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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消片刻,一大群色彩斑斓摇头晃尾体态肥硕的锦鲤们便纷纷蜂拥而至,你争我夺地迅速挤成一堆调色盘,尾巴甩动溅起的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美丽的光泽。
诚然,慕卿裳的目的并不在于欣赏这样诗情画意的美景。
她最喜喂鱼的原因,不过是因为常常大半罐饵食抛落下去之后,经常能看到有几尾吃得太撑肚子滚圆,飘飘悠悠翻着白肚皮沉不下去的倒霉蛋而已。
“……………小姐,这些鱼可都是老爷当初费劲周折才从黎东运回府里的…………”奶茶看着满池子不幸沦为她闲暇之时玩乐品的锦鲤们,心中十分悲催。
“长期潜水无益身心健康,不时冒个泡出来,起码能够避免被系统管理员‘卡嚓’一声手起刀落,死无全尸。”
她神定气闲地站起来,姿态分外优雅的俯身轻轻拍了拍长裙下摆,悠然道。
————唉,好景不长,看来小姐最近又抽了。
奶茶这样叹息着,望着小姐翩然而去,在风中摇曳生姿的华丽身影,默默地为宰相夫妇掬了一把同情的泪。
最近天气开始变得潮湿寒冷,暴雨夹杂着风雪似竹筒倒豆子一般,‘稀里哗啦’地从天上滚滚而下。
北部地区有不少地方已经江堤崩溃,很多沿岸而居的人们不得不背井离乡沦为难民,因为突如其来的大水冲毁了他们赖以生存的家园与田地。
慕傲天身为一国之相,对于这样的天灾肆虐自然是义不容辞。被风逐轩委任全权负责此事的善后和处理工作,杨子清放心不下丈夫,自然也是要随同他一起去的。
是以,作为宰相千金的某人。在爹娘双双化蝶翩飞离开京城的这几日里,就只能独自凄凉地守着奶茶一枚大院一个,无比伤感地瞪着满院子白花花的飘雪,继续腐败滋长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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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裳儿,你且先坐下,娘有事与你说。”
三日前的一个夜晚,杨子清走进卧室,挥了挥手遣退下人们,来到了慕卿裳身边,挨着床榻坐下。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发,眼中满是慈祥与温柔:
“告诉娘,你可是真心喜欢那仙人?”
“嗳?”
彼时里慕卿裳正抱了只苹果,亮着白铮铮的一排牙齿跃跃欲试。
正待一口将将咬下,冷不防听闻娘这般一问,顿时门牙擦着苹果皮边顺溜一滑,准确无误地咬在了嘴唇上,立马疼得她一张小脸皱成了巴巴一团:
“啥?师父?”
杨子清拉过她的手置放在膝头,颔首道:
“不错,此番你爹自是有了计较,只是尚且有所顾忌,便着我来问你一番。”
她的声音轻柔似棉絮般细腻,却又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威严:
“你只须与我说清楚,究竟对那仙人有没有情意便是。”
慕卿裳放下苹果,歪着脑袋认真揣测了一下她这个所谓‘询问一番’的内涵。
