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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上猛然而来的激狂亲吻,让清浅竟是生了点点微痛之感。小手死死攥着男人的月白中衣,她虽是微蹙着眉,但眼眸中却是流转出了一抹灼人的轻媚之色。
略显羞涩的回应着男人的亲吻,二人间荡漾着延绵无际的潮热。此刻,她的衣衫早已教连澈不断游离的大掌褪至了腰腹处,而肚兜亦是教他扯得凌乱不堪。
而男人撩在她丰盈上的另一只大掌,则是让她只觉燥热不已,小腹更是微微酸胀了几分。
就在她周身白皙如雪的肌肤开始沁出轻薄的汗珠时,连澈却止住了所有动作。耳畔盘恒着男人粗喘的气息声,清浅只觉自己的念想也教他撩拨了起来。
用细滑的脚背轻勾上男人的小腿,她轻声道:“我可以的。”
却不想,连澈竟是一个翻转,躺了下来。侧着身子将她紧揽入怀,他将脸颊埋入了女子的颈项间。
轻吸着她发间与身子沐浴过后倾散而出的幽淡之香,他压抑着心中的念想,哑然开口,“就这样一直陪在朕的身边便好。”
清浅怔怔的看着悬挂于床顶之上的烟纱帐幔,忆起了弘夫子离宫临走之时的一番话语。
想必这男人定是顾及她的身子,故而不得不压抑着***。那么今晚他所做的一切,不过仅是想要抱着她同眠而已。
思及此处,她不顾连澈的反对,轻轻执起了他的大掌,细细打量着。男人骨节分明的手,白皙而干净,修长的指亦是生着恰到好处的线条弧度。
轻叹了口气,清浅喃喃道:“你的手真漂亮。”
摊开他的掌心,她将手指缓缓的从他指缝间穿过,与之十指相扣。侧过小脸,对上男人正深凝自己的双眸,清浅微微一笑,“我与孩子,会永远陪在你身旁。”
瑞景十三年,初春。
帝都街头,人潮攒动,街旁的楼宇飞檐下,皆悬着红彤如火的灯笼。而清幽的天幕中,则有轻薄的雪花缓缓飞扬飘落而下。
繁盛热闹的街市上,往来而去的人们与街边的小贩并未因这一场雪的到来,而减少出行或是招揽生意的机会。
而其间,更是能看到一些服饰不同与众人的外来商人。
自苍玄国结束了战争之后,便将战败的幽黎国纳入了苍玄的版块。而连澈亦是任命了原幽黎国一位德高望重的臣子统辖那片区域。
并在全国开通了货物的往来贸易,不少邻国商人便会远赴苍玄国来采购所需物资,甚至是贩卖商品。
而苍玄国帝都的繁华,则是更甚从前。
眼前,是帝都最大的酒楼,醉雪楼。此处是乃达官显贵宴请宾客的必选之地。只是店招两则悬挂的巨型鎏金灯笼,便足以将此店的奢华气派彰显无疑。
而就在这样一间无形中沾染着贵气的酒楼飞檐下,靠坐着一名身着简朴衣衫的老伯,他正神色似有痛苦的揉捏着脚踝。
这一切,都与此处的景象显得分外的格格不入。
见得此情景,一名看门的守卫走了过来,朝他怒斥道:“老头,你也不看看我们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坐在这里做什么?看你一身穷酸样,只怕是连我们醉雪楼的一杯茶水钱也付不起,还不快滚!”
