已经吃完了一小块手臂上的血肉,眼中更显贪婪,肆无忌惮一咬,再撕下一大块,欣悦无比,仿佛不是在吃自己。

    巅峰气势悲愤而发,两名甲士刚受天威之故,心神不稳,在受这人世间巅峰高手之威,手一抖,担架落下。

    白布很轻,担架重,人更重,白布飘开。

    光子余光一瞥,伸手欲拿住那白布,为霍元甲重新罩上,却有一只手握住了光子的手,两名甲士远走,李西来见得眼前,双目圆睁,似要脱眶而出,狂吼道:“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霍元甲颈上为何会有勒痕,那勒痕呈青紫之色,那是血液失却了氧气,所凝固的颜色,那后颈边沿,五根手指的印记,触目惊心。

    李西来双目赤红,犹似择人而噬之兽,盯着满口血腥的霍廷恩。

    霍廷恩恍若未觉,他吃得很开心,他咬下的一大块可以让他嚼很久,他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把自己吃。

    “死!”不见李西来动作,他已扼住霍廷恩脖颈,霍廷恩张皇挣扎,口中尚含着鲜血淋漓的肉块,血液参杂着唾液和碎肉粒,一部分滑进吼道,一部分滑出,沾上李西来食指与大拇指连接的皮肉,又湿又滑又恶心!

    “装疯卖傻!”李西来杀意似要破体而出,光子静静看着,她好像知道,李西来已经有些乱了,但她不能阻止。

    霍廷恩挣扎,像个傻子一样挣扎。

    但不得不承认,傻子只剩下的本能,让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霍廷恩两手拍打李西来扼住他的手,那带着偌大伤口,缺失大量皮肉的手臂,不知为何,力气却不减分毫。

    他拉扯,他撕扯,鲜血沾湿李西来衣裳,但那扼住脖颈的手如钢似铁,霍廷恩挣扎的动作不由微顿。

    他好像知道挣扎无用,眼中泛起将死的光芒,可他不能这样死了,他还要吃,于是他伸出食指,插入李西来手掌空隙,只为让喉头争得一分空间,好让喉管中美味的肉沫落进肚子里。

    霍廷恩做到了,他真的是十分顽强。

    第一场雨,因他而下。

    他是当之无愧的心智坚韧之辈,那坚韧的心智,已经无法用人间的言语来形容,在不可能抵挡的李西来手中,他依旧靠着这坚韧,吃了一口美味的肉沫。

    李西来眼中居然出现畏惧之色。“霍廷恩吃自己,他难道感受不到痛疼吗?或者是说,他真的已经疯了,为什么疯了,高兴的疯了,为什么高兴,他是魔鬼吗?他亲手弑父,竟然会高兴的疯了,他是个人吗?他是什么,十八层地狱里最脏脏,最邪恶,不该出现在人世中的魔鬼!”

第355章 真魔,失色() 
杀意已绝,霍廷恩因为吃到了美味的肉沫,也没继续挣扎,面上却带着祥和的笑容,犹如纯真的天使,又像天真的傻子,不知道,更不明白死亡的恐怖,只以为那是真真正正的解脱,是最美好的所在。

    霍廷恩满口鲜血,白牙成为血牙,双唇更染上一层妖异的猩红,点点肉沫存于嘴角,却笑得十分灿烂,他在欢迎,迎接死亡。

    “咳。”一声轻咳,让李西来的手微松,那人唤道:“是西来吗?”

    “是我,师傅。”李西来泪如雨下。

    放开霍廷恩,李西来扶起霍元甲。

    霍廷恩气若游丝,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明白,他的状态,叫做回光返照,也许就在下一个呼吸,就将永远合上双眼,勉强凝聚无神的目光,见得光子。“好姑娘,西来。”

    “谢谢。”光子以礼,面上淡淡,却望着李西来,眼中仿佛藏着什么。

    李西来不见,道:“师傅,别说了,这里有冰山雪莲,你快吃两片,张开嘴。”

    霍元甲含笑,如果不看那脖颈下的青紫勒痕,李西来或许会以为,霍元甲的笑容很和蔼,但现在,他看到的,唯有悲凉。

    扫了一眼因逃得生机,茫然四顾,嘴里鼓动,还在回味的霍廷恩,霍元甲无奈之后,只剩悔恨。

    “不该让这孩子生出来的。”霍元甲似是自语,那悔恨之色,却像是从眼中流出,流成一条长江大河,也许只有神佛能够化解。

    “他疯了。”霍元甲忽又一叹,闭上双目,李西来紧张看着,他怕霍元甲再不会醒来。

    听到人声,霍廷恩傻傻抬头,望着霍元甲,那眼中再无深藏的暗恨,扫了扫李西来两人,微有思索之色,好像在纳闷,这也是和自己一样的生物吗?他们不饿吗?