斜眼窥了窥娘波澜不惊的脸色,看不出什么异常,自然是不可能察言观色地掂量着答了。左思右想,反复斟酌了几番,细细思量了一下,总觉得眼下这情况委实诡异不妙的很。权衡再三,她还是决定老实回答:
“……………大抵是有吧,他总归过去待我尚好。”
“这样,”杨子清似有所思,抚着她指尖的手微微僵了一下,很快却又恢复了常态:
“如此也算是个逃不过的孽缘,但我道你毕竟对他虽有情意,却亦不见得就会对他撤下心防。是以现下你这般坦诚说,为娘的却是放心了。”
她叹了口气,将小裳搂入怀中拍了拍肩膀,随即转头唤到:
“诗双,将东西拿过来。”
“是,夫人。”
一位身着烟翠束腰纱裙的小婢女立即应声推门而入,手中捧着一只青瓷八角雕花盘。上面放着一碗墨色氤氲的汤药,和一卷画轴。
恭恭敬敬地垂手将盘子放在了榻边檀木桌上,杨子清点点头:
“你先退下吧。”
“是。”诗双是杨子清自娘家带来的陪嫁丫鬟,生性玲珑剔透,又十分善解人意。小时候慕卿裳见着她的机会不多,是以对于娘这个贴身婢女,印象委实是不深刻。
待得诗双退出门外之后,杨子清这才转身亲手捧起药碗递给她,纤柔婉约的柳眉间凝着一抹淡淡的忧愁:
“……………裳儿,我慕家毕竟贵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贵之族,名声便是最要紧。此番你腹中有子,与那上仙有了夫妻之实,却又未成婚拜之礼。纵然撇开师徒****,也是为世俗礼法所不容的。”
慕卿裳眉毛一跳,只觉得脑门上的青筋此时一个挨着一个噼里啪啦地如雨后春笋般,波波往外冒着。
揉了揉略微抽痛的额角,遂敛了面容,诚恳道:
“娘,我怎么觉得大概能猜到接下来你要说什么了捏?”——b
“老爷的意思是,你终究是我二人膝下独女,纵然别了那仙人日后亦是不愁缔结不得好姻缘的。
这孩子于你而言万万是留不得的,这才特意遣太医熬了一碗堕胎药交予我送来给你。便是希望你将那念想断个干净,早些斩断了这孽缘,日后便送你去西夏避些日子。
若是仙人找来,就从慕家死士中挑选出一个年纪身形与你差不多的出来,找长孙国师施个易容之法,权且送与他欺瞒几转时日。
待得你身子修养好了,就让西夏君主黎昕暗中送你自水路返回祭坛,他着人设法从昆仑取回诛仙剑。你便趁那仙人不察,早些打开时空隧道,返回原来的世界罢。”
听娘这么一说,她不觉心下一怔:
“……………去西夏?”
“西夏境内有一处圣地,是为苍梧之山,据闻是当初埋葬上古神祗帝丹朱的墓冢。
寻常没有法力的凡人进去尚且无妨,但修仙之人却进不得入,似乎是有一道特殊屏障阻隔其中。黎昕早已派工匠在山上修建了一座行宫,将皇后慕涵柔身边不少贴心的婢仆都拨了过去,环水而居,正适合你静心修养。”
说完,她取出那卷画轴展开,竟是一副标绘详细的地图:
“裳儿,听爹娘一句劝。
这仙人无情无心,翻掌是云,覆掌是雨,彼时他待你万般皆好,下一刻或许就会亲手活活扼断你脖子。
能逃多远便逃多远,就算再也不回来,也总好过生不如死。”
顿了顿,杨子清复又轻叹一声:
“……………至于这汤药,吃不吃都随你。娘也曾经怀胎十月诞下你,终究是长在身上的血肉,是知晓那苦楚的。你若怜他便不饮,若是不想日后再生纠葛,便服下,我们并不强迫你。”在慕卿裳错愕的眼神下,她缓缓起身拍了拍女儿的脑袋,转身离去。