话音刚落,他便要去驱赶老伯。却不料,他刚伸出手,便被不知从何而来的马鞭结结实实的抽了一记。
缩回手,他吃痛的吼道:“是哪个不要脸的混球,竟敢偷袭老子!”目光一转,壮汉定睛看去,竟是一名头戴斗笠,身着白衣的清秀青年。
细细打量了一番对方的衣着,壮汉叫嚣道:“怎么?你与这老混蛋是一伙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正待他准备出手之时,却见青年从怀中掏出了一锭银子。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壮汉瞬间转换了一副嘴脸,笑吟吟的献媚道:“小爷,可是要用膳?里面请。”
青年将手中的银子一抛,壮汉眼疾手快的接了下来,随即便听得青年吩咐道:“你既收了我的钱,便把这老伯搀扶进去。顺便在替我们备上一间干净清雅的雅间,送上最好的糕点与茶水。”
这见钱眼开的看守壮汉即刻便走向老伯,将之搀扶而起,赔笑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老伯快里面请。”
在醉雪楼小二的热情招呼下,青年与老伯进入了一间颇为雅致的厢房。怔怔的看着眼前的青年,老伯缓缓开口,“年轻人,老朽身上并无足够的银两支付这里的所有开销。”
青年轻笑,“老伯,不碍事。此处的花费你不必担心。外面的雪一落地,便化作水。街道上颇为湿滑,只怕老伯徒步难行。方才我见你一人坐在屋檐下,可是扭伤了脚?”
他此言一出,老伯便拧眉应道:“正如这位公子所言,只是老朽所住之处,离此地尚有一段距离。眼下老朽扭伤了脚踝,在这湿滑的街道上,只怕是更难行进。”
微微颔首,青年忽的起身,恭敬开口,“老伯,在下对医理略懂一二。若是老伯信得过,可否让在下为你瞧上一瞧?”
“老朽感激,有劳公子了。”
片刻后,在青年的一番针灸治疗下,老伯红肿的脚踝果是消减了些许。在留下了治疗用药与给店小二雇佣马车送老伯回家的银两后,青年便牵着长久来一路伴着他的青骢马,朝着城门方向而去。
缓步行在喧闹繁华的帝都街头,他两旁满是小贩叫卖吆喝的声响。伸出手摊开掌心,那轻柔如羽的飞雪飘落而至,刚一触及他肌肤的温度,那璀璨的冰晶便化作了一许清泓。
而那穿过指间的轻风,则一点点的将温度卷带而走,只留下丝丝透骨的凉意。
扬起头看向那天幕纷繁而落的雪花,唇角微凝几许。她终是在阔别了一年之后,再度踏上了这里的土地。
秦暮云,回来了。
收了小手,女子随意地将掌中融化的雪水擦拭在衣衫上。轻轻整了整头上扣戴的斗笠,她继续朝前行去。
在远离帝都去到远方游历的一年中,她洗尽铅华,褪去了柔美的衣裙,身披粗单朴素的衣裳全心全意的见习医术,免费为穷苦百姓看病解疾。
正如那人所说,她应该尝试着去寻找真正属于自己的人生。或许现在的生活,便是她常年以来隐藏在心底深处最渴求,最想去安心追逐的状态。
一路踏至城门处,她视线前方的街市旁,正聚集了不少围观的人群,似在热烈的议论着什么。可她却无心观之,只是眉眼淡淡的牵着马儿径自朝前行去。
但当她经过那群伫立而论的人群时,他们的交谈内容却是让她忽的顿住了脚步。小脸轻转,她目光穿越众人看向了那道刚刚由官差张贴而出的皇榜。
她曾以为,这一年以来在外历经的风雨苍凉,与看尽人间冷暖的磨练与游历,足以将她所有的痴妄与爱恋都染成一片清沉的海洋。可这皇榜上的每一字每一句,竟还是如针刺般生生的扎伤了她的眼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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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14。最终章——守你百岁无忧(6)
或许她用尽毕生之力都无法忘记在那女子难产,诞下一对龙凤胎后。自己提着为那个男人准备的膳食,倔强地守在重华殿外三天三夜,才终是求得了见他一面的机会。
她依然清晰的记得那一夜,曾经那个她尚不知真实身份,仅有一面之缘便爱上的男人,就站在重华殿院外的海棠木下,负手而立背对于她。
看着男人清冷决绝的背影,那压抑着呼吸,如履薄冰般随时都会崩裂的气氛,让她不由自主握紧了早已沁出薄汗的小手。
然而,一番长久的等待换来的却是,这男人用着极尽冷凉苍漠的言语告诉她,自经历了因难产,而以为自己会失去那女子的锥心噬骨之痛后。他再也没有自信还能再承受一次这般生不如死的挣扎。
因而他要杜绝一切可能会伤害到那女子的事发生,所以那一夜,他给了自己两个选择轺。
是离宫,去寻找真正属于她的人生;亦或是死在这里。
街市中,不知是谁路过之时,轻撞了一许秦暮云的肩头。那突如其来的晃动,让她止住了所有回忆。
转眼看向皇榜前已四散的人群,她微垂下头,扬起小手缓缓拭去了凝在眼梢的泪珠,随即轻轻一笑肮。
连澈,你为了她竟是如此决绝冷情。那往后,你也会为了她六宫无妃吗?