    兴许是觉得问题太过深奥,霍廷恩懒得去想,又撕扯自己的手臂,看他的样子,不吃个饱,不会放弃,但人一天要吃三顿饭,他能吃几顿呢?

    霍元甲依旧闭着眼睛,似乎不想再看见霍廷恩。“西来,别让他吃了,也别杀他。”

    李西来愕然道:“师傅!”

    “我求你,西来。”霍元甲猛地睁开眼睛,眼中光芒一点点消失,但他努力的让那速度放缓,他要听到李西来亲口说出的答案,李西来攥紧拳头,指甲深入肉中,愤声道:“好!”

    霍元甲嘴角微勾,光芒顿散,呼吸顿止。

    李西来放下尸首,凝视那勒痕,心中无言以对,光子轻挽住他手臂,没有出声,只有无言的支撑,忽然回头。

    “他没疯!”光子面上出现惊愕之色。

    这世间怎么可能有人能够瞒过七窍玲珑?绝对是没有人可以做到的。

    霍廷恩微笑,甩了甩手臂。“有点痛。”

    未曾止住的血口裂开,鲜血如雨珠般落下,他面上毫无疼痛之色,仿佛甩去的只是不相干的垃圾,又吐出口中血肉。“呸,我自己的肉,怎么会这么的难吃,呕!”

    霍廷恩夸张的干呕,不顾光子眼中的惊愕,不顾李西来眼中勃然杀机,霍廷恩踱步到霍元甲尸首前。“哇!你说得对,你本来就不该生我出来,当初就该把我射墙上,怎么不动,快睁开眼睛打我,打我啊!”

    霍廷恩哈哈大笑,李西来须发皆张,一拳轰来,霍廷恩面目讥诮笑容。“来!李西来,你杀了我?哈哈哈哈!”

    李西来拳头止住,竟无力气支撑其平稳,但见那拳头忽高忽低,却是无力。

    霍廷恩眼中莫名神色一闪,居然挺身上前,腹部触碰到李西来拳头:“怎么没力气?你不是很有能耐吗?来,轰死我,哈哈哈哈。”

    霍廷恩狂笑。

    李西来如同木头,霍廷恩笑着笑着颇有些无趣,盯着霍元甲渐渐冷却的尸首:“你终于死了,真是可惜,我还以为掐死你了,你知不知道,我等着一天很久了,你看上去一直像是要死的样子,但我明白,你还有力气打我,我等啊等啊,今天早上,看你只剩一口气,当然要帮帮你,你不喝我的茶是对的,因为里面有毒药,但我也不想再等了,我猛地踢了你一脚,你一动不动,我冲上去掐住你的脖子,你睁开眼睛,那是什么?你不相信?不相信就对了,我装的像个乖宝宝,事事顺着你的意,你前两天说什么来着?说我浪子回头,说我迷途知返,说我光宗耀祖,说以我为荣?你那眼里的欣慰,让我恨不得当时就冲上去掐死你,幸好忍住了,但结果都是一样,我用了好大的力气,现在手还有些抽筋,我掐死你!哈哈哈哈!”

    忽又眉头一皱。“你还是自己死了,真伤心。”

    霍廷恩呜呜大哭,他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力气用小了。

    “现在好了,我的人生不完整,你怎么就不能早点死呢?”霍廷恩又止住哭声,面上神色颇为怅然,唉声叹气。

    “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什么?你快进去吧,我的好妹妹在里面等你呢。”霍廷恩掏掏耳朵,笑道。

    光子闻言目露忧色。“翠翠!”