盯着那碗黑乎乎的药汁愁眉苦脸地托着腮帮子扶额,最终她‘呼啦’一下站起来一把端起来,毫不犹豫地走了几步来到雕格上放置的一盆葱郁君子兰前。
眼珠子滴溜一转,瞄了瞄周围,‘哗啦’一声抬腕轻侧,滚烫散发着淡淡药香的药汤便顺着君子兰青翠挺拔的枝叶滑落下去。片刻不到,整棵植物就马上焉了趴沓匍匐倒地,宣告壮烈牺牲。
慕卿裳悻悻然从头到脚忍不住哆嗦了一把:
“…………娘,你确定这不是砒霜、鹤顶红、硫酸一类的不明物质么?”颇为良心不安地伸爪去碰了碰死不瞑目的君子兰。
唔,甚好,挂得甚是彻底。
于是她整个人立即shock了囧。
回忆结束,慕卿裳捧了杯热气腾腾的清茶,搬了个小凳子坐在房门前的走廊上,抬眼望着头顶上方风雪与冷雨齐飞,鼻涕共感冒一色的伟大景观,不觉十分感慨。
奶茶眼下正去了厨房帮忙,爹娘不在的相国府,委实是冷清萧瑟得很。
整个院子里静悄悄的,屋檐瓦硕上堆满了白皑皑的积雪,绵软而又纯净。下人们都回到了各自的厢房里,她自幼独处惯了,也不需要一大群人跟在身后小心翼翼伺候着,是以便大发慈悲一挥手,让他们全部得了空闲回去搓麻取暖。
漫天的雪花似纷扬洒落的柳絮般绵延不绝,渐渐便织成了一张白色的网,罩着天地之间无尽银白。
她支着下颚发呆了半天,眼见得雪雨越来越密集,冷风飒飒愈发寒冷刺骨,这才回神过来缩了缩肩膀,拢着袖子打算回房间。
因着先前几次被折磨得够呛,现在这具皮囊便更加虚乏了。纵然雪景很美,她暂时也还不想当第一个在家里被冻死的典型代表。
“顶热太阳能,洗澡就是顶呱呱!”回想起家里那遥不可及的热水器,她惆怅不已。
耷拉着脑袋正欲迈步入屋,眼角余光却不经意扫见院中一抹淡雅出尘的飘逸白衫,掩映在遮天蔽日的风雨之中,几近与雪色融为一体。
“啧啧~~那身影真像师父!”慕卿裳暗自感叹,精确点评道。
下一秒,她立即连滚带爬如遭雷劈匆忙冲出了门外,踉踉跄跄惊魂未定地一把拽了他拖回房内,顺手甩上了门板:
“师、师父?!”看着眼前浑身湿透,面色苍白的云涯子,慕卿裳顿时一脸欲哭无泪。
云涯子的发梢依旧滴着水,乌亮柔顺散落在肩头。单薄的袍子被雪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湿漉漉泛着寒气,似是晨曦沾了朝露的雪莲花般清冷剔透。
“你怎么突然来了?”慌忙取过软巾帮他细细擦干发上水珠,只觉得触手所至尽是冰冷。
“……………嗯,总是有些放心不下,便来看看。”
云涯子闭上眼睛,任由慕卿裳为他拭去湿冷,声音温润而又平淡。房间里弥漫着阵阵檀香味,角落里的火盆中燃着赤红色的煤炭,外面固然寒冷,这里却是暖意盎然。
“哇,衣服全都湿了,我这里只有一件外袍,你要换上么?”
云涯子睁眼看她,微微颔首:
“也好。”指尖一动,周身白光乍起,眨眼间湿冷水气便全部褪去,又恢复了往日的整洁干爽。
慕卿裳从柜子里翻出以前他留在这的一件天蚕银月绣丝外袍,转头看到这一幕,不觉嘴角抽搐:话说这样的话,还有更衣的必要么?!
弯下腰去探手自他腰间穿过,小心翼翼地活动指尖,将他的束腰玉带轻轻散开。
云涯子抬起手臂微张,看着她解开不算复杂的衣襟,一路顺着他的肩膀慢慢褪下,眼中泛起笑意:
“这些时日,过得还好吗?”
取下外衫折叠好放在一边,慕卿裳蹙眉扁嘴:
“师父,在那之前我先问你一个问题,”她抬起头,眼神认真:“你今晚是打算睡在这呢,还是继续回山?”