小手轻抚上身旁的青骢马,她拉住缰绳朝马蹬上一踩,随即骑上了马背。双腿轻夹马腹,她朝着城外而去。
飞雪轻舞中,这身着一抹素白衣衫的女子,竟是多了几分清爽飒然之气。
此时,一辆马车缓缓驶出了城外,朝着西南方向而去。高耸的城墙外,一条倚着湖畔而建的道路绵延展向了不远处的一座山林。
而那里,正是靠近帝都近郊的一所寺庙,正因如此,那庙宇虽不大,却也是只供皇室御用。
马车行进了一段路程后,终是在靠近寺庙的一颗大树旁停了下来。马车前方,牵拉着马匹缰绳的女子灵巧的从上面跳跃而下。
摘掉沾染了湿凉的斗笠,她掀开车帘,轻声道:“主子,已经到了。芙映搀你下来。这路面有些雪落积水,主子下来时,还需小心些。”
这说话之人,正是同清浅一道出宫的贴身侍婢芙映。搀扶着女子缓步踏下马车后,她便撑开了手中的油纸伞。
目光敏锐的看了眼四周,待她确定了方位后,便开口道:“主子,请随芙映来。”
眸光转向身旁女子,清浅微微颔首。这一次的出宫之行,是她瞒着连澈,私自而来。因此她务必要在未时赶回皇宫,否则又会是将整个云熙宫闹得天翻地覆,且让奴才个个惊如麝鹿。
在门口扫地僧侣的招呼下,她与芙映一道进入了寺庙。绕过正中的大殿,二人经过一条小道,来到了庙宇的后山。
将四周略略打量了一番,清浅疑惑道:“芙映,你确定她就在这里吗?”
芙映点点头,随即指了指隐于一颗高大树木后的屋子,“主子,已经到了。”
一步步靠近那所外观看上去颇为简朴但却干净的木屋后,她才发现,这四周竟有数名看守。而当芙映亮出了暗卫独有的那枚令牌之后,这些看守便很快的退居至了两旁。
犹豫了片刻,清浅并未伸手推门而入,而是站在了木屋外的窗棂旁朝里看去。目光轻轻一凝,她便瞧见了静坐于床榻上的女子。
而这女子,正是在连曦死后,失了消息的夏竹烟。
她苍白的容颜上,双目早已失了往昔清婉灵动的神采。而那涂抹了浅浅胭脂腮红的小脸上更是干瘦得嶙峋不已,模样甚是突兀。
相较于从前,她身形已清瘦单薄得让那件普通的青衫仿若挂罩在她身上般,已然撑不出任何形状。
仅也是在不久前,清浅才从连澈处得知,十七年前,正值当朝权臣张全趁先帝身患有疾欲独揽朝政之际。而当时朝野上下,并无一人能与其势力竟相抗衡。
当年,时任户部尚书的苏柏年,因不满张全独大,便开始与幽黎国潜伏在苍玄境内的细作往来勾结,以为借助幽黎之力助自己发展壮大,有朝一日扳倒张全。
却不想,在苍玄秘密潜伏多年的细作之首严广书,在为官的第十一个年头被暴露了出来。而当时负责追查此事的钦差,正是苏柏年。
在寻到了得知消息后秘密逃亡的严广书后,这男人竟是私下要挟苏柏年收养自己在苍玄与一女子所生的独女竹烟。
只因之前苏柏年所有的消息都是通过严广书传递回幽黎国,故他亦掌握了苏柏年所有的串谋证据,并托亲信将之带回了幽黎国。
因恐自己所做之事败露人前,苏柏年便应允了此事。与此同时,他反利用竹烟的安危,逼迫严广书认罪不再潜逃。
在此次事件中,苏柏年后顺藤摸瓜将另外十一名潜伏在苍玄的细作一网打尽。
正因立此大功,他在同年被先帝任命为当朝左相。
蓦地,房内传来了一名陌生女子的嗓音。隐约中,她正对着夏竹烟说道着些什么。
心中一凛,清浅眸光轻转,看向了那名说话的女子,不想她竟是一副宫人模样装扮。
细细听了几句女子所言,清浅竟是微凝了眉。看着她脸上随着宫人所道之言愈发震惊的神色,芙映微叹,随即凑近她耳畔轻声道:“娘娘莫要惊讶,这正是皇上所下的圣旨。”