    李西来面色惊变,心中之痛,玲珑之力一时都无法化解,踉踉跄跄奔进内室。

    霍廷恩一身轻松,望着那允自潜藏天威的黑布,不屑一笑,出了府门,见众甲士瘫倒在地,霍廷恩眼中诡异之色一闪。

    许久,霍廷恩舔舔嘴唇,摸了摸肚子,满足道。“我的肉不好吃,别人的倒是不错。”

    ……

    霍府后院。李西来身躯一晃,心中剧震,险无站立之功,抬头望天,但见黑幕万重。

    风雨欲来墨染天。

    银蛇狂舞白龙显。

    九天星辰黑水葬。

    剪水双瞳不复光。

    漫天大雨忽而爆发,狂风猎猎,卷集那雨珠犹如连天之柱,风势不息,霍府屋檐青瓦齐飞,互相碰撞,或是摔上围墙,四分五裂,或是飞出围墙,在那街上的青石板上,映下道道瓦片粉末的白痕,却风卷暴雨,将痕迹冲得一干二净。

    狂风愈烈,呼啸,卷起津门民居千重青瓦,那所谓的家,再也不能庇护于身,一如乞丐,只能在犄角蜷缩,默求天公护佑。

    骤雨连天,自那缺漏的屋顶灌下,犹如山洪倾泻,片刻间已漫过足底,只消半柱香功夫,城中将化江河。

    雷声滚滚,脆弱的耳膜经受不住,剧痛带来瞬间的失聪,紧接就是永远的丧失。

    捂住耳朵,躲避,却无法让那层薄弱的膜片逃过,天雷轰隆之下,受尽折磨。

    或是干脆放开,雷声破耳,听觉不存,自不会承受痛苦。

    银蛇闪乱,化为白龙,不能直视,因为一观那龙蛇狂舞之景,立成废人。

    黑幕降临,终于盖在头顶,压在心头,生与死的距离,从未有一刻,是这么的接近,仿佛一伸手,就能碰触到那无边的幽森鬼蜮,真一片末日之景。

    大雨倏至,李西来瞬间狼狈。

    指尖灰白,面容灰白,嘴唇灰白,眼中亦是灰白,颤声一唤:“翠翠。”

    翠翠茫然转头,恰逢白龙闪现,那毁目之光,却无法影响两人分毫,李西来无惧,翠翠却无能。

    李西来忽而撕开上衫,骤雨锤击胸膛,却仿佛烈性的燃料,将他胸中之色,叠加为烧天之火。

    骤雨急急心间坠。

    血泪滚滚坠心间。

    此去天门怎罢休?

    千人喋血誓不回!

    翠翠似有些怯怯,轻唤一声:“哥哥。”

    忽又捂住面容,遮住那双不复的清澈双眼。

    血液指缝中流出,红,从未有过的红,李西来将见过许多人的血,但从未见过这红的如此瑰丽,如此绝望的颜色。

    翠翠哭了,血和泪,混杂,落下,那风却卷着雨,吹来,冲淡了那红色,血和泪都化作雨中一份,溶于无形。

    “别怕,我回来了。”李西来抱着翠翠,她依旧捂住脸。

    听到声音,翠翠哭声并未止住,她断断续续的说着:“好痛,哥哥,翠翠好痛。”

    泪水让那伤痕刺痛。

    李西来柔声道:“别哭了,不哭就不会那么痛。”

    “嗯。”翠翠乖巧的应着,泪水依旧再流,她却没有出声,好像真的没那么痛,又好像是睡着了。

    李西来挪开那双手,睡梦中的翠翠有些抗拒,但似乎知道是李西来,手慢慢地移开,但见一条红痕。

    “涴澜!”李西来举目而望,烧天之火腾腾而起,烧尽。

    光子默默看着这一切,她呼哨一声,困倦的小白化为一丈虎躯,没什么精神的它感受到李西来的气息,不由表露出敌意,虎瞳一望,只见那人抱着幼小的身体,面上无情无欲,唯刻骨之冷。

    小白畏怯的缩了缩身子,只敢露出一丝微不可觉的敌意,因为这个人,怎么会变得这么可怕?也让它有些害怕。

    “走吧,我会一直陪着你。”像是一句淡淡的言语,又像一句铭刻于心的诺言,光子对李西来说,也对自己说。

    骑上小白,它敌意尚存,却不敢拒绝,顶着大雨,玲珑之力隔绝一方,其外雨急,其内无扰,劲力烘干翠翠湿漉漉的衣服,让她睡得安稳许多,李西来盯着那一道入骨红痕,不由想起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睛。

    “会有办法的。”光子微声道。

    李西来点点头:“会有办法的。”