“嗯?”云涯子初闻此言,一时没反应过来,有些不解地看着她。
“如果你要睡在这里的话,那我建议你还是不要换外袍了,反正也用不上。”能偷懒则偷懒,若是可以省事她自然不愿意再增加麻烦。
伸手替他拢了拢略显凌乱的长发,她移步至桌边取了茶盏倒了杯热茶放入他手中。云涯子怔了片刻,端起茶盏低头抿了一口:
“……………小裳,你可是要我留下?”他的声音不高,却清凉透彻,一如灵泉汩汩。
“唔,师父来的话,我自然是很高兴啊。”慕卿裳诚恳点头,迅速笑着窜到他身边坐下:
“而且爹娘不在,我一个人窝在这里很闷的说,刚好可以说说话。再者这床榻虽算不上宽敞,但也不见得就狭窄,两个人凑合凑合还是没问题的。”
云涯子放下茶盏,有些无奈道:
“还是不习惯一个人睡吗?”拐了那么多弯子。
她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十分应景地朝天望了望,红了脸。
“关于清渊,”云涯子犹豫了须臾,终于还是开口:“似乎早先便是苍啸手下的谋士,怂恿你误入地脉之事,也是师兄事前授意指使的。所以,现在清渊下落不明,大概与此事有关。”慕卿裳愣了一下,随即便释然一笑:
“天上不会掉免费的馅饼下来,那时诚然是我轻信于人了。”
“那一掌…………”他的眸色渐渐黯然下来,似有有些欲言又止:“为师并非有意要出手伤你。”
指骨瞬间微入手心,她面上却依旧笑靥如花:
“哎呀师父安啦~~我向来抗击打能力甚强,生命力就好似那路边野草,区区一掌又算什么!”说得无比英勇无畏,眼底却不着痕迹地闪过一缕淡淡阴影。
云涯子有些微怔,慕卿裳想起奶茶似乎待会儿要送食物过来,起身便向门口走去。
忽然腰间一紧,下意识地低头看去,师父却环住她的腰,将脸轻轻贴在她的腹部上,声音低沉:
“……………我很喜欢孩子。”
“呃,那真是,恭喜恭喜。”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头,只能僵直着脊背干笑两声。
“像你那么大的时候,白白嫩嫩的一小团。
总是在脚边扯着我的袍子滚来滚去,抱在怀里轻飘飘没什么分量,却很能折腾人。”他似乎回忆起了什么,语含笑意:
“你不喜欢呆在山上,每次都嚷嚷着要回家。晚上怕冷,总是会钻进我的被子里,但小小年纪又整天会念叨一些稀奇古怪不合常理的想法。”
“师父,我觉得,你话里有刺。”
她笑得越发僵硬,感觉到云涯子的双臂在她腰上又收拢了一些。遂不得不愁眉苦脸地挺胸收腹,争取再尽可能多吸取一些氧气维持心脏跳动。
云涯子抱了她一会儿,这才缓缓松开手。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慕卿裳连忙奔出去,走廊拐角处隐约听见奶茶委屈的声音:
“小姐,你说的那个什么‘咳夫西’奴婢做不出来了啦~~您还是喝些莲子羹吧!”
“是KFC哇~~哦~~我那心目中遥想已久的田园脆鸡堡,雀巢经典咖啡,熏鸡法风烧饼~~”某人似乎正沉浸在无限陶醉中,连带着声音都飘忽了起来。
云涯子静静坐在榻上,流发如瀑,内衫单薄。耳边传来她们的谈话声,不由得长眉微蹙:
那孩子又在想些什么不着边际的奇怪东西了?