“夏竹烟终其一生都不得离开这里半步,且每日到此时便会固定有一名宫人前来此处,将她过往所做过的一切,都重复着对她说上一次。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都如这般。而除此之外,便不得再与她说一句话。”
听得芙映的言语,清浅将目光再度落向了竹烟。视线微微一滞,她看见放置在那女子膝上,被其双手紧紧攥在一起撕扯着的明黄锦缎,正是今日所公示的皇榜。
虽然那女子只是一副眉眼淡淡的模样,但她小手上微微泛白的骨节,与手背处教指甲轻划而出点点红痕,却无不彰显着,她实则并不似表面看上去那般淡然从容。
这道皇榜,乃是清浅亲自与连澈一道拟定内容并昭告天下的。那明黄锦缎上的每字每句,就如花雕印记般,深凝她心。而内容便是: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以钦承宝命,诞敷庆赐。朕与懿宸贞敬皇后的第一皇子祈,年方周岁,端雅聪睿,温良敦厚,太后赞之有加。朕特封皇子祈为太子,立为苍玄储君。第一皇女心,亦逢周岁,诞钟粹美,性资敏慧,特封为云嘉公主,赐之金册。
则承太子与公主周岁之诞,朕与皇后心感甚悦,故望吾民与以同祈,圣佑康泰。而今,朕特昭示广众,与普天共庆并大赦天下,以为福泽苍生。
耳际仍盘恒着那名宫人如魔咒般依依而道的话语,清浅却是眉目深幽的看了眼坐于床榻上的女子,随即朝芙映渡了记眼色,缓步转身离去。
月白如霜的天幕中,飞雪依旧,清风依然。只是,这般光景,这番人,却早已在无声的轮回中倒转了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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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初夏,秋暮夕月,年华亦如河流般脉脉不得语。但那轻缓流转而去的远方,却是悠长绵延,辗转无际。
自连彦上交过军权后,便再也不曾过问朝中世事。而清洛虽因苏柏年谋逆一事被贬为王府的侍妾,但连彦并未再另娶王妃。
在清浅诞下龙凤胎的次年,清洛再度有孕,而后诞下一女。
重华殿。
一名身形娇小的孩童紧紧的攥了攥手中的花朵,正迈着不甚平稳的步履朝正殿而去。
行至过膝的殿栏前,连心将小手朝朱漆门框处一扶,抬起了一只小脚。见得此情景,池宋忙疾步而来,将她搀扶着越过了殿栏。
目光朝前一探,连心眨了眨纤长细密的眼睫,随即直直的向坐于龙案前的男人而去。
行径过程中,她却是不时的回头望向殿门处。就在这孩童再度将目光朝殿外看去时,正翻阅奏折的连澈便已发现了她的悄然而至。
凤眸微扬,他睇了眼正守在殿门处的池宋。
池宋一怔,瞬间憋屈了一张脸,眼梢轻瞥间,他缓缓低下了头。
在批阅方才送来的一摞奏折时,连澈曾对一本奏折多留意了几眼。只因那本奏折中,提到了银发男子之事。
自幽黎亡国之后,宿冷离便失去了消息。但如今,银发男子却再度出现,甚至是在苍玄国的周边地域如魅影般神秘出没。
而之前一直在宫中与苏柏年府中神秘出没的黑影,亦是他的人。
稳着步子踏上高台,连心来到了坐于龙案前的男人身旁。攥着花朵的那只小手朝连澈的膝上一按,她正欲攀爬而上。
放下手中的朱砂笔,连澈手臂一展,瞬间便将她抱了起来,坐于自己的膝上。大掌握上她柔若无骨的小手,他轻声开口,“语彤,想不想玩竹节娃娃?”