    遥遥一望,微露一丝杀意,隐约散出,让身下小白奔行的动作一缓,这杀意似乎穿入皮膜,漫入血肉,深入骨髓,僵滞身躯。

    更有一缕金芒如剑,上斩苍天,下斩黄泉。

    这金芒依稀一缕,胜过杀意何止千万,小白当即如糠筛般颤栗,它不知为何颤栗,只知害怕到了极点,失却二魂七魄的记忆历历在目,却难与这份恐惧相提。

    “小白很有勇气,但别吓到它了。”光子轻声道。

    “嗯。这狗东西还对我有敌意。”李西来望来,温和一笑。

    涴澜高居銮座,面上却有些不悦,东瀛之事已经传回,真是好一个李西来,亏他还去接霍师傅一家,准备重新和李西来缔结友谊,现在看来,不交也罢,不过七窍玲珑,非他不可!

    殿中百官同样若有所思,消息灵敏者自然已知,不知换天真龙若怒,天下苍生如何自处?

    但一个女子,应该不会致使换天真龙头脑发昏,一念及此,心中安定良多。

    涴澜透过殿门,见这如同末日的天象,不由暗思,他即已登位,上合天道,下合人心,天公为何还要作此罪责,是惩罚他?

    但受难的只是百姓,又或是向他预警,换天真龙身为上天爱子,或有警示。

    心中不妙之感闪过,“十二皇弟可归?”

    “安亲王已归?”

    “宣。”涴澜道。他隐窥见天机,知此事与孙迅有所关联。

    “陛下,大事不好,微臣方见一祥瑞金云从天而降,落在午门之外,却强横闯入,诸多禁卫触之四分五裂,莫不能阻……”来人夏然而止,因金芒直射入殿,杀意叫人遍体身寒,往外一望,金云已至殿外。

    涴澜下阶,与百官同至殿外,那金云此时散去,众人见两人骑白虎,一残目女童酣睡之景,不由面露错愕。

    光子甫一出现,便吸引涴澜全部目光,换天真龙如今登位,威势更重,对志在必得之人,毫不掩饰占有之心。

    光子微露不愉,李西来沉声道:“涴澜。”

    “大胆,竟敢直呼陛下圣名?”有人挺身斥责。

    涴澜挥手免罢,上前而走,百官似有劝阻之意,但终是无人敢忤逆真龙之意。“李西来,你杀朕皇宫禁卫,可知杀人偿命之理?”

    李西来不答,微露一丝笑容,轻声道:“帮我照看好翠翠。”

    光子抱住翠翠,睡着的她好像感觉到什么,有醒来的征兆。

    光子以一缕玲珑之力安抚,翠翠仿佛重新回到李西来怀抱,睡得更加安心。

    左手轻挥,墨缺跃然于手,李西来跳下,冷厉望来。“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

    涴澜双目一凝,李西来手中那刀,竟让换天真龙生出悚然之意,好似不论圣人又或是换天真龙,在这柄魔刀面前,都与凡人无二,涴澜心中不无讶然,暗自提防,提防这面对大蛇都未生出的悚然源头。

    顺着那刀而上,观李西来漠然之容,烧天之火藏于胸中,无人能够窥见,但那蒙蒙间逸散的金芒,更让涴澜生出羞惭之感。

    羞惭?这个词语对换天真龙来说简直是个笑话,天下间有何物,尊过换天真龙?

    而听到李西来的问话,涴澜皱眉道:“无缘无故杀朕皇宫禁卫,所谓何事?”

    两人间气氛颇为凝滞,一宦官领着人来,他诧异的瞥眼不尊圣上的李西来,跪地道:“陛下,安亲王已至。”

第356章 杀龙() 
孙迅现身,甫一见到李西来,眼中深埋的恨意顿时不加掩饰,两道似欲将李西来活活吞下的目光投来。

    涴澜向孙迅点点头,意在让他收敛,略一思考道:“李西来,你是为那睡着的小女孩寻朕?”

    他观三人,唯翠翠一人受伤,涴澜目力敏锐,知那条红痕深可见骨,那双眼睛今生恐怕再不见光明,他认得翠翠,故以心中有些唏嘘。

    李西来细细擦拭墨缺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不理孙迅仇恨光芒,斜眼淡淡道:“是你派的人。”

    涴澜眉头一皱。“朕与霍师傅一家无冤无仇,安会派人暗害?”

    百官更是不信李西来之语,圣上如果找一个人的罪过,何需派人暗害,况且涴澜登位所行,正大光明,万不会做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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