“小、小姐,你是不是又抽风了?”小婢女颤颤巍巍的声音响起。
“唉…………人生无知己,与我共畅洋快餐,悲催啊,这实在是忒悲催了!”口气幽怨。
“说实话,小姐。其实奴婢觉得吧,您那颗心脏已经锻炼得足够强壮了,脸皮再厚也抵不过您这程度,是以悲催一词用在您身上实在不妥。”
沉默良久之后,门外终于悠悠飘出一句有气无力的话来:“奶茶,拜托你下次请不要这么一针见血就揭露出事实残酷真相。”
卷六:忘川寻魄长思忆,断情渊中忘前缘 西夏太子
萧木糊纸的房门被‘吱呀’一声轻轻推开,云涯子移转视线望去,慕卿裳手里正托了个盘子鼓着脸颊推门而入。
将盘子放在桌上,撩起袖管取出盛放着清香莲子羹的小银碟,就着金玉汤勺很自然地端到他面前:
“奶茶的手艺很好,天气冷,喝些能驱寒。”
伸手接过,微微抿了一口,果然齿颊留香、甘甜美味。她低下头去,伸手将他散乱敞开的内衫衣襟拉拢好,语带忧虑:
“师父,你就这么离开昆仑跑出来,那掌门事务怎么办?”
云涯子放下汤碟拂袖一挥,瞬间就回归桌上:
“有水鹤帮忙,即使我不在山上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声音依旧清清冷冷,却又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感觉。
慕卿裳闻言抽了抽嘴角:“水鹤师兄?”
在她的印象里,水鹤是个整日里不苟言笑板正得一如仙规守则般,终日泡在书香阁里死活不出来的典型刻板代表。唉,看来这仙家批量生产出的都是些墨守成规拘谨不知变通的弟子们,好端端一大好青年,便被硬生生折腾成几十岁的老头子了。
“嗯。”云涯子颔首道,伸手轻抚过她的发。
不经意之间指尾触及一片寒润,定睛细看,却是一支泛着碧色幽光的竹节纹玉簪。这只发簪做工倒是精巧朴素,不过似乎并不是她喜爱的样式,且从未见过,不觉一时好奇:
“这支发簪…………”
“啊?这个啊?”
慕卿裳顺着他的视线摸了摸头上的簪子,坦诚道:“昨个儿皇上送的。”
“皇上?”云涯子眸色一冰,下意识地眯起眼睛,语气骤然转冷。
定定地盯着她看了片刻,眼神犀利深邃如刃,突然翻掌而出白光一闪,眨眼间三千青丝便如流瀑般倾泻而下,那支玉簪已稳稳落入他的手中:
“为何赠你如此贵重之物?”语调冷凉,却充满危险感。
慕卿裳没料到云涯子情绪变化这么快,那样冰冷凌厉的气势,已是很久都不曾在他身上看到过了。眼见得他眼神瞬间变得深不可测,弥漫着咄咄逼人的冷冽彻骨,心头猛地一颤,掌心沁出薄薄冷汗:
“…………那天风大,他带我去盼心楼观赏风景。回来时见我发丝披散,怕是被风卷起纠结在一块儿不方便,是以便拿了个簪子给我权且做固定之用。”
“盼心?”
云涯子冷冷反问道,面若寒霜。指骨略一收拢,再张开时,那支玉簪早已被他的内力震碎为一片白色粉末,随手一扬,飘散在了空中:
“以后莫再与他相见!”
眸中冷意渐浓,心头隐有怒火撩动,声音越发寒意四溢,冻得人透心凉。
慕卿裳牙齿上下打架地侧眼看着那支不幸尸骨无存惨遭不测的玉簪粉末,一颗小心肝‘噗通噗通’地在原地蹦跳了几下,勉强回归正常。
转头不经意看到一旁火盆里的炭火竟然被刹那凝固成燃烧状的冰焰,折射着莹莹剔透冷光。呼吸一滞,一股寒意幽幽从头顶心淋到脚底,无形的恐惧开始慢慢在心中扩散。她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颈部,耳边赫然回响起母亲的话来:
“……………这仙人无情无心,翻掌是云,覆掌是雨,彼时他待你万般皆好,下一刻或许就会亲手活活扼断你脖子。”
“呵呵~~自然,自然~~”她干笑着悄悄往后退了几步