听得男人的问话,连心好似含了水雾般清幽晶亮的眼眸,猛地闪过一道盈盈闪耀的流光。随即大声点头应道:“嗯,父皇对语彤最好了。”
唇角微翘,连澈挑眉瞥了眼殿门处。嗓音带了几分哄诱轻柔之气,他继续道:“那你得先告诉父皇,为何独自捧着紫楹花?”
连心皱了皱粉嫩的小脸,双眸轻转几许。思虑了片刻后,她嗓音软软的开口,“母后说过的,不能让父皇知道她也一道来了。否则她会很没面子。”
听得殿中孩童稚嫩清灵的嗓音,清浅大怒,瞬间便从隐住身形的殿门后踏了出来。
怔怔的看着坐于男人膝上嬉笑玩闹的连心,她恨恨的咬了咬牙。没想到这孩子一见到连澈,便将自己方才千叮咛万嘱咐的事忘得一干二净,甚至还主动交代了一切。
自她诞下两个孩子后,主要的心力与时间都放在了他们身上,因而自然是有些冷落了连澈。甚至有时,她亦会颇为随性的无理取闹。
但这男人却是从未嗔恼过分毫,更未对她发泄过怨气。只是颇为贴心的包容着她。
之前,因某件事的意见不合,她已拒绝与连澈同床而眠一月有余。而连澈,却只是专心的在重华殿处理政务,耐心的等待着她的到来。
这男人向来清淡寡语,更不懂得诉说什么蜜语甜言。但他却是颇为悉心关怀她的吃穿用度,巨细无遗。
日子久了,清浅便愈发的觉得自己似乎是有些任性。因上次那事,她一直都颇感愧疚,想去与连澈道歉示好,但却又拉不下这个面子。因此才有了方才连心献媚送花的一幕。
眸光盈盈的与连澈相视而望,良久,那男人却是忽然轻笑,“还不过来,朕现在可没办法去抱你。”
眉间不由的轻扬几许,清浅终是未掩住唇角凝出的弧度,眉眼弯弯的笑开。俯身抱起倚在自己裙侧的连祈,她几步跨入了重华殿。
见得此番情景,池宋默默的退出大殿,并示意宫人都离去。
抱着怀中眉眼如画,粉雕玉琢的孩童,清浅缓步朝那个眸光深凝自己的男人款款而行。
莲步轻移,她发髻间斜插的紫金蔻珠步摇正婉婉的随影叮铃而鸣,而挽于臂弯间至美柔华的薄烟纱幔,则是盈盈流转出了一抹缠绵缭绕的轻逸之姿。
一阵温盈的微风卷带着清甜的花香气息从殿门处吹拂而来,女子垂于肩头的发丝随之在脸颊旁凝绕出了几许芊柔轻媚的弧度。
坐于高台上的男人那墨濯般悬深似海的眼眸,正一刻不离的追逐着她的姿影。
看着男人唇角凝出的那抹冶艳弧度与蕴着点点璀璨华光的眼瞳,清浅不禁忆起了初见他时的模样。
同样带着遗世独立的清贵优雅,依然有着睥睨天下的冷睿狂傲。只是,他的眼中,如今多了一抹只为她所拥有的流光。
虽没有耀世夺目的华彩,亦不张扬浅薄。但那流晶溅玉般的点点星芒,却足以如烟火般瞬间照亮她的整个夜空。
而万语千言的动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